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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元翊浑身上下来头发丝都没动一下,更别指望他回应。

即是说,连夜云雨过后,元翊就摆起脸子来了。这不应该啊。旁人一夜浓情过后都是耳鬓厮磨恩爱非常不是?李言瑾卯足了劲儿回想自个儿怎么得罪元翊了,却百思不得其解。

不成是他睡相不好,难入少爷的尊眼?不对,这一夜统共就没睡到两个时辰,再如何龙马精神的人,也决计没力气管这等事。

那是他功夫不到家,弄疼元少了?可他怕元翊受不了只来了一回,元翊倒好,翻过身来到底要了多少次李言瑾最后都没力气去数,只反手抓着褥子冷汗津津,还得忍着不让元翊看出来,这会儿后头还肿着呢。

晚膳时候,李言瑾终于心领神会。

前日夜里,趁李言瑾浑身酥软时分,元翊那厮满肚子弯弯绕地竟给他使手段,按住他的出口声音沙哑地诱道:“言瑾,你若是想要报仇,回京后就别与我作对了,好不好?”

李言瑾给他堵得难耐,蹭着床单只管喘息:“快放手,我,我何时同你,同你作对了?”

“你怎这么不听话……不听话我只有咬你了。”

李言瑾火气一下蹿上来,推开他道:“少来!连你底细都不知道,你以为我要如何和着个外人去找了亲兄弟报仇?”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元翊脸色一沉,李言瑾砰地给按在床上,险些没撞歪他鼻子。之后便是一床两好整夜摇……

如此不冷不热地对着实在憋得慌,李言瑾恨他太别扭,不过是一时失言,至于这么气么。于是扔了筷子就要发威,元翊光瞪他一眼,等待下文。

“你究竟怎样啊?”开口就输在底气上。

“没什么,吃饭罢。”元翊轻描淡写道。

“不吃!”这句倒是中气十足。

“来人,撤碗。”

“元落之!”

李言瑾饿了整晚上肚子,四大金刚总算瞧通顺其中奥妙,敢情这小子才一夜就给人始乱终弃了……

民间道日落射脚,三天内雨落,真是一点不错。

这日午后,乌云却像滚滚浓灰般从天边蔽日而来。李言瑾正暗叫不好,四大金刚之一已驾着马车泼风似的冲将出去。另一人出去估计是寻新的马匹,其余两人牵着初云,半推半搡地将李元二人领进一处废庙。

没多时,那人便驾了辆储货的马车回来。

李言瑾轻骂了一句,几人倒也未听见。

原本,虽山崖起伏地势高峻,但越往境上走总是越开阔的,以顺子的本事,绝不可能跟丢。到了关口,伙同驻境大军来个瓮中捉鳖,任是哪个极品大员给开的路引,任这些人是哪家的打手死士,也断没有通关的道理。押回京扣上刑部大枷,李言瑾再去声泪俱下地顶个窟窿,把当年七皇子的案子合起并查,头个撂倒的就是那徐志昕,还有同他抱一圈的待领侍卫内大臣之流,谁都跑不掉。

对于李言瑾这种拖拖拉拉不对症结的做法,元翊不置一词。在他看来,擒贼先擒王,光是架空他势力管什么用,要造反的还不是要造反。假以时日东山再起,李言瑾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李言瑾决心无论元翊是否还在闹别扭,都得找他商议商议,毕竟赶在被三个茶农贡与长安殿老大之前跑路才是要紧。他蹲在墙角想得入神,丝毫没觉察自己此时模样古怪。是以当元翊从背后搂住他时,李言瑾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唔……”

李言瑾就这么在六只眼睛底地下给亲了一下,然后拖进了寺后的一小间斋房。

不一会儿,房里就传来吵闹声,又骂嚷又惊叫,还时不时听见有重物落地,洞房都不带这么热闹的。三人只管竖起耳朵听,反正外头瓢泼骤雨正下得欢畅,也不怕他们跑了。

元翊刚把李言瑾甩进屋里,急急掩上门,便掀翻一个方桌,小声对李言瑾道:“快弄些动静出来,嚷嚷也成。”

李言瑾给他弄得一懵一懵,却也是果断行事,元翊话还没说完,他便提起只破碗砸到地上,大叫道:“你要做什么!”

“言瑾,你把这个拿去喂他们的马,”元翊在李言瑾手里塞了个纸包,不等李言瑾低头看装的是什么,就护住他的背心和后脑,朝门上猛撞了一下,迅速道,“前日起,每晚戌时三刻西南方角的山鸪鸣叫便听不见了,来救我们的人若只是给甩开倒还不至太坏,就怕——”

李言瑾瞬时什么都明白了,踢得个木鱼四下乱滚,喊道:“你这剌头竖子,从老子身上滚下来!——就怕他们遇上啥给绊住了。再行两日便要过境,那会儿若是真给送出去,咱就只能认命去伺候那糟老头。这包里是什么?”

“巴豆霜,磨得同细土无差,见机行事。”

“包在八少爷身上!等他们的马拉得肠子都不剩,咱就溜——要死了你,你可知少爷我是谁,你……嗯……”

叫骂声淹没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里,元翊抬起头朝他眼里望了一会儿,仍把手放在李言瑾背上:“两个人,初云跑不快罢。”

“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李言瑾心里跟兜了桶凉水似的。

元翊垂下眼睛,不答话,又亲了一下就将李言瑾踹出屋。

李言瑾知道元翊两日来不搭理他全是为了这一回,不敢怠慢,在雨里卯足劲连滚几圈,停在拴马的檐下。

元翊站在门里,冷眼看他道:“别在我跟前晃了,看着心烦。”

晚些时候雨渐渐起了收势,却还又稀稀落落好一阵,直到夜幕低垂才大概能继续西行。那几人着忙赶路,也不管是白天黑夜就要牵了马出来。正这时候,庙后却传来一阵痛苦癫狂的嘶鸣。跑去一看,异臭扑鼻,五匹马中有已经脱力倒地的,还有企图挣脱缰绳的,均是狂性大发,谁都近不得身。

元翊瞧见初云也是混沌嘶嚎,焦躁地拿刻蹄四下胡踩,以为李言瑾一视同仁喂了个饱,又急又气得看向他。谁知李言瑾笑嘻嘻地朝他挤挤眼睛,就作势冲上去要看爱驹哪里不对了。

一人赶紧将李言瑾捉住,大骂道:“你小子是不要命了怎的?”

李言瑾挣扎两下,心急如焚得眼泪都要索落落地往下掉:“你们随便上哪儿找来的这四匹骀驽,就是顷刻死了又做什么要紧,我家初云可是神马,叫人怎不心痛。”

“去去去!要哭要痛一边去!他狗绰的!马吃坏肚子走不成了,明早上路,都去睡了罢!”

这夜烦烦燥燥,没人拿了元翊李言瑾来打趣,也更无谁来做娘舅哄他们和好。李言瑾见元翊进屋,几次想硬了脑袋跟着,却担心他们要起疑,只有进了另一间。

三更刚至,李言瑾从床上翻身坐起,这是要开溜了。原打算先上元翊屋里将他叫出来,但几日来那四人为防他们逃跑,都是和衣睡在两人门口,这会儿他只有先从窗户口爬出去牵了初云,再去找元翊。

李言瑾一身灰地落到地上,好容易抑住不咳嗽,借着月光却见那几人并不在门前守着。大约是地上湿潮,马又不好走,便放松了些。李言瑾不耽搁,摸黑到了马栏附近。

有两匹感到李言瑾靠近,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出气,李言瑾立即定住不动。好在它们白日里拉得拖了力,没一会儿又静下来。李言瑾这才屏息走到初云身边,用手顺了顺它的鬃毛。初云没有睡沉,这会儿睁了眼在夜里亮晶晶地望着他。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动手将初云从桩上解开。

初云是几月前,顺子从一个胡商手里购得的。

顺子见这马毛色油亮咴声浑然,喜滋滋地入手牵回去,却如何都驯降不得,见人要骑便蹶腿猛踢,宫里的驯马师父坐上它背,却给腾了前足甩上了天。捣鼓了整整一个月,愣是没能把鞍给套上。

李言瑾这人有个毛病,旁人的东西再好,他都没兴趣,越好越不看。是以白养了那马整个月后,才知其中原委。李言瑾来了精神,对愁眉不展的顺子夸下海口,顺子却不以为意,随口说若是谁能驯得此马便将它送给谁。

又过了十来天,许多人都忘了这档子事,李言瑾却春风得意地收了那马,还取了个名儿唤作初云。这初云此时依旧膘肥体健,没见着给虐的痕迹,却怕李言瑾怕得要命,主子一瞥它便抖三抖。小顺子百思不得解,李言瑾笑而守天机。

至此,一匹刚烈不屈的汗血宝马成了惊弓之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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