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苦恼的想着,她坐在菩提树下熬过了一下午。
夜承熄送来信,已是大半个月后,外边发生了何事她一无所知,小定子也是三天一次见,他在上官府跟着徐莫打杂,专门守卫上官府,这个机会让他摸清了上官府的格局,待画出地图,他自己偷偷溜出去,发现成功了,他欢喜跑去太子府走马观花,然后看见太子和太子妃成双入对,他们两人站在门口,太子轻轻的亲吻了那所谓的太子妃。
小定子看着那一幕,很生气,想冲过去,又想起自己没资格,最后走了,走在街上,听别人谈论太子府成亲之事,那简直是盛世奇观。
小定子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在阿姐受困在上官府的时候成亲,而她一无所知就乖乖的在上官府任由为难威胁被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定子急着跑回上官府,他想去告诉那个傻女孩,想让她做些准备,然而徐莫把人带走了,他道,“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做的事?”
小定子否认,徐莫把人家的地图扔出来,送出去的东西都被劫持了,后边解君环送出去的很多信,都没有到达夜承熄的手里,只除了那封劝太子和上官府握手言和的信,而那信还是上官长痕故意放出。
也就是说她被戏耍了,所有人都在布局,只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当问徐莫,小定子在哪?
徐莫道,“别想他了,我把人杀了。”
解君环急了,她和徐莫打起来,两个人在上官府大打出手。
外出回来的上官长痕还没开口问什么,就被杀气腾腾的女子提剑御刺。
他偏开,想问你闹什么?
解君环继续对他出手,她要他交出小定子。
徐莫想上来,上官长痕示意不用,他把人制住道,“语儿莫任性。”
解君环眼里都是冷狠,正想说什么,却见到他手上拿着熟悉的剑,那是那人的剑,一把很锋利也很珍贵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脑子轰然炸响,她未曾怀疑过他是那人,看身形听声音也不像,可他为什么拿着那人的剑?
这把剑,她就算是瞎了也能摸出来,长剑的鞘纹特别,上边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那图案很熟悉,是瀚海洲的各处名山大川,千万河流,天地美景。
剑上的每一道刻痕都有她的温度,她曾细细的抚摸过,还认真的问环生,“这剑上的美景是在哪里?它叫什么?有一天我们能否走过这些地方?”
环生当时一一为她解答,他道,“这把剑叫焰寒剑,它和霜灵剑是一对,正如青霜紫电,焰寒剑剑鞘乌沉,上边纹路繁华,绘就三千多彩,剑刃流光,剑光凛凛,它经过猝火炼霜,天锻地炼,成为冰火交融的剑,是与霜灵剑唯一可比配的剑,成了传闻中的剑中双壁。”
也就是说环生送给解君环的剑是霜灵剑,他说让她好生保管,可她没有。
现在她看到上官长痕拥有了环生的剑,而且剑上沾着血,而且上官长痕受伤了。
解君环盯着剑发呆,莫名的僵直,颤抖,她的反应落在上官长痕的眼睛里,他问,“你认识它?”
解君环过了很久才回答,不认识。
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否则都白费了。
以往那么多经验教训告诉她,在必要时刻,关键环节,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她要报仇,不为还恩,是为那个消失不见的人——环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长痕走过来,伸手抱住,默然的,无声的,就这样抱着她,好像在说什么话,又好像没说。
解君环心不在焉,她想动手,又硬生生顿住,看着周围防备着的护卫,他们是上官长痕的亲随,这些人的武功很高,她一旦动手也逃不出,甚至还没手刃上官长痕就已经成了别人的剑下亡魂。
她必须从长计议,为了弄清原委,她努力回忆太子和太子妃的对话,那两人说过,上官长痕很想得到这把剑,且他为了得到这把剑,曾和一人对战三天三夜,太子妃还说,“我猜是上官府赢了,剑的主人自然是随风而去。”
夜承熄那时点头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见过上官长痕的人都不会活着。”
“那你为何不告诉解君环?”
“我不想让她犯傻。”
解君环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擦拭着手里的刀。
她要报仇,要报仇。
上官长痕走进来,看着擦洗冰刃的人,看得出她很冷漠,她的气息比她手上的刀还要冷。
解君环突然问,“听说看见你的脸的人都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长痕坐在她旁边,伸手拿走那危险的凶器问,“你想看吗?”
解君环点头。
上官长痕沉默良久,他抬手拿下面具,就这样露出真容,许她一睹为快。
那是张很英武俊挺的脸,五官坚毅锐利,只是鼻梁上有一道伤疤,横斜而过,为他添了几分冷厉。
解君环注视对方很久,久到他开口问,“吓到了?”
解君环摇头,她很坦诚,确实没有被吓到,反而有种说不明的感觉,仿佛这个人与自己有一种溯源,根本不会惧怕他,也不会推拒他,甚至在看到她的脸时会陷入一种迷惘和彷徨。
他是谁?
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感觉好笑,又那么惊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长痕转身面对着不会笑的人,他伸手触及那娇丽沉静的脸,轻轻的,摩挲着,突然间温柔万分起来。
解君环不适应,这种不适应相对陌生,她不排斥,当然也不习惯,而这种不习惯,不是对夜承熄的不习惯,就是有种小孩子终于长大了,不想再被谆谆教诲了。
她想逃离,可上官长痕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他问,“最近有没有给你家主子送消息?”
解君环假装不知道这个人说什么!
上官长痕把人抱得更紧,按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搁在她肩上道,“你就那么相信他!”
解君环不作声,她任由拥抱的人压迫,她暗暗蓄势,想着他要再进一步,就出手。
然而没有,上官长痕松开了,他道,“好了,睡吧,我的脸也给你看了,明天我要出门,你安安分分待在家里,不许出去,不许逃,也不许乱跑,你知道后果,我不会杀你,而是直接杀了小定子。”他说完即走。
解君环急急忙忙写信,她想问夜承熄,知不知道内情?
而夜承熄的信刚好送到了,上官府居然有太子府的人?
他真不愧是太子啊!
解君环来不及去管这些事了,忙着打开信看内容,可信只有短短一句,他道,“上官虹已经不在,另,现在的上官长痕不是上官长痕,你可明白?”他给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任由身在狼窝的人自行品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再写信问,“他和消失的环生是不是有关系?”
夜承熄再回信,“他会让你看到答案,君儿,小心。”
这封信的字数不多,解君环却看到了其中的严重性。
她再度写一封信,只问你和路知遥是不是要成亲?
信送出去了,没有回复。
等到上官长痕回来,他直接送回被劫持的信道,“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已经和别人双宿双栖,你想当他侧妃吗?”
解君环不答,她握紧了衣袖,看着背身站在窗口的人,对方道,“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他送来很多美人,十个中有九个都被扭断脖子了,你想做那最后一个吗?”
解君环频频后退,想远离靠近来的人。
她撞到了屏风,脚上趔趄,要摔倒,被上官长痕拉去抱住,他抱着人,顺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脊背,似在安抚着至珍至宝,他贴着她的耳朵道,“别再为夜承熄卖命了,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想着逃离。”
他的话像魔咒,把她震慑住,等回过神,他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一串风铃,挂在窗口,叮铃铃的作响,声音听起来如同林籁泉韵,极致悦耳,很是动听。
她望着那个风铃好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世,记得也曾有这般铃声响彻在如花的年岁,好像还有一男子低沉的声音,他道,“语儿,送你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抱着头,她头疼,每每想这些奇怪的事,想到那些似真而幻的事情她就会头疼,她不敢想,也不愿让自己受罪,所以只能抱住要疼起来的脑袋,就这般蹲下,她抱紧自己,她安抚着自己,一而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你是解君环,一名杀手,你的来路是暗楼,那是一处没有光的地方,那里死气沉沉,很多人在里边挣扎求生,而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要感谢带你走出来的人,他是你的光,无论如何,都该尽忠职守,拿命去偿。
她蹲在地上,苦苦的煎熬着,等脑袋不疼了,她最后起来,拿笔写了两个字:祝福。
找了机会,再送出去,这次不再等候回信,反而计划着自己的事。
她答应过,必须完成任务,这是她唯一所能做的事。更何况现在看到上官长痕拿回来那把剑,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上官长痕,不仅仅是为了太子府。
她换了一身衣裳,穿起飘红的翩跹衣裙,略施粉黛点眉,平日里不抹胭脂的唇,染上了最艳烈的颜色。
上官长痕说,喜欢你穿红衣的样子,像火一样,艳烈,铿锵。
至于舞姬的样子,你根本不是舞姬,脱了那些绫罗绸缎,你心底里清楚自己是什么。
解君环摸了摸环过腰间的黑色皮质封腰,身上穿着护肩皮甲,一身作战打扮,她看起来不像自己,更像是梦里的一个人,那个人在她梦里经常出现,她总是在她头疼的时候出现。
上官长痕要求很多次,想看她穿红衣,然而她就是不穿,本能的畏惧,怕玷污了那烈烈的颜色。
而今为了手刃仇人,她握着手,咬牙穿上,无所畏惧的拿起佩剑,走到他面前,想让他与自己过招,一争输赢,不论生死。
上官长痕靠在软榻里,望着走进来的娉婷身影,那身影像一朵亟待绽放的血花,那似红莲华,严寒逼切,身变而折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乃八寒地狱里的烈火,她正在燃烧,想要焚烧殆尽。
解君环站在三步开外,等着弯起嘴唇苦笑似的人答复。
上官长痕喝了一口酒,他道,“与我比试前,你先跳支舞。”
解君环忍气吞声,她道,“什么舞?”
上官长痕思考了一下道,“兰陵舞。”
解君环不作犹豫答应,不过在跳舞之前,敬酒与诺,她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酒,让小定子送过来。
小定子点点头,真的端过去,门口守着两个人,他们只眨眨眼,在公子的示意下没有任何动作。
小定子倒出了两杯酒,解君环拿起一杯,上官长痕拿起一杯,他问,“为何料定我会答应?”
解君环似笑非笑,她道,“因为我和你故人长得像。”
她道,“你把我当成她,你会心软,这是致命的伤。”
“那么你在酒里下毒了吗?”上官长痕似笑非笑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先干为敬,她道,“如果有毒,我先死。”她把酒杯倒下,让人看着,一滴不剩。
上官长痕接过剩下的一杯,他喝了,就这样接过了一杯看似无毒的酒,一饮而尽。
他笑着,就这样凝视近在迟尺的人。
解君环拿起剑不再言语,潇洒的起舞,承转回环,洋洋洒洒。
她的舞姿很飒意,铿锵而豪迈,没有柔美的软弱,更无妖娆的惹人处,反而是一种振奋人心的飒踏,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她旋转着,寻找着,抓住了,就在小定子扬起一层灰时,她飞身刺过去,直刺入靠在软榻里的人。
上官长痕想不到她这样拼命,哪怕牺牲了她所谓弟弟?
小定子拦住了门口的两名护卫,他和她说好了,同进同退,同生共死,她若死了,他也绝不会苟活,所以他们计划好了,只能奉命相搏。
小定子没有告诉她,你这个傻瓜,其实上官长痕不会杀你,因为他是你大哥。
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你亲生大哥。
我和他计算了你,因为我想拿到夜承熄的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说,你喝的那杯酒是解药,而上官长痕喝的就是毒药,我只能赌,赌夜承熄还有一点良心,堵你的大哥不会为了所谓的血脉传承千秋伟业而拿你去祭奠!
解君环用剑刺入了上官长痕的心口,对准了他的心脏,直取他的命,就用环生的剑。
上官长痕握住了飞身而来的人,他握住她的脖颈,五指缠绕住修长优美的颈项,第一次这样握上去,心底里有些波澜,感觉疼,痛,难过,连自己都控制不住颤抖。
解君环用力刺入,她深深推进去,上官长痕闷哼一声,就看着被握在手里的人,他一把将她抱住了,松开了她的脖子,蓦然一声长叹,沉沉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告诉她,你叫语儿,她竟然真的听话而如是自称,实际上你真的是语儿,谢家之女,谢姜语,谢扬玄的妹妹,他找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解君环看着松开自己的人,本以为他会拧断自己的脖子,他会把她勒紧致死,然而没有,他松开了,反而抚摸着她的面颊,无奈的叹息,之后垂下手,就这样靠在软榻上睡着。
解君环万分不解,她瘫软在地上,就这样看着死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突然很想哭,就这么哽咽出声,好像是为远处已经死了的小定子,或者是为已经不在的环生,还是为自己?
她不懂,她靠在软榻旁,望着睡过去的人,止不住哭出来,无助又发疯似的哭,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路知遥拍着手掌走进来,她踩过小定子的尸体,她走向软倒在地的人。
她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解君环眼泪收住,她绷紧了手指,身体莫名颤抖。
不用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她已经知道真相,那真相远比自己所能想的更可怕。
路知遥点点头,她缓缓的揭开真相,为着天命厚待的女子解开迷局。
“对,没错,你喝的酒叫孟婆汤,本该是忘记的水,却因为毒性,消解了那失忆的药。”她边说边靠近已然不能运功也无法反抗的人,随手压住她的脑袋,用力取出了刺在她后脑下的一根针。
解君环瞬间痛得不想活着,她推开操纵自己的人,然而抵抗不了,只能任由女人作为。
路知遥把针拿出来出示给她看,她道,“看见了吗,这是锁住你记忆的针。”
“你是谢家之女,名姜语,十六岁谢家被满门抄斩,有个人带你逃出生天,半路上被皇室的人找到,他们把你带去暗楼,随同你去的还有一个丑八怪,他就是你的环生,一直陪着你,你在修罗场里厮杀,杀了很多人,死去的二三四个都是他的人,你学不会的都在那些为你死去的人身上学会了,他为了帮你分担痛苦,在你身上种蛊,每一次你受伤要死,他都要忍受折磨,你所有的痛苦都会转嫁到他身上,他会替你去承担,也就是说你要死不活的时候,感受最深的是他,最痛苦的也是他。”
“他还用一个手镯困住你这一生,也赔尽了这一生。”
“他本该死,要不是为了夜家的血,皇上早就杀他了,但没办法,月皇朝所剩无几的正统血脉只有他才是最纯正,也只有依靠他太子才能进入离恨天,以而帮皇上打开圣书,甚至获取更多对皇上有利的事,所以环生,不,也就是夜承寒,才能苟延残喘的陪着你,而为了陪着你,他不惜受制于皇上,也就是说,他要受制于祖父赐姓给的叙家人,他们就是靠控制夜家的子孙而维持了如今的皇权。”
“这么说你明白了吧,为什么他可以在暗楼里活着?为什么他能带你去凤临台,那是他天生的特权。”
“至于他为什么要走,那是因为承熄不想留他在你身边,夜承熄威胁他,他不走,你就得死,承熄想折磨你,他拿你做赌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夜承寒不得不走,他为了保全你,不得不丢下你不管。而承熄又想拿你当工具,他要把你培养成真正的利器,也许有天能靠你杀了夜承寒。”
“当然夜承寒也不是不知夜承熄的目的,他只是没办法拿你作赌,为此听之任之,直到他被锁在炼狱。”
“啊!”解君环痛苦的叫喊,她头疼得好似有人在将她千刀万剐,她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看着应该被自己剥皮拆骨的女人,再看向沉睡在榻上的大哥,她痛苦不堪,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个从小到大一直教自己射箭骑马的哥哥,他从小就看着她穿着红衣扬鞭策马,她喜欢那烈烈的颜色,也曾说与大哥听,她说我要燃烧沙场的硝烟,定天下太平。
她想起了那个抱起自己坐到马背上的兄长,那时候小小的自己颤颤惊惊的怕从马背上摔下来,大哥便笑着翻身上马亲自带她疾驰而去,他道,“不怕,有大哥在,语儿不会摔下去,也不会受伤。”
解君环伸手,想抓住近在迟尺的人,想叫醒他,可手指被路知遥踩住,她道,“你大哥在让你死,和自己死的选择里,选了后者,他说你不该成为牺牲品。”
“可知他为何那么心甘情愿喝你送的毒酒?”
“因为那是你的解药,小定子也知道这是你的解药,你喝了能解身上的毒而且会记起前尘事,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想你活着,谢姜语,凭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他们就是愿意为你舍弃性命,就为了保护你?”
“就因为你是谢家之女吗,就因为你天生命贵?都说是定天下风云的人,可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母仪天下或者要定天下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知道承熄不满你什么吗?他十五岁去谢家,送你最好的礼物,他关心你,可你视而不见,你不屑一顾。”
“他说,他记着这件事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那种态度。”
解君环隐忍着,不想痛叫出来,而使劲踩着的路知遥,突然踢了一脚,她高兴,她痛快,她没想到这女人有天会被自己这样踩在脚下,她揉躏她,随便践踏她。
“哈哈哈……”
“谢姜语,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我多么的迫不及待!”
“知道承熄为什么找我吗?他说用了半年时间没能靠近你感化你,他实在无计可施,就想找我帮忙,他失去耐心了,想从你手里拿走霜灵剑,可你紧抓着不放,所以才有了那些计划,我们不再硬取,而是通过你所期盼的方式,引导着你,让你一步步的跳入陷阱里。”
“可即便是这样,你还是那般警惕,要不是谢扬玄想你回来,他不想你再受太子威胁,我们就想不出这么无懈可击的办法,这么杀人诛心的计划,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大哥,这比亲自杀了你还要难以忍受吧?”
“谢姜语,你记着环生,你带着霜灵剑,你不知这些都是你致命的弱点。”
“你以为谢扬玄是因为夺剑才受伤,实则是为了救出被困的环生也就是夜承寒才受伤,就在他救人的时候,夜承寒发现自己走不了,他直接把剑交给了谢扬玄,让太子拿不到镇国剑,也就是说夜承熄继续名不正言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就是轻视他,所以他才那般痛恨……”
谢姜语爬过去,想靠近她大哥,可被居高临下的女人踩住,她踩着她的脊背,她狠狠的踢一脚,好像已经踩断了她的脊梁骨,疼得她惨叫一声。
路知遥冷笑起来,“这还没完呢,听到上官府响起的厮杀吗?外边都是叫喊声,这里从今天开始会被夷为平地,从此再无上官府,如谢家一般,渐渐的销声匿迹。”
“噢,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正好,她来了,对,就是她,你三嫂子,她为了跑来告知你,上官长痕是你大哥,竟然拼了命的跑,还以为她跑得过我骑着的畜生,没想到这么久才见。”
路知遥说着,她让跟来的人带出一小孩,一个七岁的小孩,他好像是谢家三公子的遗子,孩子的爹是早在几年前因为谢家被灭门而倒下了,留下他的妻子身怀六甲,被上官家带走,留在了上官府,然后生了个小男孩,就是这个小孩。
解君环听着女人的话,她看着男孩被女人拿剑横在脖子下,解君环紧张哀求,她道,“求你,不要,不要,他无辜,你不能如此对待他……”
解君环想过去,然而浑身是疼,居然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而路知遥在笑,她大笑着,丧心病狂一般,好像得了失心疯问,“当年我大哥也因为你们而死,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谢姜语,路家的仇,我来报,当年就因为你们四大家联合反对革新才让路家受阻,尤其是主张推行革新的我的大哥,就这样被你们漠视,他是被你们害死的……”
路知遥说着把剑抹过了七岁男孩的脖子下,他才喊一声娘就倒下了,解君环撕心裂肺的叫喊,不,不要!
她喊着伸手,却没能做任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家唯一的血脉就这样被断送,还有冲过去的三嫂被刺了一剑,她伸手倒向软在地上的孩子,很快也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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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遥听着就笑了,她擦了擦带血的剑,转身走向期待自己过去效劳的人。
她举起剑,一剑一剑砍在无能反抗的女人身上,她砍得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她问,“母仪天下是吧?命定中人是吧?我倒看看你还如何母仪天下,命定这天下。”
她划伤了她的脸,挑断了她的筋脉,抬剑将人挑起,踢出门外。
解君环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她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只能扒在门槛上,看着躺在血里的家人,她的大哥,嫂子,还有侄子,他们都因为她而死,而路知遥是凶手,夜承熄也是凶手,她眼睁睁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就这样望着,不能做任何。
路知遥提剑走去,她想将人斩成两段,她想把她的身体一段送去地狱,一段留在人间,想看她还有多少幸运。
就在举剑将人分半时,一人自远处飞来,他一身的伤痕,金贵的锦衣上满是血迹,那散落的头发纷纷扬扬,遮住了他半边丑陋不堪的脸。
他手中拿着的剑,破风而来,直指向女人。
路知遥迅速躲开,她转头看向最终还是逃脱出来的人。
看来夜承熄没能困住这个丑世子,他到底还是来了,就在他心爱之人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时候再度出现,不合时宜的又赶来英雄救美。
夜承寒落在昏死过去的人身边,他拂手,御剑刺向了虐待自己心爱之人的路家女,路知遥被强劲的剑道逼退,她飞退开去,险些被一剑毙命,夜承熄及时出现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寒隔空御剑,势要手刃了要被大卸八块的路知遥,夜承熄抱住了无处躲藏的人道,“夜承寒,想让谢姜语活命,你最好把剑收回。”
夜承寒看着一而再挑战自己底线的人,他抱紧了怀中的人道,“夜承熄,你最好活着,死得太早我怕找不到人报仇。”
夜承熄冷笑着带走了路知遥,他道,“好,我等你亲自来面前跪下称臣。”
夜承寒看着臂弯里的人,她满身是血,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小心的把人抱起,他带人回萧王府。
解君环醒来时,见到床边守着一个人,那个人,她找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最后用失去所有才明白他是付出最多的人。
他现在就在旁边,在最近的地方。
不由的伸出手,想碰一碰,看他是不是真。
夜承寒醒了,他握着她的手道,“语儿?”
解君环眼角滑落着泪,长长的,没有声音,却那么热,她才知道眼泪可以这么热,似要把人灼伤。
夜承寒小心擦掉那让自己疼惜的眼泪,他道,“别哭,一切都会过去,好不好,不要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放下手,搁在锦被上,无声无息的握紧,她告诉自己,没有过去,永远也过不去。
当知道一切是夜承熄的阴谋,是路知遥的计算,她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夜承寒抱着人安抚,他道,“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安抚着她,等人再度睡过去,他放下她,掖好锦被,转身出去,忙着去看看派出去的人带回解药没有。
解君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接下去夜承熄会通过一个谢姜语威胁萧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最终夜承寒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所有,这就是代价,这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这就是谢家之女带来的祸端。
而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扭转局势,不能让叙家阴谋得逞,他们若如愿,那么谢家、上官家,还有剩下的夜家都会白白牺牲。
而谢家之女不允许,谢家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谢家之人,不作苟且偷生之徒。
她走了,留下一封信就走,只道,“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即便粉身,也要碎玉。”
她带着霜灵剑去到夜承熄面前。
她知道夜承熄在等,他挖着陷阱设着刀锋火雨在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道,“我给你机会,君儿,向我俯首称臣,亟待来日翻身亦可。”
解君环面对着站在城墙上的人冷笑,她想,谢家都没了,血脉断得一干二净,凭她一副伤痕累累的残躯翻身吗?
夜承熄,你给过解君环一点点机会吗?
不,你不仅不给,你还用最恶毒该遭天谴的方式摧毁她。
她谢姜语不会服从于利用过自己伤害过自己的人,你也别奢盼她留待来日再复仇了。
她现在就想复仇!
既然都是复仇,为何要等来日?
有句话不是说吗,择日不如撞日。
“正好,今天不是你的忌日,就是我的,有什么好等的,你想要喘息的机会,我偏不如你愿,我死去,还有散落在天下的谢家军,还有萧王,想我成为你的傀儡,任你摆布,你是不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解君环说着,拔剑在千军中厮杀,她一路杀,一路逼近站在宫墙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身边的路知遥俯瞰着底下发疯的人,她道,“这就是天定的所谓夜家未来皇后?你们夜家是不是都瞎了?”
夜承熄充耳不闻,他低头注视奋力拼杀的身影,那样的身影,像一团火,她是解君环,不,是谢姜语,她像一把剑,真真正正一把所向无敌的剑,她锋利,冷冽,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底下人群中的红影,像是彼岸之火,她在焚烧毁灭,她无所畏惧,英勇烈烈,她不负所有的盛名,再没有人能如她这般,在经历了痛彻之后,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冷静和凛冽,她还能这般站起来厮杀,除了她,谢家之女,端起了谢家最后一面旗,就这样昂扬的拼杀着不死不休。
她在告诉他,谢家的一切不是你们这些鸠占鹊巢意图想通过不劳而获收取一切的人能懂!谢家的、上官家的、忱家及褚家的都是通过血和命去堆积起所有繁荣,四大家未曾负圣恩,也未曾负天下人。
这天下人的拥戴不是谢家等通过强权掠取,也不是他们贪餮滔天权势不肯舍让,其实是无数人在用命维系。
那些散落在天涯各处的谢家军,他们为何存在,那是因为心系谢家,他们心里有火,而火只要有星光,便可燎原。
谢姜语站在底下,抬头望着宫墙上的人,不屑的笑,冷傲的笑,她凭借着低处的仰望,将高高在上的自以为站得高就能看得远的人鄙视在脚下。
夜承熄痛恨她那种眼神,他想要把她折断捏碎在掌心里的眼神,她太高傲了,哪怕除了她的记忆,她对自己的戒备疏远仍旧那么明白,似千年不化的雪,想捧她在手心里,始终只得一把冰冷,她没有任何温度,也给不起他一点点可以聊慰的柔软。
夜承熄痛恨,痛恨她的不识好歹无情无义,他希望把她按住,想看她俯首,然而始终不能,她就是那么清高孤傲,哪怕是被自己弯弓搭箭直指,她还是那般傲然无敌。
谢姜语旋身,杀光了周身的人,她飞身上去,要去手刃血海深仇之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夜承熄放箭,他亲自弯弓搭箭,直指向她,亲手夺取她的性命。
从一开始到最终,他都在利用。
谢姜语推出了霜灵剑,那把剑飞过去,直取向路知遥的命门,而路知遥把夜承熄拉过来抵挡。
夜承熄只顾着那边人,未想身边的人还有这样的算计。
他相信她,相信一个路知遥,想和她走出另一个夜谢天下,那是专属于夜承熄和路知遥的天下,这就是叙家和路家的天下,而非谢姜语和夜承寒,却没想到在垂危时刻,路知遥拿夜承熄当棋子。
而他最痛恨做棋子,一直痛恨。
谢姜语挨了一箭,看到离心的两个人,不由大笑起来,那痛快而艳烈的笑,响彻天地。
她道,“夜承熄,路知遥,你们以为彼此惺惺相惜,实则各怀诡计!尤其是你夜承熄,你能承诺与我天下为聘,那么可也怎承诺过她,来年功成,天下为聘,可是两个人,你如何以一座天下分成两半?”
“你不知,从你决定虚伪开始,就会得到虚伪的下场,那就是因果,这就是有始有终。”
谢姜语放开手,她大笑着坠落,张开双臂,就这般坠落在了天地间,甘愿埋没在这血流成河的疆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的就是这样子,即使不能手刃敌人,可让他们离心,便是最好结果。
他们只要生二心,便离毁灭不远。
夜承熄站在高处,俯瞰着坠落下去的红影,就这样目送着她,全然不再看身边的太子妃。
霜灵剑刚才打偏了,就偏了那么一点点,差点就直刺入他的眉心,然而它掠过他头顶,很快翻转,回到坠落的红影身边,它落在她身下,想拖住她坠落的身躯,它想让她站起来,但是谢姜语已经站不起来,她是强弩之末,只能在今时今日湮灭在这尘世之中。
她再也不会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这天地,这谢家给她一生的过程,其中有大哥,有他坚守会保护语儿的诺言。
他明明可以选择家族的荣耀,他可以苟活下去,将谢家重新撑起。
可是他怕语儿找不到回家的路。
“事实上真正的家不是靠舍弃谁人去保护,真正的家是但凡留下的人,都要一个不能放弃的守护。”
他不想语儿恨,恨哥哥宁愿牺牲妹妹就为了保全一个也许永远站不起来的谢家。
他好傻,谢姜语想说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也是谢家一份子,我是想活着,我拼命的活着,想尽办法活着,哪怕做了杀手,还是有那么强的求生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是谢家之女啊,我是谢姜语,她不会舍自己的家,那是她的来处,她也有了来处和去处不是吗?
谢姜语眨了眨眼,看着天上落下的雨,那雨打在她脸上,落在她的眉心和头发上,好似在清洗她染就的一身污垢,从暗楼,杀了无数敌手苟活出来,那时只想活着,就想活着,不想去问来路去路,而有天至亲至爱告诉她,你有来路,也有归途,没有人放弃你,很多人想保全你,而你也该珍惜。
谢姜语伸手,想触及好像走回来的大哥,还有离去的父母,她伸着手,想让他们带自己走。
而夜承寒把人抱住,他抱紧了想要离自己而去的人,他看着她身上插着的利箭,谢姜语已经折断三支,她身上都是血口,血在染着红色的衣裳,想把它染出最暗的颜色,她看向到来的人,想说对不起,想说是我食言了,是我先丢下你。
她伸出手,触碰他的脸,其实夜承寒一点都不丑,他就是偷懒了,也许是出门太匆忙,他长发都未束起,圣人有云:“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他以前很严格要求自己,还搬出《弟子规》教育谢家女呢,道是:“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
然而他今天为了她衣冠不整,家业不顾,这不该是夜承寒。
他不该如此。
谢姜语举起手,摸着他的脸道,“是因为我吗?右边的脸才留下了这刀痕伤疤?”
夜承寒低头,侧着脸贴在她手心里否认,“不是,你又不听话了,又想抛弃我。”
谢姜语摇头,“我记得了,记得曾被嫌弃过的夜承寒,他曾在我面前仗着他父王母妃撑腰,你说要娶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小不懂事的谢姜语不愿,她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嫁给你,你那么丑。”她说完就跑了,跑出了谢府,远离了少年。
她想那时的谢姜语一定不是因为真的嫌弃,也不是因为他的丑,而是想知道他的脸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可是少年不答,父母不说,王爷王妃也没有告知,她被蒙在鼓里只能生气。
后来她没有了记忆,一直活在黑暗里,她忘记了过去。
在来找夜承熄复仇的路上,一直在回忆,想看清那些被遗忘的事,然而很模糊,似乎一切都不曾存在过,慢慢的烟消云散般,慢慢地淡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被人下药太多的缘故?或者是自己已经不配去想有关谢家的事。
她不想忘,不想忘宠爱自己的家人,还有这个挚爱。
她想记着,所以必须停在这里,让它停住,借此保住所有。
谢姜语的手滑下来,靠在了温暖的怀里,她轻轻的跟他说,“夜承寒,带我回谢家,带我回去,带我走,带我跟着你,去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她喃喃着,便无声了,就这样垂下手。
夜承寒抱紧怀中的人,他贴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眉心,他抓着她的手,想告诉她,你不知道,这是一个梦,醒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知道,我拿自己和你捆绑了,若你出事,我无法独善其身,你这个傻瓜。
夜承寒抱着唯一挚爱,站在千军之中,他看到城墙上的夜承熄,抓紧了最后一次机会,弯弓搭箭,一箭射来。
那穿云破月之箭,射向浩然无畏的人的眉心,谢姜语微微苏醒,她苏醒过来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还有那只飞驰而来的箭,她想挡住,然而太迟。
箭破碎了面前的人,就这样把他打散。
谢姜语嘶喊着,“不!”
她的声音透过雨帘,回响在苍穹之下,那天倾盆大雨,苍穹慢慢的聚集着黑云,看似要塌下来,就这样倾塌下来,覆盖住这地上所有人。
谢姜语伸手,摸着渐渐消散的人,他道,“这是一个梦,梦里……”有话未讲,他消散殆尽,消失不见。
谢姜语想把人抓住,她只想抓住他,求他别走。
可夜承寒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镯子,它打在地上,撞出清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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