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其他类型 > 腹黑皇帝心头娇 > 第1章 玩命私奔

第1章 玩命私奔(2 / 2)

诸葛瑾颜颔首,也没打算多留,转身便离去了。

待她走后,秦清栀翻看了手札,起初还漫不经心,直到目光在某一页停下,便严肃起来。

片刻后,吉祥便听到她凝重的声音,“吉祥,快派人去将安宁公主请过来。”

“是。”

吉祥领命出门,不出片刻,凌纤儿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说你找我,是有什么大事?”

现如今,也只有秦清栀的事能让她提起兴趣了。

见她来了,秦清栀屏退左右,将手札翻开,递到她面前。

“这是?”

凌纤儿有些迟疑的接过,等目光落到上面,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一页上用狂放的笔迹写着,有关血染胎记的事。

“天现异象,异世之人来此……”

她眉头紧皱,情不自禁念出声来,秦清栀的脸色也很严肃。

“异世之人,当有血染胎记……”

此一言,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凌纤儿抬起来,下意识看向秦清栀,就与她对上了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我们就是异世之人。”秦清栀面色冷凝,语气严肃,“若是没错,这手札上说的就是我们。”

凌纤儿没想到,这猎奇手札还真有关于她们的记载,她下意识往下看去,便见另一行记载。

“若当时不归,便只能等下次异象,中间足足几十年……”凌纤儿已经道不清自己的心绪了,“三年前我听皇兄提起过,钦天监算出一年后或有异象。”

秦清栀心情复杂,这本手札上大概写出了她们能回去的日期,眼看着就快到了,若是这次赶不上,下一次还要等几十年。

一时之间,秦清栀倒有些轻松了,既然决定了要回去,就该从心才是。

“我以前活的过于拘束,总担心自己的脑袋第二天会不会搬家,如今要走了,倒是觉得好好活一遭才是王道。”她感慨似的开口。

凌纤儿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

之前因为洛酒城,她不想离开这里。

可现在又同样是因为洛酒城,她想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如今要走,却是心如死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跟洛酒城不可能,又何必强求呢?

秦清栀转头看向凌纤儿时,便见她眉间愁绪万千,一双眸子却异常平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情之一字,最为害人,凌纤儿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了……

冬意渐深,整个回宫银装素裹,秦清栀让人地窖里搬出来不少炭块,又让静思多加一盆,吹过来的热意才终于暖和了一些。

秦清栀舒服的享受着,宫门外,这时正传来一声脆耳的女子说话声,“秦妹妹在吗?”

吉祥回了一声在。

光听声音,秦清栀就能听出门口那人是谁,肯定是诸葛瑾颜。

果不其然,下一刻打扮清秀的女子就已经推门而入,明明外面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偏偏钟粹宫里却像是在过春天,让人心头冷意都消散不少,只觉得热乎极了。

诸葛瑾颜掸去大氅上的雪,呼了口热气,“怎么你这宫里这么暖?”

秦清栀笑着指了指立在桌上的两盆炭火,“多加了些火气,肯定暖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葛瑾颜若有所思的看着静思扇风的动作,摇头好笑,“皇上对你还真是不一样呢,炭火都要比别的宫足。对了,你猜我今天又给你带什么好玩意儿了?”

秦清栀笑颜如花,“莫非又是什么好看的书?”

诸葛瑾颜生性娴静,又是个温婉性格,惯爱看书。

只见她呷了口茶,把藏在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送到秦清栀面前,“快打开看看。”

秦清栀好奇地打开去瞧,发现里面又是一批精美的古老手札。

这些古扎保存完好,一看就是有主人精心爱护的,且这已经是这个月诸葛瑾颜第三次给她送这些玩意儿了。

诸葛瑾颜爱怜的抚着书皮,眉眼温柔,“这些玩意儿可花了我不少心血,专门送来给你的。”

秦清栀有些无奈的笑笑,“你最近怎么总是送我这些东西?”

“上次你找了那本手札这么久,好在范叔伯有存本,我不知道你别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诸葛瑾颜是这宫中为数不多对秦清栀胃口的人,对她自然也是更友善了些,便道谢收下了书。

而二人还在说笑谈话,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吉祥很快进殿来,“娘娘,洛王殿下求见。”

吉祥语气与平日不太一样,面上的表情也十分怪异。

“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公主一起?”秦清栀皱眉,手中的白子落下。

若是凌纤儿和洛酒城一起来的,依照凌纤儿的脾气,哪里会是乖乖等人通报了再进门的道理?

若只是洛酒城一个人,这便更说不通了……

“只有洛王殿下一人。”吉祥躬身,将脸埋在拱起的手臂下。

“去回了他,说我这里有客人,现在没时间见他。”

秦清栀的话音还未落下,原本应该在殿外乖乖等候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闯到了殿门口,正巧听见了秦清栀的回绝。

“娘娘,我来接纤儿回家。”

来人脚步大刀阔斧,声量又急又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和诸葛谨颜一时愣神,来人已经进了殿中。

洛酒城看见殿中对坐着的秦清栀和诸葛谨颜,瞬间俊眉紧皱。

凌纤儿不似在这。

“洛王殿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接公主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清栀被人硬闯宫门已是有些薄怒,况且凌纤儿的面她今天都没见着。

“臣知罪,但臣恳请娘娘帮臣一个忙。”

洛酒城左顾右盼,还是没能找到任何凌纤儿可能藏在这里的痕迹,他眼中的怒火慢慢变成了失望和担忧,说话也难得的客气了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他如此失礼,还事关凌纤儿,秦清栀就算现在再怎么生气,也顾不得其他。

“臣前两日和公主吵了口舌,公主赌气离家在外玩耍,跟着公主的小厮今早传来消息说公主不见了,臣以为公主在娘娘这里。”洛酒城眸色一暗。

秦清栀一听一夜未回府,当即沉下了脸。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消息?怎么离开一夜也不去找?!”她又气又急,但也明白现在再怎么骂洛酒城也是无济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酒城摇头,桃花眼底急色不减,“没有,纤儿性子跳脱外向,走到哪都引人注目,断然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娘娘,你和纤儿那么好,你一定知道纤儿在哪里,臣恳求你,带臣去找纤儿。”

敏锐察觉到其中不一样,秦清栀心头浮起疑虑,但现在不是过多想这些的时候。

“公主是住在洛王府,我怎知她在哪里!”她目光冷沉冰冷,心底却快速回想着凌纤儿会去哪。

以她对洛酒城的了解,他虽面上对凌纤儿苛刻冷漠,实际却很关心,若非情况紧急,断然不会找到她这来。

不过……按理说洛酒城乃世袭王爷,又和凌寒溟关系要好,找一个人还不简单?且凌纤儿这才半日没消息,他怎的就急成这样了?

“罢了秦妹妹,现下找到公主要紧。”诸葛瑾颜温婉出声。

“算了,我陪你出宫去找找,总归公主必须要找到。”秦清栀压住气愤,和诸葛瑾颜道别后就朝着宫门去。

“谢娘娘。”

洛酒城拱手道谢,便随着秦清栀一同出了宫。

秦清栀先去找了以往和凌纤儿去喜欢去的勾栏瓦肆,一一寻去皆是一无所获,金乌也从东慢慢向西移去。

“还有哪里没找?”秦清栀眸光渐寒,忧虑逐增。

“这里,连坊这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来不及休息,浩浩荡荡又往没找过的地方行去。

“找到了!”

洛王府侍卫的声音远远传来,秦清栀和洛酒城皆是一惊,连忙奔去。

凌纤儿正站在一堆盆碗之间,四周皆是晾晒的瓶瓶罐罐,而她此时被泥糊得脏兮兮的,唯有一双澄光涟涟的眼睛像盛着星辰大海般熠熠生辉。

“你的任性妄为要到什么时候?!”洛酒城的话是咬着牙,红着眼问的。

“酒城哥哥……”脸上糊着泥显得极为狼狈的凌纤儿见着洛酒城,顿时局促不安了起来。

洛酒城显然是恼怒极了,半分没对她留情面,“十几年了,还没闹够吗?”

“我……”凌纤儿想要解释,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遒劲有力、宽阔温暖的怀抱。

洛酒城的声音还带有颤抖,直至确认怀里的人还真实存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你真的不在了我怎么办?”

“酒城哥哥,你说什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凌纤儿身子一僵,扑棱着她长长的睫羽,仿佛置身梦中,一脸疑惑。

她之前又不是没有离家出走过,不是也没见他担心过嘛,该花天酒地还是花天酒地。

凌纤儿这一问,也问醒了着急担忧的洛酒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酒城回神过来自己的作为,红了的桃花眼刹那清明了几分,立即推开凌纤儿,转过身,恢复到平日里的冷漠,“既然你没事,那本王就先走了。”

“酒城哥哥!”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凌纤儿想拦住他,奈何男人的动作太快,迈着修长的步伐很快就出了作坊。

凌纤儿气急败坏的跺跺脚,“这男人是大姨夫来了吗?反复无常!”

秦清栀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神色复杂,绕过地面摆放着的多得数不过来的瓶罐,上前扶住凌纤儿,“没事吧公主?方才,洛王殿下是真的担忧你。”

她虽没和洛酒城深交,但好歹也见过不少次,今日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

想着刚才短暂的拥抱,凌纤儿沾满泥的小脸笑开了花,“清栀,酒城哥哥其实还是把我放心上的对不对?”

还不等秦清栀回答,她又自顾自的笃定自己的想法,俏脸娇羞,笑靥如花,“肯定是的,刚刚那一刻,纵使酒城哥哥不说,我还是感觉到他心底其实有我的!”

“你说的或许没错。”秦清栀望着洛酒城离开的方向,美目里蕴着一丝晦暗莫名。

洛酒城对凌纤儿的有意疏远绝没有那么简单……

凌纤儿没注意到秦清栀的不对,拿起地上还未干的泥人叹叹气,“学了一上午才捏出来的,不知道酒城哥哥会不会嫌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看着凌纤儿手里脸型歪了、只神似洛酒城三分的泥人,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无奈道,“公主,时辰也不早了,不若我们先回宫拾掇一下吧。”

凌纤儿闻言亦打量了自身,小脸马上皱巴成一团,“完了,我刚刚这样子会不会被酒城哥哥嫌弃?”

王府的侍卫小厮面不改色,心里却暗忖,公主殿下,洛王殿下嫌弃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众人回到宫,凌纤儿一路上都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傻笑,脏兮兮的俏脸略显滑稽。

“等一下!清栀,我们要不换条小路走吧,万一……”

快要到宫殿,凌纤儿从马车上下来,想到等下回去这段路上会见到宫中人,连忙拽住秦清栀的手臂道。

秦清栀哭笑不得,不就沾了点泥灰嘛,她记忆中的安宁公主向来可不是注重自己形象的人。

她妖娆的唇角弯了弯,“不脏不丑,公主是最漂亮的。”

行至半途,一道倩影出现在长走廊里,转角正遇上秦清栀两人。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凌纤儿蹙眉,怎么就遇到这女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娉婷眉头一挑,声音不急不缓地招呼道,“秦妃娘娘,安宁公主?”

“哼,还真是讨厌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凌纤儿使了个眼神给秦清栀,冷哼一声背对着虞娉婷。

秦清栀一双眼犹如一泉泓水,露出浅浅笑意,不卑不亢,“圣女安好。”

虞娉婷冷冷扫过秦清栀,泛着一道讥讽之色。

不过是有几分像姐姐罢了……

凌纤儿向来不喜这圣女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样子,这会儿还故意来恶心她们。

“你这圣女是怎么回事?不去和那些大臣交流交流国政之道,到处溜达什么——”

虞娉婷的目光在迎上凌纤儿那张泥糊糊的脸时,忍不住发出嗤笑声,毫不犹豫当着凌纤儿的面暗暗讽刺道:“今日公主的模样可真是别致呢,让人耳目一新。”

话毕,她身后的宫人都忍不住看着凌纤儿那张脸,捂嘴笑了起来。

“你敢嘲笑我?”凌纤儿气恼不已,脸色一沉,大步上前要对虞娉婷动手。

秦清栀赶紧伸手拦住她,美目一片寒意,“等等公主,别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瞧着凌纤儿被虞娉婷惹得气急败坏,对方却仍是淡定自若的模样,她适时在凌纤儿耳边低语了句。

“可我不能被她白白嘲笑一番!”凌纤儿怒瞪着虞娉婷。

“让我来吧。”秦清栀劝住凌纤儿,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向前迈一步,直视虞娉婷,唇畔泛着淡淡笑意,“圣女,得饶人处且饶人,谁还没有个狼狈的时候?”

虞娉婷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我自是不会像公主这般。”

“你!”凌纤儿闻言,握紧了拳头,忍住要挥上前的冲动。

“原来你还记得何人是我大周公主,方才众人也看见了,圣女如今站在大周国土之上,却全无半点分寸,不敬公主,岂不是也藐视我大周天子?”

虞娉婷脸色一变,连带着她身后的一众宫人也慌神了。

“我从未有这想法,还请秦妃娘娘你不要妄加猜测。”

她否认了秦清栀的话,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可别急着否定,你嘲笑我大周公主是事实,大家也都看见了,若我将这事告知皇上,你当他会有何反应?”

虞娉婷听她搬出了凌寒溟,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见唬住了她,双眼含笑回望凌纤儿一眼。

她立马心领神会,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说,“今日本公主心情尚好,不与你计较。”

“不愧是公主,一番气度让人折服。”

秦清栀在旁附和两句,跟她一唱一和的。

楼台亭阁转角处,凌寒溟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虞娉婷被秦清栀和凌纤儿联手刁难后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一言不发。

站在他身后的元春暗中看了眼皇上,心中猜想他会上前帮圣女一把。

元春咬了咬牙,试探着开口,“皇上,秦妃娘娘和公主关系还真是要好,这番做法也算是护了公主的脸面......”

和这个自恃高傲的圣女比起来,秦妃娘娘可不知要温婉贤和多少。

凌寒溟面无波澜,缄默无言,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秦妃娘娘可别太过分,我是客人,皇上怎会苛责于我,怕是要治你们个挑衅之罪,且看你们有甚好果子吃!”那一边,虞娉婷稍稍眯眸。

“圣女说笑了,我哪敢过分,不过是在维护大周的威严罢了。”秦清栀紧绷着面孔,冷眼看着与她正视的虞娉婷,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微微扭头,发鬓上的珠钗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散发处光泽,好生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秦清栀一直不想理会虞娉婷,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她与凌寒溟关系好,她也没在意过。

可她就是不明白了,凌纤儿与她,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宫妃,她虞娉婷到底在仗着谁的势,在大周的地盘上,对她们屡次无礼。

“圣女您身为一国使者来到大周,却在大周三番五次对大周的公主不敬,别说皇上,若是闹大了传给越国,越国女皇会如何想?”秦清栀眯着黑眸,语气冰冷,将袖子甩在身后,举止间流露出了丝丝怒火。

“你!”

虞娉婷立即皱眉,交叠放在小腹前的手顿时紧在一起,她暗中咬着牙,没想到秦清栀竟是敢威胁她!

她身为越国圣女,自是极为受女皇的宠爱,能作为使者来到大周,于她而言,是一种女皇对她的信服。

可若是传出了有损她面子乃至越国面子的事,女皇定是不会轻饶于人。

虞娉婷狠狠掐着手心,心中怒火难平,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好拿捏的秦清栀,其实是个骨头最硬的。

凌纤儿站在秦清栀身后,见虞娉婷那张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终于变了,不由心下一喜,面上也染上了笑意,她一直看着虞娉婷,看着后者难得吃瘪的神情。

她拍了拍衣襟,走上前,抬着下巴语气深长,“是啊,有些人呢,就是鼻子两旁画眉毛——不——要——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公主也是不明白,为何圣女每次见了本公主都要挑拨两句,也不知道皇兄他知不知晓圣女这种绿茶婊的品性。”凌纤儿故意走上前,围着虞娉婷转了一圈,边走边上下目光打量,最后停在虞娉婷身前,“要是知晓了,恐怕就不会待圣女这般好了吧?”

若是说她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虞娉婷,才使得她这么和自己过不去,那也是情有可原。

可除了那一次的打斗,平时她们也就相互看不顺眼,二人根本没什么交集,更不要说什么得罪不得罪了,且那一次打斗也是因为虞娉婷惹人在先。

虞娉婷气的暗自咬牙,面上也生出怒意来。

她心中郁气难平,在越国,向来都是别人对她阿谀奉承,便是自来到大周至如今,都无人这么与她说话,虞娉婷自然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秦妃娘娘这是在教本圣女做事?”虞娉婷忽而轻笑出声,看着秦清栀的眸中闪过不屑,她眼中藐视的意思,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秦清栀闻言,抿唇一笑,“正是教圣女做事又如何?”

“噗嗤”

一听秦清栀说这话,凌纤儿顿时憋不住了,一边扑到她肩上埋头闷笑,一边看着虞娉婷的面色越来越黑。

显然虞娉婷也没料到秦清栀会反驳她,还如此理直气壮。

“圣女若是好好做你的使者,这其中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大周定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圣女。可圣女若是拎不清如何处事,我身为皇上的妃嫔,自然也有资格可说上一二,提点教导一下圣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面上没有惧意,看着虞娉婷呼之欲出的不满之色,丝毫不怕。

她知道虞娉婷一直看不上自己,可没道理虞娉婷要将这种感觉牵扯她人,更何况凌纤儿每次被凌寒溟责骂,都是因为虞娉婷。

她此番话,也不过就是为了让虞娉婷好好做她的来使罢了,莫要惹事。

虞娉婷几欲咬碎牙齿,她死死的将手腕两侧的衣裳紧紧的捏在手心,直接导致那一块的衣裳都皱了起来。

见虞娉婷如此,秦清栀垂下眼眸,心想后者应该明白她的意思,正准备牵着凌纤儿离开,却见虞娉婷猛然抽出了佩剑。

“虞娉婷,你这是做什么!”

凌纤儿瞪大眼眸,顿时亦将软鞭甩出来,指向虞娉婷。

后者勾唇冷笑,手腕一动,便欲要刺上前。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圣女,便就是刺死了一个对她不敬的妃子,旁人又能如何!

正这么想着,却在下一步进退不得。

一直暗中观察事态的凌寒溟见这一幕,眉头一皱,直接脚尖点地,飞身挡在了秦清栀面前,随即两指夹住了剑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拧着眉头,冷眼看着虞娉婷,语气冰冷而又疏离,“你逾越了。”

虞娉婷赶忙收手,他压根没想到凌寒溟会出现,连忙解释,“皇上,我、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秦清栀说的那些话,她听了不生气才怪,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凌寒溟会出来挡剑,若是自己方才力度再大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虞娉婷有些后怕,面上对凌寒溟的怒意,也渐渐压制了下去。

她暗中扯了扯衣襟,将微皱衣裳理平,恢复了平时那股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凌纤儿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嘟囔了声装腔作势。

“下不为例。”凌寒溟没有看向虞娉婷,亦是没有多看秦清栀,仿佛出手相救,也只是字面上的救人。

虞娉婷见此,心中闪过喜意,她张了张嘴要和凌寒溟说话,后者却是直接冷着面孔,态度冷淡的转身离开。

秦清栀看着凌寒溟挺拔健阔的背影,红唇紧抿在一起,到底也没说些什么,与凌纤儿二人直接回到钟粹宫。

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凌纤儿随意坐在凳子上,不满吐槽道,“清栀,不知道你瞧见没有,那狗屁圣女一见我皇兄来了,便是整理衣服,又是做出冷美人姿态,真是无语的很。”

说完,凌纤儿又翻了翻白眼,“要说起来,这狗屁圣女还特地喜欢模仿她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秦清栀眼里的光闪了闪,“我倒是不知她还有姐姐。”

“呵,说起这个,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凌纤儿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完后才继续开口,“虞娉婷这种就是绿茶婊,假正经,她姐姐倒是真的孤傲清高。”

凌纤儿还要继续说,却见吉祥带着芍药匆忙而来。

“秦妃娘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芍药忽地跪在地上,来由不说,便哭喊着起来。

“快扶她起来,这是怎么了?你家主子如何了?”

秦清栀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让吉祥将芍药也扶了起来。

芍药挣脱了吉祥扶她的手,不肯起,眼泪簌簌流下,一双眼睛红彤彤,“娘娘,我家娘娘突然昏迷,御医院束手无策,奴婢知晓您能力非凡,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娘娘。”

芍药说完,以头抢地,不一会儿额头已红了一大片。

“你先起来,我们过去看看。”秦清栀闻言,两道好看的眉头瞬间蹙成山川。

诸葛瑾颜的顽疾她是知道的,但不至于一时发作得这么严重。

一行人很快去了栖霞宫,芍药在前面替秦清栀引路,一进宫门便满是苦涩的药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眉头皱得更很了。

进了后殿,只见诸葛瑾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殿里点了好几个炉子,窗户一扇也是没有打开。

殿中的药味比外面的更要浓郁些。

“贵妃娘娘,你怎么样了?”

秦清栀顾不得礼仪,三两步上前,见诸葛瑾颜半阖着眼,又通红着一张脸,用手去探她的额头,如火烧一般。

诸葛瑾颜艰难地摇摇头,看着秦清栀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妹妹你、你来了?我没……没什么事。到了这个时候诸葛瑾颜还在勉强一笑。

秦清栀一听她的话,便知是不好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说完,不等诸葛瑾颜回答,便站起了身,对着芍药和吉祥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照顾贵妃娘娘,我去去就来。”

“是。”二人异口同声应诺。

若是御医有用,诸葛瑾颜现在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她思忖片刻,没去找御医,反是径直去找了花无香。

“你和我走。”进了药阁,秦清栀拉着花无香就往外冲。

“走?去哪里呀?诶诶诶,你还没说要去哪里!”花无香一脸无辜,他见秦清栀神情认真严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打开她的手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任凭他问秦清栀什么,她一概不回答。

可随着去的方向越明朗,花无香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右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一直到了栖霞宫外面,花无香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沉下,心里猛然一跌,抬腿就要快速朝里跑去。

可就在要踏进宫门口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拽着衣衫的拳头青筋暴起。

花无香死死压抑住内心的波动,面色冷沉,“我不进去。”

“歆贵妃快不行了,现在没时间听你矫情。”秦清栀一脸凝重,拉着花无香的衣袖不肯放手。

“不行,你放开我,我还要打理药田!”花无香的表情愣了一瞬,望了眼那紧闭着的寝宫,一颗心宛如刀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里反复萦绕着女子苍白娇俏的脸,以及她决绝的话,花无香闭了闭眼,音调没有温度,“御医院那么多御医,你去找他们吧!”

“花无香!”

一声冷呵让花无香欲离开的脚步顿在了原地,他想走,可身体不由他使唤一般万分沉重。

“你要是敢跑,我立刻就让人去把你的药田拔光,你信不信?”

秦清栀是真的生气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花无香竟然敢给她闹这一出。

“我都说了我不能进去。”花无香懊恼道。

“里面也是皇上的妃子,你必须和我进去救她。”秦清栀语气是出离的沉重,以为花无香另有顾忌。

“好了好了,不就是进去看看吗?但我先声明,这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要来的。”花无香絮絮叨叨,跟在秦清栀的身后走了进去,眸子里却有几分担忧和沉重,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甚至小跑了起来,“要不是为了我那药田,我怎么可能忍辱负重。”

秦清栀全然当作没听见,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救诸葛瑾颜。

随着进了宫殿,殿中浓郁的药味让花无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里越发沉凝。

这药味很不好闻,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药材……

来不及多想,还不等后面跟上的秦清栀说话,他顾不得男女有别撩开帘子就替诸葛瑾颜把起了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般失仪的花无香,秦清栀蹙眉,眸子闪了闪,最终没说什么。

诸葛瑾颜颤颤巍巍从被子中伸出另一只手来,想推开花无香,却被知晓她想法的秦清栀握住。

“你现在不要说话,你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秦清栀明白诸葛瑾颜性子和软注重女德礼仪,更是心疼她。

“不用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让他……让他走吧。”诸葛瑾颜少有的态度强硬,她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流畅。

“省点力气,先别说话。”

清清冷冷的嗓音与秦清栀以往认识的吊儿郎当的花无香不一样,她不自觉地让开了床边最好的位置,方便花无香替诸葛瑾颜检查。

这二人……

“我真的没事,不用你来。”诸葛瑾颜眼角流出两粒泪水,推搡着,拒绝着。

“别动。”

花无香的手已经握住了诸葛瑾颜的手,开口的语气蕴含着轻轻的警告。

诸葛瑾颜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怎地,闻言还真是乖乖地停住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无香替诸葛瑾颜诊脉,眉头不展。

过了好一会儿,秦清栀见花无香仍然维持着刚才把脉的动作想,心下明了了几分。

她轻声问,“怎么样?”

听到秦清栀的询问,花无香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收回自己仍然搭在诸葛瑾颜手腕上的手,半垂下目光,“不太好,我这里写一个方子你让人亲自去看着抓药熬药,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要假人于手。”

花无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敛下目光,轻轻道。

“好,我知道了。”

随即花无香不再看病床上的诸葛瑾颜一眼,踱步出了内殿。

诸葛瑾颜目光追随着花无香的背影,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最终化为无音。

忙于准备的秦清栀没注意到这些,安慰好诸葛瑾颜出门时花无香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方子。

秦清栀将栖霞宫所有事宜安顿好后,这才回钟粹宫,一路上心神不宁,乃至在路上遇见了凌寒溟都没注意。

“娘娘,皇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下,拉扯秦清栀衣袖的手用了力气。

清醒过来的秦清栀一见凌寒溟在自己的面前,眼睛亮了亮,惊喜道:“皇上?你怎么在这?”

凌寒溟紧紧的拧着眉,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更显出锋利和冰冷,“朕怎么在这里?你倒说说朕怎么在这里。”

“臣妾不知。”秦清栀见凌寒溟脸色不太好,大抵猜到了他来这里是为什么,但因为底气不足,说话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一个宫妃拉着外男在宫中随意走动这算是什么事?”凌寒溟有气发不出来,脸色更冷了。

“呵呵,皇上,这其实臣妾是可以解释的……”

秦清栀立刻转变了态度,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妥,可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事态紧急,她若是不去强制拽着花无香,花无香绝不会和她去给诸葛瑾颜治病。

不过,以方才栖霞宫花无香的表现,似乎未必……

“哼。”

凌寒溟轻哼一声,秦清栀拿不定他的意图和态度,只得放低姿态讨好道:“皇上您别生气,臣妾真的可以解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见凌寒溟要走,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故意用可怜的目光看向凌寒溟,希望他不要生气。

“你确定要在大殿门口给朕解释吗?”

秦清栀很快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放开拉住凌寒溟衣袖的手,笑脸吟吟地跟在凌寒溟的身旁,“皇上宽宏大量,那我们进去解释!”

等进了钟粹宫,秦清栀遣退了宫人,殿中只有她和凌寒溟。

秦清栀言简意赅的解释道,“皇上,当时臣妾之所以如此不顾身份地拉扯着花无香,全因贵妃娘娘病得太重。”

在秦清栀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凌寒溟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纵然事出有因,你今日行为也的确过于失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明日打扫朕的乾清宫。”

“你!”

“栀儿有意见?”凌寒溟挑眉扫了一眼要跳脚的秦清栀,“莫不是嫌罚轻了。”

“怎么会,皇上的旨意臣妾定当好生遵守。”轻飘飘的就被罚打扫卫生,秦清栀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气恼归气恼,吐出一口浊气后,秦清栀面带疑虑,“不过今日也奇怪得很,花无香刚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臣妾去救治诸葛瑾颜,无论臣妾如何说,他竟都无动于衷。”

“哦,是吗?那最后栀儿是怎么说服他的?”

凌寒溟闻言似乎是笑了一下,只可惜他的笑意太短,秦清栀分不清那是他的笑声,还是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挑了挑眉,“臣妾要挟要拔了他的药田,他这才乖乖随臣妾进去替诸葛瑾颜治病。”

谁知,她的话还没落下,凌寒溟先笑出了声。

这是真真切切的笑声。

“皇上笑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凌寒溟很快把笑又收了回去,有些事情直接说出来没什么意思,要让人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说起来,臣妾至今有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可能替臣妾解惑?”

从栖霞宫出来后,秦清栀越发不明白诸葛瑾颜和凌寒溟之间的关系。

“说吧,什么疑惑。”

不知是不是秦清栀的疑虑让凌寒溟感到愉悦或是旁的事情,他嘴角微勾,似乎心情不错。

“皇上,您同诸葛瑾颜是青梅竹马,她又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仅有出色的家世,自己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贵女,您为什么不喜欢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秦清栀,按理来说青梅竹马怎么也是更好发生爱情的先天条件吧,可为什么凌寒溟对着这样的美人一点也不动心?

闻声,凌寒溟挑了挑眉头,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问题刚好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凌寒溟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朕和花无香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既然说朕和诸葛瑾颜是青梅竹马,那他二人自然也是,且不知何时二人早已生出男女之情,奈何碍于身份,一个因父愿进了宫,一个又为友为臣,只能如此,现下你该明白吧?”

凌寒溟这话说得明白,秦清栀当下恍然大悟。

有惊讶,有震惊,也有释然。

“原来是这样,臣妾就说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怎么会那么奇怪,明明看起来二人毫无交集,但说话却又不生疏。”

秦清栀想起今日花无香和诸葛瑾颜二人的表现,觉得自己真是迟钝,连二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诸葛瑾颜明明不受宠,但她在宫中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

刚开始秦清栀还以为这仅仅只是因为诸葛瑾颜的出身,再者是凌寒溟对她有别的情谊只是她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凌寒溟一说,她全都明白了。

“他们二人的事情你少管,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凌寒溟看她已经想通,俊眉微挑。

秦清栀叹气一声,“贵妃娘娘虽脾性温婉和善,但是个固执的。”

“栀儿有何见解?”凌寒溟挑了挑眉,勾唇看着她,浓黑的眸炽热无比。

秦清栀秀美紧蹙,叹气一声,“见解谈不上,只是想着有情人不能眷属有点可惜罢了。”

她仔细回想起方才诸葛瑾颜跟花无香见面时,他们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压抑的感情。

一想到这两人因为中间存在现实的鸿沟而不得在一起,她就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凌寒溟犹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幽邃妖冶,“只是有点惋惜,不怨怪朕棒打鸳鸯吗?”

秦清栀冷不丁被他轻轻扫视了一眼,却感受到一丝威胁的味道。

正当她轻启唇,张嘴欲为自己解释时,却又见他背负双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只听见他理智冷静地提醒着秦清栀,“你以为诸葛家如今能这么轻易就被撼动吗?这个中弯曲,并没你所想般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面无波澜看向窗外鸟语花香的美景,语气冷冷,“太尉的位置由诸葛大人坐镇多年,治军领兵权不可小觑,底下无数人受他所管,若朕动了了诸葛瑾颜,你觉得这对朕、对朝廷,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锐利的眸子回望了眼秦清栀,秦清栀听闻,先是一愣,欲张嘴。

“是,后宫之事,跟前朝有着如此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语气低沉,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

秦清栀并非没有这等认知,但当事情真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眼下栀儿你可明白朕话中之意?在当下这种时候,放手诸葛瑾颜不是个好做法。”

她一番想要成全他人的好心,凌寒溟看在眼里,也不介怀方才她跟自己耍小性子。

他看向秦清栀的眉眼中蕴含着一丝暖意,他何曾没想过她所想之事?

只是一切都还未到时机,操之过急,则欲速不达。

但她如今心存郁气,前后听他一句不离朝廷,心中情绪烦乱,“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想岔了。臣妾只是个女子,胸襟远不如皇上你,更别论顾全大局。”

秦清栀一板一眼地说着,眉眼间泛着凉意,“只是臣妾稍比皇上愚钝,与你探讨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困了。”秦清栀佯装疲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请皇上回御书房处理朝中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从钟粹宫里出来之后,后知后觉方才她这是故意拿话气自己,还被她借口“赶出”殿外。

“这丫头。”他唇角弯起一抹弧度,脸上浮现一阵无奈之色,轻摇了下头。

扬言困倦要歇息的秦清栀,在凌寒溟离开之后,后脚就领着人出了钟粹宫的宫门,直接往栖霞宫方向走去。

刚喝完药的诸葛瑾颜躺在床上半阖着眼,忽然听到芍药前来通报秦清栀来了,便撑着要从床上起来。

“娘娘歇息着就好。”秦清栀刚踏进门,看见脸色苍白的她要下床的模样,忙叫住她,连福身行礼也省去了。

“秦妹妹这么晚还不休憩,找我有何事?”女子语气温婉询问。

“娘娘,方才臣妾遇着了皇上,才得知一切。”秦清栀轻叹一声,道出来找她的缘由。

诸葛瑾颜听闻,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眉眼间削去两分柔和,扫视了一眼待在殿中的宫人,“你们都下去了,本宫与秦妃娘娘有要事要谈。”

秦清栀见她遣去宫人,就知道,她是愿意把事情告诉自己。

“娘娘,我本想替你与他在皇上面前多言两句,可——”事与愿违。

她垂下眸来,眼角沾染两分惭愧。

诸葛瑾颜唇畔露出了苦涩的笑意,她轻声说道:“是秦妹妹你有心了,可我自己知道,这辈子我与他是有缘无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秦清栀多言,她心中门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皇帝与诸葛家是相互牵制的关系,没了一个她,怕是要引起一时动荡。

秦清栀听出了她话中的哀怨,更显得她在宫中不过是强颜欢笑地活着。

“不对,娘娘,今日花无香前来,你们显然对彼此还有感情。”

诸葛瑾颜眼眶红了一圈,隐隐泛着泪光,“是啊,求而不得的滋味我尝过了,很苦。”

她握住秦清栀的手微微有些冰凉,徐徐与秦清栀说起她跟花无香之间的一些事情。

“秦妹妹,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何我要是诸葛家的女儿。”

诸葛瑾颜抿了抿唇,显露出一丝不甘心和酸涩,但很快化散。

“我与他入宫前相识相知,本以为我这一辈子的良人就是他了,可谁知老天爷阴差阳错,让我生在了诸葛家。”

诸葛瑾颜一道泪缓缓从脸庞滑动下来,她扯出令人心疼的笑,语调隐隐藏着一丝嘲讽,“在大局面前,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身为诸葛家的女儿,我自出生就背负着不一般的担子,我也不愿辜负父亲对我的期望。皇上对诸葛家的厚爱也让我们既欢喜也惶恐,不知下一秒这份厚爱会不会有所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坐在一旁,满眼心疼地听着诸葛瑾颜叙说着她的过往和想法。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帮诸葛瑾颜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这宫墙之内的一生,我可以一眼看到尽头。”她错开秦清栀的视线,对着门口的方向远远望着。

秦清栀能从她的双眼中看出渴望和不甘,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这并非是你的错,娘娘,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她一番话让诸葛瑾颜蓦地抬起头来,带着迟疑问道,“我,真的没有吗?”

诸葛瑾颜脑海中第一个浮现起的就是花无香的模样,泪光闪烁。

秦清栀瞧着她这幅心心念念的样子,迎上她的视线点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有些人和事,我相信缘分自有天定。”

诸葛瑾颜听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愣神地喃喃自问,“缘分只有天定……”

她脸上流露出极为迷茫的神色,旋即闭了比眼,“罢了,时辰不早了,秦妹妹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无须担忧我。”

秦清栀知晓不管自己再如何说对诸葛瑾颜也无济于事,微微叹气一声便要出栖霞宫。

她走在前面,诸葛瑾颜在身后跟着,吉祥与静思二人一左一右的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秦清栀踏出栖霞宫门口时,便转身对诸葛瑾颜道,“娘娘虽服了药,但还仍需好生养着。”

“谢秦妹妹。”诸葛瑾颜勉强一笑点点头,秦清栀见状依礼屈膝,旋即离开。

芍药见此,也扶着诸葛瑾颜,回了寝殿。

“歆贵妃这病听说是母胎带出,虽不致命但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吉祥在一侧,不由感叹的说着。

似乎从她跟在秦清栀身边见着诸葛瑾颜起,她大多时候都是这副病弱的样子。

凡事大场面需要妃嫔出席时,十次中总有那么七八次诸葛瑾颜是抱病的。

“待回宫后,将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人参找出来,一并送来给贵妃娘娘。”

一行人走在宫路上,秦清栀旋即想起来自己得到的那些补药。

送给诸葛瑾颜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留在她的钟粹宫,这些补药也用不上,倒是埋没了效果。

静思闻言,点头,“是娘娘,奴婢知晓了。”

秦清栀抬眸看了眼天色,见原本出门时还有暖阳的天空慢慢染上乌云,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她们走近一处宫门转角处时,被人急急出声叫住了,“秦妃娘娘请留步。”

来人的声音较及,秦清栀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不由疑惑看去,“花圣手?”

秦清栀抬了抬眸子,诧异的看着身着月白色长袍的花无香,似乎好奇这个时辰他怎么还会在宫中,但念想到诸葛瑾颜便了然了。

“见过秦妃娘娘。”花无香大步走来,难得恭敬的抱拳。

“可有什么事?”秦清栀意味深长的扫了花无香一眼。

花无香抿了抿唇,又看了看秦清栀走过来的方向,一时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先前他便去了栖霞宫的路上,不过还没有到门口便止住了步伐,转身离开了。

不想刚到这处拐角处,便看见秦清栀从那边出来了,顿时他想也没想便出声叫住了人。

只是待听到秦清栀问他什么时,他却是连语言都没有组织好。

秦清栀心思细腻,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试探问道:“你可是见着我方才从栖霞宫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无香点了点头,旋即略显紧张的掐了掐手,抬眸看向秦清栀身后的方向,微哑着嗓音问道:“便就是见娘娘从栖霞宫出来,才急忙唤住。”

“娘娘即是从那边出来了,自是与瑾……贵妃娘娘也接触过了,不知……她可还好?交谈时可还会咳嗽不止?面色是否还是苍白的?”

花无香喉结微动,咽着口水,一开口便问出了许多的问题,他神色紧张,一直看着秦清栀,生怕错过秦清栀说得每一句话,与每一个神色。

见他如此关心诸葛瑾颜的事情,秦清栀叹气了一声。

若是之前她还不知道诸葛瑾颜与花无香的事情,定然只是单纯的将花无香的这些话,认定为是纯粹的担关心,但如今看来……

只怕是她说出诸葛瑾颜的情况,花无香也只能暗中担心。

且她每次去栖霞宫时,诸葛瑾颜的确是常常咳嗽,但她总觉得诸葛瑾颜这般病弱的样子,有大部分原因还是郁郁寡欢。

现和诸葛瑾颜交心后,更是认定了这个想法。

“即是想知道贵妃身子如何,你作为药谷传人,医术一绝,倒不如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能更早的让娘娘康复。”

秦清栀没有想过从栖霞宫出来,会遇到花无香,但有那么一句话,她觉得挺贴切他们二人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着实合适用在二人身上。

秦清栀也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该说的她也说了,都不如花无香自己去亲自看一眼。

花无香听后,张了张嘴,最后未语,看着秦清栀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与静思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连忙快步跟上,性子跳脱的吉祥向来藏不住事儿,再联想到之前听诸葛瑾颜说的那些话,不由道,“娘娘,奴婢见花公子他也是极为关心贵妃,看他那焦急之色,且又是在这附近,想来在娘娘出来之前,便就在附近待着了。”

吉祥一说完,静思便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旋即皱了皱眉,低声道,“贵妃与花公子的事,你莫要多舌。”

这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定然会生出事端来,届时更是直接将诸葛瑾颜给拖累了。

吉祥听后,瞬间明白过来静思的心思,也后怕的捂嘴了唇,紧紧的闭着嘴巴。

秦清栀听着二人的话,无奈摇头失笑。

“你啊你,日后须得将听得看得都藏在心中,莫不可再如此直接了。”秦清栀无奈的看向吉祥,她明白吉祥并无其他意思,但她若是此时不警戒她,只怕日后吉祥也会在这上面吃苦。

她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便就是日后你有想要说的、问的,也要在心中过一遍,看看是否能说出此话,是否说出后会引得旁人上心。”

“是娘娘,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吉祥吐了吐粉舌点头应下,心中也略微懊恼自己怎的就这般沉不住气。

秦清栀见她这个模样,便没再多说,谁知才走到一半,便又遇到了着玄色衣裳的洛酒城。

洛酒城与秦清栀是一个来,一个往,正面对上。

不知为何,洛酒城一见是秦清栀,原本迈开的脚步也停下了,可随即又要转身离开。

他这是不想见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挑了挑眉,黑眸中闪过一丝光,只听她大声道,“洛王殿下请留步。”

她这么硬生生的叫住洛酒城,就是看他转身之际面上神色纠结而又犹豫不定。

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定然洛酒城纠结与犹豫的事情,绝对是关于凌纤儿的。

洛酒城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秦清栀时,心中略微苦涩。

他一见着秦清栀,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凌纤儿的样子,他知晓自己已经克制不住这种情感。

可他如今又如何问呢,以何种身份过问。

洛酒城张不开这个口,相反他心中也克制不了压制不下情绪。

秦清栀见着洛酒城俊秀的脸上闪过诸多情绪,便知道他这是在犹豫什么,随即也没有说话,未揭穿他。

在这个世道上,情这一字是最伤人了。

凌纤儿与洛酒城是如此,诸葛瑾颜与花无香又何尝不是呢。

秦清栀叹了口气,默默的想着,不知不觉心中便想到了凌寒溟……

“秦妃娘娘叫住本王……不知所谓何事?”洛酒城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面对秦清栀,想问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他眸色暗淡看着后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闻言,直言道:“方才见着洛王殿下,本宫便想起来公主了。想来公主在宫里玩耍的这几日,殿下也是念在心上的。有些感情既然不能控制,那何不如就让它释放呢。”

既然不能控制,何不如让它释放……洛酒城握了握拳头,有些事情并非是他能左右的。

他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久到身后的太监,都忍不住出声询问着,“殿下……”

秦清栀回宫的路上遇到了两人,自然也是耽误了时间,待她回到钟粹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似下一刻便会落下倾盆大雨一般。

“哈哈哈哈,本公主又赢了,快给钱快给钱!”秦清栀进了外殿,还没走近内殿,便听到里面凌纤儿说拿钱的声音。

待她走进去一看,便看见凌纤儿正带着茱萸还有她宫内另两个宫女四人围成一桌打着麻将。

“奴婢、奴婢见过娘娘,”被凌纤儿拉着打麻将的宫女,一见她进来,便吓得推了手中的牌,急忙跪下行礼。

语气略微染着抖意,显然是害怕被秦清栀责骂她,毕竟她作为一个宫女,如何能与主子在一块打麻将,此举实在是逾矩了些。

想到这里,宫女连忙将双手抵在额前跪趴道,“方才奴婢逾越,还请娘娘责罚。”

凌纤儿见状正要出声,便见秦清栀摆了摆手,示意宫女起来,“你陪着公主玩耍乃是好事,我不会责罚你,反之还要赏你陪伴公主玩乐之功。”

宫女面带诧异,有些迟疑,抬头对上秦清栀含笑的双眼,缓缓从地上起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退下吧,我要与公主谈些话。”秦清栀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一并下去。

凌纤儿坐回到位置上,流露出懊恼神色,“你要是慢来一步就好了,刚才有个丫头快要输给我了!”

她摸着自己的好牌,有些惋惜。

秦清栀瞧着她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勾了勾唇,“刚才我在路上遇见洛酒城了,他与我问起了你的事。”

凌纤儿摸索着麻将的手忽的一顿,立刻就笑开了颜,两眼泛光,“真的?”

秦清栀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真的,洛王殿下得知你还好便也放心了。”

秦清栀一番话让凌纤儿抬眸,眼里露出笑意,“姐妹,你最好了!”

秦清栀唇角一弯,“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如今我们也是合作关系,我想借你名下的产业干一干老本行。”

上次小酒馆一事,着实激发起了秦清栀的设计因子。

她这番提议让凌纤儿双眼更亮,忍不住含笑打趣,“你这是要替我挣银子?”

“老板还要记得发我设计费。”秦清栀自信满满地抬眸回应道,“既然都要回去,至少要赚个满盆满钵,做个富一代。”

两个女人的计划敲定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拿着出入的令牌与凌纤儿一同出宫,重新把她名下的书阁、金楼、戏院等产业都逛了一遍。

“怎么?你有把握吗?”

凌纤儿见她看了一圈之后,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你等着看好了。”秦清栀与她走了这么一圈,口干舌燥,在茶馆呷了一口茶。

天降异象在一年后,余下在大周皇朝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秦清栀按照进度设计凌纤儿的产业。

她注意到凌纤儿名下的产业各类都有,虽然生意都很不错,但很多门店设计仍然有待提高。

秦清栀发现广鹤阁的光线不算明朗,让人稍有些压抑,也会影响观看书的心情。

她重新设计,连带着摆放书的柜子都亲自到木料店里重新选木材,精心定制了一整个订单。

木店老板把她送出门时,嘴都要咧到下巴处了,压根没认出她是宫中妃嫔,只当是开店做生意的姑娘家。

若想做得跟别的书阁不一样,就得给出不同的设计方案。

除了摆放书的柜子,秦清栀还重新在店里打通多两个窗户,让店内的光线变得更好些。

店内还设置了专门供人观看的区域,做了一处错落有致的阶梯,还多空出了一个位置放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加上从外面搬入的写意的小石湖,装上了小桥流水的装饰,添了十几条生机灵动的小鱼儿。

流水声,鱼儿在水中游动,让人在看书时不禁能沉下心来。

当凌纤儿来到第一处秦清栀设计下来的书阁,双眼一亮。

各种装饰摆布在店里头,跟书阁形成浑然天成的设计,让人不禁对阁中的书心神向往。

“清栀,你可真是个设计天才!”她上前东摸摸西摸摸,看着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样的书阁,“我觉得比以前的还要宽敞明亮,你还设下了供人观看书的位置。”

“其实书阁单靠卖书赚不了多少银子,毕竟是跟书有关,空出个位置供人观看无妨,不过阅览书的规矩就得由你来定了。”

凌纤儿一心沉浸在秦清栀新设计出来的漂亮书阁里,忍不住翻起一本书就在阶梯上坐下来了。

“行,我知道了!”她一点都不介意身上又多了一份活。

“这设计下来应当要花费不少银子吧?”凌纤儿在这之前便让秦清栀放手去设计,银子随意她支配。

听她这么一问,秦清栀摇头轻笑了一声,“非也,除了书阁你可还是有其他的产业,我得给你省点银子。你看到的这些设计,除了人工费,其余的我都是亲自去找了原材料让人做下来的,花费不了多少银子。”

秦清栀把书阁的账本递给她看,上面数目一目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纤儿稍稍往上面一览,果然比她想象中花费的要少。

两人说话间,有新的客人从外面进来。

重新开业的书阁引起了过路百姓的注意,每个人进来时的眼神都带着惊艳,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书阁近一周的流水账面比以前要好上不止一点半点,精致写意的书阁也还有了固定光顾的客人,名声逐渐扩散。

凌纤儿在宫中拿到了掌柜呈递上来的账目,面带笑意,“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凌纤儿扫视一眼,就看见一屋子的设计稿涂涂画画,很是用功。

见她自信慢慢且负责任的认真模样,凌纤儿也从她身上汲取了不少动力。

“行,那我也去看看账本,先不打扰你了。”

她要把之前店里的账都过一遍,隐隐猜想或许秦清栀会给她带来不小的惊喜。

不出凌纤儿所料,秦清栀如期完成了对金楼、戏院及其他产业的设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间她带着凌纤儿在宫外暗中观察百姓们在店里的状态和需求,秦清栀再根据自己和纤儿的所见所闻,把每一个设计的灵感都放了进去。

每家店风格不一样,可都能透露出秦清栀设计的味道。

接连几次底下人送来账本给凌纤儿过目时,她惊讶的发现,被秦清栀重新设计的几家店,生意愈发的火,账本记下的流水是从前的好几倍。

“清栀,你可真是太棒了!”凌纤儿心中雀跃,虽然心中早有预想,却还是压抑不住激动情绪。

这是她跟秦清栀一起努力的过程,结果出来了,很有成就感。

秦清栀在她身旁听她跟自己说着账目,这些日子,她重新干起老本行。

除了拾起以前的东西,现在跟纤儿算着账,在算账方面也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

而凌纤儿与她相同,在陪同秦清栀到店中观察时,有许多关乎客人的细节是她从未想到的。

经过她的提醒之后,凌纤儿更是在经营方面也精通了不少。

对店内的经营情况适时给出新的方案,根据生意情况调整每家店的状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她们热衷于做生意的同时,虞娉婷跟凌寒溟提出要遣返回国了。

这样一来,按照礼俗,在越国使者离开之前,大周应当要举办送行宴。

朝堂上,凌寒溟与众位大臣提了此事。

紧接着,底下一众大臣开始讨论这个送行宴应当交给哪位宫妃办妥善些,“臣以为由皇后秉持大局最为合适,这些事向来是国母操办,能做得更妥善些。”

“一国之母管妹不严,臣以为还是秦妃合适。”

还有其他臣子也提出了其他宫妃人选。

一时间朝堂之上,大臣们七嘴八舌地争议着,很是热闹。

本这一场宴会应当由国母安排,但上次因为井钰涵犯下了罪行,被贬成庶民,她被皇帝罚去寺庙为国祈福。

这段时日,皇后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安分了一段时间,做事是慎之又慎。生怕再次惹凌寒溟恼怒,牵连到井家。

但也因为如此,皇后暂且基本失了势,这才让朝臣们有了这番争议的场面,丞相一派可不能让她一直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臣,倡议应当由国母安排更为妥善,以示对越国使者的敬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井翰赟从朝臣中出列,打断了一众人的争议,他沧桑但锐利的眸子隐隐闪过一道光。

或许能借送行宴一事,让皇后重新掌事。

落在其他朝臣眼中,他所谓的顾全大局,以最高的礼仪向越国使者致意,无非也是想要让皇后重新掌权。

其他人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却无人敢站出来反驳他的话。

“皇后此前为国祈福,此事交由她不妥。朕以为,这次送行宴由秦妃操办最为合适。”

他掀起平静的眸子,任凭看着大臣们争议着人选,拒绝井翰赟的提议,说要将这操办权利交给秦清栀。

井翰赟作揖回退到朝臣列队,眼眸中涌动着复杂情绪,皇上果然想弃了丞相府……

如此国宴派遣一个妃子操办,旋即,不止井丞相一派的人怒了,连平时与秦清栀无冤无仇的大臣们也开始反对。

原因无它,德不配位。

秦清栀现虽贵为妃位,但怎么能僭越皇后之上来操办送行宴?

“皇上,臣等以为秦妃娘娘操办送行宴大有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堂之上大臣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以为不妥。

众人眼神皆有意无意看向井翰赟,他们以为井丞相一定会站出来反对秦清栀僭越皇后之上来行驶本该属于皇后的权利。

“哦?有何不妥?”

凌寒溟神态自若,似乎早就料到了朝臣一定会反对。

“这……”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中宫尚在,未曾失德,怎能由秦妃娘娘操办如此重要的送行宴?比送行宴堪比国宴,其中关乎的不仅是我泱泱大国的名誉,更关乎着我朝的天威!”

林霖上前跪在了大殿之上,反对之意皆有理有据。不过,中宫尚未失德这里还得另说。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凌寒溟闻言竟然不生气,反而挑眉将目光慢慢扫向下面的大臣。

“臣等皆以为御史大夫言之有理。”

大臣们左顾右看,交换眼神之后一一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翰赟也不例外,他才是最乐见其成的一位,而秦旭则望了望凌寄阳的神色,见他未有反应便不再出声。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不若就由你们来负责吧。”凌寒溟幽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后半句让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忽觉地上的地板烫腿。

“臣等不敢。”

朝臣们傻了眼,怎么一瞬间责任就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其中林霖早已经是下得冷汗淋漓。

“呵,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朕的话三番五次反驳,你们有什么不敢!”

凌寒溟冷笑出声,随即后面的话语中全是生气。

“皇上恕罪。”

“既然这样,送行宴就让秦妃娘娘操办,此事无须再论。”

凌寒溟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随即下了朝。

朝堂这里的动静很快传到了钟粹宫,秦清栀这里得到消息的时候也稍稍震惊了下,她没想到凌寒溟竟然这么相信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见皇上。”

秦清栀思考了下,决定去见凌寒溟。她并不想来操办这场送行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谁愿意去做谁就去做,她没那个心思。

谁知她才刚走到半道上,正巧遇见了凌寒溟,“皇上,臣妾不想操办送行宴。”

见到凌寒溟的第一句话秦清栀直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凌寒溟眉毛一挑,似乎对秦清栀的拒绝早有预料,笑了一下,“先进去说。”

大殿,凌寒溟刚坐定,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们上前来侍茶,还没来得及添热茶,就被他打发了下去,“栀儿且说说,为什么不愿意操办?”

凌寒溟幽邃的眼睛蕴着趣味,他倒是想听听秦清栀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他。

秦清栀面色从容,不疾不徐道:“回皇上,臣妾上面有皇后娘娘,这样的事情轮不到臣妾。”

“皇后你也看见了,性子急躁,不适宜办送行宴,栀儿大可试试。”

凌寒溟语气平静,一丝一毫的拒绝机会都不给秦清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臣妾不过是个小小妃子,从来没有操办过送行宴的经验。”

秦清栀说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的确没有操办过这个高规格的国宴级别的宫宴,假的是她前世是有名的设计师,她设计出来的宴会布置也并不少。

“这样吧,若栀儿将这次的送行宴办好了,朕答应你一个请求。”

“不是皇上,臣妾的意思是……”秦清栀反驳的话不经脑子,等她反应过来凌寒溟话中的意思之后,口中的话也随即停止了,“皇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清栀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下一刻凌寒溟就会反悔。

帝王的承诺何其稀少,秦清栀找不到不答应的理由。

“当然。”

凌寒溟勾唇淡笑,他就知道秦清栀一定会答应。

“好,臣妾也觉得可以试试。”秦清栀后面这次答应得痛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皇上,若是在送行宴中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麻烦怎么办?”秦清栀眯眸一笑,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既是凌寒溟要她操办,那有什么麻烦自然交给他解决最好。

而她这里所说的不能解决的麻烦大抵是指皇后,她这厢答应了替凌寒溟操办送行宴,皇后哪那里定然不会轻易就让她轻轻松松的办好。

凌寒溟哪里不懂秦清栀的小算盘,也不揭穿她,“朕相信你都能自己解决,若是遇到真的无法解决的事情,到时候再来找朕吧。”

凌寒溟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叫做他相信秦清栀都能解决?若是皇后真的下了死心的要从中作梗,区区一个妃子的身份哪里能抵得过她威严?

“好。”暗骂一句凌寒溟真狡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秦清栀福身道,“臣妾告退。”

“去吧。”凌寒溟目送着秦清栀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

……

钟粹宫。

从凌寒溟那里回来后秦清栀一直在设计关于送行宴的事情,幸得上一世的她在设计这方面多多少少有一些经验,很快就拟出了一个初版方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让秦清栀僭越操办送行宴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中,“放肆,本宫才是皇后,她秦清栀凭什么可以操办送行宴?!”

皇后将手边的茶杯摔碎在殿中,吓得满殿中的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这么说还能做什么!”抓不住秦清栀的不是,皇后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一众长春宫宫人身上,“你们全都给本宫跪好了,哪个敢晃一下,就拖下去乱棍打死。”皇后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跪成一片的宫人们,大声呵斥道。

众人也知道自己并未犯事,皇后只是拿他们撒气罢了。虽然心里明白,却也敢怒不敢言。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对本宫不满么?”注意到宫人们的目光,皇后脸色一寒。

众人哪敢答话,纷纷低下头去,心中祈祷着她千万别来为难自己。

“娘娘,越国圣女求见。”就在皇后打算进一步发泄心中火气的时候,外面便有太监通报。

“她来干什么?让她进来。”皇后微微皱眉,怒容仍未消。

虞娉婷走入殿中,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嘴角扬了起来,“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不过是犯了点小错误,稍加惩罚一下罢了,让圣女见笑了。”皇后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秦清栀的事情来拿宫人撒气,便想要搪塞过去。

虞娉婷心中冷笑,脸上却仍旧如常。

“对了皇后娘娘,我听说皇上把筹备送行宴的事情交给了秦妃娘娘,这件事你怎么看?”虞娉婷美目转了转,皇后只拿下人撒气,可就太便宜秦清栀了,不如趁现在来个火上浇油。

“皇上挑的人,本宫区区一个皇后哪敢反对。”皇后看向虞娉婷的眼神也逐渐冷了起来,这女人特意跑来难不成是来给她添堵的?

“这倒也是,不过仔细想想,秦妃娘娘最近可是越来越受皇上的宠幸了。”虞娉婷无视了皇后的眼神,不紧不慢的说道,“依我看啊,要不了多久,说不定她要骑到皇后头上了。”

皇后脸色愈发的难看,“圣女跑来就是说这些的?要是没事就退下吧,本宫倦了。”皇后冷着一张脸,语气生硬的开始轰人。

“既然如此,那娘娘好生歇息,我就告退了。”虞娉婷目的已经达成,也没有多留,便先行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皇后紧紧的攥着拳头。虽然她人已经走了,声音却一直在耳边萦绕不断。

难不成有一天,秦清栀会取代自己成为皇后?

这个想法一出,让她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念及于此,皇后当即便叫来老嬷嬷,“你偷偷准备一瓶雪鸢,本宫自有用处。”

雪鸢,名字好听,颜色更为鲜艳的毒药,一点致命。

皇后看着镜子中也不过是双华年岁的自己,却已经是雍容典雅的装扮,换做从前在闺阁中,她是万然不喜的。

但如今她贵为皇后,本应大度为身为丈夫,更身为一国之君的凌寒溟选妃广纳后宫,可她从来没这份大度之情在。

皇后恶狠狠的磨了磨牙,黑眸中闪过犀利的狠意,若是皇上待秦清栀如同旁的妃子一样也就罢了,可如今皇上是要秦清栀爬到她的头上来!

凌寒溟此等做法,这不是明摆着宣告旁人他看重秦清栀吗?

可他如此做法,又何尝考虑过她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宫中其他妃嫔乃至前朝大臣会如何看待她这个皇后。

越国使者归国出发的日子在即,秦清栀这边也是每日忙活的不见停手。

钟粹宫内。

静思端着一盏刚泡好的花茶,心疼的看着眼中略带红丝的秦清栀,“娘娘您歇一歇吧,喝口水润润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纤儿从外进来,旋即走近桌前,伸出了染着淡粉色的指甲的手,将秦清栀正看到一半的宴会的单子夺了过来,撇了撇嘴不满,“皇兄也真是的,为何要将宴会让你操办,明知道此番行为会让你树敌,你还吃力不讨好累得这幅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也只是个逾越之举。”

秦清栀伸手捏了捏泛酸的眼睛,听完凌纤儿的话,摇头失笑,“既然要做好这件事,能做的多好,自是要做的更好一些才是。”

“你且让吉祥她们几个陪你去玩吧,我将剩下的看完便休息。”秦清栀还在想着宴会时准备的东西,面对喝上一口茶短短的几秒,也是腾不出来。

凌纤儿看着好友如此,自然不会真的离去。

“罢了罢了,我陪你一起吧,还有哪些册子是没看的?”凌纤儿叹了口气,目光心疼的落在秦清栀带着疲倦的面庞上。

静思闻言,将没看的册子呈了过来。

随后二人静静的看着,时间便在这看册子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次日清晨,距离越国使者离开只剩下两日,秦清栀因为心中装了事而睡不着,早早的便起来了。

只是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她刚起来没多久,钟粹宫便迎来了两位客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人正是淑妃与诸葛瑾颜。

秦清栀本在寝殿中策划方案,听到了吉祥的禀报,连忙放下狼毫走了出来。

“二位娘娘怎的今日有空过来?”秦清栀见诸葛瑾颜时,露出了浓厚的笑意,不过目光思及一旁的淑妃时,笑容略微散淡。

淑妃今日是穿着了一身橙色的宫装,远远的看上去,却是有些如同着了明黄色宫装一样。

她脖颈上戴了一只金色长命锁样式的项圈,腰间佩戴了上好羊脂玉玉佩,加之淑妃本就气质不错,落入旁人眼中,大有一种淑雅之态,整个人看来雍容典雅。

前些时日病殃殃的诸葛瑾颜,虽面色还有些许苍白无力,但还是红润了许多,人儿也稍显精神。

淑妃弯唇笑笑,“知道秦妃妹妹这几日都忙着操办宴会之事,这不我与贵妃姐姐也是无事,便想来来你这里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二人帮忙。”

“是呐秦妹妹,若是有用得上我二人的地方,你也不必客气,直言与我们说便是。”诸葛瑾颜也跟着笑了起来,将手中拿着的帕子收了起来。

秦清栀轻笑一声,目光空茫,如无机质的墨玉,“二位娘娘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话罢,她便迎着二人进门。

在半个时辰后,凌纤儿也赶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便一起开始筹备送行宴,秦清栀将提前画好的设计图拿了出来,随后示意三人来看。

“这……这上面的图倒是有些新奇,我在宫中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种设计。”淑妃一见设计图,便诧异的张了张唇。

闻言,秦清栀与凌纤儿对视一眼,随后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这正是一副简笔画图,画的简单,却是将她需要设计的点都画了出来,一眼便能看出重点。

诸葛瑾颜脸上与淑妃一样,闪过新奇之色,她仔细看了几眼,最后发现了设计图上的重点,愈加折服秦清栀的才华,真挚赞叹,“从来才女果谁俦,错玉编珠万斛舟。秦妹妹真真总是让人惊喜不断。”

面对诸葛瑾颜毫不吝啬的褂子,秦清栀依然从容,“贵妃娘娘谬赞了。”

作为生活在皇宫中的贵人小主,可以说得上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更不要说身为贵妃的诸葛瑾颜了。

可她们对于设计图依旧是觉得感到新奇,那么必然届时到了宴会上,旁人肯定亦会浮现惊艳之色。

毕竟这里面是秦清栀花了几个通宵想出来的点子,更是加了很多现代因素。

“图上看是一种感觉,到了现场看又会是另一种感觉,不若我带几位去场地看看?”在什么地方举行送行宴这是一早定下来的,是以不算是什么特别的秘密。

随后几人来到了现场,场地位于一处宫殿的院中,虽说用院来形容,实则场地非常大,与皇宫中的马场可来一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请看,届时宴会那日,我是打算在这里这样布置的。”秦清栀边说边上前,随后指着一处,开始说明已经对想法。

凌纤儿之前与秦清栀一起探讨时已经听过,不过再听着秦清栀稍微改动后的描述,不由在脑海中想象出了那个画面。

淑妃与诸葛瑾颜二人亦是如此,随着秦清栀每说一句话,二人便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最后待秦清栀说完停歇下来,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对秦清栀描述的很多点,淑妃都感到新奇又惊艳,她不禁开口,“没想到秦妃妹妹的点子这么多,我就现在这么听着,都已经有极其强烈的代入感了,想必到了真正宴会之时,一定会更加引人夺目的!”

“是啊,我二人本来还想着来帮忙,可现在听完你的话,倒是不敢在轻易想法子了,你这些点子可谓是既新奇,又不失皇家风范。”诸葛瑾颜也跟着点头夸赞,看向秦清栀的目光,染上了更加浓厚的笑意。

另一边金銮殿内,凌寒溟将桌案上最后一份折子看后,元春便从外走了进来。

元春走见凌寒溟已收好折子,不由笑道:“皇上也看了一上午的折子了,可要出去走走?奴才听闻秦妃娘娘正在给几位娘娘讲述她要如何布置送行宴呢。”

闻言,凌寒溟打算再看别的册子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们现下在何处?”

元春依言答着,最后又道:“奴才听那边的人说,几位娘娘已经在那边待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凌寒溟俊眉微挑,放在桌上的手弯曲敲着桌面,倒是对秦清栀的布置来了兴趣,心里也是越发的期待她究竟能给他什么惊喜……

送行宴是大事,宫中已经人人都知晓凌寒溟将操办的权利给了晋位不久的秦妃娘娘,被忽略很久秦雨兰得知这个消息后,更加嫉恨凌寒溟怎的就对秦清栀这般宠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雨兰紧紧的攥着拳头,面上闪过忿忿不平之色,“来人……”

很快她便叫来一宫女,打探清楚了秦清栀所在的位置后,便打算出发去寻她。

结果半路上,便遇到了准备离宫的凌寄阳。

秦雨兰本不想搭理,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小步追上凌寄阳,旋即理了理衣裙,面容带笑,“寄王殿下。”

“何事?”凌寄阳面色微冷,语气冷冽。

见凌寄阳这个语气,秦雨兰也不恼,她慢悠悠勾唇一笑,道:“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早前与臣女说好的事情莫不是忘了?”

说完,秦雨兰又笑了笑,目光直盯盯的与凌寄阳泛着冷意的眸子对上,眼中毫无惧意,反之笑意浓浓:“如今也已经这般久了,臣女觉得殿下是时候可以将你我二人的婚期定下来了,这样一来对殿下是好事,对臣女来说,同样也是好事一件。”

气氛渐渐凝固起来,秦雨兰紧紧盯着凌寄阳看着,心中有些紧张。

凌寄阳的手段她早见识过了,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有些挑衅凌寄阳的忍耐度,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很早之便想问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雨兰抬眸看了一眼凌寄阳,见后面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不由心中一慌。

同时恼怒于自己被秦清栀受凌寒宠爱之事气昏了头,忘记了方寸。

“殿下……”

秦雨兰拿着淡紫色帕子的手一直紧握着,凌寄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好似两道炙热的光线一样,使得她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被人窥视了个一干二净。

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致之刻,凌寄阳冷笑一声,“你倒是打得极好一算盘。”

“臣女住在宫中已有诸多时日,还请殿下考虑一二臣女的处境,若是此事不提前,臣女便会引来更多的非议,到那个时候,不仅臣女被人用不明眼色看待,便就是殿下您,亦是会被臣女牵连。”

秦雨兰摇了摇头,将挂了琉璃雕刻成珠子的发钗摇得乱晃,只见她面上做出了一副哀叹之色,说出了已经在心中组织好的话。

此番话的意思,算是解了方才她略显咄咄逼人之色,也说明了为何要将婚期定下的缘由。

凌寄阳忽而勾唇笑了起来,面上虽是给人笑意,可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存在。

他伸手抚上了秦雨兰白皙的面颊,随着凌寄阳渐渐往下的举动,秦雨兰心中越来越慌,最后凌寄阳指节分明的手,停顿在了秦雨兰的脖颈上。

凌寄阳冷笑道:“雨兰,你说本王若是此刻用力,你可还会有活路?”

说完他停了停,又笑着补充,好似询问着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一样:“你知不知晓,上一个这般威胁本王的人,已经进了本王后院那畜牲的腹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殿下说笑了,臣女从来没有威胁过您,宫中人人都知臣女与殿下的关系,臣女不过是想将关系坐实罢了,免得日后惹人闲话。”

秦雨兰吞咽着口水,紧紧的看着凌寄阳,心中慌乱成麻,恨不得回到之前偶遇凌寄阳那一刻,也好不说出那些话。

“如此最好。”凌寄阳嗤鼻笑着,一把松开收回了手。

秦雨兰什么心思,凌寄阳清楚的很,她希望婚期定下,无非就是妇人嫉妒心作祟,想要以寄王妃的身份与秦清栀为敌。

虽一开始是他想利用这个女人巩固地位,但如今秦清栀脱离秦家,秦氏一族已经慢慢失势。

一得到解脱,秦雨兰便没忍住伸手摸着脖子上,她咳嗽了几声。

隔了片刻后,便听凌寄阳冷声开口,“只要你乖乖的,本王自会答应你此事。”

闻言此话,秦雨兰终于放心下来,明白凌寄阳虽然没有直接说着答应,却已经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明显松懈下来的秦雨兰,凌寄阳又嗤鼻笑了几声,“这几天你莫要给本王生出事端来,届时本王会在送行宴上请旨。”

秦雨兰听后没有说话,凌寄阳也没有多待的意思,只见他直接甩袖转身离开。

而秦雨兰则是在原地久久没有挪步,她眸子随着凌寄阳离去的背影飘忽,许久之后才垂下眼眸,掩盖住了其中冷意。

钟粹宫门口,秦清栀笑着站在此处,看着面前美艳二人道:“淑妃娘娘和贵妃娘娘若无事,便常来我这里坐坐,除了安宁公主时常过来,左右我一人在宫中,也是无聊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心,日后无事,我自会多多过来叨扰,你不要觉得我烦人便行。”听着秦清栀的话,站在她面前的淑妃盈盈一笑。

客气了几句,秦清栀依礼送着二人离开。

她在门口站了小半会,见已经看不到二人的背影,这才转身走近偏殿。

“对了,我已经将宴会如何操办写了一份说明,还有操办所需要的东西也列了一份单子。吉祥你且去内务府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若是东西齐全的话,便全部领回来。”秦清栀忽而想到那些年看得宫斗剧,知晓在宫中处事得需要事事谨慎。

话毕,秦清栀又顿了顿,补充道:“见了内务府的管事,你可要好生说话,莫不可惹怒对方。”

说完,她便将钟粹宫的腰牌一并递了过去。

而今送行宴又是大事,且还关系到两国的利益,想到这些秦清栀也是更加小心谨慎起来,打算将宴会所用的东西,先提前领回来,放在自己钟粹宫,比放在任何地方她都要放心些。

吉祥恭敬接过单子看了几眼:“是,娘娘,奴婢知晓的。”

看着越来越沉稳的吉祥,秦清栀也欣慰不少,本来这事她是打算交给稳重的静思去办,不过她先前让静思送凌纤儿回去了,眼下也只得交给吉祥。

宫中的人都是见风便使舵的,但后宫之中,最大的主子还是皇后,虽说如今皇后一势看起来倒了下来,可不敢保证暗中便没有她的势力了。

她如今又被凌寒溟这么捧到明面上,自然是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才行,如此才不会给旁人抓住小辫子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拿着两样东西,直接朝内务府走去。

内务府门口站了几个宫女,这几人都是后宫中别的妃嫔宫中的,她们本人聚在一起聊话,见到吉祥来后,纷纷止住了口。

吉祥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她将腰牌拿了出来,递给内务府门口的太监,笑道:“这位公公,还烦您进去通报一声,便说钟粹宫宫女吉祥有事求见管事。”

旁边几个宫女退到了一旁,眼睛一直盯着吉祥看,一直若有若无听着吉祥说的话。

太监看了眼腰牌,很快走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吉祥也从原本的耐心等待,起了几分不耐之意。

好在这时管事从里头走了出来,“说吧,见本管事何事?”管事撇了眼吉祥,便问。

吉祥抿着笑容,将一直捏在手中的单子双手奉上:“这里面是秦妃娘娘操办送别宴所需要的东西,还望管事您费费心,看看单子上的东西府上都有没有,若是有还请您发放给我。”

管事闻言,草草看了一眼,便将单子攥成一团丢还给了吉祥:“没有。”

“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吉祥向来神经粗条,但她此刻也感受到了管事身上的不耐烦之意,余光也瞥到了一旁好似在看好戏的几个宫女。

“管事都不曾仔细看过,如何能说明府上没有这些东西?这些都是秦妃娘娘要…”吉祥回想着秦清栀说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声好气的问着。

岂料她一句话都没说完,管事便打断了。

只听管事道:“不说是秦妃要,便就是皇上来了,也是没有这些东西!”

见此,吉祥顿时起了怒意,甩袖离开。

气呼呼回到钟粹宫,说了管事的态度与原话。

听完吉祥的话,秦清栀蓦然想起来一事,便就是这内务府的管事,是丞相府的宗亲。

自己要的东西,她们不给,这便能说得通了,想来也是皇后在背后搞的鬼,

“出了何事,气成这个模样?”

静思甫一从外走进来,便看见气嘟嘟的吉祥。

吉祥忍着怒意,又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罢了。”秦清栀安抚拍了拍吉祥的手,旋即转头看向静思,眯眸冷冽:“你且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内务府的人。此宴乃为国宴,一点一滴都关乎大周礼仪之邦,若有差错便就是内务府来承担这个责任。”

说完,秦清栀又冷笑,目露深意:“既然我要的东西他内务府没有,那么本宫也只得去皇上那边看看有没有了。”

静思颔首,快步离开。

秦清栀方才说这话,可不只是简单的说而已,她与静思说完之后,便差人告诉了凌寒溟。

秦清栀知道自己初担重任,会有人不爽,可也没想到皇后的人会这么愚笨,借着内务府生事。

而内务府那边,在静思说完那些话后,管事便慌乱起来,这个责任便就是皇后都担当不起,更不要说他们内务府了。

“是是是,奴才马上去准备。”管事很快派人将单子上的东西全部找了出来,此事算是得到解决。

金銮殿中,凌寒溟听着钟粹宫太监言明的话,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眸:“他的权利倒是比朕的妃子还大。”

一炷香后,元春出了金銮殿,他直朝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

管事得知元春来的消息,连忙笑着出来,“不知元春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欸?咱家可担不起这话。”元春轻飘飘的瞥着管事,没有正眼相看,随即说明了凌寒溟让管事下岗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凌寒溟在为秦清栀出头,想借此生点幺蛾子的嫔妃都乖乖打消心思了,事情传到皇后这里时,皇后是气得将殿中东西砸了个遍。

“秦清栀!”皇后咬牙,目露凶光。

自己身边的人,不少因为秦清栀的缘故,已经一点一点被凌寒溟拔起!

“娘娘且息怒,一切奴婢都安排好了,送行宴不止是越使的送行宴,也是秦清栀的送行宴!”老嬷嬷扶起摔倒在地的凳子,面色狰狞。

有了老嬷嬷的安慰,皇后的怒气才消减了几分。

两日时间转眼过去,举宴日子随即而来,宫里一片热闹,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

“要说这宫宴一向都是在司礼殿举行,哪有在外围筹办的。”

“那可不是,不过听栖霞宫的人说,秦妃娘娘想法独特,布置的宴会很是让人惊艳呢。”

“……”

几个忙活着端拿东西的宫女窃窃私语。

“都在唠什么嘴儿呢,磨磨蹭蹭的,要是出了点差错咱家也保不了你们!”总管捏着公鸭嗓呵斥了两句,一甩浮尘还要说什么,就瞥见不远处过来玲珑身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管咧嘴一笑,皱老的脸像一朵灿烂的菊花,殷勤迎上去,“哎呦秦妃娘娘怎的来了?”

“时辰差不多了,皇上和越使将至宴场,我过来瞧瞧可还有什么差错。”秦清栀扫了扫井井有序忙碌着的宫人,越到关键时刻越不敢放松。

“秦妃娘娘还真是心细,难怪皇上会如此放心的将大任交付于你。”总管正准备奉承几句,一道冷哼声插了进来。

总管眉头一紧,他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自己和秦清栀说话时插嘴。

“皇,皇后娘娘。”转头看见来人,总管连忙弯下身子,换上一脸讨好的表情,“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皇后不温不火的哼了一声,摆手打发道,“你去忙吧,本宫有几句话要和秦妃娘娘说。”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总管哪敢说半个‘不’字,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金安。”秦清栀从容淡定、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不知娘娘找臣妾有何事。”

今日的皇后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若不去看她略带憔悴的面色,倒是尽显雍容华贵。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罢了。”

秦清栀闻言,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些许不安,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皇后平日里见了她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怎么今天反而这般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娘娘关心,一切已准备就绪。”秦清栀固然心中疑惑,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不知娘娘看了后可有何建议?”

这话落入皇后的耳中换了意味,以为是秦清栀在炫耀,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波澜,“哼,你就趁现在好好得意吧!”

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秦清栀目光空茫,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皇后实在太过反常,要是换做平时,就算不撕破脸皮,必然也会阴阳怪气讽刺自己一番,怎么会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秦清栀放心不下,担心皇后在送行宴上再搞破坏,便趁着开始之前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好在一切如常。

“秦妃娘娘,皇上已经到了,叫您过去呢。”就在秦清栀思考之际,总管跑来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宴场上,凌寒溟入座金漆雕龙宝座上,威严的气势不容人直视,底下歌舞升平,舞女衣袖飘荡,乐人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以虞娉婷为首的越国使者亦落座下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消片刻,待所有人到齐,宴会正式开始,随着阵阵锣鼓声,太监宫女们排成一列,每个人手中都拖着精致的银盘,里面盛着秦清栀叫御厨精心制作的各种吃食,盛大的典礼仿佛让冰冷的皇宫都有了温度。

在宴会场边,立着数座高台,此时的秦清栀便在其中之一上。

这些高台本是用于装饰,但秦清栀发现在这里可以将整个会场的情况一览无余,便将此作为了临时指挥部。一边在这里指挥调度,一边对会场的情况进行观察。

从高台之上俯瞰着整个会场,秦清栀一时间感触颇多。自己精心设计的这场送行宴,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好盛大新颖的宴会啊,和这次相比,以往的宴会显得淡然无味。”在会场边缘忙碌着的宫女仿佛也陶醉于盛大的宴会,一时间感慨不已。

“说的是呢,难怪皇上将宴会交于秦妃娘娘操办。”

“你看,秦妃娘娘就在那边观察会场的情况,一边指挥调度,像极了指点沙场的将士。”

顺着太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能看到一个身影倚在高台上。明明单薄而又孤单,却偏偏像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看着这样的秦清栀,宫女的眼中闪烁着崇敬与羡慕。

“这次的送行宴真的是秦妃自己策划操办的?”借着宴会喧闹的声音掩饰,有妃子开始窃窃私语,“该不会是皇上宠她,特意请了高人帮忙吧?”

“我看也是,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设计的如此出色。”旁边的妃子也不满皇上的宠爱被秦清栀一人占尽,附和道,“而且这般宴会设计前所未闻,哪是她一个人能办得到的。”

一众嫔妃们虽然在下面不断嘀咕着,但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大声说话。

秦清栀将送行宴操办如此完美,皇上正在兴头上,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她的不是,那不是自讨没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台之上,秦清栀拿出手帕,简单的拭去额角的汗水。她虽然只负责发号施令,但也不是个轻松的活。为了能精确把握会场的情况,她不敢把视线挪开分毫。

“秦妃娘娘,宴会已经过半了,剩下的就交给奴才来干吧。”总管带着几个太监过来,道,“您策划了这么盛大的宴会,自己怎么能不好好去休息一番?”

秦清栀看了一眼会场,发现一切平静,这才微微颔首,“那接下来便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出岔子。”

一来宴会已经过半,接下来也没太多需要调度的事情。二来,这总管是元春亲自派来的,秦清栀能信得过,这才把指挥权交给了他。

“娘娘放心,如若出了岔子,您就让皇上把奴才这颗头拿去好了。”

得到总管的保证,秦清栀这才下了高台,径直赶往会场中心。

与此同时,会场的里,凌寄阳趁着兴头站了出来。

“皇上,臣和秦氏雨兰情投意合,请皇上成全。”

凌寒溟剑眉一挑,凌寄阳自视甚高,虽有上次御花园事件,但后面来谁都未提此事,反倒今日反倒在众目睽睽之下请婚。?

恐怕他想娶秦雨兰是假,另有算计是真。

凌寄阳和秦雨兰早有口头婚约一事众大臣也听说过,故而见他出来请婚并没多大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寄王要娶亲,这还真是一件大喜事。”凌寒溟如墨的眉像是出鞘的宝剑,语调黯哑慵懒。

“娶妻生子,人之常情,皇上言重了。”凌寄阳故作轻松的答道。

凌寒溟一双湛黑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凝睇在凌寄阳身上,“那好吧,既然寄王开口,那朕便赐婚好了,婚期便定为来年开春三月吧。”

“谢皇上隆恩!”目的达到,凌寄阳和秦雨兰纷纷道谢,简单应对之后便退到一旁。

正值此时,虞娉婷目光落在悄然入座的秦清栀身上,红唇微勾,端酒从位置上坐起,“秦妃娘娘才貌双全,又辛苦为我等操办送行宴,这杯酒敬娘娘。”

虞娉婷这么一喊,秦清栀瞬间成为宴会焦点。

感受着从周围不断射来的冰冷视线,秦清栀不着痕迹的挑挑眉,她很清楚,枪打出头鸟,更惶恐她现在锋芒过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虞娉婷这是想将她引到风口浪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清栀亦端起酒杯,落落大方的幽幽道,“圣女远道而来即为客,作为东道主,这是我们大周应该做的。”

简单一句话,秦清栀就将自己的功劳升华到大周层面,让人挑不出丝毫错误。

高座上,凌寒溟望着这般从容自若的秦清栀,凉薄的嘴角不自觉微勾,晦暗莫名的眸子里泛着不知名情绪。

本想让秦清栀陷于困境的虞娉婷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清冷的面色冷了冷,将酒一饮而尽就坐下,心底冷哼一声,美目里划过狠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今日想找这个女人麻烦的还在后头!

“皇上,请恕老奴无礼。”果不其然,这时皇后身后的嬷嬷忽然出来跪下,“老奴有一事请皇上务必答应。”

凌寒溟蹙眉,看了眼一旁的皇后,幽冷道,“你有何事?值此大喜之日如此,你若是败了越使的兴致,决不轻饶。”

“老奴不敢。”嬷嬷一连磕了几个头,这才开口,“老奴年岁已高,自知寿命不多。能在有生之年参加如此盛大的宴会,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对秦妃娘娘的感谢之意。”

凌寒溟眉头紧皱,幽深的眸子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老奴久居宫中,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还请皇上允许,让老奴亲自敬秦妃娘娘一杯酒,以表达我的感谢。”嬷嬷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酒壶,继续说道。

“是吗?”凌寒溟又将目光转向秦清栀,“栀儿意下如何。”

见凌寒溟将球踢给了自己,秦清栀挑眉看了他一眼。从宴会开始前,皇后到会场来见她开始,她便感觉奇怪,但又说不出究竟奇怪在哪里。

“秦妃娘娘,这恐怕是老奴今生最后的心愿了,望您一定答应。”见秦清栀缄默无言,嬷嬷趁热打铁,“还是说娘娘只喝圣女所敬之酒,瞧不起老奴?”

老嬷嬷这话可谓是在逼秦清栀,非让她喝下不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栀,这老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你可别上了她的当!”挨着秦清栀的凌纤儿凑近她低声提醒。

秦清栀自然明白,皇后的乳娘亲自敬酒,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喝的。

可眼下这种情况,

凌纤儿说的秦清栀自然明白,她纤细的玉指扣了扣桌面,“好。”

老嬷嬷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倒了一杯酒,端到了秦清栀面前,“秦妃娘娘,请满饮此杯。”

秦清栀望着酒杯,没有动作,凌寒溟旁边的皇后袖袍中的拳头紧握着,眸子里既有期待又有紧张。

除了丝竹管弦之乐,宴会上无人说话,均将视线望向秦清栀。

“秦妃娘娘?”老嬷嬷叫了一声。

秦清栀紧紧盯着老嬷嬷,接过酒杯,作势便要喝下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让秦清栀已经送到嘴唇边上的手停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竟是花无香。

“花公子,你又有何事?”眼看马上成功的皇后不悦气恼的拧着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没注意到的是,在花无香站出来前,凌寒溟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悄然朝他递了个眼神。

花无香摇了摇头,答道:“皇后娘娘恕罪,这老嬷方才神色怪异,我担心秦妃娘娘,这才出来阻拦。”

皇后心里一紧,随即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你是说,这酒有问题?”

此言一出,原本喧嚣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当着皇上的面毒杀宠妃,这罪名可没人担当的起。

皇后眯了眯眼,“花公子可别忘了,嬷嬷是本宫的奶娘,你说她有问题,岂不是在说本宫有问题?”

秦清栀捧着酒杯的手缩了一圈,虽她料到酒有问题,也有应对措施,只是没来得及实施。但想的是一回事,真的有问题却是一回事。

她的心中一阵冰冷,这皇宫,要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险恶。

“皇上,老奴哪里敢加害秦妃娘娘啊!”老嬷嬷连忙跪了下来,从眼中挤出泪水,声泪俱下的说道,“花公子实在是冤枉老奴了。若您还不信,老奴可以和秦妃娘娘同饮。”

老嬷嬷心中叫了声不好,经花无香这样一闹,毒酒再也无法隐瞒。她索性狠下心来,大不了和秦清栀同死。

皇后娘娘是她看着长大的,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总被秦清栀压制!

“和你同饮,你也配?”凌寒溟,声音低哑幽沉,如死神的手扼住众人的喉咙,“来人,马上取银针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便有太监将银针取来。凌寒溟走到秦清栀身边,从她手中拿过酒杯,将银针插入其中。

滋。

随着酒中泡沫泛起,原本雪白的银针被完全染黑,而凌寒溟的脸色也变得比银针更黑。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情败露,老嬷嬷认命的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老奴无话可说,请皇上降罪。”

嬷嬷生怕连累到皇后,打算自己将一切抗下。

“你最好没有说的。”凌寒溟气愤至极,将毒酒泼了桂嬷嬷一身,“犯下如此重罪,实在当诛九族。来人,把她拉下去!”

皇后脸色惨白的坐在一旁,看着侍卫要将自幼服侍自己长大的桂嬷嬷带走,忍不住心中一痛。

“皇上,请您法外开恩,绕了嬷嬷吧!”皇后一咬牙,跪下来替老嬷嬷哭诉求情。

凌寒溟本就恼怒,见皇后还敢在此时出来求情,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朕问你,嬷嬷是从小便一直服侍你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立即点头,“是的,所以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且秦妃并无大碍,绕过她这一次吧!”

“既然是你的心腹,那她所做之事,有没有你从背后指使?”凌寒溟话锋一转,恶狠狠瞪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皇后。

“这……”皇后脸色徒然一变。

“说!”凌寒溟猛地一声,如雷振耳。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此事。”看出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皇后哪里还敢承认,梨花带雨的连忙摇头撇清关系。

“区区奴才,竟敢来毒杀后宫嫔妃!”凌寒溟转而瞪向皇后,“若是无人指使,她岂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朕看你这皇后是打算做到头了。”

此言一出,站在百官之中的井翰赟心中一颤。可以说皇后是井家最大的靠山,要是皇后被废掉了,恐怕以后没有他们的好日子过了。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若非有真凭实据,轻率废后恐怕天下不安啊。”

“依臣愚见,此事还需查证,陛下三思,莫要着了奸佞的算计。”

……

同井翰赟交好的大臣们纷纷站了出来,替皇后说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臣有一事要奏!”井翰赟见状,也站了出来,“据微臣所知,秦妃娘娘仗着您的宠幸,在后宫作威作福,连皇后也遭其欺辱。嬷嬷此番下毒,也许只是一腔忠心为了维护主子,和皇后并无关系。”

老嬷嬷闻言,当即哭诉道,“回禀皇上,一切正如丞相大人所言。皇后娘娘乃是我一手带大,老奴实在不忍她遭人欺凌,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凌寒溟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皇上,事到如今臣女也不得不说了。”原本一直看戏的秦雨兰灵机一动,出来落井下石,“秦妃娘娘在后宫的确行事嚣张,连臣女都受了她不少教训。”

有秦雨兰牵头,一众嫔妃也纷纷站出来,开始指着起秦清栀种种过分之举。她们早就对她嫉妒不已,有这样将她铲除的机会怎能错过?

“你们胡说八道!清栀向来待人宽厚,哪是你们口中说的歹毒女人!”凌纤儿气红了脸,立即站出来维护秦清栀。

诸葛瑾颜亦道:“皇上,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秦妹妹温婉明理,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情急之下,吉祥和静思也跪下替秦清栀解释。

听着众人对自己的指责,秦清栀的心头越来越冷。看样子整个后宫,除了凌纤儿和诸葛瑾颜几人外,再没有一个人会帮她说话。

“我原本不愿争斗,但既然你们如此,那也休怪我不讲情面了。”秦清栀缓缓上前,目光清冷,嘲讽的睨向皇后,声音不急不慢,“皇后娘娘,臣妾问你,你身为后宫之主,若臣妾欺负到你的头上,你为何不去找皇上告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后一怔,秦清栀平静的脸色让她莫名感觉心慌。

“那是因为皇上宠幸你,本宫……”

“你不敢告诉皇上,害怕皇上不帮你?”不等皇后说完,秦清栀便替她讲了出来,“照皇后娘娘这样说,皇上是个不明是非的昏君了?”

皇后脸色大变,连忙反驳,“你莫要污蔑,皇上在本宫眼中是圣主明君,怎么可能是昏君?”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我欺负你的事情告诉皇上?”秦清栀的声音陡然提高,向皇后发出了质问。

“这……”皇后一时间哑口无言,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眼见着秦清栀就要大获全胜,井翰赟突然开腔,“皇上恕罪,皇后娘娘绝无害人之意,只是王嬷嬷从小教养,两人感情深厚,关心则乱口不择言,望皇上明察体恤。”

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就将皇后撇的干干净净。

经由井翰赟这么一提醒,皇后如醍醐灌顶,立即为自己脱罪,“没……没错,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凌寒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更显出锋利和冰冷,“你身为皇后,不但管教不严,还扭曲是非,倒打一耙,实在是罪不容恕。作为一国之母,无德善妒,你暂且搬到长门宫去闭门思过吧。”

皇后当即脸色惨白,若是走此一遭,日后她还如何母仪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臣妾……”

不等皇后开口,皇上便摆手将她打断,“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皇后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再未说出。

一场闹剧终,宴场上的人心思各异,有惋惜,有懊恼,有松了一口气……

虞娉婷将酒一饮而尽,望向怔楞无神的皇后,双眸满是不屑。

秦清栀抬手端起白玉酒杯,浅浅的抿了口里面的果酒,放下之时微微抬眸,便与一道狠毒的视线对上,她佯装未觉,淡定转眸。

皇后恨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她都险些被废了,秦清栀还能如此的淡定!

她以为即便是东窗事发,皇帝也会保全她,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在这宴会上动手脚,却没想到皇帝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让她难堪,她怎能不恨?

不用看皇后,秦清栀都能大致猜到她心中所想,没办法,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选择做了,那就该有勇气承担相应的后果。

“娘娘,您莫要再喝了,这果酒虽是甘甜,后劲却也足的很。”

静思见秦清栀又伸手端着酒杯,不由低头在她耳畔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心中藏了事情,略显心事重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果酒,俨然就是无意识的行为。

她抬眸扫示了一圈周围,现下送行宴已经到了尾声,除去皇后闹出的事情,过程中虽是一波三折,却也还算是圆满。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凌寒溟起身举酒,这场送别宴终是结束。

趁着没人注意,懒懒的抬手松了松脖颈,秦清栀径直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走,见她面色有异,凌纤儿不放心,一路跟随在她身后。

“这是……”秦清栀微微咂舌,指着门口堆列的箱子问着。

元冬笑着上前将箱子全部打开,露出了里面庐山真面目。

“这些都是皇上在宴会进行时,便让奴才送来的赏赐,言明都是给娘娘您一人的。”

秦清栀闻言一征,随后明白过来,这便是她操办送别宴,凌寒溟给她的赏赐了。

她的目光落在箱子中的红珊瑚磨成的珠子上,又流连过金灿灿的金锭子上,眸色越来越深,最后周身都泛了冷意。

“我道之前为何他们要贺喜你,没想到皇兄出手这般大方。”凌纤儿哇的张了张唇,俨然也是被这些珠宝给亮到了眼睛。

吉祥一想到皇上重视自家娘娘,也是高兴的紧,“奴婢也与娘娘说声道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看着凌寒溟赏赐给自己这些东西,她上前拿起了其中一样珠链,不用仔细看成色,都知道这东西贵重的很,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她转过身子,正面对上满屋子的笑脸,秦清栀却是越发的觉得难受与酸涩,对于他们心中都喜悦,是一丝也提不起劲来。

先前宴会上,皇后针对她,凌寒溟说的头头是道,可终究没有下狠手。

虽然一直在劝自己他也是情非得已,但心底总是过不去这道坎。

直到凌纤儿回了自己宫殿,秦清栀站在宫门口看着离去,许久未曾动弹。

她叹了口气,屏退了左右,孤身一人落寞的回了内殿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又长叹了一口气。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宫中红墙绿瓦锦衣玉食落在旁人眼中是吸引,而其中的小心翼翼,压根无人知晓。

“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秦清栀回想起来那些挤破了头要进宫的莺莺燕燕,不禁感慨了一句,又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苦涩无比。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凌寒溟,身边只带着个元春,悠悠的走到了钟粹宫的门口,旋即他脚步稍作停顿了一下,不过恢复之前的步调。

“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春在凌寒溟身边待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把凌寒溟的一举一动摸得透彻,见他这副姿态,瞬间明白过来,试探道:“您都已经走了这么久,莫不如到这钟粹宫中坐坐?皇上您也好歇歇脚。”

凌寒溟意味深长的看了元春一眼,沉默片刻后便点了点头,“也好。”

钟粹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正在处理着先前送来的珠宝,可谓是忙的团团转,

内殿的门是紧紧的关着,看着倒是和往常有些不同。

“皇上……”

见宫人要行礼,凌寒溟不耐的抬了抬手示意,随后直奔主题,“你们主子呢?”

吉祥嘴快,一听凌寒溟问,便急忙开口,“娘娘从宴会上回来后,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眼下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奴婢们伺候呢。”

凌寒溟瞬间了然,他颔首点头,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清栀的思路被打断不由得秀眉微蹙,“我现在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出去吧。”

凌寒溟听闻此言轻笑一声,“栀儿这是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上?”

陡然听见凌寒溟的声音,秦清栀略微惊讶后,很快恢复自然,不紧不慢的福身请安。

“听宫人说你心里不痛快,可是宫中有什么人招惹到你了?若是有什么便说出来,自然有朕帮你做主。”凌寒溟自顾自的坐下说道。

原本是好意,可是秦清栀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嗤之以鼻。

“嗯?”凌寒溟挑眉,心中纳闷了一阵子后便明白秦清栀这是怎么了,于是便忍不住也跟着追忆。

“这宫中本就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眼下这些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罢了。”凌寒溟随意的把玩着手中檀木珠子,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秦清栀蹙眉,对凌寒溟的轻描淡写有些不可置否。

“皇上您可是天子,可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哪里还有什么情不得已?这天下人都要听皇上您的话。”

抗旨不遵可就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

凌寒溟细长眼睛幽光一闪,若是真的像秦清栀说的这样就好了,自己虽说能决定的很多,可是受到的牵绊却更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当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朕便处处受其他皇子的针对,各种陷害总是接踵而来,朕能成功做到这个位置上,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吗?”

秦清栀撇撇嘴没有再继续说话,既然要享受这权利带来的优越,自然也是要承受这些不得已的。

片刻后,凌寒溟又抬头直勾勾的看着秦清栀审视了一会,直到看的秦清栀有些心里没底了这才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或者是因为心里有想要保护的人,出于迫不得已,这才一路披荆斩棘的走了过来。”

秦清栀眨了眨眼,心中总是觉得凌寒溟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红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凌寒溟见她这个作态,跟着秦清栀一道坐在了软榻上。

“虽有曲折,但好在宴会成功,栀儿且说说,你有什么想要的,若是朕能够做到的,朕都允了你。”

秦清栀正在出神喝着花茶,蓦然听到凌寒溟说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

“之前皇上不是已经赏赐了许多珍贵珠宝嘛,臣妾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秦清栀摇头说着,一想到之前摆满了大殿的那些珠宝,她又怎会再提奖励。

闻言,凌寒溟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垂眸学着秦清栀的动作,喝了口浓香的花茶,心情愉悦。

秦清栀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看得出来凌寒溟在一瞬间心情愉悦起来了,不过未多想。

“可朕既是已经说了这话,便不会再收回,你且仔细想想。”凌寒溟嘴角含着笑意,再度询问。

二人的碰撞在了一起,秦清栀见对方眸色光亮,顿时慌忙低头,掩盖心思般的连喝了几口茶水压下情绪。

“皇上若是这么说的话,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为今臣妾实在没想到什么,不如便先记着如何?”

秦清栀左想右想,都没想出自己想要什么,更别说凌寒溟赏赐她那么多珠宝的消息,断然已经传遍了宫中,眼下哪里还敢再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剑眉微挑,黑眸直溜溜的盯着秦清栀,似乎是想要捕抓她面上的神情。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一瞬间暧昧起来。

突然凌寒溟起身,“朕还有公务处理,你近日疲累,早些歇息。”

说完没等秦清栀反应过来,他人便已经走出了殿外。

静思进屋将茶具从软榻上撤下,笑着道:“皇上待娘娘真是越来越好了。”

吉祥听着也连忙附和,“是啊,奴婢瞧着皇上看待您的目光,都是带着爱意,这可是旁的妃嫔都没有的。”

秦清栀听闻二人说的话,心里微微一动,抿唇不语。

此后的每日,凌寒溟都会腾出时间,时常来钟粹宫陪秦清栀用膳。

宫中人人都知皇后一脉彻底失势,而朝堂上的丞相一派,也是大受打击,宫里的风向瞬间发生了大转变。

从前攀附皇后一派的妃嫔,可是有着许多眼酸秦清栀的,但如今见秦清栀得势,都纷纷前来巴结,一口一个说着皇后不好的话。

眼下秦清栀正在听着妃嫔们说的话她也不当真,只露出了假笑,对于她们所说,从未点头附和,却也未曾阻拦她们言语。

身旁有宫女仔细听着,在一群妃嫔离开钟粹宫后,直接将来了钟粹宫的妃嫔名单,呈了一份递交给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眼迎来腊月,凌纤儿这日一走进内殿,便激动的抓着秦清栀的双臂,语气拔高道:“你知道吗清栀!冬巡要来了!而且……嘿嘿。”

凌纤儿故作神秘,痴痴的笑够了才接着说下去,“而且啊,我听闻此次冬巡,皇兄要邀请你一同参加呢!”

“冬巡?”

秦清栀这段日子一直在钟粹宫甚少出去,听闻凌纤儿这么激动的语气,倒是摸不清这冬巡是什么了。

似乎这几日凌寒溟在她这里用膳时也没说出这类的话啊。

她拉着凌纤儿坐在贵妃椅上,“冬巡是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皇上要邀请我一起?这难道不是妃嫔们都可以参加的吗?”

秦清栀想的简单,只以为是狩猎那种活动,是以对于凌纤儿说凌寒溟邀请了她时,她压根没有这种激动之情。

“我……”凌纤儿闻言一噎,随后在秦清栀的注视下,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鬓上的流珠,“皇兄在与酒城哥哥言论此事,我去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些……”

凌纤儿猛的喝了口热茶,压下激动详细解释,“冬巡可是一年一度才有,且这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活动,向来都是皇帝携后同乘一辆撵驾、群臣跟随,接受京城百姓跪拜,就是我身为公主,若是没有皇兄的允许,自是也不能参加。”

“所以皇兄他要邀你一同参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你是他眼中的皇后嘛,这怎能不激动啊!”凌纤儿边说边试想了这个画面,不由得笑出了声。

“话不可乱说。”秦清栀立马皱起了秀眉,“你是如何得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听凌纤儿是偷听来的消息,秦清栀忍不住紧蹙秀眉,“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公主,要是被人发现你偷听,而且是政务相关,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两人相交已久,凌纤儿并未在意对方的谆谆教诲,而是敏感的发觉她情绪不对劲,“清栀,这么难得的荣宠,你莫非不想与皇兄一起冬巡?”

“自是不想。”

秦清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稍一想凌纤儿便猜到了她的顾虑,忍不住开口劝慰,“现在你已经是众矢之的,即便是再小心谨慎,总拦不住别人动坏心思,倒不如抓紧了自家男人,有人撑腰总比没人管好。”

凌纤儿话糙理不糙,但秦清栀就是打不起精神来,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她会离开,心底就忍不住的落寞。

可如果凌寒溟真的希望她参加,她会怎么做?

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晃眼过去了两日,多日未见的凌寒溟突然进门,带着一身寒气,秦清栀忍不住抖了抖,才上前福身请安。

见她下意识的可爱动作,凌寒溟眼中不禁多了分笑意,亲自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秦清栀一怔,只觉得这厮温柔的诡异,忙不迭站直身体收回手臂,装模作样的对着门外的吉祥高声吩咐,“今日天寒,去命御膳房加道羹汤,给皇上去去寒气。”

这种小事自不用她一个嫔妃操心,凌寒溟看破不说破,收回手臂后,悠悠然开腔,“几日未见,爱妃脸色不佳,可是思念成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念成疾?

她立地成佛还差不多!

自从凌纤儿说完什么冬巡之后,她几乎就没睡过一个整觉,在答应和推脱之前疯狂徘徊,脸色好看才是见鬼了。

可作为一个嫔妃,这时候她自然不能一口回绝,只能讪笑着敷衍了一句,“可不是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二……反正好几个秋了。”

“如此倒是朕错怪爱妃了。”

诧异看向凌寒溟,秦清栀不明所以,“错怪?”

“朕为了爱妃严惩皇后,爱妃只字不提,朕还当你是没心没肺,不知好歹呢!”

见凌寒溟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秦清栀心中不悦,面上却不好显现出来,只能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臣妾去看看膳食安排的如何了。”

说完不等对方应声,她人便已经走了出来,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撕开狗皇帝那层自以为是的假面具。

凌寒溟落座时,偏殿内已经将菜席布好了,且每一样菜都是冒着热气腾腾的烟,入口既不会太烫,却又保证了每一样菜的鲜美。

秦清栀等则是在他身侧坐下,二人静静的吃着午膳,颇有默契的都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用完膳后,凌寒溟才抬眸看向正在漱口的秦清栀,不经意收回目光道:“过几日的冬巡,你同朕一起出席。”

秦清栀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凌寒溟,却见对方也在看着她。

二人一时无言,过了许久,凌寒溟剑眉渐渐皱了起来,他看着秦清栀僵硬姿态,已然猜到了一二。

“你不愿意?”

秦清栀张了张唇,却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又过了半晌,见凌寒溟面色渐渐沉下来后,她才犹豫开口,“臣妾并非不愿意,能与皇上一同,这是极好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

凌寒溟追问一句,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只是臣妾不愿再做这出头之鸟,还请皇上顾及大全,让皇后娘娘陪同您一起吧,也请您思虑一二臣妾日后的日子。”秦清栀咬牙说着拒绝的话。

气氛顿时僵持起来。

秦清栀不敢去看凌寒溟的面色,这几个月以来的温馨,仿佛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不见。

凌寒溟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最后甩袖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离开不多时,凌纤儿便来了。

“路上我遇到了皇兄,他怎么一副生人勿近之态?”

凌纤儿自顾自的坐下,随意说着,没有看见秦清栀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秦清栀克制着自己情绪,看向凌纤儿,心不在焉的提醒,“你来找我做什么?”

闻言凌纤儿顿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在开口之前,还特地看了看四周,一副小心翼翼之态,“我从酒城哥哥那无意得知,钦天监那边已经有了消息。”

秦清栀先是一怔,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消息?”

“这次的冬巡,或许可以觅到天降异象的消息,且近日我翻阅了一些古籍,也看到了上面记载了三次天降异象都是大自然现象,而这次钦天监推测出冬巡之日或有动静,我觉得很可能天降异象就是那一日。”

凌纤儿说完,紧紧的看着秦清栀,眸中激动神色,二人都十分的清楚。

秦清栀秀美微蹙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而接触异象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凌寒溟一起参加冬巡,这样才名正言顺。

可是……

她一刻钟前才拒绝了凌寒溟,还惹得他勃然大怒,这转脸就去求陪同,是不是也太没脸没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秦清栀不由叹了口气,“你若是早来一刻钟,这事便成了。”

“如今你是不想当出头鸟,也得去争取当这个出头鸟了。”凌纤儿意会,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秦清栀握拳静坐了好一会,最终打定注意。

凌纤儿看到秦清栀突然起身,一脸迷茫的追问,“清栀,你要去哪?”

秦清栀瞥眼看着她,“自然是找凌寒溟,去争取做出头鸟的机会。”

闻言,凌纤儿不合时宜的轻笑了声。

秦清栀旋即不再耽误时间,快速的离开了钟粹宫,路上未带宫女,步伐飞快,若不是顾及自己还顶着宫妃的身份,她几乎快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凌寒溟身边。

一旦天降异象,便就说明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自己也有可能从这异界离开,不用再担心脑袋会搬家了。

可这表示,她很快要离开凌寒溟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起这种想法,秦清栀心里一紧,原本飞快地步子,不自觉慢了下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于她这么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抬眸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咬了咬牙,两侧的手紧紧的掐在一起,痛意皆是在提醒自己,她需要争取这个机会。

很快,她便来到了乾清宫,此刻正站在殿外面。

元春走进了殿内,恭敬道:“皇上,秦妃娘娘来了。”

闻言,凌寒溟握着狼毫的手一顿,随后未抬头,语气冷凝,“她来做什么?”

秦妃娘娘来做什么,他一个太监怎么会知道?

不过这话,元春是不敢说出口,只低头站着。

“罢了,你去唤她进来。”凌寒溟冷哼出声,将狼毫继续沾染墨水。

一想到自己之前,自己主动邀请秦清栀参加,只有帝后才能出席的冬巡,且后面还拒绝了的事情,他心中的火气便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

至于这是为什么,凌寒溟自己也说不清。

秦清栀在殿外一直抿唇笑着,进来见凌寒溟的臭脸时,险些笑僵。

“臣妾见过皇上。”秦清栀笑着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凌寒溟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未说起来,她便只得一直屈膝,最后双腿都有些麻木时,凌寒溟才轻飘飘开了尊口让她起来。

“皇上在批阅奏折吗?”

秦清栀讪笑上前,主动做起了研磨之事。

这么明显的示好,凌寒溟自然是注意到了,心中颇有些来了兴致,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今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朕瞧着栀儿这墨研磨得也不怎样,正好朕渴了,你且给朕去泡壶龙井。”

秦清栀见他这副姿态,一眼看出了凌寒溟的心思,只不过她自己有求于人,也只好认了。

“是,臣妾明白。”秦清栀挤出笑容假笑,将声音掐得要多甜有多甜。

秦清栀转身撇了撇嘴,随后将泡好的茶双手端了过来,因为茶烫,十指都微微烫红了。

“皇上请用茶。”

秦清栀谄媚的将茶放在凌寒溟身前到底桌案上。

凌寒溟挑眉,正要接过,便看见了她手中的烫红,随即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静静的抿了口茶水,倒是味道不错,“说吧,来找朕做什么?”

“臣妾想与皇上一同出席冬巡。”秦清栀没有拐弯抹角,径直开门见山。

“可以。”凌寒溟似乎没有多大意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秦清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力气。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凌寒溟磁性喑哑的声音响起,“栀儿要一同出席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句不过瞬间让秦清栀的右眼皮跳了跳。

看到她这副期冀的样子,凌寒溟心情很是不错。

他挑眉开口,“栀儿如此贤惠淑良,想必定能够将人照顾的很好,既然如此,这几天就由你来伺候朕的起居吧,且冬巡之日也只能以侍女候在旁边。”

秦清栀黑脸,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什么玩笑啊,居然让她亲自来伺候他的起居?!冬巡亦只能以侍女的身份陪伴左右?

秦清栀正松了口气,又听食指轻狗桌面的凌寒溟补了一句,“除此之外,朕看送行宴上栀儿新颖点子不少,除夕夜宴也将到了,栀儿也准备准备一曲舞。”

“皇上,臣妾打小音律不全,四肢僵硬,这舞……是真的跳不来。”

原身的确是个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主儿,可偏生秦清栀生来就不是轻歌曼舞的。

凌寒溟弯唇戏谑一笑,“嗯?栀儿是不想出席冬巡了?”

“臣妾……”

秦清栀对上凌寒溟淡漠却深入人心的眸子,咬了咬牙只得答应,“既然皇上如此说了,臣妾自当谨遵圣命。”

罢了罢了,狗皇帝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冬巡那日真的有天降异象,她便可以回家了,谁还管给不给狗皇帝跳舞的。

如此想着,敢怒不敢言的秦清栀情绪好了些,“皇上且先忙着,臣妾告退。”

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嘴角抽搐,有苦说不出,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宫女跟元春,忍不住开口,“皇上,这乾清宫的侍女,可是伺候的不舒心?”

“皇上恕罪!”她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宫女们纷纷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一副恐慌的模样。

毕竟对她们来说,伺候的不舒心几个字,已是他们的失职了。

“那倒不是,只是正想着若是栀儿来照顾朕,会更好。怎么,你不愿意?”

凌寒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秦清栀对上他的眼神就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件事情的话,恐怕想要跟凌寒溟一块出去参加冬巡那是不可能的了。

纵容千般不愿,她也笑靥如花,“这是臣妾的福气,臣妾自然愿意。”

她如此说道,只不过脸上的笑容,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凌寒溟的眼睛何其锐利,自然能够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却没有点破她,“既然如此,你明日便来随侍左右吧。”

她在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凌寒溟的咬牙切齿。

偏偏钟粹宫的其他人不知道她此刻心情,在知道自家主子有了去乾清宫随侍左右的“殊荣”之后,一个个的纷纷面露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恭喜娘娘,若是能趁此番机会,再得荣宠,怕是后宫之中无人敢与您匹敌。”

旁边的宫人谄媚的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秦清栀捧上神坛了。

就连吉祥也看起来很是高兴,“娘娘,皇上可是第一次对后妃这样呢,恭喜娘娘。”

秦清栀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看着周围人脸上的喜悦,她只觉得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如今,也只有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才会这么想,以她对狗皇帝的了解,这人肯定是又想趁机折腾她。

可她偏偏还不能怎么样,且不说她是后妃,伺候君王是本分,如今她还有求于凌寒溟,那也只能认了。

想到这里,秦清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不久,乾清宫的侧殿便走出来一人,随意坐下翘着二郎腿。

“阿溟,这位不是拒绝去冬巡的吗?怎么才片刻时间反倒主动提起要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才花无香就来了,只是碍于秦清栀在这里,他便没有出面。

“阿溟,难道你就不好奇?”

凌寒溟也觉得奇怪,以他对秦清栀的了解,若是没有目的,绝对不可能主动来找他。

联想之前秦清栀拒绝自己的事,以及最近的事,他很快便猜出一二来。

“钦天监监正说,这次冬巡有可能会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异象,虽这消息唯我几人知道,但洛酒城知晓了,瞒不过纤儿,且暗影传来消息,此前秦清栀便打探过天降异象的事。”凌寒溟黑眸里蕴着意味深长。

花无香闻言也反应过来,“所以说秦妃是为了异象,才想去的冬巡?”

“八九不离十。”

虽然不清楚秦清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凌寒溟的直觉告诉他,他想的并没有错。

闻言花无香更加奇怪了,“她要这异象做什么?”

“暂且还不清楚,不过朕肯定是会带她一同出席的,到时候你就好好盯着她,若有任何异动,随时行动。”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无香点头,又想起了所来目的,蠕了蠕动嘴唇这才开口,“阿溟,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是歆贵妃的事吧。”凌寒溟眸色闪了闪,心里猜到了个大概。

花无香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开口,“我这些年住在宫里,一是为了离她更近些,二是为了阅名书找古方,这两日终于有了消息,有一味药材可以治愈瑾颜……贵妃娘娘的顽疾,可这药材难得,或唯独阿溟你有办法。”

在说到瑾颜二字的时候,花无香心头有些苦涩,最终还是改了称呼。

凌寒溟看他这副样子,神色晦暗。

他们三人青梅竹马的长大,花无香心里有什么想法,他一清二楚。

且诸葛瑾颜的顽疾确实是棘手,若是能救她一命,凌寒溟自然会尽力去做。

“你且说说。”凌寒溟轻声开口。

花无香抿了抿唇,吊儿郎当模样褪去,眼底有些沉重,“此药材乃是千年奇药血果子,目前只有越国摄政王虞婳手中有一株。”

虞婳,越国的摄政王,虞娉婷的姐姐,而血果子是越国百年来的圣物。

凌寒溟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必阿溟也听说了这血果子的传说,想让虞婳交出来救治贵妃娘娘,实属不易,但要是阿溟你开口,或许……”

花无香的话说了一半,便小心翼翼抬头打量凌寒溟的表情,可对方仅仅是浅淡的嗯了一声,再没有下文。

“若此事不成,兄弟我也记你的情,我相信给我些时间,定能找出别的办法来!”

见好友难得如此郑重其事,凌寒溟点了点头,两人自小相识为伴,话不必多说便已经领会。

很快冬巡之日如期而至,在这寒冬腊月里算是了不得的盛事了。

秦清栀如一具提线木偶,任由吉祥和静思摆弄,整个人浑浑噩噩眯着眼睛打盹。

短短几天,凌寒溟险些折腾掉她半条命去。

咳咳,不是什么这样那样的床上体罚,而是结结实实的洗衣打扫。

虽说她穿越前,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自穿越来古代,她整日被人伺候着,哪里遭过这种罪,很快身体便传来抗议的讯息,整天腰酸背痛还要被狗皇帝使唤,天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吉祥和静思看在眼里,实在是心疼,却都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将她拾掇的保暖些,挡住这冬日寒风。

可刚出钟粹宫,秦清栀手轻搭在静思腕中,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面凌纤儿盛装打扮,前呼后拥的朝她走过来,见秦清栀身着白色狐毛大氅,整个人裹的圆滚滚的,不客气的打趣道:“刚入冬便冷成这个模样,之后天再冷一点,你岂不是要裹着被褥出门?”

闻言秦清栀无力反驳,她实在是怕冷的很。

凌纤儿见她无奈的样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眼睛笑的如同月牙儿一般,她凑近小声道:“我瞧着你这怕冷的架势,莫不是个南方人?”

此刻又来一阵风,秦清栀下意识便将脖子一缩,整张小脸都堆进了自制围脖中御寒,无疑坐实了凌纤儿的猜测。

秦清栀伸手揉了揉冻僵的脸,连忙催着还想要打趣她的凌纤儿,“快些走吧,若是再慢慢腾腾的折腾,我怕是挺不到回去那天了。”

几人相携向前,眼见着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来回穿梭,才真正察觉到了这冬巡的意义非凡。

向来少言的静思,一路上念叨着各种注意事项,凌纤儿难得正经下来,老老实实的边走边听,快到宫门口才分离开各自准备。

起初秦清栀是不紧张的,但见凌寒溟皇袍加身,肃穆威严,心底不期然生出些对未知的怯意来。

倒是凌寒溟见了她,主动拉着她的手上龙辇,期间在她耳际小声嘱咐了句,“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

那一刻秦清栀仿佛失了魂魄,任由对方拉着她坐下来,整个人如在梦中,满脑子都是我会陪在你身边。

直到车架行至宫门口,一众大臣随侍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回过神来,便听凌寒溟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诸位平身。”

心底忍不住的升出自豪感,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甚至愿意分享他的尊崇。

同时脑海中浮现凌寒溟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他真的是为自己处置皇后,那是不是代表,对方对自己是有心的?

或者那天他匆忙赶到钟粹宫,就是为了安抚她,怕她失望?

……

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想追寻什么,便仿佛生活中每时每刻,每个小细节都透露着蛛丝马迹。

没人察觉秦清栀脑海中的天马行空,朝臣直至方才起身,才发现随行的竟不是当朝皇后。

“今年冬巡,皇上要与秦妃娘娘一起?”

有按捺不住的当场发难,秦清栀忍不住为凌寒溟捏了把冷汗。

但身侧之人不疾不徐,“冬巡顾名思义,是为了巡查民情,后宫不得参政,随行之人是为了朕的琐事操劳,难不成此等小事,朕还不能做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三言两语说的轻巧,但在民间尚有宠妾灭妻之说,何况是天子巡查此等大事。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瞥向丞相井翰赟,毕竟皇后出自井家嫡系,井家又一向护短得势,想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井丞虽然面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

人家老父亲都不出头,剩下的一众大臣自然是不会自讨没趣,平白无故担个犯上忤逆的罪名。

接下来的事情,饶是凌寒溟都没有想到,竟会如此的顺利。

秦清栀大出风头,不仅让后宫嫔妃羡慕嫉妒,朝堂之中也是议论纷纷,连着看向秦旭的目光毒意味深长起来,不过大多人眼中带着嘲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妃和秦家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几乎不来往,平白错过了这鸡犬升天的好机会。

“说起来尚书大人如今应当是高兴至极吧?”

秦旭自投靠凌寄阳以后,行事越发不知收敛,乖张跋扈,又长期与井家作对,在同朝中树敌不在少数,这会儿有好事者当众调侃,其他官阶低怕事的多是竖着耳朵听热闹。

“风调雨顺普天同庆,我自然是高兴的。”秦旭明显不欲多说。

奈何对方不依不饶,言语间越发直白,“皇上可从未这般宠爱过哪个妃子,说不定来年秦妃娘娘便能诞下皇子,届时尚书大人的身份,怕是更会水涨船高呐。”

秦旭面色发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话明面上听着是阿谀奉承,可实际上他站队凌寄阳,怎么会甘心让凌寒溟留有龙嗣,如当真有那一天,恐怕他死的最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眼下人多口杂,他即便心中再不悦,面上也只得装作欣喜的应付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当初他将秦清栀送入宫中,只是为了要让她给自己传递消息,作为秦家与寄王府长在宫中的眼睛,说直白些,就是可有可无的炮灰棋子。

可谁能想到这丫头如此命好,竟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是秦清栀与他们一心,这对秦家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但如今俨然是相反。

“看走了眼啊。”秦旭垂下眼眸,轻叹了一声。

好在龙辇已经行出宫门,前来观礼的百姓嘈杂,将这声叹息悄然淹没。

原本繁华若市的大街,眼下更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马路两旁都是争先恐后想要目睹天家风范的百姓,毕竟这机会可不多见。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看着街道乌泱泱陆续跪下的人群,虽来之前早做了心里预测,却在真正面对时,忍不住头皮一阵阵发麻。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又没有人敢上来打你。”

秦清栀已经笑得僵硬的脸上,不敢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边佯装贤淑温婉边语气不善的回怼,“皇上说的倒是轻巧。”

说完就意识到态度不对,忙垂下眸子做低头认错状,好在凌寒溟没有多说。

“皇上…皇上往年冬巡时,可有见过什么不同的东西?”秦清栀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试探着问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闻言,收回眸子,淡淡的看着前方,令人摸不清他的作态。

半晌,秦清栀以为自己要得不到答案时,便听到凌寒溟淡然的反问,“为何会这么问?”

秦清栀一噎,断然是不能说自己再找这异象为何物,便寻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大庭广众之下二人频频互动,虽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大臣们却是看在了眼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秦清栀也越来越着急,她做了这么多,皆是为了这个异象,可如今寻不出来便等于一切作废。

她不由有些后悔,当日凌纤儿提起此事时,她没有多问一些。

秦清栀默默叹了口气,四处看着情况。

与她坐得极近的凌寒溟,自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本欲要询问,谁知人群中的百姓,忽而躁动起来。

秦清栀忙问走在一侧的静思,“发生了何事?”

“回禀娘娘,是雪…雪渐渐停了下来。”

静思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话也是磕磕绊绊说出来的,闻言此话,秦清栀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这会不会就是异象,一把掀开了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原本大雪纷飞的天,慢慢转晴,犹如鹅毛一般的雪,也渐渐止住。

下一秒,秦清栀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见天空竟是浮现出了一道彩虹。

“这……”秦清栀不由出声,面色略显凝重。

凌寒溟看她这副模样,随意挑起帘子,便也看见了这道彩虹。

人人都知,彩虹不是稀罕物,雨后更是常见,但在这冬日里,可从未听谁说过看见彩虹,而且今日这彩虹璀璀生光,看上去动人心魄。

“这,这是上天佑我大周啊!”

人群中,百姓们纷纷振奋。

秦清栀双眸紧紧凝望着天空,这种自然现象在冬日里不常见,旋即她微微蹙眉,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异象?

她心中不禁开始躁动起来,肉眼可见的凝重之态,惹得凌寒溟频频侧头看过来。

彩虹乃祥瑞之兆,百姓皆是跪下朝拜,口中大声说着“天佑我大周!”

秦清栀心中激动,却想不通这彩虹和回现代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这时,她便看见凌寒溟从外头将视线收回,她顺着他方才的视线看去,便看见了钦天监监正正转过头。

她心中诧异,却发现凌寒溟的面色无异。

“皇上可知今年为何会出现祥瑞彩虹?”

凌寒溟垂眸看着秦清栀,深邃的黑眸一直紧盯着她,直把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秦清栀暗中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僵硬。

此时冬巡已经游到朱雀街,便也到了结束之时。

从看见彩虹那一刻开始,秦清栀原本有些泄气的心思,瞬间腾升出了无尽的希望。

可伴随着只出现彩虹,又不知异象的契机,她也渐渐不再抱有希望。

天降异象,或许终归应了佛家常说的那句话,只降有缘人。

秦清栀默默叹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何三番五次的叹气?又为何想要知道这天降异象之举?”

一直在观察秦清栀的凌寒溟,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秦清栀一顿,慢慢抬眸对上凌寒溟的清眸,没有说话。

可对方还在紧盯着自己,她抿了抿唇无奈回答,“不过是有些好奇,至于叹气,臣妾是感叹皇上治国有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这番话不全是奉承,同时也是她的肺腑之言,周国的确比她想象的更富饶。

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

刚说起这街道一派祥和,忽而百姓群中扑出来两人,吓得拉得轿撵的马惊慌。

轿撵内的秦清栀因为惯性,险些就从轿撵上滚落下去,好在凌寒溟及时拉住她的手臂。

秦清栀后怕的吐着气,凌寒溟已然面色不郁。

“草民请求皇上为我二人做主!”

刚才拦路的人齐齐跪下,秦清栀不禁来了兴趣,没想到她居然见到了活的告御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还未等她开口,井翰赟突然上前呵斥,“此二人惊扰圣驾,还不来人将他们拉下去!”

之前秦清栀就觉得这井老儿反常,现在看来或许和这告御状有关系,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转眸打量跪地的二人,约莫是一对母子,此时已经被官兵从地上拉起,其中妇人见状,用尽力气挣脱,跑来到轿撵跟前,大声道:“民妇与儿子二人从儋州来,恳求皇上为民妇二人做主!”

井翰赟一听这话,忙再度呵斥官兵,让他们将人带下去,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且慢。”

旋即,一只修长有力的指节探出了珠帘,连带着引起阵阵晃动,他年轻俊朗的面容映在一干人的眼底,引起阵阵惊叹。

“让她说。”

那妇人见状开口哭诉,“民妇一家原本在乡间务农,可那儋州知府却抢地杀人,罪行败露后怕被旁人知晓,甚至还想杀了民妇和稚儿,企图斩草除根瞒天过海。

”“大胆刁民,圣驾当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这次开口的居然是秦旭,秦清栀有些讶然,没想到这事情和他也有关系,如若不然就冲刚才井丞的反应,她爹这会儿该是在玩命落井下石才对。

“如此罪积伏诛,实在是该杀!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凌寒溟坐在御座之上,冷冷开口。

妇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旭骤然一惊,他俯身上前,“皇上,这个妇人红口白牙污蔑朝廷命官,实在是胆大包天,您可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啊,若是因为一个草民区区言语,就惩处朝廷命官,只怕大臣们都会心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妇人原本见凌寒溟听了自己的话,心中也燃起一丝雀跃的欢喜,可听到秦旭如此言语,明显有些慌乱起来,“你……你……”

“你什么你?你一个乡野妇人,居然用丈夫的死污蔑朝廷命官,如此利欲熏心,此罪当诛!”

妇人闻言,自然大为悲怆,“皇上明鉴,民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啊。”

“皇上,要是臣没有记错,这儋州知府沈巍,可是秦旭秦大人的表亲。”井翰赟突然拱手上前。

秦清栀看着反常的秦旭,扬眉冷笑,儋州知府若是秦家的表亲,明里暗里肯定给了不少的油水,秦旭多的是把柄在人家手里,这时候怎么能、怎么敢不袒护?

秦旭心中徒然一跳,忙不迭反驳,“丞相大人也说了是表亲,相隔甚远,素日来并未往来,老臣如此作为,只是怕惊了圣驾。”

须臾,御道之上只涌过风声跟这妇人哀泣的声音,凌寒溟只端坐在上头,略略沉吟了片刻,并未多话,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秦旭见此话不奏效,转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视线掠过一旁的秦清栀,“清栀,你也是我的女儿,为妇之道,断不能如此奸诈狡黠,不然,枉费为父对你的一番辛苦培育了!”

突然被点了名,起清栀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下子就沦为了局内人,心中暗骂果真是老狐狸,这意思分明是在威胁她,想拉她下水,这算盘打得实在好。

可秦旭也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她不过区区一妃位,凌寒溟并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他不发一言,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思量,并不想让他人多话。

“皇上,依臣看这件事,的确得好好思量一番,谁错谁对总得瞧个清楚,这左右只有秦妃娘娘一个女子,女子心性,她最为清楚,皇上也可以问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翰赟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让秦家立于火坑的机会!

秦清栀冷哼一声,自己在宫中这段时日,想来不少人眼红,嫔妃们恨得心里边都滴了血,井翰赟瞧见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借机发难的。

众人纷纷如此言语,凌寒溟黑眸妖冶深邃,“栀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秦清栀挑了挑眉,声音清冷婉约,“皇上,臣妾不过一介宫讳女子,不敢多加干涉,唯恐乱了纲常礼法,所以还希望皇上能够谅解。”

秦清栀话语当中的推托之意当下立见,凌寒溟不知思虑为何,浅浅一笑,袖子上繁复的龙纹在冬日艳阳的映照下格外的明晰,明晃晃的刺入人的眼中。

“无妨,栀儿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

“臣妾不才,古语有云,于归之女,两不相干。说的不好听点,市井也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俗语。七出之条,更是把她们同本家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故而,既然这关于秦家的事儿,臣妾不好妄言,还望皇上能够体谅。”

凌寒溟做思虑状,“朕知晓你不想苛责于人。但朕还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朕允准你跳脱出来看这件事,不必顾念同母家的关系。”

良久,秦清栀方才沉吟着开口,“一个女人抛下一切,就是为了同她的丈夫洗清冤屈,实在让人唏嘘……”

未等秦清栀话音落下,只听着秦旭率先抢过她的话头,“娘娘自幼锦衣玉食,岂知有些刁民为了钱财,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番两次被人抢了话,凌寒溟脸色不悦,扬手制止,秦旭自知失仪,悻悻退下。

“其实这儋州知府究竟有无贪赃枉法,皇上一查便知,这外头有这么多的证据,稍稍一查,就能知晓不少事情!”

接着,秦清栀徐徐开口,“纵然如此,想来这位丞相也是不得民心,积怨已深。儋州是丞相大人管辖的地方,而知府又是秦家的表亲,依臣妾看,两个人有不严之处!”

“你!”秦旭闻言,只觉气血就往脑海当中涌,心下微微生了怨气,可若自己推托,岂不也让井翰赟这个老狐狸能够借机脱身吗?

“嗯。”

凌寒溟淡淡蹙眉,似乎有些认可她的意见同想法,薄唇轻启,“来人,先让大理寺好好的查一查,不能放过丝毫,朕会亲自盯着!”

大风渐起,冬日的风本就寒冽,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瞧着这事也算是结束了,元春才示意一旁的几个小黄门抬起凌寒溟的檐子,“起驾!”

凌寒溟放下珠帘,不置可否,他微微阖了阖眼,仿佛方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插曲,涟漪之后,又复归平静。

“多谢皇上,多谢娘娘。”

须臾,那妇人感激涕零,整个人重重的卧在甬道之上,开始大声的嚎泣了起来。

秦清栀扬手示意下了撵轿,忍不住矮身将人从地上拉起,柔声劝慰,“夫人,赶紧的起来吧,以后日子熬出头来了,去好生过活便是。”

秦清栀的声音宛如春鹂一般,那妇人见状,心中更是欢喜,垂首道:“多谢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番两次被人抢了话,凌寒溟脸色不悦,扬手制止,秦旭自知失仪,悻悻退下。

“其实这儋州知府究竟有无贪赃枉法,皇上一查便知,这外头有这么多的证据,稍稍一查,就能知晓不少事情!”

接着,秦清栀徐徐开口,“纵然如此,想来这位丞相也是不得民心,积怨已深。儋州是丞相大人管辖的地方,而知府又是秦家的表亲,依臣妾看,两个人有不严之处!”

“你!”秦旭闻言,只觉气血就往脑海当中涌,心下微微生了怨气,可若自己推托,岂不也让井翰赟这个老狐狸能够借机脱身吗?

“嗯。”

凌寒溟淡淡蹙眉,似乎有些认可她的意见同想法,薄唇轻启,“来人,先让大理寺好好的查一查,不能放过丝毫,朕会亲自盯着!”

大风渐起,冬日的风本就寒冽,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瞧着这事也算是结束了,元春才示意一旁的几个小黄门抬起凌寒溟的檐子,“起驾!”

凌寒溟放下珠帘,不置可否,他微微阖了阖眼,仿佛方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插曲,涟漪之后,又复归平静。

“多谢皇上,多谢娘娘。”

须臾,那妇人感激涕零,整个人重重的卧在甬道之上,开始大声的嚎泣了起来。

秦清栀下了撵轿,忍不住劝慰,“夫人,赶紧的起来吧,以后日子熬出头来了,去好生过活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的声音宛如春鹂一般,那妇人见状,心中更是欢喜,垂首道:“多谢娘娘。”

未几,回首望着一旁,妇人拉着自家的儿子止不住的感谢面前的秦清栀,遂补充道:“来,儿子,快谢谢这位娘娘大恩,倘若不是这位娘娘,你爹恐怕事难以瞑目了!”

说着她又跪下来她叩首,发髻上简单的素色簪子显得格外触目,眼角上细碎的纹路彰显出她被岁月蹂躏的痕迹,从儋州一路过来,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而她跪在一旁的她儿子,却是反常的一直都沉默不语。

“这位夫人快别这么说,你为了自己夫君洗刷冤屈,能够奔走数千里,此情真挚,还希望,今后夫人能够好生过活!”

“多谢娘娘的恩情,民妇自知寻觅不到机会回报娘娘,只希望终有一日,能够替娘娘积得一桩福气。”

重新上了轿,队伍洋洋洒洒的延绵成数十仗,秦清栀回首看了看已经离开的妇人,心中不由感慨,活着不易,在这封建古代活着更是不易。

京中的寒意愈发深了起来,秦清栀一回宫中,只瞧着地龙早已烧的火旺旺的,她只觉着自己同凌寒溟冬巡一路,身上疲乏不已。

本想好好的洗个澡,蓦然听到了门外静思略沉的声音,“娘娘,尚书大人来了。”

“准是看娘娘现在在后宫中风光了,这才巴巴的跑过来沾福气,以往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吉祥撇了撇嘴,一边熟练的帮她卸下钗环,一边不客气的吐槽。

“准是看娘娘现在在后宫中风光了,这才巴巴的跑过来沾福气,以往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吉祥撇了撇嘴,对于自家娘娘这个父亲,可是没有一点的好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冷笑,哪里是那么简单的,秦旭可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进来吧!”

很快静思挑了帘子走进来,秦旭紧随其后,浑浊的目光打量着她,“看来皇上真真待你不薄。”

秦清栀美目清冷,勾唇笑了笑,慢悠悠的接过静思递过来的茶,“秦大人这话何意,皇上待哪个妃嫔不是一样好吗?”

清亮的声音传来,秦旭却是皱起来了眉头。

秦清栀平日里在宫中拿拿样子也就罢了,眼下竟然还拿到他这个亲爹的面前来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他便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

“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顺心顺意?”秦旭有意拿自己父亲身份说事,不轻不重的问了句,语气是难得的和善。

懒得拐弯抹角,秦清栀直截了当的开口,“大人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直接说来意的好。”

秦旭再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前在家中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那个秦清栀,眼下竟然变成了这般跋扈模样。

“不过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叮嘱你几句话罢了,别以为一时风光就能一世风光了!想要保住你的地位,还少不了要秦家的助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没有说话,好整以暇的等着对方下文。

见到秦清栀根本就不吃自己这一套,秦旭心中一阵恼火,语气明显气急败坏,“你进宫前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秦清栀一阵冷笑,心知肚明自己秦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面上却是一副糊涂的模样。

她一本正经的歪头认真回想了一番,妖娆的唇一弯,“大人叮嘱我要好好侍奉皇上,我可是一直铭记于心呢。”

“你……”

这死丫头根本就是在装傻戏弄自己!

秦旭直接怒上心头,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秦清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

“尚书大人说话时,不怕被旁人知晓?”

秦清栀此话一出,秦旭身上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权衡利弊后,直接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秦清栀看着他愤恨离开的样子心情大好,随后吩咐吉祥准备给她沐浴更衣。

待沐浴之后,身着中衣,她便直挺挺的往衾枕上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来也是疲乏不已的缘故,一沾着床,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外头虽然刮着猎猎寒风,可屋内却明媚如春。

半梦半醒间,秦清栀仿佛回到了冬巡的街道,璀璨多彩的彩虹近在咫尺。

突然周边扬起浓重的迷雾,将街景和人群通通淹没,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耳际突然传来一声轻叹,“你该回去了。”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秦清栀下意识的后退,突然感觉谁推了她一下,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直挺挺摔了下去,接着周身是入骨的寒凉,她竟落入了水中。

她用尽全力想探出水面,可脚下仿佛有什么在拉扯,她怎么都挣扎不开。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猛地起身,整个人才慢慢醒转过来。

同时门外传来静思的声音,“娘娘,公主来了。”

还未等她应声,凌纤儿已经风一般进了门,身着厚厚的袄裙,整个人圆滚滚的显得憨态可掬。

“清栀,我来啦!”

秦清栀还未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那个诡异的梦。

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凌纤儿下意识看过去,这才发现她不对劲,随后挥手示意静思,“先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思依言退了出去,离开前不忘仔细的关好门窗。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凌纤儿忙不迭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那彩虹里的门道?”

秦清栀闻言没有答话,脑海中将所有线索关联在一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彩虹的原理,是雨后水滴折射光线,而冬天气温较低,在空中不容易存在水滴,根本不符合彩虹出现的条件。

她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这彩虹就是所谓的天降异象,那和我们穿越回现代有什么关系?”

凌纤儿托腮,“我亲自听酒城哥哥和钦天监监正所谈,应该不会有假,只是说这异象并非是我们回家的异象。”

“大概是这般。”

秦清栀略微烦躁的扶了扶额,“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要不回头去藏书阁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回去了我也试探试探酒城哥哥!”

简单聊了几句,凌纤儿离开了钟粹宫,秦清栀便往着藏书阁去了,至于那场梦魇,她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藏书阁门口的侍女见着她,自然知道这是最近来宫中最为得宠的秦妃娘娘,哪里敢多加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颔首垂询,“大人,请问关于测算的古籍在哪里可寻得到。”

“娘娘不必客气,在您右手边第二个架子那就是了。”女官恭敬指路。

秦清栀往前迈去,最终,目光锁定了其中的三卷书简,“火焰龙卷,云层翻涌,红色火光……”

秦清栀轻轻的拿下书简,翻来默读着上边的内容,“红色火光,多呈青色,如彻夜灯烛,雷神霹雳。火焰龙卷,又名火旋风,似雷霆卷风,锥形,多在丛林火焰中……山泽走水,亦由此而起……”

她轻声呢喃着这番话,连凌寒溟走到了她的身后都未曾发觉,“栀儿爱看的不是民间野史话本子吗,何时对这类书感兴趣了?”

“皇上……”

秦清栀蓦然回头,距离如此之近,眸子对上凌寒溟的眼睛,他呼吸的温热气息撩拨在秦清栀脸上,惹得她心跳快了两分。

“臣妾不过是闲来信手翻阅几本书罢了。”秦清栀快速的敛回心神,没让凌寒溟看出异样。

凌寒溟眼底划过不知名情绪,薄唇弯了弯,“莫非栀儿是想着如何在除夕宴上将舞跳好,博得一个才艺双绝的美名,这才来寻求古籍?”

除夕夜宴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由凌寒溟提醒,秦清栀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哑然失笑,脸上浮起囧色,“皇上,臣妾是真的不会跳舞。”

“栀儿还真是谦逊,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凌寒溟音线重了些,却能看得出那凤眸深处隐藏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还在思索着如何让凌寒溟放弃让自己跳舞的秦清栀一噎,讪讪一笑,“皇上切莫打趣。”

“朕可从未打趣过,要知道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不过栀儿才艺过人,想来区区一舞又怎么会难倒你?”

秦清栀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见凌寒溟还在盯着她瞧,忙不迭说了一句,“臣妾突然想起来有急事要做,就不打扰皇上看书了,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便匆匆走向门口,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仿佛身后站着的是什么豺狼虎豹。

不过凌寒溟也并未想阻拦,只是看着秦清栀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路小跑着回到钟粹宫,进门前她还不忘心有余悸的回头,在确认那道高大身形没有跟上来时,不禁长长松了口气,但很快心底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至于因为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娘娘这是怎么了?”吉祥不解,拉着静思走到一旁小声问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谁知道哪闹出来的幺蛾子,说是瑞雪兆丰年,天降异彩,都是因为咱们娘娘的功劳,要咱们娘娘以舞祭天,本来还有缓和的余地,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闹开来,几乎宫里宫外人尽皆知。”

听完静思这番话,吉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思虑片刻,静思走至圆桌旁,倒下一杯热茶,上前走到秦清栀身侧,轻声道:“娘娘,喝口茶吧。”

秦清栀心不在焉的接过,看也未看便轻抿了口,茶水一入口,她这才发现是自己最喜爱的花茶。

“娘娘可是在忧虑过几日除夕宴上献舞一事?”静思接过秦清栀喝了一半的茶水,放置在桌上后问道。

“除夕宴乃是大宴,不比家宴,届时在场各路大臣,还有后宫妃嫔,都在盯着我,我若是不跳个差不多的舞蹈,怕是难以下台。”

可怜她压根就不会跳舞,老胳膊老腿的连劈个叉都难,更别说柔软无骨的舞蹈了。

吉祥忽而激奋起来,连忙凑近秦清栀,“娘娘,司礼局便就是管制宫中舞女的,娘娘若是不善舞,大可去寻那处的嬷嬷,让她们挑个舞技非凡的舞女来教您。”

秦清栀黑眸瞬间亮了一个度,吉祥这话可谓是点通了她,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行呐小吉祥,关键时刻你还挺有用的嘛!”被迫营业的秦清栀忙声应下,“你快去司礼局寻个嬷嬷来,我能不能跳这个舞,就靠她们了!”

吉祥颔首点头便快步离开,朝着司礼局方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如今正得圣宠,这一点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是以当吉祥来到司礼局说明来意后,管事的也十分爽快派来了一舞技非凡的舞女。

舞女身着红色舞衣,舞衣袖子颇长,有些类似于水袖,不过袖子中间却是来了个岔,直接露到手腕处,抬手时便能看到皙白手臂。

“娘娘你且先换上舞衣。”舞女恭敬的呈上新舞衣。

秦清栀接过舞衣,待她从屏风后出来,静思与吉祥二人微征,便就是舞女亦目露惊艳。

“可是哪里奇怪?”秦清栀低头端详着自己,却又看不到全身。

舞女反应极快,她笑着称赞道,“红色舞衣若是一般人穿上,难以显出矜贵气质,可娘娘穿上后极为出众,到时着此衣舞上一曲,必然惊艳众人。”

“是啊娘娘,奴婢觉得您此刻漂亮极了。”吉祥也痴痴的笑着。

“好了好了,还是快些练舞吧!”秦清栀摇头笑笑,再想起舞女跳得几个基本功便头皮发麻,不由催促着。

毕竟要她一个跳舞小白来跳一支柔软的舞,这中间的跨越可不是一点半点。

舞女依言点头,她站在秦清栀跟前,秦清栀在身后学着动作……

只是这动作是学会了,但大多是照猫画虎充数的,当秦清栀第十次没有坚持住抬手时,情绪不禁染上了些许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娘莫急,我们还有时间。”静思见秦清栀焦急之态,柔声宽慰着。

此时钟粹宫门外,守门的太监一见凌寒溟,慌忙跪下行礼。

“你们主子呢?”

太监二人对视一眼,“回皇上,娘娘正在后院练舞。”

练舞?

凌寒溟眼底染上笑意,挑挑眉,便大步流星朝着后院走去。

他示意见着他的宫人不要声张,一路走进殿中,果真见秦清栀正在练习舞姿,动作有模有样。

不过看了片刻,便听一声哀嚎,刚才还仔细认真的女子,突然挫败的垂下头,口中嘟囔着,“好累…”

秦清栀放下泛酸的手,额头隐隐冒着汗渍。

这练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到现在最简单的拉筋都还没成功,一想到自己还得跳一个完完整整的舞,她便觉得眼前发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栀儿这是最简单的都没学会?”凌寒溟慢慢走近,忽而出声。

秦清栀本就在疲惫中,又一心一意想着舞蹈动作,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过来检查检查你的舞练得怎么样了。”凌寒溟顿时笑意更浓,“栀儿继续,权当朕不在。”

秦清栀紧了紧手,内心咆哮,您老人家杵在这,她怎么当眼瞎看不见?

偏生凌寒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只得在凌寒溟的注视下练舞。

秦清栀并非没被旁人看着跳舞,但都没其余感觉,偏生多了个凌寒溟在这,她努力想要跳好,却是频频出错。

没有多少舞蹈功底的秦清栀,顿时闹了不少笑话。

磕磕绊绊跟着舞女跳完一支舞,秦清栀面色都已经黑沉了下来,她甩了甩袖子,气呼呼的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凌寒溟哪能没注意到秦清栀的小情绪,偏还故意感慨道:“朕瞧着栀儿在旁的事情上明明有才得紧,为何在舞技上就跳得这般吃力?便就是入门级别的舞,朕猜测你怕是都难学会。”

“是,皇上怎么说怎么是。”秦清栀现下是敢怒却不敢言,又气又郁闷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凌寒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秦清栀练舞练得费劲的事很快传了出来,大家都以为是她想借舞争宠,均跟着苦练,想在除夕夜宴夺魁获隆恩。

秦清栀她不清楚旁人的变化,只知道自己练舞是练的精疲力尽。

“娘娘,歆贵妃娘娘来了。”

吉祥从殿外走了进来,随即附耳在累趴的秦清栀耳畔道。

听闻是诸葛瑾颜来了,秦清栀顿时眸子亮了起来,当即起身将人迎来进来。

“贵妃娘娘今日怎的来了?快些过来坐下,暖暖手。”

秦清栀拉着诸葛瑾颜进来,随即摸到后者的手冰冷无比,便将自己的汤婆子递给了她。

诸葛瑾颜抿唇一笑,拉过秦清栀的手交叠在汤婆子上,“宫中人人都在传你一直苦练舞技,缘由便就是皇上,眼下宫中妃嫔都在学着舞技,这两日更甚有妃嫔登门,想让我教她们。”

秦清栀一听这话,便听到了其中的重点,抬眸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她们学着我练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眸色陡然晶亮,抓住关键点,兴奋道:“娘娘方才说其他妃嫔去寻你教她们,莫非娘娘在舞技这方面是个行家?”

“秦妃娘娘您是不知晓,我家娘娘未曾入宫前,便以一舞名扬天下,在舞技这方面,我家娘娘若是称为第二,可没人敢称之为第一!”诸葛瑾颜还未说话,她身侧的芍药便笑吟吟的急急说着。

诸葛瑾颜略微懊恼瞪着芍药,“多嘴。”

随即她看向秦清栀,“我在宫中也是无事的紧,便想着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简直是久旱逢甘霖,虽说之前有人教她,可顾忌她的身份,话不敢说全,缩手缩脚的实在急死个人。

可是她想到诸葛瑾颜的身体,不由犹豫起来,“能有娘娘教导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可娘娘身子骨向来不好,若是因为教导我受了累,那可如何是好。

诸葛瑾颜面上闪过一丝无奈,似乎是料到了秦清栀会这么说,“本来前些日子我便打算过来的,也是顾忌着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可在宫中实在是着急好奇,所以才忍不住来打扰。”

听后秦清栀这才面色缓解一二,看来诸葛瑾颜的病情稳定许多,适当运动倒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抿唇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便劳娘娘多费心了。”

诸葛瑾颜喜上眉梢,随即开始讲解起来。

一晃眼几日过去,这几日里换了个老师,秦清栀学习的速度简直是突飞猛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葛瑾颜根据她自身优势的条件,为她编排了合适的动作,眼下再舞时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但要在除夕宴上表演,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见她神色不佳,诸葛瑾颜笑着鼓励她,“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再稍加练习,必然会更好。”

秦清栀浑身都是拉筋后的酸痛,有气无力的点头,随后就要送着诸葛瑾颜离开钟粹宫。

“娘娘,您快将披风合拢,这几日来回的走,奴婢瞧着您气色倒是比从前好上许多。”芍药扶着诸葛瑾颜连忙拿着披风来。

诸葛瑾颜正要说话,便觉得喉头微痒,咳嗽两声后由衷道:“气色好那是归功于秦妹妹,若不是她,我又怎会有机会再跳喜爱的舞。”

她的语气带着向往与怀念,尤记得自己从前最爱的,便就是这舞了,只可惜后来赏舞之人,未在出现。

忆起往昔岁月,诸葛瑾颜眸中失落,一闪而过。

若是能回到当年,该有多好。

她暗叹一声,便看秦清栀已经走了过来,脸上又挂上了温柔的笑容。

刚才她说的话,秦清栀都已经听到了,看着这般倔强倨傲的诸葛瑾颜,有些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这般一个美人,却偏偏有顽疾在身,上天真是不公。

“娘娘定会好起来的。”秦清栀握住诸葛瑾颜冰凉的手,“我从来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像娘娘这般有善良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虽然知道秦清栀说这话多半是为了安慰自己,但诸葛瑾颜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便也点了点头,“那我便先谢过秦妹妹吉言了。”

她难得的俏皮一笑,秦清栀看得有些愣神。

诸葛瑾颜是美人,这点从她进宫就知道了,但如今她却觉得,美这一字,根本不足以来形容她。

秦清栀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诸葛瑾颜彻底痊愈。

诸葛瑾颜倒看的开,也没有过多的再提这件事情,二人一同往外走,哪知刚走到御花园,便与花无香碰上了。

花无香原本想拱手行礼,眼神不小心撇到一旁的诸葛瑾颜,他心里一紧,随即眸色一遍,一时间竟忘了行礼这回事。

片刻后,他才恍惚反应过来,忙躬身见礼,“见过贵妃娘娘,秦妃娘娘。”

“不、不用多礼。”诸葛瑾颜遇到他时便心神不定,如今听他称自己贵妃娘娘,像是一击重击,把她打回了现实,清醒又心痛,眼神迅速暗淡下来,却也恢复了理智。

她早便看清楚了,这人终究是她不可触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二人之间暗潮汹涌,秦清栀皱了皱眉。

“花公子且慢。”

眼看着花无香行过礼,那恋恋不舍的目光,秦清栀突然出声唤住了他,“我想起宫中还有些事没处理,怕是不能送贵妃娘娘回去了,花公子可否代劳?”

花无香眼底闪过一丝微妙,“这恐怕不合……”

规矩二字还未说出,秦清栀就已经把诸葛瑾颜推到了他面前。

抬头对上眼前人水润却哀伤的眸子,花无香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让你送娘娘回去,想必皇上也是放心的。”

秦清栀话说完人已经退到了一边,叫上吉祥转头就走,根本不给那两个人反应的机会。

等他们回过神来,早就看不见秦清栀身影了。

花无香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割舍不下,苦笑道:“我送你回去。”

诸葛瑾颜心底雀跃,却又苦涩,轻轻嗯了一声,二人一同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秦清栀看似离开,实则一直在暗处看着他们。

“郎才女貌,可惜了。”

她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回了钟粹宫。

回宫之后,自然还是被练舞的痛苦支配着,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基础,秦清栀的动作依旧不流畅,可她咬牙硬撑,倒也像模像样。

“娘娘,这两天你腿上的淤青又多了。”吉祥心疼的开口,拿热毛巾给秦清栀敷在腿上。

因为肌肉紧张,跟动作不协调老是碰撞的原因,现在她可谓是遍体鳞伤。

“小事,不用担心。”秦清栀笑着安抚吉祥,忍着疼直接扑到床上,只是折腾半天,却是了无睡意。

翻来覆去几次都睡不着,她索性从床上起身又练了起来,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吧!

偌大的宫室里只有她一人,帷幔落下,轻轻舞动,身影曼妙不已,秦清栀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练舞练得投入,却没有发现,早在无声无息时,帷幔外便站了一个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吉祥则是站在一边,一言未发。

刚才凌寒溟来的突然,她本想通报给自家主子,谁曾想皇上直接拦住了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娘娘居然还在练舞。

凌寒溟静静看着帷幔里的身影,美人起舞弄清影,借着灯光回旋立身,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虽谈不上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动作倒也算流畅。

他过来本是想看看秦清栀为了宴会的事发愁,谁曾想会看到这一幕。

虽然秦清栀跳的并不很好,但他却渐渐看的入迷,甚至于在秦清栀往这边回眸时,没忍住向前走了一步。

秦清栀本来沉浸在舞蹈里,一转头看到帷幔上有个人影,吓了一跳,“谁?!”

她屏气凝神,就在这时帷幔被一双修长的手拉开,四目相对,秦清栀当场石化,“皇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寒溟挑了挑眉,“自然是来看看栀儿你练舞练得如何了,没想到你竟如此上心,当真是勤勤恳恳。”

秦清栀松了口气,扬起公式化的笑容刚想谢过夸奖,就听到了另一句话。

“不过可惜,练舞之事着实需要天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上笑意还未散,陡然听见这句调侃,秦清栀冷下脸来,不客气的回怼,“皇上偷窥臣妾,难道就是君子所为?”

凌寒溟不怒反笑,惹得秦清栀更是怒从心生,当即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更深露重,臣妾近日练舞,实在无暇顾及皇上。”

放眼整个后宫,敢说这番话的,恐怕就只有她秦清栀了。

凌寒溟无奈转身离开,唇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带着宠溺,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随着宴会的日期越来越近,秦清栀的舞还是没有很大长进,开始盘算着另辟蹊径。

将脑海中的想法一一写下来,然后又一个个的排除掉,最后只能百无聊赖的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画着画着,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她怎么把自己的老本行给忘了。

既然学不会,那不如就不学了,反正现代那么多舞种,古代人都没见过,新奇还省事。

说干就干,秦清栀命人做了几支简易的铅笔,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虽然效果不如想象的那么好,但描绘出来的舞衣图样她还是挺满意的,忙兴冲冲的吩咐吉祥送去尚衣局。

到底是皇宫里的裁缝,动作就是快得很,本来预期怎么着也得三天,不过短短一天就赶制出来了。

“娘娘,您确定届时要穿着这……这舞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思酝酿着语言,将衣服放在秦清栀手边,语气略显犹豫。

秦清栀径直抖开舞衣,随后笑意更大了几分,“不错,正是我要的。”

心下高兴,她将衣裳搭在手臂上,顾不上回答,急忙催促着,“快去寻公主与歆贵妃来一趟。”

静思虽然心下好奇,但这种时候不敢含糊,行礼后退了几步便快步离开。

秦清栀看着舞衣显得洋溢,直接走到了屏风后,便将舞衣换了上来。

另一边,凌纤儿与诸葛瑾颜二人,很快已经到了寝殿门口。

“也不知她要跳什么舞,这么神秘。”凌纤儿好奇的眨眨眼。

诸葛瑾颜拢了拢披风,笑道:“她性子古灵精怪,又这般寻了你我二人来,断然这舞不是寻常之舞。”

她们一入殿内,殿首位下方的乐师便开始奏乐。

只见从殿侧出来一身材曼妙舞女,随着她轻快步子,瞬间便来到殿中央,抬手举止之间,皆是流露出了女儿家的媚态。

突然乐声高涨,殿中女子微抬眸转圜,袖中水袖如水一般倾斜而下,舞步开始急促起来,让人盯着那道身形不舍错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舞毕,秦清栀收回手,将水袖收好,微喘着气,这才走向门口二人。

“怎么样,届时我便跳这个舞如何?”秦清栀小喘了一会,双颊微红,深呼吸又吐气平复着情绪。

“卧槽,好看!”凌纤儿猛的出声,拍了拍手,她委实没想到,秦清栀能将现代舞和古典舞融合的这么好。

相比较凌纤儿的粗鲁的赞赏二字,诸葛瑾颜便显得委婉很多,“的确让人过目难忘,在除夕宴那日,再画个桃花妆面,届时必然艳惊四座。”

得到了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的一致肯定,秦清栀略微紧张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有你二人这话,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秦清栀轻舒着气,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女子家的常规操作,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妆容、服饰、动作,忙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有人正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收到暗卫报回来的消息,凌寒溟不禁笑了笑。

这一幕正被赶来的洛酒城看见,好奇道:“什么事惹得你这样高兴?”

凌寒溟闻言抬眸,放下沾了红朱砂的狼毫,随即静静的看着后者径直说,“朕宣你来,是总觉得那日冬巡之事有些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酒城将朝袍理好,神色正经起来,说着冬巡时出现的异象。

凌寒溟垂下眼眸,手中的珠串转动时,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偶尔能听到弱微的声响。

“这次的天降异象,着实令人怀疑,以往可是从未出现过这样奇景,便就是历次出现的异象,也没有如此情景。”

洛酒城自从那日冬巡过后,就一直在查看关于这方面的古书,便就是钦天监那处,他都暗中跑了好几趟。

百姓们虽然都认为这是祥瑞之兆,若是真是祥瑞,自是极好,可反之……

他抬眸看着淡然的凌寒溟,呼吸一顿,随即神色犹豫又纠结起来,“反之……只怕百姓们会将对此事的怨恨,转移到某些人身上来。”

自古以来,普通百姓的愿望,便就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可若是他们一直信服的事情,突然变成一件对他们有害的事时,那么结果就不一定了。

凌寒溟眸色微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声音直入洛酒城心房。

这时,元春忙走了进来,“皇上,钦天监监正刘大人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待看到凌寒溟颔首应下后,元春便将人请了进来。

“皇上!老臣日夜演算,终将冬巡之日的异象推算出了大概!”刘大人如今已是知命之年,样子看上去颇为风清道骨之相,他语气激动,忙声说着已经算出来的结果。

凌寒溟眯了眯黑眸,沉声追问,“结果如何?”

刘大人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却丝毫掩盖不住激动之色,“此次的异象,乃是受了巨大影响而突生之变故。异象正是祥瑞之兆,亦是因大周有凤女现身。”

“凤女?”凌寒溟眸色一暗,重复了一遍。

刘大人点头,“正是凤女现身才引起的异象,奈何老臣能力有限,未曾推算出凤女出现地点与时间。”

话毕,洛酒城将眸子看向凌寒溟。

凌寒溟乃为大周之天子,象征为龙。

而刘大人口中的凤女,自是凤凰临世的国后。

龙凤呈祥,乃为一对。

凌寒溟放在桌面的手,用力的攥紧,一眼看去便能看出手背青筋,他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面色无异,让人看不出情绪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久之后,他望向侧方,“此事务必保密,酒城,你替朕密切注意,一旦有任何关于异象的事情,随时与朕说。”

洛酒城点头应着,旋即便听凌寒溟又对着刘大人道:“爱卿所说的事情,朕心中已有数,只还需爱卿回去后费心些。”

随后,洛酒城与刘大人相继离开。

凌寒溟轻靠在龙椅上,目光深邃的凝视着空中,若有所思……

一转眼,伴随着清晨的一场鹅毛大雪,带来了除夕的热闹。

钟粹宫内欢笑声热闹的厉害,静思服侍着秦清栀换上厚重宫装,随着妆面上好挑选配饰时,静思的神色无比神肃。

“你怎的比我还紧张。”秦清栀不由失笑,这是她第一次参加除夕宴,更何况晚些还需要她跳舞。

静思将最后一根镶嵌东珠的宝簪插入发鬓,随后这才轻舒一口气,“奴婢自然处处得提着心来,替娘娘顾虑周全。”

秦清栀摇头笑笑,她看了眼窗户,外头还落着小雪,看着天色约莫到了辰时,她正欲要开口,便听到了鸣钟击鼓的声音。

“这是?”秦清栀一征,有些好奇。

静思与吉祥二人扶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快速解释,“是宫中午门发出的鸣钟击鼓声,娘娘您得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和殿内,凌寒溟已在宝座上。

殿外太监用力扬起静鞭,随着鞭子扬在空中,发出了犹如爆竹一般的炸裂声,另一赞礼官高呼叩首,殿外阶梯上的文武百官齐声跪下,行着三跪九叩大礼。

凌寒溟见此,淡声与一旁元春道:“入座吧。”

随后,百官进入殿中,依照官职大小坐下。

“皇上,诸位大人已入座。”元春禀告着。

凌寒溟点点头,抬了抬手,身后便有端着如意袋的宫女,将装有金银的如意袋,发给了其他宫女与太监。

做完这一切,便就是后宫嫔妃入座。

因是除夕宴,身为国母的皇后自然也要出席,这段日子的禁闭,显然并不好过,她整个人憔悴不少。

百官中位置靠前的丞相井翰赟,见皇后厚重妆粉都未曾盖住的蜡黄之色,不由起了心疼之意,随即而来的,更是对秦清栀的痛恨!

就在宴会要开始之际,百官中的洛酒城抬眸看了眼凌寒溟,二者视线对上,旋即先后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注意到凌寒溟离开后,秦清栀松了口气,暗中松懈起来,一直端着一个坐姿,也是泛酸得厉害,更不说今日宫装出席,发饰多重了。

她因是妃位,便与淑妃坐在一块。

淑妃注意到秦清栀有意无意的揉腰后,金线勾勒的帕子抵在唇边轻笑着打趣,“秦妹妹练了这么长时间的舞,想必此刻浑身都酸涩的紧吧?”

秦清栀闻言,不好意思点点头,揉腰的手也慢吞吞的放了下来。

“我当年第一次参加也是如此,唯恐生事。不过眼下皇上不在,妹妹你大可放松一些,宴会可还是有好长的时间。”淑妃笑着。

首位下方座上的皇后,见秦清栀与淑妃二人,不知聊些什么神色极为高兴之态,当即黑眸便闪过了恨意。

淑妃与秦清栀聊完,眸子似无意看向皇后,便直接撞上了皇后带有杀意的眸子,她唇角笑意更浓,微垂眸。

片刻后,淑妃抬头看向皇后,用着附近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多日未见,皇后娘娘的风姿依旧啊。”

“你!”皇后攥紧拳头,淑妃话中带着深意,她如今便就是旁人都能一眼看出沧桑之态,如何还当得上风姿依旧几个字,摆明了这是在讽刺她。

“臣妾可说得都是实话呀。”话罢,淑妃盈盈一笑,“如今啊,秦妹妹可是今非昔比,前些时候冬巡还是她陪同皇上一起,所以娘娘您还是好自为之些,莫要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后宫平和,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在听到秦清栀出席了冬巡时,神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旋即她冷笑看着淑妃,“本宫做什么了?谁看见了?淑妃妹妹莫要冤枉了本宫,你这般为秦妃说话,莫非是得了秦妃的什么好处不成?”

淑妃听着皇后讽刺却又有意指出的话,笑意不减,却什么也未说。

她正对面的位置,坐着的便就是诸葛瑾颜,淑妃神色,自然也被诸葛瑾颜收入眼底。

而下首的百官中,花无香正坐在户部侍郎边上,他的双眼一直紧紧看着一人,未曾挪开。

户部侍郎李彦杰与花无香交好,见他不知看谁看得这般入神,不由推了推他,“看什么呢?”

“没什么。”花无香抿唇笑笑,摇着头,正准备收回视线时,便与他看的那人对上视线。

诸葛瑾颜呼吸一滞,百官的位置较远,她并未看出花无香的神色,却知晓对方的眸子,一定是紧紧落在自己身上。

花无香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掐在一起,隔着众多人群,远远的看着诸葛瑾颜。

二人对视的情绪皆是极为复杂,对坐的秦清栀见后,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在为谁感到可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和殿内突起乐声,秦清栀知晓这是宴会即将正式开始的前奏,只是……

她抬眸看了眼首位,不知为何凌寒溟从之前离去至今都未曾回来,而且洛酒城与其他几个大臣也都不在。

秦清栀深呼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心中所想,正在此时,伴随着国钟敲端着菜品的宫女,陆陆续续将菜品放置在百官与妃嫔前。

许久,凌寒溟才从太和殿侧面出来,身后跟着洛酒城与那几个大臣。

秦清栀秀眉微拧,凌寒溟看起来倒是面色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他身后的那几个大臣用面色如菜来形容,可谓是再恰当不过了。

底下百官也在揣摩凌寒溟的意思,奈何宴会已经开始。

井翰赟坐在下首,面色略显急躁。

从方才凌寒溟进来,他便一直观察着他的面色,发现他未曾看过皇后一眼,从侧方出来走直宝座上坐下时,却是看了好几眼秦清栀,这他如何能忍得了。

眼下正有司礼局舞女正在献舞,丞相看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坦开来,他暗中五指收拢,用力攥紧,与凌寄阳对视一眼后,旋即举杯站了起来,露出笑容,“皇上,今日除夕,臣祝我大周风调雨顺,国富民强!”

“本王便祝大周繁荣昌盛,民安物阜。”洛酒城知道井翰赟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见他说完,也跟着举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凌寒溟注视着井翰赟,见他如此,随即也轻举着玉白酒杯。

井翰赟暗中恼怒洛酒城的插嘴,却又发作不得。好在凌寒溟举杯饮了酒,算是给全了他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他虽仍有丞相一职,可谁人不知丞相府出的皇后,惹得皇帝恼怒至极,连带着他丞相府也是受尽了白眼。

井翰赟抿唇,当即便道:“皇上,今日乃为除夕宴,自当高高兴兴,快快乐乐,不如便让皇后娘娘舞上一曲如何?如此也好助助兴。”

他话音刚落,皇后已然面沉下来。

便就是底下的百官,心中无一不在腹诽井翰赟莫不是要疯了,皇后乃为一国之母,一行一言皆是代表国中女子之典范,如此怎能表演与他们看?又如何能用助兴一词。

皇后面色难看得厉害,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所言,她堂堂皇后,怎能给一群大臣献舞助兴!

随即她转头看向凌寒溟,眸色带着祈求。

凌寒溟静静的看着这对父女二人的神色,回想着方才井翰赟急不可耐之色,蓦然勾唇笑了起来,但眸中清明的紧,一丝笑意也无,“既是丞相要求的,那便辛苦皇后,舞上一曲助兴了。”

此话一出,皇后顿时僵持起来,现下凌寒溟都这么说了,她便不得不照做。

皇后出身名门,自小便有舞师教导,在舞技方面也算是可观,却一举一动都流露着刻板,宛若有一个度在此限制一般。

秦清栀抿了抿唇,心想还是诸葛瑾颜的舞好看。

随着乐声渐渐弱下,皇后也止住了动作,一曲终尽。

百官纷纷拍掌,皇后调理着呼吸,高昂着头,犹如一个高傲的孔雀一般,看也未看他们,便转身看向凌寒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臣妾已多年未曾在这么多人面前舞曲,不知皇上可觉得哪儿有疏漏之处?”皇后双眸宛若一波春水,直溜溜的看着凌寒溟,瞳孔倒影尽是凌寒溟的身姿。

公主席上的凌纤儿,不屑的冷哼出声,心道这舞与秦清栀的舞相比,可是相差甚远。

凌寒溟未语,皇后闪过难看之色,她余光瞥见席位上正在品尝佳肴的秦清栀,旋即想起来近日宫中的传闻。

唇角渐渐勾起,她吟吟一笑,看向秦清栀,“听闻近日秦妃娘娘一直在苦练舞技,就是为了在除夕宴上舞奏一曲,既是本宫方才也跳了,不如秦妃娘娘也请吧?”

说完,她挑衅的抬头朝着秦清栀。

自己的舞技她知道不算非凡,但好歹有这么多年的功底,秦清栀与她一对比,届时自是只有出丑的份。

底下的井翰赟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也开始附和,“既是皇后娘娘都大大方方展示了,秦妃娘娘也莫要扭捏,今日除夕,应当尽兴才是。”

秦清栀闻言冷笑,听着皇后父女二人怂恿她跳的话,嗤之以鼻。

自己本就是要跳的,可听着井翰赟的话,着实让人觉得心生不喜。

若是不跳就成了扭捏,若是跳了便是应了皇后的愿。

秦清栀抬眸勾唇冷笑着,“如此,臣妾便献丑了,诸位便容臣妾去更衣片刻。”说完,她深深的看了眼皇后,大大方方的。

皇后眼中闪过浓厚轻蔑之意,在她看来,更衣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更加难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耐心等着,很快半柱香时间过去了。

殿中才有奏乐响起,不似方才皇后跳舞时的乐声,此乐声此起彼伏,乐声高涨之时,秦清栀身着飘逸舞衣出现,眼角处粘了几颗夺目的红色宝石,举止投足,皆是散发不凡气质,身段更是惹人妙想。

乐声止住,秦清栀做了个敦煌飞天之势卡点,一舞惊艳,不知百官们看呆了眼,便就是一直深知秦清栀舞技到底如何的凌寒溟,眼中也闪过了惊艳之色。

随之而来的,是响烈的鼓掌声。

凌纤儿与诸葛瑾颜隔着一条道相视一笑,今日秦清栀跳舞时,整个人自信极了,比那日跳给她们看时,更让人耳目一新。

“秦妃娘娘此舞用神女下凡来形容也不过为啊!”

“此舞不仅乐声新奇,舞也是新奇,却是应了那句新春新气象一话。”

听着百官们的夸赞,秦清栀屈膝一礼还之,尽显大家风范。

皇后用力掐着掌心,才使得自己没有发作,嫉妒心如潮水一般涌来,几近将她淹没。

凌寒溟薄唇微勾,眼中含有笑意,目光盯盯的看着抿唇笑着的秦清栀,“栀儿一舞,可谓是令朕看得如痴如醉。”

秦清栀故意朝着皇后看了眼,随即不骄不躁有行一礼,“能在皇上面前舞曲,已是臣妾之幸,这段时日以来的辛苦便都算不得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其实秦清栀压根没想过什么争宠,或是和谁作对。

可皇后与丞相一派,却是每每见不得她好,若是之前她没有习此舞,怕是下不得台面来,日后更是成了一个笑话。

而皇后俨然不这么想,用尽了力气掐着一旁宫女的手,才使得自己内心发作。

虽同是跳舞,可她为的是助兴,秦清栀为的却是祭天,这中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皇后连忙止住思索,不敢再深想下去。

凌寒溟眸中闪过无奈笑意,对于秦清栀故意搬出他来,也未说什么。

见状,凌纤儿却是按耐不住起身道:“皇兄,今日清栀这般出色,皇兄怎能不赏呢?”

“赏,自是要赏。”凌寒溟看着鬼灵精怪的凌纤儿笑道,旋即略一思索,“宴会后便去取藏宝阁的钥匙来,朕赏栀儿进去挑上几件宝物。”

此话一出,在妃嫔与百官中,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藏宝阁可是历朝历代以来存放宝物的地方,便就是当初凌寒溟与皇后大婚时,也才赏赐过一件。

而今却是让秦清栀随意的挑选几件,这个几字更是大有文章,一件也是几,十件同样是几。

百官们见此,又看了眼一直望着秦清栀的凌寒溟,心中都开始盘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纤儿见凌寒溟这么说,才满意坐下。

想起来方才皇后跳舞可是什么都没得到,便就是凌寒溟的一句夸赞都无,想到此她便忍不住想要发笑。

有了秦清栀的开头,剩余暗中苦练了舞曲的妃嫔自然也想如此,便纷纷请言舞曲。

只是众人都对秦清栀的舞印象颇深,后面的几个妃子的舞,虽好却是略逊一筹。

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殿中的百官都神色高兴,就在此刻,有一禁卫军神色凝重来到大殿,声音沉重,“启禀皇上,属下有告急情报禀报!”

随即,将士便说明了来由,众人听后才恍然,原来是诸侯国鲁国屡次不安分,经常骚扰大周边关。

听完将士的话,秦清栀面上闪过了然之色,想来方才凌寒溟便就是与大臣商议此事了,不然那几个大臣也不会面色如土。

“鲁国与大周不是签订了和平协议吗,如今又为何?莫不是想要挑起战事不成!?”大将军吕斌神色大怒,对于这些得了好处还卖乖的邻国人是极为不喜。

底下文官没有武将那么愤怒,却也觉得这诸侯国欺人太甚。

这时又有一武将出来,面上染着怒火,“皇上,鲁国欺人太甚!不如让臣带兵直接扫平他国!”

秦清栀下意识皱眉,觉得不妥,这武将为国着想不错,可方才那话却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诸侯犯上,大周就要直接出兵,怕正是应了那诸侯的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眸看向凌寒溟,对方眉头紧皱,却一言不发。

其余武将亦是觉得气血沸腾,纷纷附和。

井翰赟见这些将军都出言了,便也起身,大义凛然道:“皇上,大周是断然不可受这种侮辱,今日鲁国敢生事,来日便敢直接来大周地界,依老臣看,几位将军皆是言之有理,未尝不可一试。”

话毕,井翰赟看了看身旁几个大臣,这几个大臣接收到他的意思后,也纷纷开口。

凌寒溟缄默不言看着他们,秦清栀看着凌寒溟略显面无表情之态,却察觉到凌寒溟冷笑之举。

稍加思索,她便明白过来凌寒溟的想法。

对面的凌纤儿看不懂这局势,仔细一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局面烧脑的厉害,便暗中偷偷来到了嫔妃席,坐在了秦清栀身侧。

秦清栀失笑看着凌纤儿的举动,抬眸时便对上了凌寒溟略一含笑的眼睛,随之而来的,便就是感慨凌寒溟这只老狐狸演起戏来,也是能得一座奥斯卡奖。

凌纤儿暗戳戳看着秦清栀,小声问道:“清栀,你觉得皇兄会出兵吗?”

秦清栀把手放在桌案下,对着凌纤儿摆了摆手,“如今两国平稳,不出兵是最好的法子,一旦出兵只会使得两国百姓民不聊生。”

秦清栀一说完,井翰赟便耳尖听了个全,立马出言讽刺,“听着秦妃娘娘的意思,是觉得不出兵好?可不出兵便要我大周一直受人侮辱不成?依老臣看,娘娘一介女子,还是莫要多嘴多舌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微眯着双眸,对上井翰赟眸色,让后者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心慌。

下一秒,便听凌寒溟淡声,“自古以来,后宫妃嫔不得干涉朝政。但朕也好奇的紧,为何栀儿会觉得不出兵的好。”

说完,他扫视着底下百官神色,尤其是看着井翰赟僵硬之态,又道:“栀儿大可放心说,今日朕便给你这个特权,你且说说你的看法,不必顾及他人。”

明眼人都知晓,这个他人,说得正是井翰赟。

井翰赟老脸一红,一口气堵在喉咙上,却不敢再说什么。

妃嫔们则看着凌寒溟给秦清栀特权,纷纷眼红,心中又盼着她说些不着干系的话。

秦清栀看了看凌寒溟,旋即她起身福了一礼,“如此,臣妾便斗胆说些看法。”

“几年前,大周已与鲁国结下盟约,定百年之好,如今鲁国以下犯上,我们需要知道此事是否明确的授了诸侯王的意。”

秦清栀微微停顿,“且这其中关系有三,其一为气候。现下正值寒冬,鲁国因气候与地形缘故,粮草还有牲畜方面非常充足,且地势属易守不宜攻。虽说大周在这方面也不缺乏,可边关不及京城这般物资多,一来一回的运送便就是属于下风,压根不足以去打持久战。”

秦清栀扫了眼原本神色散漫的几个将军,现下已经变得严肃起来后,便继续道:“这其二,用一句话来形容最恰好不过,便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诸侯国家自然需要让他们打心底的敬畏大周,可方法断然不是盲打,如此只会加深矛盾,灭了一个诸侯国,自是还会有下一个诸侯国崛起,故武取不如智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百官中已经有武将露出敬佩之色,他们断然没有想到,秦清栀一介女子,竟是能看到他们这些武将所看不到的点,还句句都说在点上。

凌寒溟眼中闪过笑意,满意之色让人一眼便能看出。

“秦妃娘娘方才说有三点,不知这第三点为何?”一武将迫不及待的开口。

秦清栀笑了笑接着补充,“其三自然就是想要收服鲁国,最重要的便就是让鲁国百姓,能知晓大周百姓生活安居乐业,如此他们才会觉得大周好,大周是真的有这个能力,让他们过上安康生活,而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话毕,百官们面上是止不住的惊讶之意,有一两朝的元老大臣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想不到秦妃娘娘年纪轻轻,又为女子,却是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皇上有秦妃娘娘这样的妃嫔,乃是幸事啊!”

“是啊,先前是臣等冲动,小看了秦妃娘娘,方才娘娘说得那些,臣等属实佩服!”

“加上方才秦妃娘娘所说这些,又有娘娘惊艳一舞,娘娘着实称得上是才女啊。”

……

“诸位大人谬赞了,我也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必各位还有更多好方法为皇上解忧除难。”

面对突如其来的各路夸奖,秦清栀不骄不躁,盈盈行一礼,整个人看起来气质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这局势又如之前一样偏向了秦清栀,皇后看得是一股火气憋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秦清栀这个贱人次次出尽了风头,这她如何能忍得下来!

皇后气的胸脯微抖,眼中怒意宛如燥火一般,要将人燃烧起来。

“皇上,微臣也认为秦妃娘娘说得言之有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洛酒城见局面已差不多,旋即幽幽起身,问向凌寒溟。

凌寒溟未说话,晦涩莫名的神色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半晌后,才听他沉声道:“栀儿所言,朕是朕所想。”

一听凌寒溟也说如此办,井翰赟面上无异,心中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常年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本以为一个小妮子翻不出海浪来,没想到她才是最大的变数!

后宫之中的妃嫔个个都是人精,见凌寒溟对秦清栀这么不一样,现下又有文武百官的赏识,顿时也知道自己日后该攀附谁去。

百官们都回想着方才惊艳一舞和秦清栀的分析,眼下宴会上的表演再看便就显得寡淡无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流逝,很快宴会便结束了。

百官们自是跟随引领太监离开太和殿,而后宫妃嫔则是慢吞吞的起身,暗中一直观察着秦清栀,皆是想着与她一道回去。

就在此刻,元春面色带笑朝着秦清栀走去,“秦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叙。”

“请我?”秦清栀疑惑抬眸,抬头时只看到了凌寒溟离开的背影。

元春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中极为惹人耳目。

秦清栀跟着元春到了御书房,一进去便看到背对着她的凌寒溟。

“不知皇上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秦清栀屈膝道。

凌寒溟转身,黑眸直看着秦清栀,他走近软榻坐下,“栀儿可总是给朕惊喜。”

看着他这副神色,秦清栀撇了撇嘴,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皇上可是想问臣妾方才在大殿上所说的话?”

“不过臣妾也是觉得奇怪的紧,那禁卫军一没官职,二无宣见,如何入得了太和殿?”秦清栀说这话,便就是坦言了凌寒溟在宴会上是故意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眉梢挑起,饶有兴味,“栀儿倒是聪慧得厉害,那你便再说说,朕用意何在。”

秦清栀闻言,腹诽了一句老狐狸。

凌寒溟一直盯着自己,现下又无旁人,秦清栀自是也不怕说错话,“皇上此举,在臣妾看来就是故意所为,为了引皇上想要的鱼儿上钩。”

见对方没有反驳,她接着道:“先有将井钰涵贬为庶民,后有夺回皇后凤印一事,这二人都是出自于丞相府,皇上的用意,莫非就是为了一步步瓦解丞相一族的势力?”

秦清栀紧紧盯着凌寒溟,后者神色依旧,嘴角也含了一丝笑意。

见此,本是试探的秦清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见凌寒溟幽幽道:“当年朕还是皇子时,便没有与皇后成婚的心思,丞相一族的势力,朕更是未曾想过要为己用,但当年正是丞相一族巅峰时刻,许多事情容不得朕愿不愿意。”

这大约是第一次,秦清栀见到这个男人落寞的神情,心底不期然涌上一股心疼。

“朕登基后羽翼逐渐丰满,丞相一族过了这么些年,也早不是当年那个状态,可他们在朝廷上的势力与野心仍旧是不可小觑,朕这么做只是不想他们井家一门独大罢了。”凌寒溟说起从前之时,丝毫没有避讳。

秦清栀若有所思点点头,很快黛眉微皱起来,凌寒溟不想丞相一族权大过人,这一点她能理解,可今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是觉得…井式一族与诸侯国有勾结!?”

思来想去,她觉得合理的,最后只有这个结论。

“栀儿如此的聪明,朕倒是不敢想象你若是和朕为敌,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凌寒溟眯了眯凤眸,脸色晦涩难懂的笑意,让人摸不清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秦清栀撇了撇嘴,“所以臣妾知晓了皇上这么多事情,皇上便不怕臣妾泄露出去?”

“朕信栀儿。”凌寒溟忽而起身,凑近秦清栀,勾唇温道,“且栀儿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此话,秦清栀心房蓦然一跳,莫名其妙的失去常率。

她耳根染上红意,双颊也微微发烫,一抬眸便又对上了凌寒溟深邃的眸,一眼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皇上、皇上突然凑臣妾这么近作甚。”秦清栀微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好似摄魂的眸,闷声道。

凌寒溟爽朗一笑,抬手便搂住了秦清栀想要后退的身子,他黑眸落在她通红的耳根,笑意一时更浓,“自是朕觉得栀儿甚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人的感情,在这一刻顿时升温起来,御书房内的气氛,也是一点一点的高涨旖旎起来。

秦清栀这么一呆,便在御书房呆了一个时辰多,待她再看向窗户外时,屋外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皇上,天黑了,臣妾便先回宫了。”

秦清栀还记挂着静思先行回去时说给她温的老鸭汤,边说边行礼,打算就此离开。

凌寒溟望了望日昝,“夜已深重,今夜便留下吧。”

“留、留下?”秦清栀险些打了个趔趄。

凌寒溟看着秦清栀有些夸张的样子,略不自在的咳了咳,“朕只是想着你累了,不宜四处走动,你大可放心,朕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

秦清栀僵硬一笑,她现在的身份是凌寒溟的妃子,说白了就是凌寒溟的女人,就算他要做什么,自己的身份也容不得她去抵抗。

但凌寒溟身为天子,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不会对她做什么,便自然不顾对她做什么。

秦清栀虽然犹豫,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只单纯的睡不做他事,她还是大约可以接受的。

“如此你便坐在软榻上等朕。”凌寒溟指了指软榻,说完便继续将密件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爬上软榻,自顾自将软榻上放置的一本枯燥无味的兵书看了起来。

过了这么久的早睡早起生活,一到这个点,秦清栀便不由犯困起来,看得兵书也被随手丢在一旁,轻靠在墙壁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凌寒溟将密件夹入奏折中后,起身便看到这副场景,淡然失笑,便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寝宫。

他抱着秦清栀一出来,除了元春掩嘴一笑,其余太监们都看傻了眼,对于这位秦妃又生敬佩,他们可还从未见过皇上会这般对待哪个妃嫔……

一夜在好眠中度过,次日辰时,秦清栀才悠悠转醒。

睁眼时看着床顶明黄色的幔帐时顿了顿,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凌寒溟的龙床上,只不过这会凌寒溟早已去上朝。

秦清栀掀开被子,见自己还穿着昨日的寝衣,便知凌寒溟果真没做逾矩之事。

午时,凌纤儿步伐盈盈进入了钟粹宫,脸上愉悦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她一想到这个月进账的金额,就精神气爽。

“公主。”

静思看见她,立马低头想要通报里头的秦清栀,却被她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纤儿熟门熟路的绕开静思,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通报,本公主自己进去。”

“老早听到你的声音,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秦清栀正在殿中看书,忽的听到门外的动静,一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凌纤儿笑靥如花,往她手中塞入一本账本,“你看看?”

秦清栀低头翻看了几页,喜上眉梢,“这个月可是赚了不少!”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的帮忙。”凌纤儿眯着眼笑。

这个月的营业额直接翻了一番,把之前花费掉的成本都赚回来了,不过这可不是她这次来的重点。

“听说昨晚你是在我皇兄那留宿了一晚?”凌纤儿挤眉弄眼地小推了一把秦清栀,绣眉间蕴着坏笑。

今早早的就有人在传着这消息,凌纤儿暗中替秦清栀高兴,但同时也忍不住内心酸涩。

眼下好姐妹跟皇兄的感情有了不错的进展,可想到自己一心追求的感情,却总被无视被忽略。

秦清栀眼底划过一道异色,“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留宿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你确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没发生点什么?”凌纤儿狐疑地扫了她一眼,满脸写着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女间就不能有单纯的友谊了?”

想着昨夜男人特有的温度,秦清栀脸红了红,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中不忘翻看着账本。

她这重新细看了一番,核对了一下,发现店里这一个月林林总总算下来,营收比她想象的多的多了。

“对了,这个月给你的分红在这里。”凌纤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看着很是可观。

秦清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

银票每张面值是一万,这少说也有几百万两,她没想到这一下自己也成了个富婆。

“以后赚的更多呢。”凌纤儿摆了摆手,她凝起眸子,“不过,这次我可不是单纯给你送钱来的。”

“这一个月有了这么多生意,店里头也遇到了不少问题。”

秦清栀抬眸,清润的双眼流转,带着笑意,“居安思危,不错。”

之前凌纤儿跟她提起过,由于近来生意收入大增,客流量激增,许多时候都忙不过来,还流失了一部分熟客。

“加上其他店见我生意不错,也变着法子想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纤儿皱紧眉头,提出了疑惑,“这一个月的收入是不错,可我想若是再不调整店铺的状态,保持高额营收的情况,恐怕不会维持多长时间。”

“客流量激增,客户流失是正常,但需要减少这部分的流失,多招几个聪明伶俐的伙计帮忙,根据店里的具体情况增添客人需要的设备。”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就算他们知道那些店幕后的掌柜是你安宁公主,也会眼红,想要模仿这种情况多了去了。”

“人优我变,在他们模仿钻研透之前,我们改变经营策略方案,永远站在前头,不就追不上了?”

凌纤儿在来的路上还在苦思冥想着这些问题,没想到被秦清栀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这可少不了你出谋划策。”若是要做到秦清栀口中所言,永远站在前面,目前怕是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那可不,我等着从你那领分红呢。”秦清栀眉眼带笑,杏眼弯弯。

凌纤儿她看着莞尔的秦清栀,暗暗佩服秦清栀的经商才能。

若换作是她,指不定能不能这么快想到解决方案。

她娇笑着,随意喝了口茶,“你别说,跟你合作做生意,说不定能打造出个商业帝国呢,在这之前,这种事情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闻言,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道:“一年后,我们变个富一代回家,也算没有白穿越一趟!”

“说得对,我们这也是白手起家,靠自己实力努力的。”

她举起酒杯,碰了碰凌纤儿的茶杯,“以茶代酒,喝一杯。”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

刚给凌纤儿上茶的茱萸才走近,恰巧听到她说要跟秦清栀一年后走,瞳仁猛地一缩。

茱萸放下盘子,趁着二人在商谈着事,低垂着头快步离开了钟粹宫。

本欲找人传个口信给洛酒城,却不想在经过御花园里恰逢遇到了他。

“茱萸?”

洛酒城正在亭子里抚琴,一抬头发现是神色紧张的茱萸。

琴声停下,洛酒城见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挥了挥手,让她上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奴婢有要事要告知您。”茱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上前去将方才在钟粹宫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洛酒城两道英眉皱紧,脸色变了变,一下从亭子石椅上站起来,不确定地重复问了一句,“当真?”

茱萸赶紧低下头来,语气坚定,“奴婢绝无半点谎话,公主要走,这可如何是好?”

洛酒城眼底里泛起了一道暗光,再想起前钦天监监正刘易一的话,他心头莫名涌现一阵心慌。

洛酒城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恢复如常。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跟往常一样服侍公主便可,其他的本王自会想办法。”洛酒城挥了挥手,让茱萸退下。

茱萸应声离去,洛酒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神色凝重。

“出来。”

一道身影蓦地出现在亭子跟前,恭敬的抱了抱拳,“王爷有何吩咐。”

“去,告诉下面的人……”洛酒城一改平日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很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茱萸转了一圈,回到钟粹宫去寻凌纤儿。

钟粹宫内,秦清栀和凌纤儿相谈甚欢,全然不知茱萸何时离开的,也不知凌寒溟悄然来到了殿内。

“这钟粹宫倒是挺热闹。”一道醇厚的声音在殿中骤然响起。

秦清栀和凌纤儿回头一看,见是他,想要行礼。

“不必多礼,朕只是顺道经过钟粹宫,想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凌寒溟拦住她们行礼,双眼直视秦清栀,冷冷的眉目多了两分暖意。

“皇兄,我瞧着你这可不像是顺道而来。”凌纤儿眼尖,一下子瞧见了凌寒溟的小动作,挤眉弄眼地调笑着他。

她往门外看了一眼,故作惊讶,“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清栀,我还是打道回府先,下次再与你详聊。”

凌纤儿很是识相,给他们二人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方才你们聊什么呢,朕看你聊得很是起劲。”凌寒溟突然觉得凌纤儿这个妹妹还算没白疼,见秦清栀意犹未尽的模样,勾了勾唇,主动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不如朕把凌纤儿唤回来,朕走?”

秦清栀脑门有些疼,“臣妾可不敢撵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栀儿是不敢还是不舍?”

凌寒溟眼角沾染了两分笑意,其他的宫人早在他进来之前就悄声退下了,怕打扰了两位主子相处。

秦清栀迎上他深邃的双眸,觉得那双眼就像是带着磁铁一般,有着巨大的吸力,仿佛是要将她吸进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

吉祥听着屋内的声音,硬着头皮上前来,透过门帘轻纱说道:“皇上,娘娘,晚膳备好了。”

“好,知道了。”

秦清栀下一秒起身,远离了凌寒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如常。

“皇上来的恰巧,不过厨房只做了臣妾一人的量,一会儿臣妾再让他们做些你爱吃的。”

凌寒溟看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她的步伐有些凌乱,嘴角压着笑意。

秦清栀走在前头,心情十分复杂。

方才她对着凌寒溟时心跳加速,忍不住对他生出了一抹悸动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她差点要陷进去之前,吉祥前来打破了这一份迤逦,让她趁机可以强行压抑住自己,不能对凌寒溟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秦清栀暗暗攥紧衣角,理智回笼,她是迟早要回家的,不能在这里留下一点牵绊。

这顿晚膳,凌寒溟明确感受到,秦清栀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变化,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觉得她似乎是刻意要跟自己疏离。

秦清栀在控制好自己感情之际,也暗中收集着天降异象的消息,而凌寒溟则是在处理着有关于鲁国的事务。

上次秦清栀在除夕夜宴上说了几点提议十分有用,他再利用人心,一开始嚣张不已的鲁国很快败下阵来。

朝堂上,当使者回国禀告情况时,朝臣纷纷露出喜色。

“恭喜皇上,多亏了皇上您英明神武的决断,才会重新收复鲁国。”

凌寒溟面无波澜,眼神扫过一眼底下的众臣,冷冷开口,“这非是朕的功劳,你们该谢之人是秦妃。”

众臣附言连声说是,“皇上所言极是,此次非但解决了鲁国闹事一事,鲁候王还答应我大周,要在每年的朝贡上送来更多东西。”

这下让朝臣扬眉吐气,暗暗在心中为秦清栀记上一功。

“秦妃当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当众宣布,在这次诸侯国新进贡的物品中,挑选最好的给秦清栀送去。

消息一经传出,可是让各宫嫔妃都又恨又艳羡。

钟粹宫从殿外进来了许多送赏的宫人。

“皇上有令,秦妃献计有功,此乃诸侯国进贡一列好物,请秦妃清点收下。”

元春领着进贡物来到钟粹宫,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意,“恭喜娘娘,这次娘娘可是又为我们大周立下了功。”

秦清栀淡然一笑,唤来宫人清点进贡物。翻看了一眼这些赏赐品,心无波澜,只是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事。

她看着眼前这一排价格不菲的赏赐,心生一念。

元春正笑眯眯地要退下,却被秦清栀突然出声叫住,“元春公公请等等。”

“不知秦妃娘娘还有什么事吩咐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语出惊人,“把这些进贡物都拿去捐了,之前公设下的城南避难所那处。”

下一秒,元春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抖动了下唇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这……”

这可是皇上当着全朝堂的大臣,亲自开口说要送给秦妃娘娘的,谁能料到她转眼就想要将这些进贡物捐了。

“既然是皇上送给我的,那我自当有权捐赠,无需多言。”秦清栀一道眼风扫去。

元春领命,赶紧命人捧着一排进贡物退下去,“是,是,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办妥了。”

不消片刻,元春果真将事情办稳当了。

秦清栀这番做法被百姓所闻,忍不住开口夸赞她善心一片。

凌溟寒在得知这事后,无奈摇头轻笑,这倒是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另外一个好消息,凌寒溟顺利拿到血果子,花无香当即用它熬了药,诸葛瑾颜连续服用了几副,一月有余,便显然觉得身体逐渐好了起来。

“贵妃娘娘现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秦清栀前来探望诸葛瑾颜,扬起嘴角,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无香继续前来为诸葛瑾颜把脉,只见他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换上了一抹笑脸,“娘娘的病,算是彻底好了,再也不必为身体抱恙所扰。”

这消息对于久病缠身的诸葛瑾颜,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她双眼一亮,里面含有泪光,“我,好了?真的好了?”

花无香迎上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心中隐隐作痛,苦涩交加,也暗自为她感到高兴,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四目相对,秦清栀敏锐地看出这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复杂而又隐忍,忍不住再度暗中感慨。

“咳……”

秦清栀轻咳了一声,让在场的人神志回笼,“花公子,虽然贵妃娘娘顽疾根治,但难免身体还有些其余小问题,你接下来还是要继续为娘娘请脉,清理她多年以来体内留下的余毒。”

秦清栀摆出了一个妃子该有的谱,面上的清冷之色不容人置疑。

花无香和诸葛瑾颜微微一愣,很快听出秦清栀话中之意。

“不过,花公子可是要谨记你是男子之身,切勿做些逾越之事。”秦清栀这也算是帮人帮到底,暗中提醒了他们一番。

花无香眼睛闪了闪,流露出笑意,作揖垂头道谢,“多谢秦妃娘娘!”

他再抬头看向秦清栀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难怪阿溟对她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以为治好了瑾颜的病,他与她可以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没想到秦清栀帮了他一把。

和诸葛瑾颜交谈会儿,秦清栀便从栖霞宫离开,不想淑妃派人前来请她。

“秦妹妹来了?”

淑妃亲自出门来迎,盈盈一笑,直接拉着她的手走进殿内。

秦清栀顺势发问,“不知淑妃娘娘找我何事?”

下一秒,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塞到秦清栀手中。

她稍有些错愣,看着上头栩栩如生的鸳鸯,嘴角上扬,忍不住夸赞,“娘娘的绣工愈发好了。”

“这是特意做给你的荷包,上次你不是说想让我给你绣一个?”

淑妃温婉笑着,拍着她的手,“听闻你留宿在皇上的宫殿了。”

秦清栀抬眼张嘴,正要解释,却被她突然打断,“你被留宿,近来又收到了皇上的赏赐,宫中嫔妃口中热议的人自然也就成了你。”

“娘娘见笑了。”拿不准对方意图,秦清栀模棱两可的应付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淑妃嘴角捏着一抹笑,“并非是我多想,只是想提醒妹妹一句,要小心皇后。”

皇后?秦清栀皱了皱眉。

“皇后安分了这么长时间,我猜她并非会轻易让你压过她的风头。我收到消息,她暗中派她身边的人,去打探了你的饮食习惯。”

秦清栀略微诧异,她倒是没想到淑妃连自己有密探的事都告诉她。

“谢淑妃娘娘告知此事,我定当记下。”秦清栀眼底划过一道了然之色,并未多说。

她微微眯了眯眼,暗暗回想这几日用膳的菜品,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淑妃颔首,笑意始终没有消退,“你小心为好。”

秦清栀离开后看了下天色,猜测凌溟寒差不多会像往常一般去钟粹宫了,于是折返宫殿。

待她回到自己宫殿内,却发现凌寒溟人还未到。

静思上前来问,“娘娘,御膳房的人送菜来了。”

秦清栀一听,脑海中回想起了淑妃说的那些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微微凝起眸子,眼神中多了两分凌厉,“让他们送上来。”

每一道精致的菜品送到桌面上,让人不禁食指大动,今天御膳房送来的菜品都是她爱吃的。

正在静思要为她布菜之前,被秦清栀拦下。

“静思,拿银针来。”

静思脸色微变,“娘娘这是……”

“拿来。”

静思快速去把银针拿到手,在秦清栀的注视之下,皱紧眉头一道菜一道菜地检验着。

大菜和小菜都试过了,均没有看见银针发黑。

秦清栀拧紧眉头仔细盯着那没有变化的银针,心头一松。

“娘娘,是否需要奴婢布菜?”

秦清栀眉眼一松,微微颔首,“布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满桌的菜品,扯动了下嘴角,暗中自嘲。

刚从淑妃那得了消息,一回到宫殿里用个膳就像个惊弓之鸟一样,让凌寒溟那个狗皇帝知道了,还不一定笑成什么样呢。

随即,秦清栀心头震了震动,怎么她现在有事没事想的都是狗皇帝……

“娘娘,今天这鹿肉听闻是新鲜猎来的,厨房特意烤制的。”静思轻手轻脚地给秦清栀布菜。

秦清栀掀起眼皮,让她先放在碗中,她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准备拿起筷子试一试碗中的鹿肉。

“皇上驾到!”

门外有宫人通报。

秦清栀夹菜动作一顿,暗忖一句狗皇帝鼻子真灵,便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他来的方向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凌寒溟摆了摆手示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日凌寒溟似乎心情格外好,早就饥肠辘辘的秦清栀咧嘴一笑,“皇上来了就用膳吧!”

凌寒溟没错过秦清栀眼里的精光,撩袍坐下,“朕在钟粹宫门外就听见栀儿肚子的咕噜声了。”

“是吗?皇上不仅嗅觉可以,听力还真是好呢。”秦清栀怎么能听不出凌寒溟话里的笑话意味,脸色黑了黑,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这是皇帝,不能撵!

压下心底的恼怒,秦清栀没好气的替凌寒溟布菜,“皇上每日火气重,多吃些清淡的。”

替凌寒溟夹了几筷子蔬菜,秦清栀最后挑了筷肥而不腻的鹿肉放自己碗中,准备大快朵颐。

“等一下。”眼角有笑意正欲用膳的凌寒溟目光骤然一紧。

秦清栀心一突,看着他凝重的神色,似乎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

“这鹿肉跟它旁边的杨梅子是相克,若是同时服用了,严重的话可能会致命!”

凌寒溟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作响惊醒了秦清栀,瞬间丢开筷子。

“什么?”

凌寒溟断然不会拿这个和她开玩笑,她简直不敢想,若今天他没有来,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拧紧眉头,“按理说,这两样食物是不会同时出现在桌面上的,御膳房的人怎会出现这种差错?”

秦清栀心中一惊,脑海中再次浮现起淑妃的话,眸色沉了沉,没想到皇后竟是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了。

若非凌寒溟恰来她钟粹宫,方才她差点就用了这两样菜品。

凌寒溟暴怒,眯着双眼,冷声呵斥了一声,“今晚是何人负责钟粹宫的膳食?给朕挖出来!”

他眉眼很冷,宫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元春得了令之后,立马行事,赶紧带着人去御膳房寻人,御膳房一时间人心惶惶,不敢有其他动作。

元春问到今天负责膳食的是个小太监,只是那小太监最后是在御膳房后院的井里发现的。

元春看着被打捞上来,泡的有些发白的尸身,神色肃穆,不敢大意。

他让人紧盯着御膳房,立马把这消息告知了凌寒溟。

“真是胆大包天!”凌寒溟双眼透出一丝暴戾,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绷紧冷硬的下颌线,心头涌动着熊熊怒火。

元春看着暴怒的主子,肝胆颤了颤,大气不敢喘一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禀皇上,人是在井里发现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像是,自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一来,想要寻得线索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自杀?哼,好一个自杀。”凌寒溟神色阴沉,目光森冷冰凉,“继续给我查,把御膳房的人通通留着,今晚一个一个盘查,若是发现谁有嫌疑,不可放过!”

凌寒溟眉眼冰冷,语气中散发出一丝寒意,让人如同身处冰窖中。

元春听命点头应下,正要起身去办,却被秦清栀出声拦下,“等等。”

她刚才听到特意将鹿肉和杨梅子,送到她桌上的太监已经自杀死了,就知道这一定是皇后斩草除根。

元春办事向来妥当,既然他在御膳房搜查不到其他人,便是只有这个小太监对她出手。

这样一来,余下的御膳房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嗯?”凌寒溟掀起眼皮,话语中暗暗藏着警告语气。

只一眼,他就可看出秦清栀想要说的话。

“皇上,既然凶手已经死了,就不必殃及御膳房其他人了。”

秦清栀蹙紧眉头,摇着头劝告凌寒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朕这是在保你安全,谁知这太监会不会还有其他同谋。”

凌寒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秦清栀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必了。”

“臣妾认为,不必再伤及无辜,元春办事的能力皇上您是知道的,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之人,放了御膳房其他人吧。”

“可……”

凌寒溟迎上她坚决的目光,话刚到嘴边,却忍不住压下,“朕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他挥了挥袖子,轻叹一声,有些疲惫地吩咐,“元春。”

“奴才在。”元春上前来。

“让御膳房的人散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了总管一职,发配掖庭,其余杖责五十。”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春赶忙出了钟粹宫,把凌寒溟的命令吩咐下去。

钟粹宫中,只剩下秦清栀和凌寒溟二人。

凌寒溟眉眼间浮现出无奈之色,“你啊,何必把善心用在这些要害你的人身上?”

“不然臣妾该当如何?眼下找不到出手之人的证据,再细查下去,只能是伤及无辜,这非臣妾所想。”

“那些人不值得你可怜。”

凌寒溟看着眼前这一桌饭菜,顿时没有进食之意,前来与她共同用膳的心思全无。

方才他还注意到,秦清栀无意间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怕是饿坏了。

凌寒溟冷着脸将吉祥唤来,“把这些碍眼的一桌菜撤下去,让御膳房重新做,越快越好。”

吉祥得令,正要转身离开,又听到凌寒溟冷声吩咐了一句,“你让元春盯着御膳房做好每一道菜,不能错手他人。”

秦清栀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模样,心中一暖,忍不住轻笑一声,“御膳房知道皇上你要在钟粹宫用膳,何人胆敢再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未必,那人明知你是朕的妃子,还敢对你出手,就是想越过朕头上,对朕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御膳房的人今晚被牵连,听闻凌寒溟在钟粹宫,战战兢兢地重新给钟吉祥做好膳食,赶紧让人送去,以免耽误了两位主子用膳时间。

又听闻总管被撤下,所有人杖打五十,御膳房更是自检自查,恨不得找出人来向凌寒溟邀功。

凌寒溟跟秦清栀在钟粹宫用完膳之后,心情总算好了些许。

“往后让人在你宫中开个小厨房,不必再错手于人。”

这次没能把对秦清栀出手的人揪出来,凌寒溟始终是耿耿于怀。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开小厨房?”秦清栀眉眼一跳,稍有些惊讶,也觉得这提议不错。

听见淑妃说了皇后那事之后,她心中一直记着这件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百密一疏,何况若是每日都要检查一遍,实在是太过繁琐累人。

而在她钟粹宫中开辟出一个小厨房来,用的都是自己的人,更为安心,而且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管其他人怎么想。

其实秦清栀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说出来,这会儿凌寒溟主动提及,她自然忙不迭应下来,“多谢皇上。

凌寒溟见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神色缓和,抬眼唤了声旁边的静思,“你往后照顾秦妃的膳食务必亲力亲为,往后若是秦妃出了什么事,朕第一个找你问罪!”

他软硬兼施,语气稍稍加重了些。

“是,皇上,奴婢明白。”静思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赶紧领了吩咐。

这件事牵连的人不少,加上元春领了凌寒溟的命令,在御膳房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后宫中很快就将这消息传扬了出来。

“废物!”

皇后在得知这消息时,忍不住生气,五指丹蔻在红木桌上用力划出了划痕,“那贱人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皇后双目微微有些泛红,她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嫉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杀的小太监事情暴露,那人便是给家中领了赏赐,以命换钱。

加上她还借人之手,将这户人家安置到其他地方去了,就算凌寒溟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来。

她看着前来通报消息的宫人,眼眸中隐隐有些失望,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虽有遗憾,但结果也算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皇上为了保护那小贱人,甚至答应在钟粹宫给她多开个小厨房,这让她如何不恨!

皇后一双眸子里泛着冷光,这样一来,就难以从膳食方面对秦清栀下手了,只能是另想他法……

秦清栀自然不知晓这背后的一切,此刻她正在藏书阁一角,仔细翻阅手中的书籍,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揉了揉发僵的脖颈,她将书籍放回原处,转身走了出去。

殿外微风拂面,甬道旁种满了花树,芳香扑鼻,秦清栀抽了抽鼻子,转首正欲往自己的钟粹宫迈去。

突然听见数步外一阵窸窣之声,紧接着低泣之声夹带着风传入了秦清栀的耳畔,一旁的吉祥本欲想斥责两句,却被秦清栀制止住。

秦清栀凝神听去,不由蹙了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大人,奴婢求求您了,还请您救救我家主子吧,她缠绵病榻已经多日,如果还没有人救她,恐怕……”

秦清栀闻言,想来是在宫中伺候主子的小宫女。

“姑娘,不是我狠心,也并非我不愿。只是刘答应这位分,着实不能僭越,恕我万万不能从命。”

说这话的是个男人家,话语醇厚且低沉,应该是常出入内宫的医官。

秦清栀暗暗思衬,勾唇冷笑,果然,这宫中谁不是捧高踩低、惯会阿谀奉承的主。

那低声哀求的宫女一直半俯跪地,见这身量,想来也不过是一十余岁的宫女,眉眼都尚未长开,一袭浅绿色的宫装,梳着宫女们千篇一律的飞天髻,脸上哀泣得泪水涟涟。

而被她拽住衣裾的男子则大为窘迫,他无奈道,“姑娘,你好歹也是宫中的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被人瞧见了会有诟病的。”

宫女梨花带雨的哭诉着,眼底既有绝望又有忿忿。

秦清栀蹙眉,“这御医哪里人氏,怎么并无多少印象?”

吉祥望了几眼,“娘娘,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刚进御医院的,品阶不高,咱们不知晓也是常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慢慢不抱希望的宫女依旧不肯放松,低声哀求再复往昔,御医似有怨怪之意,正欲把她的手狠拽下去,“你快走吧!”

秦清栀却是趁他还未动作快步上前,惹得面前二人皆抬首望去。

御医本想说骂几句,可抬头一见面前的人气度非凡,衣着光鲜,想来不是寻常人氏,又忆及她的模样,方才拂手请安道,“娘娘!”

一旁的宫女并未有反应,御医生怕她越矩,遂介绍道,“这是秦妃娘娘,不得无礼。”

“呸!”苦苦哀求无果,宫女彻底绝望,冷笑连连,不多言语,复而还往一旁的甬道上啐了一口,不多搭理面前的人。

御医面色尴尬,长揖请罪,“秦妃娘娘,这宫女是刘答应宫中的侍女听晴,一时心急,冒犯了娘娘,还望您恕罪。”

“无妨。”秦清栀踱步至听晴的面前,沉吟须臾,“你是刘答应宫里的?”

这位刘答应秦清栀有点印象,当初和她一同入宫的,还说过几句话,为人天真烂漫了些。

而在选秀时凌寒溟多看了她两眼,皇后为了分宠,遂以为凌寒溟对她有意,自作主张把她抬了答应之位。

没承想此举并不讨凌寒溟欢喜,他也没有宠幸过这位刘答应,皇后碰了一鼻子灰,自然迁怒于刘答应,自此之后,刘答应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过的日子还不如一些宫女的光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妃娘娘问你管呢,你怎么不答?”御医推了推听晴。

不知是否他的态度激怒了听晴,听晴抬首怒视了御医一眼,“你不过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主子再怎么不得宠,也是个主子,不像你们,都是伺候人的下贱胚子。”

御医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讷讷片刻,可他自幼习医,哪里辩得过面前牙尖嘴利的听晴,直指她道:“你……你……”

“至于这位秦妃娘娘,什么宠冠六宫?我倒是要看看,她会没有被厌弃憎恶之时?君王多薄幸,保不齐哪天她的日子,比我们答应还要惨!”

“你……你竟然敢如此大不敬,冒犯秦妃娘娘,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御医欲掌掴听晴,却遭秦清栀制止,“住手!”她信步行至听晴面前,朗然问道,“你读过书?”

听晴并未应答,咬牙切齿,一副同秦清栀卯足了劲头的模样。

“你今日冒犯于我,我不怪罪你,你也是护主心切,这样忠心的人,我喜欢。”

听晴眉毛微挑,有些不解她的意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转首凝视着面前的御医,“你听我的,去给刘答应看病。”

御医有些不大愿意,稍作思索,不知秦清栀是否是一时兴起,他有些为难,“娘娘,想来这不合规矩吧。”

“哦?那我可得去皇上那问问了,究竟是哪里不合规矩了?”

此言一出,惹得御医冷汗涔涔,“臣听您的,这就去!”

语罢,御医起身拿起药箱飞快往刘答应的宫苑走去。

听晴一愣,目光直视秦清栀,思衬片刻后,终而不再多言,重重俯首,给秦清栀叩了个头,“娘娘,多谢您的好意。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听晴,向娘娘请罪了!”

秦清栀抬手,“不必,你是个忠心的,回去好生照看你家主子吧。”语罢,她便裙裾飘扬而去。

过了几日,天朗气清,一脸色微白的素装女子早早的便携了听晴前来,敲了秦清栀宫苑的门。

吉祥轻启朱门,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不由狐疑,“敢问贵人是?”

女子低眉顺眼,“臣妾答应刘氏。”

吉祥闻言倒也明了,转首一瞟听晴熟悉的面容,心下倒也明白了八九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答应,不知您此番前来是……”

“臣妾的侍婢前几日顶撞了秦妃娘娘,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派了御医给臣妾看病,若没有娘娘,恐臣妾性命危矣。臣妾特地过来,给娘娘谢恩赔罪,还望大人通传一声,臣妾不胜感激。”

刘答应俯首,她在宫中也能算得上是个正经主子,眼下谦卑的称吉祥为“大人”,委实放低身段到极致。

“刘答应切莫如此说,我家主子平日里一贯是菩萨心肠,看到此事难免会打抱不平,您不用记挂在心上。况且,大家都是后宫中人,相互帮忙本是应该,您的好意奴婢自会告知娘娘,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可刘答应并不肯,眼眶中泛着泪花,“还望大人通报一声,臣妾知道,娘娘贵人事忙,但有些道谢的话,还是想同秦妃娘娘亲口说,以报当日的恩情。”

见她执拗如此,吉祥不欲多生事端,只能悻悻作罢,俯首引他们二人入内。

吉祥掀开巾栉,殿内暖烘烘的,秦清栀本在暖阁里写着蝇头小楷,听着外头阵阵脚步声微微蹙眉。

吉祥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娘娘,刘答应过来同您请安了。”

“给娘娘请安了。”刘答应颔首,余光瞟到面前的美艳女子,立马就同她见礼。

秦清栀放下毛笔,扶她起身,直言不必了。

刘答应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并不繁复,一袭浅绿色的衣裳,不细看同宫装无异。若是她不提,恐怕也无人把她当成宫里的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侍女说,当日承蒙娘娘出手相救,臣妾大病初愈,便着急来同娘娘请安,叩谢娘娘当日的恩情。”

她意欲俯首跪拜,秦清栀立马拉起她道:“你不必谢我,我当日不过顺嘴一提罢了,宫中之人向来捧高踩低,你要道谢,应当庆幸你有这样的丫头。”

刘答应颔首瞧着听晴,微微一笑,“听晴的确忠心,若不是臣妾没本事……”语罢,颇有几分掩面欲泣的味道来。

秦清栀坐下,换了话头,“平日里在宫中见刘答应的面见的少。”

“臣妾自知微贱,不得皇上青眼,所以也就深入简出,只要不讨人嫌便可。如今,臣妾只想着能够在后宫中残度余生,就已了却了毕生所愿。”

“残度余生?刘答应正值妙龄,怎地说起这样的话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过境迁,切莫看低自己了。”

刘答应只当秦清栀是在客气的推托,屋内一片静谧,秦清栀便轻笑,“不知,刘答应是哪里人氏。”

秦清栀见她不过只是一个答应的位分,遂以为她并非官家女,便隐去了她父亲的官职,谁知,刘答应轻声答,“臣妾本就是京中人氏,幼时住在北街处。”

此话一出,自然惹得秦清栀诧异,微微蹙眉反问一句,“你住在北街吗?”

得到了刘答应肯定的回答,秦清栀遂无奈反问,“既已如此,你父亲当年也是做过官的吧?如若不然,焉会以北街为址?”

刘答应并未言语,只是秦清栀早已从她微蹙的绣眉,跟不愿多提的神情中察觉出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周国朝市坊界限严格,东市乃平民商贾所居,西市乃微贱奴隶所居,北边则是宫廷,皇宫之外,则被大大小小的士人官宦居所环绕,这北边的居所,纵然是再有钱也不能住进去的。

所以,市井有“北边的最末等都比商贾强”这样的说法,秦清栀听说刘答应在北边长大,想来家里也是有些背景的,只是瞧刘答应今时今日的处境……

家道中落了也说不定。

少顷,刘答应敛去了面目之上的尴尬神色,轻声道:“家父乃是前钦天监监正刘易一。”

秦清栀闻言,凝眉思索了片刻,吉祥又在她耳旁嘀咕了两句,秦清栀方才忆及全部。

这刘易一出身于道学之家,名讳便是取自易经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自幼便聪明,十八岁便入了钦天监,因其聪慧好学,加之又天赋,对于天象占卜一事颇有才学经验,长久以往,自然深受先帝器重。

钦天监这样的地方,虽说不比士人地位高,在国朝倍受尊崇,可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国朝好占卜问吉凶,钦天监地位自然不低。

这刘易一到了晚年,连带着人也糊涂了起来,搁在现代,想来就是老年痴呆的病症。长年缠绵病榻,自然惹得刘家声誉受累,刘答应这日子过得如此凄苦,倒也并非没有原因。

“刘监正的威名,往日在宫中便听闻过,刘大人虽缠绵病榻,可为国尽忠多年,你放心,国朝上下都会记得他的好!。”

刘答应不由掩面而泣,“自臣妾入宫以来,众人皆道臣妾不过区区微贱之身,从未有人如娘娘般出言抚慰,今日本是来向娘娘道谢赔罪的,倒得了娘娘如此安抚,臣妾惭愧不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间或有风吹拂着外边的窗棂,秦清栀有感而发,“刘答应出生世家,切不可妄自菲薄。残雪无声无息落于地面,可人在世上活一遭,自己也要纵心一次!”

刘答应颔首,“多谢娘娘宽慰。”

二人正说着话呢,忽而又听着门外脚步声攒动,抬首见着是静思,手里仿佛拿着东西,秦清栀见静思甫一入内,肩上散开一团水渍,想来是在外头等的太久受了春雨,踏进殿内,旋即就呜洇开来。

“娘娘,您让奴婢找得东西,奴婢已经找到了!”

“哦,娘娘身份尊贵,要何物没有,还要宫女特地去寻?”

她语意平淡,并未有反讽之意,秦清栀不置可否,“皇上特赐藏经阁随意走动,自然不能枉费皇上一片心意,虽说只是些许书简,可其中一些孤品只怕也价值连城,我便拿来随意翻翻。”

“娘娘此言,臣妾定当铭记在心。”说完,她转眸深望着面前的人,视线掠过古籍,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不知,娘娘可否能给我看看这古籍?”

静思愕然,可秦清栀暗想,反正这其中深意她也窥探不到,不如索性给她看便是,微微颔首,示意静思递给她。

“这些书不同于女诫那么乏味,不过图个新奇,若你喜欢,改日也去藏经阁寻点这样的书瞧瞧便是。这些大都是谈论天象异常的,你是刘监正家的女儿,自然对这些事上有天赋得很。”

“多谢娘娘垂青。”

殿中一片死寂,只余刘答应翻阅书简的声响,秦清栀掩嘴轻笑,“这话才刚落尾音呢,刘答应就看的如此入神,想来真真让我说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刘答应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娘娘,并非臣妾刻意为之,只是,这书简,臣妾似是在哪里见过。”

“哪里见过?”

秦清栀语息陡然降低,屋子里头薰了上好的龙涎香,飘进众人的鼻腔之中,可依旧不能让在座众人醒神,“难不成,是刘答应之前见过这本书?”

刘答应沉吟些许,“娘娘,若臣妾没有想错。这上头的书简所记载的内容,同家父放予馆舍的书简应当是相同的一本,连名字都是同样的!”

语罢,秦清栀眼神示意,吉祥赶紧把孤本给呈了上来,她擦去孤本上的灰尘,上头赫然几个字昭然若揭,蹙眉诧异道:“你说的乃是真的?”

“没错,臣妾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有丝毫欺瞒!这本书珍贵,先前臣妾听家父提起过,这本书普天之下只有两本,一本在皇上的藏经阁里头,另外一本,则在臣妾家中。”

话音刚落,秦清栀的目光遂飘然落至远处,可转念一想,刘易一乃是国朝赫赫有名的监正,保留着天象异动这本书也自然有他的用处。

天象异动同自己穿越过来关系缜密,那,刘监正会不会知道事情原委?

秦清栀想的出神,还是刘答应连连唤了两声,“这本书的确不错,我听闻宫里的老嬷嬷说过,这书里猜测天象都猜测得齐,我资历尚浅,想听听刘答应怎么说。”

刘答应俯身,她垂首淡然,“这本书的精妙之处,臣妾早前听父亲提起过,十八年前,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异象,惹得国朝上下惊恐不安。好在父亲及时意料到,同先皇禀报处理了这件事,方才把损害降到了最低。”

十八年前……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转身继续去问刘答应具体的情况,刘答应当时也并未出生,这些传闻也是听旁人提及的,因此也只能记得个依稀模糊。只好把自己尚且能忆起的那部分同秦清栀交代了一遍……

越听到后头,秦清栀心中不由大怮。果真,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是由于凌纤儿穿越过来所至。

所以,如此推敲,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秦清栀心中有了主意,“既已如此,我先前也早就听闻刘监正技艺高超,一心敬仰,还望刘答应能带我前去探询一二,拜访一番,圆了这个心愿。”

刘答应面露为难,“娘娘本有如此提议,加上又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本不好拒绝,可如今,父亲在儋州老家养病,京中只有几个领着闲差的宗室子侄们在那。所以,恕臣妾未能答应娘娘您的请求。”

儋州距离京城两千多公里,秦清栀顿时有些遗憾。

刘答应离开后,秦清栀一忆及她口中的天象异端,便满心牵挂着此事。

隐忍的在屋子里坐了半个时辰,终于忍耐不住,转首就诘问吉祥,“皇上可曾下朝了?”

“今日事不多,想来是下朝了。御书房里头,也没人处理政务。”

“那行,咱们就去云园。”

她音落起身,吉祥给她披上了大氅,掀开锦帘,屋中只余“啪嗒”撞击之声,从满室馨香的屋子里出来,陡然变冷,倒也令秦清栀抽了抽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踏着风雪进了云园,元春见着她过来,毕恭毕敬请安示下。

她摆手示意,随即一路径直入内,凌寒溟凝心专注的盯着面前的朱批,未几,还是元春轻言,“皇上,秦妃娘娘来了。”

凌寒溟方才抬头看着四周,手中仍止不住的摩挲着玉扳指,待到秦清栀行至她面前,脱下大氅,他颔首微笑,拉过秦清栀,颇显亲昵,“栀儿好几日不来看朕了。”

桌上烫了壶热酒,秦清栀含笑,给凌寒溟斟了杯酒,她如此模样,倒也着实惹得凌寒溟有些诧异。

倒也并非是说秦清栀平日不懂事,只是她素日以来甚少流露出如此娇媚的模样神情,惹得凌寒溟有些异样。

凌寒溟批朱批之地正对着云园的栏杆,只消一开窗,便能瞟到一树棠梨花开,昨日晚间有风吹拂,倒也吹拂入暖阁中不少花香。

凌寒溟只拉着她,间或有风掠过衣襟之中,秦清栀温柔一笑,“今日瞧着皇上下朝得早,所以就特地过来看看。”

“哦?那劳烦栀儿了。”

秦清栀笑着推托,“臣妾本就是皇上的妃妾,有些事情,本就是应当做的。”

见凌寒溟并不接话,眼里划过一道异色,秦清栀依旧笑靥如花,佯装不在意的提及,“皇上,今日臣妾见了个人。”

“哦?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饮了口热酒,眉宇之间尽是斟酌。

秦清栀倩声道:“臣妾今日见一女子,她对天象之事颇有天份心得,细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竟是刘易一大人的女儿,也是宫里的刘答应。”

“刘易一?”凌寒溟思衬片刻,便想起她说的是前钦天监监正。

凌寒溟凝眉不语,面色反而泛起些许的隐忧。

“皇上……”

“朕自然记得找个刘易一,要说在推算方面,他可是现任监正的师父。”凌寒溟言简意赅的提了几句,并不想多言,“罢了,你且先自己看看书。”

秦清栀见试探不出什么,心不在焉的她陪着凌寒溟批了会儿奏折,只得告退离开了。

几日时间辗转悠闲过去,想要拜访刘易一的心思,却愈发的在秦清栀心中落下了一个影。

儋州山高水长,这古代的路又不像现代一般,容易前行,若是自己执拗前去,恐怕会引发不少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日的太阳暖呼呼的,静思正晒着棉被,吉祥就火急火燎跑进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倚躺在软榻上的秦清栀放下手里的书。

吉祥小脸惨白,“刘答应,刘答应她……”

她一阵大喘气,惹得秦清栀绣眉微蹙,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了?”

额头沁出冷汗,吉祥眼里布着惧意,“刘答应她,她突然暴毙在她的宫殿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娘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秦清栀心里陡然一跳,“什么?她不是过了晌午才到这儿给我请过安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没了?”

吉祥亦不知具体状况,没有迟疑,秦清栀匆匆赶到刘答应的寝殿,只见厚毯上横陈着一具尸体,软榻处还有碎落一地的瓷片,以及干涸了的水渍。

刘答应死状更是惨烈,只见她半着里衣,七窍流倘着浓郁发臭的黑血,双目圆瞪死不瞑目,裸露出的皮肤还有多处红疹。

在座众人都不过是深宫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颇觉着骇然。

秦清栀攥紧手帕,不敢相信早上还与她说笑的人此时了无声息的躺在这。

皇后也匆匆赶至,见了这场面,心惊胆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克制住恶心,阴冷着面色问,“怎么回事?”

听晴红肿着眼哭诉着回答,“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是赶至屋子里才发现这一切的。小主早上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就成了如此模样?”

皇后瞧着刘答应死状惨烈,又见她手里拽着什么,扯了出来看,是块撕扯而下的布料,“这花样,本宫像是在哪里见过……”

秦清栀寻声望去,再熟悉不过的料子让她右眼皮跳了跳。

旁边一常在恍然大悟,声音有些怯弱不自然,“唉,这不是秦妃娘娘除夕夜宴跳舞的服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在刘答应身上?”

“倒是听说刘答应近些日子和秦妃娘娘走得亲热。”有人跟着搭腔。

语罢,在座众人皆哗然起来,尤其是皇后,转瞬便对秦清栀冷笑道:“秦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清栀从刘答应尸体上敛回复杂的目光,音线清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还尚未问过臣妾的意思,便这么急着给臣妾定罪?”

“本宫是六宫之主,这刘答应手上握着你的衣裳,本宫岂能坐视不管?”皇后红唇勾起冷笑,“来人啊,传大理寺的人来,把秦妃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还刘答应一个清白!”

所有人皆惊,但没人敢说话。大理寺乃是拷问的场所,百进鲜少有一出,且秦清栀再怎么说还是个备受凌寒溟宠爱的……

而皇后话音才落下,大理寺卿庄源就带人闯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娘娘如此草率行事,就不怕难以服众吗?”秦清栀扫视了一眼这紧张的局面,紧了紧手心,暗中给吉祥递了个眼神儿。

这番话仿佛是平静湖面下扔下的石子,惹得皇后勃然大怒,“赶紧的,秦妃有杀人嫌疑,把她给本宫带下去!”

庄源查看了下刘答应的尸体,挥手让仵作带回去,接过皇后手里的布料,就紧绷着脸部线条朝着秦清栀抱拳,“得罪了,秦妃娘娘!”

秦清栀没有反抗,似雪清冷的眸子深深望了眼皇后,便随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刘答应的死讯传得倒也很快,只消片刻功夫,便已经传到了前朝。

朝堂上,刚商榷完国事的众臣听闻后,纷纷面面相觑。

井翰赟眼里闪过精光,“皇上,若老臣记得没错,这刘答应的父亲乃是前任监正刘易一。”

“刘监正是三朝元老,为我大周做了不少贡献,刘答应虽位分低微,老臣也不该置喙皇上后宫中事,可如今事关人命,法不徇情,还请皇上无偏无党,还刘答应一个公道。”

“还请皇上还刘答应一个公道!”

诸大臣跪下,嘹亮的声音回旋在大殿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凤眸幽邃暗沉,“诸卿不必担忧,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大理寺狱中,秦清栀立在铁窗前,望着仅仅射进来的缕缕光线,面色淡然。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秦妃娘娘涉嫌杀人,你们还是暂且先不要与她接触的好。”外面,听闻消息的凌纤儿和诸葛瑾颜想见秦清栀,却被庄源公事公办的拦住。

“公主殿下且慢。”凌纤儿挥着软鞭正要硬闯,元春就带着凌寒溟的口谕来了,“庄大人,皇上说了,让你务必在两日内查清案件真相。”

“是,微臣明白。”庄源拱拳行了一礼,转身就提审秦清栀。

堂上,秦清栀身姿玲珑,不卑不亢,不畏不惧,庄源头戴官帽,肃穆严正。

“秦妃娘娘,经仵作查验,刘答应乃死于鹤顶红,毒藏于梅花糕里,而那梅花糕正是出于娘娘宫里。”

秦清栀美目中幽光迷迭,“梅花糕我也尝了,且这也不是稀罕物,多的是后宫小主去御膳房领。更何况小厨房的厨子是皇上亲派,我鲜少踏入,要说是有问题,那不就说明是皇上的问题吗?”

这……

不管是庄源也好,还是候堂的也罢,脸色怪异了一下,均无从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帷幕后的凌寒溟呷了一口茶,眼里蕴着宠溺和无奈,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庄源干咳一声,将布料呈了出来,“这可是娘娘之物。”

“没错。”秦清栀睨了眼沾上血迹的布料,径直应了声。

“那娘娘可知,为何这布料会攥在刘答应的手中。”

“不知。”秦清栀言简意赅的回答。

庄源一噎,被称为‘堂上快手’的他竟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审下去了。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接着审问,秦清栀就幽幽道:“大人若是想快速查出凶手,我倒是有一法子。”

“哦?秦妃娘娘此话怎么说。”庄源眼里倘过一抹趣味,对这个案子越发感兴趣。

于他而言,查清楚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让他觉得有挑战性的是这位秦妃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状似无意的扫了扫帷幕,唇角微微勾起几许弧度,“大人只需要去查后宫之中,谁被烫伤、身上还有一股仿若熟银杏的味道,满足这两个条件者,便是凶手。”

注意到那道似有似无的视线,凌寒溟堪称完美的五官更加柔和了几分。

庄源灼灼目光盯着秦清栀,沉吟几秒后起身,“来人,先将娘娘送回狱中。”

“希望庄大人早去早回。”秦清栀悠然说了句,便跟在狱卒后面回大牢,临走时还望了眼帷幕后面。

帷幕后,元春恭敬的站在一旁,“皇上,可要奴才做什么?”

凌寒溟摩挲着大指姆上的玉扳指,那双狭长的眼眸像是上好的黑琉璃,“不用,很快庄源就会把人带来了。”

元春诺了声,就听凌寒溟声音一冷,“她现在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借刀杀人,你告诉左影,让他给她点教训。”

元春打了个冷颤,左影乃皇家暗卫之首,知道面前这位是真的怒了,不敢有迟疑,当即去办。

天色暗沉下来,慢慢如夜,秦清栀的牢房下午就换了个大变样,硬板床变软榻,还有蚕丝棉被以及炭火吃食。

秦清栀闭目养神着,外面就窸窸窣窣传来开牢房的声音。

庄源进来看着软榻上淡然自若的女子,半是佩服半恭敬的抱拳行礼,“秦妃娘娘,案件已查清,你可以回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慵懒的睁开美眸,也懒得关心谁是凶手,翻身一起,拍去衣裳上的灰尘,“既然查清楚了,那我也不多呆了。”

“秦妃娘娘且慢!”秦清栀前脚刚踏出牢门,庄源就叫住了她,“臣有一事不明,娘娘是如何知晓凶手被烫伤,身上还有类似熟银杏的味道?”

秦清栀停下步伐,也不吝啬的替庄源解惑答疑,“我与刘答应接触的这些日子得知她身患有严重的荨麻疹,对花粉极为敏感,现正值春季,繁花似锦,想必仵作也发现刘答应身上的红疹便是花粉过敏引起的荨麻疹吧?”

旁边跟随着庄源的仵作捋捋花白胡子,点点头,“娘娘说得没错。”

“熟银杏的味道是我从花圣手那里为刘答应要来的秘药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而据我所知,刘答应每日午睡前都会先饮现熬的药,我白日里特地观察了她屋里的情况,地上的碎瓷片和干涸的水渍应当就是凶手下毒逃跑时不小心打翻的,故手会有烫伤,身上会有味道。”

“可当时在场的……”

“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也不可避免会沾染到味道是吧?”庄源还有疑惑,秦清栀红唇翻开,“要是我没猜错,凶手就是那个指认我衣服料子的常在吧?”

庄源诧异,颔首,“正是。”

“现场时我就发现此人的异常,包括她裙角明黄色的水渍和藏在背后的手,而那料子一看便是高仿,庄大人应该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吧?只可惜呐,那个人不过是青铜带废铁,一场计谋漏洞百出。”

庄源还没回味过来秦清栀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人就已经率先离开了。

乾清宫,庄源将秦清栀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凌寒溟,他只低笑不语,脸上的柔和多了几分赞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刚到钟粹宫门口,候在门口的吉祥一见她就哭脸抹泪的上来,一阵打量着她,“娘娘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后面跟上的静思虽没说话,眼底的担忧却不减。

“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心底浮起暖意,秦清栀揉揉吉祥的小脑袋,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素衣的听晴。

秦清栀叹气一声,走过去,“若是没了去处,便来我宫里吧。”

她虽和刘答应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好歹相识一场,更何况这小姑娘还是个忠心的。

听晴福了福身,哭腔喑哑,“奴婢谢娘娘厚恩,虽然小主不在了,奴婢也会好好守着她。”

见她意已决,秦清栀也不强求,“也罢,要是日后有什么难处,可来寻我。”

“娘娘大恩大德,奴婢谨记不忘,只是人各有命,刘大人当日就知道主子会有今日,只是奴婢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快。”说到伤心处,听晴更加红了眼眶。

“你是说刘易一大人早就知道刘答应会有今日?”秦清栀敏锐的抓住关键点。

听晴抹抹眼泪,点头,“奴婢是跟着主子进宫的,那是刘大人还偶有正常时日,便这般和奴婢说过。”

后面的话秦清栀没有仔细去听,她只知道刘易一当初推算出了刘答应会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如此,刘易一是否会知道穿越重生的事?看来她是得找这个前任钦天监好好问问了……

直到要就寝时,秦清栀依旧心不在焉。

吉祥帮她绾发,絮絮叨叨的说着晚些时间发生的事,“……庄源大人根据熟银杏的味道和烫伤查到了李常在,李常在当场就因害怕承认,说是妒忌刘答应攀附上了娘娘您,而她早前想要同娘娘结交却未果,因此妒恨上了刘答应,这才痛下杀手。”

“不过是被拉出来当了个替罪羊罢了。”秦清栀幽然回神。

翌日清早起来,吉祥的神情也是古怪得很,见着她这番模样,秦清栀便清浅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今日长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昨日皇宫进了贼人,皇后娘娘的脸被划伤了,唤去了整个御医院的御医,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是吗?皇后多次作妖,倒是像他的行事风格。”秦清栀不免也有些讶异,随即也就想通了。

吉祥还在幸灾乐祸着,静思小跑了进来,“娘娘,皇上寻您,奴婢伺候您换个衣裳妆面?”

“不用了。”秦清栀抬手拒绝,直接抬脚去找凌寒溟,见了面当先不客气的冷嗤,“皇上可真是好兴致,臣妾刚刚身陷囫囵,您倒是在这摆上棋局了。”

凌寒溟笑意渐深,倒了盏茶推到秦清栀面前,“看来栀儿火气不小,来,喝杯茶水降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真想将茶水泼在凌寒溟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别以为她不知道狗皇帝在背后看了许久热闹。

有想法没胆子,怂得一批的秦清栀蛾眉淡扫,“臣妾那不过是虚惊一场,倒是听说今早皇后娘娘被歹人划伤了脸,皇上可也定要将这贼人抓出来。”

凌寒溟哪里听不出秦清栀嘲讽意味,爽朗一笑,“不过是小贼罢了,禁卫军已将人处置,栀儿无须担心。”

他又落下一子,“开春了,朕不日将私服南巡。”

秦清栀吃黑棋的动作一顿,“私服南巡?”

她还只知晓冬巡,没听过南巡。

凌寒溟凤眸动了动,薄唇轻言,“嗯,往江南一带走,直至滨州,体恤民生民情。”

“江南一带到滨州?”秦清栀没有过多去想这狗皇帝怎么这么喜欢巡查,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大周的地图板块。

江南至滨州,途径惠州徐州和儋州。

秦清栀雪眸浮起精光,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她咧嘴一笑,“皇上,这一去甚远,臣妾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如带个妃子在身边,以便照顾您?”

她这暗示得算明显了吧?

“这边不接受你的建议。”凌寒溟嘴角噙着一声艳冶的笑意,在秦清栀变脸的时候又徐徐道:“妃子就算了,带个侍女吧。”

秦清栀脸色黑了黑,狗皇帝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何儋州一行要去,秦清栀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羞怒,半是讨好,“侍女……也成,皇上不如带个顺眼顺心又顺手的?就像上次冬巡那般?”

“像冬巡一般?”凌寒溟摩挲着下巴,打量着秦清栀,在她蓄满希翼的目光中啧啧叹气,“朕本打算带栀儿一起的,但想着冬巡那次栀儿心不甘情不愿,便还是不勉强你了罢。”

秦清栀马上像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勉强不勉强,能伺候在皇上身边是臣妾的荣幸,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勉强呢!”

“罢了罢了,朕最不愿的就是强人所难,要是栀儿想念朕了,可让飞鸽传信。”凌寒溟忍住笑意,一副为秦清栀着想的模样。

再看不出凌寒溟是故意戏耍自己,秦清栀就是傻子了。

她压住愤怒的小宇宙,暗暗告诫自己,小女子能屈能伸,只要能回家,这点小屈辱算什么?

如此想着,秦清栀又狗腿子的笑开了花,“飞鸽传信哪有那么方便?再说了,让旁人照顾皇上臣妾不放心,不若臣妾亲自来。”

见差不多了,凌寒溟也见好就收,摇扇笑道,“既然栀儿这般要求,那朕不答应你便有点不近人情了。”

凌寒溟得了便宜还卖乖,秦清栀一口气堵着,咬牙切齿道:“能侍奉皇上,臣妾高兴得紧。”

凌寒溟笑笑,没有揭穿秦清栀小心思。若非了解这个小丫头,他还真信了。

云园其乐融融,长春宫却是汗出如渖,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御医大气都不敢出。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后身着里衣,披头散发,右脸颊布着长长的一道伤口,血淋淋的,再配上皇后此时的怒容,更显狰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全是碎瓷片,挨得近的宫女被烫茶泼到,也只能硬生生的隐忍着,不敢有动作。

御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皇后娘娘,您的脸伤已伤及颧肌,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皇后神情阴狠,咬牙切齿,“所以本宫这是毁容了?”

御医咽了咽口水,声音放小了许多,“是、是的。”

“啊!”又是一套上好的瓷器扫落在地,皇后双眼猩红,恨意如滔滔江水翻涌着,“秦清栀!本宫誓要将你挫骨扬灰!”

入夜,乾清宫内,所有侍候的宫人退下,凌寒溟座于尊位,身姿玉立,矜贵优雅。

“你可想好了?这一去就要一两月才能回来。”洛酒城手里把玩着一副真皮面具,他随之带上,若是有人在这定会大惊。

这面具……分明就是凌寒溟的模样!

凌寒溟手指轻扣桌面,“不若让你扮朕做什么。”

“将秦清栀带上,你应当不是只查凌寄阳暗中势力和燕国计谋这么简单吧?”洛酒城撩袍坐下,若非是原主在这,还真无人知晓他是假的。

说起秦清栀,凌寒溟暗沉的眸子泛过柔意,“她秘密太多,朕要一点点摸清楚。”

洛酒城挑挑眉,不可置否,“既是如此,可要将风声放给凌寄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眯了眯好看的凤眸,语气寒冷,“要是没点人来送人头,这一路岂不是过于无聊乏味……”

钟粹宫,秦清栀坐在桌前,穿了一身命静思从宫外买进来的素衣,身上背了个小包袱。

“娘娘,此去一行,您势必要一切小心。”吉祥双眸微红,恋恋不舍,她身侧的静思亦是如此。

秦清栀笑着拍了拍二人的手,好生安慰,“好啦,待我离宫后,钟粹宫上下可就要你二人费心打理了,平日里便称我抱病有恙,闭门不见任何人,若有异处,便去寻公主或者洛王,他们自会帮你们解决。”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此去快则个把月,慢则归期不定,你二人切莫露馅了。”秦清栀知晓二人忠心护主,便知心的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吉祥与静思二人深呼吸着气,旋即沉稳的静思最先平静下来情绪,她抿了抿唇,“既是如此,奴婢与吉祥二人便不再扰娘娘您的决定,您在外也莫要担心宫中,奴婢与吉祥定将钟粹宫上下打理得妥妥当当。”

话毕,二人盈盈一礼转身离去。

二人离开屋子前,秦清栀还若有若无听见了吉祥偶尔传来的几声饱含不舍的抽噎声,想到此秦清栀不由摇头失笑。

但换一层说法而言,能有这么忠心之人在身侧,也是一件幸事。

屋内窗户传来一声响,秦清栀抬眸看去,便看到跳窗进来的凌寒溟。

后者进来后理了理衣袍,见她面上还挂着无奈笑意,略一挑眉,“栀儿出宫便这般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上不懂。”秦清栀扬眉一笑。

两柱香后,凌寒溟带着秦清栀从密道钻了出来。

秦清栀拍了拍身上低落的灰尘,甫一抬头便见凌寒溟张开双手一副大爷之态,她动作一顿,想起来自己是顶着凌寒溟贴身丫鬟的名头,暗中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拍着他的衣裳。

“皇……公子可准备好了出城之物?”秦清栀边拍边问,想到已经到了宫外,为了避免日后说漏嘴,她此刻便用上了旁的称呼。

闻她唤着自己公子,凌寒溟面上闪过笑意,“这是自然,再等片刻便有出城马车来接你我二人。”

“宫中事务也妥当了?”

秦清栀这么问完全是出自于好奇,毕竟去澹洲的路途不全近,先前她与静思说得还只是个大概,凌寒溟堂堂一介帝王,又如何耽搁得起这么久的时间。

凌寒溟瞅了眼后者,“你以为朕这些年的皇帝是白做的?”

秦清栀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抓住了凌寒溟的小辫子一般,“既是到了宫外,公子还是先改改自称的好,莫要日后让旁人听出破绽来。”

说话间,一辆极为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凌寒溟和秦清栀面前,随后二人连夜就此出城,鸡鸣之时就已到十几里地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走着,不知何时头垂落在凌寒溟肩膀上的秦清栀悠悠醒来。

“呼~”她伸了伸手,颇为惬意的伸着懒腰,随即便听到了外面热闹的声音,微微挑开帘子,这才发现约莫是到了一处镇上。

“下车吧,我们再重新换一辆马车。”不知何时醒来的凌寒溟侧头也看到了外面景象,便淡声开口。

秦清栀点头应下,她出宫是为了去儋州找刘易一,凌寒溟出宫是为了知晓一路具体情况,二人皆是不得张扬,如若不然便就是在给自己下绊子。

不多时凌寒溟和秦清栀便在一处拐角处抛下了马车,二人并齐走在街道上。

凌寒溟撇了眼秦清栀,见她五官微皱,心中闪过笑意,“可是饿了?”

“恩……”秦清栀点点头,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个点在皇宫里时,早就用过早膳了。

旋即凌寒溟便带她入了一家客栈,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还在打着瞌睡的小二。

秦清栀见凌寒溟正欲要坐下,便很有眼力见的连忙擦了擦凳,后者笑着坐下,“晚些还需动身,吃其他小食怕是中途便会饿,现下便勉强用些饭食,等到了其他县城上,再好生歇歇。”

听闻声音,小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位…这位公子想吃着什么?别看咱这客栈不大,但吃食是应有尽有!”小二笑的谄媚,本想说两位客官,可他一看面前女人的麻布衣裳,丫鬟打扮时,顿时改了口。

秦清栀闻言此话,倒也没多想,她现在可不就是这个身份嘛。

凌寒溟却是蓦然勾唇笑了笑,朝着秦清栀略一点头,示意她坐了下来,声音颇柔,“栀儿且想想要吃什么,我看着这镇上也没几家客栈,若是在此不好好吃些,怕时一时半会也没好食享用了。”

这话一出,顿时小二看待秦清栀的眼色便变了。

凌寒溟本就天姿风范,普通锦衣也遮不住身上高贵气质,而秦清栀虽着简衣,可面色美艳,一袭衣裳穿在她身上,反倒有种别样风情。

“小的便做主给您二位上些店中招牌如何?”小二眼睛一直在二人身上流连,最后径直换了称呼。

秦清栀嗯了声,有些无语小二的眼神变化。

一顿饭下来,饭菜虽算不上是佳肴美味,可用来填饱肚子也足矣。

饭后不多时,秦清栀和凌寒溟便再次启程上路。

这次他们足足花了五日的时间,路上停停走走,最后抵达一处县城,再往前不用多久便到将到惠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站在入县城的城口,累得锤了锤泛酸的腿,她暗中对着凌寒溟微翻白眼。

这几日她可是被凌寒溟支使得不成样子,时不时便要她出手整理皱了的衣裳,再者就是发髻乱了,要么就是累得不行时说停下来歇歇。

可每每一停下来,凌寒溟便要她将途径哪里见了什么都复述出来。

正常人出行,又哪会去看这么多。

秦清栀撇嘴不语,不紧不慢的跟在已经走到了前头的凌寒溟身后。

凌寒溟打开纸扇,微扇了两下街道上传来的膳食香味,旋即余光瞥见了身后秦清栀的神色,不由笑意更浓。

“本公子累了,栀儿去找间客栈住下吧。”

秦清栀慢吞吞的走着,忽而便听到了凌寒溟的声音,随即她眸色一亮,正欲要去找客栈时,蓦然看见了凌寒溟面上富有深意的笑意。

这几日二人相处的模样,与凌寒溟每每使唤她时……

秦清栀仿佛被点通一样,忽而回想到了凌寒溟要她整理衣裳,是因为她走路走神。让她复述,是为了记住周边环境地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其中透露出来的细节,却处处是为秦清栀着想,迟缓反应过来的秦清栀,怔怔的对上凌寒溟深邃眸子。

这一刻,周围来来回回走动的百姓,仿佛都成了衬托之物。

秦清栀微抿着唇,只觉得心房跳动的厉害。

二人之间的气氛,登时发生了转变……

凌寒溟绷紧的脸部线条柔软了几分,用手里的折扇点了点秦清栀的额头,“栀儿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本公子的话吗?”

冰凉的触感顿时让秦清栀回神,敛起异样情绪,脸色黑了黑,“是,公子稍等,我这就去……”

凌寒溟和秦清栀不紧不慢的赶着路,百十里地外的京城内,寄王府中,凌寄阳坐在首位上,他慵懒的抵着头,眸色却是极为冰冷,看着底下跪着的宫女身上。

“王爷…奴婢所说都是事实,那日晚上,奴婢的确看到了皇上从窗子进了秦妃娘娘宫中,二人打扮怪异,后来奴婢便看到他们一起离开了钟粹宫,之后如何便不得而知了。”宫女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若是静思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个宫女,就是前不久内务府分过去的新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人正是凌寄阳安插的眼线,凌寄阳挑了挑眉,回想着宫女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他并未发现异常,若是如此,宫里现在的‘凌寒溟’又是谁?还是说这不过是他和秦清栀设下的圈套罢了?

凌寄阳拿捏不定注意,扯了扯唇,起身来到书房偏室,扭动着纯白玉器,随着动作暗门也打开了来,他便踏了进去。

此路直通府外一处宅子,凌寄阳到时,院中已站了一身着黑衣头兜黑色毡帽的神秘人。

凌寄阳说明了来意,神秘人狰狞一笑,“很好!”

随后便见神秘人往空中发了一无声却迅速炸开的璀璨烟火,不多时院中便聚集了一大批的黑衣人……

县城内,秦清栀挑了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客栈,这几日二人因大多都是徒步前行,速度也算得上是不快不慢。

好在这个县城与燕国才隔了几个城镇,此处虽为县城却抵得上一旁的城镇发展了。

“两位客官,你们的菜齐了,请慢用。”

秦清栀不等凌寒溟动筷,便率先暗中取出了银针,在饭菜中试了起来。

见银针并无异样,秦清栀才笑道:“公子用膳吧。”

话音刚落下时,便听见客栈门口传来了争吵声。

“……这位公子,小老儿乃小本经营,不带你这么砍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嗐我说你这小老头,小小唐人你便要五文钱,你们大周都是土匪嘛!”

秦清栀闻声看去,一抬头便看到了就在客栈门口争吵的二人。

为首的少年从衣着上来看,穿得是绸缎锦衣,长得是眉清目秀,俊逸不凡,一身白衣更是衬得他玉树临风,让秦清栀不由得想起一句诗,“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秦清栀眯了眯眸子,便看到少年腰间佩戴的还是达官贵人才会配饰的羊脂玉玉佩。

“是燕国人。”凌寒溟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

秦清栀眸子动了动,这里虽说与燕国相隔不远,但因此城镇并非经济要塞,鲜少会有这种富贵子弟出现。

少年正和一担着东西贩卖的小老百姓掰扯,秦清栀正想不再理会,好好吃她的饭,却忽而看到那人清亮的眸子蓦然看了过来。

少年一手拿唐人,一手抓小老头,走到秦清栀和凌寒溟面前,灿若星河的眼里满是抗议,“哎!一看你们二位就是识货的,你们说说这唐人能要五文吗?”

被打扰用膳,秦清栀倒无异样,凌寒溟眸光幽冷怀着不易觉察的森然。

少年像是没察觉周围气温骤降,将小唐人凑到秦清栀面前,差点杵在她脸上,“姑娘你瞧瞧,是不是觉得三文钱就差不多了?”

秦清栀潜意识的推开少年,蹙眉,有些不悦。

小老头目光浑浊,实在磨不过少年,只得叹气道:“罢了罢了,三文钱给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想继续吐槽的少年笑开了颜,生怕小老头反悔,赶紧的就掏出银钱塞给他,“你看,若是你这小老儿一开始就如此爽快多好,我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虽说是少赚了,但好在还有盈利,小老头拿着铜钱就走了。

少年满足的把看着唐人,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秦清栀对面,挨着凌寒溟,“刚才谢谢二位呐,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还得花费些许时间呢。”

秦清栀眉眼抽了抽,这厮还真是够臭不要脸,她们方才可什么都没说。

“滚。”凌寒溟面容一如既往的冷硬,淡淡吐出的字像冰雕似的没有丝毫温度。

“这位公子真是的,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能坐在一桌吃饭还不知道要修几百年呢。”少年恍若未闻,将唐人放置一边,自来熟的拿起筷子就夹菜吃,边咀嚼着边笑靥如花的望着秦清栀,口齿不清的询问,“对了姑娘,我乃燕国璟逸,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这位是我家公子,韩溟,璟公子唤我清栀便可。”秦清栀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璟逸扯了扯唇角,谁知道这么一个朗朗清风的少年会是如此不注意形象的。

她没注意到的是,凌寒溟听了璟逸的自报家门,再看看他腰间的羊脂玉佩,眸光动了动。

“韩公子好,清栀姑娘好。”璟逸又是将一块肥而不腻的肉夹入口中,扫了眼他们放置在一边的行李,“咦,你们这是要去哪?”

秦清栀看着大快朵颐的璟逸,绣眉紧了两分,“一路南去。”

眼瞅璟逸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秦清栀不耐烦的正要委婉赶他走,凌寒溟就起身朝楼上去,临走时还让小二重新送一份饭菜到房间里。

璟逸眨巴眨巴清亮的眼睛,俊逸的脸庞浮起丝丝遗憾,“可惜了,宛如掷果潘安、媲美城北徐公,却是个面瘫脸,这得要伤多少女儿家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这位奇葩少年的脑回路,秦清栀眉心抽动了抽动,亦站起身,“璟公子慢用。”

在璟逸絮絮叨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秦清栀就赶紧跟上凌寒溟。

“哎……”璟逸望着二人紧关上的房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还剩下这么多的好菜,怎么都走了?算了算了,我自个儿吃。”

凌寒溟住在隔壁,秦清栀未将这一插曲放在心上,用完饭后泡了个澡就美美的睡了一觉,翌日醒来已是阳光明媚,春花灿烂。

伸了个懒腰,简单收拾一番,她便敲响隔壁的房门,看着如大爷一样尚且没更衣的凌寒溟,牙齿又痒了几分,“公子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狗皇帝还真将她当丫鬟使用了!

凌寒溟大爷似的张开双手,嘴角噙着笑容,“不若栀儿以为本公子是带你出来玩的吗?”

秦清栀忿忿,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替凌寒溟更衣洗漱。

弄好一切也不过半个时辰,他二人在楼下随便吃了点早膳后就准备继续启程。

结账时秦清栀却发现了不对劲,“掌柜的可是算错了?我们没消费这么多。”

跟着凌纤儿搭伙做生意这些时间,秦清栀对算账敏感了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掌柜的拨弄着算盘又算了一遍,确定的道:“没错呢姑娘。”

见秦清栀还有疑问,他又指着账本解释,“这个天字号房间和这些招牌菜都是二位的朋友后面加的。”

“朋友?”秦清栀更加迷了,“我们没有朋友。”

凌寒溟浓黑的眸疑惑了片刻便划过了然,冷冷的勾起唇角,“是他。”

秦清栀刚要问是谁,楼下就传来一道惊喜醇厚的声音,“你们都这么早呀!”

“你还没走?”见到璟逸那张英俊不凡却讨打的脸,秦清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你将房钱和饭钱算到了我们的账上?”

璟逸不仅没有秦清栀想象中的不好意思,还笑逐颜开,“韩公子和清栀姑娘不用客气,咱既是朋友,就不用那套虚的了,‘谢谢’什么的我也就不说了哈。”

秦清栀脑门疼了疼,她还是第一次见把不要脸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饶是淡漠如凌寒溟,也睨了璟逸一眼,“璟公子还真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难怪长得这般英俊。”

噗!

被气到了的秦清栀忍俊不禁,狗皇帝还真是够腹黑毒舌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韩公子这是在夸我吗?”璟逸一听英俊两字,愈加笑得像朵花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可不是,我们公子就是在夸璟公子呢。”时辰不早了,秦清栀懒得浪费时间,剜了眼璟逸便将账付了。

璟逸看着她们手中的行李,离开蹙眉,“你们这是要走了吗?等着我,我先去拿东西!”

不管凌寒溟和秦清栀是否同意,璟逸就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间。

“公子,走吧。”秦清栀此时恨不得赶紧甩开这个蹭吃蹭喝的粘草籽,拿上东西就和凌寒溟离开。

没有多久,重新雇了辆马车的凌寒溟和秦清栀就出了城镇,朝南方去。

秦清栀将剩下的银钱算了下,肉疼了一把,“那璟逸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还真是舍得,点的都是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饭菜。”

虽说不缺钱,秦清栀还是禀着华夏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不必铺张浪费的绝不多花一文,奈何出现一个璟逸就将她这一路省下的全花回去了。

凌寒溟手持折扇,一笑若浮光跃金,温和又缱绻,“花的都是本公子的钱,栀儿心疼什么?”

秦清栀把钱收好,撇撇嘴,“公子话说得轻巧,钱又并非用在我身上。”

凌寒溟眉梢微挑,俊美极致的容颜多了几分柔情,“只要栀儿愿意,本公子的小金库任由栀儿用。”

作为皇帝,除了国库是公款,用于大周各种政务开支外,凌寒溟还有个只属于自己的金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雪眸一亮,抬眸对上凌寒溟的凤眸,“公子说得可是真的?作为君子,可要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女子的眼睛像是盛满星辰大海,自持控制能力较好的凌寒溟都沉浸在里面。

他看着秦清栀,心里一片柔软,“本公子像是朝令夕改、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不是。”秦清栀摇头,这一点她还是肯定的。

但旋即的,她像是想起什么,狐疑的望向凌寒溟,“公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没错,不过……却并非是个吃亏的。”

秦清栀当时连带着璟逸的账一起付,不过是不想让此人缠着他们,现在却越想越不对。

凌寒溟炽热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薄唇掠起一抹弧度,“栀儿往后会明白的。”

见他卖关子,秦清栀努努嘴不再多问。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少知道些为好,更何况还是阴晴不定的狗皇帝。

困意逐渐袭来,秦清栀刚要闭目小憩会儿,凌寒溟眸子一冷,马车便突然颠簸了下,前面还有闹哄哄的声音。

险些被磕到头的秦清栀掀开帘子,“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话还没问完,就见前面黑煞煞的围了一圈人,手里还举着明晃晃、亮锃锃的刀,为首的一个戴着面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脸色一沉,放下帘子,抿唇望向依旧好整以暇的凌寒溟,“是马贼。”

这一路上她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土匪马贼,可这真的遇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公子是会武之人,想来外面的马贼都不是公子的对手吧?”凌寒溟神色没有变化,秦清栀一时拿捏不住了。

上次在尚书府遇刺,她是见过凌寒溟出手,却不了解他的真正实力。

凌寒溟清楚秦清栀心里的小九九,勾唇一笑,“栀儿待会儿可要跑快点。”

秦清栀暗呼完了,苦吧着小脸不知道要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凌寒溟身上时,外面就响起粗犷的声音

“……里面的人给、给本大爷出来,交钱交女人不、不杀!”

听着这霸气还结巴的话,要不是场合不对,秦清栀真想撩开帘子再看看对方的长相。

车夫被吓得不轻,屁滚尿流的赶紧逃了。

砰!

秦清栀还在思索着对策,马车就被劈成了两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好俊、俊俏的姑娘!”面巾大汉手持大刀,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皮肤黑黝黝的,立在马车前叉腰大笑着。

秦清栀望了望端坐着纹丝不动的凌寒溟,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大刀,绣眉紧皱,忍住不舍拿出包里的银钱,“各位好汉既是要钱,那便拿了钱行个方便。”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哪想,面巾大汉接过银钱,颠了颠重量,大笑着,“钱,本大爷、爷要,人,本大爷也要要!”

其余马贼亦跟着起哄。

“钱放下,现在走还来得及。”哄笑声中,一道阴沉怵寒的声音显得极其突兀。

面巾大汉寻声望去,才注意到秦清栀旁边的凌寒溟,“哟,这位公子好、好英俊,要不是我那妹、妹子成亲了,定当将、将你虏回去做妹夫!”

将狗皇帝虏回去做妹夫?这面巾大汉不仅敢想,还敢说!

“给本大、大爷动手,将这姑娘抢过来!”面巾大汉把银钱塞进怀里,朝着后面的小弟一挥手。

其余马贼得令,就举着大刀上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真刀真枪真场面,秦清栀往凌寒溟身边缩了缩,讨好一笑,“公子,该是你展现真功夫的时候了。”

先不论凌寒溟真正实力是多少,至少他出手还有几分胜算,而她硬上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栀儿可要好好想想,救命之恩当如何相报。”凌寒溟调笑的话落下,一根银针从他袖袍飞出,就将距离秦清栀最近的大刀击飞。

秦清栀方才反应过来,凌寒溟就跃身和马贼打了起来,纵然他只拿一把折扇,数十马贼还是无法近他的身。

秦清栀不是没有见过凌寒溟出手,可再次望着那道挥洒自如、翩然矜贵的身影,压制住的感情又禁不住悸动……

不远处,面巾大汉看着这一战局有些不满,“你们谁把那姑、姑娘抢来给大哥做续弦媳妇,我奖他、他一千两黄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趴下了的马贼又快速的捡起刀朝着凌寒溟砍去。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面巾大汉哈哈大笑着,反倒是他身旁稍文弱些的男子汗涔涔,“胡哥,云爷说了,劫财就行,不能动人。”

经他这一提醒,面巾大汉胡虎迟疑了片刻,“可那姑娘水灵灵的,给云爷做媳妇……”

文弱男子蹙了蹙眉,“这姑娘是生得俏,可那玄衣男人身手不凡,显然来头不小,现情势严峻,还是不要给云爷带来麻烦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胡虎沉思了几秒,又往着秦清栀放向看了看,这才惋惜的叹了叹一口气,粗犷的声音一扬,“撤!”

马贼一听命令,没有迟疑的就集体上马扬尘而去。

待不见了马贼影子,秦清栀便从马车后面出来,拍去衣裳上的灰尘,嘴角轻勾起笑,“公子谪仙身姿一出,小小马贼就落荒而逃。”

“栀儿这拍马屁的能力要是用在方才,马贼会跑得更快。”凌寒溟斜睨一眼秦清栀,带着几分柔和的音调陡然一冷,“热闹还没看够吗?”

还有人?

几米处的大树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清栀寻声望去,见是一白衣少年,娥眉一拧,“是你?”

“韩公子,清栀姑娘,又见面啦。”璟逸满面春光,笑容灿烂,提拧着个包袱立即凑了上来,“不是都让二位等我嘛,怎么还走得这般快?”

秦清栀嘴角抽了抽,“我们的银钱都被马贼抢走了,可没得给璟公子蹭吃蹭住的了。”

璟逸却是毫不在乎的一拍自己包袱,“没关系,我有!”

凌寒溟长眸中带着几分深意,没有理会璟逸,转身就往着官道上走去,身姿玉立,背影矜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见状亦连忙跟上他的步伐,懒得再管后面紧追不舍像块牛皮糖似的璟逸。

一路往南至滨州,途径惠州徐州和儋州。

城门口,秦清栀抬首望着巍峨的城门上“惠州”两个大字,唇角微微弯了弯,算是得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韩公子,清栀姑娘,现在咱们是否可以先找个客栈歇歇、吃点东西了?”风尘仆仆赶了几天的路,璟逸俊逸的脸上疲惫了许多,唯一让秦清栀好奇的是他这一路如何保持的白衣胜雪。

凌寒溟一如既往的没给璟逸一个眼神儿,迈着修长的腿就进了惠州城。

怎么说也是个经济枢纽城,和这一路来的小城小镇比起来,惠州要繁闹许多。

秦清栀三人走在街市上,俊男靓女的组合瞬间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他们刚走进客栈,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哟,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麻烦把……”

“要你们店最好的三个客房,再将所有招牌菜上一遍!”秦清栀话还没说完,璟逸就抢过话头,豪气的一拍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下意识看了看璟逸从没打开过的包袱,有些怀疑他的身家。

一个连五文钱的唐人还要和小老头扳扯价格的人,会舍得如此大出血?

秦清栀还在狐疑间,掌柜的就已经笑呵呵的将房开好,让小二赶紧催促厨房上招牌菜,而凌寒溟早就好整以暇的坐下。

没有多久,菜就上齐了。将就了几日的秦清栀一见这满桌八珍玉食,只觉饿意翻涌,拿起筷子就欲大快朵颐。

“咳……”一道幽幽的干咳声响起。

秦清栀咀嚼着鱼肉的动作一顿,瞧了瞧毫无吃相可言的璟逸,又望了望好神在在没有动作的凌寒溟,眨巴眼,“公子怎么不吃,不饿吗?”

凌寒溟淡淡斜睨一眼桌上佳肴,薄唇轻启,“栀儿可是忘记自己身份了?”

秦清栀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凌寒溟的意思。

她脸色沉下,咽下口中之食,忿忿夹了块鱼香肉丝,用力的杵在凌寒溟碗里,咬牙切齿,“公子慢用,小心噎着!”

吃相如饕鬄的璟逸顿下,分别看看凌寒溟和秦清栀一眼,咧嘴一笑,就往秦清栀碗里夹了片鹿肉,“给,清栀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且还饿着的秦清栀没有多想,一口就吞下鹿肉,报之一笑,“谢谢璟公子。”

凌寒溟突然觉得这个璟逸比那块鹿肉还要碍眼,紧绷着得俊脸更加怵寒,“哼,本公子可没听说过哪家的主子还没用膳,丫鬟却先用上了。”

秦清栀牙龈痒痒,她怎么听不出凌寒溟这是在嘲讽自己。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饱感不足的秦清栀冷沉着脸色,赌气的快速给凌寒溟夹菜。

让凌寒溟额角青筋骤起的是,秦清栀每给他夹一次,璟逸就像是对着干一般,亦在秦清栀碗里添菜夹肉。

这一来二去的,凌寒溟和秦清栀碗里均满满尖尖儿的堆着菜,不消片刻就成了客栈里最靓丽的风景,没有之一。

一顿饭吃下来,秦清栀是又憋屈又满足,亏她之前还觉得狗皇帝击退马贼时帅爆了!

心里积着怨忿,秦清栀伺候着凌寒溟休憩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蒙头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三人用了早膳继续赶路,结账时秦清栀对了眼账本,言笑晏晏的就将后面整理着白衣的璟逸让出来,“璟公子,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璟逸一头雾水,“清栀姑娘这是何意?”

秦清栀笑意一僵,右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之前璟公子不是说你有钱吗?”

不若她们带着这牛皮糖作甚。

璟逸点点头,果断承认,“对呀,我是说我有钱,可没说我付账呀!”

的确没说过。

“你……!草率了!”秦清栀喉咙血气翻涌,一口气堵得胸口疼,所以她这是遇着绿茶男了?

就连凌寒溟亦脸色铁青,他也是第一次见着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本以为遇着几个金主能大赚一笔的掌柜察觉到了不对,笑容一沉,“几位这是想要吃霸王餐、住霸王店了?”

“掌柜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找钱庄取点银子,待会儿过来付账,如何?”忍下怒火,秦清栀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没那么生气。

她越发肯定自己前世是造了什么孽,这一辈子方才来到这个鬼地方,还遇着个腹黑毒舌的凌寒溟和气死人不偿命的璟逸!

“不如何!”秦清栀这么一说,掌柜就愈加觉得他们是吃霸王餐的,敛起所有客气,冷笑一声,“好啊!敢吃我们品味居的霸王餐,胆子不小呐!”

动静不小,很快旁人就注意到了这边,“也不打听打听品味居背后的云爷是谁,居然敢吃饭不付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这三人穿着打扮不像是我们惠州城的人,但也不像缺钱赖账的。”

“嗐,现在什么人没有?惯有那些时常借着富家子弟身份在外招摇撞骗的……”

听着周围人议论,秦清栀倒是没什么,不过凌寒溟却是面色黑沉如阴云。

不知为何,这严峻的场合秦清栀竟莫名的想笑,只怕凌寒溟这位爷还是第一次被众人指责吃霸王餐的。

感受到凛冽的目光,秦清栀当即收敛,望向璟逸,“璟公子,若不你先将账结了,待会儿我们公子就将钱还你,怎么样?”

“不行!”璟逸护犊子似的将自己的包袱抱紧,“头可断血可流,银钱不可外借!”

秦清栀气得肝胆俱裂,前世今生,她断然没见过任何比璟逸还抠搜的人了!

掌柜的没了耐心,冷哼一声就挥手,“来人,将他们给我送去给云爷处置!”

他的话一落下,就从后面院子里冲出几个壮汉。

凌寒溟炽热的黑眸眯了眯,拿出折扇就要有动作,秦清栀连忙制止他,“公子且慢!”

“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动手,殃及池鱼怎么办?且若是动手了,那可就更说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像是将秦清栀的话听进了心里,就将折扇收起,俊眉一挑,“栀儿就不怕人家把你卖进青楼抵债?”

秦清栀一噎,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性。

但一见凌寒溟眼里的揶揄之色,她又瞪了回去,“公子也别嘚瑟,你长得如此英俊,难保不定也将你卖了做小清倌!”

“韩公子,清栀姑娘,你们别打情骂俏了,先救救我好吗?”秦清栀和凌寒溟正针尖对麦芒,旁边就插进来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

秦清栀望去,绣眉紧蹙,只见壮汉用刀架在了璟逸的脖子上。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抠搜鬼活该,另几个壮汉也挟持住了凌寒溟和秦清栀。

旁人不知的是,在没有谁注意到的时刻,凌寒溟朝着暗处摇了摇头,示意要动手的暗影先稍安勿躁。

不容三人反抗,掌柜的就让人用黑布蒙住他们的脑袋,押着不知往何处去。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秦清栀只感觉自己被强押上了马车,出了繁闹的街市,直到一处院落。

“你们在这看着,我去望望云爷回来了没有。”其中一个壮汉道。

“公子,你可记得来时的路?”秦清栀凑近凌寒溟低声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前来看,璟逸除了是个抠搜鬼外,还是个小菜鸡,想要逃跑就只能靠凌寒溟了。

鼻翼间萦绕着女子特有的清香,凌寒溟唇角柔和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是让秦清栀欲哭无泪,“不记得,方才睡着了。”

睡着了……这可还行?

“韩公子,清栀姑娘,我们会不会有事?”璟逸贴近秦清栀,好听的声音弱弱又无助。

秦清栀消下去的火气又涨了上来,没好气的冷冷一哼,“只要璟公子将银钱付了就没事了。”

“那可不行!”璟逸拔高了声音,顿时又焉吧了下来,“包袱都被他们拿去了,我哪里还有什么银钱。”

要不是被捆绑着,秦清栀真想扒开这厮的衣服看看他是不是从铜钱眼眼里钻出来的。

“……哈哈哈哈,花婆婆想将她那如罗敷漂亮的女儿送、送来,要不是想着云爷不会同、同意,我都替他带来了!”

秦清栀心里没谱时,一道粗野豪迈的笑声响起,让她颇为熟悉。

“胡哥好!”壮汉恭敬的打着招呼。

“好好好,都、都好!”胡虎心情不错,不经意扫到蒙着脑袋的秦清栀和凌寒溟三人,“又是闹事的?好好教、教训,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胡虎不作停留,大步的就往前院去。

“栀儿可是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秦清栀心里还在盘算着,凌寒溟幽幽然的声音就入耳。

“嗯,就像……那日劫我们的马贼。”秦清栀隐隐有着猜测,却不大确定。

凌寒溟赞赏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道:“栀儿记性不错。”

这时,前去请意的壮汉回来了,“云爷去岗亭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先将他们押入地牢中!”

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被丢进地牢这才被拿开黑布,见到这所谓的地牢格局。

和大周的牢狱一般,这个地牢也是草席木床,目光所及之处的牢房里都关着人,或黑神恶煞,或横眉怒目,显得秦清栀三人像是一股清流。

璟逸像是回到了自己家,毫不客气的就躺下,“既来之则安之,想想住食免费还是不错的。”

成功见识了璟逸的抠搜程度,秦清栀对他清奇的脑回路也见怪不怪了。

她把一边的木床清扫干净,对着凌寒溟笑靥如花,“公子您先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将出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凌寒溟身上。他们身上虽没了银钱,但凌寒溟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可以去朝廷钱庄换钱。

凌寒溟将秦清栀的小心思捉摸得很清楚,尽兴享受她的殷勤。

适才还紧张担忧的璟逸却懒洋洋翘着二郎腿,“清栀姑娘且勿着急,你想想,在外吃食要钱,住宿也要钱,还不如在这地牢中,能省不少银子呢。”

秦清栀嫌弃地瞥了璟逸一眼,拳头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他们如今陷入到这种境地,这厮竟还惦记着如何省钱,真不愧是财迷。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他们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

“韩公子,清栀姑娘,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出去呐!”璟逸一开始还觉得这地牢中不错,如今却是有了一种呆不下去的感觉了。

吃的是清粥、睡的是草席、遍地是蟑螂老鼠的就算了,人身自由还极度受到限制。

凌寒溟靠在稻草上,却是闭目养神半点反应也没有。

秦清栀蹙眉,心中也开始着急。她还要去儋州找刘易一,若是在这地牢中困上十天半个月的,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秦清栀着急时,捆押他们而来的壮汉忽然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包袱里面的银钱刚好够抵账,你们可以走了。”

璟逸一听,陡然瞪大眼睛,“我的钱?你怎么能动我的钱!”

壮汉圆目一瞪,“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别跟爷在这不识好歹!若是当真不愿,那便留下来,后山做苦力!”

“苦、苦力……”壮汉不是在说假,璟逸害怕的往秦清栀后面缩了缩。

秦清栀对璟逸吝啬爱财的无下限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扶额叹息,“璟公子,你且先用你的银钱抵押着,出去后我们公子十倍还你,可以吗?”

璟逸双眼带光,“当真十倍!”

“当真。”秦清栀颔首,杵了杵旁边的凌寒溟,“是吧公子?”

凌寒溟眸色慵懒,面色波澜不惊,“嗯。”

璟逸脸色放晴一笑,乐开了花,大义凛然的一挥手,“行了行了,既然清栀姑娘都这样说了,那便暂且先用我的抵账吧!”

望着璟逸这副嘴脸,秦清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凌寒溟说的那句话,果真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靠地,太不要脸了!

哪怕在踏出牢门时,套着黑布袋的璟逸还扭过头像秦清栀确认着,“清栀姑娘,是你说的十倍银钱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脚下险些打了个趔趄,突然觉得狗皇帝善良许多。

一路上璟逸都在念叨着十倍奉还的事儿,就在到了条鹅卵石小路时,他猛的停下,“不对,银钱你们扣下了,总得把我包袱还我吧?里面还有我三分钱买来的唐人呢!”

听着前半句,秦清栀还以为包袱里有璟逸重要的东西,到了后面她只想不认识这厮。

要是她有错,可以让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派璟逸这个吝啬爱财鬼来折磨他们!

壮汉鄙夷的嗤之以鼻,“就一个破唐人,我们胡哥早就将它丢了!”

“什么!”璟逸拔高音调,声音有气又急,“那唐人可是我挑了半年、讲了半天价才得来的,什么狗屁胡哥给劳资丢了?”

“怎、怎么回事?”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路过的人注意力。

刚从外面回来的胡虎扛着大刀走过来,“谁在叫、叫老子!”

“胡哥。”壮汉一见是胡虎,态度立即变得恭敬,“是上次在咱品味居吃霸王餐的三人。”

“他们不是已、已经抵完账了吗?就、就赶紧送他们滚吧!我们这刚又劫、劫了个傻土豪,我先将、将银钱入账。”胡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壮汉应是,带走秦清栀三人就要走,刚转身的胡虎却是叫住了他们,“等、等一下!”

“这二人身姿怎么如此熟悉?”胡虎狐疑的绕了秦清栀和凌寒溟一圈,便扯下他们的布袋,怔愣住两秒,“是、是、是你们?!”

秦清栀望着黝黑高大的胡虎,绣眉一拧,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胡虎爽朗一笑,“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无觅处,得、得来全不费工夫!姑娘,我们又、又见面了!”

秦清栀往凌寒溟旁边挪了挪,雪眸微冷,“这位大哥,我们的银钱都被你抢走了。”

“这次不、不要钱,要你的人!”胡虎笑得像朵灿烂的黑菊花,对着壮汉就吩咐道:“先把他们带回地牢!”

临了,他又说:“对了,这位姑娘是咱云府未来的主母,可要好生伺候着!”

凌寒溟面色骤沉,一抹嗜血冷光凝聚,“那便看看你们云府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秦清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在几个壮汉围上来之际,凌寒溟不知何时挣脱开了绳子的桎梏,手掌一运力,就将壮汉击倒。

秦清栀咂舌,这关键时刻还是得狗皇帝有用,再看看瑟瑟躲在她背后的璟逸,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动作杀伐如流水,不消片刻就连后面逞上来的壮汉都打趴在地,折扇直指胡虎喉咙……

孰料,胡虎刚要挥着大刀对抗回来,凌寒溟在望见他半裸露出的胸膛上的黑鹰翅膀,凤眸一眯,要命的折扇就偏了个方向,反被大刀的气风拍在地上。

凌寒溟倒地,一时间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他们三人的脖子上。

“好小子,还有两下子呐!”不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胡虎用力的将大刀杵在地上,横眉怒目,“把他们关入地牢,等云爷回来!”

又一次的回到地牢,秦清栀望着这铁门铁扇铁窗户,叹了叹气。

璟逸苦恼的蹲在地上,“完了这次,彻底出不去了。韩公子呐,这眼看着马上赢了,怎么就输了呢?!”

秦清栀眼里的光芒闪了闪,坐到凌寒溟旁边,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势,见只是点淤青便放下了心。

她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公子,方才你为何要有意失手?”

虽然当时凌寒溟的动作很快,但秦清栀还是注意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公子只不过觉得璟公子有句话说得没错,如今我们身上都没有银钱,不如就在这地牢里呆着吧,吃住不愁,也不用考虑其他的问题。”

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浅浅笑意,嘴角也微微勾起,好生的望着秦清栀。

秦清栀眉心狠狠的跳了下,她才不信狗皇帝的说辞。

不过……狗皇帝虽时常戏弄于她,却不是个随性之人,他这般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想到这里,秦清栀安心地在凌寒溟身边坐了下来,“既然要省钱,我们就一起吧。”

璟逸更是苦着一张脸,“你们省钱?你们哪里有钱可以省?都没听那大汉说么,那钱是我的!清栀姑娘你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秦清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璟逸还真的是财迷本色不动摇,仍惦记着钱呢?

晚上,秦清栀和璟逸二人侧躺在稻草上熟睡着,与此同时,同样休憩的凌寒溟咻的睁开黑眸,点了二人穴道。

凌寒溟才站起来,背着手,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

“主上。”暗卫之首左影出来,径直跪在了凌寒溟面前。

凌寒溟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手上的事暂停,先去查查云府和那个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整个人站在黑暗里,透出了几分森然。

左影站了起来,躬身说道:“是,主上!”

等到左影离开,凌寒溟解开秦清栀和璟逸的穴道,才也在稻草上抱臂睡着了。

翌日一早,秦清栀刚醒,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大早就这样热闹,是有什么喜事么?”

凌寒溟眸子深了深,没有说话。

此时,外面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没过多久,胡虎带着几个壮汉和丫鬟来了,乐乐陶陶,“来,将主母请、请回去梳洗打扮,等云爷回来了即刻成亲!”

“成亲?”秦清栀蹙眉,奈何胡虎还不等她说什么,直接让人把她给绑走。

“你们这是强抢民女!”

徒劳的挣扎着,秦清栀的眼神落在了旁边的凌寒溟身上,可他不仅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倒像是在看好戏一样……

“姑、姑娘,等你伺候好了云爷,有你好过的!”胡虎显然有一些不耐烦了,催着身边的壮汉,赶紧把秦清栀给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

秦清栀还想要挣扎一下,没想到凌寒溟这时候却动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秦清栀身前。

就在秦清栀心里一喜,以为对方这副架势是来救自己时,没想到那凌寒溟却带着两分笑意缓缓开口,“栀儿,要本公子说,你嫁给这个云爷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着我们待在牢房来的舒服,不是吗?”

被这话吓得秦清栀猛地瞪大了眼睛,“凌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什么云爷,他长得是方的圆的都不知道!”

“只要日子过得好,这见没见过又有什么要紧的。”

凌寒溟的话让胡虎点了点头,他警告似的,转头瞥了一眼秦清栀,“姑娘,我、我可告诉你啊,你不要敬、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伺候云爷,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秦清栀欲哭无泪,凌寒溟和璟逸都靠不住,只能任由自己被这群马贼给拖走。

她算是看错凌寒溟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居然就把她给这么卖了。

见到秦清栀被带走,凌寒溟犀利的眼神让人胆寒,他走到窗边,趁着一边的璟逸不注意时,从铁栏杆的边缘扔出了一张小小的纸团。

纸团掉在了外头的泥地上,很快就被一个黑衣人捡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纸团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务必保她安全”。

这个她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被带走的秦清栀可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凌寒溟和璟逸两个人一起把她给卖了,见死不救,就眼睁睁的把她送给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男人。

“小姐,能嫁给云爷,这可是您的福气。”丫鬟看出秦清栀脸色难看,叹气说了声。

被逼着由这些丫鬟换上凤冠霞帔,秦清栀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不过丫鬟们可不管她愿不愿意,梳洗打扮一番后,这才满意的将她关在了屋子里。

一想到自己之后可能就要被迫跟那个老男人拜堂成亲,秦清栀心中就着急了起来。

只是周围守卫森严,她就算想溜也没有办法溜出去。

难道只能在这儿干等?

门“嘎吱”一声响了起来,光线随着窗棂渗了进来,惹得屋子里的秦清栀微微蹙眉。

“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眸一望,正是胡虎,她心中憋着气,自然不愿搭理胡虎,冷冷道:“真是好一派土匪作为!”

秦清栀话里话外都带着刺,不过胡虎也不恼,他笑叹,“我说姑娘啊,你、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家云爷在、在这惠州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你嫁给他,那是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城里边,多少人想嫁我家云爷,还都没、没这个机会呢?”

秦清栀冷笑一声,“既然这么多人想嫁给你家云爷,你何不如去张榜告示,让她们都来便是,我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们。”

“你……”胡虎本就是个糙汉子,笨嘴拙舌的,也辩不赢秦清栀,只能悻悻作罢,继而,他扬手示意,一群人蜂拥而至,把一抬抬箱子都送进了屋子里。

那箱子上头都镶着红花,同屋内的场景极为相称。

胡虎抱拳道:“姑娘,明天你就、就是我们府里的主母了,还是好生、生准备着吧。”

他又扫了扫那箱子,“想来您娘家离得远,可也不想让您委屈了去。所以,一切我都给您准备齐整了!”

秦清栀咬牙,“那我还得多谢你们了。”

胡虎懒得理她,放下了东西便扬手而去。秦清栀站在屋子里,扫视着面前的这些个箱子,心中恨得咬牙,可却没有办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啊凌寒溟,你如今怎么还不想办法过来救我!难不成,你真的要看着我被迫嫁给这糟老头子了,让你自己戴绿帽子吗!

秦清栀心中忿忿,颇为不愿,眼神扫到了一旁的箱子上,又打量着被指派过来的丫头的身形,心下涌上来一个主意……

屋内传来了一阵“哎呦”的闷哼之声,秦清栀手上拿着抬轿的拐杖,心有戚戚然的暼向已经昏倒的丫头,好几番确认她依旧还有气之后,方才敢动身离去。

门早已被锁死,“哐当”两声摆弄了好一番,秦清栀连锁都没触得到,她无奈,遂开口道:“小哥,这锁,你能不能开开?我想上个茅厕。”

“不行,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奉胡哥的意思来看守这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啊。”

“你这说什么呢?阖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我过了今天就要成为府里的主母,我说话难道不比那胡虎好使?你们就看着吧,且等到我嫁进来,第一个动刀子的就是这胡管家。”

听着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外边的壮汉也微微有些愣神,秦清栀听着外边好一会没传出响声,知她应该是说动了十有八九,便趁热打铁,“我告诉你,等我成了夫人,我会对这些以前对我有过恩情的人好生封赏,至于那些得罪过我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可别落到我手上……”

“姑娘……啊不,主母,可是上边的吩咐,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们也都保不住了!”

顺着这壮汉叫苦不迭的喊声,秦清栀眼里的光动了动,“我出去不过是为了上个茅厕,你们府里看守森严,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者说了,谁会舍得扔掉到手的荣华富贵?”

“你是说真的?”壮汉再三确认,有些不敢相信。

“我当然是说真的啦,我还骗你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壮汉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那……行吧,你可千万不能够起什么幺蛾子。”话音刚落,便打开了锁,径直放了秦清栀出来。

屋外的微风拂过,秦清栀便感知到了自由的味道,她微微细嗅,心下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她冷眉扫了扫给她开门的小哥,见他堆着笑,自己自然是好生应付着,“你果真办事得力,是个不错的人物。”

“主母……小的姓李,名……”

还没等他话说完,秦清栀便蹙了蹙眉毛,笑意满满,扬手让他侧耳过来,壮汉自然乖乖听命,说这时迟那时快,秦清栀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重重的便给了他耳后一簪。

壮汉反应不及,几乎是要昏厥了过去,秦清栀哪里还管他这么多,立马疾驰而去。

壮汉保留着残存的意识,拼命的呐喊了一句,“来人啊,她跑了……”

府内本就下人众多,看守秦清栀的这处院子更是被胡虎围得如铁桶一般。此刻,外头有人听到呼喊,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赶紧分人去通传胡虎,一旁则有人跟在她后边追赶着。

秦清栀喘着粗气,拼命往前跑去,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想要弄清楚来时的路。

可上天不曾眷顾,她连连走了好几个错误的分岔路口,都没有找到偏门,更不用说如何出去了。

没有多久,胡虎便带人抓住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好生听话一些,不要老是动不动就起乱跑的心、心思,你看看这、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看这惠州是没有王法了!”秦清栀恼怒,却也无法抵抗面前这众人围困的窘境。

胡虎冷然打量着秦清栀,坦言道:“您这又是何必呢?好说歹说都跟您说、说清楚了,一旦做了府里的主母,荣华富贵享、享之不尽,更别说被我们抢走的银钱了,你又、又何必苦苦挣扎。”

“罢了罢了,既是如此,还是先拜堂再、再说吧。”胡虎还是第一次见着秦清栀这般执拗的,只得另想办法。

秦清栀脸色更冷,“什么,现在?”

“没错,我也管不得这么多、多规矩了,什么吉时良辰花好月圆,你心思这、这么多,拖一天成亲,只怕又得闹出别、别的花样来。既已如此,不妨我现在就去请云爷回来拜、拜堂了罢,省得夜长梦多,凭白增添许多烦、烦忧!”

还未等秦清栀多说其他,一群人就已把她给拉到了屋内,任由侍女给她重新梳洗打扮。

秦清栀本想挣扎,可只是徒劳无功,被胡虎点了穴道,哪里还动弹得了?

未几,她头上被压上了重重的冠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脸上涂抹来涂抹去,她也一直闭着双眼,懒得去看铜镜里头的自己究竟是何模样。

“主母,请。”

吉时已到,屋外的胡虎早已恭候在门外,秦清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凌寒溟啊凌寒溟,如今眼瞧着我都成了二嫁女,怎么还不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打量着四周,想着到底要如何跑出去才好,她冷然打量着周围,却并未有丝毫可趁机逃脱的地方。

反正是个糟老头子,不妨等到洞房那刻,让他一命呜呼,秦清栀就不相信了,以她的腿脚,会比不上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礼官在一旁连连叫了好几声,胡虎浅笑道:“主母,您就请吧。”

正堂之上,坐着的想来都是族里的长辈,秦清栀红盖头下点缀着些许的流苏,让她分辨不清屋外的光景。

秦清栀意欲窥探一二,可尚未做出动作,就被胡虎给警觉的制止住了。

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秦清栀心中无奈,悻悻作罢,凝神屏气以静待时机,

不知站了多久,秦清栀只觉着自己脚都已经站麻了,她暗暗垂眸,心下想着,这云爷保不齐是出什么事了吧,居然还没过来。

她的想法才落下,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清栀听着这脚步声杂乱,心里跳了跳,果不其然,只听着胡虎沉声问,“怎、怎么了,云爷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人边弓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边断断续续的说明来意,“胡哥,云爷他……云爷他……”

“怎么了,云爷他怎么了?”情急之下,胡虎的结巴都好了。

来人咽了咽口水,着急道:“云爷被困在州府府中,回不来了!”

胡虎顿时怒上心头,举起大刀,“那州府着实欺人太甚!走,跟我去抢云爷去,今日若抢不回云爷,我们几个大不了就和他们鱼死网破!”

那些人素来信奉胡虎,闻听此言,所有的壮汉都跟在胡虎的身后,打算去州府。

秦清栀心生一计,急忙掀开盖头制止,“且慢!”

她拦在胡虎面前,“你们这般鲁莽前去,不能一定救得出云爷,我有一计,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胡虎扭头看着秦清栀,脸上是浑然的不信任,“你能救出来云爷?”

“是。”秦清栀点了点头,表情很是真诚,“不过,若是我真的救出云爷,你要放了我们三个。”

胡虎眯了一下眼睛,三角眼射出冷光,“那州府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便是再怎么聪慧,也是无法救出云爷的,还是莫要耽搁我们正事了。”

却不想,凌寒溟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声音清冷,“她说得没错。”

胡虎望去,一见凌寒溟和璟逸竟逃了出来,神情一冷,大刀就对着他们,气氛瞬间千钧一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看见凌寒溟,心里一喜,但一想起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带走,眸色就寒了下来,没有理会他。

“清栀姑娘!”璟逸连忙跑到秦清栀身边,打量着她,“怎么样清栀姑娘,你没事吧?”

对于璟逸这个马后炮爱财鬼,秦清栀选择无视

凌寒溟察觉到秦清栀的怒火,心里暗暗好笑,奈何现在情形严峻,不是逗弄小丫头的时候。

敛回心绪,凌寒溟撩袍坐在上首,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般的冷傲气息,“州府乃惠州一州之府,并非普通员外府邸能比拟,尔等这般前去,只怕你们云爷没救出来,自己也都回不来了。”

胡虎顿时冷静了下来,凌寒溟说的没错。

想到这里,胡虎也没心思去管他们是怎么出来的,他看着凌寒溟,冷声道:“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若是当真如、如你们所说的,有办法将云爷救、救回来,又如何会被我一个粗人困在这里?”

凌寒溟神色幽幽,“你现在还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么?我可听说,朝廷府衙素来喜欢用刑,想来这州府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知云爷今年年岁几何,能不能受得住大刑呢?”

“这……”胡虎涨红了脸,无法反驳凌寒溟的话。

他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那些大刑,怕是寻常人遭受不住的。

“不过,在去救云爷之前,我、我需要说清楚。”胡虎咬了咬牙,显然算是同意了凌寒溟的说辞,脸上却还翻涌着几分戾气,“若是你们当真能将云爷救、救出来,我不仅会放、放你们走,还会跟你们赔礼道、道歉。可若是……云爷有什么好歹,我便要杀了你们三人,给他陪葬!”

凌寒溟颔首,“那是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眸色微动,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凌寒溟,这男人……

“那狗官家里头机关重重,而且护卫森严,护卫里头不乏高手,难对付的很。”胡虎简单说着情况。

秦清栀挑眉,若是如此,这次的营救似乎有一些难度,而她刚才叫住胡虎,不过是想借机逃走罢了。

“要不是这狗官的府里头守卫森严,就凭他这么多年下来的丑恶行径,早就不知道被老子剥了几层皮!”

提到这个州府,胡虎眼里就是熊熊的怒火,眼瞧着这个地方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清栀挑眉,据她所知,惠州州府可是难得的清官,每年的赋税都比其余州高出不少,反倒是这云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秦清栀的眼神落在了凌寒溟身上,想要从他那头看出什么,奈何凌寒溟只是摇着折扇神色晦暗莫名。

秦清栀心中嘀咕了句狗皇帝,也就转移开了视线。

“如果只是守卫森严,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秦清栀微微咳嗽了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没想到得到的只有胡虎的一声冷笑。

“如果只是因守卫森严,我要你们做、做什么?最重要的的是云爷腿、腿脚多有不便,只能靠轮椅行动。”

什么?他们要救的居然还是一个残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咬牙切齿,对凌寒溟更是恨上心头。且不说这救人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就在刚才,她差点嫁给了一个上了年纪下半身不遂的老男人!

站在身边的凌寒溟,眼瞧着身旁的秦清栀脸色顿时难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这云爷是个行动不便的人,已经给秦清栀极大的打击了,没想到最后,胡虎又补了一句,“别怪我没有提、提醒你们,这州府里头密室数不胜数,至于云爷被藏在哪、哪间密室里,我也不知。”

“我可警告你们,这次如果没有把、把云爷给我从那州府里头救出来,我让你们三个都在这里掉脑袋!”

冷冰冰的将警告的话说完以后,胡虎就带着身后那群壮汉离开了,把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留在这儿。

气氛顿时有一些沉默。

“韩公子,清栀姑娘,你们怎能冲动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现下我们三个的脑袋可都要留在这儿了……可惜我那么多银子!”

璟逸哭丧着脸,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这州府里头护卫那么多,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还有不少密室,那个云爷还是个坐轮椅的,你让我们怎么才能把他救出来?用飞的么!”璟逸不满的撇撇嘴。

秦清栀冷冷睨了眼璟逸,“说起来还不都是你贪财的过,就念着那一点点银子!”

“清栀姑娘,我可跟你说,别瞧不起这一点点银子,积少成多的道理你懂不懂啊?头可断,血可流,银子不能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似乎是被秦清栀戳到了痛处,璟逸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上还顶着地牢里沾上的两根干枯毛草,脸上的神色倒是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意思。

瞧着璟逸这副抠抠索索,为了银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模样,秦清栀气得心肝脾肺一块疼了起来。

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压下火气,秦清栀凑近凌寒溟,笑弯了眉眼,“公子,你可是有法子了?”

凌寒溟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茶,淡睨着秦清栀,“方才可是栀儿和那胡虎说的有计谋了,本公子不过是附和你,好让他们相信你。”

秦清栀一噎,她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不过……想着胡虎给的信息点,加上秦清栀在盛京中了解到的这个州府传闻,心里若有所动。

惠州州府章朔临十年前上任,期间为民广洽,颇有政绩,一介不取,深受民眾的爱戴。

也正是如此,章朔临每日都会游街视察民情,以便做好职内本分。

眯了眯清涟涟的眼眸,秦清栀红唇勾起,“有了。”

凌寒溟笑意渐深,“栀儿应当是想到法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也别谦逊,只怕我们想的都一样。”望着凌寒溟俊脸上的笑容,秦清栀大概明白了几分。

还在心疼银钱的璟逸摸不着头脑,来了兴趣,“韩公子,清栀姑娘,这瘸腿的云爷该如何救出来?”

秦清栀扫了扫他一眼,“璟公子猜。”

既然有了办法,秦清栀和凌寒溟便去找并未将全部希望寄存她们身上,正准备第二套营救方案的胡虎。

胡虎听完,黝黑的脸上满是狐疑,“你们确定可、可行?”

凌寒溟薄唇轻言,“你只管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胡虎迟疑片刻,挥手召来数十人,仔细吩咐了一番,便带人按着秦清栀和凌寒溟设定的计划去办,临走时还让人好生看着他们。

“清栀姑娘,你和韩公子究竟是如何同那马贼头子说的?”被忽略许久的璟逸瞅了瞅周身萦绕着冷气的凌寒溟,挨近秦清栀低声询问。

秦清栀美目半阖徜徉着流光,“璟公子这是害怕了?”

“能、能不怕吗?”璟逸瞪着眼,白皙的俊脸拧巴着,“不过我相信清栀姑娘和韩公子足智多谋,断然不会失手,只是不知晓救出这个云爷后,会给我们多少奖励。”

秦清栀已经对璟逸的贪财免疫了,望了眼好整以暇的凌寒溟,便闭目养神着,毕竟等会儿还有一场没有硝烟的仗要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虎果然没有让秦清栀和凌寒溟失望,约一个时辰就将章朔临带来了。

“哈哈哈哈,两位着实高,区区小、小计就把这狗贼抓来了!”胡虎朗声大笑着,一脚就把捆绑着的章朔临踹跪在地。

“呜呜呜……”

“叫什、什么叫!”胡虎扯下捂在章朔临嘴里的帕子,怒目圆睁,“说,我们云爷在哪?!”

章朔临咳嗽了好一会儿,再看看屋里的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啐了口唾液,“好大的胆子!我乃皇上亲封的州府,你们这般绑我前来,视王法何在!”

秦清栀淡淡瞥眼凌寒溟,眉梢微挑,目含可怜的看着章朔临。

“王法?这、这惠州老子就是、是王法!”胡虎大刀一扬,刀风凌冽。

凌寒溟一双凤眸勾人摄魄,负手而立在地上的章朔临面前,“不用和他废话,直接送信去州府府中,范师爷或……闵子骞都会亲自送人回来。”

一听闵子骞三个字,章朔临瞳孔骤然一缩,望向面前这个桀骜倨傲的男人,“你、你是谁……”

不会的,肯定是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朔临心提到嗓子眼,脸上的慌乱遮掩不住。

旁边的秦清栀瞧着这一幕,心里做着计较。

“我明白了!”喝茶看戏的璟逸恍然大悟,一拍手掌,“清栀姑娘,你和韩公子玩的原来是擒贼先擒王!高,实在是高!”

胡虎没有多注意凌寒溟的异样,倒是知道这个范师爷,此人乃章朔临的左膀右臂。

他没有多想,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秦清栀三人,就亲自送信去了。

章朔临像只鸡仔被壮汉提拎着去地牢时,还回首深深的看了看凌寒溟和秦清栀,浑浊的眼里蓄着些许惶恐。

入夜,星光点点,月挂柳梢,璟逸酒足饭饱后就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看守的壮汉亦倒靠在柱子旁打着呼噜,秦清栀却是一点睡意都无。

凌寒溟端坐在上首,双眼闭着,但秦清栀知晓他还醒着,思索了一番便轻声试探,“那章朔临似乎并不像表面的清官这么简单,公子觉得呢?”

凌寒溟不为所动,摩挲着大指姆上的玉扳指,幽幽道:“栀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清栀眼眸微动,知道这是探听不到什么了,缄默不言,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蒙蒙亮,秦清栀撑着脑袋浅睡着,突听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范、范师爷答应了!”胡虎激动的拿着回信,黑黝黝的脸色通红。

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中,凌寒溟并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很好,那就换人吧。”

“好嘞!”胡虎应了声,刚准备转身就走,像是想起什么,浓眉紧皱,“那范师爷答应得这般爽快,会不会有诈?”

秦清栀算是明白胡虎为什么只会打家劫舍了,她叹气一声,“现如今主动权在我们手中,你不会让范师爷亲自带着云爷来云府交换吗?”

“对呐!瞧、瞧我这脑袋!”胡虎醍醐灌顶,一拍脑袋就连忙去照办。

确定了换人时间和地点,简单用了点吃食,秦清栀正想着离开云府后快速到儋州的路线,却被璟逸拉着要去看好戏。

“……这云府奢侈辉煌,说是一座行宫都不为过,偏生这云爷还是个残疾的,手底下的人还个个对他忠心,说起来我还真好奇他长什么模样!”

被璟逸拉着就跑的秦清栀不知为何怎么也挣脱不得,只好随着他,凌寒溟望着璟逸骨节分明的手眯了眯眼,炽热的眸子划过危险,亦跟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前院,云府的小厮壮汉均拿着大刀警惕的围成一个圈,圈里范师爷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个残疾男人。

范师爷冷声喝道:“人我送来了,我们老爷呢!”

胡虎押着章朔临过来,把他踹倒在地,脚踩其背上,甚是嚣张,“章狗、狗官在这!”

说着,他立即让自己人将云爷推过来,地上的章朔临爬起来,羞辱万分,“好!好一个云府!抢杀劫掠无恶不作,还绑架朝廷命官,我定当书写奏折禀明皇上,派兵铲平你云府!”

秦清栀听着这狠话莫名想笑,看着旁边的凌寒溟摇摇头。

她真想告诉章朔临,这云府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别说他区区一个州府,就连当朝皇上都在这地牢里呆过几日。

“来呀!谁不来谁、谁是孙子!”胡虎未将章朔临的话放在眼里,反倒大喇喇嘲讽回去,气得对方脸青红交错,悻悻逃出云府。

曲终人散,秦清栀拍拍裙裾上的灰尘欲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启程,就听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阿虎,送我回去。”

“好的云爷。”张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胡虎,一听这声音马上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出于好奇心,秦清栀扭头看了一眼,却微微呆住。

她脑海里刻画出来的所谓的云爷,一直来都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瘸腿坐轮椅的糟老头子……

可面前这个男人却二十五岁出头,温润如风,一身红衣飘渺不显张扬妖艳,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便是秦清栀这几日都萦绕在耳边的‘云爷’,亦是险些成为她夫君的人。

正如胡虎所说,哪怕他是个瘸子,下半身都靠轮椅生活,但以云府的地位和他这模样,整个惠州城多的是女儿家想嫁给他。

云其琛只是注意到了那道灼灼不加掩饰的视线,循着望过去,剑眉微拧。

凌寒溟丝毫没有错过秦清栀呆滞的目光,面色冷沉下,音调怵寒,“要救的人也救出来了,总该放我们走了。”

神经大条的璟逸哪里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对呀对呀,当初我们可说好了的,救出人就放我们走!”

云其琛淡然扫过他们三人一眼,“他们是?”

胡虎赶紧上前介绍,“回云爷,便是这位韩公子和清栀姑娘救你出来的。”

云其琛似乎对他们没有多大兴趣,看着府里装饰一片喜庆,眉蹙得更紧,“府中可是有人要办喜事?”

听着男人冷下的话语,胡虎打了个激灵,连忙把前因后果说与云其琛,包括如何劫的财,又如何准备将秦清栀强留下同他成亲。

云其琛温润的气质一变,声音冰冷,“阿虎,我可向你说过,我无意续弦。”

“云爷,主母失、失踪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就……”

“闭嘴!”胡虎劝慰的话还没说完,云其琛就厉声打断,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鬼刹一般,带着死亡的戾气,“此事你越俎代庖,去地牢领罚五十鞭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看其余人,云其琛让人推着他便离开了。

胡虎眼眶泛红闪着泪光,脸上均是心疼之色。

直至云其琛的背影消失在楼阁转角处,他方才歉意的朝着秦清栀和凌寒溟抱拳,“清栀姑娘,韩公子,谢、谢谢你们出谋划策救出我们云爷,胡某为此前的鲁莽行为道歉,还望二位大、大人不计小人过。”

“还有……”璟逸一听胡虎忘记了他,顿时不高兴了,上前就要说话,想提醒提醒自己的存在感,哪成想反被胡虎铜铃大的眼睛瞪了回去。

秦清栀从云其琛离开的方向敛回思绪,红唇勾起一抹弧度,“不用,日后你们且少做些恶事便好。”

心里还惦记着快些到儋州的秦清栀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哪想胡虎怒了,“清栀姑娘这话可、可说错了,我们云府没有州府那狗官心狠、狠手辣,无恶不作!”

秦清栀顿下脚步,心里暗道果然。

胡虎咬牙,激愤万分,“众人都只知章朔临为、为官清廉、勤政为民,这惠州百姓安居乐业,可又谁、谁知他以别人之名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贩、贩卖青楼盈利……。”

“我们虽时常劫抢过路的富人豪商,却是接济贫、贫困百姓。而云府实力庞大,又有、有不少金银珠宝,此前章朔临就想将云爷放入大牢,好霸占云府的财宝,却一直抓不到云、云府的把柄。

哪怕此次云爷被困,也不、不过是那州府找的一个借口,为的就是云府这些产业!清、清栀姑娘和韩公子且说说,这番对比之下,谁为恶,谁为善!”

秦清栀虽早有猜测到是这般,但当确定后还是忍不住乍然,再看凌寒溟的神色,似乎他早已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胡虎冷哼一声,“罢了,如今看来云爷对主母尚、尚未放下,我也不强求、求清栀姑娘了,你们收拾收拾,我让人送你们出城,至于劫、劫下你们的银钱亦会悉数奉还。”

“我的呢我的呢?”一听银钱二字,耷拉着耳朵在旁边的璟逸马上就来精神了。

胡虎鄙夷不屑,“还,都还!”

没有多久,胡虎就让人送来了璟逸和被劫走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不仅没有少,还多了不少银票。

出了云府的大门,走下阶梯,秦清栀回首望了望那遒劲有力的“云府”二字,心里有些感慨。

这世道人心,只凭借看见的又如何分出善恶。

凌寒溟停在她身边,面容阴霾冷沉,“栀儿这是舍不得了?”

“公子说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秦清栀挑挑眉,“我不过是在担心我们罢了,若是那章朔临真如胡虎所说,只怕我们顺利不了出这惠州城。”

或许别人未放在心上,秦清栀却是记得凌寒溟之前说起一个,让章朔临惶恐害怕的名字……闵子骞。

凌寒溟状若没有听出秦清栀的弦外之音,薄唇蕴着柔和笑意,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有本公子在,栀儿何须担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嘴角微抽,就因有您在才更加担心!

狗皇帝神秘莫测,恐怕此番所谓的南巡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璟逸哪里管秦清栀和凌寒溟在打什么哑谜,催促着她们赶紧走,“这云府里的都是一帮马贼土匪,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虽知晓闹了昨夜这一出,章朔临不会让他们平安无事的出惠州城,秦清栀还是希望不过是自己想多了,加快脚下步伐。

秦清栀和璟逸在前面赶着路,背后的凌寒溟笑意敛起,一抹嗜血冷光划过,这才跟上她们。

南街处的马市,秦清栀和马贩子正说价买马车,耳边突传来一道厉风,她回首看去,一支利箭由远及近……

铮!

就在利箭下一秒即将刺入秦清栀心脏时,一把折扇飞过来把它击偏。

不过才须臾时间,秦清栀手心就攥满冷汗,朝折扇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向凌寒溟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蠕动着嘴唇要说什么,不远处就嗖嗖飞来不少冷箭,秦清栀心底一沉,就往旁边躲去,可不少行人却殃及池鱼。

“哪哪哪里来的箭!”一遍遍数着银钱的璟逸着急忙慌的四处躲着,奇怪的是果真没一支冷箭误伤到他,只不过旁人没注意到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栀儿小心!”凌寒溟重新收回折扇,将差点再次中箭的秦清栀搂入怀中,身姿飘逸的躲着飞来的箭。

不远处,胡虎带着云府侍卫赶来,面色着急,“快,护、护清栀姑娘和韩公子周、周全!”

“还有我还有我!”再次被忽略的璟逸赶紧挥手。

有了云府的人加入,很快就将刺杀之人剿灭,唯独擒住的一个活口亦咬舌自尽。

变故来得快也去得快,秦清栀趴在男人遒劲宽阔的胸膛上,鼻翼间是凌寒溟特有的紫罗兰清香,耳边清晰传来的是他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她抬眸望着凌寒溟轮廓分明的俊脸,方才险些丧命的后怕感逐渐消失。

好像相信有这个男人在,她便不会有事……

这种莫名的信任感让秦清栀的心陡然一跳,连忙推开凌寒溟。

凌寒溟看着脸色绯红的秦清栀,单手负后,轻笑道:“本公子以为栀儿还没抱够。”

调侃的意味如此明显,秦清栀心跳更加失去常率,干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公子说笑了。”

躲在马车背后的璟逸也探出脑袋,见没事了,劫后余生的拍着胸脯,“刚才可吓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拾残局的胡虎赶紧跑过来,“韩公、公子,清栀姑娘,你们没、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秦清栀摇摇头,略微疑惑,“胡管家怎么来了?”

在云府,胡虎的地位相当于管家。

胡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憨厚一笑,“我们云、云爷担忧章朔临派人找你们麻烦,便让我、我护送你们离开,却没、没想到这个章狗官如此胆大妄为,竟在大街上行凶!”

最后一句,胡虎忿忿怒目,显然对章朔临恨之入骨。

凌寒溟谪仙的脸上浮起几分深意,音线冷凝,“恐怕现在城门口均是等着要杀我们的人。”

“那可如何是好?现下我们已在惠州耽误了几日,若再不快些赶路,就要延迟回家了,彼时家里还不定得闹出什么幺蛾子。”秦清栀绣眉紧皱。

胡虎沉思片刻,便恍然道:“清栀姑娘不、不必担忧,为了避免章朔临暗下杀手,云爷早、早先就让人在府中设有密道,不如等到天黑、黑之时,我从密道中送你们三位出城。”

“这是个好法子!”秦清栀和凌寒溟还未表态,璟逸就乐乐陶陶的先应承下了。

秦清栀看着胡虎的神情,隐隐有猜测,“恐怕云爷不欢迎我们回去了吧。”

胡虎没料到会被秦清栀拆穿,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这确实是我思虑不、不周在前,强、强迫清栀姑娘和云爷的事,以至于让、让云爷对三位反感,只有先委屈委屈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凌寒溟率先开了口,就往云府的方向折了回去。

以为凌寒溟不会答应的秦清栀绣眉轻挑,暗想这狗皇帝又在盘算着什么,答谢了句胡虎就跟了上去,璟逸紧随其后。

这才离开半天不到就回来了,还是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入,加上此前发生的事,秦清栀心有恍惚。

胡虎将他们安排在最偏僻的东院后就离开,孰料没走多远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唤住,“阿虎,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云、云爷,你、你不是休、休息了吗?”本就结舌的胡虎一见云其琛,说话的声音更是打颤颤,黧黑的脸上冒出冷汗。

云爷向来最忌讳的,便是欺骗他。

“这三人来历都不简单,那个韩公子和清栀姑娘明显关系不一般,且二人睿智多谋、神秘莫测,让人难以叵测其心思。”

“别看璟逸明面一副贪财吝啬的模样,却是个善于伪装的主,你将他三人再带入府中,保不定是麻烦导火线。”

纵容只打了个照面,但云其琛都注意到了这三人的不寻常之处。

胡虎浓眉蹙紧,最后咬咬牙说道:“云爷,我知你担心他、他们是寄王派来的,但这几日接触下来,璟逸那奶油小生的确爱、爱财入骨,可清栀姑娘是个良善聪明的,韩公子虽看着冷、冷漠不近人情,但并非像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其琛陷入沉默。

胡虎跟了他十五年,虽憨厚老实,是个粗汉子,但也不是个傻的。

半响,云其琛方才凉凉道:“仅此一次,待夜深了便送他们出城,永不再来往。”

算是得到允许,胡虎咧嘴一笑,“好嘞云、云爷,你且放心,我、我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

“嗯。”

云其琛应了一声,就让侍卫推他回房间。

等他们离开,小路上恢复宁静后,一道颀长身姿从假山后走出来,凤眸幽邃。

就在他思索着什么时,眼神一厉,转过身,就见本该回房的云其琛竟在他背后。

凌寒溟俊脸上的线条变得异常的锋利暗沉,声音冷沉肆虐,“云爷好功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眼整个大周,能这般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背后的屈指可数,且这云其琛还是个瘸子……

“韩公子也不差。”云其琛幽幽然望着凌寒溟,一如白日里的温润,“天色晚了,韩公子切勿四处走动,万一蹦跶出只没有眼力见的野猫野狗,伤到韩公子就不好了,待深夜时分,阿虎会亲自送你们出城。”

言罢,侍从推着他转身,真正的回了房间。

凌寒溟眯眸望着轮椅上男子孤傲冷清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清栀不知凌寒溟什么时候出去的,又做了些什么,但见他回来时脸色不太对劲。

“公子可是遇着麻烦事了?”院落里,秦清栀状若不经意的询问。

凌寒溟身姿玉立,目光空茫,“今白日里见着的云爷,栀儿觉得他如何?”

“嗯……”秦清栀脑海里回想了下云其琛的言行举动,感慨一声,“倒是个可惜的,云公子生得俊朗,气质不凡,云府上下皆以他为尊,奈何天妒英才,让他此生都羁绊在轮椅上。”

方才见过一面,秦清栀对云其琛除了陌生外,更多的便是惋惜之情。

见凌寒溟缄默不语,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透他,秦清栀红唇一弯,“公子是觉得家里有个花圣手和洛王殿下还不够吗?”

明白秦清栀的意思,凌寒溟脸黑了两分,“栀儿这般调皮,要不让你感受感受本公子是否正常?”

话说着,凌寒溟便倾身将秦清栀压在墙上,俊逸的脸庞凑近,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让她心慌了两秒,气氛旖旎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色撩人,秦清栀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脑海里满是来到大周后,凌寒溟与她相处时的喜怒哀乐。

“栀儿。”本想着戏弄戏弄秦清栀就罢了的凌寒溟抚上她的俏脸,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滑腻的肌肤,心里一片柔软缱绻。

凌寒溟慢慢附下身子,敏锐的感受到秦清栀急促紧张的呼吸,薄唇轻柔的印上她的樱唇。

秦清栀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清晰的感觉着唇上波漾荡开的凉意,沉浸其中,如同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快!保护云爷!”

就在秦清栀沉溺在男人热烈而又不失温柔的吻时,一道仓促的声音叫醒了她。

她陡然睁开眼睛,猛的推开凌寒溟,努力让自己克制住悸动的心,眼神闪躲不敢去看男人,“好、好像出事了。”

屋里呼呼大睡听见动静的璟逸亦跑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护着他的包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着急忙慌的四次望了望,他看见旁边的秦清栀和凌寒溟,没注意到这旖旎气氛,连珠带炮的就问,“韩公子,清栀姑娘,外面发生何事了怎的这般吵?”

纵然现在他们身处的院落是云府最偏僻的,可仍然能清楚的听见前院刀剑碰撞的声音。

凌寒溟身上的气势骤然一变,声音冷凝怵寒,“云其琛说的野猫野狗窜出来咬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公子、清、清栀姑娘!”秦清栀欲询问凌寒溟话里的意思,浑身弥漫着血腥味的胡虎手拿仍滴着血的大刀火急火燎进来,“章、章狗贼带着朝廷士、士兵打进来了!”

“朝廷士兵?”秦清栀下意识的望了眼没有多大反应的凌寒溟,心底沉了沉,“你确定没看错,是朝廷的士兵?”

章朔临虽为惠州州府,但并没有调动兵权的令牌。

胡虎重重的点点头,“朝廷这帮狗贼暗中勾结,坏、坏事做尽,我决没看错!”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可是你们大周朝廷派来的,反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璟逸苦哈着脸。

“此乃云、云府和章狗官的宿怨,和三位没有任何关、关系,云爷让我来先送你们出城!”胡虎大步跨进屋里,流动其中的一个青花瓷瓶摆设,便见一道门旋转了出来。

“对对对,先出城最为重要!”璟逸率先跑进密道,见秦清栀和凌寒溟没有动作就愈加着急,“韩公子,清栀姑娘,你们不走还在等什么呢!”

凌秦清栀从凌寒溟身上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唇畔笑意不明,“有了指派胡管家绑架章朔临换云爷的事,璟公子以为他还会让我们好好的离开惠州吗?”

“这……这……”璟逸面色成功变了变,不得不承认秦清栀说的是事实。

胡虎叹气一声,劝道:“清栀姑娘,我、我知你是个良善的,但此事并、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还牵扯着庙堂之争,你们还是不要掺、掺合进来的好,我会带、带人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城!”

“再继续废话下去,就算你那残废云爷有天大的本事,章朔临也会把他砍杀在轮椅上。”凌寒溟淡淡瞥了眼结巴着还要说什么的胡虎,纵身一跃,就消失在黑暗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虎看呆了眼,“好、好俊的轻功!”

这辈子他遇高手无数,亦未曾见过将轻功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哪怕是云爷身体健全、实力巅峰时期也要略逊一筹。

“明知是朝廷的人,这韩公子怎么还要去凑热闹!”璟逸恼怒的跺跺脚,一屁股坐在旁边,“罢了罢了,我虽然打不赢谁,但也不能做丢下朋友就走的不义之人。”

秦清栀美目里幽光迷迭,正是因为牵扯到朝廷,凌寒溟才更要插手。

胡虎无奈,加派人手保护秦清栀和璟逸后就连忙回了前院。

秦清栀不知战况如何,她只知刀剑声直至凌晨天蒙蒙亮才渐渐消失,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待旭日东升,日昝指在巳初时分,玄衣染血的凌寒溟才回来。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秦清栀终于见男人颀长的身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转角处,她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

秦清栀起身迎过去,略带担忧的询问,“怎么样公子,没事吧?”

“本公子还要护栀儿周全,怎能先有事。”凌寒溟柔柔一笑,眸色里的宠爱之色要将秦清栀溺于其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是一句调笑话语,听在秦清栀耳里却莫名安心。

“哈哈哈哈!”胡虎粗犷豪爽的大笑声打断这温馨的画面,“清栀姑娘,我原是不、不知韩公子还有这么好的身手,想来劫你们的那天是、是韩公子对我等手下留情了!”

秦清栀淡笑不语,她虽然见过凌寒溟出手几次,但也不知他真实实力究竟到了哪一步。

璟逸笑开了花,好像人夸的是他一般,“必须的,韩公子能是普通人能比拟的吗?”

没有理会臭不要脸的璟逸,秦清栀看着狼狈不堪的胡虎,樱唇轻启,“看样子,云府是打了个胜仗。”

“哈哈哈哈,有韩公子相助后,朝廷狗、狗兵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提起这,胡虎黝黑的脸上放着光芒,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对了,这次多亏韩公子出、出手帮忙,我们云爷说了,今夜设宴感谢,还望三位勿要、要推辞!”

“放心吧胡管家,我们一定到。”秦清栀和凌寒溟还没来得及说话,璟逸就先笑嘻嘻的替他们答应了。

秦清栀眸睑若水,明白就算璟逸不说,恐怕凌寒溟今天也要留下。

凌寒溟把秦清栀的神色尽收眼底,扬唇一笑,“左右不过再多耽误一日,栀儿无须担心接下来的行程。”

“我但听公子安排。”秦清栀没有多问缘由,有些时候,少知道些为妙。

要说这云府的堪比一座行宫呢,才半日的时间,一夜的刀光剑影消失全无,又回到往日里的奢侈豪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很快被重新安排到了云府接待贵客的院子里,吃食穿住全然不是刚开始被捆押做阶下囚时能比较的。

苍穹的黑幕落下,云府里热闹非凡,喜庆洋洋,好像回到前天秦清栀被迫嫁给云爷的那天。

秦清栀三人在丫鬟的带领下朝着宴席去,书房里,胡虎给云其琛受伤的后背换着药。

“可查清章朔临是从哪调来的兵了吗?”云其琛隐忍着后背锥心刺骨的痛意,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胡虎用剪子剪短纱布,恭敬回道:“查到了,掌管惠州护城兵的宣、宣慰使储中良是凌寄阳的人,正是他把调动兵权的令牌交、交给章朔临,想借此铲平云府。”

对于这个答案,云其琛没有多大意外。

他把敞露的衣衫穿上,“韩溟三人的身份呢?”

胡虎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脸上浮起愧疚,“回、回云爷,派去的人还没回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一定不是凌寄阳的人!”

“一定不是?”云其琛眸光一厉,语气冰冷,“你可是忘记了苏赫的教训?当初谁会想到他是凌寄阳安插进来的细作?若非是他,我这双腿会变成这般吗?玲珑又岂会多年杳无音讯?”

忆起往事,胡虎脸上满是恨意与后悔,他抿了抿唇,“是,云爷,在未查清楚韩溟三人身份前,定不会让他们知、知晓云府的秘密。”

“嗯,这个韩溟过于神秘莫测,务必防范于未然,你且先去大厅,我随后便来。”云其琛自己吃力的滚动着轮椅到书桌前,望着案牍上那张深入骨髓的仕女图,抚摸上她言笑晏晏的脸庞,在胡虎踏出房门时幽然说了句,“待送他们离开后,记得去地牢领罚五十鞭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虎背影一僵,拱拳道,“是,云爷。”

夜彻底黑下,云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接连着几日发生这么多事,秦清栀并没有多大胃口,简单吃了点就放下了筷子,漆黑的眼瞳似幽暗的森林,一望不见底。

醉酒了的胡虎爽朗的拍着凌寒溟的肩膀,高谈阔论的说着,后者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反观大快朵颐的璟逸,估计他是全宴席只顾着面前吃食的了。

云其琛坐在上首,视线不动声色的从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的身上掠过,淡漠润泽的眼底蕴着深思。

凌寒溟察觉秦清栀的心不在焉,往她碗里夹了块肉,薄唇掠起柔笑,“栀儿多吃点,不然待会儿可没得吃的了。”

“把这给本将军包围起来!”秦清栀狐疑之际,一阵阵沉重的铁靴声响起,像重锤击在众人心上似的,紧接着就从大门处进来一队拿着枪撠的士兵,为首的是个高大威猛的将军。

看着这阵仗,秦清栀绣眉一挑,暗讽这是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云爷,胡哥,属下没拦住……”看门的侍卫羞愧的跪在地上。

“你先退下吧。”云其琛云淡风轻的挥挥手,温声朗朗的道:“储将军这架势不会是来云府做客的吧?不知云府犯了大周哪条律法,储将军要带这么多士兵包围。”

“云爷言重了,此番本将军前来不过是为了抓住对章州府不利的歹徒。”随着话音落下,储中良扫了眼宴席,目光最后定在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身上,“就是他们三人,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住手!”胡虎一看护城兵要上来押捆秦清栀等人,顿时酒醒了不少,猛的一拍桌,“韩公子和清栀姑娘是、是我们云府的贵、贵客,我看谁不要命敢、敢动!”

凌寒溟玩笑的勾唇,“这位储将军莫不是搞错了,本公子和栀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对你们州府不利。”

这话别说秦清栀不信,就连储中良胸口也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

这杀神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晚是谁割白菜似的杀他手下?!

忍下怒火,储中良不容胡虎还要说什么,一扬手就吩咐道:“给本将军带走!”

得到军令,护城兵旋即把刀架在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的脖子上。

秦清栀和凌寒溟淡然自若,璟逸哭丧着脸求放过。

“既然云爷有疾在身,本将军便不叨扰了,告辞!”储中良嘲讽一句,带着人就扬长而去。

“云爷,现下、下怎么办?”胡虎攥紧拳头,克制住出手的欲望。

云其琛望着大门方向,缩了缩眸子,“我们现在关心的不是怎么办,而是这个韩公子会怎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云府到宣慰使府,足足有两条街的距离,囚车里,秦清栀看着对面的凌寒溟心思微动,抿了抿唇,“公子知道宣慰使的人要来。”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

凌寒溟睁开凤眸,慵懒的道,“本公子向来''''''''最喜欢的就是栀儿的聪明。”

秦清栀脸红了红,听着他这蕴含着丝丝暧昧气息的话,不由得想起昨晚月色下的那个吻……

储中良并非像胡虎一样将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关押在一起,而是将他们分开。

水牢里,秦清栀下半身置于冰冷的水中,手脚均有铁锁链禁锢着,周围老鼠爬墙的声音窸窸窣窣,偶还传来有人受刑罚的哀嚎。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冷静下来后,秦清栀把到惠州城的所有事情连接一起,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并非太肯定。

嘱咐狱卒好生看着秦清栀三人后,储中良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往着州府方向去。

州府书房,储中良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遍,就恭敬的站在一边,旁边还有章朔临和范师爷。

储中良、章朔临和范师爷前面精瘦的男人听了后,摸了摸倒三角胡子,“哦?这倒是像那位的作为。”

“闵大人说的是‘哪位’?”一向被人称颂为官清廉正直的章朔临谄媚笑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子骞细长的小眼睛划过阴鸷,“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你只需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章朔临面色难堪,但还是赔笑道:“是是是,闵大人说得对。”

闵子骞冷哼一声,坐在案几前若有所思,“昨晚更多的是试探试探云府的实力,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多的惊喜。”

“且不说云其琛是个废人了,云府的实力也跟着江河日下。就根据盛京里传来的消息,或许这三人其中的两个便是他们要找的。”

有了前面教训,章朔临不敢再胡乱接话,储中良想了想便疑惑的道:“这三人虽看着气质不凡,可也没三头六臂,闵大人何需如此紧张?”

“愚蠢。”闵子骞不屑的扫了眼储中良,“如今京城中局势严峻,王爷屡屡告诫我们要小心行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更何况……那个叫韩溟的竟知道我的存在,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心中烦闷不已,闵子骞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先回去,这段时间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和云府再发生冲突,至于水牢中的那三个人,好好的给我处理干净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说着,闵子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信奉的,想来是所有危险在萌芽之际,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储中良是跟着闵子骞最长时间的,看他这般看重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的存在,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水牢中一片死寂,凌寒溟睁开眼眸,幽光闪过,晦涩莫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松的就将铁锁链挣脱开,轻车熟路的就打开房门,奇怪的是他置身水牢中的衣衫不见丝毫湿意。

狱卒和旁边的犯人睡得极熟,左影从转角进来,毕恭毕敬的跪在凌寒溟面前,“主上。”

“如何了。”凌寒溟双手负立,纵容深陷囫囵,周身威严的王者气息仍让人无法忽略。

左影低垂着头,径直回道:“回主上,章朔临与储中良确为寄王一派,且闵子骞已收到寄王密杀您的传信。”

“至于云府……属下还未查到些什么,只知道五年前云其琛遇刺双腿被废,云府大受打击,主母苏玲珑突然消失,云其琛寻找至今无果,”

凌寒溟眸里像是聚着一团散不开的浓墨,藏着无垠深渊,语气低沉骇人,“云府暂且放在一边,告诉洛王,惠州城准备收网。”

“是!”

左影正要起身离开,凌寒溟又道:“明天你把那炎药带来。”

“是,主上!”左影不用多想,就知道凌寒溟是要将炎药用在谁身上。

大周永康三十二年初,储中良还未来得及对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动手,州府府邸和宣慰使府便被左影带暗卫血洗干净,百姓安居乐业数十年的惠州一夜之间洗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清晨,暖阳透过铁窗射进水牢,睡得不安稳的秦清栀朦朦胧胧间被一阵开锁声吵醒。

“清栀……”

光芒刺眼,她闭了闭酸涩的眸子,再睁开时,就见一身玄衣的凌寒溟给她解着锁链。

在水里泡了一晚上的秦清栀软弱无力,脸色苍白,失去锁链的牵引力,她顿时瘫软在凌寒溟怀里,失去意识。

“栀儿!”凌寒溟眸色一紧,立即将秦清栀打横抱起,便朝着牢外冲去,险些撞到跌跌撞撞跑来的璟逸。

“韩公子,清栀姑娘……”

等秦清栀幽幽转醒时已是傍晚,望着床上幔帐呆滞片刻,方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醒了?”凌寒溟端着清粥进来,刚好见着秦清栀强撑着软绵绵的身体要起床。

他放下粥,过去扶她,“怎么样,可还觉得身体有何处不适?”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栀姑娘不过是待在水中时间过长,寒气入体有些虚弱罢了,韩公子不用过于担忧。”秦清栀蠕动着嘴唇要说话,门口侍从便推着云其琛进来。

看着云其琛,再望着特属于云府的布置摆设,秦清栀才确定自己是在哪。

她嗓子干哑有些涩痛,“这、这是怎么回事?”

喜爱热闹的璟逸立即凑过来,“清栀姑娘病了不知,那章朔临和储中良恶事做尽,明面上勤政为民,实则暗中纵容豪强,与贼人勾结,被人举报到朝廷,皇上便派来皇家暗卫锄奸。”

“是吗?”秦清栀喃喃,抿唇看了看凌寒溟。

结果是她所预知的没错,但过程……

秦清栀心里惊骇,哪怕她早就知晓狗皇帝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可现见他将所有人掌控手中,仍难免有些心悸。

凌寒溟顺了顺秦清栀额角略微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你先好好歇息,其余事晚点说。”

待照顾秦清栀睡下,凌寒溟便出现在云其琛的书房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云其琛遣退胡虎和侍从,在下首望着端坐着的凌寒溟,凤眸瑞泽清冷,“先前还真是低估了韩公子。”

“云爷说笑了,若非有云爷相助,恐怕事情没有这般顺利。”凌寒溟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俊脸一片深沉。

云其琛淡然一笑,仿若听不出凌寒溟话里隐藏之意,“韩公子行事作为不简单,一身气质也并非常人能比,不知家族根基在哪?”

云府虽比不上江湖专做情报的组织宗派,可云其琛自认为他要想调查一个人并不是太难,除非……这个人的背景更甚云府。

显然,最后的这个可能性最大。

而据他所知,整个大周地位尊崇、家族实力雄厚,能培养出韩溟这般睿智多谋、杀伐果断的韩姓家族却是没有。

韩溟……

寒溟……

云其琛眯了眯眸子,面上神色一点不变,叫人看不出来端倪。

“这就不劳烦云爷操心了,无名家族罢了,何须提起?”凌寒溟微微挑眉,恍若不知云其琛的试探。

好一个无名家族。

云其琛暗自冷笑,这个韩公子若真如他所想,倒不愧是那种身份,就连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不过在还没有证据前,这些也不过是臆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嘴角微勾,“如此我便也就不多问了,到底是韩公子帮了我云家,云家必然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凌寒溟睨了一眼上头的云其琛,“云爷言重了,云家和韩某这次也算是合作,各取所需。倒是那胡虎,虽有口疾,行事作为却是心思细腻,处处为云爷着想。”

云其琛倒是不紧不慢,端起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不过是十年前的雪夜遗弃在云府门口的一个孤儿罢了,我云家看他可怜便收留了,加之阿虎也是个忠心的,自然多了几分情义。”

瞧见他不愿意多说的模样,凌寒溟眼底的光闪了闪,起身,“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不便在这里多留,待栀儿好些了,今日便辞行。”

“韩公子且慢。”凌寒溟要踏出书房之际,云其琛幽幽叫住了他,“说起清栀姑娘,当真只是韩公子的侍女这么简单吗?”

虽只随意见过两次,云其琛却能看出凌寒溟对秦清栀的不一般。

提起秦清栀,凌寒溟眼里划过柔意,冰冷的语调都缓和了几分,“云爷以为呢?”

没有再言语,他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

虽在地牢里泡了一晚上的死水,好在凌寒溟不知从哪拿出一粒药丸,且有云其琛特意安排的府医,下午时分秦清栀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外面太阳暖洋洋的,凌寒溟见她脸色还略有苍白,便带着她在后院里散步。

走得累了,秦清栀坐在亭子的石墩上,看着云府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颇有感慨,“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如若没有在惠州耽搁,恐我们现今已到徐州了。”

凌寒溟倒了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放在她面前,“栀儿要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吗?”秦清栀端着茶,唇微微一弯,“只怕是公子暗中安排吧。”

不等凌寒溟说话,她便接着说,“公子不忙着离开云府,任由着胡虎逼我和云爷成亲,又站出来说帮忙救出云爷……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公子事先安排好的吗?”

“或许被困云府之前都是巧合,要是我猜得没错,就算不是因璟公子吝啬当做吃霸王餐抓进来,公子也会想办法接触云爷吧?”

凌寒溟也不着急,悠悠然品着茶待秦清栀说完,摇着折扇赞扬道:“知我者,栀儿也。”

秦清栀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真想把这茶水泼在凌寒溟脸上。

她就说这狗皇帝有事瞒着她。

“韩公子,清栀姑娘,云爷邀你们去大厅用膳。”好在这时,一小丫鬟过来恭敬的福了福身说。

这顿午膳还算热闹,就连往日里不善饮酒的秦清栀都小酌了几口。

“韩公子,清栀姑、姑娘,我、我还真是舍不得你们……嗝”

胡虎蹒跚着步子,瞧着那涨红的脸色,明显就是喝多了,话还没说完,饱嗝先打了一个出来,哪里还有当初凶神恶煞的样子,“当初我还凶了你们几、几句,真是对不住……嗝,日后有缘、缘我们再见,嗝!”

“来人,还不快把他带下去。”云其琛蹙了蹙眉,淡淡吩咐了几声,自有几个小厮将胡虎给扶了下去。

“韩公子和清栀姑娘还有要事,我便不多留几位了,山高水长,来日方长。”基本不怎么碰酒杯的云其琛朝着凌寒溟和秦清栀举杯示意,忽略了吃得欢快璟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眸色深沉,薄唇掠起不明意味,“云爷客气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秦清栀只当这是句客套话,未曾放在心上,路途遥远,简单寒暄了几句,他们便准备启程了。

登上马车的那一瞬间,秦清栀对着前来送行的云其琛粲然一笑,“相逢即是有缘,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云爷,还望云爷喜欢。”

被下人推着的云其琛俊眉微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秦清栀就进了马车,随着马鞭落下,马车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影子。

他刚回到屋子里,就听得下人来报,在秦清栀的卧房里发现了个新奇轮椅,轮椅上还留着一封信,上头详细的说明应该如何使用。

“这……这工艺当真是精妙,就连我们府上请来的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到如此!”

听着下人的赞叹声,云其琛微微勾唇。

后会……有期……

几日后,快马加鞭驶过徐州后,官道上,暖阳懒洋洋的,秦清栀环顾四周,不免肃然,“如今可是耽误不得了,咱们得抓紧赶路。不若到儋州之时只怕已经是夜里了。”

略略行至儋州城外,离城门不过二三十里地的京郊,一路上护着包袱的璟逸伸了个懒腰,笑弯了俊眉,“可算是快到了!”

车夫是云其琛特意安排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等到了驿站,三位可得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好生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风尘仆仆了一路,秦清栀呼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那还是快些赶路吧。”

可略略过了半晌,只听着树梢有一阵清亮的声音,引得凌寒溟警觉。

他不免得蹙了蹙眉,声音骤冷,“有人!”

“什、什么,有人?”数着钱看掉没掉的璟逸一蹦三丈远,立即躲在秦清栀背后。

秦清栀早就看穿了他的贪财怕死,颇为无奈,却也只能任由他如此。

护送他们的侍从纷纷拔起利刃,黑色当中仿佛闪耀起了些许的亮光,未几,只听着树林当中的一阵骚动声。

刷刷刷!

只瞧着一众黑衣人纷纷落地,冷然看着四周,“有人要取你们的性命,这可怪不得我们了。”

一群人挥剑上前,凌寒溟身手不错,连连躲过了好几招,纵然他以一敌众,也丝毫不落下风,一旁的秦清栀见了,心中却还是有些焦急……

对方人多势众,且云其琛派来的人也不差,不需片刻,黑衣人所剩无几。

为首的黑衣人杀红了眼,正想找凌寒溟的软肋,转眼一看,视线落到一旁的秦清栀身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可注意到这个男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在保护这个小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是察觉到了黑衣人的意图,一旁的凌寒溟翻身上前,护住了秦清栀。

黑衣人看透他的想法,寒光一闪,一剑就刺进他的背上,血迹模糊!

“公子!”率先扶着他的秦清栀瞳孔猛然一缩,潺潺血迹充沛她的眼瞭!

正当秦清栀焦急惶恐之时,忽而听闻一旁有脚步声,“主子!”

她抬头一看,只看到左影飞身往自己这边走来,泛着冷光的长剑顺手将仅剩下的黑衣人头颅斩下。

瞧着凌寒溟早已倾颓倒地,他立马将他抱起身,打算上马扬鞭而去。

“你要干什么?”秦清栀拦住了他。

她是不知这个一身煞气的男人是谁,但看他作为,应当是凌寒溟暗卫一类。

左影冷漠的眼里满是不耐和厌恶,“主子伤势严重,先找花公子为妙。”

秦清栀按住了凌寒溟左肩的伤势,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惹得她好不心疼,“且不说赶回京城路途漫漫,就是跋涉一个时辰,只怕他都受不了。”

璟逸也从背后钻出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清栀姑娘说得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影睨了眼璟逸,警告他闭眼后冷声道:“公子的身份你不是不知,若是乡野大夫治出了问题,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

左影话说得云淡风轻,可话里话外的嘲弄跟不满已经跃然纸上。

秦清栀不畏惧他的恐吓威胁,冷然直视回去,“我只知道,要是你还在这磨叽,只怕公子就先失血过多,恐怕彼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左影扶起凌寒溟,冷哼一声,“要是主子有什么事先,我一定让你陪葬!”

若换了平日被这般威胁,秦清栀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脾气,可眼下这境况,她一颗心都扑在伤势不明的凌寒溟身上,哪里还有同人逞勇斗狠的兴趣。

毫不耽误,三个人齐齐快马就赶至儋州城内,一进城,秦清栀便迅速拽住了旁人询问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在哪。

“大夫!大夫!”

大夫瞧着左影背上满身是血的凌寒溟,立即上前查看,“快,快放躺在这!”

花白胡子的大夫仔细的查看了凌寒溟的伤势好一番,最终,才幽然的吐了一口气。

“大夫,怎么样了,我家主子身体如何?”左影迫不及待的问。

老大夫摇摇头,“这情况,我只能尽力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影平日里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拔出剪抵在老大夫的脖子上,杀意满满,“救不活他,整个医馆的人,死!”

“这……”老大夫面色一白,皮肤苍老起着皱褶的手颤抖着。

秦清栀别下左影的剑,声音清冷不容置疑,“现下救治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左影紧了紧拳头,这才冷着脸甩开老大夫。

老大夫如释重负,赶紧处理凌寒溟的伤势,两个时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便颤颤巍巍的说:“这位公子伤及了脏腑,又失血过多,老夫已尽最大努力,具体是否能够好转,还要等熬过今晚才能有定论!”

“还要熬过今晚……”秦清栀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面色白了白。

入夜,凌寒溟依旧昏迷不醒。

秦清栀守在他的床边,静静地打量着他,雪眸里是掩藏不住的忧虑之色。

此刻躺在床上的凌寒溟,脸色极为苍白,眉间也似乎因为痛楚而出现一道褶皱,哪还有往日里运筹帷幄的云淡风轻。

秦清栀抑制着像藤蔓肆意滋长的心疼,用水将手帕打湿了,轻轻地擦拭他干裂的唇瓣。

就这样,她照顾了凌寒溟整整一夜的时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床上不安稳的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幽幽转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想要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被子被人压着,转头看去,便看到趴在床边蛾眉轻蹙的秦清栀。

似是感受到了凌寒溟的动作,秦清栀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床上的凌寒溟,眼里都是惊喜,“你醒了?”

“嗯。”没料到这般轻微的动作都能将秦清栀惊醒,凌寒溟淡然应了一声。

“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秦清栀抓着凌寒溟紧张兮兮的一阵询问着,突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忙去倒了一杯水,喂凌寒溟喝下,“来,先喝点水。”

“栀儿放心,我没事。”凌寒溟虽觉得胸口前有锥心刺骨的痛意从伤口传来,却也不是不能忍耐。

“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不等凌寒溟拦住秦清栀,她就已经风风火火地从屋中跑出去了。

很快,老大夫便过来了。

他检查了一下凌寒溟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宽慰一笑,“这位公子已经没事了,只需好好休息便是。”

秦清栀揪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待到老大夫离开之后,后怕感逐渐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见着秦清栀眼眶泛红,凌寒溟也是心疼得紧,“是这不是好好的,没什么事嘛。”

“你为什么要救我?”眼泪大颗大颗从秦清栀眼中滑落,她颤抖着声音,“你怎么这么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秦清栀脑海里忆起潺潺的血从凌寒溟胸口流淌着的场景,心里越发的害怕。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逐渐的变得让她牵挂……

凌寒溟见过了秦清栀的聪明伶俐、淡然自若、俏皮可爱,唯独没见过她落泪。

滚烫的泪水像烙铁落在凌寒溟的心头,让他心疼又怜爱。

他轻轻地将秦清栀拥入怀中,故作轻松调笑道,“栀儿说说,本公子哪里傻了?”

“你哪里不傻?”秦清栀从凌寒溟怀里抬头,一双眼里都是眼泪。

“救了你,怎么能说傻?”凌寒溟笑了笑,语气极尽温柔。他轻轻地在秦清栀的脸上啄吻,吻去秦清栀脸上的那些泪痕,“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才让我更加不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听闻凌寒溟醒来的璟逸连忙赶来,推门而入,“韩公子醒了?”

璟逸一走过去,便直接坐在了床边,隔开了凌寒溟和秦清栀,扒拉着凌寒溟就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怎么样韩公子,可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坐在床上,看着璟逸,眼里带着几分嫌弃。

秦清栀擦了擦脸上残存的眼泪,拧着眉,“璟公子突然变得这般热情,我们可没欠你银钱。”

“清栀姑娘,瞧瞧你这话说的。”璟逸脸皮厚,也不怕秦清栀说什么,笑嘻嘻的嗔了一句,“怎么,就允许你关心你的主子,不允许我关心我的好朋友啦?”

他这话说得欠打,秦清栀方才那些伤心难过一时间消散不少,但也恨不得直接将璟逸打出去。

璟逸又转头看向凌寒溟,问道,“怎么样韩公子,可还觉得有不适的?”

“还行。”凌寒溟冷声,看着璟逸的目光透着几分淡漠。

“还行是什么意思?是好了还是没好?”璟逸像是看不出凌寒溟的冷淡似的,追问着。

“还行的意思就是,你出去,便好了,你不出去,便不好。”凌寒溟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脸上表情尽是冷漠怵寒。

璟逸却是咧嘴一笑,“韩公子这话说得,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嘛。”

瞧着他这副模样,秦清栀简直恨不得给璟逸一拳。

接下来几日,秦清栀依旧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凌寒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人已经醒过来,可他的伤势依旧不容小觑,秦清栀担心出问题,索性亲自照顾,不假他人手。

起初,左影还相当不屑一顾,神情之间难掩厌恶。若非这个女人,主子又岂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只是……在看到秦清栀几天几夜的悉心照料后,他还是慢慢地被秦清栀折服了。

凌寒溟在床上休息几日之后,便开始处理因受伤而积压下来的事。

左影进来送东西时,他淡声问,“今日怎没见着你和栀儿吵嘴了?”

左影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对凌寒溟行了一个礼,“回主上,先前属下以为,清栀姑娘乃一祸害,可……如今属下对她,是心服口服了。”

再怎么说,秦清栀也是一个大家小姐,如今却是因凌寒溟的缘故,整日里熬药煮饭,他从未见过别的哪个小姐能做到这一步。

凌寒溟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抬眼看向左影身后,柔声道:“满意了?”

左影一怔,转头一看,便见着端着药站在门口的秦清栀,紧绷的脸上赫然一红。

秦清栀心里一片柔软,款款进来,“满意了,所以,快来喝药。”

凌寒溟这是在为她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半月,凌寒溟的伤基本上不需特别照顾了,秦清栀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也开始暗中打听刘易一的消息。

足足用了两日,秦清栀才在儋州南街找到个对刘易一的情况了解得比较清楚的妇人。

照顾凌寒溟午憩后,她便直奔妇人住所去,并给了一两银子。

妇人赵刘氏曾经住在刘府隔壁,她两眼放光的咬了咬银子,没有什么问题后便连忙放入荷袋里,历经沧桑的脸上乐呵呵,“姑娘找刘老大人对吗?”

“他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刘老大人现已是个傻子了,谁也不认识,时不时的还发疯耍赖。”

秦清栀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发疯耍赖?”

赵刘氏点点头,“对呐,他现在好像是一个人住在城西的一个小院子里,怎么,姑娘是要去找他嘛?”

秦清栀蹙眉颔首,“嗯,我找他有点事。”

“哟,那姑娘你可要注意了,千万别在晌午去找他,他那个时候发病发得厉害呢,你就算是去找他了,也问不出什么来。”赵刘氏见秦清栀这么大方,又交代了她几句。

秦清栀眸光动了动,心底有了计较,“多谢夫人。”

翌日清晨,阳光和煦灿烂,秦清栀趁着凌寒溟换药包扎的空隙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到了赵刘氏说的院子附近,只见门扉紧闭,庭前萧条。

犹豫了下,秦清栀本想翻墙进去,谁成想她还未来得及动,便见着一人打开了院门。

出来的老人头发胡子花白,瘦弱单薄,唇角不断有涎水流下,他自己却不知道擦一擦,连着胸口上都是痕迹。

简单的做了下对比,秦清栀暗自猜测,老人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刘答应的父亲、前任钦天监监正刘易一了。

她走上前,试探着询问,“请问……是刘大人吗?”

刘易一擦了擦涎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底目光空茫呆滞。

“啊,你……你……”秦清栀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好似见到什么令他畏惧的东西一样,转头就去关门。

他的动作极快,秦清栀只来得及用身子挡着木门,“刘大人,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罢了,并非要对你做什么。”

她语气温和,若是旁人听了,防备心也要降低几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偏偏那刘易一异于常人,惶恐的、声嘶力竭的叫喊着,“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秦清栀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刘易一似乎是发了狂,推门的力气极大,根本不给她任何进入院中的机会,起初她还顶着门,最后却是径直被推了出来。

她险些摔倒,回头看去,就见刘易一家里已经闭紧了门。

秦清栀无奈叹气,只怕得另想办法了。

思索一番,她又找上赵刘氏。

赵刘氏见秦清栀,还有些讶异。

“刘大人不愿意见我。”秦清栀语气有些艰涩,“不知夫人对他可还有别的了解?”

赵刘氏眉头紧皱,“不应该呐,只要不是响午,刘老大人待人还算温和,莫非是他的疯病又严重了?”

赵刘氏想了想,叹气一声,“若是姑娘想要刘老大人见你,怕是要从他的病上做文章。不如这样,我带你去见见给他看病的几个大夫,瞧瞧他们是怎么说的。”

秦清栀颔首,又塞给了赵刘氏一块银子,“那就麻烦夫人你了。”

得了秦清栀的好,赵刘氏对此事格外上心,乐乐陶陶的带着她去见了几个曾经替刘易一诊治的大夫。

前几个大夫虽然替刘易一诊治过几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是他们去拜访的最后一位大夫惋惜一声,“刘大人虽得了疯病,发起疯来谁也不认,可对他女儿的消息极为敏感,若是你能探听到他女儿的消息,兴许会同你见面也不一定。”

刘易一的女儿……不就是刘答应吗?

刘答应在皇宫的事她倒是知晓一二,在此之前却是空白如纸。

赵刘氏皱眉想了一通,一拍大腿,“刘老大人的女儿?是刘颖么?她的事情我很清楚啊。”

“那就拜托夫人了。”秦清栀松了口气。

赵刘氏絮絮叨叨的带着秦清栀去了一处茶馆,秦清栀要了一些瓜子和热茶,便听赵刘氏仔细说着刘颖的事。

提起刘颖,赵刘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叹息,“那刘颖容貌不错,家世清白,在我们儋州能嫁个不错的人家的,可不知怎的刘老大人突然发了疯,死活要送她入宫,听说是被册封为刘答……刘答应来着!”

是刘易一强迫刘答应入宫的?此前她怎么没听刘答应提起过?

怪不得刘易一对她的消息这般敏感。

天降异象的事还萦绕在秦清栀心头,用了午饭,她再一次去了刘易一家里。

这次刘易一家门倒是敞开着,而他则头发凌乱,呆滞疯傻的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嘴里含糊不清的似是在唤着刘答应的乳名。

看到秦清栀过来,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站起来对着秦清栀叫吼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逼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刘易一便要关门。

秦清栀忙拦住刘易一,尽量放缓声音,“难道你不想听听刘答应的事情么?”

孰料,刘易一听‘刘答应’三字,更是发了疯,“颖儿……颖儿……我的颖儿……”

他大声喊着,手脚都在踢腾着。

秦清栀叹了一口气,“刘大人,刘答应进宫已有五年有余,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现刘易一情绪激动,她只得利用刘答应找突破口了。

见人冷静了不少,秦清栀缓了一口气,“刘大人,你愿意和我坐下来好好谈谈么?刘答应还有话让我转告与你。”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刘易一最终点了点头。

秦清栀这是第一次进入刘易一的院子,她打量着院子里的环境,才发现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刘易一颓丧的坐在长凳上,脸色不是很好,让人看不出是疯还是傻,喃喃自语,“这都是命……都是颖儿的命。”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沧桑的悲凉,好似生锈的铁钟轰鸣,秦清栀雪眸微动,抑制着心里的激动,小心试探着问,“哪里来的命?”

“都是命,改不了的。”刘易一骤然抬头,看着秦清栀,浑浊的目光一缩,“我们所有人都改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里还带着几分偏执的意味,好似下一刻便要发狂一般。

秦清栀本来想继续说下去,见着刘易一这副模样,担心刺激到他,索性不再提及刘答应的事。

她开门见山,“刘大人,传闻一年内大周会出现天降异象,此事可为真?”

“天降异象?”刘易一眨眨眼,歪头想了想,痴呆一笑,“是要下仙女吗?像下雨那样!”

“刘大人是不愿告诉我吗?”秦清栀蹙眉,竟有些看不出他是在装疯还是卖傻!

秦清栀还想多问,刘易一声音却是陡然一冷,“这位姑娘,你还是赶快离开吧。这城中并不安全,若是太晚,怕是要出什么事。”

刘易一变幻无常,秦清栀凝眉,叹气一声,“今日还是多谢刘大人了,我下次再来寻你。”

她就不信了,若是多来几次,还会撬不开刘易一的嘴。

刘易一闭着眼,没有说话,只是待秦清栀离开后,长凳上的他才慢慢直起了身子,痴呆的目光清明了两分。

“出来吧。”

凌寒溟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身上还沾着几片残花,似乎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往日里淡漠的眸子落在刘易一的身上,似有几分深意在里面,“刘大人,别来无恙。”

见着来人,刘易一浑浊的眼紧了紧,声音颤抖,眼眶泛红,“皇上……!”

另一处,秦清栀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客栈,心底越发看不透刘易一。

以她今日的观察,这个前任钦天监监正分明是知道什么的。

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房中,秦清栀刚要问一下凌寒溟伤势如何,却发现客栈中已不见他的身影。

她急忙下楼,“掌柜的,你今日里可见过那位受伤的客人?”

掌柜的忙碌不堪,有些不耐烦,“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我哪里个个都注意到?”

秦清栀顿时急了,凌寒溟身上还有伤,哪怕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也还是要卧床休息的。

他能去了哪里?

秦清栀抬脚便往客栈外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是秦清栀刚走了两步,就见她方才还在担心的人正从门口走了进来。

险些撞到秦清栀的凌寒溟扶着她,温情一笑,“栀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你去哪了?”秦清栀抓着凌寒溟就是一阵打量,“怎么样,有没有吹着风,伤口还疼吗?”

见着这般紧张兮兮的秦清栀,凌寒溟轻柔的揉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本公子没事了。”

秦清栀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同凌寒溟一起上楼。

“你去哪里了?”回到房间,秦清栀坐下给自己和凌寒溟各倒了一杯茶。

“给你买了些吃的。”凌寒溟将手中茶点放在了桌上,薄唇轻启,“早上下楼喝茶时听说儋州特产不错,茶点味道格外特别,想着栀儿或许会喜欢,便出去买了一些。”

“谁想这家铺子生意格外红火,我才回来得晚了些。”他慢条斯理地拆开油纸包,拿出一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糕点,柔情一笑,“栀儿,尝尝。”

秦清栀接过糕点,心里五味杂陈,“可你伤势还没痊愈,怎么能出去替我买糕点?”

“栀儿且放心,我已无碍,整日里在客栈里闷着也着实无趣了些,出去走走也当是散心了。”凌寒溟对别人从未有过这么好的耐心,他将油纸包放在了秦清栀面前,温声说道:“趁热才好吃,栀儿快尝尝,也不枉本公子排了一下午的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拈起了一块糕点便放入口中轻尝。

这糕点的确有风味,味道不如在宫里的甜腻,反而带着一点微微的咸味,内里似乎夹杂了一些花生碎。

风味别具一格,却不能说不好吃。

“味道如何?”凌寒溟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凤眸隐含着期盼。

秦清栀抬头看着他,清浅一笑,“味道着实不错。”

“本公子也尝尝。”凌寒溟俊脸扬起笑意。

就在秦清栀以为他会去油纸包里拿糕点的时,却见凌寒溟直接凑了过来,叼走了她咬了一半的桂花糕,仔细品尝了一下,“到底和家里厨子做的不一样。”

秦清栀愣愣地看着凌寒溟,心有悸动。

方才凌寒溟叼走桂花糕时,舌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从她指尖划过,带着温热湿润的触感……

这感觉此刻似乎还留在她的指尖上,让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注意到秦清栀的异样,凌寒溟弯了弯凤眸,勾唇笑笑,“栀儿怎么了,脸这般红?”

秦清栀脸颊绯红,抑制住内心的怦然,“没什么。”

暮霭沉沉,用过晚膳后,凌寒溟在忙着洛酒城差人快马送来的密信,秦清栀思虑着如何让刘易一开口,至于璟逸,则每天蹦跶在儋州闹市各种玩闹。

自凌寒溟伤好能够走动,秦清栀同他仿佛形成了一种刻意的默契,二人之间的事,他们悉数都不曾相互打探,不干涉对方半分。

今日早早的,秦清栀便打扮得同低阶宫嫔的样式一般,径直乘了马车往刘易一院子逶迤而去,同平日一样,院门口门庭萧条。

秦清栀轻扣门扉,出来的却不是刘易一,一身书童打扮。

书童年纪不大,看着十五六,稚嫩青涩。

她稍愣片刻,微微福了福身,“请问刘大人在吗?”

书童上下打量秦清栀一番,顿时了然,“喔,想必你便是清栀姑娘吧?”

还不等秦清栀疑惑,书童便邀她进院子,“韩公子说了,若是清栀姑娘来,只管进来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公子?狗皇帝?

他何时来找的刘易一?

心下疑窦丛生,秦清栀还是跟着书童后面往刘易一房间去。

路上得知书童一直照顾着刘易一,只是前些日子参加春考,这两天才回来。

秦清栀一踏进屋内,迎面而来的还是那股子熟悉的腐朽之味,她示意书童赶紧洒扫洒扫。

“颖儿,你来了……”床榻上的刘易一勉强睁开空洞的眼,望着恍恍惚惚的人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哎……”秦清栀连忙应声,把语气装作刘答应生前模样,心中无奈。

刘答应,你别怨我……

可待刘易一抬自己浑浊的双眼,那双眸子仿佛具有穿透力,洞察了秦清栀的计谋,声音一冷,“又是你?”

秦清栀悻悻,目前唯有的法子又胎死腹中了,还没等实施就已是落了个没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大人,我……”

奈何,秦清栀朱唇才轻启,刘易一便冷声打断,“姑娘别说了,你还是快些走吧,有些事你不知道的为好。”

虽还是和前两次不近人情,但此次有着几分清醒的刘易一显然客气多了。

秦清栀雪眸微动,“刘大人好生歇着,我和书童一道熬药。”

她有礼有节的福了福身,不等刘易一拒绝就往后院去。

刘易一看着女子娇俏玲珑的背影,认命的闭了闭苍老空洞的眼。

有些事,终究还是逃不过了……

晚些时候,秦清栀照顾刘易一服下药,本以为他至少会动容一番,没承想刘易一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一如既往的赶着她离开。

天色已晚,秦清栀有些颓丧的回到了暂居的客栈里,迎面就撞上乐陶陶出来的璟逸。

“璟公子又要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璟逸见着秦清栀,笑弯了眉眼,“清栀姑娘不知,今日可是儋州城最负盛名的桃花节,可热闹了……”

秦清栀头疼,挥挥手,“吸引璟公子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好生去玩吧。”

说着,她疲惫的就要踏进客栈。

璟逸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清栀姑娘,如若不然你和韩公子也一同去玩玩?你瞧瞧你二人,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

“璟公子说得在理。”秦清栀正欲拒绝,凌寒溟便从外面进来,一身玄衣依旧。

“这……”

“好啦清栀姑娘,快些走吧!”不容秦清栀多说,璟逸就拽着她和凌寒溟往闹市去。

夜幕垂下,灯火初明,闹市里人群熙熙攘攘,秦清栀藏匿在人群当中,她回首堪堪一顾,只瞧着凌寒溟离自己不过隔了几个人影。

可即使这样,也让她格外心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伸出手来,本想拉住凌寒溟。

可意料未及,一旁突然闯出一个人,秦清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了个趔趄,脚底一滑,险些在台阶上摔倒了下去……

“栀儿!”

凌寒溟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秦清栀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秦清栀如水般的眸子倒映着凌寒溟的影子,阑珊灯火为她二人增添了几分旖旎……

凌寒溟幽邃的眸子温情脉脉,他忽而一笑,“不是都让你小心些了吗?还是这边莽莽撞撞。”

“有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可怕的?”秦清栀看入了迷,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便惹得她整个人面色绯红,暗自羞恼。

秦清栀这般小女人姿态,倒让凌寒溟心情愈发好,摇着折扇爽朗大笑着,“原来栀儿是将本公子当护身符了。”

“你……”秦清栀脸红到脖子根,暗自捶了捶凌寒溟的肩,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脚步有些慌乱的挤进人群中去,不让他瞧出自己的窘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摇头好笑,快步跟上。

沿着穿城而过的河流,踏在人声鼎沸的拱桥上,他不由得感慨,“这儋州城的桃花节可真够热闹的,连同京中比大小节庆相比,都不差分毫呢。”

“公子此言差矣,桃花节乃儋州盛节,京城亦有京城的节庆,因此,咱们大可不必如此比较……”

“栀儿说的是。”凌寒溟薄唇掠起柔情,能看得出那凤眸深处藏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秦清栀未曾注意其他,堪堪回首,又瞧着璟逸没了影子,“璟公子呢?桃花节人这么多,他这是又蹿到哪去了?”

凌寒溟眸光幽冷,怀着不易觉察的森然,“这小子贪财吝啬,不管野到哪都吃不了亏,遭罪的都是别人。”

秦清栀颔首,“那倒也是。”

凌寒溟瞧着前头又热闹了不少,便握紧秦清栀的柔荑缓缓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的,小桥下有不少人忙活摆弄烟花,秦清栀一喜,“公子你瞧,他们在放烟花呢。”

凌寒溟嘴角掠起笑,“百姓和乐,社稷安康,足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心中逐渐生了一个主意,打了个响指,“公子且在这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她话说完,拎着裙摆就小跑到正摆弄烟花的小厮旁,俯首帖耳不知对为首的管家说了什么,只见他半信半疑的让开位置,让秦清栀上手。

桥上的凌寒溟负手站在桥上,身形玉树临风,矜贵优雅,灯火照映在他身上,让他精致的眉目之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高贵疏离,落在秦清栀身上的视线却柔情蜜意。

不知秦清栀如何折腾,不消片刻,天空中闪烁起一阵亮丽的弧度,各种颜色交相辉映,竟惹得玩游的百姓都纷纷倾羡起来。

只见黑幕之下,空中的烟花闪着美丽的眩晕,忽而亮起“国泰民安”四个大字,惹得众人啧啧称奇。

为首的乃州府府邸管家,作为年年桃花节点放烟花之人,他不由得拍掌庆贺着,“好!好一个‘国泰民安’!”

绚烂的烟花之下,凌寒溟同秦清栀相视一笑……

逛了一圈,已过了子时,夜色也愈发厚重了起来,凌寒溟温声问,“时辰不早了,不若我们回去吧。”

秦清栀本从刘易一院子回来就略带疲惫,现下更是有点困乏了,“好。”

二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默契的没有说话,气氛温馨和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韩公子,清栀姑娘,你们等等我呐!”

凌寒溟蹙眉,搂着秦清栀纤细的腰微微一侧身,巧妙的便躲开了璟逸的冲撞。

璟逸紧急刹住,喘着粗气,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似的,“韩公子,清栀姑娘,咱们赶紧走吧!”

秦清栀往他后面看了看,绣眉轻挑,“璟公子,莫不是你又抠搜了哪家店铺老板,人家不放过你?”

璟逸涨红了脸,不敢直视秦清栀的目光,含糊其辞,“这、这不是桃花节都已经过了吗?咱们也得抓紧回去了,晚了可就到宵禁时辰了。”

秦清栀心中虽狐疑,可冷眼打量了璟逸好半晌,瞧着他依旧如故,便没有多想了。

忙活了一天,天降异象的事又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头,秦清栀辗转反侧难以熟睡,一早起来难免精神萎靡,也就没去找刘易一了。

午时,一女子到了客栈的柜台前,掌柜的瞧着她衣着光鲜,想来也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眼里闪过精光,便满脸堆着笑,“这位姑娘,不知您是用膳还是住店啊?”

“都不是,我是来找人的。”女子声音娇脆温婉,左右看了看,“不知贵店近日可有个叫璟逸的客人?”

掌柜的一听不是金主,态度当即变了,随意的翻了翻转本,“抱歉姑娘,我们这没叫璟逸的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午休的璟逸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楼找店小二要壶茶喝,可万万没想到,刚到楼梯拐角处就听到了那道让他梦魇的声音。

“她怎么又追来了?”璟逸整个人被震得一激灵,立马转身就要逃回房去。

柜台前有些失落的女子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一动静,抬眸就望见璟逸落荒而逃的背影,面色一喜,“太……璟公子!”

璟逸无奈,只得停下,硬着头皮对上温书仪炽热的目光,欲哭无泪,“温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没有可能的,你还一个劲的纠缠着我做什么?”

温书仪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太……璟公子,我们的婚事早已定下,你……”

璟逸扶额,“温小姐,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温书仪小脸上划过一丝屈辱,但还是福身行礼倔强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书仪既与璟公子定下婚约,那自当是夫唱妇随。”

“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百般无奈,璟逸脱口而出。

温书脸色白了白,却还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怎、怎么可能,璟公子莫非还想甩开书仪吗?若非亲眼所见,书仪断然不会相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璟逸想哭的心思都有了,自己去哪里给她找一个人过来啊?

旋即,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清冷玲珑的身影,挑眉一笑,不就是有个现成的吗?

“行,想死心是吧。”如何想的便如何做,璟逸立即朝着秦清栀房门方向跑去。

好巧不巧,屋子里的秦清栀正好出来,“璟公子匆匆忙忙所为何事?”

璟逸没有回答秦清栀,拽着她就往楼下去,站在脸色越发苍白的温书仪面前,“喏,就是她,她便是我喜欢的人。”

秦清栀还没从璟逸的话里回过神来,就看着面前的温书仪噼里啪啦的眼泪珠子一通掉。

霎时,她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这姑娘千里追夫,而吝啬爱财鬼将她当做挡箭牌了。

秦清栀忍住呼璟逸大耳光的冲动,甩开他的大掌,声音清冷,“姑娘别相信他说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温书仪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清栀姑娘,你……”璟逸瞪大眼睛,可劲的给秦清栀使眼色儿,祈求她帮忙。

“那是自然。”自动忽略璟逸的动作,秦清栀见温书仪还挂着狐疑,便将看好戏的凌寒溟拉出来,“不信你问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在璟逸拽着秦清栀下楼时凌寒溟就出来了,他冷飕飕的眼刀子瞟了眼璟逸,幽幽道:“栀儿是本公子的贴身侍女,和璟公子可不怎么熟悉。”

对于拆台的二人,璟逸欲哭无泪,心想这下可要多个牛皮糖了。

温书仪哪里还不明白璟逸只是在忽悠自己,心底苦涩,面上却保持着一惯的温婉,“璟公子,书仪此番出来已向家里留了书信,或贤妻良夫共回,或书仪削发为尼出家。”

“你……!”见着温书仪不是在说笑,璟逸不耐烦的摆摆手,“随你随你,都且随你,反正吃食住行自个儿付钱!”

温书仪一喜,仍不忘礼节的行礼,“是,银钱方面不劳璟公子费心。”

秦清栀和凌寒溟相视一样,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无奈。

虽说璟逸长得俊俏,一表人才,可为人抠搜吝啬,恨不得和银钱过一辈子,这么一个好好的姑娘是瞧上他哪点了?

当日,温书仪便住在了客栈里,特意选的璟逸房间旁边。

翌日,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窗倾洒进来,槐花的香穿过,半撑着的木窗弥漫在了屋子里。

“咚咚咚……”门被轻扣响了几声。

璟逸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好看的剑眉微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璟逸不耐烦的把被子盖过头顶,最终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谁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咿呀”打开门,璟逸迷糊的眼睛看着面前穿着淡绿色长裙的温书仪,很是不耐,“什么事?”

温书仪没有生气,嘴角上扬,温文尔雅,“璟公子,这是我今早特地去集市上挑的水果,新鲜得紧,给你尝尝。”

璟逸半抬眸子,有几分倦意,“你给韩公子和清栀姑娘送过去。”

“清栀姑娘与韩公子那边已收到了。”温书仪浅浅一笑,柔情不减。

再见璟逸呵欠连天,她有些愧疚,“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嗯,吵到了。”璟逸毫不客气的颔首。

“那……抱歉,我现在就出去,水果我就先放在桌子上了。”温书仪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把洗好的一盘水果放在桌面上。

“走吧走吧。”

璟逸见她关门,重新爬回床上,呼呼的大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吃饭的点,温书仪又不停的给他夹菜,“璟公子,尝尝这个糖醋排骨,乃当地的特色菜。”

“这个也不错,是手艺人做的糕点,用的是新鲜的花朵而制成。”

“紫菜也不错,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

凌寒溟与秦清栀相看一眼,没有吭声。

凌寒溟夹了一筷鱼丝至秦清栀的碗里,声音醇厚磁性,“别光扒饭,吃菜。”

秦清栀报之一笑,“谢谢公子。”

很快,璟逸的碗里已经堆成了小山,他‘砰’的放下筷子,叫小二拿了一个空盘过来,眉头紧皱,把菜挑至空盘。

温书仪的眼底的光芒闪烁着,失落一闪而逝,“璟公子是不喜欢么?”

璟逸深呼吸一口,“对,我就是不喜欢。”

温书仪勉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你来了,你的事太多了!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吗?”

温书仪微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我、我来时特地打听了……”

“这饭是真的吃不下了。”璟逸脸色难看的放下筷子,轻撩长袍,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见温书仪眼眶泛红,秦清栀红唇轻启,“温小姐也快尝尝。”

温书仪勉强一笑笑,点头,低头扒饭,眸子里那份伤心却是遮盖不住的。

秦清栀摇头叹气,嘴角微撇,璟逸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女人上哪里去找?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关键还对认定的夫君是百依百顺……

晌午,阳光正值浓烈,凌寒溟早已出门办事,正要去找刘易一的秦清路过温书仪房间时不由得顿住了步伐。

隐约听见屋子里传来了点点抽泣声,她一双好看的眉头微皱,漆黑的眼睛微转,若有所思。

不待她多想,刘易一院子的书童火急火燎的赶来,定睛一看便瞧见房门口的秦清栀,“清栀姑娘!”

秦清栀循声望去,见是书童,右眼皮跳了跳,“怎么了?可是刘大人让你来寻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栀姑娘,刘大人又疯了,您快去看看吧!”书童满脸汗涔涔,眼底有几分着急。

秦清栀绣眉拧紧,“好。”

两人急匆匆就要往刘易一院子去,却在客栈门口刚好遇见回来的凌寒溟,“这么匆忙,出了什么事?”

“急事。”秦清栀来不及同他解释,丢下两个字就快步离去。

凌寒溟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的背影,晦暗莫名。

到了院子门口,秦清栀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

“大人,小心!”

“大人,这个不能动,容易伤到手!”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提着裙摆进了里屋,正见刘易一发疯打人摔东西,而她特意找来照顾他的下人如何拦也拦不住。

书童赶忙护住秦清栀,“清栀姑娘,小心。”

秦清栀点头,轻“嗯”一声。

突然,刘易一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刀,刀尖锋利锃亮,太阳光下越发的凌厉。

眼见刘易一拿刀割向自己的手腕儿,书童瞳孔一紧,“大人,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秦清栀身子扑过去,一把夺过了刘易一手中的刀,扔至远处。

“嘶……”秦清栀欲侧身离开时,突然刘易一咬住了她的手。

秦清栀皱眉,眼底有几分不悦。

“刘易一,你一把年纪,属狗的吗?”

他好似被激到,捡起地上摔断的椅脚就要朝秦清栀击去。

椅脚的倒影在秦清栀眸中越发放大,闪躲已来不及,她心里一紧,闭上眼睛,做好被打的准备……

两秒过去,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紧接着便是刘易一的闷哼晕倒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钧一发之际,凌寒溟出现,一掌打晕了刘易一。

“怎么样,没事吧?”凌寒溟放下秦清栀,率先注意到她被咬到的手腕。

书童照顾刘易一睡下后,立即拿来药膏递给凌寒溟,“给,韩公子。”

秦清栀瞧着书童自然而然的动作,目光微动。

凌寒溟强制的拉起她的手,见红肿一片,饶是平常淡漠的眸子也浮上心疼之色,“下次不可莽撞。”

秦清栀见他认真的帮自己处理伤口,淡然应了声,“嗯。”

凌寒溟并未问她找刘易一什么事,包扎的动作极其的轻柔,仿佛在他的眼里,这手就是稀世珍宝。

秦清栀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抿了抿唇,“你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凌寒溟动作一顿,“我相信你。”

“我……”秦清栀突然不知怎么接这句话,心中有别样情绪流过。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对凌寒溟已然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对他的感情亦肆无忌惮的增长着。

不若……将刘易一和天降异象的事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正沉思着,书童敲响了门,“韩公子,清栀姑娘,刘大人醒来了。”

秦清栀敛回复杂的心绪,活动了活动凌寒溟包扎好的手腕,“好,我们这就过去。”

“颖儿……”

刘易一房间里,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空茫,嘴角微动,有些含糊不清的唤着刘答应名字。

眼瞭映入秦清栀和凌寒溟的身影,他瞳孔微缩,努力的让自己直起身子,“咳咳咳……”

“大人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书童见状连忙过去扶着。

刘易一颤抖的手指着秦清栀,怒目圆睁,“出去!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秦清栀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凌寒溟朝着外面走去。

“你给我站住!”正当两人走到了门楣处,刘易一突然出声。

秦清栀转头,眉头微皱。

“你滚出去,让他留下!”刘易一指着凌寒溟,花白胡子颤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看了一眼凌寒溟,见他微微颔首,迟疑片刻便迈着步伐出去,合门。

她站在院子里,身姿玲珑,雪眸里蕴育着若有所思。

良久,门才打开,凌寒溟迈着修长的腿出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秦清栀。

秦清栀的余光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蠕了蠕动樱唇,本想问他们聊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哽住了,“走吧。”

“嗯。”秦清栀没有多问,凌寒溟自然也没用多说,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神色要比适才凝重了几分。

秦清栀见他玄色衣袍的背影,眸光扇动。

他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罢了,再想想突破口吧,不然这一趟儋州就白来了。

两人刚回到客栈,便听见了熟悉不耐的低吼声,“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温书仪嗫嚅的跟在后面,紧咬着下唇,“我、我离你远些,不打扰你。”

璟逸深吸一口气,隐忍着火气抓头,“温小姐,你长的这般好看,家世清白,喜欢你的可以从儋州排到儋州,绕大周一圈,可你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璟逸实在想不通,什么狗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他人见人爱,但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

“你,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温书仪小脸通红,眸子坚定。

这话从一个大家闺秀口中吐露出,是需要何等的勇气。

秦清栀在旁鼓掌,“说得好!”

璟逸才发现两人早已经站在了门口,“清栀姑娘,你就别胡乱起哄了,你是不知她有多缠人!”

话落,璟逸上了楼,猛的把门一关。

温书仪低眸,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忧伤,嘴角微微上扬,“让你们见笑了。”

秦清栀摇头,“没什么笑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温书仪可以说是一股清流。

第一次没有人嘲笑她痴愚的行为,温书仪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安然一笑,“谢谢你,清栀姑娘。”

凌寒溟余光凝视着秦清栀,寒潭的眸子有几分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秦清栀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的脑海中浮起这些天和刘易一的接触画面,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极有可能,刘易一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

却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

若真是如此,刘易一势必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已无奈扮作刘答应,遭受爱女死亡重创的刘易一还是面不改色,甚至正如听晴所说,哪怕早就知道刘答应会暴毙惨死,仍然还是送她入宫。

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能让刘易一同她好好谈谈……

月光透过窗棂渗进窗户,秦清栀稍稍眯了眯眼睛,心中做着其他打算。

稍稍过了半晌,她本想着快些入睡,可门外蓦然响起了一阵击剑声。

她本想忽略,可越听着越不对劲,声音似乎在隔壁凌寒溟房间里!

她冷不丁打开门,探头一看,外面已缠打得火热,一身玄衣的凌寒溟身若蛟龙,手持软剑在一众黑衣人中轻松应当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的两双眸子隐在暗夜里头,总觉得这群黑衣人有些熟悉。

再看黑衣人衣角的飞鹰标志,她蹙眉,这不就是初到儋州时,想要暗杀他们的组织吗?

好一个凌寄阳,果真是亡她之心不死!

有了之前的经历,秦清栀知晓若是自己在场,肯定会惹得凌寒溟分心,此时自己不过去添乱,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藏在了黑夜之中。

月色幽静,随着打斗声越来越大,倒惹得璟逸和温书仪两个人纷纷起了身。

尤其是温书仪,她“啪嗒”一声打开窗,见着这血腥残暴的场面,面色一白,失声惊呼了起来,“啊!”

糟糕!秦清栀心里咯噔一下。

温书仪的声音不小,近些的几个黑衣人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杀无赦。”

黑衣人手持利刃刺来,被吓到的温书仪早已忘了动作,凌寒溟见状身上气势陡然一冷,想要围救已经来不及……

璟逸方才听到了声响,还没来得及说骂温书仪,就见黑衣人锃亮的剑尖越发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时间多想,他豁然推开温书仪,自己则骨碌摔倒在地上,疼得“哎呦”一声。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秦清栀见此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旋即回想璟逸看似笨拙不经意却恰到好处的动作,雪眸微微眯了眯。

“怎么样璟公子,有没有事?”温书仪赶忙扶起璟逸,仔细关心着。

璟逸看着她就来气,好看的眸子一瞪,“大晚上的出来瞎逛什么,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我……”温书仪委屈的张了张樱唇,心里面却甜蜜得很,毕竟,璟逸难得一次担心自己。

秦清栀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神色,摇头好笑,心思又放在和黑衣人缠打的凌寒溟身上。

在秦清栀出来时凌寒溟便察觉到了,他手下的招式愈加凌厉,后又有左影加入,很快黑衣人便所剩无几。

仅存的两个黑衣人轻功不佳,本欲夺门而走,秦清栀从门边溜出来,将手中准备好的石灰朝着他们眼睛一扬。

“啊!”

落败而逃没有防备的黑衣人,哪料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捂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左影诧异的望了眼淡然自若的秦清栀,眼里的光动了动,便去处理后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收起软剑,走到秦清栀面前,“可是吵到你歇息了。”

秦清栀摇头,“无妨,正好也没什么睡意。”

“那便好。”凌寒溟几不可闻的‘嘶’了一声,面色微白。

秦清栀心里一紧,急声关切,“怎么了,是不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她借着月光查看凌寒溟胸前的伤势,见他肩膀上渗出来的丝丝血迹,不免得一阵心疼,“伤口得赶紧包扎,若是感染就糟糕了。”

话音落下,秦清栀便拽着凌寒溟回了房间,仔细的照料起他的伤势来。

一炷香后,她坐在床榻边,抬眸看着凌寒溟包扎好的伤口,不禁轻叹了口气,“为了权势,真连自己的手足也能下手吗?”

秦清栀眸色微暗,沉重了几分。

她和凌寒溟悄然离开皇宫的事连同凌纤儿也没告知,凌寄阳却将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可见这个男人手里的势力不容小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凌寒溟将秦清栀的冷凝尽收眼底,淡然一笑,“栀儿且放心,有本公子在,定护你周全。”

秦清栀心底一跳,脸微微一红,见凌寒溟唇色发白,为掩饰异样旋即走至桌前,倒下一杯温热茶水,“先润润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接过水抿了一口,秦清栀面色略显犹豫,目光时不时掠过他微白的面色。

“栀儿有事不妨直说。”凌寒溟注意到秦清栀不对劲,薄唇勾起笑意轻道。

秦清栀舔了舔唇,思虑一番后还是问道:“公子,今日刘大人独自留下你,可是有与你说些什么?”

直觉告诉秦清栀,刘易一和凌寒溟说的八九不离十和天降异象有关。

凌寒溟握着杯子的手缩紧,温润的气势骤然一变,撇了眼秦清栀,声音清冷怵寒,“不过就是说些大周国运罢了。”

见凌寒溟不愿多说,秦清栀眸色闪过了然,未曾注意到男人眸色中的深意。

沉吟片刻,秦清栀状似不经意的试探,“刘大人可有说大周国运将来会如何?除此之外可有提及其他的呢?”

“栀儿关心这个做什么?”凌寒溟俊逸无俦的脸冷沉,一时间,气氛立即僵持起来,就仿佛下一刻便要凝固起来一般。

“我……”秦清栀和凌寒溟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她咽了咽口水,暗中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撇开目光,让自己看起来模样如常。

她清了清嗓子,正欲要开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听凌寒溟的声音霍然沉了下来,“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出去?”秦清栀微拧着绣眉,不明白凌寒溟好端端的怎么就变脸了。

就算她方才的话被狗皇帝看出了试探,但不说就不说便也罢了,怎么还发脾气来了?

凌寒溟面色凝重,双眸都泛着冷意,落在秦清栀身上的眸子,让后者生出一股子的寒冷之意,“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别忘记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丫鬟!”

“你……!”秦清栀双目微涨,心中微微浮现出酸意和怒火,“对,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公子你先歇息着,不打扰了!”

心底刺痛,她恼羞成怒,捏了捏拳,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的勾唇笑了笑,带着怒气起身,气呼呼的推门离去。

秦清栀步子飞快,出去后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期间未曾回头。

凌寒溟目视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垂下幽邃的黑眸,盯着地面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似乎没几个人知道,翌日清晨,客栈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璟逸一早便从外面提着几个油纸包住的食物回来,刚踏进客栈便看见迎面走来的秦清栀,随即咧嘴一笑,“清栀姑娘早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璟公子早。”

秦清栀抿唇回应,目光落在他手中东西上时,眉梢微挑神情诧异,“这是…醉仙楼的膳食?”

“清栀姑娘好眼力。”璟逸笑了笑,将吃食解开摆好,“前些日子听闻清栀姑娘独爱醉仙楼之物,今个儿得空,我便去买了些,你快尝尝可喜欢?”

话音刚落下,凌寒溟便从侧面房间走了出来,路过秦清栀时,眼神都未给她。

“韩公子……”璟逸心下疑惑,抬头看秦清栀,却见后者也有意无意的避开凌寒溟,雪眸中蕴着几分火气。

璟逸心下疑惑,这是怎么了,本来平时感情不错的二人,气氛突然变得这般微妙。

“韩公子也还未用早膳吧?不若留下一起?”璟逸掩住眸中神色,连忙叫住要离开的韩溟,笑逐颜开。

凌寒溟闻言,微顿几秒,便转身坐在凳上,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温书仪来时,看到的便是璟逸冲着秦清栀献殷勤,而凌寒溟独自一人冷着面孔坐在旁边的场景。

她不曾知道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可眼下看来,这三人的气氛是奇怪得厉害。

秦清栀注意到温书仪,淡然一笑,“温小姐快用早膳吧,再不用便要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面色一瞬之内冷到了底,便是璟逸也感觉到了,一时未再开口说话。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下一秒,凌寒溟径直起身离开,眉宇中皆是不耐之色。

温书仪好奇的看着韩溟背影,又暗中撇了撇看起来状若无事的秦清栀,美眸里幽光迷迭。

秦清栀心里虽烦躁,可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草草吃完了东西,不等璟逸和温书仪说什么,便找了借口急急离开。

她一路直奔刘易一家方向而去,约莫两柱香后,便就到了。

秦清栀面色微红,额头冒着细小的汗珠,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微喘之意,正想要过去,院子里却浩浩荡荡出来一行人。

“……我们沈大人瞧上你的院子是你的福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沈丘乃管家样貌打扮,气焰嚣张。

秦清栀凑近了几分,这才听出这群人是想要霸占刘易一院子。

“住手!”在沈丘挥手让人动手时,秦清栀走了出来,大声呵斥着。

沈丘冷眼看过来,见是一女子,不屑的笑了笑,“我当是谁呢,一个小妮子罢了。”

他冲着地上啐了口,继而高声道:“大伙继续,今日便让此地冠以沈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易一头发散在身后,他目光涣散看着他们,痴痴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沈姓……

秦清栀绣眉紧皱,这儋州城敢这么嚣张的沈家,不就是秦旭的表亲沈巍一族吗?

她隐约记得,因冬巡民妇拦御驾告御状一事,凌寒溟已办了沈巍,为何他府中之人还如此张扬?

不知其中发生的事,现下最重要的是先护下刘易一,她咬了咬牙,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纹理复杂的令牌,“我看谁敢动!”

令牌是上次凌寒溟赐给她自由出宫的那块,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在赌,赌沈丘不敢将事情闹大。

“呵,一块破牌子就想吓唬谁呢!”沈丘瞥了一眼,嗤之以鼻,“继续!”

“沈管家且慢。”沈家下人正要有动作,挨得沈丘较近的一精瘦男人闵子骞眯眼看了看秦清栀手中的令牌,“从这令牌的图腾来看,似乎是京城皇亲贵胄才拥有的。”

“京城?”沈丘稍愣片刻,皱了皱浓眉,“那有如何?天高皇帝远,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起大浪来不成。”

闵子骞暗骂了句蠢货,语气不耐,“你别忘了大人是如何同我们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沈丘面色变了变,又暗中打量了一番秦清栀,虽未看出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发现了这令牌材质特殊,想来代表的也是不一般之物。

纵然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沈丘也只得作罢,“哼,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说罢,一行人扬长而去。

秦清栀暗暗舒了口气,没想到狗皇帝给的令牌这般有用。

不过……

她瞧了瞧闵子骞的背影,眸子悠然一动,这个男人不简单。

“哈哈哈,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们都逃不过的,哈哈哈……”傻笑着胡言乱语的刘易一拉回了秦清栀的思绪。

“刘大人,我们先回去。”她上前将正在发疯的刘易一扶进院子,让一旁的书童差人将乱糟糟的院子重新打理休整。

秦清栀时不时的暗中观察着痴傻的刘易一,越发肯定之前的猜测。

前厅便剩下他们二人,刘易一状态未变,也未言语,径直上前坐在高位上,目光呆滞空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略微焦急,她抿了抿唇,声音缓慢,“刘大人,我知晓你听得懂我说什么。从前便听闻大人十分疼爱女儿,说起来我在宫中,与刘答应也有过交集。”

事到如今,秦清栀也不想隐瞒身份了。

“刘答应虽在宫中位分不高,没有什么知心朋友,连说的上话的也没几个,可她的日子过得自在,当初还听闻她说过,并不怪大人送她进宫,反之她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秦清栀点到为止,清棱棱的眸子紧盯刘易一,后者面色未有异,她微顿一瞬后,又继续道:“刘答应在宫中惨死,想来在最后时刻,念的还是你这个父亲。”

秦清栀语气温缓刑,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冲着刘易一的心房扎去。

“颖儿……我的颖儿……”刘易一认命的闭了闭眼,垂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青筋暴起。

秦清栀收回落在刘易一身上的目光,给足了他缓解的空间。

不管刘易一隐藏着什么秘密,至少他对刘答应这个女儿是发自内心疼爱的。而自己女儿间接因自己而死,他心中定是痛苦难忍的。

刘易一微垂下眼帘,浑浊的眼眶泛着微红,紧咬着牙关隐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深呼吸了一口气,酝酿片刻后,便拐着弯儿试探,“想必大人也听说了一年后天降异象之事,不知大人有何见解?”

“砰!”她话音刚落下,刘易一迅速沉下面孔,拍桌而起,仿佛秦清栀说了什么触及到了他禁忌的话,“姑娘问错人了!”

秦清栀绣眉微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怒起来了?

不等秦清栀继续问,在外候着的书童连忙进来,“清栀姑娘,今天大人也累了,不若你先回去歇息,改日大人精气神儿好些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书童话说得客气至极,朝着秦清栀伸手,一副‘请’她离开之态。

“好的,劳烦了。”秦清栀暗暗叹气,心知今日是问不出些什么了,也不能一再逼迫刘易一,只得无奈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边上,脑海里萦绕的都是刘易一异于常人的举动。

“唉。”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秦清栀不由微叹了口气。

不经意间,她的余光瞥见闹市的正前方,有一辆马车速度飞快地驶过来。

秦清栀眯眸,这里是街道,两侧都是平民百姓,这马车怎么还行驶这般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正想着,便看见那马夫惊慌失措,双手一直尽力拉住马绳,却没什么用。

“小心!”

此刻马车更是到了失控的地步,眼见就要撞上一路边孩子,千钧一发,秦清栀想也未想,便打算上前将那孩子救走。

未料,她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见那马车忽而换了方向,直冲着她门面而来。

秦清栀黑色的瞳孔顿时扩散,明明想要离开,双脚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根本挪不开步伐。

马车越来越近,秦清栀浑身僵硬着,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心道这下完了,不是残疾肯定也得毁容了……

她紧闭着双眼,却久久都没有感觉到马车的动静,慢慢睁开眼,便看见凌寒溟身着玄色长袍,负手坐在马车的马背上,一手正用力拽着马绳。

劫后余生的秦清栀喘着粗气,将那同样也被吓住了的孩子抱到一侧,旋即抬头看向凌寒溟,对上男人淡漠冷沉的凤眸,心绪繁杂。

“你这孩子吓死娘亲了!幸好有二位恩公在!”孩童的母亲推开了人群,神色慌张将孩童拥入怀中,颤抖着声音。

秦清栀摇了摇头,视线朝凌寒溟望去,“这位才是救他之人。”

她又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了凌寒溟面前,抿了抿唇,“方才,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罢,她便打算离开。

这是冷战以来,她唯一与凌寒溟说得话,一见他,秦清栀脑海中不由自主就会想起那日,他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的场景。

秦清栀压下心中涟漪,神色也冷了几分。

“清栀姑娘没事吧?可有受伤?”周围围观的百姓已经散开,秦清栀刚欲离开,不远处的璟逸就奔着她跑了过来。

“没事。”秦清栀无心周旋,简单应付一句就要走。

璟逸仿佛听不出秦清栀话里的疏离,不满的撇撇嘴,“方才若不是被韩公子抢先一步,我虽不会武功,也要豁出性命将清栀姑娘于马蹄处救下。”

“璟公子别添乱就行。”秦清栀挑眉,暗中看了眼凌寒溟。

后者仍是一副冰沉模样,像是未发觉她的目光一般。

见此,秦清栀微吸着气,率先走在前头。

璟逸被秦清栀的话堵住了嘴,一时无言以对,要跟上她的步伐,却睨见一旁淡然自若的凌寒溟,“都说男人最懂男人,韩公子的心思本公子明白,更何况如今你们生了矛盾,本公子岂不是更有缘由接近清栀姑娘?”

璟逸冷眼刮着韩溟,说完后便大步上前追着秦清栀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微微勾着的唇一滞,黑眸越来越冷。

后面跟上被忽略得满满的温书仪站在一旁,心情苦涩,她如水美眸落在璟逸远去的背影上,心伤神往。

即使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可每次也狠不下心离去。

“韩公子。”温书仪抿唇苦笑着,唤住负手要走的凌寒溟,“清栀姑娘是个好姑娘,还请韩公子听书仪一句劝。”

见凌寒溟停下,她福了福身,“于一个心中有气的女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心上人去哄的好。”

“嗯。”凌寒溟神色未变,多看温书仪一眼,虽然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但俨然也是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抬眸,便看到还未走远的二人正站在一处摊贩前,璟逸则像牛皮糖一般粘着秦清栀左右。

凌寒溟眯了眯眸,竟难得的看到了璟逸掏出了银袋子付钱。

俊脸沉下,他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颀长的身姿走到秦清栀身旁。

“栀儿可喜欢?本公子买来送你。”凌寒溟提着一口气,尽量让怵寒的声音放缓,看着正不断挑选发簪的秦清栀,拿过她手里的一支流苏簪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古怪的看了眼凌寒溟,没多大情绪,“我喜欢,但为什么要公子买来送我?作为丫鬟我可不敢逾矩。”

说完,她便自己拿出了银锭子交给老板,就连璟逸大出血的机会也没要。

秦清栀撇了撇嘴,看着手中簪子并没多大兴趣,随意收进了怀中。

瞧着凌寒溟被秦清栀落了面子,一旁的璟逸见状不由讥笑出声,“看韩公子的模样,是从前没哄过人吧?这女人生气呐,可不是你说送一支簪子就能解决的。”

凌寒溟扫了眼他,没有说话,只跟在秦清栀后面。

走了好一会儿,还挂念着天降异象一事的秦清栀,突然闻到了一股板栗香,侧头一看,便见凌寒溟正捧着装着糖炒栗子的油纸。

“栀儿,给你。”凌寒溟声音微干,动作僵硬的将栗子递在秦清栀面前。

桀骜倨傲的男人低头哄人道歉,还带有小傲娇之感,秦清栀一时气笑不得。

怒火消了大半,她挑着眉梢,忽而勾唇笑了起来,故意伸手在油纸中挑挑拣拣,“这栗子甜不甜?若是不甜我可不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立即取出一颗栗子剥开,放入口中尝了尝,“甜。”

“可我瞧着这栗子模样,便感觉是不够甜。”秦清栀啧啧摇头。

凌寒溟皱皱眉,又剥开一颗来吃,口中瞬间被栗子的清甜香气充满,他正欲要开口说甜,便对上了秦清栀带着些许笑意的眼眸。

他才明白过来,这丫头哪里是想知道栗子好不好吃,分明就是利用此时来拾掇自己。

凌寒溟看穿秦清栀的那些小把戏,既无奈又好笑,奈何理亏的是他,只得忍着宠着。

回到客栈,秦清栀靠在窗边看着行人来来往往,神思恍惚。

凌寒溟从外面回来,将手中油纸包拆开,把糕点放在她面前,“栀儿可要吃梨花酥?”

梨花酥是儋州这几日才会上的点心,味道尤为特殊,他也是今日出门办事见着许多人都在排队,才专门买回来哄秦清栀开心。

“喔。”秦清栀被凌寒溟打断了思绪,背过脸去。

凌寒溟犹如鹰隼的眸子微动,努力让声音温和下来,“要怎么样栀儿才肯原谅我?”

秦清栀抬首,对上男人英俊的脸庞,他的瞳仁很黑,好似能将她吸进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矜贵如凌寒溟,他能多次放下身段向自己示弱,秦清栀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只是还不愿就这样轻易原谅他,“那得看你的表现才行。”

“栀儿想让我如何表现。”凌寒溟也在窗边坐了下来,凤眸深处隐藏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秦清栀思索片刻,唇角轻不可见的上扬了几分,“那我问你,刘易一在朝为官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寒溟刚想张口,就见她神情一凛,“不许骗我。”

被看穿意图的凌寒溟只得实话实说,“刘易一在朝中为官时,自傲又自负。”

“那时朝中官员诸多,刘易一虽为其中之一,却一直不落大流,他很有才华,占卜算卦从未失手,因此,便连自负也很难让人生厌。”

这些倒是在秦清栀意料之中,“可还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么?”

“其他特殊的地方……”凌寒溟想了想,“曾听父皇说,刘易一年轻时不知同谁学了一身岐黄之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能算天改命了。”

“这么厉害?”秦清栀有些不信。

若真是如此,刘答应何苦红颜薄命,葬身深宫后苑。

凌寒溟知晓秦清栀想法,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传闻前任禁卫军统领家中孩儿日日啼哭,请了无数御医名诊也看不出有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京中也有人窃窃私语,说或是那官员家中风水问题。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有一日下朝之时,刘易一直接去了那官员府上。”

“他并未做什么,只是塞给了那小孩一块绢帕。便立刻止住小儿啼哭了。后有传言,那绢帕是一个姑娘家的,那姑娘横死,投胎在了这官员家中才会夜夜啼哭,后来两户人家便都将小孩当做是自家的孩子,一时之间倒是传为了一段佳话。”

“这倒是像极了现代的迷拉婆。”秦清栀感慨一句,旋即问出心中疑惑,“既然刘易一这般厉害,为何还要送刘答应入宫呢?”

“医者不能自医,同理,他能救别人,却救不了自己。”凌寒溟摇了摇头,见秦清栀有了不少精气神,温润一笑,“栀儿是不是不生气了?”

秦清栀冷哼一声,佯怒的将凌寒溟推了出去,“谁不生气了,你给我出去吧你!”

只是待关门之后,她却是忍不住勾唇一笑。

凌寒溟也知晓秦清栀大概不怎么生气了,浅浅一笑,转身出了客栈去办事。

翌日一早,璟逸打着哈欠下楼,秦清栀和凌寒溟、温书仪已经在用早膳。

他乐呵呵的坐在秦清栀身旁,“清栀姑娘,你今日要去哪里,我与你同去。”

“哪也不去。”秦清栀夹了一筷子菜给凌寒溟,眼神都没个璟逸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栀姑娘,你不是在生韩公子的气嘛。”璟逸顿时受伤,撅嘴求安慰。

温书仪食不知味,还是温声道:“璟公子,先吃饭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璟逸努努嘴,炫耀似的敲着碗,“看,本公子也有人关心着的。”

凌寒溟嫌弃的扫了璟逸一眼,便见着一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头上戴着斗笠,神秘莫测,后面跟着十来个持剑男人,派头不小。

“是……是沈月!快走快走!”随着女人进来,客栈中的人却是落荒而逃,唯一无动于衷的便是秦清栀一桌。

秦清栀拧眉,还在思量女人身份,其中一个持剑男人就朝着他们走过来,“我家小姐要在这用膳,素来不喜欢外人在场,你们几个速速离开。”

秦清栀和凌寒溟依旧老神在在,心里憋着气的璟逸桃花眼里不着痕迹的划过森寒,语气却是懒洋洋地毫无杀伤力,“我们不走,你待如何?”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持剑男人被落了面子,径直拔剑出招。

“清栀姑娘救我!”泛着冷光的剑刺来,璟逸夸张的尖叫着,就往秦清栀身后躲去,温书仪也攥紧手中的帕子,往旁边挪了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的似乎只有凌寒溟会武功,他手心运力,桌上的筷子霎时化作凌厉利刃,持剑男人只觉虎口一震,锥心刺骨的疼痛立即传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冲了上来,亦被凌寒溟单手逐个击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得格外利落。

“璟公子,你能不能别扯我衣服?”秦清栀鄙夷地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璟逸,转身拉起温书仪,“温小姐,我们且先让开。”

“清栀姑娘等等我!”璟逸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屁颠屁颠的跟上她二人。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持剑男人便倒了一地。

沈月见凌寒溟的实力如此之强,斗笠下艳媚的俏脸一沉,也扑了上来。

只是她还未在凌寒溟手下过几招,便被击倒在地。

沈月从未这般丢过人,她吐出嘴里的血沫,尖厉的声音咬牙切齿,“好,有本事别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看着沈月像斗败的公鸡离去,才又坐了回去。

他们几人本打算继续用膳,却见掌柜的颤颤巍巍过来,满头大汗,“几位客官,你们闯了大祸,还是请你们走吧!”

“我们怎么就闯了大祸了?分明是那些人先动的手。”温书仪蹙眉,有些不服。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布满惧怕,“几位客官,并非我不近人情,那沈月乃沈家长女,独断专行,睚眦必报,得罪不得。”

“如今你们在我店中闹出这般事情,若是她迁怒于此,我这小店怕是也要黄了,现下是真留你们不得了,还请给小店一条活路。这些时日几位的吃食住行,就当是我送的,你们看如何?”

掌柜的话是这么说,却不容秦清栀等人答应与否,就连忙让店小二将他们赶了出来。

“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在这儋州城中横行霸道,这大周王法何在?”璟逸气得涨红了脸,不满的抱怨了一路。

秦清栀望了望不动声色的凌寒溟,雪眸如墨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众目睽睽之下还胆敢如此张扬,怕是背后有不小的靠山。”

她若是没记错,女人似乎名唤沈月。

沈月……沈家……

温书仪看了看落日余晖,“时辰不早了,现下最重要的是先找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解的是,所到客栈见到他们几人都推说住满了。

其中一个掌柜的左右看了看,“你们也不必去找客栈了,沈家一个时辰前就派人警告过全城客栈酒楼,还是趁着宵禁时间未到赶紧出城吧!”

秦清栀和凌寒溟对视一眼,虽已料到是沈家在背后做的手脚,但仍讶异对方速度之快。

“我们今夜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疲惫的璟逸哭丧着脸,好在温书仪替他拿着包袱,让他轻松了不少。

“那倒未必。”凌寒溟一身玄衣依旧,俊颜上绯唇微勾。

随着他话音落下,街角处小跑过来一姑娘,看打扮像是哪户人家的丫鬟,“几位公子、姑娘稍等,奴婢可算找到你们了。”

丫鬟喘了一口气,福身行了个礼,灿然一笑,“公子好、姑娘好,我们州府大人想邀请你们到州府中一住,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你认识州府?”秦清栀眉心微动,望向凌寒溟。

前任儋州州府沈巍被查办流放,现任州府窦知喻秦清栀倒是不太清楚。

凌寒溟摇摇头,“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又转头去看璟逸和温书仪,发现她们也是一脸懵,心底越加疑惑。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拒绝,璟逸就果断应承下,“既然州府大人如此热情邀请,我们也不好驳人面子对不对。”

温书仪捏了捏他的衣角,颇为担忧,“璟公子,这州府大人我们不甚了解,要是有什么陷阱如何是好?”

璟逸恨铁不成钢,“左右这城中也没有我们几人的去处,到那州府府上去住还能省下一笔银子?有何不可?”

别说温书仪蠕动着嘴唇无言以对,秦清栀亦被璟逸这番谬论俨然无语。

“话糙理不糙,璟公子说得在理,走吧栀儿。”哪想,凌寒溟难得一次的赞同璟逸一本正经吝啬的观点。

凌寒溟也同意,秦清栀还能说什么,不紧不慢的跟上。

州府府邸并不算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门前。

门口站着一人,正是那州府中的林管家,只一眼,秦清栀便认出他是桃花节燃放烟花的负责人。

林管事一见他们,格外的热忱,有着皱褶的脸笑得灿烂,“二位公子、二位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大人早早的就让老奴去寻你们,没想到还是耽误了些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窦州府?”秦清栀绣眉一蹙。

林管家瞧出秦清栀的疑虑,恭敬笑着解释,“清栀姑娘虽未同我们大人见过,但大人对桃花节那晚的‘国泰民安’烟花尤其赞赏,后面更是和韩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现听说有人刻意为难你们,大人便差人去寻几位,只是大人有事出府了,过几日才能回来。”

林管家边说着,边引着秦清栀、凌寒溟等人朝着府中去,“大人安排几位住在莫居阁,你们且跟老奴来。”

到了莫居阁中,林管家又一一跟他们介绍州府中环境,话里是掩藏不住的恭敬热忱。

“老奴已经和厨娘交代过了,以后每日到了饭时,厨娘都会将饭菜送来,你们可以在这莫居阁中食用。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也可以找老奴,老奴去交代厨娘就是了。”

“如若几位吃不惯厨娘所做的饭菜,莫居阁中本身也有个小灶屋,需要什么食材可以直接告诉老奴,老奴派人送来,还安排了几个丫鬟给两位公子和姑娘使唤,你们只需将州府当做是家中便可,不必顾及其他。”

秦清栀微微眯了眯眼,这林管家如此热忱,将事情考虑得面面俱到,好似他们几个不是来借宿的客人,倒像是主人似的。

除却凌寒溟有过一面之缘,他们几人都并不认识窦知喻,也不知这窦州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是说……仅仅因为凌寒溟的关系?

秦清栀抬头看了揣度不清真实想法与喜怒的凌寒溟一眼,并未多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管家安排好一切后,又交代了几声,才转头离开。

既来之则安之,秦清栀想不通便不想了,心安理得的就在州府住下。

接下来几日,凌寒溟似乎很是忙碌的样子,早晚不见人。

秦清栀原先还想问问他窦知喻的事情,奈何一直未碰到,便也算了。

百无聊赖之下,秦清栀邀温书仪一同出门。

温书仪性子温软和善,秦清栀邀请,自当答应,“之前清栀姑娘不是在儋州城中逛过几次了吗?”

秦清栀红唇勾起,美目中幽光迷迭,“我想瞧瞧这儋州城中商贸往来,也算是见识一下南方的风土人情了。”

更多的是回去之后,同凌纤儿拓展一下业务。

她们二人在街上闲逛,秦清栀一边逛一边打量集市附近的环境,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街上看了那么多店铺,她也算是见着了不少人的经营之法。

午时的太阳有些灼热烤人,秦清栀见温书仪有些乏累,便打算找个茶馆歇歇。

可还没走两步,前面忽然传来了吵嚷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想赖账不成?”

“李员外,拜托你了,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好不好。”

秦清栀和温书仪并非喜爱热闹之人,本不想理会,奈何熙熙攘攘看好戏的人群将她们挤了进去。

“这位大伯,可是发生了何事?”温书仪拉了拉旁边一人的衣袖,问道。

那人本来有几分不耐烦,一回头见着温书仪婉约可人的脸,顿时笑呵呵解释,“还不是租店铺的事闹的。”

“这家成衣店已有三载,生意却不怎么样,如今快到了租期,拿不出租子,再加上店铺实在是生意惨淡,房东正想赶她们出去呢。”

听说是生意上的事情,秦清栀望了望门店,扭头就要走人。

可她正要挤出去,谁知道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推力,秦清栀和温书仪二人就被推到了人群当中,将李员外手里的纸张撞得洒落了一地。

李员外本就窝火,看着她二人进来,顿时恼了,“怎么?想闹事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望了望外围快速跑开的身影,眸子冷了冷,“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李员外却是抓住秦清栀的衣袖不放,“休想走!你便是他们找来的帮手不成?!既然你们这么想出头,那不如由你二人来替他们还债!”

秦清栀蹙眉没说话,倒是温书仪柔声细气委婉辩解,“此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也并非故意撞掉你手中的东西的,冒犯了你,着实是抱歉。”

“不是故意的?”李员外脸上是满满的不信任,“你们莫不是当我三岁小孩如此好哄骗?这么多人偏偏就你们两个人撞了进来?”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戾气,看着秦清栀和温淑仪的目光像是看待宰的肥羊,“我不管你二人和他们什么关系,既然他们交不上租子,那不如你们替交了,不若……哼哼,我们就去见官!”

见李员外明显是要赖上她们了,温书仪叹气一声,“租金是多少?我们便帮他们付了吧。”

不是她软弱,着实是身份特殊,若是去见官怕是要引出不少麻烦。

“十两银子。”李员外比划了个‘十’。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被逼得哭哭啼啼的妇女圆目怒睁,“就算是有利息,也没有十两银子之多!”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李员外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两只肥羊,可不得使劲薅羊毛?他看着老板娘,冷哼一声,“不交齐十两银子,今日谁也不许走!”

“这……”温淑仪攥紧钱袋子,她和秦清栀这次出门纯粹游玩,并未带多少钱出来。

别说是十两银子了,就算是一两,她们二人也不一定拿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书仪正思索着法子,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谁说要给钱了?”

温淑仪对上秦清栀清棱棱的眸子,甚至还带着几分安抚意味,让她有些焦躁的心情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秦清栀眉梢微挑,“一般来说,房东收租子,都是等店铺要到期之前来,我能问一下,这成衣铺租约还剩下多久么?”

“还有三日。”老板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本来我是想着,这三日将铺子中那些布料凑一凑,卖一卖,看看能不能将租子凑出来,只是……”

只是没想到,李员外今日便来了。

“还有三日时间是吧?那好办。”秦清栀冷下脸,“还有三天时间,租约并未到期,你如此着急催促,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吧,三日之后,我们定会连租子带利息一并给你。可你这三日的时间若是来捣乱,不如我们一起去官府,我倒是要看看,租约还未到期,你就来此地催收租子,这大周的王法还有没有用了?”

她目光凝着一层寒意,面色冷厉,看着李员外目光透着几分极端的冷。

李员外原本还理直气壮,现闻言不由有些心虚。

他强自镇定道,“好,那便如你所说,三日之后我便再来跑一趟,若是能将租子交上来,此事便一笔勾销,若是不能,我不仅要收回铺子,还要将此前的租金翻倍。”

“可以。”秦清栀挑眉,不等老板夫妇说话便径直应下,“今日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作证。”

李员外本还惴惴不安,见秦清栀也并非是赖账的,算是彻底将自己的一颗心放下了,得意一笑,“那便一言为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结局如何,获利最大的都是他。

待到房东走后,老板夫妇却是愁苦连天。

若是他们愿意将那些布料成衣贱卖,凑一凑还是能勉强凑出一部分租子,剩下的再和李员外求求情,亦能缓一缓。

如今秦清栀直说三日后便将所有的租子同利息一并还上,这怎么瞧着也是做不到的啊!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这铺子已经开了两三年了,生意却一直亏损着,我们老两口本已经打算离开此地了,你却应下了这样的差事……未免有些太过莽撞了吧。”老板娘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人也在议论纷纷,都觉得秦清栀无法在三日之内赚到那样多的租金。

温书仪却觉得,秦清栀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她的办法。

她抿了抿唇,温声对着老板道:“老板,你们也不必如此焦虑,既然清栀姑娘说了她有办法,那便一定是有办法的。”

老板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瞧了一眼秦清栀和温书仪身上穿的衣服,知晓这二人身份大概不俗,也只能这样了。

秦清栀朝着温书仪报之一笑,打量一圈成衣店,“你们先替我准备一些银链,珠子之类用来做簪子的饰物,还有一些细的丝线,我有用处。”

老板和老板娘对视一眼,虽然不知晓秦清栀要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却也还是赶紧去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书仪也好奇秦清栀怎么在三日内救活一个店铺,干脆留了下来一起帮忙。

直至很晚,她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州府中。

刚在莫居阁前厅坐下,便有丫鬟送了点心上来。

有些饿了的秦清栀捻起一块糕点,像是想起什么,“韩公子回来了么?”

丫鬟摇了摇头,低眉顺眼答道:“回清栀姑娘,韩公子还未回来。”

秦清栀秀眉不由得拧了起来,如今已入夜,狗皇帝还未回来,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她还未想明白,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清栀姑娘可在?”

秦清栀手中还捏着糕点,循声望去,才发现是照顾刘易一的书童。

她眼皮跳了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书童喘着粗气,满是着急,“清栀姑娘,大人今晚遇刺,快不行了,想要见见你!”

“什么!”秦清栀面色豁然一变,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糕点也滑落在地。

来不及顾及其他,她直跟着书童快速的朝着刘易一院子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已经是半夜,可刘易一的院子中仍旧是灯火通明。

秦清栀一步踏入院中,便见着满身鲜血,神色冷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凌寒溟,而他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有余黑衣人。

他半张脸都隐在树影里,另外半张脸被灯笼一照,显得格外阴郁,整个人宛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秦清栀心下陡然一紧,丝毫不畏惧,着急地走过去,“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凌寒溟微微摇了摇头,淡漠的眸子浮起丝丝柔情,“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

“你且先在这等我。”确定凌寒溟没事,秦清栀连忙跨入屋里。

刘易一正躺在床上,哪怕简单包扎过,他的胸口处仍有猩红的血液不断冒出,每喘一口气,便有血沫从他嘴中渗出。

见着他这副模样,秦清栀声音颤抖,“大夫呢?”

“大人不让……”书童刚想说话,却是被刘易一虚弱的打断了,“不必请大夫……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了。”

他带着浓浓地倦意,原本枯瘦的身子越发像破碎的落叶,却全无前几次的痴呆愚傻,“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清栀姑娘说……”

“可是……”书童犹豫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却见刘易一疲惫的闭了闭眼,“如今我已是油尽灯枯了……就不能听我的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童红了眼眶,泪珠子掉落下,也不敢在房中多留,听了刘易一的话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秦清栀走到床边,用纱布捂住刘易一潺潺流血的伤口,心绪颇为复杂,“刘大人……”

“清栀姑娘,谢谢你对颖儿的照顾,前些日子怠慢了。”就见刘易一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又努力地喘了一口气,无比艰难地从喉咙里面挤出来几个字,“异生凤女出,天崩地裂回……”

这十个字似乎耗尽了刘易一仅存的力气,他努力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发生任何声音,一大口鲜血便从他嘴里涌出。

紧接着,刘易一头一歪,已经失去了气息。

秦清栀张了张嘴唇,“刘大人……”

她未尝想过,刘易一竟然会这般死去。

眼见着刘易一不可能再活过来,秦清栀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刘易一方才跟她说的那句话,良久才走到房门边,将房门打开了。

“清栀姑娘……我家大人……”书童明知凶多吉少,却还是抱着仅有的希望问道。

生前大人说过了,清栀姑娘是大周的希望。

秦清栀抿了抿唇,摇摇头,慢慢从房中走了出去。

紧接着,房中便传来了书童悲楚的痛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听着房中的哭声,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凉的意味。

空气中有暗香涌动,和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越发显得这个夜晚不平凡。

很快,刘易一院子里便被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和缟素。

秦清栀和凌寒溟一直站在院中,看着房中人来来往往,好像那些人和他们是两个世界一般。

异生凤女出,天崩地裂回……她心里一直在想刘易一告诉她的那番话,久久的出着神。

刘易一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明明有许多事情可以交代旁人,临死之前却非要让书童将她叫来,那便代表这一句话一定很重要。

或许,这便是天降异象的突破口?

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句话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何为异生?凤女指的又是谁?天崩地裂可是说的自然现象?

见着秦清栀低头沉默不语,凌寒溟晦暗莫名的眸子里划过异样。

吐出一口浊气,秦清栀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凌寒溟问,“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面的刘易一又疯又傻,平日里也不怎么得罪人,怎么可能会遇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洗干净了脸手,衣服上却也沾染了鲜血,他负手站在院中,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小厮,“我本出门办事,准备回州府府邸之时,刚好路过此地,却听到了院中传来了异动,只是我进来之时,刘易一便已经被击伤了”

见凌寒溟如此,秦清栀倒是也不好再问。

她轻轻地在凌寒溟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抚,“此事你也不必在意,本就不是你的错。”

不过,倒是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对刘易一这样一个疯疯傻傻的老人下此毒手。

难道也和天降异象有关?秦清栀思索着,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帮衬着书童将刘易一的后事处理结束,秦清栀和凌寒溟天蒙蒙亮才回去,只是还没来得及歇下,林管家就来报有一对夫妇求见。

眼看着三日之期近在眼前,哪怕已经准备了秦清栀需要的东西,他们还是担心无法将成衣铺起死回生。

虽秦清栀说了若是输了,愿意承担租子,那又怎么能行呢?让一个无关的人承担此事,着实是有些太对不起秦清栀了。

他们打听了许久,才知晓秦清栀住在州府府上,便直接来了。

秦清栀拜托林管家将他们带了进来,“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板见着秦清栀不慌不忙的样子,更加发愁,又有些窘迫,“姑娘,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

三日之期不长,他们没什么时间可以耽搁了。

若是秦清栀当真无能为力,就必须抓紧时间从别处入手了。

秦清栀看看外面的天色,清浅一笑,“不必担心。”

老板夫妇要问,可见她似乎自有打算,相视一眼便作罢了。

简单安抚好老板夫妇,秦清栀便请林管家帮忙,将州府中识字的丫鬟和小厮叫了过来。

小厮和丫鬟过来的功夫,她也没闲着,拿出宣纸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很快,她便写了几页纸出来。

那些小厮和丫鬟进入莫居阁,还奇怪秦清栀叫他们过来做什么,便见她将那些纸张拿在了他们面前,“你们能仿照着这些多写一些么?”

其中一个小厮接过秦清栀手中的纸,大致是所有成人衣裳通通一百文,小孩衣服,通通五十文,按照性别和年龄随即发配。

且买到手的衣裳不可退,如若愿加十文,可以换铺子里其他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本来想写盲袋的,最后担心那些人看不懂,还是只写了活动的形式。

按照这样算法,花半吊钱便可以得到六件衣服。

成衣铺子的衣裳价格是六十文到一百二十文不等,要是这种方式出售,比之前的还要贵一些。

老板也是个识字的,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样,万一大家都不愿意买怎么办?”

若是卖不出去,岂不是又白白花了银子去打包那些衣服?

“放心吧。”秦清栀唇角上扬几分,“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你就缝制一些漂亮的布袋,用不同颜色的布袋将衣服装起来,分别代表不同款式的衣服。”

现代那么多人热爱抽卡游戏,哪怕换了一个时空,秦清栀觉得人性也是一样的充满好奇新颖。

虽老板夫妇都不看好秦清栀另类的销售方式,可事到如今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照着她说的去办了。

第二日晚上,趁着夜色,秦清栀让人将传单在闹市街区贴了上去,又差人将赌约的事四处散布。

对于她来说,第三日才是她反杀的绝佳机会。

出于慎重考虑,秦清栀担心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是请了两三个人来假扮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保万无一失,她才安然睡去。

约定之期到了,秦清栀早早的便和温书仪准备前往店铺。

谁知,看着她们神神秘秘忙了两天的璟逸也跟在了身后。

秦清栀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嫌弃,“璟公子不去游街吃茶,跟着我二人做什么。”

璟逸咧嘴灿烂一笑,“看看你们去做什么,不行么?”

秦清栀蹙眉,倒是也没有继续赶璟逸走,任由他跟着。

老板夫妇手脚也是麻利,秦清栀等人方才到铺子里,所有的衣服都被打包好了,里面放了一摞昨天紧急赶制出来的布袋。

在秦清栀的指点下,那些布袋上面坠了珠子,又带着流苏,显得格外漂亮。

只是……眼看着午时已快要过,便是这布袋再漂亮,所有的东西被打包得再怎么整齐,可店铺里仍旧是门可罗雀。

李员外慢悠悠的转到铺子门前,不由得出言嘲讽,“哟,这是知道自己的赌约一定会输,所以便放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热闹不嫌事大,铺子对面的成衣铺老板亦火上浇油,“是啊,整日里搞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高自己铺子里成衣的销量呢,连客人都吸引不过来,还是不要做成衣铺了,干脆回家种地带娃罢了。”

老板夫妇本就焦虑不安,现下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秦清栀的目光充满了恳求,“姑娘……”

一向对秦清栀深信不疑的温书仪也动摇了,“清栀姑娘……我看这铺子也无力回天了,不若我拿银钱补给房东,你看如何?”

百无聊赖的璟逸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略有些嘚瑟,“清栀姑娘,本公子瞧着这情况,劝你也不要垂死挣扎了。”

秦清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低头安慰陷入绝望的老板夫妇,“时辰才到,稍安勿躁。”

她抬眸扫了眼外围聚集得越发多看热闹的人,嘴角噙着笑,朝着人群中某一角落递去一道眼神。

受雇之人乃州府府中的小厮所扮,他手里还拿着传单,抬头看了看的牌匾,“这便是诚心成衣铺么?就是你们这里卖盲袋?”

“盲袋?”其他人听到这个词,还有些奇怪,窃窃私语,“什么叫盲袋?”

“没听说过呢,似乎很有趣。”

“嘁,有趣什么,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书仪听着她们的议论声,温婉解释,“所谓盲袋,便是买东西之前,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是什么,就是什么。”

小厮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趁着氛围热闹,接着卖力表演,“以往我去吐蕃时倒是见过这新奇东西,没想到我们儋州也有了。还记得我上次在吐蕃可是买了不少盲袋,拆了不少好东西出来。不过这成衣盲袋,我倒是第一次见,想来应该也不差。”

演戏演全套,小厮一本正经的踏入了店铺,“老板,给我来半吊钱的成年女子的盲袋,我要拿回去给我娘子穿。”

老板知晓这是秦清栀安排的戏码,瞧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她,僵硬的点了点头,便拿了六个袋子装起来的衣服塞入小厮手里。

“哟,这袋子倒是不错,平日里还能装些东西,若是单独买也要十来文一个吧?掌柜的你这么做生意,就不怕亏钱么?”小厮掂了掂盲袋,提着就要走。

倒是旁边有人开始眼红心热,“我们也想瞧瞧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衣裳,听说一百文一件呢,万一是什么不好的衣裳,那不是亏了?”

小厮也不吝啬,爽朗的打开袋子,“那我便拆一个给你们瞧瞧。”

拆开那袋子,小厮便笑了出来。

只见袋子里的是件质量非常不错的成衣,衣领和衣摆处都绣着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见袋子里的是件质量非常不错的成衣,衣领和衣摆处都绣着花。

小厮将衣裳抖开给其他人看,语气里满是笑意,“这衣裳在别处,怕是要值一百三四十文了。好衣服,好衣服!”

随后小心的把衣服收了起来,才语带遗憾的道:“可惜我身上只有这半吊钱了,无法再多买一些。你这铺子之后还开么?还开的话,下次我还来这里买。”

“还开,还开。”老板见氛围被炒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

戏码演得差不多了,秦清栀勾唇扬声,“除了这件衣裳,我们还在盲袋里面放了男女各一件、价值半吊钱的重工刺绣礼服,没人想来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买到那件礼服么?”

“罢了罢了,不过也就是百来文银钱,不如博一博!”

看到小厮买的盲袋里拆出那么一件好衣裳,便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径直进了店铺挑选。

不过,没人敢像小厮一般直接买半吊钱的盲袋,大部分还是先购买一个,而后拆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衣裳。

诚心成衣铺的成衣也真如铺名所言,每一件衣裳都是老板夫妇用心制作,哪怕是价值五十文的,拿到别处去卖也能值上七八十文左右。

加上袋子本身也能算一些钱,因此,偶尔有人买到的衣裳虽然不太满意,但基本也没闹着要退款的。

老板夫妇哪料到事态急转弯,一时间忙到头脑发昏,不仅秦清栀和温书仪没闲着,见钱眼开的璟逸,也自告奋勇的帮忙算账收银钱。

见着他们铺子这般忙碌,方才还看好戏的对面成衣铺的老板不禁望得眼红阴鸷。

至于李员外,诧异归诧异,却是乐呵得合不拢嘴,毕竟铺子生意红火了,他的租子便就有着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忙活了一下午,眼看早先打包好的衣裳就要一售而空,还有不少顾客在往店里涌,老板夫妇没法,只能赶紧抱着袋子跑到仓库里,将剩余的衣裳也拿出来了。

到了晚上,所有库存基本所剩无几,秦清栀累得坐在店中的椅子上,抿了口茶,“如何?”

老板夫妇这会儿也累得气喘吁吁,可看到装了满满一箱的钱,会心一笑,“除去成本,所赚的足够我们交上的租子了,重要的是还签下了不少预约单子。”

事情如所料的顺利,秦清栀嘴角浮上笑意,“那就行,先将租子给结了吧。”

待结了租子,这成衣铺也算是彻底保下来了。

老板夫妇对视一眼,在秦清栀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万分感激,“姑娘,谢谢你帮我们解决难题,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必不必。”秦清栀急忙去扶他们起来,“这方法有效,也是因你们的衣裳本就质量不错。”

“还是多亏了姑娘你。”老板夫妇仍然感激涕零,从今日里结了租子之后剩下的银钱拿一半出来,“姑娘,我们本就萍水相逢,却承了你这么大的恩情,这些银钱你拿着,还望你勿要嫌少。”

璟逸见到银子两眼就放光,担心秦清栀拒绝,使劲的朝她使眼色。

“那好吧。”秦清栀没有理会璟逸,迟疑片刻,倒是也没有拒绝,接过老板手里的钱袋子,以便让他们心安。

时辰不早了,秦清栀又教了老板夫妇几个现代常用销售技巧,才拿着银子带着温书仪离开。

到了莫居阁,秦清栀将银子分出了一半来,递给了温书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得眉眼弯弯的,眸子宛若盛着星辰大海一般,“此次能成功离不开你的帮忙,这些银子也是你该得的。”

温书仪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推拒,却见璟逸也凑了过来,笑靥如花,“清栀姑娘,本公子今日里也帮你维持了秩序算账收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不给我一些银子?”

他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讨好,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秦清栀手中的那些银子上,端的是一副财迷的样子。

秦清栀斜睨了他一眼,“璟公子可是忘记了,是谁一开始便说我的办法不行?”

温书仪抿了抿唇,想着璟逸也的确是帮了一些忙,便接过秦清栀手里的银子,分给了他一些,“璟公子,给。”

银子面前,璟逸就不带犹豫的,立即笑得灿烂的接过,“见者有份,这就对了嘛,清栀姑娘还真是小气!”

秦清栀再次刷新璟逸的厚脸皮程度,打了个呵欠就回房间歇下了,临了还特意看了眼凌寒溟黑暗无人的屋子。

夜深时分,凌寒溟回来时,窦知喻吩咐的几个丫鬟还在他门前候着。

“清栀姑娘呢?”凌寒溟换下身上沾了尘土的外衫,淡漠询问。

“回公子,清栀姑娘已经睡下了。”丫鬟恭敬回答,细细地将成衣店的事同凌寒溟说了一遍。

盲袋?传单?

凌寒溟薄唇掠起柔情,倒是符合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是疲惫不堪,两日没见到秦清栀的凌寒溟还是趁着夜色旖旎,跃身进了她的房间。

他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看着秦清栀恬静的睡颜,只觉得这几日的焦躁完全都已经平息下去了,忍不住在她娇嫩的唇上轻轻地偷了一吻。

而后,他又坐了半晌,这才起身离开。

等男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房中,秦清栀缓缓睁开了眼睛,目露丝丝柔情。

刘易一死后,狗皇帝似乎更加忙了,他真的只是私服南巡体察民情这么简单吗?

乱七八糟想了许久,秦清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翌日起来,果然一如既往的不见了凌寒溟人影。

只是她刚用过早饭,林管家就来通报有人求见。

林管家恭敬的拱了拱手,“清栀姑娘,找上门来的都是些经营不当的老板,他们都希望你能帮忙想法子,且称愿意重金酬谢。

秦清栀此刻正窝在软塌上看话本,闻言心念一动,但面上不露声色挥手示意,“都一一回绝了吧。”

参与成衣店老板夫妇租子一事虽然纯属偶然,如今刘易一不明不白的留下一句话便死了,她总不能就这么毫无收获,灰溜溜的等着凌寒溟带她回京城吧!

林管家领命出去,正巧撞上了璟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璟逸拦住他,“林管家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事?”

林管家言简意赅的将不少人来访的事说与一遍,璟逸好看的眸子里旋即浮起光芒,清清嗓子,故作无私的一拍胸脯,“咳……既然清栀姑娘疲累了,不如本公子去吧。”

还不等林管家拒绝,璟逸就乐颠乐颠的往前厅去,似乎已经看见不少白花花的银子堆在他面前。

秦清栀并未追问后续事情,看了一会儿话本,便觉无趣了。

她将话本放下,正打算去院子里散散心,却听外面林管家和谁闹了起来。

“哎哟小姑娘,清栀姑娘说了不见客人,你就别为难我了,再者说了,璟公子不是在前厅正和大家谈论经商之道吗,你还找清栀姑娘做什么。”

“哼,那个大哥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钱袋儿眼睛放光,明显的就是坑蒙拐骗来的,我就要找清栀姐姐!”

不顾林管家阻拦,许一柠就往着莫居阁冲,转角处就撞入个温暖的怀抱,“哎呀。”

胸前被撞得有些生疼的秦清栀拧了拧眉,松开许一柠,声音清棱棱,“撞疼你了?”

许一柠揉揉额头,撅着嘴不满的抬头,刚要抱怨两句,却在看清面前人儿样貌后笑开了颜,脆生生的就唤道:“清栀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认识?”秦清栀眼里划过一道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大概十四五岁、青涩稚嫩的许一柠,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小姑娘。

许一柠衣着淡绿长裙,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扑棱棱的灿若繁星,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更显得她调皮娇俏。

她抓着秦清栀的手腕,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欣喜激动,“清栀姐姐不认识我,我认识清栀姐姐呀!我叫许一柠!”

许一柠?

见秦清栀疑虑,林管家连忙解释,“清栀姑娘,这小丫头是许老板夫妇的侄女儿,一直嚷着要见你。”

秦清栀瞬间了然,她倒是隐约记得成衣铺老板夫妇姓许。

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拦着,“你找我何事?”

许一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想拜清栀姐姐为师父。”

“师父?”秦清栀绣眉轻挑,来了兴趣,“你说说,为何要拜我为师。”

许一柠当即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儿,“叔叔婶婶成衣铺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们向来都是墨守成规不愿变通,这才导致衣裳卖不出去,入不敷出,连租子也付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我也提醒过叔叔婶婶,定要转变售卖方式,可他们觉得我是个女儿家,哪懂什么经商之道,就将我送去学堂,这不,昨日晚上休旬假才回来。”

秦清栀浑浑噩噩的眨了眨眼,对方这种自来熟的真性情,委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许一柠并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但是这回一回来,我就发现铺子大变样,询问之下得知是遇着清栀姐姐这么一个贵人儿。我昨日研究了一晚上清栀姐姐的盲袋和传单销售方式,越发觉得有趣实用,故而早早的就过来啦!”

“是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晓得的还挺多。”秦清栀眸子微动,红唇勾起一抹笑,有些羡慕小姑娘的爽朗性情。

被崇拜的偶像夸赞,许一柠并未高傲自大,而是继续有条不紊的分析起来,“叔叔婶婶的衣裳质量没话说,有了传单作宣传,客人闻风而来,见这盲袋又新奇得厉害,这才使铺子的库存一日售卖而光。”

秦清栀微微颔首,“你说的都没错,不过小姑娘,你还是听老板老板娘的话好好去学堂读书,往后定然会有一番成就。”

话落下,她就要越过许一柠回房,哪想还没走一步就被抓住袖子,“清栀姐姐你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许一柠见秦清栀要走,有些急了,上前伸手张开拦住她,“清栀姐姐,盲袋的销售方式固然没错,可要是不能合理运用,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其他商家效仿,成为烂大街的套路!”

“哦?莫非你还能有什么妙招不成?”秦清栀停下,有些期待许一柠所说的会不会是她所想的。

许一柠松了口气,生怕秦清栀没了耐心,小嘴叭叭的就连忙道:“清栀姐姐,盲袋的销售方式是你想出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只是像前两日一般刺激客人消费,那用不了多久就会淘汰,可要是和其他方式捆绑一起销售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儋州虽只是个州城没错,比不上盛京来得繁华,可这座城的富商小姐阔太太不少呢,她们一向追求奢侈华贵,而儋州城衣裳中最稀有的就是云绣。”

“世人有云,‘儋州云绣,人间仅有’,也正因云绣绣法复杂,所要技巧高超,成本高昂,慢慢失传,儋州城会的已无几人,偏大家不知的是,我婶婶乃是云绣家族传人,奈何家道中落,避免麻烦只得隐藏这一绝技。”

她越说越来劲,白皙的小脸通红,“哪怕到如今,有云绣的布料作衣裳,那些个小姐夫人都要炫耀张扬,如果将婶婶的云绣手法和清栀姐姐的盲袋合并,那岂不是长久之计?”

秦清栀雪眸浮起赞扬,许一柠所说的就是现代品牌盲盒方式,经久不衰,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这般经营之道,可谓是天赋异禀。

逐渐的,她不由得心生一个想法。

“你说得没错。”她笑容清浅,还想再试探试探许一柠的能力,“但小姑娘,你也说了云绣精深,单靠你婶婶一人可拿不出那么多绣品,彼时那些小姐夫人觉得受了欺骗,岂不是得不偿失,还引来祸端?”

“清栀姐姐,我知晓你是在考我。”许一柠眼眸慧黠地转动,蕴着几分调皮淘气,“举一反三呐,也不是只有夫人小姐穿衣裳,男人不也得穿嘛。”

“再者说啦,大家惯爱的不止一物,就像我,云绣的衣裳我爱,北街的胭脂腮红我也爱呀。”

秦清栀勾笑,“不错,若是你叔叔婶婶能早日听你的意见,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姐姐你是答应收我作徒弟啦!”得到秦清栀夸赞,许一柠兴奋的一蹦三丈高。

秦清栀有些无奈,唇角轻不可见的上扬了几分,“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许老板和老板娘不同意你经商,我便不能答应。”

这几日来,秦清栀也有所了解,成衣铺老板夫妇膝下无子无女,现下看来也就许一柠这么个侄女,再见她如此天真烂漫,可想老板夫妇往日是如何疼爱她的。

许一柠却是拉着秦清栀就往府外跑去,“清栀姐姐你跟我来!”

秦清栀没有挣脱开,任由许一柠带着她去。

看这方向,应该是诚信成衣铺。

盲袋的销售风头还未过去,远远的就见铺子里有不少人,可近了看秦清栀越发觉得不对。

门外围得水泄不通,刚到门口,秦清栀就听里面一女子泼辣的声音。

“你这什么破袋子,凭什么本小姐开出来的衣裳还比不上这贱民的好?”

秦清栀和许一柠挤了进去,便见老板欲哭无泪的干着急,“沈二小姐,这盲袋是您挑的,也是您嫌这位姑娘手里的丑,非要和她换,怎、怎么现在就不讲理了呢?”

“呵,这盲袋是你装的,自是知道哪个袋子里有好东西,本小姐能进你这破店是看得起你,也是首次听说什么盲袋,哪想竟是家黑店,联合起来整蛊客人!”沈乐双手叉腰,活像泼妇骂街。

秦清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番,看她样貌不俗、衣着不凡,想来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一柠却是认出了沈乐,撅着嘴忿忿,“又是沈家人!”

沈家人……那不就是秦旭的表亲家族嘛。

秦清栀心下动了动,她可没忘记上次客栈闹事的也是沈家的人。

“沈二小姐,这盲袋的规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门口,既然你选择购买了,那就要玩得起输得起!”许一柠见叔叔婶婶受了委屈,想也不想的就站在她们面前。

“一柠?”老板夫妇看着许一柠站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更是着急,连忙将她拽开,“一柠,你来凑什么热闹!”

“叔叔,这死女人欺人太甚,还玩不起!”许一柠动也不动,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老板夫妇急得满头大汗,沈乐扫视一番许一柠,嗤之以鼻的冷哼道:“这是哪家的野丫头,也敢和本小姐呛声?知不知道本小姐是沈家人。”

她身旁的丫鬟春兰亦昂着头以鼻孔看人,“我们小姐乃沈家二小姐,她的父亲沈家主是儋州首富,前州府大人便是我们小姐的叔叔,谁要是敢得罪我们小姐,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沈家人?”许一柠啐了一口唾沫,“我劝你还是做个人吧!整天在这儋州城扬威耀武,要知道这天下姓凌,不是沈!”

秦清栀轻笑,这小姑娘是越来越合她胃口了。

“这天下姓凌,可这儋州城姓沈!”反驳不过许一柠,气急了的沈乐张口就来。

人群哗然,投向沈乐的目光像看傻子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绣眉轻挑,款款走了过来,“沈小姐,你可知方才这句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别说你们沈家只是这儋州城的富商大贾,就算是皇亲国戚,那九族也难保了。”

“我、我……”沈乐后知后觉也发现不对,再听秦清栀如此说,嚣张的嘴脸瞬间青白了两个度。

“清栀姑娘!”知晓惹了这儋州城最不该惹的,老板夫妇望见秦清栀,宛若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秦清栀向他们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再将目光扫向沈乐,“沈小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就算你们沈家在这是地头蛇,那见了皇上,也得俯首称臣,听命于其。”

沈乐往日里娇惯纵养,从来都是别人对她百依百顺,现事关九族,更是吓得不轻。

她的额头上隐隐沁出冷汗,嘴上却是依然不饶人,“你莫要胡说八道,本小姐没有那个意思,更何况天高皇、皇帝远,皇上哪里管得到这些个地方!”

头脑简单的沈乐越想越觉得没错,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朝着秦清栀就冷冷一笑,“好啊,你刚才居然威胁本小姐,看本小姐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着话音落下,沈乐扬手就要重重掌掴秦清栀。

大家正替秦清栀感到脸火辣辣的疼,就见她一把拽住沈乐,怵寒的声音自女子唇畔响起,“你敢!”

她微微用力,顿时疼得沈乐龇牙咧嘴,痛苦不堪,“你这个贱女人,放、放开我!”

“小姐!”春兰见状,就要上前护沈乐,奈何被秦清栀一个轻飘飘的眼刀子慑得不敢在动。

人群中的李员外有心攀附沈家,看沈乐被欺负,暗想机会终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福的身体从人群中挤出来,干咳一声,“姓许的,你还不快点让这女人放了沈小姐?要是让沈家主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被人这般欺辱,只怕你这铺子是不想开了!”

“是李员外呐。”秦清栀甩开叫得刺耳的沈乐,挑挑眉,“租子不是都给你了吗?还来做什么?”

李员外纵欲过度、浑浊不堪的眼里浮起精光,“我这铺子怎么说也是黄金地段,等着租的人不少,但怎么说许老板和我也是老相识了,就继续租给你们。”

“不过……嘿嘿,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也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再补交两倍的租子就行!”

“两倍?!”许一柠声音拔高,“你怎么不去抢呢?”

秦清栀亦蹙眉,李员外这分明是土匪行为,见铺子生意好转便坐地起价。

沈乐捂着钻心疼的手冷笑,“连租子都付不起,还开什么铺子做什么生意?笑话!”

“这……虽然上次是盈利了些,但再补两倍的租子,这、这……”老板急得快要哭了,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哪想是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

“那我可不管!”李员外沉下脸,“今日沈小姐也在这,就当是个见证,若是你们交不起租子,那便收拾着滚吧!”

“好啊,本小姐就做这个见证了,交不起租子就走人!”沈乐更是来劲,也跟着起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租子不可能补交,铺子你们也别想收回去!”许一柠捡起旁边的棍子,俨然要严防死守。

“一柠,你别冲动!”老板娘担心许一柠受伤,赶紧将她拽了过来,无可奈何的叹气一声,“罢了罢了,他们要收回铺子便收回吧,我们回老家。”

“婶婶!”倔犟的许一柠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她怎不知婶婶这是担心她出事。

纵容百般不舍,老板亦擦了擦眼泪,“你婶婶说得没错,咱回老家!”

瞧着老板夫妇和许一柠抱在一起哭的画面,秦清栀不由得想起现代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艰难苦楚,且许一柠这个小姑娘她可觉得不错。

心下微动,她走上前,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李员外,“这铺子,我买下了。”

“什么?”李员外怔愣片刻,接过秦清栀手里的玉佩掂了掂,旋即鄙夷不屑,“姑娘,我知你才能不浅,可区区一块破玉佩,就想盘下我这铺子,未免有点痴人说梦了吧?”

秦清栀并未恼怒,美目中幽光迷迭,“我是让你拿着它去钱庄取银子。”

她这么一说,李员外才好好正视这块玉佩,可不管怎么看,玉佩都普通得不能普通。

沈乐痴嗤笑,“一块破玉佩就要去钱庄取钱,莫不是以为钱庄是你家开的?”

大周钱庄取钱方式只有二,一种是拿着储蓄票去取,这限于中上等以下的人家。

第二种便是拿着信物去,钱庄掌柜的确定无误便放钱,而这只能是达官显贵、家世显赫的家族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的这个玉佩,便是之前凌纤儿给她的。

李员外没有理会沈乐,眯了眯眼,“一万两黄金,姑娘确定要盘下这个铺子?”

老板夫妇和许一柠闻言,就要开口劝秦清栀。

“五千两。”秦清栀臻首微昂,红唇轻启,“这铺子位置是好,可年代已久,需要修葺,且大周律法规定,出卖铺子、阁楼,不得超过一纪年租子,李员外这是要知法犯法?”

一纪年,便是一百年。

“你……!”李员外被堵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今日这铺子我还不盘给你了!要么补交租子,要么滚!”

“她要不起,本小姐给你,不过就是一万两黄金罢了!”沈乐大手一挥,就要让春兰回沈府取黄金。

“沈小姐还是且慢。”秦清栀目光清冷,“一万两对沈府来说不过区区九牛一毛,可这铺子……我要定了。”

沈乐要开口嘲笑秦清栀,就听她继续道:“要想方才你说的那些话不牵连沈家九族,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做你的大小姐吧。”

“你威胁我!”沈乐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奈何在场的这么多人听见,她再傻也不敢真的拿沈府去赌。

“对,就是威胁你。”秦清栀颔首,美目盼兮,“李员外,刚才你也替沈小姐说话了,这算起来,你可是也逃脱不过呢。”

“你!”李员外胸口怒火歘歘往外冒,却拿秦清栀毫无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沈家财大气粗、根深蒂固,也没有州府背景深厚,若是真的要查下来,那真的是永无翻身之地!

“好,算你狠!”李员外牙齿咬得咯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玉佩丢给小厮去钱庄取钱。

“你给我等着!”有把柄拽在旁人手里,沈乐哪里还敢嚣张,丢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丫鬟落荒而逃。

小厮很快拿着五千两的储蓄票回来,李员外确定无误后便忿忿甩袖走人。

本想捞一笔横财,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聒噪讨厌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老板夫妇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铺子,强忍着泪水,“清栀姑娘,这个铺子是个好铺子,你又是个擅长经营之道的,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会让它发扬光大的。我们今晚收拾收拾,尽快把它腾出来。”

秦清栀笑了,神若秋水,“谁让你们搬走了?”

“啊?”已经准备去拿账本的老板停住步子,不懂秦清栀话里的意思。

许一柠却是高兴的蹦跳起来,“清栀姐姐是说要把铺子租给我们!”

“是,也不是。”秦清栀认真扫量一眼铺子,徐徐而道:“现下铺子已被我盘下,但由你们三人继续经营。”

“清栀姑娘所言非虚?”老板欣喜若狂,有点不要相信所听到的。

秦清栀微微颔首,“没错。我家公子乃京城人士,不需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左右这铺子要人打理,交给你们一家我更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栀姑娘,谢谢你!你就是我们许家的再生父母呐!”老板夫妇热泪盈眶,感激涕零的跪下。

“二位快快起来!”秦清栀连忙扶起他们,“我如此做不仅是为了你们,亦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且一柠这姑娘我着实喜欢,极具经商天赋,埋没了太可惜。”

说起许一柠,老板叹气一声,“清栀姑娘,一柠自有丧父丧母,虽女子不得入学堂,但我还是送她去学了几天字,就因商场如战场,不想让她沾染许多。”

“叔叔!”许一柠挽着老板胳膊,眸色严肃凝重,“我知晓你和婶婶的顾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更何况,清栀姐姐现在还是我师父呢!”

临了,她还骄傲的昂着头,笑容灿烂。

“是吗?”老板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再看秦清栀淡笑并无意见,不由得一咬牙,“那行,叔叔虽不信你,却是信清栀姑娘的!”

秦清栀雪眸蕴着笑容,顾盼生辉,“一朵花盛开,别评价,让她长大。你们两位大可放心,一柠的确是个商界好苗子。”

“谢谢你,清栀师父!”许一柠亲昵热切的抱了抱秦清栀,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信任她。

秦清栀揉揉小姑娘秀发,语气温软,“好啦,你别忘记了,我是有条件的,你务必要帮我打理好铺子,因为……不止儋州诚信成衣铺。”

“清栀姑娘,你是说……”老板激动得脸都红了,要是如他所想,那这个清栀姑娘可比他想象的厉害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笑意不减,点点头,“正如你所想。”

许一柠年纪虽小,却是极其聪慧,立即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好的清栀师父!一柠定不负你所望!”

“清栀姑娘,你且放心,我们许家永远任你差遣!”一心想让许一柠读圣贤书、远离铜臭味商场的老板夫妇见此,会心笑了笑,或许……之前他们都错了。

只是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在秦清栀的带动指引下,没用几年,前无古人,大周首富竟变成了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而女子不得经商读书的律例亦被打破。

既然盘下了铺子,又收了许一柠为徒,秦清栀与他们说了些后续细节这才回府。

她刚到莫居阁准备歇下,就见凌寒溟阴沉着俊脸,抱着个女子火急火燎跑进来。

女子看起来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凌寒溟怀中一动不动,胸口处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极为刺目。

未曾露面的窦知喻正跟在凌寒溟身后,眉头紧皱,急匆匆地往莫居阁中走。

凌寒溟宛若没看见秦清栀,将那女子抱到了房中,放在了床上。

窦知喻当即指挥着丫鬟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大人。”丫鬟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便急匆匆跑走了。

秦清栀紧随其后跟上,暗暗不由得猜想究竟是何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夫很快便来了,他先替女子诊了诊脉,“这位姑娘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只是受了些轻伤,没有生命危险,我开几服药,等会便熬上一碗让她喝下,早晚各服一碗,约莫几天就可痊愈。”

“那便好。”窦知喻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待送走大夫,秦清栀这才得以问凌寒溟,“发生了何事?”

面对秦清栀,凌寒溟阴鸷冷沉的脸稍微缓和了几分,“不过是我们巡查兵营时燕国人来袭罢了,她受了伤,不得已才带回来治疗。”

“那她……是什么人?”凌寒溟有意隐瞒女子身份,秦清栀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小声问道。

凌寒溟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说,“罢了,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两天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们便启程回京。”

凌寒溟不想多言,秦清栀也就作罢了。

当晚,女子便醒过来了,可凌寒溟和窦知喻又匆匆离开,林管家便唤了秦清栀来。

女子因伤势受了些刺激,秦清栀去的时候,便见着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只说自己名唤沐凝。

照顾了沐凝一夜,天色露出鱼肚白时秦清栀方才去歇息,晌午时分方才醒来。

她刚洗漱好准备用膳,一丫鬟就匆匆而来,“不好了清栀姑娘!”

秦清栀蹙眉,“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丫鬟喘着粗气,“是、是韩公子昨日带回来的沐姑娘,今日一起来,没看到韩公子便开始大闹起来。”

“大闹?”秦清栀眸色沉了沉,“先去瞧瞧。”

路上,丫鬟简单说了具体情况,“还不止呢,温小姐瞧着她受伤了,清栀姑娘又忙活了一晚上,便想着去照顾照顾她。她不领温小姐的意也就罢了,反而掌掴温小姐……”

正如丫鬟所说,秦清栀还未曾踏足入内,就听着屋子里传来沐凝怒意十足的声响,“我不要见到你们,我要见带我回来的那个人……”

随着话落下,沐凝一怒之下顺手打翻了温书仪端着的汤药,没有防备的温书仪柔荑很快红了一片。

这些天跟着温书仪的丫鬟立刻护住温书仪,啐道:“你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对温小姐如此不敬?”

沐凝斜斜的打量了温书仪身边的丫鬟,便冷然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个野丫头?”

秦清栀俏脸冷了几分,抬脚往里迈去,“沐姑娘如此中气十足,看来伤得还真是不重。”

话语隐隐之间,藏不住的讥讽。

“你……!”沐凝寻声望去,见着秦清栀清丽脱俗的面容,眼里闪过嫉妒,再回想她的话,脸涨红了一通。

秦清栀先是查看温书仪被烫到的手腕,声音发沉,“既然沐姑娘不想喝药,便吩咐厨房不必熬了。”

听出她话里的冷意,沐凝不仅不怒,反倒嗤之以鼻,“如今我受了伤,理所应当也是贵府的贵客,想来不用事事都挑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美目朝她睨去,“如今并非是挑不挑理的问题,实在是沐姑娘你太没有规矩体统了。既然是我家公子带你回来,念着你便是客人,可姑娘如此作为,便是不明是非,不懂道理!”

“不懂便不懂罢,这又有何关系?”沐凝不屑的撇撇嘴,“我从不畏惧人言,更何况,寻常勋爵人家,哪个不是动辄打骂家仆?我这么做,也不算越矩?”

秦清栀笑了,万种风情又冰冷怵寒,“姑娘真是误会了,首先,我与温小姐都是同为客人住在州府府邸,并非你口中的家仆,其次……你不过是我家公子带回来疗伤的,或连客人也算不上。”

沐凝瞬间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刚要发火,抬眼便见着了从外面进来的颀长身姿。

眼底骤然划过狠厉狰狞,她猛地一皱眉,便用手帕捂住了唇,细声哭了起来,“这位姑娘,你怎能这样欺负人呢?”

“我知晓我受了重伤,在你们府中住下于你们来说都是拖累,可如今你这样欺负我,甚至打翻了药汤,你是想逼死我不成么?”

秦清栀凝眉,刚要说话,便见着凌寒溟迈着修长的步伐踏入了房中,心里顿时将沐凝的小把戏了然于心。

温书仪背对着门前,不知凌寒溟进来,见沐凝倒打一耙,绕是脾气温和的她也气得胸口起伏,“沐姑娘,你将药汤打翻在我手上,我谅你是不小心,便也未尝责怪你。”

“可你非但没有认为是自己的错误,还对清栀姑娘恶言相向,着实是有些太过分了!”

沐凝眼底藏着委屈,泫然欲泣的望向凌寒溟,“公子,早知晓两位姐姐如此容不下旁人,昨日里你便不该救我的。”

秦清栀冷眼看着沐凝表演,并不打算替自己辩解,只想瞧瞧凌寒溟会如何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凝眸睇她一眼,犀利的眼神让人胆寒,“姑娘既然受伤了,安心养伤便是,毕竟事太多的人先死于闹腾。”

还不等脸色白了几度的沐凝辩驳,凌寒溟便牵着秦清栀离开了,再怎么气恼也不敢继续发作。

院子里,秦清栀心里暖暖的,面上却仍旧是得理不饶人,“公子话说得倒是好听,若非你将她带回府里,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事?”

她的语气微微带着些恼怒,却怎么也压抑不下翘起的嘴角。

凌寒溟指尖轻轻地在秦清栀鼻尖点了一下,凤眸里温情不减,“她对我来说还有用处。”

他的语气犹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秦清栀也是个知进退的,即使要耍小性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好,我知道,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和我说。”

“嗯。”凌寒溟颔首,俊美无俦的脸上蕴着笑意,薄唇轻言,“如今倒是真的有事情需要栀儿帮忙。”

“何事?”秦清栀挑眉。

对上秦清栀认真的神色,凌寒溟他温声卖了个关子,“栀儿等着便是了,这个忙会自己找上门来。”

秦清栀美眸幽幽一动,狗皇帝让她帮什么忙,还能自己找上门来?

凌寒溟未多停留,待了一会儿便又离开了,如此神秘莫测,更让秦清栀疑惑他这段时日究竟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了黄昏,凌寒溟房里的丫鬟踩着小碎步过来,“清栀姑娘,韩公子让你去买十八里铺的晚归儿糕。”

秦清栀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确定是韩公子说的?”

“是的清栀姑娘,韩公子还说不得假于人手,务必是清栀姑娘亲自去。”丫鬟低眉顺眼恭敬道。

这就是狗皇帝让她帮的忙?

那十八里铺是这儋州城中有名的糕点铺子,晚归儿糕则是最出名的糕点,先不说排队的人许多,这晚归儿糕更是一个时辰才能做得出来一包,很难买上。

凌寒溟这是又在戏耍她?

只是想着今日里已经答应了凌寒溟要帮他,秦清栀也未说别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买糕点。

待她到了十八里铺,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

秦清栀看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里有些烦躁,但也只得先等着了。

等着等着,眼看快要到自己了,却有个丫鬟站在了秦清栀前面。

秦清栀看着丫鬟眸光微动,竟是个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要多等许久,秦清栀顿时心头火起,但也未曾说什么。

儋州毕竟不是京城,凌寄阳还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暗中蛰伏,能不惹事的便不惹事吧。

只是,秦清栀愿意忍,站在秦清栀身后的那些人,却是不愿意了。

其中一个大娘当即发作,“你这人怎么还插队呢?懂不懂得先来后到?”

“就是,大家都在排队,你却插队,岂不是坏了十八里铺的规矩?日后谁还愿意老老实实排队?”

春兰见自己成了众人指摘的对象,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她理直气壮地高昂着头,“我们小姐想吃就得快点,你们若是着急下次便早些来吧。”

“你这叫什么话?你们小姐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既然你们家小姐要吃糕点,有本事花钱将这十八里铺的糕点师傅给请回去。请不回去,那便好好排队就是了。”

他们隔着秦清栀和春兰吵,本是碍不着她什么事情,谁知后面不知谁太过愤怒,就将战火引到了她身上,“我看这姑娘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别人都在她面前插队了还一句话不吭,既然如此,干嘛不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她不想早些买回家,我可还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你?”春兰认出秦清栀,稍微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也觉得此提议不错,“对呀,不若你就去队伍最后面排着?”

“让你?也行啊。”秦清栀唇畔笑意不明,“既然你家小姐这么爱吃这十八里铺中的糕点,那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代你买好了,不若就去后面好好排队等着。”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我不过就是插个队而已……”春兰瞪大眼睛,憋红了一张脸。

“要么给钱代买,要么……滚,要么群挑?”她眼睛里写满厌恶凌厉,吓了春兰一跳。

“你……你、你给我等着!”春兰见着后面有大汉撩袖子蠢蠢欲动惧怕的咽了咽口水,落荒而逃。

其余的排队的围观了这一出好戏,看向秦清栀的眼神颇有些佩服,然她自己没有多留的意思,买完了糕点就回府。

她才刚刚迈入莫居阁,就见凌寒溟端坐上首,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栀儿可算是回来了,本公子还以为你走丢了,准备派人去寻你。”他起身,看着秦清栀手上的糕点,挑了挑眉,“怎么买个糕点,还这么磨蹭?”

秦清栀咬牙切齿,

凌寒溟转身欲走,见秦清栀还停在原地,忍住笑意,“杵着做什么,还不跟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公子!”秦清栀有些不情愿的拎着糕点跟上去,一同回了他的房间。

进门之后,她像是赌气一般便将糕点重重放在下,凌寒溟轻轻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片刻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糕点入口即化,不愧是名品。

知晓铺子门口发生何事的凌寒溟,见秦清栀有些冷然的脸色之后,还是没忍住逗她的冲动,叹气一声,“只是可惜有点冷了。”

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秦清栀皮笑肉不笑,“公子要是觉得它冷了,不好吃,那我拿出去喂狗也行。”

凌寒溟成功被噎了一下,倒没有生气,反而是眼底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既然栀儿如此说,那这糕点就赏给你了。”

联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秦清栀瞬间就炸了。

她暗自磨牙,最终压下火气,笑靥如花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凌寒溟嘴边,“我乃小小侍女,无福消受,这最好的名品,自然是要给公子您的。”

凌寒溟挑了挑眉,对上了秦清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时之间他有些迷乱,再看那纤纤十指,嫩白如葱,透着别样的诱惑,竟是张口咬住了糕点,舌尖无意识触碰到秦清栀的手指,二人心里皆是一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手指被咬的瞬间,秦清栀原本想立刻起身离开,谁知道一抬头对上了凌寒溟那双幽深的眸子,她竟愣在了原地,霎时间旖旎暧昧环绕着二人。

凌寒溟是个行动派,心上人当前,他自然会有所动作,几乎是一瞬间,便将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秦清栀没有防备,直接坐在了凌寒溟的腿上,整个人也被他圈在了胸膛。

凌寒溟心头一动,慢慢凑了过去,秦清栀忍不住闭上眼睛,眼看着二人即将唇齿相接,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韩公子,你歇下了吗?”

这娇滴滴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扣在了秦清栀心头,她瞬间反应过来,从凌寒溟腿上起身,坐到了一旁。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凌寒溟的脸色有些难看,沉声开口,“谁?”

沐凝听到凌寒溟的声音,直接推门而入,眼神娇羞,然而在看到一旁的秦清栀之后,便愣在了当场。

“原来是沐姑娘,你的伤势好了?”秦清栀上下扫了眼沐凝,率先打破沉寂。

今日的沐凝穿了一身薄纱青衣,很好的勾勒出身体的线条,脸上还扑了脂粉,更显娇嫩,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秦清栀用脚趾头猜都能想得到。

沐凝显然也没想到,秦清栀居然在凌寒溟的房里。

她来之前好好的做了一番准备,如今倒有些尴尬,可一望矜雅高贵的凌寒溟,沐凝完全抛弃了自己的羞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脸面又算什么?

她启唇轻笑,“多谢清栀姑娘关心,我的伤势已经好多了。”

话落下,她便走到了凌寒溟的面前,轻轻施了一礼,“承蒙韩公子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圣人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小女子此生此世没齿难忘,只希望公子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报了这恩德,我愿意为了公子,献出所有。”

沐凝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凌寒溟跟秦清栀哪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自然该以身相许。

虽然在看到沐凝那一瞬间,秦清栀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如今把话说在了明面上,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爽。

都说古代女子知书达礼,恪守规矩,怎么还有贴上来来献身的?

狗皇帝还真是艳福不浅。

沐凝忍不住朝着凌寒溟走进了一步,“若公子愿意,小女子愿一辈子追随公子,不离不弃。”

秦清栀品着茶事不关己,实则有点期待凌寒溟怎么回答。

凌寒溟随意的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傲视天下、不可侵犯的威严感,一双漆黑寒眸似是冰雕出来一般毫无温度,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气氛僵硬,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寻声望去,璟逸跟温书仪正站在门口。

璟逸先是朝着秦清栀抛了个电眼,再嘲讽的望向沐凝,轻笑开口,“哟,这是以身相许来了?”

好歹是姑娘家,沐凝脸皮再怎么厚,也立马红透了,她没想到璟逸说话竟然如此直接。

“韩公子艳福不错,身边跟着个清水出芙蓉的清栀姑娘就算了,这还又来了一个小家碧玉。”璟逸不怕死的拍了拍凌寒溟的肩膀,暧昧的挤了挤眉眼,“韩公子,不如就应了沐姑娘,把她收在身边,享齐人之福嘛。”

凌寒溟本就被沐凝扰得心烦意乱,再听璟逸看好戏的话,俊美刀刻的脸庞刹那笼罩着一层寒霜。

温书仪察觉凌寒溟心情不佳,为了避免生事,她赶紧上前拉住了璟逸,“韩公子不要介意,璟公子说话向来不着调,开玩笑的罢了。”

早在以前她便看出了,这位韩公子对清栀姑娘有心,璟逸若是再在旁边煽风点火,怕是没好日子过。

“我同璟公子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温书仪露出一抹假笑,干脆利落的把璟逸给带了出去。

温书仪和璟逸本是听说沐凝又出幺蛾子,赶忙来看看,但见秦清栀好整以暇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也就放心了。

待璟逸二人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就更显尴尬了。

沐凝依旧站在凌寒溟不远的地方,颇有些羞涩的看着他,眼神当中暗藏情意跟期待。

旁观的秦清栀看着凌寒溟缄默不言,知晓这男人又是将球踢给了她,“沐姑娘,白日里我在街上看到有花满楼的姑娘,也是这般纠缠路边公子的,若你去了花满楼,她们定然甘拜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冰冷的眸子划过笑意,沐凝先是一怔,随后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上窜了上来。

这花满楼乃是儋州最大的青楼,这贱女人摆明就是在羞辱嘲笑她!

看着面前唇角依旧蕴笑的秦清栀,沐凝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那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可考虑到凌寒溟还在身边,她硬生生的忍住了这口气,楚楚可怜的抿了抿唇,“清栀姑娘,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呢?众人都知花满楼是青楼烟花之地,清栀姑娘如此说我,让我情何以堪?”

秦清栀唇角勾起冷笑,果真是好一朵小白莲。委实是被恶心的不行,她抬眼看向了凌寒溟。

凌寒溟挑了挑眉,黑眸深邃,像是侵染浓墨,“我倒是觉得栀儿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沐姑娘若是去了花满楼,精通琴棋书画又善解人意,那些姑娘定然是比不了你的。”

沐凝愣在当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再转头对上秦清栀清高的眼神,她恨得咬牙切齿,心知今夜之事,是不能成了,只得另想它法。

她勉强笑笑,“时辰不早了,韩公子早些休息了。”

待屋里没了闹心的人,秦清栀撇撇嘴,“公子桃花运真是不错。”

“栀儿说错了。”凌寒溟半点也不恼,眼底深处蓄着宠溺,“这哪是桃花运,应该说是桃花劫。”

秦清栀还想调侃两句,窦知喻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连凌寒溟也皱了皱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见这模样,便知晓凌寒溟和窦知喻有话要谈,干脆起身离开了房中。

待到秦清栀端着膳食回来,凌寒溟和窦知喻已经不在房中了。

她拦住丫鬟问,“韩公子和窦大人呢?”

丫鬟福了福身,“回清栀姑娘,韩公子和窦大人方才离府了。”

秦清栀将膳食放在桌上,蹙眉,心中总有几分不太安稳。

等到入夜,仍旧不见凌寒溟回来。

凌寒溟往日即便来去匆匆,可到了此时都回来歇息了,怎么今日还不见踪迹?

翌日,秦清栀没等到凌寒溟回来,倒是沈乐上门来了。

“那个什么狗屁清栀姑娘呢?”沈乐不由分说的就往里闯,林管家都没拦住。

莫居阁,林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清栀姑娘,是老奴失职,没能将外人拦在外面,还请清栀姑娘责罚。”

秦清栀扫了沈乐旁边狐假虎威的春兰一眼,心下便明了了。

她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此事我来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晓沈乐脾性的林管家不由得有些担忧,但见秦清栀自有主张,便退到了一旁。

“又是你?”沈乐头微微扬起,鼻孔朝天,“你又欺负本小姐的丫鬟?”

“小姐,这女人岂止欺负奴婢一人!”本就嚣张的春兰现在有了撑腰的了,更是忿忿不平,“她还说……说小姐你不配吃那十八里铺的点心!”

沈乐顿时面色狰狞,“什么?本小姐堂堂沈家二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

美目里讥诮不减,她慵懒道:“教训插队没教养的猫猫狗狗也叫欺负,那我无话可说。”

沐凝听到这边的动静,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得意,也赶来凑热闹,“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清栀姑娘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知道的以为她是侍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别说是一个丫鬟,恐怕就是小姐你也不被她放在眼里!”

沐凝和春兰一唱一和,成功挑起沈乐的怒火,她猛的一拍桌,“本小姐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资格同我沈家叫板!”

秦清栀嗤笑,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睥睨扫了沐凝和沈乐一眼,“一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过活,还要装出一副高洁傲然的样子,平日里见到个男人就恨不得贴上去。”

“另一个,这大清早的,便来旁人家里吵吵闹闹,直接闯入府中,连通传一声都不曾,不若二位结为姐妹,好好祸害这儋州城?”

“你……!”沐凝又落下风,面色青白交错,却奈何不了秦清栀半分。

秦清栀侧首,红唇掀起,“林管家,州府毕竟是儋州城的官府,可容不得有些人在这放肆。”

“这……”听懂秦清栀话里的意思,林管家有些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乐怒目圆睁,“你一个贱婢,竟敢赶本小姐走?上次成衣铺子里的事还没完呢!”

“沈小姐会错意了,我不是让你走。”秦清栀神色轻蔑自若,幽幽吐出几个字,“我是让你滚。”

“你……你……”张扬惯了的沈乐,哪里辩驳得过条理清晰的秦清栀。

“清栀姑娘,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管家管家抱拳,战战兢兢。

前儋州州府沈巍虽然倒台了,可这沈家根基稳固,难以撼动,能不得罪的便不得罪了。

林管家迟疑劝慰,沈乐更是高傲得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瞧见没有?贱丫头,信不信本小姐让你在这儋州城活不下去?”

“沈小姐好大的本事。”林管家沉下脸也要警告警告沈乐,外面传来一道浑厚稳重的声音。

“窦大人,韩公子……”回头一看,林管家面色一白,有点后悔方才没听从秦清栀的话了。

凌寒溟坐在上首,周身萦绕着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更是把这种优雅衬得近乎冷漠,“今日这府里可真是热闹。”

窦知喻想起府门前听见秦清栀被骂,男人脸色咻然一变的场景,额头上瞬间冷汗沉沉,“怎么回事?”

林管家感受到前厅里气温骤降,两肋不禁升起惧怕,颤抖着声音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遍。

沈乐在凌寒溟进来时,一双眼睛都黏在了他的身上,张扬高傲俏脸一时间绯红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妖孽,凤眼微微朝上斜飞,黑眸宝光燿燿,又若秋潭深邃,举手抬眸,魅惑惊艳俗世众生。

在儋州城十五载,她还未见过如此英俊帅气的男人!

再看凌寒溟自然而然握住秦清栀的手,沈乐敛回眼里惊艳之色,浮起嫉妒厌恨,“公子好,事情虽如林管家说的那般没错,但挑起事端的可是这位姑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清栀端坐着,神色睥睨,“丫鬟仗势欺人,蛮不讲理,沈小姐如今又找上门来要所谓的说法,这知道的权当你们沈家目无王法、恃强凌弱,不知道的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冤屈。”

“你……你!”沈乐被戳中事实,气得小脸涨红,诺诺的看了眼凌寒溟的脸色,深怕这个桀骜的男人也如此想自己。

瞧着这阵仗,沐凝看了半天好戏,知晓沈乐并非是秦清栀的对手,心底怒其不争,咬咬牙,“清栀姑娘,说起来你也不过是韩公子的一个侍女罢了,说得难听些不过是贱籍,沈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沈家二小姐,你如此同她说话,别人还以为是韩公子骄纵家仆。”

“是这样吗?公子。”秦清栀哪里不知沐凝意图,难得的娇俏一笑,昂首望向凌寒溟,眼里的威胁意味却不加掩饰。

凌寒溟好笑,宠溺的揉揉秦清栀秀发,充分忽略沐凝,斜睨一眼沈乐,声音醇厚怵寒,“不过区区一个沈家小姐,本公子的侍女比你高贵许多,岂是你说不敬便不敬的?半柱香内,本公子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最后一句,当是和窦知喻说的。

窦知喻战战兢兢,像秦清栀赔罪了一番,就踹了林管家一脚,“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劳什子二小姐赶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是是大人!”林管家哪里还敢迟疑,将还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沈乐主仆就撵出府邸。

“你、你们敢!我乃沈家二小姐,信不信本小姐让你们在这儋州城活不下去!”门口,沈乐气呼呼的指着紧闭的门破口大骂着。

门外热闹非凡,府里,凌寒溟带着秦清栀就先去用午膳了,沐凝亦舔着脸跟上。

待人走得差不多,惶恐不安的窦知喻怒指着林管家恨铁不成钢,“老林呐老林,你跟在我身边没有十载也有八年了吧?怎么还没一点眼力见!这些天了,你以为这清栀姑娘只是简单的一个侍女吗?”

“老奴……”林管家既后怕又后悔,冷汗淋漓。

他虽不知这韩公子是何身份,但见窦知喻如此敬畏,指不定是皇亲……

“罢了罢了,好在今日清栀姑娘没有多加计较,否则就算是我也难保下你!”窦知喻摆摆手,告诫林管家一番后就去找秦清栀赔罪了。

秦清栀知晓林管家作为一个仆人的忧虑,自然不会多和他计较。

夜幕低垂,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星,像是镶嵌在星空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不甘心的沐凝穿着一身广袖流仙裙,手持燕窝粥,踱步来到书房,她嘴角上扬,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去。

“韩公子。”沐凝唤得是风情万种,温婉大方,举手抬足之间不失优雅书香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提笔,好看的剑眉皱起,“何事?”

“韩公子,凝儿给你亲手煲了燕窝粥,你尝尝。”

沐凝把粥放在桌子上,待至他身旁,她有意踩到落地的裙摆,踉跄一晃,便朝着凌寒溟倒了下去。

“哎呀!”

凌寒溟凤眸浮起厌恶之色,手持毛笔利落转身,巧妙的避开女人娇香玉软的身体。

完全没预料到凌寒溟会避开,沐凝直接落在椅子手柄上,疼的她“嘶”一声。

眼里划过屈辱,沐凝又连忙的站起来,娇弱可怜的咬唇欠身,“韩公子,方才是我不小心,没有伤到你吧?”

她的眼角有些微红,挤着眼泪在眼眶中闪闪发光,想让面前矜贵桀骜的男人对自多两分己亲耐怜惜。

“粥,你拿回去,除栀儿外旁人熬的粥,本公子一惯不爱喝。”凌寒溟直接拒绝,眸光嫌弃的盯着她刚碰过的椅子,有几分烦躁。

栀儿栀儿!又是那个贱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沐凝嫉恨不已,长袖下拳头紧握,尖细的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自知,“韩公子,是我这些年在燕国做得不好吗?你为何总……待我如此冷漠。”

凌寒溟皱眉,越加不悦,“你做的如何本公子心里有数,就事论事。”

沐凝还不罢休的朝着凌寒溟靠近,端起桌面上的燕窝粥,“那就请韩公子尝尝,免得寒了凝儿的心。”

凌寒溟清冷的眸中藏着刀锋般的森寒,从容不迫的语速里一字一句都给人以压力,“出去,别让本公子说第二遍!”

男人的话不容置疑,沐凝咬牙,“韩公子,哪怕这些年来我为大周、为主上带来不少有用的信息,在你这儿,我仍比不上一个小小侍女吗?”

“她,无人能比。”凌寒溟眸子间多了几分寒光,周身的气势凌然。

沐凝顿步,感受到了点点的寒意,不敢向前。

“你……”沐凝竟然答不出话,想忽略他眸子里的不耐烦都难。

难道自己真的有那般讨厌么?

这次从燕国而归,有了那侍女在其身后,一切都变了!该死!早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好自为之,做好本分的事。”

凌寒溟头不回,冷眸的余光向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说道。

“好自为之?韩公子,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说出这番话。”沐凝柔声的说道,好听的声音有些丝丝的不甘,若是寻常男人见了,只怕要拥入怀好生安慰一番。

凌寒溟扬长而去,沐凝看着桌面上的字画,方才还温顺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狠毒,且带着几分杀意。

她的手狠狠的捏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不就是一个侍女罢了!到底使了何等的妖术、狐媚术!竟然把韩公子迷的团团转,你该死!”

我不除你,誓不为人!凭什么!你只是一个贴身侍女,贱婢罢了!

她眸子暗光闪过,嘴角浮起冷笑……

莫居阁,按照凌寒溟计划明日便可回京城,秦清栀无事,索性在房间收拾东西。

刚收到一半儿,温书仪前来,敲门,“清栀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转身,见是她,嘴角上扬,“进来,温小姐。”

温书仪踱步进来,“听说清栀姑娘和韩公子明日要回京城了?”

“嗯,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秦清栀颔首,为温书仪倒了一盏茶。

温书仪握住秦清栀柔荑,惋惜一叹,“相逢即是有缘,璟公子这些时间不知去了哪里,我先来同清栀姑娘告别。”

秦清栀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温小姐且放心,璟公子鬼精明着呢,我们有事,他都不会有事。”

秦清栀雪眸划过一道光,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这个璟公子明面贪财吝啬,实则身份不简单。

“清栀姑娘不明白。”温书仪苦笑。

“璟公子能有你做未婚妻,三生有幸。”秦清栀顺顺她的肩膀感叹。

温书仪瞳孔发光,嘴角蕴着笑,“我遇上他才是三生有幸。”

随后,温书仪皱眉,眼底不舍,“清栀姑娘,我们还会再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纵然相处时间不长,温书仪却是很喜爱秦清栀遇事不急、淡然自若的脾性。

秦清栀勾唇淡笑,“会的。”

温书仪勉强的露出了一则好看的笑容,心里哪里不知,这一别两宽,下次不知何时再见。

二人简单聊了会儿,温书仪见夜已深,便告辞离开。

秦清栀打开窗户,见对面凌寒溟住的房间黑灯瞎火,眉头微挑。

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又去干嘛呢?

吐出一口浊气,秦清栀伸了个懒腰,就要入寝休息。

哪想门被快速的打开,随后闭上。

秦清栀刚欲叫人,就落入一个遒劲宽厚的胸膛,一股炽热的气息立即包裹着周身,双手被两只大掌束缚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谁?”秦清栀眉头紧皱,低声质问道。

说话间,她一个利落的转身,想要反击时,忽地,瞳孔微缩。

“狗皇帝,怎么是你!你大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干嘛?”

“栀儿……”凌寒溟脖子泛红,喉结微动,紧咬着牙齿,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把将秦清栀拉入怀里,双双的倒入床上。

秦清栀穿的单薄,里衣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春光乍泄,“你干什么?!”

凌寒溟沉重的呼吸,把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磁性的声音透着无限眷恋,“栀儿……”

本来想要挣扎的秦清栀听到这两个字,稍微怔愣……

凌寒溟胆子便是大了起来,上下其手。

借着摇摇欲坠的烛光,秦清栀见他面色异样,知他或是中了春药。

“栀儿。”凌寒溟再唤了一声,一个翻身,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男人的吻宛如骤至的暴风雨,狠狠地席卷了她,完全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夜,翻云覆雨,暧昧的气息弥漫在了空气中……帐帘落,春宵暖!

翌日清晨,秦清栀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酸痛,让她情不自禁的皱眉。

昨夜狗皇帝还真是猛如虎!

感受着男人炽热平稳的呼吸,秦清栀转头,一双干净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侧颜发呆,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

狗皇帝这颜值还真的是上帝的宠儿!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完美到极致,难怪那么多姑娘为此沉沦。

随后,她的眸光变得有几分沉重。

不知不觉中,她已爱上这个倨傲高贵的男人……她本想压制这份感情,现既已如此,在回到现代之前,她只想不让自己后悔。

秦清栀还在心绪复杂,凌寒溟幽幽睁开慵懒睡眸,“栀儿这么快便醒了?”

“你、你醒了。”双目相对,秦清栀瞬间清醒过来,吞了吞口水,柔软的嘴唇微抿。

“栀儿一直盯着,本公子好看么?”凌寒溟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眉心抽动,像是炸毛的兔子,“你一直都清醒着?”

“不若呢。”凌寒溟忍住笑意,凤眸里的宠溺温情越甚。

秦清栀面色绯红,眼底温怒,扬手,想一巴掌拍至他的脸上,“你又戏弄我!”

他大手牢牢的抓住,放在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是那么的真实。

秦清栀觉得炽热,吞口水,心跳加速,还是头一次能这般清晰的感受至心跳。

“栀儿……昨夜的事我都记得,我喜欢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今生定不会辜负你。”凌寒溟信誓旦旦,眸子里是那份前所未有的认真。

秦清栀凝望着他,心中亦是柔软一片,红唇微勾,“我这人向来有感情洁癖,公子往后可要小心些了。”

凌寒溟将她圈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白皙细嫩的玉肩上,音调里是无尽温柔,“栀儿且放心,待时机成熟,后宫的女人我都会一一解决妥当。”

散尽三千后宫,独宠你一人,大抵便是如此了。

“好,我信你。”秦清栀亲昵的蹭了蹭男人的胸膛,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对了,昨晚是谁暗算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周身气势忽变,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变得几分冷意,正欲开口,秦清栀用食指放在他的唇边,“行了,我大慨知道了。”

现下这州府府邸,除了那位,谁还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清栀心里面替那人默哀,凌寒溟都敢算计?胆儿肥了?

屋内春光无限,外面敲门声响起,左影恭敬道:“主上,人带回来了。”

凌寒溟眼眸变得深邃,轻哼一声,“嗯。”

“你先去忙吧。”秦清栀摆手。

凌寒溟拿起长袍,披在身上,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他一走,周身酸痛的秦清栀起身穿好衣裳,正欲传膳,沐凝便踱步进来,步步生莲。

沐凝上下的打量四周的环境,仰着脖子,脖子上面有明显的吻痕。

“沐姑娘,是不打招呼就上门了?”秦清栀眉头微皱,眼底有些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路过,看看,没想到你这儿环境还不错。”沐凝放下了打量的眼神,手扶着脖子,像是刻意而为之,提醒她脖子上有吻痕。

秦清栀眉头微挑,眼底光芒闪过,“既然看完了,沐姑娘还想看哪里?”

“倒没有了。”她自来熟的坐下,兀自品着茶,“昨夜韩公子折腾得我厉害,我这身子好不酸痛难耐。”

秦清栀心底冷笑,没有吭声,静静的看着她作。

沐凝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把手上带的手镯取下,塞至秦清栀的手里面。

秦清栀挑眉,“沐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收好了,若你以后好好的听话,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沐凝嘴角上扬,高傲的挺了挺后背,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秦清栀收起了镯子,把玩着,“沐姑娘,待会儿有好戏看,希望你喜欢。”

“是吗?”沐凝眼底发光,见她收下镯子,心想莫不是要给自己什么惊喜?

沐凝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更加灿烂,“你这丫头,聪明睿智,更重要的是识时务,难怪你能做韩公子的贴身丫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沐凝沾沾自喜,现下她们已有肌肤之亲,只要自己把他的贴身侍女收服了,说明自己离那个位置不远了。

“以后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好,不会亏待你的,做我的人,自然气派的东西不会少。”沐凝有几分得意。

秦清栀没有吭声,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我有奖,也有罚,如果你不听话……”沐凝话未完,便能明白其意思,完全把自己当成凌寒溟的女人作派。

秦清栀正要说什么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清栀姑娘。”

“林管家。”秦清栀轻声的唤了一声

林管家抱了抱拳,“韩公子请清栀姑娘和沐姑娘去一趟前厅。”

沐凝眼睛珠子微转,拍着肩膀,一脸疲惫之意,伸出一只手示意秦清栀搀扶她,“昨夜实在太累了。”

“累了,就别去。”秦清栀语气淡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怎么说话呢?”沐凝眸子染上怒火。

小心让你做贴身侍女就做不成!

林管家小心翼翼,:“不知两位,去还是不去?”

“去,”话落,秦清栀独自前去。

沐凝气的剁脚,低声骂了一句,“真把自己当谁呢?什么货色!”

“去啊!”沐凝有些恼怒冲着林管家吼道。

林管家面无表情,看着沐凝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沐凝拿着手绢,来回的在手指尖缠绕,咬着下嘴唇。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到了现在,秦清栀还依旧这般气定神闲?不是应该讨好未来的女主人么?

罢了,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她心底不免舒服了不少,迈着步伐,扭着水蛇腰,朝着前厅走去。

秦清栀刚到前厅,便可见一个穿着漆黑衣裳的男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栀儿来了。”凌寒溟毫不避讳自然而然的牵过秦清栀的柔荑。

沐凝嫉妒的撇撇嘴,没有太在意脚下的男人,估摸着是下人犯错,在惩罚。

她嘴角上扬,风情万种的朝着凌寒溟走去。

秦清栀退却一旁,朝凌寒溟递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凌寒溟好笑,这丫头是要把自己撤出来看好戏了。

只是待沐凝未走到凌寒溟身旁,左影上前一步拔出泛着冷光的长剑,冰冷的看着她,不让她再进一步。

“你……!”沐凝有些害怕,停顿脚步,左影身上的死气,让人打颤。

她只好发嗲的望向凌寒溟,“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权当没听见,闭目养神着。

沐凝无奈,忿忿不平的退至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旁,余光扫过,见他身上破洞不堪,脏乱,不禁眸子浮上嫌弃,脚步向后移了几分。

“韩公子,你昨夜……我今天实在不舒服,不知找凝儿来,所谓何事?”沐凝娇娇滴滴的说着,人畜无害的模样。

秦清栀轻咳了几分,凌寒溟把目光移向她,不免皱眉,隐约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韩公子,沐姑娘说昨晚你折腾了她,以至于今日不舒服,你不好生安慰安慰,怎能还让人家奔波劳累的过来呢?”秦清栀唯恐天下不乱。

正思索着怎么开口打破这诡异氛围的窦知喻,险些被口水呛到,难以置信的视线,在凌寒溟和沐凝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

这……这可是年度大新闻呐!

沐凝则是更来劲儿了,轻衫外露,吻痕清晰,让人不多想都难。

“既然叫她过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凌寒溟宠溺的看了一眼秦清栀,故作生气,拿着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且昨夜本公子是跟栀儿在一起。”

秦清栀冏,吞了吞口水,收起了笑容,竟然没有想到狗皇帝如此的直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沐凝呆滞住了!在一起是指睡在一起?还是单纯的待在一起?

昨夜若非是凌寒溟,那与自己翻云覆雨的人是谁?

沐凝皱眉,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惊恐。

“绝对不是!”

左影冷哼一声,还想污蔑公子,好大的胆子。

左影把地上的乞丐提了上来,冷声夹杂着讽刺的声音,“沐姑娘,昨夜跟你共度春宵的人是他。”

沐凝颤抖的双手,眼睛睁的很大,一直在摇头,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她指着地上瑟瑟发抖,极其猥琐的乞丐,厉声否认!

随后,沐凝布满血丝的瞳孔看向秦清栀,指着她,“是你设计陷害我!”

秦清栀微挑眉头,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一双冷眸看着地面上的乞丐,“你说说,前因后果。”

乞丐不敢抬头,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回、回公子,我被人打晕,带到了一个房间,就见这个女人对我搔首弄姿,我虽是乞丐,但同时也是个男人!就按耐不住……”

乞丐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声,头也低了几分。

“你给我闭嘴!胡言乱语!毁我清誉!”沐凝气的在其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乞丐抱住胳膊,饶是几分委屈,“我没有骗人!”

“啪”的一声,沐凝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可见刚才下手,极其的重。

“一派胡言!”她气得胸口颤抖。

乞丐捂住脸,磕头道:“公子,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对了!她手腕处有一颗红色的痣!后背有个胎记!”乞丐脱口而出。

话落,沐凝愣在原地,犹如雷劈在身上。

她终于认清了现实,手狠狠的攥紧,眸子里发出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杀了你!”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

乞丐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你……”

沐凝取下发簪,尖锐的地方朝着他刺去,动作极快。

乞丐惊恐,眸子睁大,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面前左影拦下。

秦清栀嘴角上扬,若有所思,“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他毁了我!”沐凝像疯狗般撕心裂肺的狂叫着。

毁了我的前途,毁了我的身子!毁了我和他在一起的资本!

左影手上的剑一震,沐凝被弹的连连后退,“主上面前不宜见血。”

乞丐颤抖的抓着左影的衣角,“救救我!这个疯婆子!就是她勾引我!现在还要杀我!”

左影余光看着他的脏手放在衣角上,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影,你处理。”凌寒溟懒得看她,带秦清栀离开。

沐凝看着两人的和谐的背影,心底又恨又气,趁着左影不注意,一把拔出他手的长剑,朝着秦清栀奔过去。

“你去死吧!”沐凝厉声说道,眼底狠意。

左影惊恐,已经晚了,“小心!”

秦清栀转身,见剑刃渐渐在瞳孔中放大,眉头紧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凌寒溟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一掌劈了过去。

剑刃寸寸断裂,沐凝被弹在了地上,扶着胸口,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秦清栀深呼吸一口,刚才就差一点,自己就挂了。

凌寒溟的瞳孔微缩,眼底寒意,看着地上的女人,冷声的说道:“死不足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事吧?”转眼间温和的询问秦清栀。

秦清栀摇头,“没事!”

凌寒溟放心下来,声音却怵寒冰冷,“我不希望再看见她。”

左影踹开抓住自己的乞丐,前去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如破布的沐凝,眉头紧锁,“公子,属下失职。”

“去领罚。”

左影应了声是后,起身。

听着两人三言两语便定了罪责,秦清栀忙出言制止,“等等。”

“嗯?”凌寒溟疑惑。

“不至于,我不是没事嘛。”秦清栀暗暗的咋舌,凌寒溟说的领罚,可是要人半条命。

“既然栀儿如此说了,下去吧。”凌寒溟罢手,言外之意,责罚就免了。

左影感激的看了一眼秦清栀,“谢清栀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沐凝看到这一幕,再次猛的吐了一口血,如此雷厉风行的凌公子居然乖乖听一个贴身侍女的话?

沐凝眼底恨意,她真的不甘心!

“我到底哪里比她差?”沐凝喘气,厉声的问道,声音有几番凄凉!

凌寒溟眉头微皱,薄唇起伏,“她,无人能比。”

沐凝突然凄凉的笑了起来,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

“你真的好薄凉,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沐凝指着凌寒溟,自知自己定然活不长。

“我为你去燕国做细作,生死置之度外,换来就是你这般相对!我不甘心!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们!”

“当然,我也可怜你,你觉得他对你的一点好,就把你当成他的重点吗?”沐凝深呼吸一口,强撑着继续说:“说不定,你也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不要高看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话落,左影见凌寒溟眉头紧锁,一脸寒意,提剑刺入她的胸口。

沐凝本想继续说,低眸见胸口莫名出现了一个窟窿,她自嘲几声,便倒了下去,瞳孔睁大,死不瞑目,“你、好、狠……”

秦清栀见此,眉头紧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替身?

凌寒溟把她的疑惑收入眼底,手指在长袖中微动,“我们走吧。”

“嗯。”

剩下的事,左影处理,把她尸体扔至乱葬岗,乞丐送出府。

两人回到房间,凌寒溟嘴角上扬,见她若有所思,“还在想刚才的事?”

秦清栀摇头,笑了笑,“都过去了。”

“有没有吓坏?”凌寒溟询问道,饶是在她的面前,才这么细心。

“没有。”秦清栀露出了一对小虎牙,两边的酒窝明显。

抿了抿唇,她还是想问,“沐凝说的替身指的是?”

凌寒溟眼底快速的闪过光芒,拍了拍她的额头,眼底宠溺,“将死之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迟疑片刻,“嗯,好。”

凌寒溟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对上她的雪眸,认真的说道:“栀儿,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是真的。”

“噗呲”一声,秦清栀笑了出来,她踮脚仰头,红唇覆上男人冰凉的薄唇,“我对也是真的,正如你所说,不可负我,否则……”

“否则,怎样?”男人眼里笑容更甚。

秦清栀薄唇轻言,“玉石俱焚。”

“粗鲁,不过……本公子喜欢。”凌寒溟宠溺的揉揉秦清栀秀发,“栀儿如此聪明,想来应该猜到对我下药的沐凝。而他则是我之前派去燕国的细作,那日燕国偷袭兵营,她冒死带来消息,受伤严重,我只得先将她带入府中。”

听到这话秦清栀就明白,凌寒溟是在对她解释之前发生的事,当然,她也是相信凌寒溟的。

“我如果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绝不会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

凌寒溟的眼神变得冰冷阴鸷,敢这般算计他的,沐凝是第一个!

“好啦,现在事情不是已经都解决了嘛!”秦清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今日怎么不见温书仪和璟逸两个人……”

平时璟逸惯喜欢凑热闹,今天前厅这般好戏,他要是知晓怎会不来。

听秦清栀在这种时候提起璟逸的名字,凌寒溟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璟逸此人神秘莫测,不管是于公于私来说,他都是不希望秦清栀再多接触。

“栀儿,璟逸的身份不简单,往后少于他来往。”

秦清栀心里虽有些疑问,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凌寒溟总不会来害她。

空气突然安静,秦清栀对上凌寒溟让人沉沦的眸子,再想起昨晚的颠鸾倒凤,小脸红到脖子根。

心爱的人在面前,凌寒溟喉结微动,倾身上前就要有动作,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暧昧。

“韩、韩公子,沈家家主沈陌来了,带着沈月、沈乐说要找清栀姑娘讨说法。”窦知喻有一些为难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不敢去看男人刹那冰冷的目光。

秦清栀倒是没什么尴尬的,绣眉挑了挑,心里大致明白这父女三人的来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公子,清栀姑娘,要不要去见一见?”窦知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个沈陌在外头的气势,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见,看看他有什么花样。”凌寒溟握着秦清栀的芊芊玉手,携着她一道去。

凌寒溟和秦清栀两个人刚出现在前厅玄关处,眼尖的沈乐就撅着嘴气冲冲的道:“爹,就是这个女人欺负女儿!”

一边带着斗笠的是沈月,她也认出了凌寒溟和秦清栀。

“爹,正是这个男人。”想起当日客栈屈辱,沈月紧攥着剑,隐忍着怒气。

“哦?”沈陌抚了抚胡须子,眯了眯浑浊的眼,“窦大人,本家主倒是不知,我们沈家沦落到谁都可以踩踏贱骂的地步了,还是说州府已经不用沈家撑起儋州每年一半的赋税了?”

在凌寒溟和秦清栀走进来时,沈陌亦细细的打量着二人,见过不少达官贵族的他,能感觉出这两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如若是平时沈陌肯定会仔细考虑,选择不去招惹这两个人,免得惹祸上身。

可这次事关沈家的尊严,若是叫人知道沈家人平白在外头被人欺负,那他这个沈家家主的位置如何还能坐得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是!”沈乐眼中亦是委屈,再想想前几日丢尽了脸面,此刻看着秦清栀,她眼底充满了怒意,“区区一个侍女罢了,窦大人愿意让你在府上住,乃是看得起你,谁知你竟目无主上,嚣张跋扈,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秦清栀抬眸,目光清棱棱看,带着几分淡淡笑意,“纵然我只是个侍女,也明事理,懂王法,知晓去客栈不可扰了其他正在吃饭的客人用餐,知晓要买东西,须得先排队才行。”

“可二位顶着沈家小姐的名头,在外做得却是连你们看不起的那些平头百姓,都不齿去做的事,当真厉害。”

“你、你胡言乱语!”她牙尖嘴利,说得沈乐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沈月早就按耐不住一腔怒火,直接拔剑便向着秦清栀刺过去。

刀光锃亮泛着冷凝,势不可挡,可见是要将秦清栀非置于死地不可。

秦清栀未动半分,面上皆是方才的淡然自若。

凌寒溟却是凤眸一寒,随手摘过一旁盆景叶子飞出去,四两拨千斤一般将那剑挡下,又一掌挥去,单是掌风便直接将沈月击得连连后退。

“你!”沈月胸口一梗,一股子血腥味蹿上来,好在她及时压制住。

她震惊地看向凌寒溟,只觉得此人的实力比先前在客栈时还要高深莫测,一时之间,她竟然也无法探到底。

斗笠下的沈月脸色苍白难看,咬紧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沈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她还未尝张口,沈乐已经被凌寒溟的冷酷帅到了,画风一变,冲上来,“爹爹,我要嫁给这个男人!请爹爹做主!”

沈陌倒是不知沈月想法,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凌寒溟的身上。

这个男人气度不凡,明显有着不低的身份,若是当真能让乐儿嫁给他为妻,也是一件好事。

沈家一直信奉利益至上,儿女算什么?也不过是用来换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这么想着,沈陌变脸如变天,乐呵呵的笑着,“既然如此,不若化干戈为玉帛,便让这位韩公子做我沈家上门女婿好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婚期就定在那天吧!”

“爹!”沈月瞪大眼睛,想要劝阻沈陌,奈何他这个利益大于天的父亲只是挥挥手,示意她无须多言。

秦清栀却是升起恶趣味,转头看向凌寒溟,美人主动送上门,想瞧瞧他是怎样想的。

窦知喻知晓凌寒溟的身份,哪里敢真的让他做沈府的上门女婿?

他又急又怒,浓眉紧皱,“沈陌,你想找谁做上门女婿,我都可以不管你,但韩公子乃是我州府中贵客,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自认为对沈家已经仁至义尽,若是沈陌还要苦苦纠缠的话,他便要下令查抄沈府了。

毕竟这位……可不是谁能招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陌却像是未尝听懂他的话,冷笑一声,“窦知喻,你也别管此事了,本家主瞧着韩公子不像是要拒绝的意思。”

“要知晓,做我们沈家的上门女婿,那可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沈家家大业大,韩公子若是进了我们沈家,日后沈家财产定要分你一份……”

窦知喻越是如此,沈陌越是笃定凌寒溟身份不简单。

窦知喻顿时更加着急,悄悄看着凌寒溟,生怕他恼怒,心尖颤抖,额上汗水滚滚落下,“沈陌!旁人可以,这韩公子绝非你可侮辱的!”

沈陌并未将窦知喻放在眼里,更遑论他的话,他依旧是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韩公子,乐儿是本家主的掌上明珠,本家主向来最疼爱她,你若是答应做乐儿的夫君,往后这儋州城,无人敢欺压你,哪怕就是到了盛京……只要你提起沈家女婿的身份,不少人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而沈乐也不管凌寒溟是否点头,只当自己已是‘韩家女主人’,趾高气昂的指着好生看戏的秦清栀,“你这丫头,以后便同春兰一般,是我沈乐的丫鬟了,先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是随着韩公子‘嫁’过来,那可要守我们沈府的规矩!。”

“这首先,本小姐当主子的说什么便是什么,丫鬟不可顶嘴,也不可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顶撞本小姐;其次便是,以后本小姐要什么,便是你呕心沥血也要取来,不若……哼哼,本小姐这鞭子可直接就抽到你身上了!”

“你这贱婢,可是听懂我说的话了?”

沈乐脸上带着几分自得,得意洋洋地看着秦清栀。

凌寒溟冷眼看着沈乐,袖中掌风正要动,却被秦清栀拉了一下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凌寒溟和秦清栀四目相对的场景尽收眼底,沈乐像是心爱的宠物被人玷污,不禁怒火中烧,“还有,别让本小姐看到你整日里同我相公眉来眼去的,再有下次,本小姐就罚你浸猪笼,让你不得好死!”

她一番话说得娇蛮无理,却让沈陌更是笑得开怀。

他拍了拍沈乐的肩膀,“乐儿不着急,这不是还未进我们府中么?待到他们二人进了府中之后,你想对他们做什么,便可以对他们做什么。”

说着,沈陌悠悠看向凌寒溟,轻声道:“韩公子意下如何?”

“既然沈家主如此喜欢我们公子,那我便替我们公子答应下来了。左右我们公子先前也说过,若是遇到了喜欢之人,便要娶她为妻。这沈乐小姐也当真是蕙质兰心,同我们家公子算是一对璧人。”客厅气温骤降,秦清栀笑靥如花,“还希望沈家主说过的话是真的,你当真会支持我们公子插手你们沈家的产业。”

“那是自然,我们沈家的女婿,亏待不了。”见秦清栀答应,沈陌便默认凌寒溟也已经应下,也不计较之前的恩怨了。

他站起身,笑眯着眼,“婚事已定下,乐儿便回府去准备准备,三日后成婚虽然紧急了些,却也不是不可以的。”

“好的爹爹!”沈乐欢天喜地地带着春兰出了州府,回岳家去了。

沈月看着她跳脱欢乐的背影,抿了抿血腥味浓重的唇,手里的剑攥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倒是沈陌高兴得紧,欣慰的一个劲拍着凌寒溟的肩膀,“韩公子,你这般识时务,日后定能成为人中龙凤,飞黄腾达,待你娶了乐儿,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家主相帮,说一声便是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凌寒溟,便带着沈月离开了。

这句话里的信息含量,可不简单……

沈家父女三人走了,窦知喻见秦清栀竟然答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清栀姑娘,你可明白那沈陌话里的意思,他这不是要将沈乐嫁给韩公子,是要韩公子做上门女婿呐!”

先不说韩公子对沈乐有没有那个意思,便是做上门女婿这件事,也不该是他这样身份的人该做的。

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你贸贸然替韩公子答应,这……这……”

“没事的。”秦清栀怎能不明白窦知喻顾虑,清浅一笑,便安抚他,“说不定公子心里很乐意呢。”

窦知喻闻言,小心翼翼去看凌寒溟宛若冰窟的脸色,心里苦哈哈。

这哪是乐意,这是要将人拆之入腹呐!

凌寒溟脸色阴沉,倒是当真也没说什么,只是幽邃的凤眸里泛着一层蚀骨寒意。

见凌寒溟缄默不言,窦知喻只能沉默了下来,再瞧瞧着他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俊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找了个理由忙不迭转身告退离开了,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林管家亦连忙跟上。

韩公子气场太过于吓人了,他们可不想留在这里承受无妄之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前厅就剩下他们二人,秦清栀还想同凌寒溟说些什么,便见着他冷哼一声,一甩袍袖,大步离开了。

见凌寒溟当真生气了,秦清栀忙追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狗皇帝,你真的生气啦?”

“不要生气了嘛,要不然我哄哄你?溟哥哥?韩公子?”她一声比一声软,一声比一声娇,似乎生怕凌寒溟当真同她置气一样。

小丫头难得一次撒娇卖萌,凌寒溟心中一片柔软,哪里还能存的下什么火气?

只是他仍旧恼怒,将秦清栀拉入自己怀中,深深吻下。

唇舌交缠许久,直到两人都气喘不止,凌寒溟才放开秦清栀,紧绷着俊脸,“为何要答应?”

在死丫头这里,难道当真半点都不在意他么?竟然推着他同其她女人成亲。

一向脸皮厚的秦清栀羞红了脸,压下悸动,俏皮笑了笑,“这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意么?”

“本公子的心意?”凌寒溟挑眉,负手等着秦清栀下文。

“是啊。”秦清栀擦了一下唇畔,“今日沈陌上门,我才明白,你为何要让我在那个时间去买糕点,怕是正因你知晓那春兰亦会在那时去吧?”

“春兰本就是个爱占便宜的性子,整日里借着沈乐贴身丫鬟的身份在儋州城中耀武扬威,你也明知我不是可以忍耐的性子,定会同她起争执,沈乐又会上门来同我寻仇,可她们主仆二人平时虽打着沈府的名义狐假虎威,却都不是擅长心机的料子,最后一定会喊老狐狸上门替她二人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算是俊朗无比,那沈乐瞧见你的模样,定会向沈陌提出要同你成婚,你算得清楚前面那些,最后这件事你该不会算不出来吧?”她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凌寒溟,有些吃味的撇撇嘴,“此事,当真不是你想要的?”

凌寒溟气急反笑,“栀儿委实聪明。”

他拿秦清栀没办法,只能狠狠地在秦清栀唇上又吻了几下,直吻得秦清栀身子都软了。

他是想借此进沈家,却不想是由秦清栀应承的。

良久,秦清栀得以呼吸新鲜空气,试探着问,“你接近沈家,可是要将他连根拔起?”

沈巍虽然落马了,但沈家在儋州城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凌寒溟作为天下之主,自当要有防备。

凌寒溟凤眸危险的眯了眯,“那沈家,或许早暗中同寄王勾结了。”

“我本想今日里探查一下沈陌的底,没想到你倒是帮我揽了一个好差事,只是如此以来,怕是回京时间要推迟许久了。”

“这倒也无妨。”秦清栀微微勾唇笑了笑,明眸看向凌寒溟,带着几分温情,“我知晓你有要事要忙,那便还是先做你的事情吧,至于回京的事,可以不急。”

回现代的线索断在刘易一这,只徒留下一句话,秦清栀现在也不着急了。

她面容生得格外精致,一双眼珠漆黑如同点墨,凌寒溟只觉得自己是被她全身心信赖着的。

他又在秦清栀的唇畔上轻轻地啄吻了几下,骨节分明的大掌柔情脉脉的抚上她白皙的脸庞,“好,待事情处理完毕,我便带你回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家招了个上门女婿的事情,在儋州城中不胫而走,无数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没?沈家招了个上门女婿,还是州府的贵客呢,也不知晓是什么身份,这样的一个人入那沈家当上门女婿,岂不是有些亏了?”

“亏什么。”另外一个人啧啧摇头,“我倒是觉得此事挺好的,那沈家也算是家大业大,膝下无子,独有两个女儿,便是州府也要对那沈家恭恭敬敬,若是当真招了个上门女婿,过了百年之后,那些财产不都是那人的?”

“可这当上门女婿,多丢人呢。”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来都是如此,为了名利,便是丢些面子,也无大碍。”

……

沈家听说传闻,非但没有觉得丢人,反而极为得意,第二日一早,便抬了不少聘礼到州府府中。

窦知喻见到那些聘礼,额上汗水更是滚滚而下,怕得脸都僵硬了。

这从来都只有男方往女方家里送聘礼的,如今沈陌竟然将聘礼送到了州府当中。

如此折辱凌寒溟,这沈陌,当真是蛟龙头上搔痒,不要命了?!

倒是秦清栀翻着礼单,不由得摇头惊叹,“这沈家委实大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好的南红珠一送就是一斛,还有极品的木婉玉一箱,以及鲛纱也送了一箱过来。这些东西,怕是皇宫贵族,都不一定拿得出来如此之多吧?”

秦清栀这话让窦知喻后脊背发冷,小腿肚直打颤,心里默想,这清栀姑娘少说几句,说不定沈陌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哪想,好几日不见踪迹的璟逸突然从府外窜了出来,见着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不由得两眼放光,恨不得直接扑上来,“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送给韩公子的吗?那是否该给我也分一些?毕竟我也算韩公子的好朋友啦!”

“好朋友?”秦清栀挑眉笑了一声,“璟公子,你可别开玩笑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韩公子要‘嫁入’沈府之中,沈府的人送来的,你若是想要,也可以做个陪嫁丫鬟。”

“说不定那沈府的小姐也能看得上你,收你做个通房,你也能得这么些奇珍异宝,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璟逸顿时像丢烫手山芋似的一跳八丈远,双手抱胸护清白,“原来还要卖身才能得这么多奇珍异宝,那算了,我可不比韩公子值钱,怕是沈府小姐也不愿意要我。”

秦清栀宛若发现新大陆一般,“还真未见过璟公子如此不爱财的时候。”

她笑得顾盼生辉,不经意一扫,却发现一向白衣胜雪的璟逸胸口隐隐有红色渲染开来,像是血迹一般。

因璟逸刻意掩饰,血迹并不是很明显,要不是秦清栀心细,或许也不会发现。

雪眸里有光闪了闪,她没有多问,调侃几句璟逸后,就让人将那些“聘礼”全部抬入莫居阁中,这才休息去了。

书房中,凌寒溟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首,窦知喻毕恭毕敬立在下位。

凌寒溟抿了抿一口茶,眼底染着一抹暗色,“可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窦知喻恭敬的抱拳,“回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好,此事要万分小心,沈陌老谋深算,还有个闵子骞尚未露面,切不可露出半点马脚。且那人虽愚钝,某些事情上也还是有几分小聪明。”

“是。”窦知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迟疑片刻又说:“皇上,璟公子回来了。”

凌寒溟端茶动作一顿,俊眉微蹙,“朕知道了。”

他眉眼格外锋利,又望向抱剑候在一旁的左影,“左影,此事一旦行动,便会有不少人察觉到我们所在,虽然朕已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但难免会有疏忽,你务必要护栀儿周全。”

凌寒溟语气平静温和,左影却觉得自己肩头压上了不小的压力,“是,属下定会护着秦妃娘娘安全,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

“嗯。”凌寒溟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窗外。

凉风拂过窗户,将一片落叶吹了进来,似乎预兆着一切的开始。

又过一日,便是凌寒溟同沈乐成婚之日了。

早早的,沈乐便穿着一身红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娶”凌寒溟。

沈府本替凌寒溟准备了盖头,却不料到了一看,他压根没盖盖头。

沈乐有些不悦,但想想这也无伤大雅,便也罢了,“韩公子,还不快入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脸上满是得意,端的是要折辱凌寒溟。

这几日来,窦知喻对沈家的胆大包天已经麻木了,只希望儋州这一姓不要灭得太绝。

凌寒溟脸上闪过一抹暗色,“若非骑马,今日这婚不成也罢。”

“好大的胆子!”沈乐脸上一冷,便要抽出身后鞭子教训凌寒溟。

倒是春兰见势不妙,连忙安抚沈乐,“小姐……现在人多眼杂,不宜争吵,待他进了府,还不是我们想如何教训他,便如何教训他?”

“你说得也没错。”沈乐脸上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骑马便骑马,可今日只有一匹马,你便同本小姐共乘一骑好了,反正今日过门后你也是我沈乐的人了。”

她这话说得骄纵又蛮横,便是退了一步,也仿佛没退一般。

凌寒溟脸上冷色更重,眉眼上似乎都凝了一层霜雪,“此事亦不可,按照礼法来说,若是我们未成大礼,那我二人便还不算是夫妻,今日共乘一骑,岂不是要让人耻笑?”

他仍旧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作。

瞧着他这副模样,沈乐更是觉得自己心头火起。

她想着今日是自己的好日子,才愿意一忍再忍,孰料这‘韩公子’根本就是个给脸不要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沈乐翻身下马,走到凌寒溟身前,抽出自己身后鞭子,“既然你如此不要面子,那本小姐不介意先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沈家家训,乃是沈家为上,外人为下,便是你是州府,也不可违背!”

话音落下,她便要抬手抽打凌寒溟,谁知她刚抬起手,便忽然不能动了。

“啊!”沈乐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的确不能动,顿时有些惊恐,又忽然觉得自己腰部一空,便被人扔到了轿子里。

沈乐重重地摔了进去,后背重重地磕在轿子上,疼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偏偏旁人没有看到她是如何进入轿中的,还以为沈乐是自己跳进去的,议论道:“这沈小姐也真是的,说得那样气势汹汹,还不是自己进入了轿子里?”

“就是,刚才重重撞那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头磕在轿子上了,怕是疼得紧吧?”

“要是我能同这样一个高大俊朗,又气质不凡的人成婚,我也愿意为他放弃我的原则。”

今日的凌寒溟穿着一件红色喜服,站在那里便显得长身玉立,一张脸宛如画中才有的人物,锋利的眉眼在喜服的映衬下,也显得柔和许多,着实是俊美不凡,让人倾心。

那些议论声不小,直接传入了轿子里,沈乐更是觉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直接下轿去怒骂那些人一顿。

她想要张嘴怒骂,却发现自己不仅身子动弹不得,更甚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轿子里干着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乐心中不由得将沈府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维护一下她这个二小姐的面子么?

秦清栀站在一旁,将一切都瞧得明明白白。

方才沈乐不能动,多半是因着左影的关系,尤其是听到那重重一下,怕是磕得不轻。

她不禁幽幽叹气,这主仆二人,当真是都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亏她还想吃瓜看戏呢。

凌寒溟翻身上马,随着那些来迎亲的人一起往沈府中赶去。

那抬轿的轿夫觉得轿子里似乎沉重了不少,却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咬牙忍耐。

秦清栀身为凌寒溟的“侍女”,自然也要跟着嫁过去。

璟逸在一旁唉声又叹气,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哎哟,真是可惜了,我本以为韩公子如此不凡,定然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没想到却如今却为了权势低头了,还连累了清栀姑娘。”

嘴上说的惋惜,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笑着。

“璟公子,有些过了。”饶是温婉如温书仪,她也禁不住拆穿璟逸。

另一边,沈乐整个人都扭曲地趴在轿子里,一动也不能动,不到片刻,她浑身就开始酸麻了起来。

好在她快坚持不住时,忽然有人将她揪了一下,让她坐直了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乐的头被人强行抬起,紧接着,一个药丸便被塞入了她的嘴中。

左影低头看着惶恐瞪大眼睛的沈乐,声音冰冷毫无温度,“我劝你最好是乖乖的,这药丸中有剧毒,只有我可解。”

沈乐说不了话,眼底全是惊恐畏惧,瞬间有点后悔成这门亲事了。

左影脸上划过嫌弃厌恶,“只要你听话,我便会将药丸的解药给你,不若……你便是穿肠烂肚而死!”

沈乐宛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眼里都是畏惧。

左影冷笑了一声,这才从轿中出去了。

那些轿夫顿时觉得轿中好像轻了一些,却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队伍行至沈府门前,笑呵呵接待宾客的沈陌看到坐在马上的是凌寒溟,不由得愣了愣。

凌寒溟穿的喜服外面还有一层红色的纱罩,让他整个人都拢了一层如上仙一般的气质。

可这好看是好看,之前他们可是同沈乐说了,叫凌寒溟坐轿子过来,好好折辱一下他,让他知道沈府的规矩!

沈陌和刚从府里出来的沈月见状,脸上的神情都不大自然。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所来宾客非富即贵,婚礼还是要照常进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去踢轿门。

他轻轻地踢了两下,沈乐便从轿子里下来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僵硬难看。

看出沈乐神情不对,沈陌和沈月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妙的感觉,奈何如今人多眼杂,他们也不好多问,只能暗自压在心底。

等到沈乐和凌寒溟一同入沈府之后,沈陌才小心吩咐暗卫,“多注意府中动静,若是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人,不必先来问过我,直接斩杀便是了。”

到了正厅中,也是一派红火。

因着今日是沈乐同凌寒溟成婚的缘故,沈家不少的亲族朋友都赶了过来,其乐融融地聚集说笑着。

秦清栀跟在凌寒溟身侧,一同踏上红毯,到了正厅之中,才寻着一处人不那么多的地方站着了。

沈月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边缘的秦清栀,眼底不由得染上了一抹阴鸷狠戾。

她没说话,只是抿唇站在那里。

待到沈陌坐在了主位之后,才派人去请司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道,那下人过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为难,“老爷,司礼不见了。”

“司礼不见了?”沈陌顿时冷下脸,“方才司礼不是还在花园中么?怎么可能不见了?”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对,可如今正厅中客人来来往往,已然没有办法去细想这些不对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沈陌抿了抿唇,“去,找个丫鬟中牙尖嘴利的人,让她来做这个司礼。如今吉时已到,这不拜堂成亲,怕是不行的了。”

凌寒溟看出沈陌意图,撩起眼皮看向他,冷声道:“沈家主,让丫鬟充当司礼,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周围的人亦窃窃私语,这还没见过哪一家成亲用丫鬟来当司礼的

“怎么不合规矩?”沈陌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如今在我们沈府之中,本家主便是这府中的规矩。既然司礼如今不在,让人临时顶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沈陌都这样说了,其余人纵然有想法,也不敢随意说出来。

“此事于礼不合,若是当真随随便便让人来做司礼,怕是会影响了沈府的名声,那还不若不拜堂了,岂不是更好?”凌寒溟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冷色,目光落在沈陌身上,显得格外淡漠。

“说得也是,好歹沈家也是一大家族,这成亲怎么能这般随意呢。”

“那可不是,就连寻常百姓家娶妻嫁女儿的,可都要正正规规的司礼宣堂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余人虽敬畏沈家权势,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若是真找个丫鬟来闹出笑话,日后沈府的人秋后算账,岂不是他们都要遭殃?

思及此,许多人纷纷低声附和凌寒溟提议。

沈陌心头火起,正想发怒,沈月却先沈陌一步有了动作。

她直接拔出手中长剑,看准秦清栀所站的位置,一剑横在秦清栀喉咙前面,“姓韩的,你当真会说话,只不过,司礼此事乃是我府中抉择,便是我们今日寻个乞丐来当这个司礼,你也要同意才行。”

“若我不同意呢?”

沈月见对方一脸的有恃无恐,心头火起,指尖用力,长剑擦碰到了秦清栀的脖颈,“若是你不同意,我今日便将你这俏丫鬟斩杀于此,不知这丫鬟跟了你许久,你可否会为她心疼?”

殷红的血线从秦清栀白皙的脖颈中流出,越发衬得她肤色极白,对比之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只是她仿若未觉,淡然自若的看着面前抵着自己的剑。

她信凌寒溟,信他不会让自己有事。

瞧着这一幕,凌寒溟的眼底似乎有乌云狂涌,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寒溟皱眉,视线迸发出幽冷的寒光,语气让人不容置疑,“把剑放下,给她道歉。”

沈月的眸子也燃起了怒火,愤愤道:“我堂堂沈家大小姐,给一个侍女道歉?她算是什么东西!”

凌寒溟眼底寒冷,冷飕飕的声音冷得宛如淬上了冰,“放剑,道歉。”

强势如沈月,怎么可能低头,可再一想着前面每每与之对抗,这个男人都将她重伤,完全不是对手,她举剑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发抖。

即使如此,她也紧咬牙关,强忍着惧意,脸上愣是没露怯,依旧死鸭子嘴硬,“一个侍女尊卑不分,目无主上,莫非还教训不得?”

小命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沈乐见凌寒溟是真的生气了,怕一个不小心就不给解药,眼底爬上惊恐,“姐姐,你把剑放下吧,大婚的日子见血多不吉利!”

“乐儿!”沈月恨铁不成钢,险些要被沈乐气死。

收到暗处左影的警告,沈乐只觉得地狱就在眼前,急得快哭了,“姐!今天是我的婚礼!”

“月儿。”一直缄默不言的沈陌眯了眯浑浊的眸子,大手朝沈月一挥,“再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们沈家的大喜日子,让旁人看笑话就不好了。”

沈月攥了攥紧剑炳,隐忍着滔滔怒火,半响才把剑放回剑鞘中,“是,爹。”

秦清栀仿若刚才受制于人的并非是她,神若秋水,凌寒溟则拿出贴身锦帕,亲自为她擦拭去血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有些疼痛,秦清栀轻‘嘶’了一声。

沈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凌寒溟的俊脸,见依旧是冰天冻地,一惯嚣张的她勉强笑了笑,踱步来到秦清栀身旁,“清栀姑娘,我姐性格火辣,你别往心里去。”

“不需要你道歉,她道歉。”凌寒溟薄唇起伏,惜字如金,但不容置疑。

沈乐凝眉,祈求的目光投向沈月,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秦清栀清冷的声音打断,“没事,沈二小姐已经道过歉了。”

凌寒溟虽还像修罗鬼刹一般带着死亡的戾气,但知秦清栀意思,也就没有吭声。

“爹爹,我的婚礼一、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容不得随意,既然没有司仪在,就将拜堂延迟,可好?”沈乐再次受到暗处左影的要挟,颤抖着声音说道。

一股怒火憋在沈陌胸腔里,他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子气得发白,放置桌上的手缩紧,轻吐一口气,“罢了,就如乐儿所说的做。”

沈陌要面子,刚才被凌寒溟那般以礼压制,只得暂且忍下。

眼看天快黑了,虽然拜堂延迟,但宾客盈门,宴会还是要继续。

秦清栀独坐在最角落的一桌,大快朵颐的品尝着沈府厨子的手艺。

凌寒溟在远处见此,眉头微皱,眼底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爱之人与别人拜堂成亲,这死丫头还能胡吃海喝?心未免太大了些。

凌寒溟抿了一口酒,重重将酒杯放下,走过去,长袍一扬,夺走秦清栀手中的酒杯。

秦清栀正吃的起劲了,抬首望向面色难看的男人,不满的撅着嘴,“怎么了,新郎官?”

“新郎官?”凌寒溟气笑了,黑眸宝光燿燿,又若秋潭深邃,举手抬眉间魅惑惊艳俗世众,“我与别人成亲,你连点情绪都没有?”

秦清栀有些迷茫,余光瞟至他手上的酒,一双灵动的水眸清亮动人,撩人心魂,“我应该有些什么情绪?”

凌寒溟拧眉,秦清栀却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提壶仰头,动作之洒脱,没有女子般的柔情,但有几分豪爽英气。

凌寒溟宠溺的摇摇头,实在无奈。

这一幕被远处穿着凤冠霞帔的沈乐看见了,眼底怒意难掩,修长的手指狠狠攥成拳头,掐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该死的狐媚子!小小侍女竟引诱主子!”

恨意滔天的视线像是要在秦清栀身上烧出一个窟窿,让她不想注意到都难。

她勾唇淡笑,不禁打趣,“你这样好么?今天可是你的成亲日。”

凌寒溟握紧秦清栀柔荑,剑眉轻挑,“假的,不必那么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眉心抽了抽,“做戏得做全套。”

沈乐见两人背影协调,相互低语交谈,举止亲密,完全不像是主仆关系。

心里越发嫉妒,她全然忘了午时的畏惧,提着裙摆就要冲上去。

不想她还没走两步,一把剑就横在她面前,随之响起左影冷漠的声音,“别忘了我和你说的。”

“你……!”沈乐陡然被吓了一跳,想起轿子里的一幕,宛若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面色白了白,“我、我知道了。”

如来时一般,左影纵身一跃,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

沈乐恨得几欲咬碎牙齿,眼里的恨意浓聚成杀意,该死的贱人,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注意到沈乐愤愤离去,秦清栀摇头叹息,谁说只是红颜祸水?狗皇帝这波出卖色相恐怕要让一个盛世家族彻底消失。

凌寒溟并未将沈乐放在眼里,一阵微风袭来,他的凤眸里划过一道波诡云谲的暗芒。

很好,就等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阁楼处,一个精瘦到可怕的男人对着凌寒溟和秦清栀背影冷笑,饶是有几分恐怖,“这次看你还往哪逃!”

左影收到凌寒溟提示,从暗处出来,恭敬抱拳,“公子。”

“把栀儿带回去,务必保证安全。”凌寒溟冷凝着吩咐。

秦清栀放下手里的糕点,皱眉,眼底有些担忧,“是要开始了吗?”

抿了抿唇,她拍了拍他的胳膊,雪眸坚肯,“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凌寒溟闻嘴角上扬,默默的感受着手臂上的余温,轻捧着秦清栀脸庞,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好。”

夜已深,秦清栀纵容百般放心不下凌寒溟,但还是跟着左影回了州府。

刚到不久,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就从沈府方向传来。

秦清栀右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她猛的站起来,打开门,语气颇为急切的询问左影,“可是凌寒溟开始动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左影犹豫几分,终是应声点头。

秦清栀瞳孔微缩,看着漫天的黑雾,心底一紧,“你不用管我,快去帮他!”

左影没有吭声,静静的沉思。

秦清栀越加着急,“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去啊,他有危险!你放心,我没事,我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他需要你。”

秦清栀语气焦急,但还是晓之以理,奈何左影无动于衷。

“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秦清栀心一横,说着话就要闯出去。

“娘娘等等……”左影有些动摇,握了握紧手中的剑,“属下去,但娘娘您不能乱跑!”

左影有些不放心秦清栀,毕竟凌寒溟一再嘱咐。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点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听着沈府动静不小,秦清栀哪里还有时间和左影废话,推攘着他赶紧去。

左影沉重的点头,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秦清栀轻呼一口气,看着黑夜下沈府弥漫的硝烟,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你可不能有事。

她站在门口,焦虑的踱着步子,无时无刻不担忧。

唯有见凌寒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除了漫天烟雾,沈府方向已慢慢恢复平静,秦清栀却不见那道熟悉颀长的身姿。

容不得多想,也顾不得凌寒溟的叮咛,她提着裙摆就往府门口跑出去。

都知道地头蛇沈府出事了,昨晚几乎没人睡着,但也没人敢出来看热闹,此时街上却热闹一片,纷纷朝着沈家去。

秦清栀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方才挤到沈府门口,一眼望去,昨日还光鲜亮丽、奢侈华贵的沈家,现只剩下残垣断壁,废墟一片。

窦知喻带着衙门的人不断往外运着或烧焦、或刀剑砍死的尸体,秦清栀心下一紧,来不及管有哪些人,抓住他就问,“窦大人,我家公子呢?”

“清栀姑娘?”窦知喻刚要不耐烦的甩开来人,回头一看是秦清栀便住手了,目露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韩公子他……”

“他怎么了?”秦清栀脑袋眩晕了一下,那股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公子失踪了!”窦知喻咬了咬牙,心一横就脱口而出。

这是事实,早晚都得告诉清栀姑娘。

“失、失踪了?”秦清栀有一瞬间的耳鸣,双脚像是被胶水粘在地上,动弹不了,“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窦知喻叹气一声,“除去沈府的计划均是韩公子所制,哪想被对方看出意图反将一军,虽韩公子料到会有此意外,亦有弥补措施,但终究是我未摸清楚沈府实力,低估了沈陌的野心,不知他竟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

见秦清栀失魂落魄,窦知喻接着说道:“现在虽重创沈府,抓住沈陌和沈乐,可沈月和韩公子却失去了踪迹。左影大人已用秘法去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清栀姑娘你也别太担心。”

沈月和凌寒溟一起失踪?

要是旁人,秦清栀还能多些希冀期待,但从这几次接触下来,她隐隐觉得这沈府上下,沈陌算不得什么,沈乐不过也是个无脑小姐,唯独这沈月……

此人虽武功比不上凌寒溟,可心机深沉得厉害,隐忍性极强,这才是令人最害怕的。

“哈哈哈哈,我是沈家二小姐,你们这些贱民见到了本小姐还不跪下!”

“我们沈家是儋州城的王,本小姐看你们谁敢不敬!”

秦清栀还陷入思绪中,一道疯傻的声音就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凌乱,凤冠霞帔破烂不堪,嘴里还流着哈喇子,明显傻了的沈乐推开押着她的州府侍卫,跌跌撞撞的胡乱跑着,最后将目光定在秦清栀身上。

已经痴傻的沈乐一见秦清栀,选择性失忆的屈辱画面又浮现出来,呆滞迷离的目光骤然一厉,拔过侍卫的剑就要朝着她冲过来,“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们沈家!”

窦知喻也会些拳脚功夫,三两下就将沈乐制服跪在地上。

沈乐挣扎着,还是敌不过窦知喻,昂头阴鸷狠厉的瞪着秦清栀,咬牙切齿,“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韩溟!”

“他在哪?!”秦清栀眸子一缩,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抓住沈乐胸前衣服。

“他在哪?”沈乐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了来,“我凭什么告诉你?哪怕做了鬼,本小姐都不会放了你们二人!”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到他。”秦清栀慢慢平复下情绪,丢开沈乐,美目里蕴着蚀骨冷凝。

从方才沈乐的面部表情中,可以确认她并不知晓凌寒溟去处。

“哈哈哈哈,那可不一定,毕竟想要他命的人多的是!”沈乐不断刺激着秦清栀,就想看看她崩溃的模样,奈何让她失望了。

“韩公子之前有令,沈乐、沈陌可直接杀了。”窦知喻浓眉微蹙,接过侍卫手里的剑,果断刺向沈乐胸口。

刺啦,剑入肉体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沈乐面色痛苦,挣扎几下就倒在地,怒目却不甘心的仍瞪着秦清栀方向,“我做鬼也、也不会放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一歪,沈乐死不瞑目,被押着出来的沈陌刚好看见这一幕,瞬间目眦欲裂,“乐儿!”

奈何他武功尽失,手脚被百来紧铁锁链桎梏着。

“乐儿!我的乐儿!”家业被毁,女儿惨死,沈陌声嘶力竭咒骂着,“凌寒溟!秦清栀!老夫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经历昨夜,沈陌已知晓秦清栀二人身份。

窦知喻皱紧眉头,对侍卫递去一个眼神儿,沈陌下一刻亦倒在血泊之中,圆目怒睁。

围观人不知其中细节,但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沈家人都造了报应,顿时人群沸腾,纷纷叫好!

凌寒溟不知所踪,秦清栀没有时间感慨沈家父女的下场,神情冰寒彻骨,就要踏进沈府寻人。

“秦妃……清栀姑娘且慢!”她刚有动作,左影就连忙赶了来。

一见左影,秦清栀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就问,“凌寒溟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影眉眼间浮现迟疑,望着忧心忡忡、一颗心悬着的秦清栀,再想起凌寒溟的嘱托,他只得简单与她说说,“昨晚在沈府,主上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待事成之后就与清栀姑娘一同回京。”

秦清栀察觉左影欲言又止,微微蹙紧秀眉,心下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所以现在他人呢?”

左影拧眉,垂眼,避开秦清栀视线,“本一切顺利,却不料中途出现纰漏,出现了个神秘人,将沈月和公子都带走了,如今行踪不明。”

被人带走了?

秦清栀心头突突跳动几下,杏眼瞪圆,眸底忧色更浓。

“能把凌寒溟带走,此人决不简单。”她震惊之余同时也生了惶恐。

凌寒溟的实力秦清栀不是没有领略过,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担心。

除非……凌寒溟是故意的。

左影身上也负了伤,且用秘法追踪了一晚凌寒溟,身体虚弱,轻咳了两声,“主上正与沈月交缠激战,神秘人突然出现,将二人双双击倒。对方是蓄意而为,行事神秘无影,现我已派人出去追了。”

“不行,我要去寻他!”越想越放心不下,秦清栀越过左影就要想办法去找凌寒溟。

以现在的境地,秦清栀第一个想到可能会暗中设计凌寒溟的人,就是凌寄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寄阳阴险狡诈,权势熏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秦清栀浑身一颤,猛然一转身,神色间稍显激动,

左影负伤赶回来,为的就是要确保她的安全,自然是要拦住她,“清栀姑娘切勿冲动行事!主上如今行踪不明,危机四起,清栀姑娘不该妄为,最好的就是等主上平安归来。”

“是呐清栀姑娘,左影大人说得对。”窦知喻亦连忙附和。

秦清栀绣眉紧拧,“再等下去,便会错失营救他的最佳时机!”

“让开!”她冷冷呵斥了声拦在她身前的左影,眼底藏着一丝凌厉,“再拦着休怪我不客气!”

见劝说不得,秦清栀比往常更要激动,左影无奈,像是屈服于她的威迫,往旁边让了一步,“罢了……”

秦清栀面容稍霁,往前不过才走两步,一道劲风向她后颈袭来,生出一阵钝痛!

紧接着,她双目迷茫,失去了意识,被左影赶紧上前接住。

对不起了,清栀姑娘,如今主上生死未卜,他不能再让秦妃娘娘有危险。

窦知瑜挥手让人把沈家余孽收拾干净,找来一辆马车,“先把清栀姑娘姑娘送回州府中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深人静,秦清栀迷迷糊糊睁开眼,朦胧间看见层层纱幔,脖子传来一阵痛意,回忆浮现。

左影为了阻拦她,竟是对她出手了。

她刚动身,就引得屏风外的左影注意,“清栀姑娘醒了?”

“凌寒溟呢?现在有没有他的消息?”秦清栀探看了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急急询问道。

抱剑候在外的左影抿了抿唇,无感情的声音在屋内起伏,“还未有人回禀。”

秦清栀娥眉微蹙间,蕴着无限怅然,“还没有消息……”

“左影,你休得再拦我!”秦清栀秀眉紧蹙,从床上下来,越过屏风,冷冷看着左影。

左影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显露出的坚毅之色,暗暗叹息,“那就让属下跟随你一同前往。”

拦不住,他便跟着她。

本想好硬来的秦清栀松了口气,准备整装出府,门外蓦地听到一阵娇俏的声音。

“清栀师父!清栀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一柠脸上带着俏皮笑意,袭一身淡绿长裙,风风火火地蹦跳着从门外进来,见着秦清栀便笑逐颜开,“清栀师父,我有事要向你请教!”

秦清栀全身心挂念着凌寒溟,疲累的蹙眉,“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再说吧。”

她抬腿要走,许一柠却是拉住她的手腕,有些许疑惑,“清栀师父这是要去哪里?”

秦清栀瞧着许一柠鬼灵精怪地歪着头看向自己,隐忍下不安和烦躁,“有什么事你先和叔叔婶婶商量着,我眼下要去寻人。”

“寻人?”许一柠一听,圆眼闪过一道光亮,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寻谁?清栀师父我可以跟着去吗?”

“休要胡闹。”左影没有秦清栀那么好的脾气,厉喝声中有几分不耐烦。

许一柠这才注意到旁边神色淡漠、紧绷着一张脸的左影,“你这人说话又臭又怪,我哪里胡闹了?”

与此同时,窦知瑜背负双手从门外踱步进入。

“清栀姑娘,你这是要?”他本打算去探望秦清栀,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却不料人早已经醒来。

不用想就知道秦清栀要去哪,他叹气一声,“清栀姑娘还是放心不下韩公子吗?”

“公子生死不知,我寝食难安。”秦清栀轻摇了下头,淡薄的雪眸里忧虑不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窦知喻还想劝慰,但见左影缄默不言,叹了叹气,“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且清栀姑娘又当去哪里寻韩公子?”

许一柠咧嘴一笑,扬着下巴,“清栀师父若是要寻人,一柠知道个好地方,保准能助清栀师父寻到想找之人。”

秦清栀一听,诧异地扫视她一眼,“此话当真?”

她倒是忘了许老板夫妇说过,一柠这丫头从小就是个野性子,难保不定她确实知道些什么。

“当然!”许一柠拍着胸脯,一幅给自己打包票的模样。

这情景颇有种不着调的感觉,秦清栀微蹙双眉,手暗暗攥住衣角,“不知一柠所言是何处?”

许一柠故作神秘,熙然一笑,“这个……等清栀师父你随我前往就知道了。”

“清栀姑娘……”窦知瑜苍老的面容多了一丝冷意,隐隐猜出许一柠所说的寻人之地是什么地方。

那吞人血肉之地,进去就要剥人一层皮,哪是清栀姑娘这等人能去的?他眼风凌厉地扫视了许一柠一眼。

许一柠蓦然感到一阵冷意,似乎后背钻入了一股冷风,幽幽打了个冷颤,目光下意识循着方向看过去,正对上窦知瑜苍老的面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栀姑娘,她所言之地我也有两分了解,那绝不是您能去的地方。”窦知瑜双唇紧抿,告诫着秦清栀个中危险。

左影一听,面色微变,瞥了一眼那不省心的许一柠。

许一柠只一心想助师父寻人,睁着无辜的大眼盯着眼前几人,默不作声。

看见窦知瑜极力反对让自己前往,秦清栀这下笃定许一柠这丫头所言之地是真的存在,且说不定真的有她想要的消息。

现在凌寒溟杳无音信,她不能再静坐等着了。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要好好将机会抓住。

秦清栀目露坚肯,“州府大人,谢谢你,不过为了寻到公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闯!”

左影本也想附言窦州府的话,却不料秦清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态度强硬。

看着秦清栀这般有情有义,窦知瑜一时间也不好再开口阻拦,“唉,行吧,但你们切记,万事小心,不得硬来。”

“好。”秦清栀望着外头的天色,“一柠,带路。”

匆匆跟窦知瑜告别,秦清栀带着左影与许一柠就出了州府。

本以为这丫头会带他们到哪里,拐了七大街八小巷,却来到一处犄角疙瘩处的赌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开!开!”

“大!大!大!”

……

赌坊外头看着平平无奇,内里生意却是异常火热。

他们三人一进门,赌坊里暗角处有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许一柠像是常来一般,毫无惧色,淡定自如地招手唤来一人,“把老张给我叫来,我有好事要和他商量。”

“行,等着。”那人认识许一柠,打量一番秦清栀和左影后,就往后院去了。

秦清栀双眸幽幽盯着许一柠,眼底染上一丝惑色,“你如何识得这些人?”

许一柠轻扬起嘴角,笑得一脸无害,明艳灿烂,“清栀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想要找到师父挂念的人,老张能帮上忙,问他准没错!”

左影在旁缄默不言,冷漠的眼里蓄着警惕,此地看似平平无奇,可他一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这明显不只是个赌坊这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许一柠唤做老张的人是个断了尾指的混混,很快就将他们三人叫到后院来。

微弱的烛光下,老张面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他身后还跟着两人,“我当是谁寻我,原来又是你个臭丫头,就你也有好事要找我?”

老张斜斜地瞥了秦清栀和左影一眼,小混混的痞气乍现无疑。

“我们想去阎阁。”许一柠也不跟他瞎打岔,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老张面色微变,拧紧眉头,“去哪干什么?”

“寻人而已,你别问这么多,就回答我,帮不帮我?”许一柠看上去跟老张交情不浅。

老张面露为难之色,“贸贸然找我为了这事?我哪.......”

“这个够吗?”许一柠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看上去沉甸甸的,分量不少。

这是秦清栀之前给她的备用金,

许一柠有些不舍,但还是撇撇嘴,“磨磨唧唧装模作样,别忘了当初我帮过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子对于赌徒而言宛如罂粟一般,果然,老张等小混混在瞧见银子时,双眼发亮。

老张跟身后之人相互对视一眼,迅速从许一柠手上夺下那银袋子。

颠了颠,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别说我不帮你,我可以破例让你们去一次,不过都得按照规矩来。”

旋即,许一柠手中多了一块印记特殊的令牌。

“可以,你可别坑我。”许一柠用银子和交情得了老张的令牌和应承,她抬眼看向秦清栀,用眼神示意他们二人安心。

老张递了个眼神,秦清栀眼前一黑,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层布,失去了光亮。

“现在我带你们上马车,记住,路上不可出声,若是中途犯了规矩,就别怪我不帮你们了。”老张做着警告。

一路颠簸,老张将他们带上马车,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下来。”

秦清栀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锈味,神经立马紧张起来。

她抓着一柠的手随老张前进,忽的察觉到一阵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他们面上的布被揭下,“张老三,你怎么把生面孔带来了?”

秦清栀的视线重新恢复光明,稍有些不适。

抬眼看见一扇古朴幽黑的大门立在不远处,而在门前,站着两个身材魁梧挺拔的彪形大汉,身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这两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并不好惹。

“这不是得介绍点新客人进来嘛?”老张谄媚笑着,回头看向许一柠,示意她赶紧上前。

许一柠了然,上前将令牌亮出,“通行令。”

大汉眯起眼来打量了一番这身材矮小干瘪的小丫头,扫视一眼那令牌,去了一丝警惕,“哪里人,要去阎阁做什么?”

许一柠仿佛已经熟知了这套流程,镇定自若地说着姓名和籍贯,“我陪我师父来买消息。”

那彪形大汉在册子上记下许一柠的信息,又询问她身后的秦清栀和左影。

他们也学着许一柠一般,回答了两名大汉的各种盘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老三在旁不做声,只见那彪形大汉微微颔首,“没有问题。”

正当秦清栀以为通过盘问能进去之际,忽的眼前亮出了一只厚实的手掌,“交钱吧,三个人,普通令牌,五万两。”

这令人咋舌的昂贵进门费让秦清栀神色一顿,就连知道规矩的许一柠也面露不悦之色。

“怎么回事?为何要收这么多进门费?”许一柠抬眼看向老张。

老张却躲避她审视的眼线,摸摸头闭口不答。

“没这个钱就别想进去阎阁!”听到许一柠的质疑,那看门的大汉面露嘲讽之色,鄙夷地扫视一眼眼前三人。

他那轻蔑的眼神刺激到左影,脸色微变,拔剑就要教训教训那态度嚣张的大汉,“勿欺人太甚!”

大汉察觉到从左影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目光一沉,“怎么?还想动手?”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双方对峙着,见他们快要起争执,秦清栀赶紧上前拦住左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明澈的双眸里蕴藏着寒意,“这是银票,收下吧。”

五万两银子能获得凌寒溟的下落,值当!

收了银子的大汉面容稍霁,还冷冷瞥了眼左影,“有银子给就是了,坏规矩有你好果子吃的。”

大汉抽出钥匙来,将这古朴的大门缓缓打开。

左影目光阴冷,不再理会他们,跟在秦清栀身后,进了门。

大汉只放行他们三人,老张早不知道遁走去哪里了,没了踪影。

一进门,秦清栀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下染上一丝讶异,这背后的阎阁竟别有一番天地。

路边店面摆放着各样古怪货物,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在路上行走着,身上还带着显眼的武器。

这阎阁看似平静,却潜伏着无数危机。

“贵族的奴隶,新来的货,有兴趣的来看看。”

秦清栀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吆喝,抬眼看去,竟是瞧见囚笼里关着裸露身体的男男女女,被人当成货物一般囚禁在铁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脸色微变,手忽的被许一柠轻拉了一下,“清栀师父,这阎阁就是个黑市,你行事小心些,不要多管闲事。”

听着她这个小徒弟话语中隐隐的告诫,秦清栀将心头冒出的一丝冷意压了下去。

除了人口贩卖,外面禁止的毒物、奇药等黑色交易应有尽有。

而在这阎阁里,也设下了供男人风流的勾栏地。

秦清栀头一次来,并不知晓,途径时,被些不怀好意之人蹭过,摸了一把她的腰。

“你!”

她猝不及防被人占了便宜,瞪圆了双眼,身边散发出一股凉意。

左影的反应比她还快,“锃!”

竟有人胆敢占秦妃娘娘的便宜,怕是不要命了!

一道刺耳声响起,左影的刀也亮了出来,正要往那向秦清栀无礼之人动手,却被突然冒出的许一柠拦下。

“住手!”许一柠圆眼直直瞪着左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影周身萦绕着嗜血杀气,“滚开,此人的手须砍了!”

刚才占了秦清栀便宜的人似乎并无武力,瞧见气势汹汹的左影,一下子吓得倒在地上,冷汗涔涔。

许一柠不知该气还是该急,鼓嚷着腮帮子,“阎阁是有规矩的,不管什么情况下,在这里都不能对人动手,难不成你想我们刚进来就被赶出去?”

左影一听许一柠的话,目光森冷,才注意到他在亮剑之际,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注视目光。

“左影,住手。”左影还不罢休,秦清栀红唇轻启,语气不容人质疑。

凌寒溟还没有消息,不管是不是阎阁背后之人定下的规矩,她都不能冒险。

“滚蛋!”左影冰冷吐出两个字。

那长得贼眉鼠眼,对秦清栀饱含不怀好意的人立马从地上爬起,没敢再招惹她了。

左影双唇抿紧,瞪了许一柠一眼,不情愿地收回了手中的剑。

许一柠还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幸亏我及时提醒你,不然刚才那五万两白交了,还得被人灰溜溜的赶走,多不值!”

“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领着秦清栀和左影在阎阁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信息交易档口。

秦清栀眼神中带着一丝错愣,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挂布,并不起眼,更有点落魄的味道。

“姑娘,有事吗?”

档口坐着个头发斑白的老瞎子,三人一靠近,他似乎就察觉到了,面带笑意。

左影看着眼前的老瞎子,坐在那的气质宛如江湖老骗子,狐疑地瞥向那不着调的许一柠,“这就是你说可以找到主上下落的人?”

许一柠也是从老张嘴里得知此人,一时间并不确定,可察觉到左影的质疑,她扬起下巴,“你还不信了?”

两人像是在这过不去了一般,针锋相对起来。

“这位姑娘,是要寻人吧?”

老瞎子瞎了眼,却精准地道出了秦清栀来阎阁的目的。

秦清栀星眸流光,泛着讶异,“正是。”

就连争论不休的许一柠跟左影也暂且听了下来,定定的望着那老瞎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你要找的人跟刚被灭门的沈家有关。”他眉眼带笑,竟是透出一丝和蔼之意,抚着短须,乐呵呵的。

许一柠凑上去,往他眼前挥动了两下,狐疑地盯着他,这老头真是瞎子?

“老先生料事如神,不过,你所言之事,现今都传开了,你清楚这些并不奇怪。”秦清栀轻启唇,淡笑着摇头。

老瞎子眼角微微皱起,全然不理会秦清栀的质疑,“沈家灭门之案与你要寻之人息息相关,如今沈家也就剩下沈月一个人了,着实是可惜。”

他嘴角的弧度咧开更大些,“若是要找老夫查探消息,像是姑娘这样尊贵身份,应当是一诺千金。”

这会儿,秦清栀脸上淡淡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一丝愕然。

她半信半疑地开口询问,“老先生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并非身份尊贵之人。”

老瞎子摇着头,含笑不语,在左影和许一柠看不见的角度在桌上写下了二字,秦妃。

秦清栀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大惊。

“现在姑娘应当信我了吧?”老瞎子依旧笑容可掬。

左影和许一柠还未看明白发生何事,就见秦清栀的态度有了转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神色凝重,暂且相信眼前的老瞎子,“既然老先生有真本事,我愿意以重金换取我要寻之人的消息。”

老瞎子轻笑着摇了摇头,背负双手,“老夫并非是爱慕钱财之人,姑娘身上有老夫所需之物,用作交换便可。”

秦清栀顿时错愣片刻,凝起眸子,看着这和蔼笑着的老瞎子,觉得他并不简单。

“你们二人先出去。”看着这老瞎子神神秘秘,闭口不言的模样,秦清栀率先挥手让许一柠二人出去外面等着。

左影无奈,看着被关上的店门,眼中的忧虑浓重。

许一柠却像是一点都不担忧,没脸没皮地围在左影身侧。

“左影哥哥,你成日愁眉苦脸的,白费了一张俊脸,笑一笑多好。”

她凑到左影身前,对他做了个鬼脸。

左影记恨上这丫头了,若非是她透露了消息,秦妃娘娘又怎么会来到这种是非之地。

眼下,他更是不清楚那老瞎子会让秦妃娘娘交换何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影撇开视线,并不打算理会许一柠,照着秦妃娘娘那性子,此刻为了能获取主上的消息,怕是豁出性命都愿意。

“理一理我嘛!”许一柠戳了戳他,鬼灵精怪地歪着头,定定看着他,逗他说话。

二人在外头等了好一阵,始终不见秦清栀出来,左影愈发担心。

“住嘴,要是再过一刻钟,清栀姑娘还不出来,我就闯进去!”左影捏紧了手中的刀柄,不耐地打断许一柠的烦扰。

他话音才落下,破烂的木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秦清栀的身影从里面出现,缓缓走出来,脸色苍白难看。

“清栀师父……”

“清栀姑娘。”

许一柠和左影对视一眼,心底有几分疑惑。

莫非......刚才在里面,那个老瞎子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她?

“清栀师父,那老头怎么说?”许一柠第一个沉不住气,拽着秦清栀的手急切地问道。

左影作为凌寒溟手下,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站在秦清栀身边,静待下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许一柠的叫嚷中,秦清栀深深呼了一口气,牵强地动了动嘴角,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色彩,扭过头来看了看她们,“去望月崖。”

“去那里......莫非......”左影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公子就在那里,我们去找他吧!”秦清栀像是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尽了似的,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真不真,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照着阎阁的名声,如果在这都不能拿到确切情报,那还能去哪找到人?

一行人匆匆整装,快马加鞭往望月崖赶去。

望月崖地处偏僻,在高山之巅,险塞之地,人烟极少。

山上寒风凌冽,刮过的山风打在脸上,割得生疼。

忽然,一行人在一处枯草遮盖的山洞口前,发现了凌寒溟的身影。

“公子!”秦清栀连忙跑过去查看。

凌寒溟双眼紧闭,紧紧抿着嘴唇,眉头微皱,山风的侵袭早就已经让他四肢僵硬,除了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余人踪迹,沈月和神秘人皆不知去向。

“先把公子带回去吧!好生将养,其余事再从长计议。”秦清栀扶起凌寒溟,当机立断。

左影立即将凌寒溟架在后背,一行人匆匆忙忙又下了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把凌寒溟带回州府,窦知喻赶紧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来诊脉。

“大夫,怎么样了?”秦清栀轻轻抚摸了一下凌寒溟的眉毛,一颗心紧紧悬着。

“姑娘不用担心,这位公子不过是被人打晕,又受了些风寒,很快就会醒过来,好生将养不日便可痊愈。”

“谢谢大夫。”秦清栀松了口气,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

窦知喻请大夫出去抓药,派了人去盯着煎煮药材,随后则带着其他人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顷刻间,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凌寒溟,以及惴惴不安的秦清栀。

秦清栀青葱般的手指划过他的五官,眼角挂着一丝欣慰的泪水。

凌寒溟睡得沉稳,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好在还有均匀的呼吸让人心安。

渐渐地,秦清栀放松了警惕,紧绷的神经放下之后,困顿瞬间袭来,静谧地趴在凌寒溟床边,就这样挨着他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寒溟的睫毛微微轻颤,终于缓缓睁开,看到了一丝光亮。

他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有点不爽快的样子,转身,恰巧对上了秦清栀静谧的睡颜。

秦清栀的手上还拿着一块布,手指不肯把它放下,攒着就睡着了,眼底下那一丝丝乌青和愁容,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傻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轻轻笑了一下,看着秦清栀为了照顾自己而累倒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痛温柔,同时也带着一丝甜蜜。

他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秦清栀的秀发,正巧,这细微的动作把浅睡的人儿惊醒了。

“嗯?”

秦清栀一下子起身,眯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凌寒溟,温柔地笑了一下,眼里都是惊喜,“你醒了?”

说话间,她忙拉住凌寒溟的手,左右看着他身上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晕倒了,我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秦清栀絮絮叨叨地,眼神里面的紧张之情显而易见。

凌寒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把拉着慌乱的女人进自己怀里。

“嗯......”

下一秒,秦清栀的絮絮叨叨不停的樱桃小嘴便被凌寒溟霸道地堵上了,让她动惮不得。

秦清栀只能从牙缝勉强挤出一丝挣扎的声音,“呜呜呜......”

可凌寒溟仿佛浑然未觉,霸道地在她的唇舌之间挑逗着,让她意乱情迷。

秦清栀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瞬间乱了节奏,最后挣扎无果,也只能随着凌寒溟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哐当!

正当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门忽然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左影高大的身影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的位置。

凌寒溟眼神凌冽瞪了门口一眼,左影吓了一跳,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实在是尴尬得很。

“主、主上......你们继续,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东西就放在桌面上了,属下先走了。”

左影顾左言他,故意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把手上煎好的药放在桌面上,麻溜地逃命似的出去了,难得机灵地关上了房门。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差点让人以为他从来都没来过一样。

房间里面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秦清栀的气息都快凝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娇羞地看向凌寒溟,娇嗔道:“都怪你。”

“算他会做人!”凌寒溟笑了一下,破坏自己的好事,左影还真是能干,走慢一点,腿都给他打折。

“这......”秦清栀脸红耳赤,眉心不经意皱了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别管他,,别让他破坏了我们兴致。”凌寒溟坏笑一下,端着秦清栀的脸,认真仔细地看着,凤眸里的心疼之意难以掩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见秦清栀害羞的躲闪,凌寒溟微微捏住了秦清栀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栀儿……”

房间里面的气氛瞬间变得旖旎暧昧,秦清栀见凌寒溟看着自己的眼神,匆匆忙忙地轻轻推了他一把,“州府大人还在等着你呢,你这身子骨刚见好,胡乱作什么妖!”

秦清栀说完便起身整理衣衫,凌寒溟本想再眷恋一番,只好无奈放下,“那今天就暂且放你一马。”

凌寒溟暧昧的眼神瞬间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而认真,穿戴好后径直去找窦知喻商量事情,而秦清栀则去了许一柠那里。

书房。

凌寒溟坐在正中央,手里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之后,深邃的眸子盯着窦知喻。

窦知喻坐在下手,而左影则站在凌寒溟身边候着。

“皇上,沈家灭门,凌寄阳在儋州的势力算是彻底被破坏了,以后再想做点什么,恐怕也是不能了。”窦知喻沉思了一下,恭恭敬敬地说道。

凌寒溟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俨然对这个消息了如指掌,并不太感兴趣。

他一口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轻敲了一下桌子,“闵子骞那边查得怎么样?”

凌寒溟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不动声色的样子,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窦知喻想了想,谨慎的开口,“这两日已经有点眉目,恐怕闵子骞和越国关系匪浅。”

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窦知喻敢如此说下,肯定也八九不离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国……

凌寒溟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这个人盯紧了,继续追查他和越国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牵扯,有消息之后立刻上报给我。”

“是,皇上。”窦知喻不敢有丝毫怠慢,随后突然想到,“那沈月呢?”

凌寒溟俊脸划过一丝波诡云谲,“沈月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制造一些动乱出来,务必要把她找回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凌寒溟一贯的宗旨。

“是,皇上,臣一定抓紧时间,加派人手去追查沈踪影。”窦知喻起身,恭敬抱了抱拳。

二人商议完毕,谈妥了接下来的部署,窦知喻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书信,“皇上,这是璟公子前些天留下的。”

窦知喻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把书信递给了凌寒溟。

凌寒溟接过来,打开一看,书信之中极其简略,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勿念,再会。

他凤眸划过一缕异色,心中了然,把书信折叠放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后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左影,“你们是如何找到朕的?”

“是秦妃娘娘在黑市找人打探的消息。”抿了抿唇,左影还是如实禀报。

他停顿了一下,确认过凌寒溟的神色并无异常之后才继续往下说:“当时碰上了一个老瞎子,说是要以信换信,不知秦妃娘娘用什么消息方才换得主上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阁……”左影把一切事情如实奉告,凌寒溟听了,眼底浮起一道若有所思。

另一边,秦清栀确认了凌寒溟没事,这才来前厅找许一柠,“怎么了一柠?此番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

“清栀师父……”许一柠好像碰到了什么难题一样,小脸巴巴地皱起来了,抓腮挠耳的样子,有点可爱。

“清栀师父,我正在愁着如何做宣传呢!刚想出一些好点子,但是莫名其妙又受到了阻滞,搞得我整个脑子都好混乱呀!”许一柠嘟囔着,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里还写写画画,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秦清栀身上。

秦清栀眼神里面闪烁过一丝光芒,笑了一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许一柠的脑袋瓜子,“你呀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清栀师父有好办法?”许一柠来了精神,笑逐颜开。

秦清栀淡笑,揉揉许一柠的小脑袋,“你可以请一些人,穿戴着成衣走走秀,也可以办一个展览会,供大家过来观看。人都喜欢热闹,一传十十传百的,还何愁没有人知道?”

许一柠闻言,瞬间两眼放光,兴奋得哇哇大叫起来,脑子里面的想法瞬间上来了,赶紧用笔纸把它写下来,“哇清栀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果然是我师父,美貌与智慧并重,随便一调拨,我这梗塞的脑子立马上来了灵感。”

许一柠边写边忍不住的夸赞,对秦清栀越发崇拜。

“你自己一个人再仔细的构思一下吧,我不在这里打扰你。”秦清栀见帮许一柠解决了一件难题,便不再多留,眼下还有一件要事需尽快做。

秦清栀悄悄地溜出去,脑海里面心心念念的便是打算去黑市那里找老瞎子,看看能不能问到刘易一所说的异象和凤女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上次的交易……

秦清栀没想到老瞎子竟然知道刘易一算出的卦象,而她正是用那句“异生凤女出,天崩地裂回”同他交易,以信换信,得到凌寒溟的消息。

当时时间匆忙,忧心心上人,她没有时间和心情逗留,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而凌寒溟和窦知喻商谈好所有的事情,出来便是先寻找秦清栀,却没有找到她的踪影,“栀儿呢?”

左影冷漠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回皇上,属下最后一次见秦妃娘娘,正是她跟你在房间的时候。”

凌寒溟挑了挑眉,神情依旧,丝毫没有羞涩,“将后续事宜处理一下,明日回宫。”

这边,秦清栀出了府,按照之前的方法进入了阎阁,可这次她仔细的寻找了一圈,并未发现老瞎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正当她忧心之际,突然一个小姑娘朝着她福了福身,“瞎爷爷说了,若是您再来找他,便让奴婢告诉姑娘,有缘终会相见。”

就这?

“哎……”秦清栀正欲问老瞎子去向,那小姑娘却是理也不理她,快步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哎,还以为他能给我点消息,没想到白跑了一趟。”秦清栀雪眸流淌过些一抹无奈,但那位老先生如此说,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她在心底暗自劝慰自己,可不知为何,她心底遗憾的同时,竟还夹杂着隐隐的窃喜,莫名有些不安,明明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现代,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想法竟有些动摇?

“你这贱骨头,你走不走?再装死我可要抽死你了。”

转身心不在焉的离开,路过了边上的奴隶市场门口,耳边突然传来叫骂声,她不禁抬头望了一眼。

不远处一个瘦精老头手里正拿着一条鞭子,使劲鞭打着笼子里浑身脏兮兮、十七八岁的少年。

一鞭一鞭的抽打下去,少年的衣服瞬间就破了,露出身上一条条伤痕,在此情此景下越发触目惊心,血水沾染在他的破衣服和鞭子上,让人看了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贱货,装什么死?给我起来。”老头的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吐出来的话没有一句干净的,可周围人只冷漠的看热闹,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脏兮兮的少年丝毫没有屈服于那条鞭子,只是微微的闪躲着蜷缩在一边,看着那老头时眼里透着怯懦,更多的却是倔强。

“哼!有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这张帅气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可别惹恼了我,给你打出个疤痕来,日后的好日子可就毁了。”老头仿佛有怪癖,伸出大手在少年身上摸了一把。

秦清栀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绣眉紧蹙,并不想管这些腌臜腥闷之事。

可就在四目相对间,少年望进她澄澈清棱的眸子,呆愣了几秒,心中忽然间好像燃起了一股希望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

秦清栀正要迈开步子走,谁知道少年忽然发了疯似的挣脱了桎梏枷锁,连滚带爬的往秦清栀身边扑了过来。

他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不管身后那老头继续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誓要到秦清栀的身边,仿佛这样才能够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似的。

“呜呜呜……”少年已经有些破损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秦清栀的手不放,摇头呜咽着,奇怪的是并没有开口请求她帮忙,但是那双跌入星辰大海的眼睛早就已经流露出了哀求与渴望。

“你这贱骨头,来了这地方还想怎么样?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老头冲上来骂骂咧咧地,粗俗的吐了一口唾沫到那个鞭子上,手高高的仰起来,正打算鞭打秦清栀眼前这个少年。

“住手!”挨得最近的秦清栀敛回心神,下意识呵斥了一声,生生地拦住了那个老头。

她挡在少年身前,娇小玲珑的身子不容人质疑。

秦清栀望了望躲在她背后的少年,声音冷寒,“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那个老头堪堪住手,站在一边仔细的打量着秦清栀,被利益浸淫的双眼浮起讥讽,“我管教自己的奴隶,关你什么事儿?识相的赶紧走开。”

秦清栀美目朝他睨去,蹙了蹙眉,哪想果真推开少年,“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每个人都救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使劲地要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无奈,少年用力的拽着,死死的抓着不放,目露祈求和着急,“呜呜呜……”

“呵呵呵……小姑娘,我看这孩子跟你有缘,这样吧,你开个价,把他领回去,做牛做马随你。”老头是个精于算计的,旋即就将利益最大化。

反正在这奴隶市场做的都是人口买卖的生意,而偏偏这个他在大街上捡来的少年不仅不会说话,还桀骜不驯,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怎么打都不听。

还不如在这里卖了,省得自己恼火生气。

“我不缺人,也没有打算买奴隶。”秦清栀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就要抽身离开。

“姑娘这可不厚道,这娃明显就认准你了,足以见到你们有缘。这样吧,一百两银子,你把他领回去当个使唤的。”老头的眼神里面透露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见秦清栀不动声色,他又悄悄把头伸过来,压低恶心的声音,“这奴隶长得俊俏的,要是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带回去当个男宠,嘿嘿嘿……”

肮脏龌龊的思想,让秦清栀对眼前这个老头厌恶的情绪上升到了极点,“我没有这种好兴致,还是你老人家留着自己用吧!”

老头马上就不乐意了,阴沉着脸,“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反正人就跟着你了,看他那样子也不会跟我回去,今天你不买也得买。”

他猛然间换了一副嘴脸,在那里叫嚣的,一手拉扯着秦清栀的手,也不让她走了。

看着眼前的老头一副无赖模样,秦清栀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身还是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她刚刚迈出步子,就被人牵制住了,回头就看到少年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清亮明澈的眼底蓄着泪水。

对于上那双黝黑的瞳孔,秦清栀愣了一下,这双眼睛……好生漂亮,宛若会摄人心魄!

稍微怔愣,她敛回心神,伸手就要推开少年。

然而不管怎么用力,少年始终揪着她的衣角,不愿意放她离开。

一旁的老头看到两人这副样子,更加坚定了想要把少年强行卖给秦清栀的心思,便大声吆喝了起来,“姑娘,这小子铁了心要跟你走,就算我把他卖给别人,他也会回来找你的,不如你就趁现在把他买了吧。”

他话说完,下一刻拴着少年的铁链就已经塞到了秦清栀的手里。

秦清栀眼神冷然,她当然看得出来这老头是什么心思,可如今难解决的不是他,是这个少年。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清栀也不想在这里多费功夫,干脆利落的掏出了银子,丢在了老头面前,“这人我要了。”

老头喜不自胜,赶紧捡起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一张布满皱褶的老脸笑得像朵灿烂的菊花,“这不就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带着少年,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等到了一处巷角,她忽而停住。

少年一直跟着她,这一停差点撞在她身上,所幸他及时顿住步伐。却也因如此动作,一个不稳,把头嗑在了墙上,顿时红肿起来。

秦清栀蹙眉,伸手想看看他的伤势,“没事吧?”

少年眼神躲闪,避开了她的触摸,只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他这副样子,秦清栀忍不住叹了口气,用老头塞给她的钥匙把锁链打开,扔在了地上,“你不用再跟着我了,虽然我把你买了下来,但并没有收你当奴隶的心思,从今往后,没有铁链牵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打算离开此处。

少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铁链和秦清栀渐行渐远的背影,紧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就快步追过去。

秦清栀觉得身后有些不太对劲,一转头便看到少年还紧紧跟在背后,绣眉蹙得更紧,“你怎么还跟着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现在自由了。”

少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也没有转头离去,只是站在那里直直看着她。

秦清栀也不想多说什么,抬步往前走着,只不过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一转头果然看到少年如影随形,颇有些不耐烦,“我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原本以为少年又会毫无反应,谁知这一次,他竟然也缓缓的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偏不信这个邪,不打算管他,勿自回府,哪知不论她走到哪,少年就跟到哪,让她无语凝噎。

最终,她只得叹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行吧,你要跟着我也可以,但必须得听从我的吩咐。”

“呜呜呜……”少年闻言,两眼放光熠熠生辉,小鸡啄米的连忙点头,深怕她会反悔一般。

秦清栀盯着少年望了一番,抿了抿唇,“往后你就叫淮南吧。”

淮南……

“呜呜呜……”有了名字,少年……不,淮南更加兴奋,挽着她的手更加不愿放开了。

要找的人没找到,反而捡了个牛皮糖,秦清栀无奈,带着淮南就离开了阎阁。

她不知道的是,离开时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女子清冷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的背影……

一路上,淮南很是安静的跟在秦清栀身后,不吵不闹。

秦清栀心里揣着事,顺着州府的路回去,却在府邸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

她回头打量着淮南,且不说她们很快就回京城,就这样贸贸然呆一个男人回去,着实不妥当。

思索一番,秦清栀带着他折了回去,绕了两条街便到了诚信成衣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栀师父!”

正筹划着走秀的许一柠一见秦清栀,亲昵兴奋的就迎了上来,“清栀师父,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板夫妇见秦清栀,亦连忙乐呵呵的端茶倒水。

秦清栀把躲在背后的淮南扯了出来,“一柠,不日我将回京,这次来是有事想麻烦你。”

许一柠也注意到了脏兮兮、怯弱却倔强的淮南,一拍胸脯,“放心吧清栀师父,你交代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秦清栀颔首,“他叫淮南,是今日我在阎阁买下的,往后他就跟着你,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好……”

“呜呜呜……呜呜呜……”许一柠握着淮南的手愣了愣,刚要说答应,哪想他一听秦清栀要丢下他,着急得要哭了起来。

秦清栀头大,“淮南,并非是我要丢下你,实在是我不能带着你,知道吗?”

淮南摇着头,两眼泪汪汪,张嘴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声,“不、不……”

他甩开许一柠,死死抓住秦清栀。

秦清栀手腕被抓得生疼,蹙了蹙眉,语气有些生硬了,“若是你不听话,我也将你放在奴隶市场卖给其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

淮南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他不是害怕重新回到那个黑暗的深渊,而是怕秦清栀不要他。

哪怕是没心没肺惯了的许一柠,心里也不由得动容,拉过淮南,“你放心吧,清栀师父一向说话算话,她既然说了不会丢下你,那肯定就不会,前提是你要乖乖听话。”

老板夫妇本就是良善心软的,也跟着劝说。

恩威并施之下,淮南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秦清栀,用眼神询问她。

秦清栀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了许多,“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的,希望那时候的淮南可以让我刮目相看。”

得到秦清栀承诺和期待,淮南重重的点头,终是答应了和许一柠一起。

嘱咐许一柠和老板夫妇几句,天色也不早了,秦清栀便回了州府。

刚到前厅,她就感受到周围气氛不对,再望望主位上矜贵桀骜的男人,扬眉一笑,“呀公子,你怎么不好好歇歇,坐在这受凉呢?”

凌寒溟淡淡瞥了她一眼,“又野去哪鬼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心里发虚,可不敢和狗男人说自己逛了趟黑市顺道买了个俊俏男人。

她雪眸一转,“这不是马上要回京城了嘛,想着来到儋州一直在忙,就趁着今日出去游玩了一番。”

凌寒溟拨弄着茶杯,剑眉一挑,“那栀儿可遇着什么有趣的事?”

对上男人能穿透人心的凤眸,秦清栀舔了舔红唇,“也、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我们京城呢。”

“是吗?”深知秦清栀今天做了什么的凌寒溟也不揭穿她,“既然栀儿这么念家,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吧。”

“明日?”秦清栀凝眉,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栀儿有什么问题吗?”凌寒溟吃味,莫不是舍不得那臭男人?

被凌寒溟看得头皮发麻,秦清栀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马上去收拾!”

翌日清晨,薄薄的雾气在树林的空隙里慢慢地串行,初升的太阳把大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一辆马车停留在州府府邸门外。

秦清栀和凌寒溟站在马车旁,与窦知喻、林管家等人告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韩公子、清栀姑娘,此去一路,定要注意安全。”窦知喻拱手,浑浊的眼里既有恭敬,亦有不舍。

凌寒溟俊美极致的容颜多了几分邪,薄唇微撅,“儋州交给你了。”

窦知喻跪下,行了个大礼,“韩公子请放心,臣定当竭尽全能。”

随后,在凌寒溟的搭手下,秦清栀也上了马车。

出了儋州城,秦清栀掀开帘子,望了望这偌大的城门,几不可闻叹气一声,“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回京一事,她并未和许一柠打招呼,仪式感太多的告别更让人不舍。

“栀儿何时想来,本公子便陪你一起。”凌寒溟凤眸蕴笑,为秦清栀拢上披风。

秦清栀清浅一笑,靠入他的怀抱,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出宫这一个多月的经历。

这一想,她才发现璟逸和温书仪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对了,璟……”

“放心吧栀儿,他日会在京城相见。”像是猜到秦清栀要说什么,凌寒溟就先替她解疑答惑了。

秦清栀美目里染上些异色,心里有了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程较为顺利,一路上并无耽误,本是十天的路程,六天就到了。

是夜,京城,繁星点缀,微风乍乍。

两道漆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潜入了钟粹宫,神不知,鬼不觉。

“总算到了,渴死我了。”来到寝殿,秦清栀挣脱开凌寒溟怀抱,一屁股直接坐在桌位上,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凌寒溟则是将窗户关上,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她,长袍飞扬,更添几分君临天下气势。

“是谁!这么大胆,敢夜闯钟粹宫,不要命了吗?”随着吉祥的呵斥声响起,门就被推开了。

凌寒溟转过身,冷眸看着吉祥。

“皇,皇上,您怎么在这里?”吉祥看着俊朗的面容,手不禁哆嗦,言语结巴,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一秒蔫。

随后,她眼睛珠子微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脑袋往凌寒溟身后看了看,见到自家的主子,脸上一喜,完全没有刚才的惧怕,“娘娘!”

静思匆匆踱步前来,“吉祥,出什么事了?隔老远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静思进来,余光瞟至两抹熟悉的身影,震惊,“娘娘!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奴婢参见皇上,娘娘。”静思先是反应过来,用胳膊拐了拐旁愣住的吉祥。

随后,吉祥赶紧反应过来,福身行礼。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秦清栀扶起她们二人。

“不辛苦不辛苦。”吉祥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眼眶泛红,哽咽着声音,“只要娘娘和皇上平安回来,奴婢们做什么都不辛苦。”

静思虽没说什么,情绪却和吉祥差不多。

“时辰不早了,皇上和娘娘一路奔波劳累肯定累了,你们先歇息,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静思没有错过凌寒溟和秦清栀间的眼神交流,看出二人此次回来不一样了,心下瞬间懂得,拉着吉祥就往外走,“奴婢就不打扰皇上与娘娘了。”

“娘娘……”吉祥皱眉,有些不舍,被静思拽着往外走。

来到了院子里,吉祥甩开她的手,揉了揉手腕儿,“静思姐姐,你把我拽出来做什么。”

“傻丫头。”静思无奈摇头,嘴角上扬,叠手于腹前,朝着前面走去。

“静思姐姐,你等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吉祥呆了呆,也发现不对劲,追上去连忙问道。

……待两人走后,秦清栀有些乏了,大喇喇的便躺上床歇息。

凌寒溟见她真是累了,压制住体内的欲望,上床,把她抱入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她发丝间的香味,并没有折磨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秦清栀淡淡的呼吸声响起,黑暗中凌寒溟睁开眸子,起身离开。

御书房,带着人皮面具的洛酒城正和小宫女调情,多情浪子的桃花眼瞬间冷了几分,“你先出去。”

“皇上……”小宫女发嗲做作,撅着嘴还要圈住洛酒城脖子调情,就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是,奴婢告退。”

小宫女刚离开,就被一道黑影手刀劈晕,连夜送出了宫……

凌寒溟从暗处出来,声音平静淡漠,“你也不怕纤儿知道了,再大闹一场?”

洛酒城从那位置上下来,摘下人皮面具在手里把玩着,“我这些日子都在外做钦差,阿溟可休要污蔑我。”

他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打量着凌寒溟,桃花眼一挑,“倒是看阿溟满面春光,只怕这次获益匪浅。”

“的确遇到几个有趣的人。”凌寒溟故作听不出洛酒城话里的揶揄,嘴角噙着一抹艳冶的笑容。

这次最大的收获,便是将小丫头拐了过来。

“对了,你让我查的云爷和胡虎还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尤其是这个云爷。”洛酒城眯了眯眸子。

这些都在凌寒溟意料之中,“章朔临、沈陌等人被除,凌寄阳在惠州、儋州的势力被灭,如同断了他一只手足。”

“难怪这厮近段时间都不敢在嚣张了。”洛酒城摇头叹息,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那刘易一呢?阿溟可是见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刘易一,凌寒溟不禁想起秦清栀。

他凤眸划过一抹波诡云谲,淡淡颔首,“见到了,人也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栀儿和纤儿的确和天降异象有关,凤女就在她们其中。”

洛酒城陷入沉默,浪荡不羁的眉宇间多了两分冷凝。

“时辰不早了,先去上朝吧,说不定凌寄阳给我们安排了一出好戏。”凌寒溟看了看日昝,便传来元春更衣。

寄王府书房,地上一片狼藉,凌寄阳一脸阴鸷狠辣,“凌寒溟!”

他边上穿黑袍带斗笠的男人冷冷一笑,声音嘶哑,“这才是开始,急什么?”

凌寄阳额头青筋暴起,攥紧拳头,“他不是还有两日才到京城吗?我不会让他好过!”

冷哼一声,他便摔门而去。

黑袍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真是愚蠢,难怪主上瞧不上他!

朝堂上,凌寒溟穿着一袭黑袍,头顶帘珠,巍峨的坐在龙椅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验明正身?”众臣哗然。

“寄王这不是在开玩笑吧?皇上乃九五至尊,他却要验明正身?!”

“是啊,这不是在侮辱皇上吗?怎么可能!”

“我倒是觉得寄王殿下说得对,虽然看着无疑,可这一个多月来仍感觉皇上不对劲,不像之前那般。”

一语激起千层浪,有人嘲讽凌寄阳疯了,有人却赞同他说法。

直到下面议论得差不多,凌寒溟幽邃的目光这才看向凌寄阳,“寄王这是为我大周江山社稷考虑,朕自当没有拒绝的缘由,只是……”

他话风一转,嘴角掠起寒笑,“事关大周威严,寄王怕朕是冒牌的,朕亦怕寄王是他人冒充,怀着不轨心思。”

“你……!”被反将一军的凌寄阳脸色难看,他咬咬牙,“那臣自愿当场验身!”

说着,避免给凌寒溟反对的机会,他当场把外衫脱了,露出胸膛初的红印。

此红印乃皇家子嗣特有,生下来便用秘法所印在身上,非一日可形成。

众大臣见了他的红印,纷纷颔首,“没错,是皇家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寄阳穿好衣服,黑眸里蓄着挑衅之色,“怎么样皇上,该你了。”

凌寒溟手指轻扣桌面,眯了眯凤眸,“朕乃大周天子,岂是说脱就脱的?”

“你耍我?”凌寄阳脸色更加难看,屈辱浮上心头。

有史以来,可还没有哪个王爷当着众大臣的面脱衣验明正身的。

凌寒溟唇线性感的薄唇微挑着,似笑非笑,“寄王误会了,朕不过是想换一种验证方式罢了。”

轰!

随着他话音落下,凌寒溟大章一挥,旁边的柱子顿时化为齑粉。

这一掌,不仅让很多老臣变了脸色,就连凌寄阳也不敢说话了。

十年前宫变,正是这一掌将逆贼化为一滩肉泥……

想起当年血腥残暴的画面,有些年纪大的面色苍白,冷汗四起。

“还要验证吗?”凌寒溟收回手,嗓音磁性中漫着几分低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比红印还有说服力的掌风让大臣们哪敢再多言,纷纷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凌寄阳却是紧攥着拳头,一脸阴霾,现在可以确认上首的人是凌寒溟没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回来得这么快。

似是看出凌寄阳想法,凌寒溟冷视着他眼里讥诮不减……

钟粹宫,秦清栀这一觉睡得很沉,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她只觉得身处于一片温暖,完全感觉不到光线的刺眼。

“几位主子,我家娘娘确实还在歇息,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一个小小贱婢胆敢拦着本昭仪?知不知道我父亲乃大将军孙风!”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吵闹声在耳边嗡嗡个不停,秦清栀只觉得脑袋被吵得疼,绣眉微蹙着睁开了眼。

她的右手下意识往旁一摸,身旁空无一人,狗皇帝应该是去上朝了吧。

就在她怔愣发神间,外面的争吵声愈演愈烈,秦清栀拧眉,起身披上一件外袍便推门而出。

静思匆忙走过来,要为秦清栀穿戴梳洗,她悠悠摆了摆手,平静开口,“外面是怎么了,怎得如此吵闹?”

静思也不敢拖沓,恭敬回答,“回娘娘,是几个常在和昭仪候在了宫外,想要进来向您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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