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更正:此前本书对益州城的称呼出现了混淆,曾经用成都府等称呼代替了益州城。此后,本书中凡是说到益州城,那就所指的就仅仅是益州城这个城池,而说到益州,则是指益州这个州级行政单位地整个地域,并不仅仅是益州城。说到成都府,则是指成都府这个府级行政单位所管理地整个地域,特别说明。)
几个将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呢,以大人这样地地位,又何必去从事商业这种低贱行当?原来是接受了圣上地旨意,为今日预作谋划啊!”
褚连心思细密,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大人,是不是朝廷已经把田阉拿下了?”
崔安潜含笑捋须,点点头:“你能注意到这一点。老夫没有白提拔你。不但田阉已经被拿下,圣上还准备励精图治。扫除藩镇,重整河山,我大唐的江山社稷有救了!”
“想不到圣上原来三年前就已经有所准备,却能够隐忍至今,单从这等心计来说,我大唐真的可能出了一位名主!苍天有眼啊!”
褚连也是感慨万千。
不要看大唐当时很多藩镇的首脑都是些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之辈,但是在普通百姓和中下层将领中。对大堂忠心耿耿的人,仍然大有人在。褚连自然也属于其中之列,否则对大唐忠心耿耿地崔安潜也不会将之引为心腹。
众人唏嘘片刻,崔安潜道:“圣上在擒下田阉之时,刻意封锁了消息。只是田阉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这消息迟早会传到陈敬瑄耳中。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准备,争取早日擒下陈敬瑄此贼!”
众将轰然应诺。
随后崔安潜便逐一分派任务,要众将分别回到自己所辖军队中,暗中联络控制部属,抵制陈敬瑄派来人员的控制和影响,等崔安潜发出命令后。就立刻发动兵变,擒获陈敬瑄。
崔安潜自从三年前得到李俨特别加盖传国玉玺地诏书后,就在西川节度使所辖的重要军队人员中培植亲信,等地就是这么一天的到来。
此时西川节度使所辖的较大军队有驻扎在益州的团结营一共两万五千人和三千匹马,驻扎在维州附近(今四川理县)的天宝军、平戎军各三千人,驻扎在帯荩ń袼拇ㄎ鞑┑睦ッ骶煌蛉撕臀灏倨ヂ怼⒛毒磺耍ぴ谝χ莸某未ň迩恕⒛辖磺耍还财呔亟於荚诖舜ΑV劣谄渌礁髦莸谋砗霞贫蛉耍淙缓掀鹄纯幢Σ蝗酰晃鞔ń诙仁顾郊甘鲋菀环稚ⅰR簿涂翱爸荒芪直局莸闹伟病6源缶置挥惺裁从跋臁6嬷葑魑鞔ń诙仁怪嗡比槐Σ蝗酰浔静勘硪簿褪峭沤嵊R虼恕3艘嬷萃猓薨睬苯鼋龆云渌髦莸谋砩约幼⒁猓灰坏仿揖托校⒚挥薪渚邮琢炫渲梦约旱那仔拧?br />
(注:为了情节需要,各军兵马都经过适当夸大,夸大幅度大约为历史记载的一倍左右。)
换句话说,眼下在崔安潜这室内的个人(有几支部队的副将也是他地亲信),实际上能够控制西川境内的大部分军队。只要他们动手兵变,初来乍到、根基未稳的陈敬瑄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陈敬瑄虽然不过是做麦饼出身,获得高位也完全是因为其兄长,但是在后世历史上,此人也并非一个简单人物。要对付他,真的会那么容易吗?崔安潜为政清明能干,但是他并非军中将领,虽然他也曾经熟读兵书,但那只是纸上谈兵。他的布置,是否真的能万无一失呢?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
就在西川、凤翔都酝酿着某些变化地时候,在东川节度使治所梓州城,现任东川节度使杨师立正在书房中慢慢地来回踱步,眉宇间隐现愁容,似乎正为什么事情举棋不定。
在他身边,是他的幕僚顾明,一个屡试不第的书生。
读书人作为一个庞大而有着极大影响力的群体,虽然他们信奉的儒家学说提倡他们忠君爱国,但是,最容易陷入贪欲的人、最容易对现状不满从而追求对现状的颠覆的人,却也正是他们。
顾明,正是这样的人的其中之一。实际上,就连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地黄巢贼兵地贼首黄巢,也是一个落第秀才。正是黄巢在自己仕途无望的情况下,这才选择了贩私盐。并最终选择了造反一条路。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沉浸在诗词歌赋世界中地读书人本身的特点,让他们很少拥有黄巢一般的军事才干和胆略。因此像黄巢那样通过自己起兵造反这样的极端方式来实现自己颠覆现状企图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如同顾明这样的人,通过选择某一个拥有造反潜质地强力人物辅佐于他来实现自己颠覆现实秩序的企图。
杨师立就是被顾明选择了作为自己实现抱负地辅佐对象。正好杨师立本身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两人正好得宾主相欢。
自从顾明投入杨师立幕中以来,也的确为他出谋划策、功劳不小。当初投靠田令孜以获取更大权力和地位的决定。也正是顾明的决定。果然,他的决定没有错,他也没有看错人。通过投靠田令孜,他的确得到了更高地地位、更大的权力,从以前的一个小小的军镇将领成为了今天的大唐重镇节度使之一的东川节度使。这也使得他更加对顾明的谋划言听计从了。
眼下让杨师立举棋不定的事情,正是从行在凤翔发来地一封密信。这封信乃是田令孜的私人信件。无论从用词称呼、还是笔记暗号来看,这都不折不扣。的的确确是田令孜的亲笔书信。
信件里面的内容,是让他带兵前去凤翔护驾。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地场面话,实际上,这信件里面的中心思想,就是让杨师立前去凤翔跟黄巢作战。
应该说,田令孜手上有了皇帝这么一个傀儡,要想作什么。完全可以以皇帝为幌子去做。那么黄巢的谋反,也就是对他既得利益的一种损害。田令孜会坚定地抗击黄巢,甚至因此而将自己手下的那些党羽也弄去抗击黄巢,也是合情合理的。
从这个角度上讲,田令孜这封信并没有什么不对。
然而,杨师立并不想就这样的带兵入朝。抗击黄巢。
一方面,割据一方、拥兵自重这种行为,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在东川节度使所辖的地面上,他杨师立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土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如果带兵入朝之后,朝廷里面随便出来一个官员,都可以管到他的头上。那时候动辄得咎,岂不是自找麻烦?而且,与如今实力强大的黄巢军作战,必然会有损伤。这年头什么加官进爵都是虚地。只有实实在在我在手中地军队才是实的。只要手上有军队。朝廷也不得不让他三分。而一旦他手上地军队没了,谁还会理他?就连田令孜。恐怕也会问他的损兵折将,让田令孜手上的势力受损的大罪。那他只怕小命难保。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听那田令孜的号令?自己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西穿作个土皇帝岂不更好?
但是,这东川节度使虽然手下兵马不少,却也并不是周围最强大的势力。就在它旁边,实力比他更强大的西川节度使是田令孜的亲弟弟陈敬瑄。如果说杨师立是因为田令孜的权势而依附他,对其的忠心并不稳固的话,那么身为田令孜亲弟弟的陈敬瑄,是必然会死心塌地的跟田令孜一条心。而在另外一边,山南西道节度使牛勖也是田令孜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