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隹冢贾蛰尤啤?br />
柏康昱的病情反反复复的,入秋才稍事稳定。边飒时不时的来找我,问我一些柏康昱的事,我觉得他快要放弃了,因为柏康昱不再是以前那个健康又纯情的柏康昱,而他需要的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太太。闫岑忻认可我的观点,他比我更了解边飒:“——他家里正帮他安排相亲。”
“相亲?”我以为生活在云端的高尚人士不需要这么老套的情感社交。
“已经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了——”
“你呢?”我调笑。
“我?我家里可没有帮我介绍男人的想法,再者,还有岑晞——”
“郁璟不错。”
闫岑晞突地静了,恼怒透过呼吸:“旻攸,这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郁璟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他出现得不是时候,但现在,一切顺利成章,你没必要纠结过去——”
“你呢?我纠结的不是过去,是你。”
“我很好。”再好不过。可以拿伤口跟闫岑忻开玩笑,也可以接受柏康昱的心病。
“好吧,你很好,如果更好,能不能接受我的邀约?”
“暂时保持这种联系最好。”不见面的联系让我自在。只是手机的电池不经用。
“暂时?但愿别保持太久。”
“但愿。”
关店回家,经过大排档,老板叫住了我,问我怎么不来买宵夜了,又问我老婆去哪儿了。我的“老婆”,柏康昱,还在治疗中,我却无法对他说。老板没再追问下去,送了我一份外卖的饺子:“有空跟你老婆一块儿来,我们上了新菜单,油炸豆腐盒子,保证你跟你老婆都喜欢!”保证。有空一定一块儿来。
柏康昱已经习惯了谷司做的饭,也习惯了谷司这个人。他每天都会帮她打理好造型,让她做最漂亮的病人。“旻攸你看!谷司帮我上了电棒卷!可爱吗?”老少女拿着镜子臭美。
“可爱。”我的回答完全是反射性的。
“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爱!”柏康昱的工作因为生病推迟了,她不适应不赶稿的日子。谷司就给她找了很多事做,老少女最近迷上了做指甲,把谷司的十个指甲盖儿都画满了,又开始算计我。“呐,我给你做个水晶甲吧,不上颜色的!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柏康昱抱一篮子美甲的东西,可怜兮兮。
我伸出了手:“不准上色。”
“好,不上色。”柏康昱欢欣雀跃的忙活开了,让谷司去买她爱吃的朗姆酒冰激凌。谷司全然宠溺,说去就去了。老少女抓着我的手画了一阵,抬头就变了脸色:“旻攸,他喜欢我。”
“嗯?”我反应不过来。
“谷司喜欢我,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了却不告诉我。”柏康昱完全阴沉。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不应该喜欢我——”
“那什么才是应该的?”
柏康昱愣住了,一大滴护甲油滴到我的无名指上,划过皮肤,继续滴落,渗入床单,成为印记。不明显的一点快速干涸,负载了太多“不应该”的情绪。“我不值得他喜欢。”她换了种说法,更为自我贬低。
“你不是谷司,他才有资格说值得与否。”
“旻攸——”
“柏康昱,如果你支开谷司只是为了取得我对你见解的认同,我不会认同你。你,或者他,都是你们个人的事。”我抽出纸巾,擦净了指甲上的油。“你可以拒绝他,只要你想拒绝。”我没有看柏康昱的表情,径直离开了,她会让我心软,但我的意见毫无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这么快就走了?”谷司抱一个干冰袋往病房走。
“走了——”我沉吟着,说:“柏康昱生病了反而敏感。”
谷司驻了脚,默过一刻:“她终于知道了。”
终于。不甘愿的,甘愿。我无从得知结果,不过是一个“终于”。谷司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病房的门。我是坏心的旁观者。
之后,我照常探视。柏康昱和谷司也一如往常。我们三个,秉持一种诡异的默契,虽然根本无好处可言。柏康昱决定无限期休整,也跟日本方面做了书面致歉,责编虽然可惜,也只得尊重柏康昱的意见。这次,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保持中立。
“好点儿了吗?”我每天都会例行公事的问。
“好点儿了。”柏康昱也会例行公事的回答,然后再关心我的失眠。
“老样子。”偶尔能睡着,偶尔睁着眼睛等天亮。我不为此痛苦,梦才令人痛苦。
柏康昱建议我跟她一起住院,再一起无聊。“这样我们可以一直做邻居。”
“我已经够无聊了,没必要更无聊。”
清春从网络知道了白馆优休刊的事,震惊到直接从小酒馆杀了过来:“不是说白馆sang已经好转了吗?前天跟谷司通电话还说起跟医生商量出院的事——”
“病情好转跟休刊并没有必然联系,更何况,我并不能代替柏康昱回答你的问题。”
“我以为你们俩互为代言人来着!我问了她好多你的问题她都有好好回答我!她和我一样,觉得你会被卫来吃掉,虽然她一开始根本不相信!”清春要了苹果茶,主动帮我招呼客人。“旻攸,你觉得白馆sang和谷司怎么样啊?”
“你可以直接问谷司。”
“谷司不告诉我啊。”
“那你问我也没用。”
“旻攸好没意思!我觉得谷司比卫来靠谱儿多了,白馆sang不应该拒绝他……”清春说了个洒满狗血的言情剧本,集阴谋绑架枪战床戏于一身。“——最后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啦!”
“嗯嗯,在一起。”我听得瞌睡,敷衍都欠缺诚意。
不知道清春是几时走的,她的煽情剧本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以至于第二天看到柏康昱和谷司就自动代入了。他们真不适合好莱坞模式的爱情电影。
半夜,我被手机闹醒了。不安稳的睡眠,不被成全。“喂——”我打开了床头灯。
“旻攸,你现在能来医院吗?”谷司在电话那头,无助。
“好。”
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刚灭。谷司坐在手术室外,失魂落魄:“她刚洗完胃——”
“洗胃?”我坐到谷司身边。
“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她从配药室偷的,医院方面调了监控记录,但不打算追究柏康昱的责任,因为双方都存在过失——”
“不是你的过失。”
“我倒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柏康昱不知道,也许她就没那么痛苦。”
“她的痛苦都是自找的。”我的,也是。只等着连累他人。
“旻攸——”
“我不安慰你,事实如此。柏康昱自找罪受,你就不要再跟着掺和了。”我想抽烟,捏紧了打火机。“是她自己软弱,都是她自己。”那个梦回来了,在现实里生长,攀附意志,成为魔鬼。
柏康昱躺在病床上,苍白,我不敢靠近她。母亲也是这么躺着的,母亲死了——“旻攸?”谷司轻推了我的手臂。“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慌张。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