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陆珊瑚很难不心动,烟雾迷茫的前路似乎被照亮一束光。
“提取信息素,大概需要多久?”
“算上匹配时间,提取时间,起效观察时间,两个月怎么也需要。”
陆珊瑚表示已知,点点头,沉吟片刻,复又道:“我需要一点考虑时间。”
“可以,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决定,我听多多的主治医生说,有些程度的伤害是不可逆的。”龚崇丘抛出问题,捏住要害,侧面胁迫。
陆珊瑚似乎想到什么,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平复自己渐渐加速的心跳。他难道不明白?在每个漆黑夜里,他怀里拥紧多多,穿过长夜而来,都能感到多多的生命在悄悄流逝,像散沙,他全力扑上去,只恨自己不似蝙蝠有张布一样的身躯。
达成共识的二人回到病房,多多已经输液完毕,留置针头也收回手背黏贴好。坐在病床上嘴里模拟着战斗模式,自己玩大黄蜂玩得正起劲,见到陆珊瑚走进门,他兴奋地问:“爸爸,爸爸,我今晚可以去医院超市买一版电池吗?”
“什么电池?”龚崇丘纳闷。
“大黄蜂不需要电池补充他的战力吗?”多多抬起他一双杏眼,似是觉得龚崇丘没有常识,问得奇怪。
“唔,”龚崇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拨弄开合板,示意多多去看:“在这儿,看到了吗,充电口,你爸爸的手机充电线应该适配的。”
“哇哦,”多多觉得精妙,忍不住看了看充电口,又看看陆珊瑚,举起大黄蜂方便陆珊瑚看清楚:“爸爸,你看看呢,充电口是一样的吗?”
陆珊瑚扫了一眼,两端扁口,是一样的。心下熨帖,能省点是点儿,一版好一些牌子能驱动这么大个物件的电池,价钱也不低,如果长长久久的买,也是笔开销。还好是充电的,充电在医院,免费。
他转过头看着多多,又是从自己嘴里向龚崇丘道谢,但借的是多多的名义:“多多,快谢谢叔叔,他送了你这么好的礼物,还是环保的充电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充电口一词从陆珊瑚嘴里说出来,就看到龚崇丘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挂在脸上,像无形的手,在描着陆珊瑚的躯壳。
糟糕,陆珊瑚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觉得自己在暗示什么吧。陆珊瑚往日跟龚崇丘的亲密时刻,龚崇丘相当会撒娇,总是缠着陆珊瑚像只小奶狗一样嗅来嗅去:“珊瑚,失去动力了,想要充电。”也曾口着那口蜜穴,吞吃着汁水,亲昵的用鼻尖蹭着说那处是“充电口”。
陆珊瑚故作镇定,忽略龚崇丘的表情,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要带多多下楼吃饭了。”
“正巧,我也还没吃,我来抱多多,我们一起去吃点好吃的~”龚崇丘是懂随杆上的。
陆珊瑚再无法拒绝,他对多多教养并不因多多生病而疏忽放宽松,何况龚崇丘才送了多多两份“大礼”,他盘算着请客该花的钱,怎样才能不失礼又不花太多。
下楼要进食堂,谁知龚崇丘抱着多多拐了弯,医院的驳接车在道路尽头等着,司机毕恭毕敬:“龚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旁边站着龚崇丘的秘书长,看到随后而来的陆珊瑚,也点头示意,叫了声“陆先生”,而后不发一言,尽好工具人的职责。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多多眼睛四处乱转悠,要不是身上捆着安全带,怕是要在车里滚上两圈。
龚崇丘明明是个雅痞的冷情之人,但已经自动代入慈父一词,对着多多眨眨眼:“秘密之境。”
小孩子是最没办法拒绝秘密这一词的,这意味着好奇心被高高吊起,而后惊喜充盈全身,所有的愿望得到满足。是一口咬过,黏满半张脸的甜腻棉花糖,巨大的满足。多多果然上钩,满心期待。
而龚崇丘,也没令多多失望,下车即有穿着变形金刚盔甲的员工一路相迎。多多看了看陆珊瑚,得到允许之后,拖着大黄蜂和擎天柱的手,向着餐厅深处蹦蹦跳跳跑去。
“慢点!”陆珊瑚在后面着急,就要追上去,他生怕多多出汗着凉感冒乃至发烧,影响之后的治疗疗程。龚崇丘大手将他一拦:“哎,不着急,都是专业的陪护,有经验的。”陆珊瑚这才慢下脚步,他想反驳龚崇丘没带过孩子不知轻重,又觉得现下没必要闹太僵,干脆缄口,专心致志往前走。
不得不说有钱真好,这医院贫富均宜,龚崇丘只需要花上一笔钱,就可以浑然不操心,被妥帖的安排一顿大受孩子青睐的晚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擎天柱,大黄蜂跟威震天在餐桌前表演电影中剧情,铁皮和救护车左右护法陪着孩子一道道菜的吃着,偶尔还变个魔术。一顿饭吃得多多目接不暇,胃口大开。
龚崇丘也很捧场,整张饭桌只有陆珊瑚一人食不下咽。
多多年小多病,生性敏感,他很能察觉气氛不对劲,踩着椅子搭脚站起来,把自己面前的芝士草莓蛋糕往陆珊瑚面前挪:“爸爸,你吃这个,特别好吃,比我的生日蛋糕还好吃。”
陆珊瑚心里装着事,但还是接受了多多的爱意,用小金匙挖了一勺,确实味道比多多的生日蛋糕细腻柔滑。他们只有两个人,每年多多过生日,定家附近小小的一块临期蛋糕,自己攒着的一盒生日蜡烛每年都只花掉一根,因为多多要许长长的愿望,燃尽蜡烛。
他心里很清楚,龚崇丘能给多多的太多。眼前的一切就是证明。
“我去趟洗手间,多多好好吃饭不可以浪费粮食。”陆珊瑚落荒而逃,生怕再晚一秒,他就要抱着多多失控。龚崇丘不会这么卑鄙吧?不会趁自己去洗手间的空档,就把多多悄悄带走吧?他跟自己承诺过不会抢走多多的,但龚崇丘还承诺过会一辈子赖在陆珊瑚身边,不也没实现吗。陆珊瑚的脚步迟疑,又悄悄绕回包间门口,听到多多脆脆的声音:“龚叔叔,这里真是太棒了,我们下次还可以来吗?”
“当然。”
“可是会不会很贵,让你很破费?”
“这不是你这个小不点该操心的事儿,试试这个酱汁蒸菜,里面有虾碎,很鲜。”龚崇丘应该在给多多布菜。
陆珊瑚脚步虚浮,一路失了魂站到洗手池面前,伸了一双手淋进温水里,看向仪容镜里的自己。又来了,龚崇丘这个人,惯会用这些伎俩,让人的心软化,进而蚕食,最后吞噬,让人跟他一样变成没有心的怪物。没有了心,又怎会伤心,想哭嚎想叫喊地发泄,都找不到途径,只能变成呆呆的人偶,混混沌沌的活着。幸而他还有多多这枚发条,每次都把他拧紧,让他动起来,不至于生锈在某一处。
他必不可能把多多交给龚崇丘的,他还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归途中多多果然发了饭晕,今天既兴奋又运动量够,很快就歪着脑袋趴在陆珊瑚怀里,不肯再在龚崇丘身上多呆一秒。龚崇丘也没有说些什么,只让陆珊瑚往里靠坐,自己俯下身给他系好安全带,也挤到了隔壁座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下意识就要抬屁股,被龚崇丘轻轻按住肩膀,嘴里的话却不容他反驳:“他睡了也没个安全座椅,我坐在旁边,遇到刹车,好歹能帮手起到个防护作用。”
陆珊瑚抿了抿嘴,下了决心:“开始吧,我同意了,但我有言在先,我是不会把多多留在华市给你们龚家的。”
龚崇丘转着头找自己的安全带插口,咔哒一声,而后抬头看向陆珊瑚笑了笑,态度也很干脆:“你放心,我来解决。”
陆珊瑚没有让龚崇丘有借口又送他们上儿科综合楼,餐后欢送时,变形金刚送的一袋子礼物,陆珊瑚也能轻松捞起背在肩上,转了两只手往上托了托多多,看着多多有醒来迹象,轻轻拍了拍他:“睡吧,宝贝。”多多听到熟悉的人声,又沉入黑甜梦境。
他看了一眼龚崇丘,客套又推却:“今晚谢谢龚先生的款待,只是,您应该有很多事需要忙,明天不需要来看多多了,太过于疲惫对他的身体也不好。”主打一个不熟。
龚崇丘又不让他如意:“也不一定不来。还得看医生的意思。得看看有什么前期进程是需要我配合的。”说完也不等陆珊瑚再拿话塞他,转身上车就走,留给陆珊瑚一个真男人不回头背影。
昨晚张由仪心满意足,今晚不再陪夜,其实也没什么好陪的,真到关键时刻,他不如医生护士有用。
龚崇丘掀了被子,睡不着,踩了拖鞋去露台,城市的星空模糊,不如陆珊瑚的家乡在海边,大片大片的星子连着坠入海平线,映得当年的陆珊瑚星眸璀璨。
他还记得陆珊瑚挽着裤脚,带他夜里不睡去摸螃蟹,提了满满一桶回家油炸着吃,当调剂的小零嘴。也还记得陆珊瑚嘎吱嘎吱吃着油炸小螃蟹,回忆起孤儿院的时光——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破天荒领到好心人捐的一辆遥控小汽车,要用五号电池才能发动的那种。当时大家都从铺天盖地的广告里知晓聚能环,但我们哪里用得起,就约好几个大孩子一起翻围墙出去,去翻找附近垃圾堆,那时候垃圾分类并未推行,轻松就能搜罗一堆废弃聚能环电池。基本都用空没什么电了,但是攒一攒,又开始开一小圈。我们就这么一直换电池,也能玩得津津有味。龚崇丘当时无法感同身受的共情,淡然的抠着手里遥控器安放电池的开关盖子,更换好电池:“好了,我们看点你喜欢的电影吧。”
科技在进步,电池被迭代更新成充电口,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龚崇丘没来惹是生非,陆珊瑚一口庆幸的气还未松弛到底,第三天一睁眼,龚崇丘侧靠在多多病床边,手臂笼着多多的背,两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陆珊瑚简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优质alpha听力绝顶,听到陆珊瑚在陪护床上醒来的窸窣动静,龚崇丘心情挺好,打招呼:“醒啦?”
“嗯。”
“今天我跟多多要去金邢那儿做匹配检测。”
“嗯。”
陆珊瑚还未洗漱,根本不想张嘴多答一个字,不知怎的,生怕自己有晨起口气。
以前两人醒来第一件事,闭着眼睛都能闻着气息,熟悉摸索过去拥吻,晨勃的龚崇丘硬成铁杵,蹭着陆珊瑚的下腹,前列腺液在他身上都能画好几圈赛道。龚崇丘会捉住他的手,带领他去揉自己的阴茎前端,去上下套弄棒身,让陆珊瑚感受他的灼热,低声在他耳边喘息:“硬不硬,想插进去充电么?”激得陆珊瑚腾起欲火,两人滚成连体婴。
陆珊瑚想到此处,赶紧打住,不敢回头,快步走进卫生间,关了门才放任自己大口呼吸,心绪同时失控,他紧紧握着洗手盆的两端,盯着潺潺水流,肩头耸起,告诫自己要清醒:“陆珊瑚,别再跌进泥沼里。”
从卫生间走出来时,他额发湿淋淋的,但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龚崇丘已经自来熟的给多多披了件外套,交代说多多吃过他带来的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囫囵吞了个面包,抱好多多跟随龚崇丘进到金邢办公室,推开门发现多多的主治医生也一并在里面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医生阿姨!”多多滑不溜手,灵活一扭就从陆珊瑚怀抱里蹭下来,跑到医生面前乖乖站好,想要获得表扬:“我听你的话,没有让爸爸太累哦”。
儿童内分泌科的单美玢医生,前晚接到金邢一键会诊邀请时充满疑惑,现下来回在陆珊瑚和他身边的男患者之间扫了两眼,茅塞顿开,这就是她一直建议陆珊瑚寻找的多多的alpha父亲。
“龚先生,这位是我们儿科大拿,单医生。”金邢简单引荐。
单美玢点头微笑,也不多恭维寒暄,递上文件夹:“金医生和我昨天研究过病历,商量了一下,共同拿了个方案,你们看看。”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信服几分,既不邀功也不推辞。
手倒是先往龚崇丘面前递,毕竟是有创的伤害治疗,受到伤害的人是龚崇丘,理应先让他了解清楚,再进行下一步沟通。再者,能归到金邢这里的病患,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疑难杂症携带者,医院的开拓发展,离不开这些人用钱或权铺路搭桥,这个观察力,她得有。
龚崇丘这些年逐渐走上高位,对这些看人下菜碟习以为常,伸手来接,被人截胡。
陆珊瑚先他一步打开文件夹,细细翻阅着这薄薄的几张纸,纸上密密麻麻每一个字,都是一块砖,即将打下地基架起一座桥,承托多多生命延续。
“你看得懂?”龚崇丘讶异,他目光所及之处,好些专业名词。
陆珊瑚白了龚崇丘一眼,仿佛他在说什么惊天笑话,嘴边苦涩的笑?了笑:“久病成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就是这样,耗尽了龚家给他的那笔钱?龚崇丘心脏微微颤动,在识海里荡起涟漪,脑子里快速臆断着梳理了一遍陆珊瑚这几年的光景——怀了孕月份大之后无法继续工作,生了孩子自己照顾也脱不开身去找新工作,孩子又查出了病,无法开源只能节流,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如今,实属山穷水尽。他看向眼前配合单医生做着心脏B超的多多,耦合剂大片涂抹着的细嫩皮肤泛着冷光,附着在胸前一条条清晰肋骨上,像一块欲盖弥彰的防水布。还有那身真正笼在多多身上的保暖衣料,陆珊瑚应是尽自己能力让多多衣服干净合身穿暖,却还是露着浆洗过多发毛的衣角。
龚崇丘心里莫名腾起一股懊恨,失态质问陆珊瑚:“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来找我?”
都哪样?陆珊瑚那缕笑,卡壳在脸上,他看了眼多多,发现三人都没注意这边,又低头坦然自若继续看向方案:“那笔钱不是已经把我们的过去买断了么。”前尘旧梦,一笔勾销,恩断义绝的意思,龚家来的人,当时带着那张卡,跟他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说这也是龚崇丘的意思。造化弄人的意思。
“多多,单医生可以带你去龚叔叔的休息室看看最新上映的动画片吗?”金邢感觉二人气氛凝滞,俯下身,态度和蔼的跟多多商量。
多多立马用目光询问陆珊瑚,眼里的渴求几乎溢出眼眶。
陆珊瑚知晓,金邢必定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多多的面讨论,只得应承下来对着多多事先嘱咐:“去了要懂礼貌,规规矩矩坐着看动画片,不可以调皮,爸爸等会儿就去接你。”
目送着多多迈着雀跃的小步子走远,金邢才开腔:“陆先生,您是Beta吧?”
陆珊瑚点头称是。
“据现今医学的研究结果显示,Beta与Alpha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是不可能患上多多这一病症的,您也是知道的吧?”金邢一贯平静如水的腔调,此刻却似惊涛拍岸。
龚崇丘被炸得声音拔高:“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珊瑚。秘书长的调查报告他自信不必看,仅从龚若松的态度他就能肯定多多是他的孩子,现在却被自己的盲目狂妄自大摆了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多确实是你的孩子!”陆珊瑚眼见龚崇丘转变之剧烈,唯恐龚崇丘放弃救治多多,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你听我以后解释,但多多确实是你的孩子,你可以验!”
他生怕龚崇丘甩手而去,也顾不上再保持距离这一说,拖着他来到金邢面前:“金医生,拜托你。”他求救的目光中清凌凌,生怕错过这一次破釜沉舟为多多争来的生机。
金刑对着龚崇丘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是,多多是龚先生的孩子。”
疑惑不解的龚崇丘反手捏着陆珊瑚手肘,制得他无法甩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后会解释,但现在,我陆珊瑚请求你,求你,治好多多。”陆珊瑚手筋被龚崇丘捏到发麻,忍痛吞声,他以为龚崇丘把缘由调查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谁知是现下情景。
龚崇丘脑子疑惑丛生,站在原地调整呼吸,陆珊瑚也不发一言,垂着头任由龚崇丘捏着。
门外传来护士敲门急声:“金医生,单医生叫你赶紧过去,龚先生休息室里那位小病人病发了。”
陆珊瑚吓得魂飞魄散,嘴巴大张,喘成搁浅上岸的鱼。
“走!”金邢拍拍龚崇丘的肩头,疾步往外冲去。
龚崇丘提溜着腿软的陆珊瑚到达自己病房时,多多已经开始抽搐,牙关紧咬。单医生帮助多多侧向心脏的一侧,趁着护士麻利固定头脚,轻轻地触抚着多多额头,柔声对多多说:“没事啊,多多,咱们放轻松,听得到医生阿姨说话对吧?我们深呼吸。”说完接过护士递上来氧气面罩,扣在多多面颊上,里面渐渐出现呼吸的水汽。“置换精密输液器,吊一瓶肌酸,速推E革溶液5毫升【海棠专用药,我编的,好了吧?】。”整个过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着龚丛丘第一次经历此等场面愣神之际,陆珊瑚感觉龚崇丘钳制他的手略一放松,逮到机会甩开龚崇丘,单膝跪在多多面前,紧紧握住多多空置的那只手,贴到自己鼻子前,要闻着多多的气息。这温热的孩子香气,被他成串的眼泪裹挟,又吻上他嘴唇:“多多,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多多手指头动了动,挠了挠他鼻尖。他意识到多多痉挛逐渐缓解,清醒的瞬间都知道要来安慰爸爸,眼泪更加汹涌,喷薄而出。
“爸爸。别哭。”多多细细的声音,闷在氧气面罩里,传不远,但口型清晰可见。
陆珊瑚拼命点头,眼泪胡乱砸着。
金邢和单美玢一番商讨,对病人家属告知:“陆先生,鉴于这次多多的突发状况,我们建议暂时不挪动多多,匹配检查我们都会在这里完成。在匹配结束前,我们都希望多多能尽量多跟龚先生呆在一起。alpha父亲释放的信息素能极大缓解多多的痛楚。”
金邢看向龚崇丘,龚崇丘迟疑片刻,也蹲了下来,拨开多多的刘海,笑了笑:“臭小子,想吓死谁。”边说边缓缓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敏感而布满疼痛的神经被轻轻柔柔包裹,多多看着面前的龚崇丘和陆珊瑚,疲惫地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被药效拽着,沉沉睡去。
“多多要多休息。”金邢这次反而是看向陆珊瑚。他只说了这一句,等着陆珊瑚领会他的深意。
多休息,不挪动,陆珊瑚在脆弱崩溃的边缘妥协了,他不能再让多多经历任何一次意外。于是多多遵医嘱住进了龚崇丘宽大的VIP病房,看着护工穿梭此间搬运仪器,他默不作声在家属次卧收拾着多多的衣服零碎。
陆珊瑚,别让多多跌进泥沼里,他告诫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匹配融合做完,就等着分批提取龚崇丘信息素进行合成针剂,这之间还得龚崇丘在多多每一次略感不适时,按需按量供给安抚信息素,自然龚崇丘出院事宜暂且搁置。秘书团们周一一大早收到消息,拐弯赶到医院上班。
秘书长罗劲亭带着众人按照常规三下敲门而入,就听到一个乐不可支的声音:“哒哒哒哒,我现在要绕道你后面偷袭啦!”秘书团各位瞪目结舌,平日里冷面冷心小龚总,一点点错处都要威压训斥之人,居然会逗孩子?幸而良好的职业素养牢牢抓住他们的八卦之心,丰厚的薪水劝服他们,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门边等待龚崇丘忙好“正事”,再召唤他们处理工作。
陆珊瑚在客卧自然也听到了敲门声,走出来一看情形,就要抱开多多:“多多,你好久没去喂羊了,我们去喂羊好不好?”抢救之后他就没跟多多独处过,干脆趁机带多多出门,引导引导孩子注意保持距离。
龚崇丘一把搂着多多肩膀,毫不刻意地避开陆珊瑚,理由倒是充分:“金邢不是说让他少走动少劳累吗?”他捉住多多手掌,一根根细细把玩着多多手指头,忽而将后三根手指握住,变成一把枪,对着秘书长“Biang”~的一声,示意挑中秘书长上前汇报。
罗劲亭也是个爱演的,一秒入戏捂住胸口蹙着眉头“啊”地一声,拖着沉重步伐摇摇摆摆上前,颤颤巍巍地抖着手把文件递到龚崇丘面前:“龚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还想再演得入木三分些,来个撑住床尾慢慢滑落或是吐血什么的,就被懊恼的龚崇丘用文件轻拍了把手臂:“行了,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混蛋,居然敢抢戏!
?罗劲亭委屈之色呼之欲出,不可置信盛满眼眶,龚总你倒是大人,怎么还跟孩子玩那么起劲……我也只是配合你的表演,算了,爱演不演。
龚崇丘翻阅文件,虚虚笼着多多,置于多多面前:“多多,你认识哪些字?”
多多略微扫了一眼:“这个这个,‘大于’,这个这个,‘少’,这个‘六二点一’……”他的食指像只追逐猎物的小鹿,跳跃着,轻声点读出认识的汉字和数字,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龚崇丘,需要龚崇丘点头肯定。
才两日光景,由着天生父系alpha信息素的牵引,多多已经有离不开龚崇丘的趋势,陆珊瑚看在眼里,心中惴惴不安,只得寄希望于疗程进展迅速,他好早日带多多远离这是非之地。
还行,龚崇丘心想,虽然以多多的身体状况,肯定之前没办法上幼儿园,但看得出陆珊瑚平日有悉心教他认字,并没有因着生活艰难曲折而得过且过,荒废了孩子。
龚崇丘跟秘书们交代着公事,还分出神教多多认字,他的诀窍是,多多认识的字旁边左右的字,他也告诉多多是什么意思,三份文件下来,多多居然还真的就又多认识了几个字。罗劲亭心中感慨万千,不亏是龚家从小悉心栽培的对象,牢牢扞卫着这颗大树,无数枝叶拥戴着它继续长出一圈一圈的年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秘书长,还有什么疑问吗?”龚崇丘凛然地打断他的思绪,他居然在汇报过程中走神,重大失误。
“剩下的事情我们会看着跟董事会解决,就是......张先生说今天会到公司给您送午饭,您看?”罗劲亭这话说得意犹未尽,他拿不准龚崇丘的态度,也拿不准龚崇丘对多多和陆珊瑚的态度,干脆不动小心思,一切听从老板吩咐。
“跟他说我还在住院,养病不必来打扰。晚点有时间我会联系他。”龚崇丘交代他。
“是。”罗劲亭带着众人退到外间会客厅,分工着手解决各项事宜。
陆珊瑚握了握拳,又往客卧里走,龚崇丘果然是龚崇丘,永恒的利己主义,当年脑子清醒过来想要回龚家,就骗他,现在不想张由仪知道多多的存在,就骗张由仪。他气愤又失望的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刚才在看的书也无心再看,啪地一声合上。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把书抽走,龚崇丘坐到了他侧边:“生气了?”
“我怎么敢对多多的恩人生气?”这分明就是气话。
“我本意就是不会跟你争夺多多,完全尊重你的抉择,如若由仪来了看到你和多多,又要再生事端,你希望龚家把孩子留下?”
“那么我还要谢谢你。”又说气话。
龚崇丘搞不懂陆珊瑚,解释也解释了,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
陆珊瑚气得脑子一团浆糊,明明这些年来,从最开始的恨之入骨,到后来的趋于平静,觉得多多是上天给他的馈赠,不再沉溺纠结于当初的爱恨情仇,现在的自己,又在这里气愤什么?当年输给青梅竹马白月光,他觉得情有可原,可今时今日,龚崇丘仍然为了张由仪,藏着多多和自己,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爱得傻傻的陆珊瑚,他应该大大方方的,跟龚崇丘毫无关系。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还是住回儿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仔细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多多现在能离开我吗?”
“你还敢说你不想跟我抢多多?你都仗着他的病拿捏他了!!!”陆珊瑚又惊又气,感觉一切脱离了他的控制,迅速脱轨,他心中急速盘算,回儿科,之前多多没见到龚崇丘,虽然小有波折,但都能扛过去,他心存侥幸,等拿到修复针剂,起效他就带着多多走。想着想着,身体就不自觉站了起来,要往行李包处走。
龚崇丘看出他的意图,大力拽着他按回沙发里,顾及着隔壁看动画片的多多,低声训谕陆珊瑚:“你疯了吗?清醒一点,少生事端能让我少分心处理,你能更快带着多多离开,不好吗?”他钳制着陆珊瑚的肩膀,摇了摇,强制他回神。
陆珊瑚垂下眸,眼神黯淡,一旦涉及到多多,他就如同被点了穴脱了力,丝毫不能动弹。
龚崇丘见他冷静下来,也放开了手,斜着身子蹲到他面前:“我们的事,现在再拿出来说,我知道我没有说服力,但眼下重要的是多多的病情,不是吗?”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也理解。
“那就行,”龚崇丘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抚平病号服的褶皱:“你好好休息,这几年你独自照顾多多很累了,这段时间就换我来。”
龚崇丘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交代道:“从后天开始我就要提取信息素了,届时张由仪不来,我能否拜托你看顾我一二?”
“不是有护工?”陆珊瑚抬起眼帘,不知道龚崇丘又有什么鬼把戏。
“护工在难免人多嘴杂,哪怕是专业的,泄露丝毫,无论是传到龚家还是张由仪耳里,都对多多的治疗加一分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又拾起旁边的书,漠然答:“知道了。”
提取信息素的前夜,龚崇丘开始禁水禁食,金邢也很大阵仗的带着团队来详细宣读了术前注意事项,术中可能存在的危险和术后的一些反应,并叫龚崇丘签字画押。
陆珊瑚看着厚厚一沓知情同意书心惊肉跳,尤其是他听到金邢说出那句:“加重信息素紊乱而导致的信息素枯竭”,意思是也许龚崇丘会变成一个beta,甚至献出生命?龚崇丘不是最惜命吗?他心里敲着小鼓,哄睡了多多,迫不及待的拖拽着龚崇丘来到阳台。
龚崇丘倒是像早料到这一招,闲庭信步地由着陆珊瑚:“怎么,对我余情未了,要在这里花前月下诉一段衷肠?”
陆珊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白白担心一个白痴,他就着手狠狠拧着龚崇丘手臂,发现龚崇丘锻炼得当他居然有点拧不动,遂作罢。
龚崇丘又怎能不知道陆珊瑚担心什么,他早在金邢例行公事的乏味讲解时,就看出了陆珊瑚的失神与焦虑,现下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想让陆珊瑚放松心情,但好像没什么用。他背靠着阳台栏杆,双手轻松惬意地往后搭在栏杆上,仰着头看向天空那一轮宁静悠远的月:“陆珊瑚,你抬头看看。”
陆珊瑚不配合。
“华市只看得到月亮,很少有星星。我记得你以前晚上下班,我去接你,我也是这样叫你抬头看看,星月相伴,你却在埋怨我不该独自出门,如果又头晕倒在路边不知如何是好。”龚崇丘轻笑出声,陆珊瑚向来就是这样一个不知情趣的人,也不知如何正确的表达情感,别扭得厉害。
是会死人的,陆珊瑚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哪怕是他最痛恨龚崇丘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要诅咒龚崇丘去死。他只知心中一只密密麻麻布满了神经的口袋,扎紧,再扎紧,密不透风,不允许任何邪恶的念头滋生逃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而还是发生了意外,术中因为麻醉休眠的原因,龚崇丘自我意识陷入封锁,对信息素峰值压制松散,信息素紊乱症趁乱作怪,麻醉师又没办法对他术中唤醒重启过快,血压狂掉,警报声嘀嘀嘀响得刺耳。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多多,原本专心的看着一本厚重《变形金刚编年史》,突而听到飞奔而来如鱼贯入的医护人员嘈杂声,吓得紧紧抱住陆珊瑚的腰:“爸爸,龚叔叔怎么了?”好几斤重的画册砸向地面,嗙地一声,四岁孩子一个激灵,已经懂得辨别空气中游弋的惊险情绪。
陆珊瑚受多多感染,也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他怀里抱着多多在哄没事没事,手和心却一同往下扯着坠。他甚至不敢伸手亦或开口拦任何一名医护人员询问任何一个问题,生怕耽误他们救治龚崇丘的宝贵时间。没事的,小手术而已,龚崇丘这种优质alpha祸害遗千年,他心中勉力圆话,又无法真正说服自己。
脑子抽成真空,嗡嗡作响,时间凝滞,龚崇丘进手术室前他对龚崇丘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有没有祝愿他手术顺利?心中懊恼得眼酸,直到轮床嘎吱嘎吱碾过防滑地胶,摩擦的声音将他唤醒,那个他这几天极力抗拒的人推到他的面前。
“陆珊瑚。”龚崇丘麻醉刚醒声音低哑,半阖着眼,平日里丰神俊朗的面容透着青灰色,被子盖到下巴底,即便极力克制,还是看得出他冷得打寒颤。
“龚叔叔!”多多倒是先于陆珊瑚哽咽出声,猴子捞月一般勾着陆珊瑚脖子俯身到龚崇丘面前,轻轻的蹭着他额头,龚叔叔的额头好冰,他有了这个意识眼泪更滂泼。多多常年呆在医院里,看过许许多多人躺下之后,有的还能笑着站起来跟他有说有笑,有的则永远消失在门的尽头。他代入龚崇丘,怕得要命,哭得膈肌痉挛收缩。连《变形金刚编年史》都是龚崇丘今早放在他床头,说是手术一醒来就要随机抽查考考他,仅仅是几天的相处,他已经舍不得龚崇丘去承受这些苦。
大团大团的泪顺着嘴角流进多多喉咙,整张脸亮晶晶,鼻头眼尾湮着红,鼻子塞塞的他呜咽着:“龚叔叔,我不治了,你别给我治病了。”孩子最铿锵有力的爱,最直落心田的好,就是,他可以放弃自己,去换你。
陆珊瑚听到他这一句,心里咯噔一下,只紧紧抓着多多后背衣服,让多多贴自己更近,去感受多多怦怦心跳。
“傻,”龚崇丘睁了睁眼,轻轻挪了挪脑袋,看向陆珊瑚:“你怎么带孩子的,把他吓得厉害。”责怪的话带着感情,让他费力,疲惫感飞快席卷而来,他合上眼不再出声,被推到了术后重症观察室。
跟着走出来的金邢弯腰从地板上捡起画册,拍了拍若有似无的灰,递给陆珊瑚:“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陆珊瑚呆呆看向他,不能理解他话里含义。
“龚先生要求我们在合理范围内略微调高提取量,以为他能扛住。”金邢解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串了串金邢的话,心中说不震撼是假的。龚崇丘不像这样能为他人着想的人,即便这个人是他血缘上的儿子。他答应过自己不与自己争抢多多抚养权,也答应过自己让多多今早得到治疗,没想到是用这样的办法,铤而走险,提高抽取信息素的容量,他虽不知晓龚崇丘为何入院,但始终是个病人,无异于对他原有病情雪上加霜。
想通关节,他抱着多多拦住金邢去路:“金医生,我不同意他这种做法,太危险了,麻烦您按照您的计划,我和多多都可以等。”
金邢笑着摇摇头:“你不是他的配偶,他自己签的字,作为医生,我自然要首先尊重病人本人意愿。”
“可是多多也属于计划中的病人对不对?我作为他的监护人能否提出这样的要求?”陆珊瑚另辟蹊径。
金邢口罩上方的眼睛都笑得不可理喻,乐得像偷了蜜的熊,他嗅着这点甜一本正经的拒绝:“这我没办法答应你,总之他也快醒了,你们商量好了来找我。”金邢家孩子已经高中,他看着龚崇丘和陆珊瑚这一组嘴犟青年,真真是想起了当年和老婆在家大打出手的日子。仅仅是为了周末安排孩子到底去学金邢属意的逻辑思维,还是老婆属意的大提琴这种小事,都能吵足一个月,期间无所不用其极,金邢遁走医院办公室,老婆煮菜不放盐,甚是怀念。
龚崇丘醒来时已近黄昏,金橙暮霭,紫烟渐浓,多多蜷缩在沙发里,膝头垫着那本画册,偶尔翻上一页,余下静得厉害。
‘怎么看书不开灯,眼睛不想要了?龚崇丘冷不丁一句,多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龚叔叔你醒啦!”多多一把跳下沙发,奔着龚崇丘而来。他哼唧着,扭捏着,对着龚崇丘的被子扣扣这里揉揉那里,就是不开腔。
“你爸爸呢?”龚崇丘看出多多跟他独处的羞怯,转移话题。真是奇怪,张由仪几次三番明里暗里提要一个孩子,他都心如止水,到了多多这里,他竟然无师自通,不说慈父,也俨然算是多多的好叔叔。
“爸爸睡了。”多多看了一眼掩着门的次卧,凑到龚崇丘耳边说着悄悄话:“他坐在你旁边保护你好久,龚叔叔,你是不是怕打针啊?”
两个人一起窃笑吃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多,是不是他醒了?”次卧里陆珊瑚听到动静,趿拉着拖鞋,头晕脑胀地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醒啦?”
“嗯。”
龚崇丘眼看着陆珊瑚俯下身段,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张脸,身体条件反射立马绷紧。陆珊瑚却转了弯,按了按龚崇丘手边床头呼叫铃。
“金医生说等你醒了就按铃让他们来做检查。”
“嗯。”龚崇丘实在尴尬,他真以为陆珊瑚感动到要来亲他,至少也要来抱抱他,说一些感谢的话。
哪知道陆珊瑚接下来就说了一些让他恼火的:“别再为多多做一些傻事了。”陆珊瑚睡眼惺忪,呆毛乱翘,说的却是这种经过深思熟虑没心没肺的话。
龚崇丘手肘撑着床铺,费力支撑起自己,半靠在床上:“你说说看,我怎么就傻?”
陆珊瑚伸了手想帮一把,被龚崇丘一把抚开,嘴巴嚅动,半天也想不出柔软客气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感觉龚崇丘已经在生气了,多说无益,他干脆闭上嘴巴。
这种行为在龚崇丘看来,更为火上浇油,但又碍于多多在旁边,不想同陆珊瑚争吵,只胸膛起伏得厉害,憋着那口气。
“怎么了,我看你心电图波动挺大啊?”金邢推开门走了进来,边查看机器打出来的实时单子,边感慨道:“要我说,年轻就是好,充满了激情,你看看你这心率,强劲到专门为谈恋爱而生。”
龚崇丘不接金邢的揶揄之言,任由金邢唱独角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邢吩咐着随行医生护士,夜里该替换上些什么药,有哪些注意事项,交代完,决定让陆珊瑚急一急:“到了下半夜吧......”他故意停顿喘大气,等着陆珊瑚上钩。
陆珊瑚果然不辜负他的期望,忐忑转过了身看向金邢,满脸受惊小动物的七上八下感。
“有话就说,别吓唬他。”龚崇丘这厢瓮声瓮气的皱着眉,看向金邢,企图揭穿金邢的把戏。
“多多乖乖捂住耳朵,金伯伯要交代你爸爸,一些小朋友不可以听的医嘱。”金邢贼兮兮的笑着,对多多眨了眨眼。
多多识趣得很,平常儿科医生也经常让他在诊室门口玩一阵子,单独跟爸爸在诊室里面讨论一些小朋友不可以听的医嘱。他背过身,捂着耳朵,一路小跑到次卧,咔嚓关上了房门,还要大声保证:“我还是捂着耳朵的!”
陆珊瑚这人死心眼,金邢说出那句话,他就化身囚徒,等待法官宣判之前,已经过了好几遍最坏的结果,就苦苦指望金邢来宣判。
“龚先生目前信息素紊乱,我也知道陆先生您是beta,我们担心到了下半夜,龚先生会出现一些状况让你造成困扰。”金邢这话说的巧妙,丝毫不提龚崇丘本就是信息素紊乱症缠身,只说是因着这次提取信息素过剩,才造成了信息素紊乱。任谁听起来都是这个意思——信息素紊乱,用药之后如若不奏效,他要是还犯病对你做了有的没的,你就认了吧。
陆珊瑚脸涨得通红,他既答应看顾术后龚崇丘,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龚崇丘之前也提点过他,提取信息素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如今看起来,他倒是哑巴吃黄连。
金邢过于满足逗陆珊瑚的哑然,交代完毕大摇大摆扬长而去,倒是跟着的医生护士看着陆珊瑚,一脸爱莫能助的糟心样子,让他无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珊瑚的手还不知所措,木然抓着龚崇丘的粗壮鸡巴,手被拧巴着,不是舒适的角度。硬得跟铁杵被顶在两人下腹部,硬硬一根大棒子只能抓半截,握着头也撞击着陆珊瑚下腹部,把一片薄得透血管的肚皮,戳得通红。
龚崇丘并不满足于此,泄欲的洪闸一旦开启,哪管汹涌波涛里,池鱼为何被殃及?他一气呵成往下沉了沉腰,肉棒脱离陆珊瑚失了神的松垮掌控,送到陆珊瑚两腿间。摩挲着,又拍了拍陆珊瑚大腿,昏暗灯光下陆珊瑚泛着瓷器的瑕光,似一块久未盘弄的羊脂玉。
龚崇丘后槽牙咯咯作响,因被笼着,呼吸间只余他们交错的一方天地,这声音被无限放大传入陆珊瑚耳朵里,陆珊瑚这才活了过来,池鱼也想翻身挣脱这信息素织成的密网。即使他嗅不到龚崇丘信息素的气息,也被周遭低气压控得产生强烈逃离感,本能让他几度往前爬走。怎料一动作就被龚崇丘五指擒住了腰侧,铁钳一般的力度,让他解脱不得。他挣得厉害,两条腿不自觉的绞在一处蹬着使劲。
“嘶,你别夹......”龚崇丘脑门汗都飙了出来,陆珊瑚夹得龚崇丘又爽又麻,那种混合着汗液的皮肤涩感,很像未被开拓完全的后穴被强行进入的生涩,龚崇丘太阳穴跳了跳,恶趣味油然而生,忍不住狠肏了两下陆珊瑚腿心。这近似于强暴的狠劲,差点让鸡巴找到穴心怼进去,薄薄蜷成一朵花的后穴,感知到危险,往里缩了又缩,龚崇丘鸡巴被拒绝入内。他委屈,他愤懑,脑子里用于思考的血液全冲到鸡巴里,凭什么不让他进去,他想进去!
眼看着陆珊瑚被吓得一个激灵,又要夹腿避免突袭,龚崇丘干脆一劳永逸,掰着陆珊瑚略微肉感的屁股,用力揉捏着往两边撑开:“别动!”他穿着粗气,叼着着陆珊瑚肩头那一块微薄的肉,磨着牙,又轻轻舔舐,来来回回,像在品尝一块易碎饴糖。
嘴里动作温柔,下头肏得倒是狠辣,陆珊瑚感觉自己下头被磨破了皮,龚崇丘的每一下戳弄,都带着一片饱蘸辣椒水的火,烫伤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栗,发出轻轻痛哼。
这在龚崇丘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陆珊瑚眼含春潮,咬着下唇偶尔溢出轻哼,何况还绞着他夹着他,就差语言上的风骚盛情邀请。
无法插入,就这么捣弄,龚崇丘得不到最终满足,无法射精,他惯来不克制自己的欲望,遵循沉浸而不沉溺的原则,大多数时候是张由仪,偶尔碰到一两个合拍的,会讨他欢心的omega,一时新鲜也可以做一场。但眼前这人,是他的......他孩子的产出者,这很不一样。他不想再制造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只想强制自己,快快结束这场情潮。
越是如此,越是不得要领。
信息素攻击着他的脏器,像是一双无形的手,顺着喉咙一路往下,逐个逐个捏着他的内脏,轮到心脏,挤压感爆棚,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脏突突跳到要砸落在陆珊瑚胸口。眼前一片涣散的光,他被人掀了过来,正面朝上,耳朵里一片连贯刺耳的噪音。
“龚崇丘,龚崇丘~嗯啊~崇丘,呼呼,醒一醒......啊~”温柔又裹了蜜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甩了甩头,视线平移,温润如玉的肉体骑在他胯上,缓缓用力,好舒服,鸡巴套在这具让他倍感舒适的肉体里,他想抬手握一握,帮助这躯干狠狠插弄,手酸软得厉害,只手指动了动,又垂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些了吗,崇丘?”这声音怯怯的问。
到底是谁,龚崇丘努力抬眸,陆珊瑚湿软头发贴脸,蹙着眉俯视着他,一脸焦急。见他目光转动,陆珊瑚挨了过来,鼻尖都差点贴在一起,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给他往后顺了顺头发:“你刚才......”
天地倒转,龚崇丘看着灯光下陆珊瑚微翘的睫毛,一时之间竟然以为在陆珊瑚那小小房子里,窄窄的一张床,但温馨的透着阳光晒透被褥枕头的气味。这么想着,说的也是胡话:“宝宝,就这么馋吗?老公都睡着了,也要把老公咬醒。”
陆珊瑚顿了顿,也不敢出声解释。刚才屋子里那股让他很不舒服的压制感突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龚崇丘也迷迷糊糊失了神智,他就知道大事不妙,许是龚崇丘久久得不到满足,信息素紊乱症开始让他脏器损伤。反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情急之下脱了底裤就想往下坐,奈何beta没有润滑是真的很难打开后穴。他翻箱倒柜找了一轮,摸到一瓶未开封的凡士林。
三只手指挖了一大坨抹到自己后穴,生疏的抠弄着开拓自己,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过在龚崇丘的期待下,表演给他看自己扩张,但现在看着床上呼吸急促,昏昏沉沉的龚崇丘,他哪里还有那个取悦自己的心思。草草扩了一轮,感觉差不多能塞进龚崇丘的鹅蛋头了,就跨坐上龚崇丘的腹部。
没有人盯着他,却胜似空气中无数双眼睛在期待他的表演。龚崇丘没有要求他进行性交,只是轻飘飘一句照顾,这是要照顾到穴心里。
但他知道已经不能再等,怕龚崇丘真的出了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龚崇丘发生意外。
他撸了两把龚崇丘的鸡巴头,劼劼黏腻的液体声代表着龚崇丘刚才的动情,一直没有疲软下去的鸡巴抬了抬头,代替主人示意陆珊瑚继续。硕大的头,被陆珊瑚扶着,就着他刚刚自己扩的穴口往里吞。大团大团的凡士林被挤得往外涌,淅淅沥沥的糊满整个棒身。
“好胀!”陆珊瑚旷了许久,突然迎来这饕餮盛宴,穴口紧张地狠狠箍着肉头,“嗯哼......”陆珊瑚仗着龚崇丘听不见,轻吐舌尖哼叫出声,淫性被他自己勾出来大半。太紧了,他想用力往下坐,却没个借力的点。脑中过了一遍之前龚崇丘跟他做爱的点点滴滴,他往上提了提腰,两个膝头卡着龚崇丘的臀侧,研磨了两下,让凡士林从龚崇丘的肉头上,蹭到自己屁股缝的长长沟里,确保每一处都被润滑到位。这才按向龚崇丘胸口手指撑开,膝盖也开始发力,把龚崇丘上身往下按,下身往上提,又是劼劼两声,肉棒进去了大半截。
“啊啊啊啊啊~”陆珊瑚被这巨根插得忍不住狠抓龚崇丘胸肌。梆硬的胸肌和梆硬的大半截鸡巴,陆珊瑚把自己伺候得爽麻头皮。还不够,陆珊瑚扭动腰腹,前后摆动纤腰,每一寸肌肉都被他调动得宜,协助他做着着奸淫龚崇丘鸡巴的事情。
吞不完全龚崇丘的鸡巴也没有关系,这长长的入内的一截,已经够他爽了,小穴被肏开,越来越湿滑,他自己分泌的黏液代替了凡士林,在交媾处泛起细细白沫,帮助他的每一次吞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知自己体力有限,没有上下狠肏,只每一下,都夹紧龚崇丘,浅浅套弄。
边肏着,还要边试图唤醒龚崇丘:“崇丘,啊啊,嗯,醒醒。”这声音一时让他自己无地自容,不知是真的要唤醒龚崇丘,还是单纯的叫床。
就这么套了百余下,他有点脱力,手撑在龚崇丘身前喘得厉害。
“好些了吗,崇丘?”他怯怯的问。这才抬头注意龚崇丘醒转过来,脸上颜色大变,生怕龚崇丘怪罪。龚崇丘倒是并不介意,反而配合着他,抬起了下腹部,方便他动作。
事到如今,再解释也是多余,眼见着龚崇丘渐渐恢复气力,他哀哀地望向龚崇丘:“我没力气了......”是真的没了力气,只顾着想让龚崇丘快速射精,他动得脱力,前头自己的鸡巴软哒哒的垂着,无精打采。
龚崇丘望向陆珊瑚视线所在,宠溺的伸手揉了揉陆珊瑚前端:“娇气宝。”一股脑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体位的骤然变换,使得龚崇丘鸡巴突而顶到陆珊瑚爽点,“啊~~~~~~~~”陆珊瑚发出一声娇娇的叫唤,果然衬得起“娇气宝”这个名头。
龚崇丘看着陆珊瑚的表情,甚是满足,托了托陆珊瑚屁股,用力往下一按。
陆珊瑚带着尖叫的往后仰起了脖颈,粉嫩的鸡巴瞬间矗立,甚至不由自主的飚了一股精。就这么一个深入,他就被肏射了一股,龚崇丘意外的挑了挑眉,觉得有意思。
“宝宝,这么容易满足?”龚崇丘逗弄着陆珊瑚,狠凿了好几下,淫液和剩余的凡士林都被挤了出来,硕大鸡巴填满穴道,塞得密实,天操地射的一对肉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珊瑚穴里酸软成一片,坐都坐不稳,虽然不是娇娇的omega,但也旷了好几年,太刺激的骑乘位让他直上直下体会得特别明显。腰部以上想往下软软的瘫,腰部以下却被龚崇丘的鸡巴支撑着,立在那里,想软倒就会在肚皮上顶出轮廓,更为刺激。
龚崇丘还要作恶,伸了大拇指去揉弄那处轮廓,自己都兴奋地嘶嘶直吸气。
陆珊瑚更是啊啊地,他想叫龚崇丘住手,又渴望他更用力按下去,早点解脱。
“宝宝好贪吃,吞得深深的。”龚崇丘坐靠向陆珊瑚,眼中既满足又狡黠,他动作着,腹肌每一块都伴随着他的顶弄绷紧,放松,不知疲倦的肌肉机器。他示意陆珊瑚看向两人交合处,鸡巴深入浅出,被陆珊瑚后穴裹弄得紧,带出的沫凝在龚崇丘毛发上,细细碎碎的白得刺眼。
龚崇丘按着陆珊瑚屁股,往下用力挤压,让陆珊瑚的穴眼都被顶到。一时之间陆珊瑚眼前白光四起,前端后穴一起喷得厉害,他大张着嘴,只有出的气,松乏得厉害,只想靠在蓬软的床上昏睡。他高潮之中,收紧的穴道并没有把龚崇丘的精吸出来,反而让他觉得还可以更爽。
吱吱唧唧,陆珊瑚麻成一片的身体,再无快感可言,他低头看向声源处,是龚崇丘在吸吮他的奶头。牙齿磋磨着,拉扯着,奶头很快立了起来,奶晕也红艳艳的一片。
“宝宝的奶味道好香。”龚崇丘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声音也黏黏糊糊的撒娇。
他在生病,陆珊瑚安慰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他清醒了,会忘记的,自己只是在帮他。
陆珊瑚终于对自己洗脑成功,索性也放了开来,轻揉着龚崇丘后脑勺柔软的头发,往前挺了挺胸,让龚崇丘更方便的啃他薄薄的胸脯。腰也跟随着龚崇丘的凿弄频率,轻轻摆弄,迎合着。
“啊,崇丘,你好大。”他凑近龚崇丘耳边,害羞地鼓励着。
龚崇丘像是真的回到了那年相遇的时候,被这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爱的人在床上夸自己,必然要表现得更为努力。两只手固定着陆珊瑚的腰窝,就把他一个腾挪。穴道整个在鸡巴上转了一圈,陆珊瑚被弄得彻底没了力气,趴伏在床上,跪都跪不住,仅存那白白的屁股,被鸡巴挑着,翘生生的,供龚崇丘抽插。
龚崇丘往后托了托陆珊瑚屁股,用力撞向自己下腹,啪啪啪肉体拍击,唧唧唧淫液搅动,后穴再也收不紧,任由着鸡巴肆意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畅快淋漓的肏穴,龚崇丘身体许久未感知过,每一个毛孔都兴奋舒展张开,信息素散落着,扑撒到陆珊瑚全身,哪怕是beta也被引诱着,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唤。
“要被你,要,要,崇丘。”陆珊瑚一句话被撞得七零八落,拼不成完整句子。
龚崇丘却懂他意思,缓了缓动作,让陆珊瑚喘口气。
彼时也是如此,优质alpha耐力惊人,平庸beta遭不住他长时间的性事,中途就会让陆珊瑚歇一歇。
龚崇丘一个个吻,带着兽收了犬齿的啃咬,铺在陆珊瑚整个后背上,绽开一朵朵花。
陆珊瑚的眉头蹙了又松开。
“宝宝,宝宝,我憋不住了,我想进去了。”
“唔?进哪儿?”
龚崇丘蓦地架起陆珊瑚肩膀,让陆珊瑚后背贴在他胸前,开始狠肏,这落差感让龚崇丘很快戳弄到了陆珊瑚的某个口子:“进这儿,我要进去,宝宝让我射在里面!”他强硬的桎梏着陆珊瑚,不允许他挣脱丝毫。
陆珊瑚眼都吓直了,果不其然开始挣动。他要进自己的生殖腔!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过,但beta没有发情期,受孕率极低,他也从未避孕过,但眼下不行,一旦龚崇丘醒来,怎么解释?龚崇丘要是责怪自己......他想起龚崇丘跟他分手告别前讥诮揶揄的脸,冷冷的像一把刀,一片片凌迟着他的心,剐得生疼。
“不行,崇丘,求你了,别进去。”陆珊瑚哄着不清醒的龚崇丘,身段放得极低,他知道自己想逃是逃不出这个房间的。即便隔音很好,但门一旦打开,龚崇丘追出去做了什么事,吵醒多多,也是困扰。
龚崇丘盯着陆珊瑚后脖子,细细感受着身下那道窄口,狠狠一个挺身,口被他强硬的鸡巴戳得往里凹了凹,松开一条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也有所感知,慌得更为厉害:“崇丘,别再顶了,崇丘,你会后悔的!”
唔嗯,龚崇丘下巴搁在陆珊瑚肩头,好似交颈鸳鸯,找着陆珊瑚的嘴讨要一个缠绵的吻,他感到自己舒服极了,陆珊瑚因为警醒的原因,穴道热热的,鸡巴像是泡在温泉里,小股小股的水在鸡巴上涌动,精口那一条缝都撑了开来。
“珊瑚,我要射了,我要进去射。”龚崇丘打定主意,开始频繁鼓足干劲。两个膝盖固定在床上,脚趾头往后顶着,公狗腰开始打桩。
生殖腔也屈服于龚崇丘的淫威,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干脆少让自己受点皮肉之苦,尽早享乐,竟然不管不顾陆珊瑚本人的意愿,径自松开了一条口。
龚崇丘感知到这小小变化,心中更是振奋不已,心爱的beta被自己肏到,轻易不可示人的生殖腔都为自己打开,任由自己采撷,他一口作气顶了进去。
窄小腔口被硕大鸡巴撑开,陆珊瑚痛到忍不住张口就咬,模糊视线里的皮肉破了口,渗出血滴,是龚崇丘的手臂。
“呼呼,珊瑚,你咬着,忍一忍就好了。”龚崇丘巨大的快感湮灭了小小的痛楚,抚慰着自己身前的承受者。
生殖腔好小,但又好软,龚崇丘根本不舍得退出分毫,他使劲把自己鸡巴往里塞,要彻底将陆珊瑚把持住占有,仿佛不需要任何摩擦,就能产生无限快意。
龟头越胀越大,龚崇丘急于找寻一个宣泄口,他深吸一口气,拔出了一点点,深深一入,迅速成结,锁住了陆珊瑚的生殖腔,开始漫长射精。
两人惊呼缠黏在一起,又爽又痛。龚崇丘紧紧扣着陆珊瑚身体,双手一上一下,不停搔弄着陆珊瑚乳首和阴茎,延长他的性愉悦感,哄着他骗着他:“给你了,唔,都给你啊宝宝,舒服吗?”一串舒服得头皮发麻的电流窜向陆珊瑚四肢,他像被凶兽擒住的猎物,放弃挣扎,挂在龚崇丘鸡巴上。
漫长射精过程结束,龚崇丘的结终于松脱,两人一起狠狠砸向被褥,喘着粗气。
龚崇丘眼神似有一丝清明,但又搞不清楚现下状况,只知道自己在做爱,舒服得狠,不想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累得睁不开眼,陷入黑甜梦境,任由龚崇丘舌头伸进自己口腔,一个劲搜刮津液。
“别闹,崇丘。”他轻轻拍拍龚崇丘的脸,想要这只公狗变回小狗,要听话。
“你睡你的,我自己肏你,你会舒服的。”龚崇丘却是不肯,含糊不清的逗弄着陆珊瑚,企图挑起他再一次的性欲。
算了,他是病人,陆珊瑚再一次告知自己,是因为多多他才变成这样的,于是强打起精神,陪着龚崇丘继续“治病”。
厚实窗帘遮住月光,路灯,又遮住跳出地平线的日光,被完全隔绝在室外,一切喧嚣尘世都被龚崇丘一把掀开,他眼里只有陆珊瑚这个人,这具肉体。
昏暗夜灯下,他们试了在床上,在桌上,在地上,在浴室里,复又回到床上,各种姿势但永远肢体交缠,是一对连体婴。龚崇丘霸道的信息素裹满陆珊瑚全身,他知道beta身上属于他的信息素不会长时间存储,于是更为激荡地分泌更多信息素,一遍又一遍的冲刷陆珊瑚,像烧烤架上滴着蜜汁的肉,要腌浸骨子里。
陆珊瑚昏昏沉沉,哪怕是两个人蜜里调油的日子,龚崇丘也没这么不知节制的疯过,一整夜,他的生物钟感知时间被拉长,又被搓短,每一次醒来,穴里都插着龚崇丘的鸡巴,而且顶得极深,深入生殖腔。他感觉自己生殖腔都被肏松了,麻木的套着龚崇丘。
龚崇丘一遍一遍的舔弄他,啃咬他,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他只觉自己浑身酸软,各个关节都泛着胀痛,若非有这一身皮肉连着,骨头都要散架,乒铃乓啷滚落在这床上。生殖腔里灌满了龚崇丘的精液,小小一个腔体,陈液新精混为一体,小腹沉沉。
他也许有淫叫过,也许有呜咽过,也许有骂过,所有的声音都纳入龚崇丘耳里,但龚崇丘充耳不闻,只知埋头苦干,挞伐一整夜。
不知是第几次,龚崇丘的终于略渐稀薄的精液射进陆珊瑚生殖腔,他舒展的哼了一口气,满足地抱着陆珊瑚,沉沉的呼吸。
陆珊瑚累到最后反而清醒,欲哭无泪,被龚崇丘囚禁在怀里。他早就射无可射,前端和后穴痛得发麻,他伸手使出最后一点吃奶的力气,拽起被龚崇丘大腿压住的被子,堪堪盖住自己腰腹部,这点点磨砺,真丝材质的被子都让他生疼,不用看他都知道,浑身没处好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珊瑚是被身后热烘烘的龚崇丘蹭醒的,不止鸡巴,是整个躯干缠着他磨。
“醒啦?”
陆珊瑚一点点微弱的僵直,都被龚崇丘快速捕捉,alpha敏锐的视觉观察到陆珊瑚睫毛颤得厉害,扑棱着,像两只被缠进蛛网里的蝶。
他不敢回头看龚崇丘一眼,哪怕自己生殖腔里几小时前,才被这人灌入白稠新鲜的精液,跟这人有过如此之深的亲密接触。
“怎么不说话,害羞?”龚崇丘鼻尖在陆珊瑚脖颈处游移,似有若无的鼻息轻巧逗弄着陆珊瑚惊惶失措的表皮,激起一阵阵战栗。
“你......”
“都是治病,你治多多,我治你。我分得清楚的!”
陆珊瑚害怕龚崇丘说出什么讥讽他挖苦他的话,抢先打断龚崇丘。他的轻飘飘的无足轻重的生命中,出现过太多沉重的话题和打击,似是一个个的实心秤砣,形状不一挂在他这条绳上,压得两头绷紧中间深陷,可叹他这么细的一条绳倒是经得住斤两,几欲磨断但未断,几欲脱落但只摇摇欲坠。龚崇丘就是那阵狂风,再吹一吹,绳子就要彻底交代,一个个秤砣重力加速度,也许就要砸在坐在下面的多多头顶。绳子就要断啦!!!他脑中只有这个念头,不由自主两手拽紧,但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两只脚,能跑到左边拽,右边就要往前拖,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跟他一起,去两头加固风雨飘摇下这条细绳。
龚崇丘听到这话,眼睛在深沉暗幕里睁了睁,很快炸了眨眼,冲刷过的眼球湿润,恢复了平日气色:“嗯,洗漱吧,多多也要醒了。”
尴尬的事并不止步于此,陆珊瑚翻身下床拖着酸痛疲乏的身体往外挪,他一跨步子,换了方向姿势,地球重力,夹不住的精块大团大团掉落在地上,噼啪,一声,接着滴答滴答。陆珊瑚羞到头顶冒火。龚崇丘过于优秀的听觉无法让他假装充耳不闻,已经初步稳定下来的信息素,不再在他身体里肆意冲撞,一个鲤鱼打挺接个箭步,他闪到陆珊瑚身后,一把把陆珊瑚抱起。
“就在我这边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脚底离地吓得一声惊呼:“放我下来,我能走!”
龚崇丘倒是抱着他转了回身,下巴挑了挑,示意他看向地面:“走什么走,等下护理人员进来打扫,需要强调派个瞎子?”
陆珊瑚这才老实,任由龚崇丘把他轻拿轻放,垫了浴巾于臀下,置于洗手台上。余精被松软毛巾吸收,空气中荡着一股腥膻麝香气息,肆无忌惮昭显两人情事有多轰轰烈烈。
温水升腾着一丝热气,水位不断上涨,眼看着晃荡着溢出浴缸。
龚崇丘打破这一刻的宁静:“我帮你洗吧。”
这怎么行!生病时候可以说是治病,现下已然清醒算是怎么回事?!
陆珊瑚跳下洗手台,捞了一条新的浴巾,扑通进水里,水流托起浴巾,蓬起一个鼓包,遮住他的身体,他巧妙的缩成一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龚崇丘气恼得要走,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丰神俊朗一回头,斜插着腿靠着墙壁,得意的开腔:“可以是可以,但你打算穿什么出去呢?”
!!!
陆珊瑚实属没想到,龚崇丘这种恶狼,叼住了肉就不会松口,哪怕这块肉是一块不再新鲜的腐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昨晚的衣服。”
龚崇丘出了浴室门,弯腰拾起,捏在手里对着远处浴缸里伸着头查看的陆珊瑚扬了扬:“你是说这些破烂布头吗?”
发病的龚崇丘,胡乱使力的龚崇丘,该死的龚崇丘!
陆珊瑚欲哭无泪。但他过惯了临时临急需要紧急应对的日子,假装镇定的点头称是:“对的,就是这些。”
龚崇丘奸计未能得逞,依言拿了被他本人糟蹋的衣服,挂在挂钩上,眸色深沉,盯着浴缸里沉沉浮浮的气泡,不发一言。
该得把撑得让陆珊瑚发酸一整晚的精液抠出来,陆珊瑚借着水面浴巾的遮挡,伸长了胳膊舒展了长腿,两根手指探入后穴,企图导出龚崇丘那些子子孙孙。
“怎么,我没满足你?还要自己动手?”龚崇丘熟悉了一夜的肉体,怎能不知道陆珊瑚现下在做什么。
陆珊瑚面色憋得窘迫,只得侧过头去,不接龚崇丘的话。
这更惹怒了龚崇丘,堂堂alpha放在旁边不用,自己用手,还要当着alpha的面,赤裸裸的挑衅!
他冲了过去一把拽起陆珊瑚的手,遮住陆珊瑚肉体的浴巾在这纷扰中被仓促推向一边,被水流冲开,水里升腾起被稀释过的精液......飘飘荡荡溶进水里,让龚崇丘有一种陆珊瑚在泡精液浴液的娇感,他不由自主上下吞咽了喉结,鸡巴差点又凶狠抬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龚崇丘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能再往下。
“你射太多了,我不弄出来今天一天都会不舒服,还得陪多多,晕湿出来,来不及换裤子的。”陆珊瑚解释道。
是,以前他们在一起,陆珊瑚也总是撒娇抱怨他射得多,上着班也要偷偷跑进洗手间换裤子,带着烟草信息素的淫膻味,一些鼻敏感的alpha和omega都要投诉有人在店内吸烟。
龚崇丘想得愣神,往昔小小温情时刻沉浸片刻便可以,他很快调整好状态,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怀孕?我们昨晚,你知道,没有采取措施,我射得也很深。”
陆珊瑚还是不肯转头过来,面朝空白墙壁,发散视线:“我不会怀孕的,beta几率很低,如果你担心,我等下去买避孕药,但只有omega类型的避孕药,不知道我们beta吃了有没有效果。”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研发实验室致力于平权,主张omega也有生育决定权,大力推崇omega类型的避孕药。普通药店里基本出售的也都是这类型的计生用品。而beta这种社会的碌碌无为平庸工蜂,被框在固定思维里,普罗大众觉得他们无需避孕,诞下孩子实属中彩。其实大家都忘了,很多beta也是beta生的,极少数alpha和omega也是beta生的,他们也应该享有生育决定权,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感恩每一次怀孕。
“你说过了,多多不是你生的,不用提醒我。”
陆珊瑚听到这一句,暗想不好,生怕龚崇丘还是对多多血统质疑,扭了头过来着急忙慌反握龚崇丘手腕:“但多多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信我,真的!”
“我知道,”龚崇丘拍拍陆珊瑚手背,示意他放松:“检测报告不会骗人,金邢也没这个胆子,龚若松那边机构出的报告也辅证了这一点。”
“你不会放弃救治多多的,对吧?我看得出你挺喜欢他的......”陆珊瑚嗓子被捏紧似的,干巴得厉害,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龚崇丘表情,生怕他突然反悔,但又不敢往下说下去。他担心龚崇丘过于喜欢多多。这种又怕龚崇丘不在意多多,又怕龚崇丘过于在意多多的执拗,拉扯着他。龚崇丘不肯再提取信息素给多多,也是有可能的,放眼望去,任何一个优质alpha谁肯连续不惜伤害自己,频发信息素紊乱症,也要提取信息素救治一个来历不正的孩子。反正孩子可以有很多,不行再生就是了,尤其是庞大财权下的龚家,更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心中怅然若失,嘴里发苦,他能拿出来的,仅有的,是龚崇丘曾经轻易放手过的他的肉体。并不再鲜嫩可口,岁月的沙砾打磨,让他整个人从上到下粗粝不堪。龚崇丘如今的社会地位,身边浮云而过的,都比他精致成千上万倍,美妙万分。无论是皮囊还是阅历,无论是风趣的还是娇嗔的,龚崇丘都不会缺。
他还有什么可以跟龚崇丘等价交换,让龚崇丘能继续下去?
“我洗好了,先走了。”眼看着龚崇丘不答他话,陆珊瑚只得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龚崇丘是否眼睛吃他豆腐,也许根本没这回事,胡乱擦干身体,套上了那堆破布,逃也似的离开了龚崇丘卧室。
“怎么样?”金邢一脸贼笑对着龚崇丘眨眼,口罩都遮不住他笑得桀桀的怪声。
“什么?”龚崇丘配合着护士快速测量信息素值,没声好气。
滴滴,数值正常,护士报告金邢。
金邢满意地点点头:“我说了吧,不一定是这个omega,但你一定要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获取发自内心的愉悦。”龚崇丘房间打扫过,但金邢这种狗鼻子鹰眼睛,俗称的行走的八卦天文台,就是可以从龚崇丘周遭蛛丝马迹,察觉出龚崇丘宣泄过后的满足感。
“检查完了吗?都正常的话你可以走了。”龚崇丘居然对着医生下逐客令。
金邢才不管这些,一屁股坐到龚崇丘会客沙发上,指挥护士和随行医生撤离。目送他们关上了客厅的门,往前挪了两挪屁股,假装说一些别人听不见的悄悄话:“不把这剂特效药留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爸爸,我已经吃过两个水煮蛋了。”多多小声提醒着失魂落魄的“特效药”。
陆珊瑚这才醒过神,停下剥鸡蛋壳的手:“哦哦,吃过了是吗?那牛奶喝完了吗?”
多多乖巧的噘着嘴,指了指故意逗趣陆珊瑚的奶白“胡子”。
“饱了就去玩会儿玩具吧,爸爸先把餐盘收拾了。”陆珊瑚想了想,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把那枚水煮蛋从盘子里又捡了起来,剥干净塞嘴里。蛋白很细嫩,蒸煮的时间拿捏得很巧,VIP病区这边的配餐果然讲究,但蛋黄一如既往噎喉咙,是他本人的问题。他草草几口嚼了咽下,感觉喉头一片沙涩感粘附着,于是,举起玻璃杯大口猛灌牛奶,企图把这异物感冲落胃袋。
“咳咳咳咳!”吞咽不及时,呼吸来不及交替,被蛋黄混着牛奶呛了个正着。呛得太厉害,气管呛咳反应辣感十足。
一只厚实温暖的手从后方伸来,斜斜握住他的胸,另一只手把他往前按了按,不强制但力道十足不容质疑,让他俯身,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多大人了,吃东西能不能细嚼慢咽?”
陆珊瑚被龚崇丘不招而来的温柔吓到差点气管痉挛,弯下腰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收都收不住。一只手掌不够,还要再添一只,两只手合拢在嘴前,爆咳中还要分着神,生怕嘴里残存鸡蛋细末飞溅,沾上龚崇丘衣服一丁点。
龚崇丘顺着他的背,耐心的等待他渐渐平息,抽了餐桌上的湿巾,拉他捂过嘴的手,仔仔细细擦拭干净,连手指缝都不放过。
期间陆珊瑚挣扎好几回,都被龚崇丘将手腕捏得更紧,像是警告他,他再胡乱动,就要截断他的血流,不信试试看。他的手还有用,怂怂的不敢再动,遂了龚崇丘的愿。
三分钟,一双手擦了三分钟,换了五张湿巾,龚崇丘拎着陆珊瑚手掌,朝着光线瞧了瞧:“嗯,干净了,没有那股蛋腥味了。”他凑近陆珊瑚的手心,抽着鼻子嗅了嗅,像一只餍足饱食主人气息的大型犬类。
“特效药”被这一幕眼跳心惊,瞪大了眼,整个人摇摇欲坠散了一地,变成“散装特效药”。龚崇丘到底是清醒过来了还是没有?龚崇丘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怯懦地抽回手,只得主动跟龚崇丘划清距离:“龚先生,请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被龚崇丘毛刺刺的目光逐行扫描,如坐针毡。陆珊瑚这本书,在龚崇丘眼里,哪怕这些年不在身边多书写了若干行字,也可以一目了然。
“自重?我若是够自重,你昨晚还怎么有鸡可乘,坐我鸡巴?”
龚崇丘不要脸!
陆珊瑚被他这话臊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昨晚简直鬼迷心窍了,抱着什么心态鼓动自己用身体给他治病?他以为金邢给他们的算是明示,他肯留下来,也预想过会发生的事,但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因为,对,因为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亲密举动,是为了稳定龚崇丘的信息素,让他提取信息素合成更为顺利,本意是让自己和多多尽快离开!
陆珊瑚在心里过了一遍理由,觉得条条框框都理得很顺,于是理直气壮:“那只是治病。”
“治病?”龚崇丘气笑了,去你妈的治病,这理由也就陆珊瑚敢真的拿出来用,他两只手拽着自己病号服的衣领两边,刺啦一声,扣子崩了好几颗,蹦跳着散入餐厅四周:“那我还有后遗症,你再给我治治吧!”
陆珊瑚看着龚崇丘肩头,好几口深入皮肉的牙印,开始由紫转黑淤,再想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我去找护士借药箱过来给你消毒。”
刚要起身就被龚崇丘顺势搂坐在大腿上。
“放开我,多多就在隔壁,你听到没有,他会看到的!”陆珊瑚小声警告龚崇丘,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龚崇丘白天也敢发病,他绝对去找金邢给他上束缚带推镇定剂。
龚崇丘眸色深沉,只拘了陆珊瑚在大腿上,一人沉默不言。
渐渐的,陆珊瑚也发现龚崇丘并没有下一步的真实举动,两人沉默不言。
陆珊瑚再次起身,龚崇丘也没有再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借医药箱,都是借口,陆珊瑚无非是想逃离龚崇丘远一些。人都会有肉体记忆,何况龚崇丘是他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床伴。在龚崇丘刚离开他的岁月,他整夜整夜睁着眼,眼泪早就流干,第二天还要早起,脑海中反反复复过着龚崇丘跟他在一起的细节。龚崇丘在窄小厨房里笨拙的削水果皮,龚崇丘大长腿别扭的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龚崇丘提着一篮子菜小心护着中间为数不多的鸡蛋,龚崇丘虔诚吻过他额头的汗,眼角的泪,低低喘着喊着他的名字在他身体里爆发......每一幕,都带着尖锐的钩子,划过他的心脏,还要往前拖拽,直到钩住的地方被挣断,一颗完整的心,划得破破烂烂,血沫滴答。
每一道钩子,还要在伤害他之后逼问他:“你还要吗?”这些记忆,你还要吗?最开始,他还硬骨头,要,怎么能不要,他是爱过他的,这些都是证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陆珊瑚要不起了,不敢再要了。那颗心他捧着,整整因为凌迟缩小了大半,那一点点心,缩在手心里,那么小,他双手奉上,献给时光:“你带走吧,我不要了。”
刚重逢时他还能秉持自己,直到昨晚,熟悉的情事,让那些钩子又出现了,它们狞笑着,摩拳擦掌,就要给自己上刑:“来了来了,他的那颗心呢,我们等得真够久的。”
索性还好,钩子们找不到。陆珊瑚不想再吃一次这样的苦。
“爸爸,怎么了,照顾龚叔叔很累吗?”多多探了头到陆珊瑚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想问问他眼下的黑青为何一眼之间深重。
“恩,龚叔叔没有多多乖,爸爸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累。”
多多在小羊面前迅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草屑,又依次抬起两只腿,拍了拍膝盖,踉踉跄跄要往后倒,又在陆珊瑚扶住他前自行站稳了。
“那我们回去吧,爸爸你好好睡一觉,今晚我来帮你照顾龚叔叔。”多多懂事得过分。
“不用,龚叔叔已经好了。”
“真的吗?那今晚,爸爸可以睡个好觉咯!我保证我也乖乖的,不会吵醒爸爸!”多多开心的拍着手,发自内心的替龚崇丘高兴。他知道生病有多难受,世界上对他好的人能少生病一个,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跷跷板就是这样,竭力按下了这头,就会高高翘起另一头,陆珊瑚这天夜里更为焦头烂额——多多发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邢给出的说法就是,多多的身体就像一口枯井,一直没有水时还好,就干涸着,慢慢年久失修被落叶覆盖,进而埋没。他说这话时被龚崇丘打断:“不要再吓他!”陆珊瑚果然一脸惨白,抖着身体紧紧抠着墙壁。道理陆珊瑚都懂,但金邢说出来更为具象化。
“那现在呢?”陆珊瑚还是要搞懂多多为何发病间距越缩越短。
“现在这口井突然从地底又冒出了一股泉,地下河汛期到达,但因着井自身常年干涸,几近欲裂,这是要漏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龚先生的信息素合成剂给多多用上,去加固这口井,让他能盛得住这些水。”龚崇丘就是那股泉,他接触到了多多。
金邢的话,点燃了陆珊瑚的眼睛,希冀的光高高挂在陆珊瑚眼里:“那金医生,现在就可以注射信息素合成剂了吗?”
金邢摇摇头,需要时间,信息素合成剂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调配成功。
陆珊瑚眼里的光瞬间被疾风吹灭,他手指交缠,用力的绞着。
龚崇丘实在看不下去,握了陆珊瑚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严词厉色看向金邢:“差不多行了,真要吓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想被医闹?”
金邢才不管龚崇丘的威胁,留了话就走:“今晚你们两个大人一起抱着多多睡,他就会退烧,药都不用吃。”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剧情,深藏功与名,但金邢大言不惭,说服自己只在老婆面前是真男人,现在可以不是。轻轻掩着门偷窥,看向陆珊瑚抬着头对龚崇丘说了什么,龚崇丘略显迟疑,最后点头,这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需要龚崇丘信息素是真的,需要一起抱着多多睡却是假的,陆珊瑚作为beta连个信息素都没有,怎么可能跟龚崇丘交融信息素去安抚发烧的孩子?无非就是早点让多多这个小聪明脑瓜想明白,为什么爸爸和龚叔叔要睡在一起。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金邢哼着小曲,进了办公室开好药,一份给多多,一份给姓龚那个傻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虽然心中奇怪为什么爸爸和龚叔叔要陪自己一起睡,但就是乐乐陶陶!加之发烧,居然有一种晕乎乎的不真实存在感,大抵是因为自己在梦里吧,多多很是想得通。既然在梦里,那他就是造物主,想要怎么安排都可以!
“爸爸睡我的右边,龚叔叔睡我的左边。”
“我们三个人的手要握在一起哦!”
“可不可以盖一床大大的被子!”
“爸爸和龚叔叔可不可以都给我晚安吻!”
一通要求,尽数得到满足。小猪呼噜呼噜着,沉沉睡去。
“在想什么?”alpha视力在暗夜一如既往地好,精确捕捉。
陆珊瑚把自己连带着多多往外挪了挪,确定龚崇丘呼吸已经无法燎到自己,才开口:“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完成第一期治疗,回家去。”
龚崇丘避而不答,只说:“这床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半夜多多横躺,你会掉下床。”陈述句,似是他真的亲眼见过多多把他挤掉下床一样。
他苍白无力辩驳:“多多睡相挺好的。”
“是吗?”龚崇丘略微往上抬的语气,显然充满了质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干脆放弃辩解:“小孩子,小孩子都会在床上咕蛹的!你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幼儿会舒展身体,或者蜷缩成各种姿势,随心所欲,对这个世界充满信任,对这个并不全能的陆珊瑚充满信任。
“多多治好之前,别回去了,我给你们找了个处房子,他也该去上学了。”
陆珊瑚闻言腾地坐了起来,连带着闹到了多多,他小声哼哼了两声,陆珊瑚才发觉自己的不冷静,摸了摸多多的头,确定他睡熟了,才质问龚崇丘:“你答应过我的,这么快就忘了么?”
“只是不想你太辛苦。”龚崇丘躺着感觉角度不对,有一种上位者被人俯视的掣肘感,也干脆坐了起来,只是帮多多把两边被子掖好,免得漏风,发烧都是怕冷的。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病中的多多甚为重要,故而压低了声音,来跟陆珊瑚谈,并没有带着陆珊瑚去别的地方。
陆珊瑚显然也顾及这一点,虽然表情极为不赞成龚崇丘的话,开腔也是轻言细语:“我有我的计划,也知道不应该耽误他上学,等他病情好转,我送他上了幼儿园,会找合适的工作。”
“什么工作?咖啡店打工?”
彼时陆珊瑚在咖啡店打工,上班的地方离家稍远,排班如果是晚班,那下班时间就接近凌晨,龚崇丘便不放心,会来接他。骑车会路过沿海而建的一条堤坝,有人在沙滩边放焰火。砰的腾空而起,绚丽多彩,撒了一把彩钻宝石点缀天空。龚崇丘大长腿卖力的蹬着车,心跳会加快,体温也会偏高。他的脸靠在龚崇丘宽厚温暖的背脊上,手里捧着咖啡店卖不完分发给员工的剩余水果切件在吃,享受这像是偷来的焰火晚会。砰砰砰,是远空的焰火,是龚崇丘的心跳,是他快要满到溢出的幸福感。
砰,是被龚崇丘击碎的梦。
“不是咖啡店!总之,我能养活多多!”陆珊瑚横眉怒目,觉得龚崇丘这人简直可恶,每次做的事说的话都往别人软处戳。咖啡店打工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本来好好的工作,被龚崇丘突如其来的闯入,给搅黄了,又因为年纪轻识人不清,跟龚崇丘快速陷入了有情饮水饱的阶段,胡搞在一起,才随随便便找了个咖啡店的工作,养活自己和龚崇丘。这腹诽之言倒也不必再提,谁年少没有爱过一两个傻逼?
“别置气,多多恢复期间需要辅助用药,华市这边医疗条件过硬,想想多多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龚崇丘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需要多久?”陆珊瑚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也切身体会医疗条件的差距,家乡那边的医生几年都给不出的方案,金邢和单美玢一个晚上就讨论出了结果并且有效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要看多多的身体恢复速度,我不可能给你答案。”
事情朝着陆珊瑚无法把控的方向偏离,陆珊瑚发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一旦自己和多多留下,需要面临的就会接踵而至,烦不胜烦。
“你们龚家,你的......都会知道多多的存在。”这是陆珊瑚首先的顾虑,他至高无上的道德感紧紧约束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情把他架在火上不停地烤。
龚崇丘不明白陆珊瑚的道德标兵锦旗到底从何而来,他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一切从切身利益出发,一切道德都是后天可以废除的当代钱权给每一个人下的紧箍咒,有得套,自然有得解。
陆珊瑚自愿装在透明的器皿里,任由身边的人打量,也不轻易打破瓶子获得灵魂上的自由。
龚崇丘不是很懂,但也愿意尊重陆珊瑚的“自觉服刑”。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龚崇丘的尊重体现在把选择权交到陆珊瑚手里。
陆珊瑚摇了摇头,又唯恐龚崇丘看不见,咬了咬嘴唇吐出两个字:“不想。”
“明白了,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你和多多的生活。”龚崇丘不说龚家人和张由仪会不会知道,只说结果,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忤逆自己。
剩下一夜无话,陆珊瑚再满怀心思也遭不住一整天的磋磨,龚崇丘看着陆珊瑚睡得不舒坦皱着眉,干脆扛着多多去了次卧。
一觉醒来大天光,陆珊瑚发现自己单独一人缩在偌大床上,吓得魂飞魄散。推开次卧的门,看着多多果然打横,脑袋大咧咧戳着龚崇丘腰侧,两个人这么离谱的睡姿也呼吸沉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长办事效率惊人,一个晚上就把陆珊瑚和多多的住所连带着要上的学校安排得妥妥当当。钥匙,物业资料,入学函一并交到陆珊瑚手里。
陆珊瑚接过一一查看,发现房子明显是龚崇丘本人的,他欲言又止,自知无力反驳,再拒绝就显得多余了,会让人觉得自己故意刁难,挑剔诸多。
“多多完成第一次注射,能顺利出院,你们就搬过去。”龚崇丘满意陆珊瑚的表现,虽然他已经准备好各种话术麻痹陆珊瑚,但显然没用上没费事这一点,让他觉得更省心。
金邢和单美玢医术不容置喙,多多很快就出了院,入了学。
龚崇丘也如他承诺过的,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包括他自己。但无形中,又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陆珊瑚去交物业费,告知已经预付过,陆珊瑚去交水电费,查到的账号里存额充足。甚至每天早上,物业管家会准时转送,龚崇丘给他们预定的,一个月不重复的各种菜品。陆珊瑚每次拆开包装精美到夸张繁琐程度的肉蛋奶,水果蔬菜,甚至里面有带各国文字小册子介绍,他终于忍不住拨通龚崇丘电话:“你真的没必要为我们做这些,我可以照顾好多多。”
“多多要加强营养。”短短几个字,龚崇丘用来封住陆珊瑚的嘴,让他哑口无言。
也让陆珊瑚知道他们两个世界的差距。
多多生病,陆珊瑚也知道给多多加强营养,每天尽量给他吃两个水煮蛋喝一瓶牛奶,豆腐和鱼还有牛肉这三大样也会买,一顿吃不完,就做成三天的份额裹紧保鲜膜放进冰箱。老旧的冰箱呼哧呼哧发力,为他们三天的口粮卖力工作。
龚崇丘倒好,每天定的菜都超份额,吃不完,冰箱也塞不下,多多甚至早餐午餐晚餐都在学校解决,看着东西腐烂,陆珊瑚真是心在滴血。他也不认识邻居,最后只好想了办法,每天管家来送东西,他都用保鲜盒装好菜品水果,郑重其事地请求管家:“可以请大家品尝我的手艺吗?做太多了真的吃不完。”
第一两次,管家还拒绝,他们有硬性规定,第三四次,陆珊瑚再三保证只是乐于分享,并不存在搅乱规定中的任何一项,管家才半推半就的接受。每天早上来接受新的馈赠,顺带还前一天的保鲜盒。
秘书长汇报这些情况给龚崇丘时,龚崇丘一双鹰眼从财报里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问:“他做菜送给物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劲亭迟疑几秒,下意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龚崇丘嗤笑出声:“真是多此一举。”
罗劲亭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插嘴评论龚崇丘家事,守好本心。
“咚咚”敲门声打断龚崇丘稍纵即逝的冷笑,他又恢复一张冷脸。
秘书长得到首肯,打开了办公室门。
“崇丘~”张由仪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找个空档位置啪嗒一放,几步跃到龚崇丘面前:“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啊!”随即才发现还握着门把的罗劲亭:“罗秘书长你好呀,我也给你们秘书团带了礼物!”他摆着手,示意罗劲亭看那些大包小包包装袋。
罗劲亭面带职业微笑倒是不敢多在包装袋上停留眼神,只等待龚崇丘关于财报的下一步指示。
“他给你们的就拿着吧,”龚崇丘笑眼打量着充满活力的张由仪,见张由仪有意无意的瞟向财报,打诨取笑道:“怎么,想来顶替罗秘书的位置?”
张由仪才不理会龚崇丘的戏言,转身把一个个包装袋往罗秘书胳膊上挂:“我都贴好名字了,你们分一分就行。”罗秘书被挂成圣诞树,推出了门外。
咔哒,张由仪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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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光影中移动,踮着猫步,状似夸张地送胯扭臀,双手捏着拇指食指,其他三根手指撒开,在鼻翼两侧假装是猫的胡须,碎碎的喵喵叫着。看着龚崇丘哒哒敲了两下桌面,他像是得到了暗示,吃吃笑着,演得更为起劲,轻轻捻起外套的扣子,半脱不脱,只往两边拉了拉,两道锁骨因着他耸起肩而凹陷出两洼沙漠中的泉。任凭龚崇丘的视线在他锁骨处来回肆虐扫荡,像走了几百里路,干渴到即将气化的迷途旅人,突然发现了救命绿洲,月牙之泉。
张由仪手指划过右边锁骨,往后拨弄了一把头发,撩人的含着下巴,凑到龚崇丘耳边:“崇丘,你猜猜我里面穿了什么?”他向着端坐如松的龚崇丘抛了个媚眼,舌头露出粉嫩嫩的一小截,来来回回舔弄着自己侧面的牙。舌头转动之时,口腔里黏滑水声一声不落的传入龚崇丘耳道,勾得他下腹部阵阵发热。
张由仪不放过龚崇丘任意一点细微变化,他看得出龚崇丘绷紧了背,往上提了提身体,似是要克制住自身欲望,这是极其少见的。他狐疑地打量着龚崇丘,面上却不显,只一味让龚崇丘觉得自己眼神赤裸,像一团吸饱了情欲汁水的海绵,等待着龚崇丘来榨取。
换做平常,龚崇丘一定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奔赴这场可以预见的狂野性事。但今天不行,财报看完就得跟股东们开会,研讨下个季度每个公司的发展计划。虽然之前已经拟定好了全年计划,但还需细细敲定,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偷偷搞鬼,揪出一点点小辫子敲山震虎,这是龚崇丘的经商之道,松弛有度,严厉而行。
龚崇丘双手绕过张由仪,收拾好财报在桌面上跺齐,给张由仪扇了扇风:“别那么燥,要么空调往下调两度?”
不解风情!张由仪心中暗骂,自己可不是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莺莺燕燕,可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物件,是他以后要迎娶进门的从一而终的伴侣!他咬了咬唇,跨坐在龚崇丘大腿上,双手搂着龚崇丘脖子,手指俏皮的绕着龚崇丘后脑勺的头发,打了发胶抓了利落造型的头发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
龚崇丘倒也不恼,腾出手拍拍他屁股:“听话,待会儿有正事要忙。”
“我也是你的正室!”张由仪刁蛮发声,倔犟地抓了龚崇丘手掌往下移动,感觉到龚崇丘摸到关键部位的东西,好奇地用手掌按了按。瞬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就往他穴道外涌动,又被塞得密紧,只得含怨滞留其中。这液体胀在他穴口,推搡着往外挤那塞着的硬物,复又被龚崇丘往内按,一个来回就戳到他凸起的软肉。
“啊哈,崇丘~”他立不起腰,趴伏在龚崇丘肩头轻哼,像一只等待饲喂的馋猫。
龚崇丘掀起张由仪外套,往他裤子里一掏剥出他细滑白嫩的屁股定睛一看,妈的,这个骚货,根本没穿内裤,光塞了个大号肛塞!肛塞后头还带着一条白乎乎毛绒绒的尾巴!他额头青筋乱跳,每一根血管都带着电流,噼里啪啦刺激着他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样逛了一下午街?”龚崇丘恶狠狠啪地给张由仪屁股来了一巴掌。
“啊!~”张由仪痛得叫了一声,但又有意勾引龚崇丘,叫声的末尾拐了弯往上扬,变成淫叫。
“最近你好忙,都没空陪我,我只好,只好含着定制的猫尾巴,想象是你在陪我购物。”张由仪抬起上目线,可怜巴巴的看向龚崇丘,控诉着他的欲求不满,手也伸到身下,揉了揉龚崇丘的西裤里那一大团。
龚崇丘闷笑:“我以往是陪你逛街,不是肏着你逛街吧?”他往外拉了拉那条猫尾巴,别说这尾巴触感还挺好,油光水滑的。
张由仪穴里贪吃,不肯任由外力抽走,那被穴道含咬着的,让他舒爽的硬物。
龚崇丘诧愕,张由仪的穴居然在极力挽留这肛塞,他瞟了瞟张由仪漂亮的眉眼,都因着下身的沉迷和攒力,缀上红霞。
“真这么爽?”他攥着猫尾往张由仪穴里捅了两下。
“嗯嗯~好舒服啊崇丘。”张由仪张着嘴哈气,那点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勾着龚崇丘去品啜。
两人的舌头搅弄在张由仪口中,深至喉口,津液都来不及吞咽,从嘴角溢出,亮晶晶的一道线,拖行至张由仪锁骨。龚崇丘对锁骨有一种隐秘的喜爱,他伸出手,轻轻擦拭锁骨里的那点湿润,忍不住发力按了按锁骨的凹陷处。
“哪里舒服?”龚崇丘放过张由仪的嘴,允许他用语言骚扰自己的理性。
“猫尾巴舒服,是,是根据你勃起的尺寸定制的......”张由仪自然知道龚崇丘来了性致之后的德行,话说得越来越露骨,骚到没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被肏了一个下午?”龚崇丘双手揉弄他的臀肉,分得很开又突然往中间挤压,让他的穴肉磋磨着那条可怜兮兮的猫尾巴。
张由仪真是要被龚崇丘玩死,他前端一下子就直了,明明整个下午,含着猫尾巴肛塞,也只是止痒,快感一直迟迟不来。龚崇丘一欺负他,甚至无需释放信息素,他就直了,胀得难受,只想在龚崇丘身上乱蹭摩擦。
龚崇丘看着张由仪这骚样,知道不肏他一顿,他是断然不肯走的,作势就要强硬去拔肛塞。
张由仪也察觉到龚崇丘意图,赶忙制止:“别,我自己来。”
他侧过了身子,伸长手臂去够龚崇丘桌面的纸巾盒,连着抽了好几张抽纸,垫到猫尾巴的根部,才开始慢慢往外拔。
龚崇丘看着糊满黏液的透白硅胶,一点点从张由仪穴眼里往外挪,蹭刮过某些爽点,张由仪还会顿一顿,轻轻地哼一哼,再继续。
等到完全拔出,穴里果然涌出大波潮水,抽纸很快被打湿,晕染了一大片。
等到流得差不多,张由仪才捧起抽纸,送到龚崇丘面前:“我怕搞湿你的西裤,才说自己来的,崇丘,你看看,我真的好想你哦,想到下面的水比上面的水流得还多。”带着甜酒味信息素的淫液,亮晶晶的一滩。
龚崇丘闻着觉得浓到熏人,他瞥了眼张由仪随手放到桌面的肛塞:“跟我尺寸一样?”
张由仪回头看了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昂,你龟头那一道沟和往上翘的角度都一样......”他又兴奋地搂着龚崇丘脖子,热乎乎的呼吸像猫爪子挠着龚崇丘的神经:“恰恰好顶到我腔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神经崩裂,变成一盘散沙,解了裤子就顶进去,湿润穴道早被假鸡巴扩开,一路挺近畅通无阻,假鸡巴换成真鸡巴,灼热又刚硬,是硅胶无法比拟的。
张由仪心潮澎湃,水潮澎湃,高潮澎湃,惊叫着就被龚崇丘轻松送上顶峰,飞在云端落不下来,前端梭梭乱射,精液顺着龚崇丘衬衫往下滑,黏糊糊的浸透龚崇丘腹部。
龚崇丘往上送着腰,还要嘲张由仪:“不是说不想弄湿我衣服吗?”
张由仪双腿岔着,夹不了穴,闻言只盲目提臀,想要缩一缩,似乎真的不想再把龚崇丘搞得更脏,但却在做无用功。龚崇丘下了死力气的肏弄,哪里轮得到他有力反抗,能夹住骚水?
“崇丘,啊啊啊,崇丘,我,水,好多,要脏了,你要脏了。”
张由仪也配合着往下用力坐龚崇丘鸡巴,汁水飞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两人衣服湿不湿,脏了就脏了,反正他刚才逛街买了新的,为的就是这一刻。他拉了龚崇丘的手,一起去揉自己的胸肉,软乎乎的两团,omega天生奶软水多,哦,口干舌燥,只需要龚崇丘舌头轻挑,他上头水也会多。
他低下头,去接一个长吻,舒服得直哼哼。
这姿势直上直下,把张由仪一次次顶起,老板椅发出嘎吱嘎吱略显吃力的负重声。
等会儿还要开会,龚崇丘只得速战速决,他知道自己的持久力耐力惊人,也知道怎样的刺激鸡巴才能稍微射得快一些。
他腾地站了起来,跨出了坠落在地的西裤,大咧咧架着鸡巴上的张由仪开始肏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刻的变动,张由仪紧张到了顶点,他不知道龚崇丘下一步会带自己去到哪里,穴道不自觉的收缩夹好,生怕龚崇丘突然爆发信息素紊乱症,会肏着他到会议室去。上一次的会议室性事历历在目,虽然龚崇丘治下严明,但摄像头......不知道上次会议室摄像头关没关。
龚崇丘被张由仪穴道夹着,并不知晓张由仪心中担忧,只觉得张由仪骚得可以,抱肏果然适合他,于是他站定原地,狠狠套弄,双臂肌肉膨胀,掌着张由仪的纤腰。
张由仪怕得要死,爽得要死,扑哧扑哧的淫液润滑着性交,绞着肉里那条蛟龙。这条蛟龙作势抬头,就要带着他再次遨游于天际。
龚崇丘龙头果然顶向张由仪腔口,肉与肉的摩擦加速,每一下的深挺都让龚崇丘腰眼发麻,他紧咬牙关,逼着自己避开张由仪腔口不入。
张由仪踏着龚崇丘臀肌,缠得死紧,口中淫语不断:“崇丘,啊啊啊,要射小穴了。”
“鸡巴好烫,崇丘。”
“哈啊哈啊,胀死我了,崇丘,鸡巴塞得我好满,好舒服。”
边说还要边用脚跟,随着龚崇丘顶弄的节奏敲着他的臀肌。
龚崇丘汗津津两条小臂,狠狠箍着张由仪大腿根,逼得张由仪无法动弹,只绷紧了两条腿,被龚崇丘狠狠内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由仪意犹未尽,主动蹲着给沙发上大刀阔斧岔着腿的龚崇丘清枪,舔得津津有味,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统统卷入口中。边舔弄着,边唔唔的发出品鉴美食的惊叹满足声。
龚崇丘下半身光着,上半身衬衫下摆也一片狼藉,他揉弄着张由仪曲卷微软的垂发,轻轻挠了挠张由仪下巴,把半勃起的鸡巴退了出来,避免再次擦枪走火。他可以享受性事,但工作永远置顶。这是他的商业帝国,筑造来之不易,任何人,哪怕是竹马白月光,就算是他自己,都要为之让路。
“二十分钟后,我要开会。”龚崇丘提醒张由仪。
张由仪下面还湿成一片,听到这话,倒也乖觉的站了起来,抽了纸巾擦拭干净下体,也不管自己光着,先把购物纸袋里的盒子费劲打开。盒子卡得紧,他双手抱着往下抖了两下,企图让盛放西装的地方借着重力往下脱落,尝试失败。他有点恼怒,不知道是因为龚崇丘的事后态度,还是真的只因为这跟他作对的盒子。
龚崇丘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瞥了他一眼,时间略紧,晚上回去再安慰他也来得及。于是迈着长腿边走进休息室边吩咐道:“打不开就放那儿吧,我这边也有衣服可以换。”
张由仪本来就是来催促交公粮的,听到这话,不免多想,心里的火腾一下子浇得老高,手下顿时没了轻重,咚地把盒子半放半摔丢到一半,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好~!”好,有衣服换是吧,那就换,嘲讽我打不开是吧,是我自己不想打开生殖腔吗?是我不想给你揣个崽子吗?他气鼓鼓的翻了个身,背朝向龚崇丘,途中躺得太靠下,甚至脚趾被沙发扶手别了一下,借机撒气踹了一脚沙发扶手,痛的又是自己平常缺乏锻炼的脚,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喉头像是塞了酸胀的硬物,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家境优越,从小顺风顺水,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作为omega,他早早就知道,一旦跟他结合,张家的权势便会为他的伴侣穿上最为安全的铠甲,让他的伴侣所向披靡。多少alpha从小到大的追求,明示暗示,大胆悄然,他都没放在眼里,始终觉得他们有所图。
只有龚崇丘是不一样的。华市的精英教育,促使他们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总有交集。他出了国,龚崇丘失踪,失忆,他得知后,花了时间,放下心里的骄傲,解开心结,认清自己的心,千里奔波,辗转寻回。奈何珍珠蒙尘,暗礁环绕城堡,疾风劲雨拥着巨浪,板块分离,把龚崇丘隔绝成一座孤岛。那时的他,几近天真,以为把珍贵的自己交予龚崇丘,作为交换的桥,足以登岛。
结果如何,张由仪举着火把,赤足陋衣,在暗夜迷雾的岛屿里游荡,那一点光根本照不尽前面的路,驱不散迷雾,久久找寻那扇嘎吱作响的旧木门,久叩不开。城堡里的人,冷眼看着寒夜侵袭张由仪瑟瑟发抖的肉体,露水打湿的赤足和发缕,扯起一丝怪异的笑,
所以到底是谁打不开?
张由仪真的万分委屈。
龚崇丘置若罔闻,跨进休息室冲澡更衣一气呵成,甚至用了须后古龙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双英制手工鞋站定在沙发旁,龚崇丘居高临下,视线所及之处白花花一片,都是张由仪的皮肉,高潮过后慢慢褪下的红,渐渐变粉,后颈窝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牢固未动——龚崇丘在这场游刃有余的性事里,从未想着施舍一点信息素。
“我先去开会,记得回家路上买避孕药。”
张由仪听到这话,唰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气狠狠伸出左臂:“睁大你的狗眼,我贴了避孕贴!”他不明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自然规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难?每次跟龚家人见面,明里暗里的提示,甚至回到自己父母家,妈妈都会在午后茶点间隙偶尔催促一两声。他不主动吗?是不是还得花钱去请教最骚的婊子,包一个月,一对一授课好不好?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龚崇丘被他突如其来的左拳差点挥到,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复又伸了手,搓了搓牢牢吸附在张由仪手臂上那一小块避孕贴,眉眼舒展,正中下怀:“挺好的。”
“滚!!!”张由仪失望至极,口出恶言,良好的家教,稀缺的粗话输入,他只想要面前这个人,立即,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龚崇丘挑了挑眉,两个手指在眼前做出快速溜达而走的动作,含着笑出了门,还记得吩咐秘书团,张由仪在里面休息,不用开门打扰他,冷漠又贴心。
张由仪听到龚崇丘吩咐的话,应该是龚崇丘故意让他听到的,他往后脱力,狠狠摔进沙发靠里,脑子一阵眩晕。
四年了,从他跟龚崇丘的第一次到现在,四年了。他的腺体凸起处丝滑如德芙,从未被标记,没有任何狰狞的疤痕。母亲拍拍他的手背,宽慰说龚崇丘对他很是宠爱,由此可见。但他跟朋友聚会时,看着omega好友们戴着昂贵的宝石项圈,遮遮掩掩的啃噬痕迹,忍不住流露出的羡慕眼神,内心一片酸涩。
“痛得要死,被叼住后脖颈那一刻,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我还不想有孩子呢,讨厌死了,叫他不要在里面成结非不听。”
“alpha都是一些什么下半身思考的狗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聚会,这些往日在校园里,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的omega,捧着香槟杯窃窃私语,眉飞色舞,狡狯的风裹挟着这些闲言碎语,送到他耳中。他看着这群人,年年岁岁,从香槟喝到橙汁又喝到红酒,华丽衣衫腹部鼓起又消下,揣着一个个名正言顺的崽子,最后撒开手,变成保姆手里或牵或抱的,眼睛滴溜溜好奇打量着他的,充满好闻奶味的有趣生命。
光晕相随,满地乱跑,相互追逐,发出咯咯的笑声,恍若他的小时候。
现在是什么糟糕的样子,张由仪手肘盖着额前,只能看到眼前三角形的一小块区域——从射灯烘托暖光的吊顶,大部头没兴趣砖一样厚度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子,到自己踢完沙发扶手红艳艳泛着痛感的大脚趾。皮沙发黏裹着他的后背皮肤,汗液像胶水,费劲地把自己从沙发上撕了出来。
温热流水追逐亲吻过他的曲线,消失在地漏之中,他的额头紧撑着墙,好让疼痛的脚趾能少受些力。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使劲,自己在努力。
好像很徒劳,是在跟自己较劲。
开往回家的路上,眼里温热一片,时不时绞起纸巾尖,去吸取内眼角的液体,害怕视线模糊,出了车祸,张家从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没有胃口,但又进行了激烈的运动,好歹摄入几口蔬菜沙发和少量荞麦面,垫一垫碳水消耗,否则容易脱发。人人都说,alpha的信息素会让omega容光焕发,堪称超级医美,早些年他留学期间,对此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渐渐明白,并不是信息素本身,而是爱,让人自信,哪怕孕期臃肿成球,笑起来也是充满了力量。
他敷好面膜,陷入柔软床体,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疲惫,迷迷糊糊之中只记得揭了面膜,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几久,身体的轻微细痒把他从梦里唤醒,被褥被推至腹部堆得看不见下面情形,大脚趾被纳入温软口腔,他往上抬了抬脖子,俯下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了?还痛不痛?”
龚崇丘舌尖在缝隙中溜达,逗弄着大脚趾中间的空隙,又湿又痒十分难耐,张由仪不由得往回缩了缩脚,抵在龚崇丘肩上。
龚崇丘顺势扛起张由仪这条腿,往上爬了两步,让自己跟张由仪腰腹相贴,向前顶了顶,让张由仪感受自己的硬挺灼热。
张由仪一想到今日自己的委屈,别过头,不搭理龚崇丘,拒绝配合。
但他的心不配合,架不住肉体相熟。后穴很快背叛了他,被龚崇丘手指插得,汁水顺着龚崇丘小臂蹭到他大腿上。
“又生什么气?嗯?”龚崇丘舔着他的锁骨,像一条窥视凝睇肉骨头的狼,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向张由仪皮肤,龚崇丘酒精染红的一双眼盯着张由仪,索取他的回应。
“你喝醉了。”张由仪啧了一声,往外推着龚崇丘。只要龚崇丘喝多了酒,就会经久不射,张由仪每次都苦不堪言,相当不想伺候酒后的鸡巴。哪怕这根大鸡巴,是平常自己爱得不行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含在嘴里穴里的。
“嗯,一点点。”龚崇丘龟头戳刺着张由仪穴口,富有弹性的穴口箍着他,酒精麻痹的神经泛起丝丝痒意。
“今天很累,不想要了。”
“说谎精,”龚崇丘捏着张由仪下颌,掰正他的头,没轻没重的啃着他的下唇:“下午一直缠着我,还想来第二炮的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由仪腺体隐隐发热,成熟omega发情期将至。他心中叹息,难怪自己这两日情绪起落跌宕,又渴求龚崇丘的欢爱。左臂上的避孕贴蹭着床单,边角翘起勾着真丝床品,不用看都知道明早这一小片床品会起毛,不复平滑。
两米X两米四的床,尺寸对于龚崇丘和张由仪来说,将将好。张由仪从小循规蹈矩,学过的应有礼仪,睡着后安安静静,纹丝不动,只有清浅呼吸。龚崇丘霸气,自我放任野惯了,专横时会把伴侣卷进怀里,舒展时岔了大字大半边床被他占领。两人在这床上说过情话,说过气话,说过违心话,现在更是添上谎话。好似这张柔软顺滑,泛着无法抵抗的珍珠光泽的真丝床单,被各种翘了边角的锐物磨刺,东一撮毛躁,西一团勾丝。远远看去像是那么回事,只有赤身裸体躺上去,才能深刻体会到,该换床单了。
“我们谈谈吧,崇丘。”
龚崇丘忙着吸张由仪乳冻样弹颤着的奶子,嘴里含着乳包,胡乱应声:“嗯嗯,爽完了谈。”如果做完你还有精力的话,随便你谈,龚崇丘抱着这样敷衍的心理。他向来不觉得张由仪能有什么大事可谈,小情绪倒是挺多,肏一顿狠的就好了。
张由仪无话可说,心中失望透顶,他将此归置于,发情期前期的信息素波动,引发的沮丧心理。对龚崇丘也是渴望至极,干脆拉了拉他手臂:“我发情期要到了哦,会很舒服的。”张由仪发情期间,下面的水一汪一汪的,每次龚崇丘都感觉自己泡在温泉里,浑身舒坦,解忧解乏。
龚崇丘闻言,反而迟疑片刻,伸了长手去掏床头避孕套,牙刺啦咬着撕开给自己套上:“双保险。”说罢毫不踌躇,挺着腰,一入到底。
下午才挞伐过的禁忌之地,保留着一丝松软,挺动时格外顺畅,龚崇丘甩着鸡巴蛋啪啪拍打张由仪屁股蛋,兴奋得鼻尖冒汗。
张由仪搂抱着,抚摸着,手指在龚崇丘腰侧鲨鱼肌弹奏,《verdurousmountains》。
青山绿野,校外的油画美术课郊游,本不应当发生的意外,本不该出现的龚崇丘,抱着他护着他,滚落过的陡峭斜坡。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天旋地转中alpha迎着危险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皮革烟草,是春天原野里的猎人少年,轻易将他芳心捕获。被尖锐巨大山石终于拦下,重物挤压发出破开皮肉的闷哼,张由仪眼前骤然出现的四片叶子的三叶草,是他的春天赠与的愿望,近在咫尺。
慷慨肆意,年少的龚崇丘用手一寸一寸检查过张由仪,才呼出口气瘫在三叶草地里:“叫人吧,我动不了了。”疤痕留在这鲨鱼肌上,慷慨的他,倒是把张由仪困在他眼里。深深浅浅的绿,反复拾取回忆,研磨,淤积在张由仪心底。
人生好长,情事好长,张由仪看着夸张晃动的天花板和吊灯,被龚崇丘狠凿的穴腔,泛起酸麻痒意。
“崇丘,还要,再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人听了果然愈发狠厉。
掰开张由仪两条细腿,折叠让他膝盖顶在脸两侧,狠狠顶着,连脚趾都在发力。
张由仪目光向下就能看到粗暴黑红的鸡巴在自己发白透明的穴口进出。泛着盈盈水光,白色粘液藏在青筋布结的凹陷处,被带离花蕊,复又送入其中,采蜜的勤劳蜜蜂。
情热难挡,张由仪做着做着,发情期汛期到达。腺体发烫,浑身像被投掷热水中,呼吸都冒汗。大开的毛孔沁出甜酒味,攥着龚崇丘品尝一杯,又一杯。
做到后来,避孕套也顾不得扎口,胡乱抛在床脚地毯上,进口羊羔毛被避孕套上不知名液体糊得凌乱发硬。张由仪感觉自己要脱水,眼泪,精液,肠液,被龚崇丘榨取,出于本能的从龚崇丘口中搜刮索取,干渴的玫瑰。
“不要了,够了,崇丘。”他发出哀哀低吟。
龚崇丘哄着他,换了姿势,省着力气又肏弄他百来下,鲨鱼肌被挠破,伤上添伤。
最后一次射给他时,他浑身无力,龚崇丘一松开手,他就软软斜卧在龚崇丘胯下,气都喘不匀。
龚崇丘信息紊乱症爆发之后,早已跟omega不在同个频率,此刻也还是神清气爽,往下褪着避孕套,举到张由仪面前让他瞧:“啧,还说不想要,榨得我阴囊都空了。”避孕套小小储精囊,过度使用,鼓起一包。地上还有好几包。
张由仪又羞又臊,闭上困乏酸涩的眼睛,假装看不到。
“还要不要谈一谈?”龚崇丘翻身趴下,半压着张由仪,两人黏答答的厉害,皮肉相接处发出空气挤压声。他拨弄张由仪睫毛,想要张由仪睁开眼:“谈谈爽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由仪一巴掌拍掉龚崇丘作怪的手,浑身脱力,动一动嘴的力气都没有,最好是龚崇丘就这样,虚虚压着他,做他的被子,让他睡到天荒地老。
龚崇丘看张由仪样子,就知道奸计得逞,贼兮兮的笑悬在嘴边。一番运动,酒精倒是散了个干净,张由仪不喜欢沉睡中还被龚崇丘清洗,觉得打扰。
龚崇丘自己晃荡着胯下大鸟,打算去泡个澡再睡,顺手拿了手机,打算刷刷时评财经。
微信里置顶躺着三条未读语音。
“龚叔叔,我下周又要入院啦,你还在医院等我吗?”
“龚叔叔,我今天在幼儿园画了一张你和我哦。是老师说,要画最感谢的人和自己。”
“龚叔叔,谢谢你......我”
留言戛然而止。
怎么是多多给自己的留言,有头没尾,也没有陆珊瑚的交代?一时间龚崇丘心里涌上许多不好的猜测,也不管现在几点,按了视频通话拨了过去,他是打算如若陆珊瑚那边不接,或者状况不好,就马上飞身出门。
镜头黑成一片,只有轻微呼吸声,过了十几秒,渐渐进入光晕中,陆珊瑚皱着眉适应光线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睡梦中吵醒折腾得他声音轻若微风:“怎么了,有事吗?”
陆珊瑚披着外衣,靠做在沙发边角打哈欠,眼神迷离,带着一股成人天真的不可自知的勾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龚崇丘已然满足过欲望,今日量毕,他打量着陆珊瑚,不再操心生计的短短数周,陆珊瑚好像养胖了一些,眉间总是皱着的痕迹也浅了。
“多多说,下周入院想见我。”
陆珊瑚眉间猛地一跳,忽而睁大眼睛:“多多?他怎么......”
陆珊瑚切出视频窗口,查看对话框:“他没有.....”
倏忽又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他睡前只说想看看最近幼儿园的照片,我急着去洗澡就把手机给他了,没想到,你不用管他的。”
“我怎么可能不管他?”龚崇丘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是,他怎么可能不管多多,这个柔软又让人心酸的小生命,温热的眼泪,当时都要把龚崇丘灵魂烧穿,烙印好几个洞。
此话一出,陆珊瑚和龚崇丘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陆珊瑚拿人手短,龚崇丘觉得此情此景不是告白甚是剖心。
“我意思是,你上次超量提取的信息素,金医生配制出了三次治疗的用量,这才准备第二次,在第四次之前,我也不想麻烦你太多。”陆珊瑚斟词酌句,自以为这话说得圆满。
“你倒挺会卸磨杀驴。”龚崇丘看陆珊瑚那边没什么事,随便找了个墙角靠了手机,往下滑进泡泡浴。
视角转瞬切换,陆珊瑚直面龚崇丘被拉近的一张俊脸。剑眉星目,高耸鼻梁,薄嘴唇,天生一张薄情寡义的脸。他赶紧把手机拿远,像是手机里有什么夺命杀器。
“我十分感激你救治多多,但你知道我情况,能拿出来的东西本就不多,你也看不上,唯有这句感谢是郑重且真心的。”陆珊瑚认真道谢,昏暗灯光下,他端然坐着,不卑不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已经谢过了。”龚崇丘从泡泡中抬起一根手指,于虚空中随意一划,意有所指地看向视频里的“圣女陆德”,忍不住出言奚落。
陆珊瑚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憋不住,又想着多多还要有求于他,只得一口气深深舒到底,同意道:“你说得对。”
少见的,陆珊瑚重逢之后,不拂龚崇丘的意。
龚崇丘生意上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他也放软了姿态:“是多多小朋友想见我,还说给我画了画,我陪他入院,不是因着你。”
“不用忙生意和家事吗?”陆珊瑚语气冷漠,指指自己脖颈动脉处,对着龚崇丘抬了抬下巴。
龚崇丘这才从自己缩小的视频画面里,发现张由仪情至高潮时,情不自禁咬着自己脖子的小排牙印。
他张了张嘴,脑子呼啦啦一堆借口,居然想要解释,眼前一闪,没放稳的手机咕咚一下,跳进浴缸自杀。等他从肇事之地打捞出水,屏幕已经漆黑一片。
妈的,他咬着牙甩手机里的水,做着徒劳的无用功,没注意力道,带着沐浴泡润滑的手机再次脱手而出,砸进水里,覆着泡沫的水花飞溅他一脸,噗噗在他脸上破开,像是有人在隐忍窃笑。
每次一遇到陆珊瑚,事情总会背道而驰的发展,他跨出浴缸,擦都顾不得擦自己,就这么直奔书房,找备买的新手机插卡。
等待开机的时刻,他居然还在想着如何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接,打了十几次,无论是视频,语音,直通电话,都不接。
要是罗劲亭他们一伙人这样有找不回,鱿鱼早吃了八百回。
龚崇丘恶狠狠戳着屏幕键盘,仿佛那是陆珊瑚的脸:收到给我回话,下周几入院。
在书房转椅上甩着手机又等了一个钟,每个群里都有一群夜猫子聊得正起劲,信息争先恐后往前弹,但置顶就是无动于衷,不回。
烦躁化身一只只蚂蚁,爬上龚崇丘心头,啃噬,搬挪,聚过头顶,打算把这颗心一点点扛到陆珊瑚那套房子门口,从缝隙里钻进去,去瞧瞧他到底是为什么敢不接电话,不给回音。实在不行,就又在陆珊瑚家里拼装凑出一颗完整的心,用来愤怒,砰砰乱跳,对着陆珊瑚大吼,戳他脑袋,怎么敢不接电话!
自己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两父子,说少联系,看都不给去看不算,居然不接电话!
龚崇丘越想越气,钻起牛角尖比谁都身手利索,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挂断的电话”。在陆珊瑚看来,龚崇丘就是被点破深夜情事,恼羞成怒。第二天一早还要送多多上学,半夜被吵醒一次看别人秀恩爱够够的,接受教训,关闭手机声音,睡觉。
陆珊瑚更担心的是,多多的信息,会让龚崇丘认为自己在借孩子套近乎,想要重燃旧情。龚崇丘作为白月光的忠坚拥趸者,大半夜都要躲着白月光,打电话来提醒自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挺好的,永远选择白月光,永远怕白月光受伤,所以要避开他。
陆珊瑚蜷缩着一颗心,抱着真实存在,暂时还只属于他的多多,阖眼。
龚总一早杀气腾腾,每一个敢于跟他打招呼的员工,都收到他的阴阳大礼包。
“龚总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吗?我都到公司了。”
“龚总好。”
“不怎么好。”
“龚总这是今天开会要用的文件。”
“我还得帮你拿到我办公室?究竟谁是助理?”
“龚总......”
“公司先公费送你去上初级口才培训班?连句话都不会说?”
刻薄,实在是太刻薄。秘书团小分队在茶水间端着咖啡叉着腰直摇头,猜测龚总受了什么刺激。
“最近也没有信息素紊乱前兆,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昨天张先生开心的来,还送了我们礼物,也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唯有罗劲亭面色沉重,眉头锁死一把百来斤重大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长,您知道内幕?”A秘书善于察言观色,看清这次龚总与众不同的脾气,并非空穴来风。
罗劲亭猛嘬一口咖啡,热烫双份特浓美式咖啡从喉头苦上心头,这苦逼班还是得继续上,得苦钱,他斟酌话术:“还记得龚总上次入院那对父子吗?”
昂,记得啊,怎么了吗?秘书团成员求知若渴,一个个伸长脖子。
“我有一种感觉,龚总这个状态要保持到下周。”罗劲亭一口气闷掉剩余咖啡,希望下周到来时,龚总找他们晦气的心,会跟咖啡杯里的咖啡残渍一样,轻松清洗。
秘书团战战兢兢一上午,呼吸都不敢在龚崇丘面前多吸一口气,生怕他找到理由发飙。
偏偏有送上门的,不怕死的鬼。
“崇丘,怎么昨天分公司会议也不通知我一声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扛得起事儿了,要丢低大伯啊?”要论倚老卖老,龚若松这位爷爷都要给龚堂华这位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让路。龚堂华门都不需要敲,大摇大摆进了龚崇丘办公室就依坐在他宽大办公桌上,斜倾上半身,拍了拍龚崇丘肩膀,动作尽显油腻。
龚崇丘戴着防蓝光眼镜,从电脑屏幕上抬起视线,扫视年近五十的大伯。无疑是保养得宜的男人,不管事,不发愁,勤做医美,吃穿考究,岁月的褶皱也没有得逞,爬上他的面皮。就是聒噪得很,像只被养在笼中的雀,叽叽咋咋得厉害。脑仁也小,堪比鸟类的脑容量,否则,也就轮不到龚家大费周章的把失忆的龚崇丘又搜罗回来,重装躯壳。
龚堂华无惧龚崇丘冷出冰渣子的目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自己难道说得有什么错漏?这公司本就有他一份,老头子来了也挑不出错!
“是我丢低大伯?”龚崇丘浮于表面,皮笑肉不笑,他摘下眼镜放在显示器下面的凹槽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桌面,跟龚堂华掰扯:“龚氏下属二十八个分公司,四十八个办事处,当初我接手,大伯自己挑了哪一个,不会不记得吧?”
“对啊,我挑的难道不就是昨天开会议事的这一个?”龚堂华不知道龚崇丘搞什么名堂,但这个分公司每年的分红都直属于他,直接划账那一种,他来参加会议,理所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你挑得好,分公司前年亏损,你说不归你管,你不承担任何风险,丢开分公司远走国外,美其名曰旅学新技术。是我派了骨干,一年里大刀阔斧,放手一搏,才扭亏为盈,去年你又享受了滚成雪球的分红,是也不是?”龚崇丘说话不留面子,直刺龚堂华面门。
“那,分公司本来底子就好,就算你不派人去,多来两个大项目,一年之内,也会自愈!”龚堂华梗着脖子反驳。
龚崇丘简直被龚堂华的不要脸气笑了,打了内线电话招呼罗劲亭送来资料。
啪地丢到龚堂华面前。
“看看吧,这是你彼时想要卖掉分公司,与他人的合同文件。”龚崇丘手翻过来,做出敲门状,狠狠敲了两下文件边。若非自己父母死得早,就凭龚堂华这弱智,能分到一丝一毫股份?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龚堂华,也就不顾忌什么叔侄长辈之道。
龚堂华拿起资料翻了两下,不经意的面色变得煞白,这确实是自己跟别人当年拟定的合同,怎么会落在这小王八蛋手里,他汗如雨下,心虚得手连带着资料册子一同哆嗦,嘴还堪比最硬的鸭子:“你这是污蔑,无非就想在老头子面前告我黑状,我弟弟这么斯斯文文一个人,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崽子?”
管你白眼黑眼,总之惹怒了狼,狼就要吃人。
龚崇丘一听到龚堂华诋毁自己父亲,眼神立即变得寒光四射,一把把眼刀,戳向龚堂华,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谈工作就谈工作,别拉上我父亲。”龚崇丘周遭气压低到爆表。
“我弟弟要是还在,绝对不会让你伪造这东西去迷惑你神智开始昏聩的爷爷!也不知道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给你爷爷,他倒是放心把龚氏这大摊子交给你!!!”龚堂华仍是不知死活,疯狂试探龚崇丘,想要知道龚崇丘到底有没有把资料交到老头子手上,要是老头子真的选择信任龚崇丘,他这分公司分红被褫夺,也是迟早的事。关于这点,他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又为何非要抢狼嘴里那块肉?安安心心吃那剩下的,不好吗?罗劲亭在旁边表面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内心疯狂刷弹幕吐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所有在桌上的东西都肉眼可见往上蹦了蹦,包括龚堂华的屁股。
龚堂华被这凶戾扑面的alpha之气震得眼皮跳了跳,终于知道闭嘴。
龚崇丘捏紧拳头,抵着桌面站了起来,站着自然高过坐在桌面的龚堂华,又因巨大的身高差,龚崇丘盛气凌人的身板笼过来,吓软龚堂华的老腰:“你要干什么,可别做那不孝顺的事啊。”他着急忙慌的跳下桌子,往后躲了躲,生怕龚崇丘盛怒之下真的会打人,到时候他鼻青脸肿的,闹出去也不好看。
“我能容忍龚堂华你,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老老实实吃你的红利,就是因为我孝顺。”每一个字,从龚崇丘齿缝里砸向龚堂华,都带着明晃晃的鄙夷不屑,毫不遮掩,直呼其名。
龚堂华这才清醒意识到,白眼狼崽子也是狼,被权利与金钱饲养,早已成为斗兽场里的野兽,轻易地不自量力的挑衅,只会让自己被撕成肉条血渣滓。
他目光闪躲不敢再看龚崇丘。
龚崇丘倒是又坐回老板椅,摆弄着暴虐之下松开的袖口,恢复运筹帷幄的精英模样:“所以大伯,公司无需你们老一辈看顾,我自然能料理得稳妥。你回去,也顺便告诉你的堂兄堂弟这一利好消息。年纪到了,该吃吃,该喝喝,该出去玩就带着钱出去玩。小辈的事,我来操心。”几乎每一个小股东,他都捏好了把柄,每一样都可以轻易让他们身败名裂,上山入狱。
眼前坐着,漫不经心舔舐利爪的,还是自己那刚被找回家的,稚齿尚存的狗崽子大侄子吗?龚堂华背毛颤栗。这分明已经是一头铁笼都困不住的头狼!强烈的求生欲,推动龚堂华招呼都不打,落荒而逃。
罗劲亭奉上新的一杯咖啡,内心叹息,怎么会有这么不怕死的鬼,专门来找钟馗的晦气。“龚馗”,名不虚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种“猜猜今天谁是鬼”的鬼日子,还真持续了整整一周,直到龚崇丘挂病假条的前一天下班前,整个人走路带风,和风细雨,眼看要转晴。
罗劲亭心知肚明原因,恨不能怀里揣着音响,手里扛着扩音器呐喊:“今天是个好日子!”表面行事却谨小慎微,只说龚总为了公司呕心沥血要去打个补丁。
秘书团成员半知半解,只觉天特别晴朗,空气特别清新,咖啡都是甜丝丝的,但又纳闷,以往龚总住院都是死气沉沉,怎么这次,还一副小学生欢乐春游,兴高采烈的样子。
尤其是他:“罗秘书帮我查查金邢那儿附近什么蛋糕最好吃,给我定一个。小点心也来一套。”
龚总什么时候开始喜好甜食?
“生活助理,不要带太正式的衣服入院,要有亲和力一些的。”
都是穿病号服,还不够亲和力吗?
“这次入院跨度不定,你们先盯好那些老滑头,我叫你们去汇报再去。”
龚堂华是不是对龚总使用了什么邪术,邪祟退散啊!
转眼就到第二天,风和日丽,龚崇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子室外暖阳,踱进衣帽间又开始换衣服:“感觉可能还是会有些热,穿这套显得臃肿,随便跑一跑还要出汗,不雅。”手指划过自己的黑白灰,纳闷自己怎么没点青春靓丽的苹果黄,马卡蓝。端坐于迈巴赫后座,都要利用司机的后视镜整理仪容。
司机左思右想,夸了一句:“龚总今天看起来真是活力感十足啊。”
龚崇丘眼前一亮,被激活了开关,整个人表情生动明朗,本身他五官就生得俊俏,是标准的浓颜系,笑起来确实丽日熙和,与平日的冷面郎君一比,堪称神奇换脸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吗?那小孩儿看了,会不会特别喜欢?”
司机唯唯诺诺称是。
龚崇丘才不管司机是出于薪水还是发自内心,他照单接受恭维。
金邢本着,龚崇丘的钱,有赚白不赚,早早就给他预定好了VIP病房,等待龚崇丘司机用玩具盒子把会客厅填满。
“多多这‘便宜儿子’,可真是不便宜啊。”金邢签字笔夹在指尖,哒哒敲着病历本。
龚崇丘弯着腰,晃过来跑过去,比超市摆货的店员还忙碌。他嫌弃司机一件一件玩具盒子平整归置地面不够显眼,自己动手搭建盒子叠叠乐。大件的玩具要在下面架牢基础,小件玩具要搭得便于拿放又不会抽出一件就塌,尤其是变形金刚系列,一定要突出,显眼!
搭了又推,推了又搭,金邢手下手头没事的医生护士渐渐汇集,垫着脚站在病房门口看傻子似的看龚崇丘,颇有:“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草”的架势。
“搞定!”龚崇丘美滋滋拍掉手上纸箱碎屑,把衣服后摆往后一撩,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杰作”。
“有什么区别么,跟最开始?”小小声的吐槽在金邢背后躲着。
龚崇丘钛合金眼毒辣扫描,金邢立即举起双手:“不是我啊。”哼,龚崇丘无所畏惧,这些平日里跟数据打交道的人,怎么会懂孩童的乐趣,等多多来的!
他兴奋得根本坐不下来,急于让多多一进门就看到如此庞大的惊喜,挥开门口碍眼的人群:“我还是去电梯口接多多吧,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没到?”他懊恼得很,怎么没想到学区房离金邢这医院遥远,早知道派司机去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任,我们为什么不告诉龚先生,多多在隔壁楼做检查?”金邢的得意门生之一疑惑发问。
金邢一声狡猾的笑,颇具浪漫地吟诵《小王子》桥段:“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觉得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得意门生也是万万没想到金邢这位大主任,有如此情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
金邢很满意得意门生的接梗,好小子,不枉费老子发文带上你。
“走吧,先去讨论讨论这次的方案,正好检查室那边通知我,多多检查结果出来得差不多了。”金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且让那大傻子在楼下苦等吧。
这些话完全不避讳会客厅里坐着的龚崇丘的司机,金邢他们一走,司机如坐针毡,内心天人交战,现在下楼提醒龚总,龚总肯定发脾气,不下楼提醒龚总,龚总知道了也许也会发脾气,都是发脾气,不如让龚总享受什么什么三点的快乐。司机打定主意,深藏功与名,坐定下来开始刷手机。
龚崇丘站在楼下电梯口,跟男模似的换了百来个姿势,路过的人都打量他,怎么会有这么帅的模特病人,都入院了还在勤学苦练仪态,有的甚至驻足于前咔嚓一张照片。龚崇丘根本懒得管这些,只盯着自动玻璃门入口,终于,穿着宽大病服的小小身影,趴伏在陆珊瑚怀里,慢慢的往这边移动。
龚崇丘嗖的一声,离弦之箭,抢着把多多往自己怀里扒拉。
陆珊瑚根本没看清人,就觉得一道黑影贴身而来,手里重量往外游移。他下意识圈紧孩子,大声呵斥:“你干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龚崇丘,倒是把多多吓得一哆嗦。
小孩子刚完成各项检查,很疲累,被这么一刺激,眼圈瞬间红了,抬起头来端详陆珊瑚:“爸爸,怎么了?”然后才知道转头,看向把自己往他怀里挪腾的龚崇丘。
“龚叔叔!”他由惊转喜,伸出双手要龚崇丘抱:“爸爸累到了,龚叔叔来抱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从善如流,怀中终于踏实如愿。他往上掂了掂多多:“在幼儿园有乖乖吃饭吗?怎么还是这么轻?”
“有哦,我吃饭第一名,老师都夸我好宝宝,但我刚才抽了好多管血,所以变轻了。”多多这理由,找得龚崇丘觉得他可爱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生物。
“金医生怎么能做这种坏事,待会儿龚叔叔帮你骂他!”宠子如杀子啊龚崇丘。
陆珊瑚闻言皱眉,表示不满:“别乱教孩子。”
那头龚崇丘假装没听见,脚下生风,扛着多多飞速直奔电梯,哒哒哒按着上行按键:“我有一个巨大的惊喜给你,你肯定喜欢,走走走。”人类幼崽特有的奶香气,被病号服的消毒味沁染,龚崇丘抱得紧,多多的宽大病号服被他掖进胳膊褶子,后背露出一大片。他腾出一只手,护着这块裸露肌肤,避免电梯里的空调直吹。alpha体温高,血液循环好,手掌暖暖的。
“龚叔叔,你的手好像贴了暖宝宝。”多多抬头对着龚崇丘笑,圆圆的眼睛瞳瞳澈澈,龚崇丘看着自己咧着嘴映在其中,他丝毫不介意自己总裁形象全无,只觉得多多的话裹着蜜,一点点送到他唇边。
果然是好大的惊喜,多多看到的那一刻发出土拔鼠的尖叫,震耳欲聋,龚崇丘的耳朵就在他嘴边,直接变成聋子,脑袋里嗡嗡作响,手还圈着,护着多多往下捣腾玩具。多多围着这玩具山,转了三圈,兴奋得直跺脚:“爸爸,爸爸,给我跟玩具合照一张吧,发给老师好不好,她们知道我要住院可担心我了。”
他向日葵盛开的笑眼,陆珊瑚一一记录,最后多多选了一张,恳求陆珊瑚发给幼儿园的老师:“她们看着我笑,就不会担心我痛了。”过早洞察世事的病弱孩子,陆珊瑚一阵阵心疼,无数安慰欲言又止,化作抚摸,轻轻揉着多多的小圆脑袋。
多多专心致志的在玩具山面前,玩他最开始拆开的变形态擎天柱天火组合。
金邢示意两人跟自己到办公室,龚崇丘看了多多一眼,把司机留下看顾:“护好他,他要拿东西就帮着,别砸到磕到。”
“一阶段治疗效果我们都看到了,很显着,多多至今未发病。”金邢先总结概括之前的利好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点点头,对金邢道谢:“谢谢金医生,谢谢单医生,还有其他的医生护士对多多的照顾。”
金邢点头,又想起补充:“其实换了其他团队也是同样治疗方案,最主要的还是归功于龚先生,慷慨献出信息素。”
应该的,龚崇丘心想,多多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也谢谢你。”陆珊瑚转过头,神情疏离道谢,态度连陌生的好心人都不如。
“下面我的问题很冒昧,但希望陆先生尽量如实回答。多多是你亲生的孩子吗?”金邢目光如炬,身后医生群体也停止交谈,连记笔记的沙沙声都消失殆尽。大家抬着头,望向陆珊瑚。
陆珊瑚咬了咬唇,昔日那些黑暗旋涡又在他周围展现,吸力十足,又要把他抓回去那个炎热的惨淡夏日沉浮。但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让他站定原地。
他仓皇着着眼,是龚崇丘,用坚定的目光笼着他,见他看过来,又握了握他的手:“别怕。”
龚崇丘是怎么敢的,对自己说别怕?这一切,有一半都是龚崇丘和命运联手的作弄!
他哆嗦着嘴,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对,多多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空气凝滞,旋涡席卷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龚崇丘缩紧五指,狠狠扣住陆珊瑚脉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因为跟我闹情绪就否认!!!”虽然之前,陆珊瑚也有讲过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只是龚崇丘的孩子,但龚崇丘一直认为陆珊瑚是在跟他赌气,才肆言无忌。如今在这种庄重正式场合,听闻这句答案,如遭雷击。
什么意思?孩子是自己的,但不是陆珊瑚生的,却被陆珊瑚收养,从小抚育?龚崇丘只是失忆,并非失智。就算发散思维到宇宙那么宽那么远,这孩子是张由仪生的,张家是吃干饭的?能被陆珊瑚千里迢迢来偷孩子?其他的......其他的过眼云烟他每次都做措施,不应该也不敢犯下这种滔天大罪。
他眼球在眼眶里颤得厉害,嘴唇也跟着发抖,进而,这莫大奇妙的恐惧感像导电,面色苍白,头晕,乏力,心律失常,呼吸几近停止,无限接近触电症状。包括握着陆珊瑚的那只手,近似灼伤。最后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定定望着陆珊瑚,喉间肿胀,酸涩,丧失语言能力。
“金医生,多多没有生母,是不是会影响他的治疗效果?”陆珊瑚眼下只关心这个,顾不上其他。
“陆先生你是否知道,多多生母在他出生后,陪伴他多久离开他的吗?”金邢示意他身后的课题学生记笔记,接下来自己说的是重点:“胚胎发育过程中,omega缺失alpha陪伴,导致胚胎发育途中,信息素异常失衡,借由大量omega信息素弥补。跟微量元素相同,被胎儿大量掠夺,母体严重受损。”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陆珊瑚都在脑中循环播放过无数次,在深夜里,抱着真空封存的血衣。
丢了魂的陆珊瑚眼睛干涩,脑内塞满干燥剂,这干燥剂让内眼角热辣清寒。
“是,母体受损严重,无法维持满四十周。多多是三十六周剖腹产送入保温箱的。母体,母体再未接触过多多......”陆珊瑚的声线,轻飘飘的,是饱和状态的水汽,穿过积雨云,冻结成冰渣子,迅速砸落,兜头兜面,陆珊瑚看起来比龚崇丘更摇摇欲坠。
金邢看这两人状态都相当危险,赶紧让组内医生架着这两人,退到沙发上缓口气,一人手里塞杯热巧克力饮品。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接下来我会跟单医生再次讨论方案,再反馈给你们,你们先在这儿休息片刻再离开吧。”呼啦啦的,鸟兽散去,任谁都不想留在这修罗场。
新风系统,暖气循环,机器轻微运作的声音,还有清浅呼吸,是这间房子里唯二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龚崇丘重重把杯子往身边茶几一放,嗙镗一声,热巧克力浪出茶几面,顺着桌沿滴答,滴答。
这一声响,把陆珊瑚从回忆中惊醒,看向地面,慌忙的放了杯子,蹲下,抽了纸巾就按在地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擦干净。”茶几下垫了块牛奶斑的羊毛地毯,现下被陆珊瑚用纸巾盖了一大片,层层叠叠的纸巾,吸满巧克力液,污浊邋遢,一团糟,就跟龚崇丘跟陆珊瑚眼前境遇似的。
闻着倒是带着浓郁巧克力的甜香,可惜到处黏手,秽浊,看不清楚本身的底色。
陆珊瑚一团一团纸的按压,吸附,不管手上如何,总之把一团团的纸又整整齐齐的叠成一叠,目光四下搜寻垃圾桶。
龚崇丘看得火气蹭蹭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他一把夺过这些肮脏废纸,团成球,砸向木门,吸饱了热巧克力液体的纸球敲击木材发出砰的一声,顺着木门滑落,浅色木材留下长长一道巧克力涂鸦。
“你干什么!”陆珊瑚急了眼,又要抽纸巾去擦门。
被龚崇丘一把攥住:“你把话说清楚!多多为什么不是你的孩子!”
“多多是我的孩子!”陆珊瑚急声驳正龚崇丘,明知甩不开也想要试试,只想从龚崇丘身边抽离:“他只是不是我生的!”
“你知不知道拐卖孩子是犯法的?”龚崇丘卡着陆珊瑚下颚,跟他离得极近,眼睛一错不错对视,起了重影。
“我没有拐卖孩子!我没有!”陆珊瑚被龚崇丘逼得无路可逃,只能嘶喊着反击,露出利齿。
“那多多是谁生的!你怎么搞到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是谁!!!”
“是我弟弟!我双胞胎的弟弟!”
龚崇丘瞪大了眼,绞尽脑汁回忆,其实也无从梳理回溯,他被歹人绑架,逃命,力竭,隐藏自己,昏迷醒来,就是陆珊瑚一张无害的笑脸。跟陆珊瑚在一起的日子也平淡,时而迸发的头痛远不如现如今信息素紊乱症状惨烈,偶尔掉链子的记忆脱节,也没什么大碍。
“你说谎,我从未听闻你有过什么弟弟......”这一切,好荒谬,龚崇丘扶着额角心烦意乱。
“我有,在孤儿院,他是omega,很容易就被领养走了。在认识你之后,机缘巧合他来寻根,福利院老院长辗转找到了我。”陆珊瑚声音哽咽,也还是勉力解释:“我只在咖啡店见了他一面,他一看就是那种,对我充满了内疚,想要用自己的全部补偿我的好孩子。”
“后来,你的,你的家里人来寻到了你,你跟我提分手,他住到我家陪我。”
记忆的山轰然崩塌,龚崇丘被滑坡的山体裹挟着,砸懵在原地。
是,当时他提了分手,只因为张由仪拿出大量证据,证明龚崇丘爱的是他,只有alpha和omega才是长久之道,龚家也需要他回到正确的轨道。但他还是想走之前去看一眼陆珊瑚。
于是他敲开了陆珊瑚那扇簌簌往下掉漆的门,门内的“陆珊瑚”眨着迷蒙的眼,像是看着他又像是看不清他,只望向他身后的烈日,唤他:“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身体里的岩浆流窜全身,不管不顾“陆珊瑚”的推拒,尖叫,撕扯,求饶......最后哀哀的哭泣。他只以为陆珊瑚因着即将到来的离别生气,对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抵抗。
陆珊瑚看了一眼龚崇丘的表情,心下了然:“你想起来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痛彻心扉的肯定句。
“我弟弟听到你喊我的名字,知道你认错了人,他一直在说他不是陆珊瑚,你为什么不听?!”这一问,字字泣血,一腔血都要涌出心口。陆珊瑚指甲抠进掌心皮肉里,几乎要忍不住给龚崇丘一巴掌,但他知道,他无法代替弟弟去做任何惩罚和原谅。
龚崇丘被这一问,问到无言以对,问到无地自容,问到只敢垂头抢地。
“他甚至不敢告诉我,怕我徒增烦恼,你却做了什么?一张卡,些许钱,买走了我的感情,却让他觉得你也买走了他的贞洁!”陆珊瑚情绪激荡,语速越来越快,每一句话都是无形的巴掌,扇得龚崇丘阵阵耳鸣,头晕眼花。
张由仪和龚家共同去给的卡,具体给了多少钱他至今未知,也从没想过去问。那只是,他过于丰富的阅历中的一段小小插曲,龚若松如是说。张由仪在他身边莞尔春山,告诉他,陆珊瑚只是某些地方跟自己相似,哪怕是他失忆,潜意识里,还是下意识要去找寻张由仪的替身。
是吗?他抱着两侧略微疼痛的头,那里有他受损的海马区,“叙述性记忆”,声和光朦胧混乱,搅成一团浆糊。
是的。张由仪坚定的目光不像在骗他:“你一直在追寻我的回应,坚如磐石,是脑伤让你忘却,慢慢的你回到熟悉的环境自然就会记起来了。”
龚崇丘心里被意外获得的喜悦撑到膨胀,照片里,龚家人的话语,甚至让他打电话去询问好友,无一例外告诉他——恭喜他,终于摘下属于他的白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是圆满的。当时他的心境。每个人都适得其所。
怎么,现在他被镇在这座崩塌的山下,山谷的回音,反反复复告诉他,他害了人,他是错的。
陆珊瑚胸中那口气一股脑儿倾泻在这座崩塌的山上,压得龚崇丘愈发喘不过气。
陆珊瑚自己也不好过,气喘吁吁,过量的痛楚回忆尖锐凌厉,促使他闭上眼睛。自身所承受的痛楚,与他想象中千万次锤炼的弟弟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他失去的,无非只是渣男的爱情,弟弟失去的,是一条鲜活生命!
他是遍体鳞伤的兽,来不及呜咽,舔舐伤口,就要站起来,因为弟弟还给他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孩子,新生儿科病房里那小小的,皱巴成一团的小兽。
“他没法人流,因为你超优质alpha的标记,他也没法找你,我们......他生多多,血多得根本止不住,输血,大出血,根本没办法凝血,医生说尽力了!!!”
陆珊瑚的哀鸣,是重锤,把龚崇丘的傲骨击得粉碎。他踉踉跄跄,一路跌撞,手脚并用趴回病房,紧紧搂着多多,出不了声。
“龚叔叔,你怎么了?”多多眨了眨那双跟陆珊瑚一模一样的眼,充满关切的问。
龚崇丘吞声饮泣,头沉沉塞在多多窄小的胸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多多一脸好奇问究,想把龚崇丘的脸掏出来看看,刚要行动就被随后匆匆赶到的陆珊瑚打断。
他斜插了手伸进两人之间,搂过多多:“别吓着孩子。”
小狗鼻子多多深吸了两口气,嗯,是巧克力的味道:“爸爸,你跟龚叔叔背着我,偷偷去吃好吃的巧克力了吗?”孩童天真,憨态可掬,烂漫笑眼随手撒下一把星子,眸里光彩跟龚崇丘泪眼相看:“咦,龚叔叔,爸爸也不给你吃吗?别哭呀。”
多多思索片刻,又点点头,觉得自己逻辑很通,企图安慰龚崇丘:“龚叔叔,爸爸不给你吃巧克力也是为你好,我们生病的人就是偶尔要忌口的。等治好了,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了,不哭哦.......”说完还要仿照着平常陆珊瑚给他的安慰结束动作,顺一顺龚崇丘的后脑勺头发。
还没来得及,被陆珊瑚一把抱走,圈进次卧。
龚崇丘还保持着拥抱的姿态,只是怀里空落落的,他不敢跟陆珊瑚强硬争夺,否则陆珊瑚不可能轻松把多多抱走。他不敢跟陆珊瑚再次态度强硬,因为这孩子就是他强硬的结果。他这半半生,一帆坦途,信步而行,所受过最大的遭难无非就是绑架失忆,都能幸运的遇到陆珊瑚帮他兜底,而后被找回,还能顺手捞到白月光。现在却告诉他,他间接的杀了人了。商海兵戈扰攘,杀伐果断,他从不皱一下眉头,因那都是兵不刃血。现在他杀了人了,他双手颤抖,蹲在那里股战而栗,根本消化不了这一难以下咽的事实。像是胃袋里被塞进一个巨大铅球,撑得胀裂欲炸,走起来坠得人左右摇晃,神情恍惚,痛倒是其次,主要是上下都难以撷取,卡在中间。
什么龚氏,什么张由仪,无论砝码在天平另一端如何加持,这头只需要多多坐于其上,他的天平不说倾斜,只能说完全倒在这一边。
伏小做低,晚饭时这一态度到达了巅峰,他指挥罗劲亭给他又搞了医院里最高级的儿童套餐不算,这次更变本加厉把“变形金刚们”都请到了病房里来,繁琐的反复消毒,扮演互动人员们狼狈不堪。
陆珊瑚疾首蹙额,不发一言,心想,龚崇丘真是老毛病犯了,只知道砸钱。
龚崇丘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给予的如此之少,除了满腔愧疚的爱,只剩钱。
多多不明了成年人世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开心,饭都多吃一碗,频频跟大黄蜂用果汁干杯,脸色兴奋得通红。
闹了这好大一通,洗澡刷牙上了床,都还叽叽咋咋:“爸爸,大黄蜂答应我,下次来的时候给我也带一套装备!爸爸,大黄蜂说我是他最好的人类伙伴!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嘘嘘,陆珊瑚手指竖在嘴前:“该睡了,多多,晚安。”
一天忙碌结束,陆珊瑚舒了口气,想到客厅喝杯水,看到龚崇丘憔悴又疲惫的靠在次卧门边,一副等了很久的架势,像是不知道陆珊瑚突然出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谈一谈,可以吗?”龚崇丘心虚胆怯,不是没曾想过真相爆出之后,陆珊瑚带着多多一走了之,只敢守在门口。真到了那一刻,他问过自己,是否要抛弃矜贵,往地上一跪恳求原谅,答案是肯定的。
陆珊瑚耸耸肩:“长话短说吧,今天有点累想早睡。”
白炙灯光下,陆珊瑚龚崇丘在餐桌前分坐两端,是非正式场合的谈判。
龚崇丘细细打量陆珊瑚,他已不再是初遇青涩年纪,短短几年,时光拽着他飞速褪去鲜嫩多汁的绒毛笋皮,节结变硬拔高,成为一杆任凭疾风劲雨中飘摇,也挺直脊梁的竹。但凡有心人敲一敲他的身段,就会发现其心空空如也,只会发出叩叩声面对任何人的拜访。任你劈开烘烤弯折编织打造,摆放在家中随意角落,他都不再是那簇夏夜熏风里悄然冒出的嫩笋,他已是竹。
龚崇丘不敢开口请求原谅,只能聊及眼前:“明日金邢会告知我们新的治疗步骤。”
“嗯,我会再次感谢金医生,单医生。”陆珊瑚顺着他的话说。
“如果多多还需要我更多的信息素联合制剂,我也会取的。”
陆珊瑚点点头,表示收到:“嗯,我也会再次感谢你的。”说完,想到了龚崇丘也许会因此爆发的信息素紊乱症,又添了一句:“就是这次,如果你又......我想你还是尽早做足准备。”言下之意是不会再照顾龚崇丘的身体。之前没有撕开修饰过的真相,大家彼此还尚存一丝体面,而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横着就是一道鸿沟,叫他怎么轻易跨越。这本是他,要三缄其言带进墓里的陈伤。
无数夜里,他空流着泪坐到天明,如果没有在街角暗箱捡到龚崇丘就好了,如果自己坚强点不接受弟弟的住家陪伴就好了,没有如果,留给他的除了天亮之后,就要睁开眼睛喊他爸爸的多多,和真空袋里的血衣。他没有依靠,从小到大,除了墙。他命令自己背靠着墙,任由木框窗外的月光,一格一格的照进泛着冰冷光泽的水泥地面。阖眼休息,养精蓄锐,因为多多早产本就孱弱,小病特别多,他随时要扛着育儿包抱着多多去打一场场必须要胜利存活下来的硬仗。他没有倒下去的资格,他必须休息。
鲜嫩可口的春笋,拔地成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看着陆珊瑚血气不足的指甲,手指动了动,想要去握,又觉得自己不配。终是垂下头,应了声:“好。”
翌日一早,秘书团兴高采烈来报道,以为这个月差旅费妥妥收入囊中因着龚崇丘答应过,主要离开办公室的工作,全可算入差旅。,怎料如遭雷击:“龚,龚总,你是说明天开始我们回总部待命,不需要再过来了吗?”大大小小秘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从对方脸上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龚崇丘不接罗劲亭整理的报告,只看着对面多多狼吞虎咽,轻声提醒:“吃慢一点,会噎到。”接着顺手递上牛奶喂了一口,还要给他用手盛着下巴,防止咀嚼不及时的酥皮掉落衣内,刺得他不舒服。
父慈父孝,罗劲亭脑中闪过四个字,龚总怕是对老龚总都没这么二十四孝过吧,如此便宜屑爹,难能一见,罗劲亭只恨为何龚总如此不识趣要把他们派回总部去战斗。
“谁是小花猫呀?”龚总逗弄多多。
秘书团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门被推开,是拿了一叠检查报告单的陆珊瑚推门而入,他边走边看,眼看就要撞到沙发脚。
“小心!”秘书团感觉一阵风掠过面前,清凉无比,带着一丝熟悉的须后水。
龚崇丘太快起身,没来得及看自己脚下,倒是一个匍匐,人高马大摔到陆珊瑚脚边,成功止住了陆珊瑚往前撞向沙发脚的脚步。
陆珊瑚看了脚下一眼,绕过龚崇丘问道:“多多,吃好了吗?单医生在诊室等着给你做检查了哦。”
想到许久未见的和蔼单医生,多多眼前一亮,擦了擦嘴跳下餐椅:“走吧,爸爸!”他去牵陆珊瑚的手,头也不回的往熟悉诊室冲。
罗劲亭看着龚崇丘一脸失落,望向父子两的背影,劝道:“龚总,不然您先起来说话?”怎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不对劲,罗劲亭思考着,突然一个脑内霹雳,这,这不是皇帝太后召见忠臣之后,抢先剖白来意的忠臣被皇帝太后安抚的说话吗?!他把他自己惊到肝肠寸断,扶都不敢扶龚崇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倒也不站起来,顺势坐靠在沙发脚边,拍了拍柔软地毯:“坐,罗秘书长。”
其他秘书团成员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像各位没被点名提问的差生,只恨不得成为透明小人物。
罗劲亭胆战心惊,提了口气,提了提西裤往下一坐,就被龚崇丘顺手攀住了肩膀,毛骨悚然。
“你生平有没有做过,别人其实恨不得一刀把你捅死的错事?”
“?”罗劲亭警觉地看向龚崇丘,口都不敢开。
“我有一个朋友,他做了一件很错的事,对方没有捅死他,手里也没有拿刀,但却把刀交到了我朋友手里。”龚崇丘说到这里,顿了顿,表情意味深长,希望罗劲亭自己往下想明白。
这个他妈的王八蛋朋友是你自己吧龚总,罗劲亭腹诽,面上却显得在绞尽脑汁的思索,肯定会为老板排忧解难:“要是这样的话,你这个朋友完全可以自捅之后冒着大雨,半夜三更把自己送到对方面前啊。既解气,又为对方考虑,毕竟下着大雨,对方出门也不方便。”
好有道理,龚崇丘点头肯定罗劲亭的鬼才逻辑。
“但如果,我这个朋友又很怕痛怎么办?”
罗劲亭头很痛,他悄悄侧头回去看秘书团,指望着他们给自己出出主意,一个个视若无睹看天花板望地面,拿的薪水不同,需要面对的难题自然不同。罗劲亭自己牙很痛,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赚得钱中钱,成为狗中狗。这次他是真的绞尽脑汁开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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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小阿孙,老爷子选择心疼龚堂华,也不知道这货怎么的,一个越洋电话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打给龚若松,就把他千里迢迢招回华市。龚若松临老临老,倒如迟暮雄狮,一心对地盘执而不化的把控,否则当初也不会闻讯详查多多资料。
“爸,待会儿见了崇丘那小兔崽子,你可不能偏心眼儿不帮我啊。”龚堂华小心敬慎搀扶着龚若松,话里话外倒是肆无忌惮,不放心的再次确认,唆使龚若松站他。
龚若松听得火大,一路上紧赶慢赶,连口气都喘不匀,到底是为了谁,一拐杖举起就要敲过去,龚堂华早有准备,知道这话要触老父亲霉头似的,立马放开他就要躲。龚若松眼瞅着这步入中年的大儿子,大事不成小事不理的,恨铁不成钢,拐杖轻轻举起重重跺下,地板砖差点敲出坑,痛心疾首道:“你把我大老远哄回来,反倒觉得我会帮着你大侄子?我龚若松纵横四海这些年,腰杆挺得直,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软蛋儿子!”
龚堂华听了也不害臊,诸如此类羞辱语言从小到大,每次他闯祸回家都得听龚若松骂上一箩筐,他轻轻摘下嚼巴嚼巴就饭含服消化,问题不大。不软蛋的儿子他爸倒是有,迟早地下相见罢了。这话他只敢心里想想,低眉垂眼按好电梯上行键,才敢向着自己老父亲伸了手,试探见没被打,这才抓实了龚若松手臂哭眼抹泪:“我不管,龚崇丘他也太欺负人了,根本不把我这个大伯放在眼里,大家都看我笑话!总之,您儿子今后在华市还有没有一席容身之地,就看您的了。”混不吝有求于龚若松就是“您”,平常就是“你”,跟龚崇丘提起老头子更是没半点尊敬之意。
叮的一声,电梯轿门打开,龚若松叹了口气,无奈走进电梯。
拐进楼层观景走廊,还没瞧见龚崇丘,倒是迎面碰上陆珊瑚抱着多多。多多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在幼儿园新学的儿歌:“我们是祖国的花朵,请你要好好爱护我~”歌声甜甜,手还打着节拍左右摇摆,最后双手掌根合拢,在下巴上开了一朵小花。
这朵花一下子开在老年人龚若松皱成一团鼻涕纸的心巴上,摇摇晃晃,迎风舒展。
“爸,爸,爸!!!”龚堂华远远瞧见这孩子只觉得眼熟,但龚若松却停下了脚步,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看着浑身僵直,生怕他真出什么意外,赶紧摇晃着他手臂大声呼唤,企图唤回他的意识。
陆珊瑚和多多一同看了过来,那双完美复刻的眼,充满诚挚的关切。
“爷爷,你怎么了?”多多奶声奶气展示自己的友好,老师说了,路上看到老爷爷老奶奶不舒服,要帮忙,不要害怕被讹一套房,反正读这个幼儿园的孩子要有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在心里构建好的,即将痛批龚崇丘的语句,被这一声爷爷叫得土崩瓦解,消散成粉末,风一吹,就飘走了,连点影子都找不见。
“啊?”龚若松遭受萌系攻击,反应迟钝半拍。
多多歪了歪头,戳戳陆珊瑚肩膀:“爸爸,我们要不要去帮爷爷叫护士姐姐?”
陆珊瑚没见过龚若松,但对龚堂华印象深入骨髓。想当初,就是这位大伯皮笑肉不笑的陪在张由仪身后,来给他“一些小小心意,就当是龚崇丘这段日子的餐旅费”。哪怕现在龚堂华没有笑,陆珊瑚看上一眼,记忆中的刀也要穿透屏障,狠狠扎上他心头。
他下意识往后一退,又不想多多看出端倪,斟酌片刻对多多说:“爷爷可能就是来找金医生的,我们不要耽误他哦。”说完对龚若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绕了远路带多多逃离陈伤。
龚若松想出声阻止也来不及,龚堂华更是软硬兼施推着他,要他先找龚崇丘给自己找回场子。
推门而入,龚崇丘坐在餐厅摆弄着无心入口的餐食,病号餐都做得清淡,龚崇丘口味重,如非必要真的不爱吃。
听到开门声,龚崇丘下意识一张笑脸,以为是多多:“回来啦?”
......
......
“爷爷?您怎么回来了?”龚崇丘半抬的屁股本想要过去抱起多多,现在干脆又坐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再不回来,你都要把我捏死在华市了!”龚堂华恶人先告状,一脸嚣张,靠山回来了,他狐假虎威用得顺手。
龚崇丘一听他这话,心下一片了然,干脆抱了手在胸前,欣然自乐倒要看看龚堂华怎么演:“哦?是吗?”
龚若松一手带大的大孙子,自从脱缰寄陆珊瑚篱下,回来就脱离掌控,难以揣测心思,他心下复杂,拖了椅子坐下,握着拐杖龙头,一双锐利精光的眼,布满岁月馈赠的细纹,望向龚崇丘:“我看见那孩子了。”
“孩子?”龚堂华甚至想不起陆珊瑚,怎会想明白刚才巧遇的孩子有什么利害关系。
龚崇丘像是被擒住软肋,这才变了脸色,双手交叠在餐桌之上,上半身往前探向龚若松:“爷爷您没说什么吧?”
龚若松看着自己大孙子一脸着紧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闷笑,手里拐杖跺了跺:“我能说什么,不是说你自有打算?”
“到底什么孩子?”龚堂华还是不明白,今天来,不是解决自己问题的吗?老父亲口口声声答应自己,面刚见上就临阵倒戈?
“刚才那孩子,你不觉得长得像谁小时候?”龚若松提示龚堂华。
“像谁?”龚堂华本不富裕的脑部丘壑,苦苦运作,他也觉得很眼熟,但当时眼前有比孩子重要一千倍的龚崇丘要对付,他也无暇顾及太多,龚崇丘这小兔崽子......龚崇丘!!!他脑里晴天霹雳,嘴巴震惊到可以横吃油条:“是......是......”他哆嗦着看向龚崇丘。
龚若松满意的点点头,连自己的傻儿子都看得出来,看来确是重孙子没错。后继有人。只一眼,龚若松的心,轻易被这热忱又柔软的小重孙熨帖成一张耐久耐老化的宣纸,什么虫蛀,什么搓折都不在话下。他觉得这把老骨头随便丢在华市,都还能十年如新。
龚堂华眼眸颤动,脑子飞速运转,几近超载,才刺出一句:“那,那张由仪,你们分开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壶不开提哪壶,龚崇丘眼色一暗,觉得自己还是太轻饶了这位大伯,苦头没吃够,还有心思在这儿挑事。他大概也能猜到龚若松突然回国的原因,只能说,不足为惧,真想收拾大伯,都不需要背地里使阴招,毕竟龚堂华身后,处处漏风。
龚若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到龚崇丘狼一般要撕咬猎物的眼神,他又把拐杖一跺,有话要说:“我们又不靠着张家什么,本就是他之前跟崇丘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现下崇丘有了孩子,自然是要接回家好好培养的。”交到他手里,他定能如悉心教导龚崇丘一样,让龚氏再往前走上百年。想到这个,家族荣耀感在心中荡气回肠,老眼都要湿润。
龚崇丘不是傻子,听得明白龚若松话里话外的如意算盘,但现在,他在陆珊瑚面前低到尘埃里,本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关系,生怕陆珊瑚连夜带着多多逃走,再让龚若松用这个逼迫,简直是雪上加霜。思考良多,他拿定主意,这才开腔:“我和珊瑚商量过,还是放在身边来得好。”
龚若松若有所思,又怕还未相认,就在多多心里留下严苛的刻板印象,于是附和着点头:“也对,头生子,总是格外在乎些。”这话说得巧妙,意有所指解释龚堂华也是自己的头生子,未免更操心些。
龚若松觉得自己退了一大步,龚崇丘敬他一小步实属正常。
龚崇丘也懂祖父的意思,想着先给龚堂华点甜头,先让这两父子转移视线,反正想要撸掉龚堂华,分分钟的事。他顺水推舟:“嗯,爷爷心疼大伯,这事我也欠考虑,大伯放心,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龚堂华没想到这么轻松,兵不血刃这事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解决,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愣是没看出什么门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危险边缘走过一遭,只听到几个字“满意的交代”。笑到咧嘴:“那,爸,我看您跟崇丘还有些关心话要说,我就先走啦,司机和车留给您,晚饭要不要回来吃?”
龚若松摆摆手,龚堂华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多留,哧溜就一溜烟跑了。
龚若松打定主意要等多多回来,亲手抱抱重孙子,坐在餐桌一边不动如山。
龚崇丘这早饭,更是没法再吃,只得草草收拾,陪着龚若松傻坐。一老一小,苦苦等成望子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还是老的辣,人脸皮还是老的厚。龚若松美其名曰对龚崇丘思念之情浓到瓦斯爆炸浓度极限,自家别墅也没收拾好,要留宿。又巧言令色说对重孙的喜爱就是空气中的火源,需要汲取多多的友善,两者不可相碰,避免真实事故。于是两间房,变成了龚若松并着多多睡,陆珊瑚被塞到龚崇丘房里。
多多小小孩童很快被龚若松老狐狸理论说服:“老爷爷来这里看病,但是病区满员了,你爸爸真是个大好人,说我可以跟你挤一挤,多多小朋友愿意吗?”
怎么可能不愿意,多多伸出友善的小手拍拍龚若松的手背:“老爷爷你放心吧,我睡姿很好从不乱滚。”满心欢喜,坐等回幼儿园接受老师表扬。
陆珊瑚不明龚若松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也不敢主动打开葫芦尝一口试药,只得静观其变。
“我今晚睡沙发就好。”他靠在主卧门板上,看着脱衣准备洗澡的龚崇丘,紧张地不敢向前一步。
“嗐,你睡床吧,你知道的,我睡姿不好也睡不了沙发,我打地铺就行。”脱衣有肉的龚崇丘,衣服袖子还挂在臂膀上,青年幅线美好的肌肉隐入松松垮垮要掉未掉的病号裤里,引人遐想连篇。
“这怎么好......”
“没事,我alpha身体底子好,又有暖气,凑合两晚等他走。”
话已至此,不必再推辞。陆珊瑚洗漱结束,穿了棉麻睡衣跨进松软被褥。鹅绒枕头承托着他,没有换过寝具,到处充斥龚崇丘气息,这气味熟悉到犯规,让他辗转反侧,煎饼。
“睡不着吗?”床下龚崇丘声音低缓舒沉,带着一丝困意。
“唔,换了床有些认床,没事的,你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叫他睡,他真的乖乖睡着了,许久未曾发泄的身体,他竟作起了春梦。
好像是被找回龚家之后,张由仪跟他的第一次。
漫天席地的情潮,张由仪生涩抚着他的巨根,皱着眉头撒娇,开口说:“这么大,崇丘,我会怕痛。”
他亲吻撒落张由仪的每一寸肌肤,丁点儿都不放过,对着张由仪呼吸变得急促的地方,更是伸了舌尖去舔弄,灵活的舌在张由仪敏感处游走,带着信息素的逗弄,牵扯张由仪腺体,勃勃跳动。
奶白的肌肤泛着红,张由仪轻轻喘着,攀附他的脖颈,只知道唤着他的名字:“崇丘,崇丘”,目空无物,鼓励着,等待着龚崇丘的采撷。
第一次被攻陷的甬道紧涩非常,即使龚崇丘前戏到位,处穴就是尺寸窄小。龚崇丘也被箍得厉害,两人相交处都泛着不过血的白。
龚崇丘深深吸了口气,腹肌绷紧:“要么我先退出来?”毕竟张由仪抓着床单的手指发白,脸上冷汗淋淋。
“不要!”张由仪松了床单,摩挲着龚崇丘绷成铁的腰:“我想要你。”
是,多年悬挂于天边的皎洁之月,水中之月,镜中之月,心中之月,现下臣服于龚崇丘身下,是肉中之月,此间激动澎湃怎可中途偃旗息鼓,他也不过是最后一丝克制的询问,得到张由仪应允,扣着他的胯用力一挺身。
塞得满满当当,痛彻心扉。
他在张由仪身上种下更多的吻,勾着张由仪的舌尖嬉戏,舔掉张由仪的泪水,汗水,口水,尽数吞入腹中,张由仪的一切都是如此之甜,浸泡着他的一颗心,也泛着热热的甜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omega天生的情趣就被alpha的信息素勾起,张由仪从这初次的性事里得了趣,小声哼哼着,被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大惊得手足无措。
“你喜欢我,你的穴也喜欢我的进入。”龚崇丘发现这一点,毫不掩饰地告知张由仪,他兴奋得眼中带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每一秒张由仪的表情。是珍宝终于纳入怀中的喜悦,谁都再也没办法抢走,他打了印记。
龚崇丘越发大胆的进攻,很快来到一处像是塞了水球的地带。
张由仪的生殖腔口,被顶到的一瞬间,他惊呼一声,咬住了龚崇丘的肩膀。
“是这里吗?”龚崇丘又往里探了探,肉口弹性十足,真的像要破未破的水球,他肆虐心起,就要用力戳进去。
“等一下!崇丘!”张由仪的手指适时卡住龚崇丘的肉根,慌不择路:“崇丘,我,我还没做好要被彻底标记的准备,别成结好不好?”
“别成结,别成结!!!”又是谁的凄厉惨叫,他眼前一片摇晃,汗液侵蚀视线,脑中信息素爆棚,到底是谁在抓挠阻挡,即使这轻微的痛感在易感期寻偶面前不值一提,到底是谁在捶打他,尖利的哭泣声声绕着耳膜,比哨子还刺耳。
安静!他下意识捂住那张发出噪音的嘴,身下未停止挞伐。
呼呼,呼,呼呼,他喘得像是跑了十万公里,只为到达那处,勾着他的秘境,里面有止渴的甘露,有止痛的伤药,有让他倾泻兽性的秘方。
呼呼,因为快感,他低声呜咽,是兽被情欲迷了眼,晕头转向中,靠体感找准了方向,就是那处,一直勾着他叫他去的那处。
他抱紧了身下的娇躯,置若聋子,不会再听,只有心脏的搏跳声,无限放大,只有身下肏弄的水滋靡靡之音,无限放大。他的鸡巴狠狠戳弄那水球的膜,誓要把球顶破,百余下的狠戾抽插,果不其然,水球啪一声轻柔爆破之后,大量温液涌出将他鸡巴包围,簇拥着他,唆使着他,展开自己的结,卡进生殖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成结,别!!!”这垂死挣扎的语调,他猛地睁开眼,是那双,跟陆珊瑚一样的泪眼,又不一样,是浸泡在眼泪里的红肿双眼,充满了惊恐,不可置信。是,是陆珊瑚那个,弟弟!!!!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成结过程,唯有两人四目相对,情欲拉扯着两人跌堕,坠入深深旋涡,他浑身颤抖着,一股一股的浓精,填满小小生殖腔。
事已至此,肉体满足当头,他终于感到后脖颈的疼痛,是被什么撕咬过,火辣,摧心剖肝的,逼迫着他醒来。
“崇丘,崇丘。”
这声音,好熟悉,他眼前昏暗,影影错错,散满了雾,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全然不顾身下的狼藉,他一定做了一些错事,心想。否则不会如此急切,想要去追上这声音的主人,去解释,去求饶。
他再次猛地睁开眼,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到底是否还在更高一层的梦境里,瞳孔被光线刺激,剧烈收缩,激出满眼的泪,下意识抓紧手边距离最近的东西,用力。
呼呼,呼呼呼,他呼地一声坐起,用手背挡住眼前,心脏剧烈收缩,钝痛,血液的流动都被卡在次数。
“你,你是不是做恶梦了?”背着光的身影,蹲跪在他面前。
他惶悚不安,四下目光寻找,最后定焦在面前的身影上,往上移,好像,好像是真的陆珊瑚,他一把把陆珊瑚拥紧:“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泪水真的迸裂出来,成串掉落,打湿陆珊瑚肩头,棉麻吸水力强,很快陆珊瑚衣服就湿到了前襟。
陆珊瑚睡眠浅,才睡没多久就被龚崇丘闹出的大动静扰醒,盘腿坐在床上看了龚崇丘好大一会才决定将他唤醒。只是没想到这梦让龚崇丘如此恐慌,一惊醒就骇到哭泣。
他伸出手,想顺顺龚崇丘的头脑,亦或拍拍他的背,又觉得这是哄多多这种四岁小孩的动作,眼下不合时宜。他张了张口,又觉得脑内语言栏匮乏,无法阻止词语,只能僵在原处,任凭龚崇丘自我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一大阵,龚崇丘才止住泪,深夜里人就是格外容易陷入脆弱,所以龚崇丘也并不觉得羞愧,没有找地缝,只抬着波光粼粼的一双黑眸子,望向陆珊瑚:“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拿刀捅我都好。”
难道梦里龚崇丘去过十八层地狱?陆珊瑚觉得匪夷所思,以龚崇丘强大的内心,根本不至于此,他总有正当理由看顾自己。
于是陆珊瑚顿了顿,伸出手去触了触龚崇丘额头,果然,滚烫一片,深更露重,再是什么优质alpha,再有什么暖气,都不应当打地铺的,更何况,陆珊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龚崇丘把两床被子都给了陆珊瑚,自己合衣而卧。
“你发烧了,龚崇丘。”陆珊瑚声音平和,却让龚崇丘听在耳里,眼前展现出渐渐百鸟鸣翠,幽泉飞溅,秋雨打叶的妩媚多情之景。许是真的高烧了,他脑子里幻觉一片接着一片,他干脆抱着陆珊瑚,缩进陆珊瑚怀里。
“我好累,让我靠靠。”他闭目力竭,歪着头就砸进陆珊瑚怀里。
陆珊瑚锁骨被他撞得红了一片,也只得下意识搂了他,免得他的头顺势倒下地面。
后知后觉的,陆珊瑚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子咸腥气,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和龚崇丘的睡梦中,龚崇丘经历过什么事,居然,居然......
他探出自己颤颤巍巍的手,揭开龚崇丘的病号裤,只一眼,他惊得松了手,松紧带弹回龚崇丘腹肌发出啪的一声,弹得龚崇丘腹肌一阵摆动。他想起刚才自己探手看到的那一幕,脑子里一阵阵充血,发晕,罪魁祸首却若无其事睡在他胸前,还要往他奶头上胡乱地蹭。
火气来了,他重重对着龚崇丘后背就是一巴掌,什么人呐,居然敢梦遗!还要大腿扒拉着他的腰,这下好了,两人身上都一身泪痕,精液腥气。他挣又脱不开身,只得俯了上身在床边,手指不停往前伸着,够过一床被子把两人围得密密实实,等待体温将两人烘干。
熬吧,熬到龚崇丘意识稍微清醒,去叫金邢,给他治治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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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龚崇丘下意识一把拽住,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地上,没有防备,尾椎骨生疼。
“嘶,”陆珊瑚心中真是想骂,但跟这种生病的人只能哄着:“我先去叫医生来看看你,再去看看多多,他应该醒了,我把牛奶和早餐给他准备好。”
“不要,”龚崇丘皱着眉头闭着眼,难受地蹭了蹭陆珊瑚脖颈:“我难受,我也要喝奶。”他提取关键词提取得有点歪。
“好,我去帮你拿牛奶。”
话音未落,惊觉一只大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高烧发烫的手准确找到了陆珊瑚一边乳房,刮弄搓揉,整只奶包都被开合的五指拢在手里亵玩。烧到胡言乱语的人危险发言:“我要吃奶。”说完就要拱头进陆珊瑚衣襟,鼻尖已然往前探。
“哎?你干嘛?龚崇丘!给我停下!”陆珊瑚推拒龚崇丘,慌乱中使了大力气,轻而易举就把龚崇丘推倒了,他炸了眨眼,看看自己的手,也是万万没想到,毕竟龚崇丘把自己拽跌回来的时候,力气还是挺大的,怎么一分钟没有的光景,变了个人似的。
龚崇丘往后匐倒,后脑勺亲吻地毯,虽然缓冲了一部分力度,但还是磕得一声闷响,他哼了一声,手抱住了头:“好疼啊,唔唔。”
这是,在撒娇?
发烧使人病变?发烧使人变态?
陆珊瑚戳了戳龚崇丘腰侧肌肉,试探着:“龚崇丘?你还好吗?”他手掌撑地往前爬了两步,俯下身仔细观察龚崇丘,心里打定注意如果龚崇丘敢扮猪吃老虎马上甩手走人,让金邢来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龚崇丘根本不接他话,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味喊痛。
陆珊瑚拨开龚崇丘捂着脑壳的手,倒吸一口凉气,后脑勺真的肿出一个九十度角。他一把拖过床上松软的高枕,扶着龚崇丘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枕头上:“你等等,我马上把医生叫来。”
龚崇丘又来那一招,拽着陆珊瑚不肯让他走,只撒娇。但这次,失了手,拽到的是陆珊瑚的长袖睡衣。陆珊瑚毫不犹豫,手臂一缩,轻轻松松就把宽大衣服褪下来丢给他:“好好呆着别动!”光着身子随手拎了件外套穿了就走。
陆珊瑚出门路过正在吃早餐的老小,根本顾不上打招呼,领着值班医生很迅速的带着团队人折返,倒是把一老一小惊动。
主卧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人,陆珊瑚被挤得站在门口:“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今早起来发了烧,很快就演变成高烧了,又不小心摔了一下后脑勺,肿了。”
医生护士眼睛尖不放过小细节,扫了一圈神色复杂,这两人可玩得真野,看这富贵病人下半身烘干的精斑,看这富贵病人手里绞成一团的睡衣,看这富贵病人的后脑勺肿包,都能做到发高烧,光靠场景,都能脑出一百二十分钟十八禁情节。
龚崇丘烧得很不舒服,浑身酸痛,脑后更痛,每一处关节都泛着胀,像是跑了十万公里,轻微脱水,烧到嘴唇焦皮。他蜷缩着,沙哑的哆嗦着嗓音:“好冷。珊瑚,好冷。”
一串串目光齐齐转身,陆珊瑚只得咬牙用手拨开众人,抱了被子把龚崇丘裹成蛹,然后望向医生:“他病很严重吗?”
值班医生这才醒神,拿出专业的态度:“因为龚先生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要先给他做个血常规,看看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发烧,再做下一步打算,会给他拿东西来冰敷,可能还得麻烦陆先生守在旁边帮他换一换冰敷的药品。”对着护士也是一通嘱咐,交代先输液的药品。
陆珊瑚点头表示收到,转而又望向龚若松。
龚若松老人精,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宽心,我跟司机今天会并着护工,带多多去做剩余的检查,保证不会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多被他捂着眼睛,现下也扒拉着龚若松手指,往里头瞧个究竟,一看龚崇丘倒在地上迷糊着,懵懂孩子也大概明白轻重,附和着安慰陆珊瑚:“爸爸,老爷爷对我很好,我今天会乖乖的配合检查不会闹的。龚叔叔那么难受,你就陪陪他吧,我难受的时候,他也有陪陪我的。”
陆珊瑚被多多的懂事,弄得心上一片酸涩,差点喉咙一哽,赶忙低下头:“好的,麻烦龚先生了,多多,别让老爷爷太累。”
冰敷袋靠近龚崇丘肿包,换来他一声闷哼,直冲天灵盖的寒气让龚崇丘下意识要挪开脑袋,陆珊瑚只好手又跟了过去继续贴着,轻声哄着他:“听话啊龚崇丘,冰敷好得快。”
浓重药味带着刺骨的寒凉,侵袭龚崇丘,一阵一阵的针尖刺感撩拨龚崇丘神经,收缩的血管像是紧箍咒,勒得龚崇丘脑仁疼:“我想吐。”说着就要挣扎爬起来,强大的礼仪记忆套着他的躯壳,催促着他爬起来去洗手间。
“别动,哎,别动,龚崇丘!”陆珊瑚抱紧摇晃狼狈,意识模糊的龚崇丘,制止他乱动。
两人纠缠间,龚崇丘紧闭着嘴,生怕自己呕吐物喷溅,只觉得眼前所有声音都离他很远,天旋地转,他心下只有一个目的——要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再吐。
他没办法开口,没办法叫陆珊瑚松手,虚弱脱力,冷汗一茬接着一茬,后背很快就湿透。
猛烈的喘息让他忍不住甩头,胃里的压力榨着胃液,裹挟着因为高烧尚未消化成功的晚饭,顶成硬块实质,尖角般戳得他胃囊一阵阵发痛。
他挥开陆珊瑚,脚下发软,只得手脚并用往前,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一阵胸口翻涌,眼前一片雪花,耳里全是沙沙声,再也没法锁住的喉头,冲破牙关。地面泛着异味,一片狼藉。他虚虚就要往前倒下,砸进自己呕吐物里。他认命的闭上眼,是实在没力气撑住那双手。
还好,还好。陆珊瑚那双并不有力的手托住了他,反作用力倒推了一把陆珊瑚,垫在他身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只脏狗。大哥别嫌弃二哥。
陆珊瑚踉跄着半扛半抱,把倨傲感重过体重的龚崇丘弄进浴缸,泡着。
“你也一起洗吧,现在的我这么废物,对你也做不了什么。”龚崇丘半开着眼看着忙碌的陆珊瑚,身后一片狼藉,嘲讽自己。
陆珊瑚闻言顿了顿,又握紧手中的沐浴球继续上下揉着泡沫:“不了,得赶紧给你速战速决,否则烧更高不好办。”他目不斜视,只专心于清理龚崇丘。
好不容易给龚崇丘洗好,扶着他站起来,伸手去够浴巾,脚下一滑,噗通,这次轮到龚崇丘给他垫底,两人双双坐进浴缸里。
龚崇丘笑得嘶哑,活像电视里的乌鸦精:“这下好了,你不想鸳鸯浴,都由不得你了。”
陆珊瑚被扑面而来的水溅得狼狈,整个刘海湿淋淋往下滴水,他粘成簇的睫毛挡不住的水滴,全晕进眼眶,又从眼眶中一串串往下落,像极了眼泪。他抬着头,抿白了唇,只直直望着龚崇丘不说话。
好像一只被遗弃之后,又重获人类救赎的温柔小狗哦。龚崇丘看着眼热。心也好热。被下了咒吧,他心中轻叹,手先于意识抚上了陆珊瑚的脸颊,往前一带,吻上了陆珊瑚。
唔,陆珊瑚果不其然的奋力挣扎,想要开口制止,却被龚崇丘钻了空子,舌头灵活的钻进了陆珊瑚口腔,搜刮着,汲取着,他口中的津液,发烧真的让龚崇丘渴求这丝得来不易的泉,他干脆拥住陆珊瑚的后脑勺,搅弄着他的唇舌,发出啧啧水声。
陆珊瑚的推换成了捶打,龚崇丘胸腔仿若擂鼓,本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号,此刻迸发了alpha捕获猎物之后惊人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甩着头,企图挣开龚崇丘的桎梏,湿漉漉的黑发,湿漉漉的瞪大的眼,呜呜的哽咽。
好像一只被遗弃之后,又重获人类救赎的温柔小狗哦。
龚崇丘心下一片温热的柔软,他退出了陆珊瑚的口腔,轻轻啄了啄陆珊瑚的眼皮,陆珊瑚的鼻尖,强行把他锁在怀中,全然不顾陆珊瑚穿着湿透的脏衣服,搅得浴缸的水泛着浑。
我的小狗,他烧得眼中一片赤红,脑中一团浆糊,但又有点开心。
我的小狗,他怀中有所依傍,是会咬牙切齿喘息的,乓乓捶打他的。
我的小狗,是想也不想就答应要照顾他的,两次。
他轻佻地剥开附着在陆珊瑚表皮的肮脏的衣物,扣子因着大力崩开,四下散逃在浴室的每一个角落。
跟陆珊瑚肌肤相贴,一个个的吻落在陆珊瑚的头顶,散发着同款洗发水香味的发间,他的小狗。
“别哭了。”他心中叹息,我的小狗,我会对你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炎症因子如此厉害,空气振荡传播而已,陆珊瑚感觉自己被龚崇丘传染高烧,否则脑子怎会阵阵发昏,容忍龚崇丘至此?好在他及时夺回神智掌控权,用手掌坚定抵住龚崇丘胸膛,胸肌触感真好,他不敢细品,推开:“你只是生病了。”
他是被捕兽夹重创过后腿的,无法站立,摇摇晃晃拖着伤腿,担惊受怕等待痊愈的苦果,那涩味还历历在目。怎可再次自投罗网?
龚崇丘愣怔怔看向陆珊瑚,不敢相信他明明也动了情,还能拒绝自己。他呼吸急促,两颊烧到酡红,想再次伸手抓住陆珊瑚,进一步确定他的心意。
陆珊瑚跨出浴缸,抹了一把脸,泪水掺和在温热泡澡水里一并清理,睫毛一簇簇的眨着:“你再冲干净吧,我帮你拿浴袍。”
“别走,”龚崇丘哆嗦着,皮肤遭遇低于他体温的室内气温,毛孔收缩,他整个人关节僵直,差点又滑跌进浴缸,干脆往前一扑,撞向陆珊瑚小腿:“别走,珊瑚,别走,我还有话说!”
陆珊瑚被他拖住脚步,也不敢强行往前走,只垂了头看向身后龚崇丘乌黑浓密的发:“病好了再说吧。”
“我等不了!我从昨晚担心到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觉得你要带着多多逃走!”
怎么会,陆珊瑚喃喃道,当初自己都能冷静面对,现在不过是揭开陈年伤疤,冒些血而已,怎么可能这么莽撞?多多的病刚有起色,跟幼儿园的孩子才开始融洽相处,一切刚刚走上正轨,他甚至打了两三个电话,准备去面试,做一些能早些下班的工作。
他往前抬了抬脚,龚崇丘是下了死力气的,没那么轻易被他挣脱。
于是他只能站定,浴室里的灯亮得刺眼,水蒸汽被空气循环系统很快抽走,只留下两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深呼吸:“你先起来,地板上很凉。”说完伸手去扶龚崇丘,怎知龚崇丘肌肉酸痛,不但没扶起,又再次把他拖向地面,眼看着他的头要磕上浴缸边缘,他两只手又拽着龚崇丘,只能闭了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剧痛。
一声闷哼,想象中的带着伤口的疼痛感没有出现,他跟浴缸边缘隔着龚崇丘厚实高温的手掌——龚崇丘生生用自己去承担本该出现在陆珊瑚额头上的痛。
撞击力这么强,龚崇丘手指本就被水泡得发软,骨节磕到迅速红肿,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肉眼可见手背肿起小山丘。
陆珊瑚一脸不敢相信的爬了起来,拎了浴袍丢在龚崇丘身上:“把衣服穿上,我去叫金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拍了片,骨裂,上了两根小夹板,又因着本就高烧,为了消炎,干脆一直输液。
多多在一旁看着,搞不明白怎么一夜未见,龚崇丘狼狈到这个程度——身上乱七八糟裹着半干半湿的浴巾,头发凌乱,眼袋明显,胡子青黑,嘴唇丘壑连绵,甚至疼痛感现在才姗姗来迟,哼哼唧唧。
“龚叔叔,”他心疼又懂事,双手用力,双脚蹬着费了吃奶的劲,爬上了龚崇丘病床:“要赶紧跟病魔赛跑,战胜它哦!”幼儿园老师刚刚教过,鼓励他的话,他记得牢牢的,转天就送给龚崇丘。
龚若松拄着拐杖站在床边,一声冷哼阴阳道:“什么样的脑子会用这种苦肉计?”
龚崇丘懒得解释过多,他的精神全神贯注,用以抵御疼痛,十指连心,尖锐刺痛从手指一路连进心脏,心如刀绞。疼痛和高烧折磨着他,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失了力气,阖眼之前,看到陆珊瑚抱着多多,跟在龚若松身后出了门。他担心龚若松对陆珊瑚恶语相向,费力的挣扎,想要爬起来阻止,然而就连挣脱一床薄被的力气都已经丧失,被困在床上的一方天地,又惊又怕,又痛又惧,被高烧抛上浪尖,又嬉闹着掷下,浮浮沉沉。
龚若松上下打量着陆珊瑚,很普通的一个beta,没有惊绝出尘的面容,没有显赫的家世,连性格都平平无奇。但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比肩而立,等待着,跟他商讨接下来的安排。
“你不怕我?”龚若松早过了好奇心留存的年纪,但忍不住想问。
“你对多多很好。”陆珊瑚偏向一边,言下之意是,如果昨夜龚若松真想做点什么,早做了,他也拦不住。
龚若松甚是满意,没想到陆珊瑚年纪不大,洞察世事之力不浮于表面。
“多多回到龚家是迟早的事,你应该清楚,你的选择权只在于你本人是否愿意跟随来到龚家。”既然陆珊瑚不需要龚若松的绕弯子,他干脆直言。
陆珊瑚这段时间都在考虑这问题,他懂得龚崇丘的许诺是龚崇丘的,哪怕他再在中间周旋,当年他不也被带回了龚家,何况现在是幼小稚子。陆珊瑚最多是拖延些时日罢了,除非一开始就没被龚家发现。
“我想等多多自己能拿主意的时候,再说。”这是陆珊瑚内心真实想法,他不知龚若松是否能被他说服,但他决定如实表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都是靠教的,你给他阳光雨露,他就往上生长,你困他在闷热潮湿阴暗之地,他自然也会枯萎烂根。”龚若松老辣分析利害关系。多多如果在龚家长大,那就是辽阔无垠草原上,能展翅飞跃雪山的雄鹰,怎么能让他困在小小笼子里,每日鸣叫叽叽,做一只羽翅退化的观赏雀。
话到这里,龚若松准备让陆珊瑚慢慢消化,不想逼人太甚,适得其反,毕竟多多还小,真的骨肉分离,他偌大年纪,已经没有当年的强势手段。更何况,昨晚多多居然给他找了本绘本,讲起了睡前故事,企图把他哄睡。
老年人睡眠少,他只得假寐,多多还给他掖被子,跟他甜甜说晚安。
“你考虑考虑,这几天我那孙子算是个废人了,你多体谅他,他不还得养好身体,继续下一轮的信息素提取吗?”龚若松打起亲情牌,连对再管上飞机:“我看你一个人是很难兼顾,隔壁VIP病房我已经定下了,你要是同意,我带着多多住在隔壁,还有护工阿姨和司机,你放心,孩子肯定能照顾好。”
陆珊瑚听到龚若松的如意算盘,猛地抬头,没想到分离就在眼前,他手心飙汗看向远处跟司机在玩玩具的多多,心一直往下掉,没有尽头,要掉穿地心。他抓紧自己胸口的衣服,企图把心脏按回原位。
“我没有要带走多多的意思。”龚若松补充道:“但你要把这次际遇看做提前心里准备也行。”
陆珊瑚死死盯着远处的多多,生怕他只要一眨眼,多多就会被抱走。
“如果,如果多多以后去了龚家,龚崇丘是不是会有别的孩子?”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但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是你跟着来龚家,我是不介意你们两人多生几个孩子,龚家好久没有热热闹闹的了。”龚若松是便利主义者,既然龚崇丘现下放不下陆珊瑚,陆珊瑚又带着多多,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何必舍近求远去频繁提点张由仪,索求连影子都没有的孩子。
陆珊瑚不知道龚若松调查到什么程度,知道不知道孩子非他所出,也不敢多言,生怕多说多错。
此时此刻的他,竟然第一次,无比想打开身后那扇门,去摇醒龚崇丘,去问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多多。现在多多的治疗,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没人知道中途放弃治疗的代价,他也不可能拿多多的命去赌。
困局中的棋子,前进无门,后退无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龚崇丘一倒下,就让他陷入如此僵局?
他要让龚崇丘快快好起来,挥手,去掀翻这棋盘。
所以现下,唯有妥协。
“好,多多住在隔壁,白天护工护士医生都可以看着龚崇丘,我要陪着多多,晚上,我再,”他顿了顿,彻底说服自己:“我可以照顾好龚崇丘,让他不会因此推迟提取信息素。”
龚若松握了握拐杖的龙头,看向手舞足蹈的多多:“那你会很累,会吃不消。”
“不会!”陆珊瑚斩钉截铁的说。
“那随你。”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陆珊瑚警觉地竖着耳朵,心又再次纠起,生怕龚若松又改主意,那他这头是真的无法应对,龚崇丘昏睡着,他拿什么去抵抗龚若松!
“多多该有大名了。”
陆珊瑚家乡迷信的说法,孱弱的孩子,别轻易起大名,一旦有了正式的名字,就在阎王爷那里登了造册了,黑白无常凑不够人头,是可以拿有了名字的人抵数的。陆珊瑚本是不信鬼神,但万一呢?他一直没给多多定下大名,多多虽然跑医院不断,但确实,是夜里还在怀里温暖又真实存在的慰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醒啦?”
龚崇丘眼球在微薄眼皮下转动,慢慢睁了开,缺水的嗓子暗哑得像被砂纸磋磨过:“几点了?”
“晚上了,你都睡过两个饭点了。”陆珊瑚起身按床头铃,有很多话想跟龚崇丘讨论,又觉得他烧刚退就让他考虑这些,未免太不近人情,只得说:“我给你留了咸骨粥和小菜,现在去热热,喂你吃一些。”炎症细胞侵蚀全身,退了烧,胃里肯定很寡,吃点暖胃的,陆珊瑚才好意思跟龚崇丘提条件。
陆珊瑚照顾人有一手的,垫了纸巾塞在龚崇丘衣领里,一口菜一口粥,给他嘴边刮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漏在被子上,活活把龚崇丘伺候得自我感觉像个瘫痪。
“今晚,你也睡床吧,别我没痊愈,你也中招,那多多就真的彻底沦为爷爷的囊中之物了。”龚崇丘何等人物,随便猜猜就知道龚若松大概跟陆珊瑚说些什么,也明白陆珊瑚战战兢兢的的反复打着腹稿的模样,是想要跟他商量些什么。
在陆珊瑚看来,龚崇丘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就击中他的心中要害,让他眼中酸涩,鼻子堵塞。
他原不是这样的人,在多多面前,很少会哭,不想让多多觉得他软弱无能,总是忍着,但每每到了龚崇丘跟前,就是很容易被龚崇丘整破防。他别过头去,睁大双眼,克制住自己的手去擦拭眼里的温热液体的举动。
“看着我。”龚崇丘的话,低沉又充满魔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不是说过我会解决的吗?”他没上夹板的那只好手,握着陆珊瑚潮湿的手,紧了又紧:“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关系。”陆珊瑚手跟触电似的往回缩,表明心迹。
龚崇丘听了这话,眸子熄灭了星火,他应得的。本来陆珊瑚即将拥有亲情照拂,因着他,美梦粉碎,不得不背负上多多,辗转前行,本是烟火气息中最平凡的幸福之人,演成苦情剧。他们之间,隔着沉重的陆珊瑚弟弟的一条人命。
他想要补偿,但人的心,不是修补就会完好如初,他想要做得更好,结果事与愿违状况频出,一股有心无力的心焦感,无法排解。
第二日一大早,陆珊瑚醒来,属于龚崇丘的那一半床已经没了体温,像是龚崇丘夜里根本没睡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年人起得早,清晨空气沁人心脾,混合着青草和露水的湿润纯然,吸入肺里,心旷神怡。
“爷爷。”龚崇丘在散步的必经途中截停龚若松。
“来啦?”龚若松像是早有预感龚崇丘会出现,稀松平常的打着招呼:“起挺早,不会没睡吧?年轻人总熬夜可不好。”仿佛收购案中,并购案中,谈判极限推拉时,龚崇丘熬过的那些夜,都烟消云散了。
“想跟你谈谈多多的事。”龚崇丘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
“好,你说说看,看看你的提议能不能让我这个老家伙满意。”龚崇丘停下稳健的脚步,驻足于碧波荡漾的景观湖边,看一群黑天鹅伸着长长脖子,扑棱着翅膀往水底钻着觅食。
“我这边给您的选择是,要么,把之前属于大伯的分公司还给大伯,顺便那个市的另三家公司也给他,关系网我已经帮他梳理好了,只要他不作死走一些不寻常的路,过他想要的生活绰绰有余。但你必须把多多还给陆珊瑚,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都不能再打多多的主意。”
龚若松收回视线,落在龚崇丘镇定自若的脸上,从婴儿嘟嘟脸蹒跚学步,他就牵着龚崇丘的手,一路领着他,教他杀伐果断,教他釜底抽薪,教他制衡逶迤,现如今,为了安一个beta的心,他一股脑全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给龚若松时间考虑。
曾几何时,他看过一个冷知识,黑天鹅的脖子有23节颈椎,所以弯曲的脖子,曲线特别好看,尤其是在湖面游移,是一艘艘袖珍的黑珍珠号。身子前倾开阔的船舳,尾部翘起光泽的船舵,脚蹼扑踩水花的船桨,翅膀顺着风势撑开的船帆。是惊世骇俗直取人心的美,但这样升华了的美,又特别朴质。它们总是将幼小的孩子驮在背上,护于腋下,熟练的用红色的喙梳理幼鹅的羽毛。落定凡间,是父母深切的爱,任何物种发自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