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卫俨然早有准备,并不慌张,脸上已经不见半点深情款款的模样。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紫底荷叶绣花手帕,将手帕打开,露出一个显眼的精致香囊。
“娘娘明察,这正是秦才人赠与卑职的定情信物!”
秦清栀眼角微抽,她就知道渣渣还会有后招!正准备辩解却突然觉得那荷叶绣花有些眼熟,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想到什么。
原本设计陷害她的另有其人!
想通关键,秦清栀不再顾忌,厉喝出声,“好你个贼人,偷东西竟都偷到内宫来了!”
淑妃正拿着荷包端详,闻言一愣,“你说他是贼?”
“娘娘有所不知,妾今日发现挂在身上香囊不见了,左右遍寻不到,还当是遗落在什么地方,只向尚衣局报了遗失便罢了,谁能想到竟是被这厮偷走,竟然还用来污蔑妾的清白,还请娘娘明察!”
李侍卫气结,“娘娘,她撒谎,这是她赠与卑职的,卑职乃宫中侍卫,无缘无故怎会去偷后妃之物?”
秦清栀寸步不让,“你个狂徒,还敢狡辩,你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你是被蒋才人指使的!”
淑妃皱眉,越发一头雾水,“蒋才人?此事与她有何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迎上淑妃的目光,沉声解释:“娘娘有所不知,这狂徒包着香囊的那方手帕上的荷莲绣样,正是蒋才人最擅长最惯用的。前几日妾与蒋才人因一些琐事发生了一些口角,原想过几日去道个歉,没想到……”
说到这儿,她故意掐着声腔,面上带上了几分委屈,“没想到蒋姐姐竟这样害妾,娘娘,妾冤枉啊!”
直到此刻,淑妃的脸色才略有好转。
今夜宫人来报,说她这甘泉宫出了腌臜大事,惊得她花容失色,宫妃私通,自古都是大罪,处理不好,她这一宫之主也要受牵连。
幸好她当即立断,派人捉住了那侍卫。如此,就将此事按在甘泉宫解决,以免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淑妃面上怒色顿显,“来人!把这侍卫拿下!”
谁知,话音将落,门外一道清亮的声音接踵而至,“慢着——”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淑妃脸色大变,眼里寒意一闪而逝,随后才起身见礼,虽然面上已带着几分笑,却是笑不达眼底。
皇后一身大红宫袍,头顶凤冠摇曳,一张略显张扬的脸上有几分明媚的美。只不过这份张扬中却透着一股子的狠厉和傲慢,与淑妃内敛全然不同。
皇后被宫女扶上主座,目光四下一扫,倨傲道:“本宫听闻,甘泉宫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便过来瞧瞧,妹妹可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说的……秦清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都来了,还问人家介不介意,啧——这皇后阴阳怪气,拿腔拿调,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主。
淑妃久居深宫,很快也摆出了得体笑脸,“皇后娘娘的消息真是灵通,来得也正巧,甘泉宫里是出了一桩事,妾一时拿不稳主意,正想去请您来做主呢。”
皇后似笑非笑,“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这六宫之事自然瞒不过本宫的耳目,淑妃妹妹到底年轻了些,这等事拿不准主意也是情理之中……”
这两边交锋一来一去,句句藏针,叫秦清栀眼界大开。
冷不妨的,皇后涂着嫣红豆蔻的手指,直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指了过来,“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指的却并非秦清栀,而是她身后的宫女如意。
意外被点到名的如意仿佛是愣了一下,却在转瞬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像是怕极了一样,猛地跪了下来。
如意的反应似乎也太大了点……
秦清栀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如意突然扑向她,一把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小主,您别挣扎了,认罪吧!皇后娘娘面前,您与侍卫的私情,奴婢不敢再替您隐瞒了。”
心里咯噔一下,秦清栀厉声冷喝:“如意,你瞎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
皇后猛然拍案,“本宫准允你说话了?一个小小的才人,也敢在本宫面前这般无礼?来人,掌嘴!”
“我……”
“啪!”
没等秦清栀辩解,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已经朝着她一巴掌打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令秦清栀深刻意识到眼下的处境。堂堂一国之母,处置宫嫔竟然这般草率。
这完全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想到这里,秦清栀立即收敛锋芒,老实跪下,“妾方才失言,请娘娘恕罪。可妾是被冤枉的,请娘娘明鉴!”
“是吗?”皇后冷嗤一声,斜眼睨了秦清栀一眼,“无缘无故,你身边的宫女为何要冤枉你?”
“妾不知,但妾身为宫妃,一直谨记宫规,绝不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皇后挑了挑眉,一个小小的才人,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本宫就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如意,还不老实交代!”
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如意身上,可秦清栀却在皇后喊出如意的名字时,暗暗生疑,皇后怎么会知道小小才人身边宫女名字?
容不得她多想,便听如意颤着声儿道:“我家小主与李侍卫私下见面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起初奴婢也害怕,想劝小主回头,可是小主却一意孤行,又以奴婢宫外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奴婢胆儿小,所以不敢说,如今事情闹大了,奴婢真的不敢再替小主瞒着了,请娘娘恕罪啊!”
话落,如意连连磕头,额头很快被磕得红肿。
“你可知道欺瞒本宫的下场?”皇后冷声问。
“奴婢不敢,奴婢所说得话千真万确……”
闻言,皇后这才满意,目光一转,便向秦清栀看来,“秦才人,你当如何?”
秦清栀咬牙,她算是看出来了,皇后这么急于给她定罪,这事多半跟皇后脱不了关系!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原主不过就是个小才人,又哪里碍着皇后什么事了?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扫过已经久未出声的淑妃。就见淑妃正闲适的摆弄着指甲,神色淡然,明明她先前是想要小事化了的,这会儿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靠人不如靠己,秦清栀决然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凭这丫头空口白话的污蔑,妾半点不认,求二位搜查这丫头的屋子,难保有心人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在听到要搜屋子时,如意的身子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向皇后望过去,眼中分明有一抹慌乱。
而主座上的皇后眯了眯眸,有意无意瞥向如意的目光暗含警告,但却并没有立刻答复秦清栀的话。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秦清栀心里暗骂,这两人分明狼狈为奸,让皇后审理此事,怕是不好善终了。
皇后意味深长道:“何必这么麻烦,人证物证俱全,来人……”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宣驾传来,顿时满屋子的人惊慌失措,齐刷刷跪了一地。
皇后与淑妃也赶紧起身迎驾,秦清栀脑子里一团乱麻,浑浑噩噩跟着一道行礼。
沉稳的脚步由远而近,一双玄色锦靴在她面前缓缓走过。秦清栀下意识抬头去瞧,可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挺直的玄色背影。即便如此,这人周身散发的那股清冷之气,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凌寒溟不怒自威,悠然坐定,沉沉的目光直接对上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仿佛也没料到皇帝会突然驾临,但终究身居高位许久,她很快反应过来,“回陛下,臣妾接到宫人禀报,说是在甘泉宫附近有侍卫与宫妃私通。臣妾来时,淑妃妹妹已经在审了,也怪臣妾治宫不严,才闹出这等丑事,请陛下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
凌寒溟微微挑眉,“既已查明,便该按宫规处置了,何以如此喧闹?”
完了!
秦清栀心中一片寒凉,皇后想弄死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这皇帝居然问也不问就要处置她?
昏君!
坐以待毙是下策,电光火石之间,她向着凌寒溟拜下,冷静道:“陛下明鉴,妾身边的宫女已经被人买通,伙同侍卫一起来陷害妾,妾行得端立得正,没有做过那等不要脸的蠢事!”
如意立即磕头争辩:“冤枉啊,奴婢身为小主的贴身侍女,一直忠心耿耿决无二心,若非今晚小主与人私奔之事暴露,奴婢也是万万不敢乱说的。”
秦清栀直接气笑了,“真是笑话!你要是真的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当众讲出这种难登大雅的事情来?”
如意本就心慌,这会儿更是要哭出来,“奴婢一片赤诚之心,小主有意刁难,奴婢也是无话可讲的。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绝无虚言,小主每每与侍卫私会,都命奴婢放风,奴婢有罪!”
“既然自知有罪,那就拖下去乱棍打死。”凌寒溟神色未改,沉静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如意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皇上饶命,奴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拖走。”
沉凉简洁的两个字,带着莫名令人敬畏的气势。
如意被宫人捂着嘴直接拖了下去,没一会儿殿外就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叫声。
凌寒溟黑沉的眼就落在秦清栀身上,若有所思。
这时,皇后开口了,“皇上,那秦才人要怎么处理?”
“皇后觉得呢?”
皇后明媚的脸上浮出浅浅笑意,“秦才人行有污,恐怕……”
“皇后娘娘,没有做过的事情妾不会认,此事尚未定论,何来德行有污之说?”
此时此刻,秦清栀已经是孤注一掷了。虽然心里拿不准主意,可她知道一旦这摊污水扣到自己身上,就真的玩完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怒斥:“苍蝇无缝不叮,你一个小小才人,把这后宫搅得乌烟瘴气,还敢振振有词?”
秦清栀冷笑一声,毫不畏惧答道:“皇后娘娘这话恐怕不妥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妾虽然只是才人,可自打进宫以后,就倍受皇上恩宠,赏赐不断,妾放着气势非凡的皇上不爱,去跟一个侍卫苟且?难道皇后娘娘是觉得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未尽之言,不必明说。
一口大黑锅,又甩回了皇后头上!
“你!”
皇后被堵,气得脸色发白。
“呵……”
凌寒溟突然轻笑出声,先是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跪地的秦清栀,随后目光一转,落在了安静立在一侧的淑妃身上,“你宫里的人出了这等事,你又怎么说?”
淑妃当即优雅行礼,不急不徐道:“回皇上,妾身相信秦才人是无辜的。”
“哦?”
“今晚妾身得到消息后,即刻就派人去查。只抓到了私闯后宫的侍卫,并没有见到秦才人的身影,虽搜出些女儿家的私物,却是被蒋才人的手帕包裹着,所以妾不敢妄言。但……诚如秦才人所言,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秦清栀有些意外,从皇后出现后,淑妃便不要开口,显然是要明哲保身。这会儿,却又为什么会出言帮她?
搞不懂这个淑妃,秦清栀来不及多想,一门心思放在狗皇帝的身上,毕竟这位才是最后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事情进展到现在已算顺利,可是秦清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这种将命运尽数交给别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烦躁,都怪这个疑心病的狗皇帝。
许是她的眼视太过热烈,莫名挑起了凌寒溟的兴味,突然好以暇整问道:“出了这等丑事,秦才人觉得朕该怎么处置你?”
老娘死过一次的人,宁折不弯。
“皇上不如传蒋才人前来,与妾当面对质。又或者妾愿意验明正身,以证清白。”
能活着谁愿意去做替死鬼,即便是要她秦清栀死,她也得拉几个倒霉的下水。
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她总算想出个大概,原身进宫后,屡次侍寝,表面看来十分得宠,其实这狗皇帝并没有碰过她。所以,一直都是处子之身,她手腕处点的守宫砂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着秦清栀话音落下,一时之间满堂沉静。
好半响,淑妃才回过神来,皱眉斥道:“秦才人,验明正身非同儿戏,你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
呵,她就是要把狗皇帝的脸踩在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却不能这么说,秦清栀幽幽反驳,“娘娘所言极是,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验明与否,妾的名声已经损了,但若不验,恐怕难阻悠悠众口。”
秦清栀已经是破罐子破摔,这狗皇帝都说要处置她了,她还给他留什么脸面?
闻言,淑妃也不好再说什么,事情发展至此,便只等凌寒溟一句话了。
凌寒溟的眸色终于沉了下来,“秦氏,今日这事由你而起,即便遭人诬陷,也是平日立身不正之故,你可知罪?”
……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深深磕了一个头,语气越发冷静,“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妾不知罪。”
“放肆!”
秦清栀不再吭声,今晚上就是狗皇帝一场借刀杀人的局,她若不出奇招,恐怕死的比赵四他爹都惨。
原主身份特殊,其实是寄王安排在宫里的细作,本以为掩藏的很好,现在看来恐怕狗皇帝早就发现了,所以才会对外表现格外宠她,让她树敌拉仇恨。
皇权争斗,从来都是杀机重重,现下自己身陷其中,深刻体会了一把,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人命于皇权不过蝼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大殿寂静无声。
凌寒溟怒斥之后,突然又轻笑起来,“既然秦才人如此大义凛然,那便允了,传旨掖庭司,让人前来查验。”
狗皇帝!
秦清栀边在心中暗骂,边追溯心中不安的根源,她还以为会费尽口舌,没想到这厮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虽然她将愤恨掩饰的很好,但凌寒溟却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玩味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嘴角笑意更深了。
“传掖庭司!”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很快,两个穿着宫装的内庭嬷嬷跟着小太监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到秦清栀身边,眼神中带着些许轻蔑,身为宫廷老嬷嬷,腌臜事儿自然见过不少,这种主动要求验身以证清白的,倒是头一遭。
“秦才人,请跟奴婢们到内殿。”
秦清栀自然是不怕的,朝着凌寒溟那边瞥了一眼,眼神清明淡定,径直跟随两个嬷嬷进了内室。
“皇上,秦才人秽乱宫闱之事已然是事实。这奸夫自己都承认了,您又何必……”皇后满脸的不赞同,似乎不满凌寒溟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皇后所说的奸夫,是他吗?”凌寒溟满眼审视地看向地上跪着的李侍卫,“奸夫”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味。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被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如此盯着,李侍卫只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
“皇,皇上,臣向来本分,若不是秦才人屡屡主动示好,臣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私闯这后宫。”
“是吗?”凌寒溟微微挑眉,“那依你之见,朕应当如何裁定?”
对他而言,这后宫的女人不过都是摆设,一个小小才人若不是寄王安插进来的,他根本不会正眼相看。然而,在不在意是一回事,私通又是另一回事。
“这……”李侍卫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竟不知如何作答。
凌寒溟分明还是一脸和颜悦色,礼贤下士的模样,可他此刻却犹如置身火海冰川,冷热交加。
“皇后。”见李侍卫不敢答,凌寒溟又朝皇后看去,依旧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
“臣妾在。”
“你来说说这等背主弃义的奴才,朕又该怎么处置?”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变得很是奇怪,“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也拿不定主意吗?”凌寒溟眼神骤然变冷,“你掌管后宫,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还需要朕教你怎么做吗?”
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说他的妃嫔主动红杏出墙,置他的脸面于何地?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龙颜震怒,大殿中所有宫人立刻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约莫半柱香后,内殿终于有了动静,秦清栀神色坦然随着两个嬷嬷出来了。
“皇上,经过验证,秦才人确是完璧之身,不曾与人有染……”说这话的嬷嬷一脸古怪。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原本她笃定这秦才人侍寝了那么多次,肯定已非完璧,谁知道她竟然……
淑妃只一瞬的惊诧,随后便归于平静。
唯独凌寒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皇后咬咬牙,目光落在了李侍卫身上,眼底掠过一道奇异光芒。
李侍卫脸上虽然闪过一丝迟疑,却还是咬牙磕头,“皇上,臣与秦才人虽然情投意合,却从未苟合。还请皇上念在臣尽忠职守这些年的份上,将秦才人赐给臣,放我们出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高坐上位,好以整暇看着秦清栀,“如此情深,倒让朕很是为难,秦才人可想出宫?”
秦清栀勾唇冷笑,这混蛋侍卫铁了心要害死她,狗皇帝不怀好意。至于那皇后,若说今晚之事跟她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皇上,此狂徒口出妄言,污妾清白,如今妾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他却还一心攀咬,若是不彻查此事,臣妾的清誉毁掉事小,连累皇家体面便事大了。”
这狗皇帝不是想看她笑话吗?那她就把这难题甩给他!
“是啊皇上,臣妾也觉得此事可疑,秦才人是臣妾宫里的人,自打她进宫,一直安守本份,并无出格之处。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秦妹妹一个公道。”淑妃此时也站出来,朝着凌寒溟盈盈一拜,柔柔开口。
凌寒溟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清栀。
“这么看来,确实是秦才人受委屈了?既如此,传朕旨意,晋秦才人为贵人,赐钟粹宫。秦氏,如此你可满意?”
秦清栀闻言大惊,狗皇帝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整个局势扭转,可她非但不觉得是什么恩宠,反而感觉后脊阵阵发凉。向来嫔妃没有孕育龙嗣之前都是不能晋级的,更何况,她连侍寝都没有过!
可眼下,她却只能俯身行礼,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臣妾只求清白,其它任凭皇上做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上!”
眼见秦清栀非但没有被降罪,还被晋升了分位,皇后岂能甘心,她狠狠瞪了淑妃一眼,忍怒道:“就算她没和侍卫私通,两人暗中见面也是事实啊!”
凌寒溟闻言煞有其事的点头,“皇后说得对。来人,将这胆大妄为,意图祸乱后宫混账东西拖出去砍了!至于那叛主宫女……”
如意被打得半死,浑身都在疼痛,此刻远远听着凌寒溟的话,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但此时凌寒溟已经对此事失去兴致,只挥了挥手道:“将人带下去,交由慎刑司彻查。”
“皇上!”皇后眼见那如意被拖走,心中更是意难平,试图阻止。
“皇后掌管后宫不利,亦有责任,今日起闭门思过吧。”凌寒溟面无表情丢下这么一句,便起身离开。
皇后只差咬碎一口银牙,回头看到淑妃一脸温和扶起秦清栀,她愤愤地朝两人剐了一眼,也跟着甩袖离开了。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后,甘泉宫顿时清静了不少。
淑妃拉着秦清栀的手拍了拍,柔声安慰道:“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
秦清栀对淑妃的印象倒是还不错,毕竟刚刚在那个狗皇帝面前,这人还是帮她说话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淑妃娘娘言重了,妾还要多谢娘娘刚刚在皇上面前维护妾,臣妾心里感激不尽。”
淑妃面上这才露出笑意,“今日之事,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安心休息。往后就算不在一个院子,妹妹有什么事儿,也还是可以来找姐姐商量的。”
秦清栀听得出来,这淑妃是在向她示好,这时候自然没必要拿乔,当即甜笑应声,“那就先谢过淑妃姐姐,妾定当谨记。”
寒暄了几句后,淑妃这才起身离开。
有人欢喜有人忧,秦清栀这边的事早就传扬出去,蒋才人在得知对方没有死的时候,便已经心如死灰。
后宫博弈风起云涌,一步错步步错,输了便得用命来偿。
翌日一早,蒋才人自裁的消息就传到了乾庆宫。
“皇上,看来是蒋才人自知事情败露,无力回天,畏罪自裁了。”首领太监一边帮忙研磨,一边低声道。
“嗯。”
凌寒溟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中。蒋才人家世单薄,从进宫起就投靠了皇后。眼下事败,为保家人,她也只能走这一步。
只不过……凌寒溟搁下手中笔,嘴角微勾。他原是想借着蒋才人的手,顺手除掉寄王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不过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秦贵人在做什么?”凌寒溟语气淡淡,似是随口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贵人正忙着迁宫呢!”
——
秦清栀的确正忙着迁宫,昨夜事情几乎已经在宫中传遍。出了那等丑事,非但没有被降罪,反而晋升,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这会儿内务府管事太监,正督促着宫人们加紧布置钟粹宫。
“都仔细着点儿,这钟粹宫可是皇上御赐给秦贵人的,你们干活都当心着点儿,要是惹恼了秦贵人,小心你们的脑袋!”
秦清栀一大早就被吉祥叫醒了。
吉祥是原身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对她倒还算忠心。得知她昨夜被如意下药昏睡,秦清栀也没追究什么。
“贵人,今天是您迁宫的日子,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耐不住吉祥的念叨,秦清栀只得带着她来到钟粹宫。
管事太监一看到秦清栀,立马迎了上来,一脸谄媚,“奴才见过秦贵人,贵人吉祥。”
秦清栀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呀!”只见管事太监摆了摆手,几排宫女便依次来到秦清栀面前。“按照小主的位份,身边应当有四个宫女。除了侍女外,还请小主再挑选一个管事的公公。”
秦清栀其实不想身边留那么多人,可这是规矩,她也不好破坏。
扫视了一遍,她发现站在最后一排那个身材高挑的宫女有些特别。
别人都是伸长着脖子,跃跃欲试,争相巴结,生怕错过伺候宠妃的模样,只有她眉眼低垂着,本本分分站在一旁,乍然一看也并无出挑之处。
秦清栀朝她走了过去,睡眼惺忪的指了指,就你了,以后与吉祥一起伺候吧。”
吉祥是她身边的大宫女,与吉祥一道伺候,不就是意味将她提拔成大宫女吗?
顾不上众人各异的目光,秦清栀又从中挑选了几个下人,便将其余打发走了。
“小主,宫殿内外已经布置好了,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咱家就先下去了。”
秦清栀冲着吉祥使了个眼色,吉祥自然而然将一包银子塞给了管事太监。
“公公,小主体谅你辛苦,这些是请你喝茶的。”
“这,这怎么敢当呢!”话虽如此,可那包银子,已经被他笑眯眯塞进了怀里,“往后小主有什么吩咐,尽管派人来找咱家,咱家一定不遗余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劳公公。”
待所有人离开,秦清栀才道:“吉祥,我累了,先进去睡会儿。”
昨夜一番折腾,她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觉。初来乍到,就经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初时是硬着头皮怼天怼地,回头想想才知道后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了才勉强闭上了眼。
秦清栀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
“敬事房的小太监刚刚过来通报,说是今晚皇上翻得您的牌子,待会儿过来用晚膳,让您提前准备着。”吉祥一边打水给秦清栀洗脸,一边迫不及待的说道。
“什么?不是吧?!”一听到那个狗皇帝要来,秦清栀整个人如遭电击,瞬间清醒过来,“吉祥,怎么才能不侍寝?”
吉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小主在说什么啊?经过昨晚那样的事情,皇上还肯来咱们这儿,说明是心里有您啊!”
有个屁!
秦清栀心里不屑地翻了白眼,那狗皇帝作壁上观看够了热闹,这会儿就来点她侍寝,若说没其他心思,打死吉祥她都不信。
尤其是在想到自己现在的细作身份,秦清栀总有些心虚,只是这些话却不足以为外人道,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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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人的伺候下已经清理干净的秦清栀,抱着手臂瑟瑟坐在床头,浑身恶寒,当时只顾着据理力争,根本顾不上看清狗皇帝长相,这会儿让她跟个不熟的男人嗯嗯啊啊,实在太挑战她忍耐力了。
“很冷吗?”一道凉薄磁性的男声,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秦清栀耳际。
她闻言脊背当即一僵,没想到狗皇帝来的这样快,不过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按照记忆刚要起身给凌寒溟行礼,却被对方一把扶住手臂,低沉嗓音再度响起,“秦贵人不必行礼了。”
说话的同时,凌寒溟有意无意的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臂,秦清栀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妾多谢陛下体恤。”她面上佯装感恩戴德,其实是顺势抽回手臂,忙不迭背在身后,下意识用力搓了搓刚才被碰过的地方。
这个动作做完之后,秦清栀才想起抬眼朝身前看去,果然见凌寒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忙挪开视线讪讪一笑,“还真是有点冷呢!”
接着不等对方答话,自己先心虚的低下头。
许久都没有回音,秦清栀忍不住悄悄偷眼看去,却见眼前一抹玄色衣袂,上绣金色暗纹,先是一怔,随后不信邪的目光上移,脑海中顷刻间电闪雷鸣,一万只内什么马奔腾过后,最后踩踏出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那特么哪里是什么金色暗纹,绣的分明就是金色龙纹,还以为当时指路的是巡逻的侍卫,现在想来声音体态分明就是眼前的狗皇帝。
这会儿秦清栀可算是明白了,为何昨日这人来的那么刚巧,感情是从头到尾看了顿大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自己当时不当机立断,只怕刚穿越来的时候,就再次去见阎王了。
后背一寒,只觉得冷汗频频冒出,再次抬头去看向凌寒溟时,秦清栀的心中只剩下愤恨,以及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凌寒溟居高临下,将秦清栀的面部变化看在眼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明知故问,“清栀这是怎么了?”
呵,刚才还是秦贵人,这么会儿就成清栀了?
心里默默吐槽,面上秦清栀却还得佯装乖巧的应声,“妾见龙颜俊朗一时失神,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毕竟小辫子在人家手里握着,这种时候还是得低调点。
偏有些人得寸进尺,凌寒溟突然倾身朝她抵过来,“既然喜欢看,那不妨看的仔细些。”
喜欢看你妹!
秦清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去,直到背后是冰冷的床板,避无可避。
糟糕,这狗皇帝不是这么快就要直奔主题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朝着凌寒溟看过去,对方似乎对她的举动并不惊讶,好整以暇的直起身才幽幽道:“清栀这是有意躲避圣宠?”
“妾不敢,只是后宫近日风言风语,说妾狐媚霸宠,这些言语妾本是不放在心上的,可容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说陛下您后宫不宁,不懂雨露均沾,不顾江山社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过去,秦清栀心里算是有底了,为了不侍寝,她可算是拼了命了。
可凌寒溟只是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将她看穿,逼得她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就在秦清栀快受不住的时候,凌寒溟突然开了尊口,意味不明的一句,“还是朕的清栀懂事。”
嗯?
这就完了?
秦清栀一脸的茫然,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只怕她早就指着他鼻子问,你到底是想怎么着,要杀要剐给个明话。
可现实是她不敢!
凌寒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她则是后宫里的一个小小贵人,还是被人抓住小辫子,分分钟可能翘辫子的那种小贵人。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
她完全预想不到,狗皇帝打算让她怎么死,让她在什么时候死,为什么不让她立刻去死。
总不会是因为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不是,就算她想自作多情,条件也不允许啊,处子之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反过来想,狗皇帝不喜欢小贵人,为什么还要帮她隐瞒真相躲避暗算,甚至处死侍卫和婢女,一并将她解决了后顾之忧?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凌寒溟再度发问,“那依清栀看,朕当如何?”
爱哪去哪去,离老娘远远的。
秦清栀心里这么想,话却不敢这么说,权衡利弊,中规中矩的回答,“妾不敢妄论陛下,只是觉得其他姐妹可怜罢了。”
“哦?”
一听凌寒溟搭茬,秦清栀暗道有门,说的越发卖力起来。
“后宫姐妹多是好颜色,陛下睡……不是,宠幸多了,或许就发觉佳丽三千各有滋味,到时后宫荣宠不段,自然开枝散叶,前朝那些嚼舌根的,再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岂不是委屈了清栀?”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秦清栀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忙装出一脸哀怨,“世上哪个女子不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妾其实心里也不愿陛下宠幸她人,奈何身处后宫,心中所想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专宠还黏人,老娘吓不吓死你!
就在秦清栀沉浸在自己精湛的演技中时,等着凌寒溟不满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
看着面上笑意盎然的凌寒溟,秦清栀无语望床顶,她也不是说相声呢,狗皇帝至于笑成这个狗样子嘛?
有这么好笑?
她默默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暗自揣测是哪一句哪个字戳中了狗皇帝的笑点,没有注意到笑声已经停止。
凌寒溟靠近床边,手臂一用力,秦清栀纤瘦的身形如被线扯的风筝,无骨一般摔进他怀里。
卧槽!什么情况?
秦清栀一动不敢动,电视剧里演多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她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的。
此时凌寒溟也是浑身僵直,他本是想吓吓这丫头,可此刻良辰美景,温香软玉在怀,处子独有的淡淡体香萦绕鼻翼,他只觉得下腹一紧,险些把持不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瞬间变的微妙起来,秦清栀心跳极快,暗自脑补接下来的各种发展趋势,最后被自己独特的脑回路雷的里焦外嫩。
不行!
她必须打破僵局,掌握主动权。
“皇上,长夜漫漫,您怎么这么心急呢!”
秦清栀一边自以为老练的挑逗,一边暗自挪动身体,企图离某人远一点。
可惜有句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血流不畅,她刚一动就觉得腿部如万千针扎,下意识坐了回去,只是这一下偏离了预想的轨迹,竟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凌寒溟的腿上。
“啊……”
随着一声让人浮想联翩的闷哼响起,秦清栀如遭雷击,根本不敢去看某人的表情。
但是这个动作,彻底拉回凌寒溟的理智,刚才他有多心猿意马,现在就有多懊恼,这么多年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自律,在这个女人面前不堪一击,她居然险些被一个小细作勾了魂。
“轻浮。”
凌寒溟猛地一用力,将秦清栀推至一旁,后者一个不察险些摔到地上,心中不甘,对着那道玄色背影怒气冲冲道:“你对我又搂又抱的说我轻浮,怎么不说你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嘀嘀咕咕说的什么!”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眼见着凌寒溟已经停住脚步,侧颜向她看过来,秦清栀忙换上谄媚笑容,毕恭毕敬的回话,“臣妾说恭送圣驾,欢迎下次光临。”
她话音刚落,便见凌寒溟怒气冲冲的离开,自己反应过来不对劲,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这都不重要,总算是保住了少女身,送走了那个瘟神。
“贵人,奴婢瞧着陛下神色不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脸色不好就对了,你操的哪门子闲心,快点出去把门带上,我要睡觉了。”
吉祥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可惜秦清栀已经抱着被子转向另一侧,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秦清栀是真的累狠了,从穿越过来就忙着斗智斗勇,好不容易赢了个休息的机会,这一觉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您可别再睡了!”
眼见着外头天已经大亮,她们家主子还在梦周公,吉祥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秦清栀的床边团团转,却是只敢动口不敢动手。
隐约听着有人在床边说话,秦清栀不耐烦的嘟囔,“请什么安,我再睡一会,昨晚上折腾一宿都没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贵人,这种话您怎么能随便说。”
顾不上和吉祥解释她说的折腾的含义,秦清栀的注意力放在了贵人两个字上。
简单的两个字,如一盆冷水兜头朝着她浇过来,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现在穿越了,活在封建落后杀人如麻的古代,是个表面备受宠爱实则水深火热的小贵人?
昨天刚被翻了牌子,今天就疑似恃宠而骄不去请安,公然让皇后没面子,对方本来就欲杀她而后快,这会儿不是更得杀她全家的心都有了?
不得不说,秦清栀对自己处境认知格外的清晰,当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皇后寝宫的时候,一众嫔妃的目光,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清栀硬着头皮躬身请安,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么大阵仗,所有嫔妃竟然一个没走,都眼巴巴的等着她来,皇后闹这出怕是要杀鸡儆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那只倒霉可怜,即将被杀的鸡了。
“秦贵人免礼。”
皇后一身宫装雍容华贵,头上凤冠更是显得气质不凡,随意的抬了抬手,一副都是小事的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如此,秦清栀也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皇后话音刚落,右手边一个嫔妃便冷然道:“秦贵人好大的架子,刚刚晋升让我等在这里候着也就罢了,可是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竟也要受你如此折辱?”
根据记忆,说话的人是于贵人,比她早进宫许久,却一直不得圣宠。
怪不得语气酸溜溜的,秦清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在她来时路上已经想到了对策。
“皇后娘娘明鉴,其实臣妾早上是想来请安的,但是偶感风寒病体不济,刚起身就一头栽了回去,可想着给皇后娘娘请安实是大事,稍有好转便挣扎着来了,没想到还是被姐姐们误会了。”
秦清栀说的有理有据,谎撒的眼都不眨一下,却也架不住有人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她麻烦。
“那怎么不曾遣人来通禀?”
冷眼扫了一记与她针锋相对的于贵人,转而对着皇后恭敬道:“臣妾刚刚分了院子,宫人都是新领回来的,如今谁是谁都分不清楚,自然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一派胡言。”
对方一再挑事,秦清栀再好的性子也磨没了,何况她本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当即反唇相讥,“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是打心眼里尊着皇后娘娘,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难道是觉得皇后娘娘不值得尊崇?”
俨然没想到她会拿着皇后做挡箭牌,于贵人当即慌了,尖着嗓子怒斥,“你血口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妹妹只是随口一问,想来姐姐心中定然不会是这般想的。”
秦清栀本以为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正心中暗自庆幸,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磁性的男音,“都已日上三竿,皇后这里竟还如此热闹。”
“臣妾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
随着众人一同行礼起身,秦清栀心中百转千回,总觉得不安,余光见狗皇帝进了殿,竟稳稳当当站在了她的身侧。
皇后眼中晦色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发问,“陛下这个时辰应是刚下早朝,来臣妾宫中可是有事?”
“朕听闻清栀身体不适误了请安?”
听这话,秦清栀掐死身旁的狗皇帝,之前的百般示好算是功亏一篑了,皇后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确有此事,臣妾正要遣人送秦贵人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后这话摆明了是客气话,可凌寒溟仿佛没有觉察,顺势接话,“清栀身子弱,旁人送你朕不放心。”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秦清栀讪笑一声开口道:“陛下您公务繁忙,不必……”
“无妨,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凌寒溟深情款款的说完这话,一把牵起她的手,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出了皇后宫门。
完了完了,这是要玩死老娘的节奏啊!
秦清栀此刻心灰意冷,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许久都没有言语,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人拖着向前走。
“朕又救了你一命,你该如何报答朕?”
心情不佳,正愁着有气没地方撒,秦清栀脱口而出,“我谢你个鬼。”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正赶上回到了钟粹宫,忍着怒气又改了口,“多谢陛下百忙之中送臣妾回宫,恭送陛下。”
“朕可没说要走呢!”
凌寒溟说完,越过她径直向寝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怒气攻心,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尊卑有别,毫不客气的指责,“陛下自重。”
她现在真是一眼都瞅不得这个狗皇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想不开和他同归于尽。
可惜凌寒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句话其中隐藏的威胁意味,不怒反笑,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动,暧昧的抚上秦清栀光洁的下颌,薄唇附在秦清栀小巧耳际轻喃:“爱妃这话说的着实有趣,朕在宫中与妃子亲近,该如何自重?”
这……
秦清栀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凌寒溟这话莫名……有些道理。
输人不输阵!
现在可是两军对垒的重要时机,谁先认怂谁就输,秦清栀自是不甘愿如此败下阵来。
“陛下似乎忘了,臣妾身染风寒,怎敢伴驾?”
用他说的话堵他的嘴,秦清栀眉目间一时未收敛,便悄然染了几分得意。
女子神采飞扬,眼波流动时带着惑人的狡黠,凌寒溟一时竟看迷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见对方不再言语,联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莫不是这货三言两语便被惹急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开始后悔不该逞一时英雄,现在可是在王权至上的古代,她一一没靠山二没银子的小透明,保不齐一激动就成了谁的刀下冤魂。
当秦清栀正纠结着该不该认怂,凌寒溟戏谑的声线陡然响起,“朕倒是想请教爱妃,此刻是想伴驾还是不想呢?”
呵,男人!
凌寒溟一番话语调辗转悠然,隐隐带着蛊惑和亲昵,秦清栀却敏锐的闻到了警告意味,这活脱脱是一道送命题,要么赔上命要么赔上身,怎么回答于她而言都是违心。
横竖都是死!
秦清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抬手扫开凌寒溟手臂,掷地有声的回答:“皇上何必三番两次试探,您若不信臣妾,大可一刀了结了,省了这些麻烦事。”
话音落,方才寝殿中的旖旎气息,瞬间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秦清栀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兀自硬气的与脸色阴沉的凌寒溟对视。
不得不承认,狗皇帝的这副皮相委实勾人,她不是封建闭塞的古代女子,她是有想法有能力的现代新女性,必须扛得住来自敌人丧心病狂的诱惑。
心理建设的不错,可空气中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宁静,还是逼的秦清栀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察,便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知你方才的一番话,朕杀你百次千次都不多。”凌寒溟终于开腔,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薄凉。
微微额首,秦清栀自以为淡定的答话:“陛下您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如此心思狭窄的。”
目光幽幽瞥了一眼女子蜷起的手掌,凌寒溟好心提醒,“秦清栀,你可知装疯卖傻你或许还能活,将这话挑明了,便是没有退路了。”
“臣妾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愿做陛下和别人手中的棋子,浑浑噩噩了此一生。”
此话一出,凌寒溟眸中隐隐有讶异,他早发觉此女与传言大相径庭,却未曾想她还真是时时能给他惊喜。
“好一个弱女子,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凌寒溟话里有话语气已然带了怒气,秦清栀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佯装不懂,好脾气的应承:“陛下明鉴,臣妾是真心投诚。”
“那朕便等着看爱妃如何表现自己的诚意。”
眼见着凌寒溟身形消失在视线中,秦清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凌寒溟虽说性情阴晴不定,但总算是蒙混过去一天,去而复返想来是不可能的。
一夜好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清晨旭阳初升,秦清栀迷迷糊糊醒转过来,正赶上吉祥来请,又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抬眼扫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又仔细询问过时辰,最后她无奈放弃挣扎,乖乖起身,任由吉祥在她脸上涂脂抹粉,帮她换上厚重繁琐的宫装。
以前看电视剧时,她是最羡慕那些深宫里雍容华贵,又吃喝不愁的贵妇人,闲来无事还能闹个宫斗刷刷存在感。
虽说是三千粉黛只围着一个男人,但有得必有失,与不劳而获的人生赢家相比,这些细节自是不用在意的。
直到如今自己亲身经历,秦清栀才幡然醒悟,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脑袋上这些金钗银钗虽是金贵,却吃不得喝不得换不得银两,整日顶着这些个东西,便十足十是个推脱不了的体力活。
秦清栀还在愤愤不平,嘀咕着如果能回现代,一定要给那些无良编剧寄刀片,这边厢吉祥已经满意的停了手。
“贵人如此装扮,定是会艳惊四座的。”
艳惊四座?血溅三尺还差不多!
秦清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精致的容颜,险些背过气去,如果吉祥不是原主带进宫,从小培养的心腹,她严重怀疑这厮是皇后派来要整死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清栀抬手将几个显眼的首饰拿下来,动作极快,吉祥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嘴上不满的抱怨,“贵人这是做什么?奴婢好不容易将您打扮的那么好看,您可倒好。”
她和吉祥虽然名头上是主仆,但从小一起长大,相处起来自然随意很多。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枪打出头鸟,本就闹的动静不小,这会儿再传出什么名堂来,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不更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被秦清栀一番言辞吓到,吉祥张着小嘴一脸震惊,“怎么会?”
“既然选择了进宫,那就得懂得审时度势,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大约是秦清栀第一次,对吉祥用这么严厉的语气。
记忆中原主是个很内秀的姑娘,少言寡语温温柔柔的,待嫁时若不是吉祥这风风火火的性情,怕是早就让人欺负死了。
可如今进了宫,吉祥再如此天不怕地不怕,那恐怕是要惹来大麻烦的,不过性格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的,还是得谆谆善诱,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吉祥是个听话的,见她家主子说的一本正经,忙将之前的华丽衣饰,换成朴素寡淡一些的。
主仆两满意的出门,一路上秦清栀都在想,昨天凌寒溟突然离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诚意?
“哎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顾着埋头想事情,突然感觉到自己撞了人,秦清栀忙躬身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姐姐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贵人身娇体弱,若是因此冲撞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刚直起身,便听对方刻薄言辞在耳边响起。
秦清栀秀眉微蹙,抬眼去看,当见被她撞的人是谁时,心中当即一喜,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愁没法向凌寒溟交差,这于贵人就大摇大摆的找她麻烦来了。
方才开口的人是于贵人身边的宫女春桃,吉祥见自家主子不言语,输人不输阵,当即反驳,“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在我们贵人面前大呼小叫。”
“放肆。”
贴身宫女被旁人训斥,无疑是当面打她的脸,于贵人先是呵斥了一声吉祥,随后对着秦清栀怒道:“秦贵人,身边的丫头竟如此没有规矩,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奴才?”
“你是贵人我也是贵人,凭什么你的宫女能教训我,我的宫女就话都不能说了?”
于贵人是算准了,昨天秦清栀得罪了皇后,今天定是不敢再惹是生非,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如此嚣张,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不悦冷嗤,“强词夺理,别以为得了陛下宠幸,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您还真是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肆无忌惮惯了。”
见秦清栀一直眉目带笑,于贵人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偏嘴上不怕死的挑衅,“秦清栀,青天白日的竟如此嚣张跋扈,我定要去找皇后娘娘告你一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儿你便有意与我为难,近日又处心积虑闹事找茬,到底是何居心?”
没想到她都将皇后抬出来了,秦清栀不仅没有面露惧色,甚至还步步紧逼,神色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于贵人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忘了自己是在荷花池旁,脚下踩空竟失足跌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于贵人已经在池子里扑腾了,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那春桃反应挺快,忙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秦贵人将于贵人推下水了。”
话音刚落,就听又是“噗通”一声,春桃也跟着摔了进去。
身后秦清栀老神在在的收回脚,口中浑不在意的教训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你们主仆自己落水,与我何干?”
见这阵仗,两人带的几个小宫女,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倒是于贵人那边的两个小太监,见着主子的狼狈样,蠢蠢欲动起来。
秦清栀看在眼里,沉声嘱咐,“吉祥,谁敢靠近荷花池,就给我踹下去一起泡着。”
“奴婢看着呢!”
吉祥早先是学过武的,再加上身形较一般女子彪悍些,往池子边一站,当真镇住了一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那于贵人和春桃,扑腾的力度明显小了很多,其实那荷花池虽看着不见底,但多是淤泥,根本不致命,秦清栀就是要别人知道,她也是会杀鸡儆猴的。
见时辰差不多了,她这安也不去请了,直接优哉游哉的回了寝宫。
既然要投诚,那自然得显得诚意足一些了。
整整一天,秦清栀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吉祥搜罗来的一些杂记野史。
“吱嘎”
寂静中这声门响显得格外突兀,秦清栀身形一滞,小心翼翼的冲着门外喊了声,“吉祥,是你吗?”
“吉祥被我命人遣走了,这会儿不会出现的。”
陌生男音传来,秦清栀高度戒备,直到看见来人俊朗的容颜,脑海中浮现出凌寄阳的名字来。
寄王!
那个将自己心爱的女子送进宫的渣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黑风高,寄王爷私闯内苑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要闹出大麻烦来了。”
秦清栀语气不慌不忙,目光从那人脸上,很快转回到手中的野史上。
似乎对她的态度并不意外,凌寄阳面上毫无恼怒之色,只是幽幽长叹,“我知你还是在怪我的,可很多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
“既然身不由己,那就不要再这样拉扯不清,外男私闯内苑被人发现,倒霉的不只是你,连我也难逃干系。”
说这话时,秦清栀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烦。
凌寄阳察觉出异样,语调明显转冷,“我费尽心思的来寻你,难道你就一点不欢喜?”
“你最好马上滚出去,不然我就大声呼救了,到时候你再想走,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懒得和对方掰扯这些狗血剧情,秦清栀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凌寄阳面上的温文尔雅再维持不住,寒着脸语气严厉的斥责,“栀儿,不要任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
没想到秦清栀废话不说,竟当真开口要喊,凌寄阳顾不上那么多,几乎是下意识的跳窗离开,瞬间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
秦清栀起身去关好窗,口中暗自冷哼,“怂包。”
“贵人方才歇下了。”
不一会儿,吉祥的声音隐约自门外传来,随后是一道低沉男音响起,“都下去吧!”
听出似乎是凌寒溟的声音,秦清栀下意识看向窗外,入目是一片暗色,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秦清栀脑海中风驰电掣,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陡然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的循声看过去,正赶上凌寒溟在榻前站定,四目相对间,两人均是一愣。
默了好半晌,凌寒溟才当先回过神来,居高临下的开口询问:“听闻今日秦贵人好生威风?”
“多谢陛下夸赞。”
说是道谢,但除了言语间那个谢字,秦清栀面上一丝多余表情都没有,分毫没有感谢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寒溟何等聪明,听着秦清栀话里话外都是疏离,脸色当即一片墨色。
眼色寒冽的打量榻上女子,凌寒溟本想趁此机会给她个下马威,却在不经意间触及那副苍白面容,心下奇异的生出些许不忍来。
虽然她的两颊染了浅淡的嫣红,却是依旧打眼一看,便能看出病态来。
美人多娇,即便是在病中,也另有一番撩人的气韵在,让人看一眼便不愿再挪开目光,正如此刻的凌寒溟。
但被直愣愣盯着的秦清栀,心情可就不那么好了。
方才凌寄阳来过,她本就颇感烦躁,这会儿见凌寒溟默不作声,只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看,心下烦躁越发甚了几分。
许久,见他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秦清栀忍不住冷声提醒:“陛下您披星戴月的来,不会就为了杵在这瞧我的吧!”
“刚才可有何人来过?”
凌寒溟答非所问,秦清栀心下微惊,暗自权衡他是有意试探,还是真的知晓凌寄阳来过。
似乎是见她没有答话的意思,凌寒溟再度冷嗤:“怎么?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说的极不中听,秦清栀心中怒火再按捺不住,当即冷声开腔反驳:“陛下若是瞧我不顺眼,大可直说便是,犯不着如此拐弯抹角。”
她在赌!
赌凌寒溟即便知晓有人来过,也不知那个人是凌寄阳,只要能化被动为主动,她就有把握反败为胜。
偏这时秦清栀故作镇定,但微暗的眸间还是稍露了些波澜。
凌寒溟看在眼里,勾着唇刚要开腔,谁曾想被秦清栀占了先。
“看来陛下还是信不过臣妾,早知有人来过,偏还要多此一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回轮到凌寒溟面露惊异了。
一瞬间战况调转,秦清栀已然占据上风,可她尤不知足,眉眼弯弯的翘着嘴角,越发不依不饶的趁胜追击:“陛下真的不知来人是谁?”
到底还是小看了凌寒溟,他只是稍怔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下一瞬从善如流的接话:“那要看爱妃你想不想说了。”
“寄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清栀话音落,见凌寒溟蹙眉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接着道:“朝堂表面上无波无澜,但私底下什么德行你该心中有数的,对朕说出实情,就不怕惹祸上身?”
凌寒溟言语间除了试探,还有不易察觉的无奈,偏秦清栀并未听出来,只不动声色的轻哼:“若我不说,陛下就不会疑心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
“彼此彼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毫不让对方,战况越发如火如荼。
“寄王秘密来寻你,该是不愿让人知晓,但你转头就告知朕,难不成就不怕得罪了人?”凌寒溟先发制人。
秦清栀静下心来反击,“这深宫内苑若是那么好进,恐怕陛下早就身首异处了,寄王这么容易变出现在臣妾寝宫,恐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吧!”
这有心人指的是凌寒溟,同时也是凌寄阳!
一个故意放人进来探她底细,另一个则是假装秘密进宫。
“之前臣妾是闺阁女,自然犯不上想那些弯弯绕绕,可如今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饶是沉稳如凌寒溟,也没想到秦清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他眼中戾色顷刻间散去,不管如何,这话于他颇受用。
再开口凌寒溟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倒更添了几分戏谑:“之前你唯唯诺诺,朕还当你不出三日,便要被算计的香消玉殒,没想到竟摇身一变,从小绵羊变成了小豺狼。”
“女子太聪明了死得快,可若是太不聪明,怕是也活不了几日的。”
呵,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凌寒溟腹诽,面上笑意却不经意越发深了些。
秦清栀并未发觉异样,自顾自的笃定道:“我知你心中不信我,但我确实从未想过要背叛于你。”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从不愿犯人,奈何偏有人来犯她。
一方面是因着,凌寒溟并未真正得罪了她,另一方面是她有私心,若有这人助力,她想摆脱困境便更容易了。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轻易的相信别人,她有心借东风,却不会将全数希望寄托于一处。
猜不透秦清栀心中所想,凌寒溟细细打量身前女子,似想自她眼波流转间,再看出些许端倪来,显然后者不会任她如愿。
战况再度僵持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愿背叛我,那你最好就一辈子都不要背叛。”
这是凌寒溟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秦清栀闻言一怔,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迎上那两道灼灼的目光,她越发觉着脸热起来。
本该是警告的语气,却被这人呢喃的仿若情话。
没有情分,何来背叛?
他们就像两只刺猬,小心翼翼靠在一起,也拔不掉身上与生俱来的锋芒。
气氛莫名其妙冷凝下来,两人相顾无言。
“笃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正巧解了两人此刻的尴尬。
调整情绪,秦清栀扬声问:“什么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府中传来消息,说是冉荷夫人倒下了。”
门外传来吉祥焦急的声线,秦清栀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周冉荷,兵部尚书秦旭的妾室,秦清栀的生母,这病来的时机好巧。
翌日清晨,尚书府前厅,兵部尚书秦旭慌忙迎出来,心中又气又急,本是想使计让秦清栀明白自己的处境,却没想到她竟这般胆大包天,不仅自己出宫回府,还将皇帝凌寒溟也招来了。
他本是寄王一派,如今突然和皇帝亲近起来,日后怕是不好说清了。
但秦旭常年混迹官场,不管心里如何气恼,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对凌寒溟两人可谓是毕恭毕敬。
耳边听着令人作呕的阿谀奉承,秦清栀只觉得特别烦躁,当即不耐烦的开口道:“爹爹命人传话来说我娘病情严重,现下可有好些了?”
被她打断言辞,秦旭面露不悦,但碍于凌寒溟在场,只得忍着怒气,佯装悲痛的回答,“你娘缠绵病榻多年,身子虚弱不堪,好在栀儿你回来了,若是她得知你听话懂事,宽宽心自然病就好了。”
威胁?暗示?
秦清栀不禁蹙眉,当着凌寒溟的面,他这个糊涂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到底是有什么倚仗?
不动声色的扫视两人神情,凌寒溟眸色渐暗,随口道:“秦尚书,栀儿一路上忧心忡忡,可否先让她见见冉荷夫人?”
秦旭无法拒绝,只得亲自去请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周冉荷缓步走来,目光触及秦清栀的时候,陡然一惊,随后满是不可置信,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前厅,一把拉住秦清栀的手臂,“栀儿?”
察觉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秦清栀莫名心安,柔柔笑着,“娘,您的身体可有好些?”
周冉荷一怔,随后朝着随之而来的秦旭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应声,“无妨的,娘的病……好多了。”
听出这话中的犹豫,秦清栀并不意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面上丝毫不露声色,与周氏有说有笑,好不亲昵。
直到秦旭在一旁不耐烦的轻咳,周氏面色一变,忙借口身体疲累回了院子。
秦清栀也拉着凌寒溟,以午休之名顺势回了闺房。
一进门,秦清栀便对着凌寒溟盈盈一拜,“今日多谢陛下相助。”
如果今天不是凌寒溟和她一同前来,她不仅没那么容易见到原主亲娘,恐怕还要被安排不少事情。
凌寒溟闻言也不扭捏,直言回道:“只这一句话?”
“陛下今日也看见了,我在这府中的处境不善,帮不了您拉拢这兵部尚书。”
之前秦清栀的投诚也许是为自保,现在则是多了几分真诚,在见过凌寄阳和秦旭之后,她确定她目前能依靠的只有凌寒溟,但她不确定对方到底在她身上放了多少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小一个尚书,朕从未放在眼里,想要的只是清栀你而已。”
凌寒溟边说着边拿起她肩上一缕秀发,漫不经心的在指尖缠绕揉捏,动作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任由凌寒溟将那缕发握在手中,秦清栀轻飘飘的应声,“那倒是臣妾之幸了,只不过外面那么多人竖着耳朵,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些人想听的可不一定是这些!”
若是这番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还有些挑逗意味,但是凌寒溟那般冷冰冰的说出来,秦清栀打了个寒颤的同时,心下很快便反应过来,“陛下您还是堤防臣妾啊!”
陡然抬眼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清栀,凌寒溟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只脚踏进朕的阵营,那只脚朕恐怕就不能让你退回去了。”
分明是对她的警告!
饶是秦清栀也没有想到,凌寒溟竟然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番话,倒是对此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笑着回答,“既然选择了高攀陛下您,臣妾又怎会不识好歹,闹出那般出尔反尔的下作事!”
两人都在互相利用互相堤防,凌寒溟却是没想到,这秦清栀与她旗鼓相当,竟是丝毫不落下乘,不禁心中又对其多了几分赞赏,语气也不免柔和了许多,“如此甚好。”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小姐,怕房中茶食单薄怠慢了贵客,这马上就到晌午了,小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嗤一声,这话自然不是一个小丫鬟想到的,只是没想到这秦旭倒是通透的很,自己不敢触其锋芒,就送了个小丫鬟来做挡箭牌,料定了凌寒溟微服出访,拉不下脸来与下人为难?
不等秦清栀再应声,凌寒溟当先打开门走了出去,与此同时,秦旭也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对着那敲门的丫鬟厉声怒斥,“不知礼数的东西,府上有贵客驾临,你个奴才竟敢贸然打扰,若是惹恼了贵人,你有多少条命够死?”
秦清栀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想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秦尚书当真不易,这小丫鬟从前厅走到后宅,居然需要您亲自教导,您还真是对下人关爱有加,凡事亲力亲为啊!”
“陛下谬赞。”
此言明面上是体恤老臣,可细听起来却有些变了味道,分明是嘲讽他尚书府中无女主掌事,同时也在告诫他已经看透其中把戏。
秦旭自然听出了其中门道,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不曾想凌寒溟话锋一转,“不过这小丫鬟倒是有趣,想来是不知晓朕的身份,怕她家小姐误了名声,朕身边正缺了这般聪慧的丫鬟。”
秦清栀闻言险些笑出声来,本以为这个秦旭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现在看来在凌寒溟面前根本不够看。
皇宫中自然不会缺少什么聪慧的丫头,这女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的,何况还是当今圣上,若是传扬出去,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即便他有心避嫌,恐怕也躲不开有心人的抹黑。
最起码凌寄阳那关就不好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果然,秦旭想也不想,忙战战兢兢的请罪,“请陛下海涵,这丫鬟是府中家生子,从小粗野惯了,而且是微臣小女儿的贴身侍女,这若是送进了宫……”
话没说完,凌寒溟已然意会,面露无奈道:“怪不得这般讨喜,原来是二小姐教导出来的,那倒是君子不好夺人所爱,若是有机会当真要见一见二小姐,何等佳人能教导出如此忠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枣更是直接塞进了秦旭的嘴里,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心中暗暗打鼓,难不成皇帝是冲他家小女儿来的?
“小女自小被微臣娇惯坏了,上不得台面。”
佯装听不出秦旭言语间的拒绝,凌寒溟哈哈一笑,“这倒是无妨,贤良淑德的未必讨喜,朕越发喜欢栀儿这般活泼可人的,她二人是姐妹,定是相差不多的。”
秦清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凌寒溟话里的意思,岂不是说她不够贤良淑德,只勉强当得起一个活泼可人?
心中不高兴,秦清栀转开眸不再看两人,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凌寒溟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莫测笑意。
同时秦旭也没有察觉,不过他不是没看见,而是根本就顾不上看,满腹心思都在怎么回绝这件事上,想来想去只能干巴巴的讪笑,“兰儿哪里比的上她姐姐这般聪慧貌美。”
凌寒溟面上笑意一敛,言语间明显不悦,“看来秦尚书当真是不太愿意?”
闻言顾不上其他,秦旭慌忙应声,“不敢不敢,陛下说笑了,微臣自是万分荣幸的。”
若是敢应下这番话,那可就不是得罪谁那么简单了,分明就是对皇室不敬,这尚书府上下有多少条命够赔的?
再看凌寒溟那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面上依旧没有笑模样,但是目光却是明显柔和了许多,同时转眸看向门口的秦清栀,口中意有所指的嘱咐,“栀儿不会吃味了吧?”
凌寒溟此言一出,秦旭当即眼睛一亮,正当他祈求着秦清栀能将此事回绝时,却听秦清栀笑意盈盈的接了一句,“陛下未免太小瞧栀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好。”
皇帝已经开了口,再加上刚才那一番言语,秦旭哪里还敢反驳,只得匆忙应承着,“对,甚好甚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寒溟不再多留,“今日朕是微服出宫,已经待了几个时辰,需得先行回宫,秦贵人思家心切,便在家中多住几日吧?”
秦旭巴不得他快点走,父女两齐声道:“多谢陛下体恤,恭送陛下。”
那边刚刚送走了凌寒溟,秦旭便急不可耐的回来兴师问罪,“孽女,你可知你闯下了何等大祸?”
嘴角嘲讽意味更浓,秦清栀面上却是装作一脸惶恐,“爹爹有何事不妨言明?”
看着秦清栀那副委屈模样,秦旭越发的怒火中烧,却是有苦难言,他总不好说已经送了一个替死鬼进宫,舍不得将她宠爱的小女儿也搭进去吧?
“愚蠢至极。”
秦旭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秦清栀偏好言好语的恭敬接话,“女儿请爹爹教诲。”
随后许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将此女骂个狗血淋头,秦旭冷哼一声转头便走,身后秦清栀懂礼数的福身,口中脆生生的恭敬送,“爹爹慢走。”
回应她的是秦旭决绝的背影,仿佛她的院子是什么妖邪之地,一刻都不愿多留。
秦清栀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要回身进屋,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秦清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挑眉见秦雨兰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秦清栀嘴角笑意更深,明知故问,“妹妹这是闹的哪一出,可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了妹妹脾气受?”
许是没想到秦清栀应对如此从容,秦雨兰面上怒气明显缓和许多,意有所指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是听闻姐姐回来时好大的阵仗,特意来看看姐姐的。”
“那倒是妹妹来的正好,陛下百忙之中还送我回来,实在是一直脱不开身,这会儿刚送走陛下,正想着去寻妹妹说说体己话呢!”
秦清栀有的是时候和她打太极,对方不提,她就不提,看谁能忍的过谁。
果然,秦雨兰当先质问,“听闻姐姐竟提议陛下见我?”
“妹妹如今也是待嫁之龄,若是能得陛下赐婚,也是为我府中增光添彩不是,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好在一脉相承,从小一起长大至如今,姐姐自然是要替妹妹着想的。””
秦清栀一副我都是为家里好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为什么秦雨兰反应这么大?
因为她喜欢的是人是凌寄阳。
既然这些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如果她是秦家扔进宫的一枚炮灰,那秦雨兰就是秦家留下来的希望,秦旭最是心疼这个小女儿,她倒是要看看,秦家为了秦雨兰,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姐姐怎能如此待我?明知我已心有所属,若是得了圣眷,该如何自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秦雨兰信誓旦旦的这番话,秦清栀几乎想大笑出声,她还想的真是多,凌寒溟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会被她迷了眼?
未免太自信了!
“妹妹待字闺中,怎能如此自轻,说出这样的话来?”秦清栀一脸不赞同。
秦雨兰当即急了,扑通一声在秦清栀面前跪了下来。
“求姐姐帮妹妹求求陛下收回成命,妹妹定谨记姐姐恩情。”
不可能!
心中这么想,面上自然不能这么说的。
“好妹妹,若是能进宫,你我姐妹同心,何愁没有荣华富贵,锦绣前程?”
秦雨兰闻言再忍耐不住,起身怒斥,“你已经是入了宫的一枚废棋,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拖着我不放?“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
面上笑意顷刻间收敛,秦清栀也懒得再打哑谜,“不妨明白告诉你,我就是要看看凌寄阳和爹爹二人,到底是有多大决心,舍不舍得也将你扔进宫,同我一般置身死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雨兰没料到她那个平日里,最是好说话的姐姐,如今竟然把话说的那么绝,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的怒斥:“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爹爹,让他重重罚你?”
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秦清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秀眉,不得不说这位二小姐被保护的很好。
当真幼稚的可以!
她以为秦清栀还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庶女?
现如今她是皇帝宠爱的妃子,亲封的贵人,即便是她爹兵部尚书秦旭,也不敢在明面上和她叫嚣。
不过这样最好,秦雨兰越蠢,事情才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妹妹若是要告诉爹爹,那可是要快着点了,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秦清栀言语间的讽刺毫不掩饰,秦雨兰虽然同样是姨娘所出,同秦清栀一般乃是庶出,可那云姨娘与秦旭青梅竹马,进府后备受宠爱,连带着她这女儿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秦雨兰哪里受过此等窝囊气,恼的直跺脚,眼眶通红,指着秦清栀的脸口不择言,“你以为你算得了什么,你只不过就是爹爹送进宫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凭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我从小得爹爹疼爱,只要我不想入宫,爹爹总有法子让我入不了宫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我吹枕头风让皇上给寄王赐婚快呢,还是爹爹想方设法不让你进宫快呢?”秦清栀深知打蛇打七寸,正如对付敌人也要往她的死穴里掐。
一提到凌寄阳,秦玉兰整个人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全无理智可言。
“秦清栀!你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话,秦雨兰再忍耐不住,张牙舞爪的朝着秦清栀的方向冲过来。
可惜终究是深闺中的小姐,气势足力道不够,轻轻松松就被秦清栀给化解,一把擒住其手腕,猛地用力,满意的听着秦雨兰“啊”的一声痛呼。
“好妹妹,你在后宅绣花的时候,我在深宫里搏杀,见多了阴谋诡计,你这点小心思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秦雨兰想将自己的手从秦清栀手中抽出,结果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恨恨的盯着她,心中暗暗打鼓,难不成她已经猜到了娘亲的计划?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猜测,秦清栀音乐瞥见一抹长影,忙放开秦雨兰的手,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秦雨兰还未闹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一声怒喝由远及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爹爹,娘亲。”
见云姨娘和秦旭相携前来,秦雨兰忙哭着迎过去。
只是人刚到近前,便被一个巴掌拍翻在地。
满眼不可置信的朝着秦旭看过去,秦雨兰想不通,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爹爹,怎么会做出动手打她这种事。
一切发生的太快,饶是云姨娘也是被惊的一怔,反应过来后忙去扶秦雨兰,口中尖叫,“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爹爹这是在救她,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天子的女人,若是在你这后宅里出个好歹,回宫后和皇上一提及,恐怕整个尚书府都要遭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的同时,秦清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优哉游哉的起身。
云姨娘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怒道:“你个贱蹄子,几日不见是皮痒了是不是,竟敢如此与我们说话?”
秦清栀秀眉微蹙,闻言并不接话,转而看向秦旭,“爹爹,府中内眷还需严加管教啊!”
轻咳一声,秦旭察觉云姨娘说话确实太冲了些,但大庭广众又不好下她的面子,不耐的对着秦清栀回了句,“好了栀儿,云姨娘再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
对于秦旭的态度,秦清栀并不意外,她也没打算真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顺势恭敬福身,“爹爹放心便是,这尚书府到底是我的娘家,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愿与你们为难,爹爹是个聪明人,想必明白我的意思。”
起先还对秦清栀的态度很是受用,后面秦旭越听越不对劲,这哪里是做小伏低,分明就是在逼他就范。
权衡利弊一番,秦旭只得妥协。
“雨兰,你姐姐受皇命回府,你竟敢出手伤人,不要命了不成,还不向你姐姐道歉?”
秦雨兰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爹爹,不仅对她大打出手,甚至还要她向秦清栀那个贱人道歉?
“爹爹?”
对上小女儿震惊委屈的双眸,秦旭心中不忍一闪而过,但见秦清栀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摆明了是在等他决断,他只得狠下心来再度斥责,“道歉。”
“我才不会和她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声嚷完这一句,秦雨兰便哭着跑开,云姨娘爱女心切,自然急急跟了上去。
秦旭见小女儿离开,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安抚秦清栀,“栀儿莫要见怪,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
她们两明明就是同龄,不过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她没有天真到凭她现在的地位,能直接让秦雨兰母女,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只是想敲打一番秦旭,让他明白,她已经不是曾经人人可欺的胆小庶女了。
何况对方想摆慈父的架子,她应付一下也无所谓。
“女儿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见秦清栀没有再不依不饶,秦旭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简单嘱咐几句后,忙不迭去寻那受了委屈的母女。
秦旭到的时候,秦雨兰正哭着摔东西,见他来了,才愤愤坐到了一旁,别过脸去不看他。
眼见着自家宝贝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云姨娘心中怒火中烧,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见秦旭刚刚坐定,便意有所指的说道:“老爷,这小贱蹄子越发胆大包天了,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日后岂不是要任她拿捏了?”
秦旭正被秦雨兰呜咽的心烦,联想近期秦清栀的所作所为,莫名有些拿不定主意,只顺势接了一句,“依你看当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有看出秦旭眼中的不耐烦,云姨娘以为他是动了心,急忙应声回答:“刚刚传进宫周冉荷病重的消息,这丫头就忙不迭的跑回府,若是……”
“够了。”
不等云姨娘说完,秦旭便厉声打断,随后冷声怒斥:“我警告你,不要打周冉荷的主意,她是最后的底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出来的诱饵。”
云姨娘再工于心计,也不过是在这后宅院里动动心思,秦旭却不一样,他在官场沉浮十几载,岂会看不透秦清栀的用意?
她急急忙忙赶回府,却没和亲娘说几句话,反倒是将府中闹的鸡犬不宁,这是在告诉他,以后不要拿周冉荷做文章。
若是以前,秦旭自然不在乎那孽女怎么想,可如今情势大不一样,不仅寄王对她心心念念,连皇帝都肯微服出宫来替她出头,若是他一着不慎,岂不是要落得两边不讨好的下场?
秦旭已然打定主意,再看那母女两一头雾水的表情,不禁心生烦躁,只扔下一句,“那周冉荷不仅不能动,还要舒舒服服给我照顾好了,若是她有什么差池,别怪我不念情分,唯你们是问。”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清栀这边则是美滋滋的回了屋子,但在关门的时候,鼻翼间隐约闻到一股香味。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里间幔帘后一人徐徐走出来,“栀儿,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见来人居然是凌寄阳,秦清栀先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寄王和秦旭蛇鼠一窝,他来这里可不是像自家后花园一般悠哉。
“寄王可是有何事?”
秦清栀答非所问,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耐烦。
“栀儿,你到底为什么如此待我?”
凌寄阳说着话就想上来握她的手,秦清栀下意识退后一步躲过,“寄王自重,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皇帝的妃子,是你亲手将我送进宫的。”
寄王闻言一愣,眼中划过一抹痛楚,“我早知你会如此怪我,当初便是说什么,也不会将你推进那个火坑,可是栀儿你信我的,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不经意看见凌寄阳眼中的痛楚,秦清栀心中仿佛漏了一拍,第一次发觉这个男人,也许是真的爱着原主。
可即便是这样也是不可原谅的。
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其他男人,这种狗血桥段,她是说什么都理解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
秦清栀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
但在凌寄阳耳里听来,便是情人间无力的嗔怪,当即恢复了之前的深情模样,“栀儿你放心,有朝一日我荣登大宝,你势必是我后宫之主。”
听到这番话,秦清栀心中苦楚渐浓,着实为原主不值。
“你若真心待我,何苦还命人以我母亲之名苦苦相逼?”
在秦清栀看来,凌寄阳既然选择以原主母亲做威逼,那便是知晓其中的重要性,爱一个人不是该心疼她爱护她吗?怎么舍得她伤心难过?
“栀儿,你不明白,这赌局太大了,我容不得一丁点的闪失。”说到这里,凌寄阳察觉不妥,忙又加了一句,“但是你放心,只要你日后真心待我,我必定命秦旭好生照料你母亲,绝没有分毫闪失。”
对方言语间的款款情意,秦清栀听在耳里不是察觉不到,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惋惜,若是他知道自己深爱的姑娘,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不知此刻作何感想。
但说到底,她不是真正的古代秦清栀。
“寄王殿下,该说的想说的栀儿都记下了,请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寄阳见她背过身去,刚想上前,便听秦清栀幽幽又道:“话已至此,请寄王殿下自重。”
好在这次对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长叹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秦清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尖的听见房中又是一声轻响,当看见来人面容时不禁讶异,“你怎么在这?”
不过说完她便反应过来,感情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凌寒溟都听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尚书府,而是呆在她的院子里作壁上观。
凌寒暝笑了一声,他懒懒的道:“是啊,不然怎么能看见那么精彩的一出戏啊。”
秦清栀无语了,不是都说皇帝都是日理万机的吗?
怎么就这位大周皇帝那么特别,不仅闲而且还喜欢偷听人家的墙角。
“等着吧,一会儿还有大戏要演呢!”
什么?凌寒溟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秦清栀摸不着头脑,她刚想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这人便从窗户外利落跳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她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人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有了这番话,秦清栀不免警惕了起来,猜想着问题可能出在那云姨娘身上。
想着,秦清栀便没了睡意,整个人都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生怕中了她们的招。
“大小姐,您在吗?我是来给你送晚膳的玉儿。”
哟,来的倒是快!
既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秦清栀自然从容许多,施施然应声道:“进来。”
这玉儿一身丫鬟常服,面上隐约有些斑点,其貌不扬,低眉顺眼,瞧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可秦清栀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把晚膳放着吧!”
等人走了没一会,秦清栀却发现有一点不对劲,她的头很晕!
她明明没有吃过这个玉儿送来的晚膳,怎么会这么快中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东击西!
她生来便比寻常人嗅觉敏感很多,这会儿空气中隐约飘着什么味道。
秦清栀发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人也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
遭了,她中了迷药。
不能坐以待毙!
意识越来越模糊,秦清栀一狠心,立马抽出头上的簪子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划,尖锐的刺痛让她的意识短暂的清晰了起来。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她得离开这间屋子,当她推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不对!
凌寒溟既然能提醒她,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没有现身,要么是不管她的死活,要么是在考验她的选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心一狠,秦清栀拿着簪子在之前的伤口上加重一划。
“嘶——”
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强撑着将桌上茶盏里的茶水,直接泼在了伤口上。
痛感顷刻间席卷全身,尤其是手臂最是锥心刺骨,疼得她秀眉紧蹙,紧闭双眸,迷药的药劲几乎被痛觉侵蚀个干净。
她在赌!
凌寒溟既然明里暗里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想必不会由着她死在这里,只要她能挺到他出现,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此时秦清栀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那个人有如此毫不迟疑的信任,满腹心思都在注意门外的动静。
果然很快传来轻微的声响,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手扯下一块衣角,将其缠在正汩汩流血的伤口上,然后将房中的蜡烛吹熄,秦清栀刚用屏风遮挡住自己的身形,就听“砰”的一声,有人破窗而入,脚步嘈杂,不止一人。
来的不是凌寒溟,那就只可能是找麻烦的人了。
秦清栀无语,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弄来这么多人要她的命,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