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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父汗承担全部费用吗?”博尔济吉特氏问道。
“嗬,父汗现在是这样说;真要是花得太多了,也会心疼的。”
“那,咱们这么做……是为了啥?”博尔济吉特氏像是不太理解皇太极的动机,脸上堆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福晋。”皇太极注视着博尔济吉特氏的眼睛,显得十分鬼谲地说道:“龚正陆这个人,可能不会为父汗卖力了。可是,对于我们,将来那是大有用处的。我们一定要团结他,还要设法保护他。”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顺从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马上去筹钱。”
山岭间,一处江南水乡式的宅院。
宅院门口的石柱上,篆刻了三个大字:驸马园。
园子里,红纸满墙,唢呐声声。在人们的笑声中,正在举办着一场满族皇家婚礼。
金瓶的头上顶了红盖头,在侍女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花轿。
龚正陆穿了一身满族新郎服装,在别人的引导下,上前迎接新娘。
努尔哈赤、代善、皇太极和诸贝勒、大臣分别按顺序坐好。
婚礼开始了。
“傻柱子讨喜钱”、“迈火盆”、“射箭”等风俗仪式一项一项地进行着。
夜晚。
白天的唢呐声乐渐渐隐去了。驸马园里显得静悄悄。
正厅的寝室里。灯火通明。烛光映照的窗纸上,显出一个大大的双喜字。
换了便装的新娘子金瓶,斜偎在崭新的床铺上,好奇地观赏着新房里的装饰。
两个女仆整理好房间的摆设,说了声“公主晚安”,恭敬地退了出去。
金瓶舒了一口气,往后一仰,摆出了在马厩里向龚正陆求欢的姿势。
“龚正陆,你干什么呢?快点儿来呀!”她用脚将一双绣鞋蹬在了地上,口里着急地喊着。
“夫人,按照中原规矩,这个时辰我们应该敬祖宗啊!”龚正陆撩起了门帘,提醒她说。
“敬什么祖宗?”金瓶仰在床上不耐烦地说:“白天我们拜了父汗,礼节就算完了。你怎么又弄出这么多的礼数来?”
“这……”龚正陆看到她的这副姿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充满了厌恶的神色。
“来吧!”金瓶像是看到了他的神情,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拉住龚正陆就使劲儿地拽到了床上。
“夫人,你看你……”龚正陆不由地反抗起来。
“哈……今天晚上你还想拒绝我?”金瓶开玩笑似地将他按倒在床上,然后,顺势一个翻滚,压在了龚正陆的身子上。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龚正陆挣扎着说,“你听我说呀!”
“说什么呀?”金瓶看到龚正陆的样子,不得不从他的身上下来,然后紧紧地拉住了他的两只手。
“金瓶,虽然说你是公主,可是,从今天起,我们是夫妻了。”龚正陆慢慢地说道。
“这我明白。还用你讲吗?”金瓶说着,把头依在了他的胸前。
“按照规矩,结婚以后的夫妻应该做到:夫有夫德。妻有妻德。”龚正陆接着说。
“什么夫德妻德?我们俩好就是了。”金瓶似是欲火难熬,不安分地动着手脚。
“这夫嘛,要成家立业,养妻育子……”
“嗯……”金瓶像是听不进去了,“快点儿吧,还讲……”
“这妻子嘛,必须要守身如玉,三从四德……”
“守身如玉?”金瓶听到这儿似乎联想到什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龚正陆没有注意金瓶的反映,继续说道:“女孩子嘛,婚前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纯洁。婚后,更要忠于自己的丈夫……”
“龚正陆!”金瓶听到这儿,顿时翻了脸,“你是不是说我在马厩里那件事儿?”
“夫人,别误会。”龚正陆立刻解释,“我是说,过去的事儿,就算了。可是今后……”
“哼,‘就算了’?你挺大度啊!”金瓶讽刺道:“告诉你龚正陆,我虽然是父汗的干女儿,可是皇子哥哥们都喜欢我。今后,我愿意和哪个玩儿就和哪个玩儿,你管不着!”
“你别生气,听我说呀!”龚正陆急忙劝说道:“我不是不让你接触男人。我是说……”
“说什么?”金瓶气呼呼地将他往床下一推,“今天我先申明,结婚以后你别拿出丈夫的架子来管我。今后,我愿意出去骑马就骑马;愿意出去打猎就打猎。愿意和谁一起去就和谁去,你管不着!”
“你怎么了?”龚正陆也禁不住气恼了,“刚刚结婚就不守妇道!”
“去你的妇道!”金瓶气愤地拿来床上的绣花儿枕头往地上一摔,“本公主就这个样,你要是嫌弃。去娶别的女人吧!”
“唉!”龚正陆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跺了跺脚走了出去。
园子里。
近处,花木疏影,枝叶婆娑。
远处,哇鸣悠扬,青山绰绰。
天上,一轮皎皎的明月。
地下,一个孤单的身影。
龚正陆站在月下,泪水盈面。
宫院里。
一阵阵欢笑的声音从御膳厅里传了出来。
厅里,摆了几桌酒宴。
代善正在主持酒宴的礼仪。他举了酒杯说道:“今天,是金瓶妹妹婚后回门的大喜日子。父汗高兴,和我们儿女共同进餐。下面,先请金瓶妹妹和妹夫向大家敬礼。”
金瓶和龚正陆穿了新衣服,并排站在一起,向大家鞠躬。
努尔哈赤和皇子、格格们坐在了一起。看到小两口。他乐得眯起了眼睛。
一家人欢欢笑笑,其乐融融。
“父汗,小婿蒙你厚爱,将金瓶公主许配与我。今后,还请父汗对我多加教诲。小婿感激不尽。父汗,请!”
“哈哈哈……”努尔哈赤开怀大笑了,“什么教诲不教诲,下一步打叶赫,还要靠你为本王出谋划策哪!”
“父汗,你真要出兵叶赫?”皇太极忍不住问了一句。
“海西四贝勒部,我们已经灭了三部,这个叶赫,还留它干什么?”代善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碗酒。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嗑嗑巴巴地说着。
“是啊,趁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干脆一鼓作气,踏平它算了!”莽古尔泰夹了一口菜,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提议……”阿敏立刻拿着酒碗站起来喊道:“为我们踏平叶赫,干一杯!”
“干!”
“干!”
……
人们喝光了酒,将碗“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侍女们忙不迭地又一碗一碗地斟上。
“驸马,你看此事如何?”皇太极此时看了看上座的努尔哈赤,然后问道。
“呃,我不敢多嘴,不敢多嘴……”龚正陆掩饰着自己,端起了面前的汤碗。
“不。”努尔哈赤注意到了皇太极的眼神,催促道:“今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父汗。”龚正陆站立起来,说道:“叶赫与我们长期作对,打是该打的。可是,这叶赫比不得辉发、哈达和乌拉;今天的形势,也比不得昔日了。”
“你是说,如果我们动它,会有麻烦?”努尔哈赤追问道。
“父汗,你知道,明朝的边境政策,历来是‘以夷制夷’。如果我们灭了叶赫。谁还能制约我们建州呢?”
“明朝会干预?”皇太极猜测道。
“去他妈拉个巴子!”代善大手一挥,“不就是抚顺那个小‘游击’杨汝达吗?他要是出兵帮着叶赫,咱连他们一块儿打!”
“大贝勒,你这么说,岂不是与明朝开战了?”龚正陆反问道。
“咱们父汗要做天下霸主。对明朝开战,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代善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说道。
“父汗。”龚正陆看了看努尔哈赤,恭敬地问道:“你确有此意?”
努尔哈赤稍稍矜持了一下,接着便果断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我们不妨先和明朝的军队较量一次。”皇太极见缝插针地建议道。
“可……我们这样做,会落个叛逆的罪名啊!”努尔哈赤瞅了瞅龚正陆,似乎还不敢轻易允许。
“他们欺负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也该报报仇了!”阿敏不服气地说。
“对,报仇。”此时的莽古尔泰已经喝红了眼,“咱们不能老是怕他呀!”
“既然海西三部我们可以破,为什么这叶赫和明朝就打不得呢?”代善扬起手,质问着龚正陆。
“大贝勒,打仗不但要军力强盛,而且必须做到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