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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拉拢(2 / 2)

他的两个随从,一个也换了身衣裳,勉强能随行。

另一个则昏迷不醒,留给甄末的人照顾。

甄末有点担心,问谭宥:“歹徒会不会卷土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死伤太重,只跑了两个人。”谭宥冷笑道,“他们若是敢再来,今夜就是他们的死期。”

甄末仍是不放心。

他亲自带了自己宅上几个会功夫的,送谭宥到谭家。

回来的时候,城里已经宵禁。

甄末只得留在谭家外院歇了一夜。

####

顾瑾之往乡下走了一趟,酉初才到家。

乡下的路有灰尘,她的裙摆和鞋边都染了泥土,怕被母亲看出异样而追问,顾瑾之先回了王府别馆,换了干净的衣裙,盥栉了一番。

海棠在一旁服侍。

顾瑾之问她:“王爷还没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海棠道。

顾瑾之心里不免犯嘀咕。

这一整天,朱仲钧都干嘛去了?

以前他总是无所事事,在家里和顾瑾之厮混的。

一整天不回来的事,少之又少。

可想到他在庐州那一年,也许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能玩上一整日也说不准。

她想了想,眼瞧着到了晚膳的时辰,顾宅那边打发小丫鬟来问,王爷和王妃回来不曾,可去用膳?

顾瑾之想着,朱仲钧仍未回来,只怕是在外头吃过了,就起身,带着丫鬟,穿过角门,往父母这边来用膳。

顾延臻和宋盼儿见朱仲钧没来,都问顾瑾之:“王爷呢?”

顾瑾之笑道:“早上出去,还没回来。他那么大的人,身边带着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还能丢了?定是在外头吃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延臻和宋盼儿一想,顾瑾之的话说得通,便没有多问。

吃了晚膳,朱仲钧仍未到这边。

顾瑾之念着他,就起身告辞。

顾延臻和煊哥儿都歇在外院,父子俩送顾瑾之到角门那边。

角门那边,早有丫鬟婆子们提灯等着。

顾瑾之过了角门,便叫海棠锁了门,钥匙海棠亲自拿着,回了正院上房。

她问屋子里的丫鬟,王爷回来没有。

得知没有,顾瑾之心里闪过几缕不安。

快要宵禁了,怎么还不回来?

朱仲钧不是那玩起来就疯了的人,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越想,越感后怕。

她几乎坐不住,眼睛不时往门口瞧。

“木叶,你去二门上看着,派个二门上的小子去大门口等。王爷若是回来,先进来禀了我。”顾瑾之喊了丫鬟。

木叶忙领命而去。

海棠看得出顾瑾之的担心,笑着安慰她:“王妃,京里夜不闭户,王爷又有人跟着,不妨事的,你放宽心。”

夜不闭户?

顾瑾之轻轻挑了挑眉,只是微笑了下,没有接海棠的话。

她端坐着,试图平复心情。可心湖一乱,越是搅合,心里的这谭湖水越有浪涛。

顾瑾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时间慢慢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过了一刻钟,木叶回来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说有事去了趟外书房,一会儿才进来,叫奴婢等人记得留门……”木叶道。

顾瑾之站了起来。

她派人去二门口等着朱仲钧,足见她很着急。

朱仲钧不可能看不出她的用意。

明知她着急等他,他却不回内院,反而去了外书房,很奇怪,不像朱仲钧的性格。

顾瑾之起身,对秋雨和木叶道:“你们俩安排好,热水都要准备齐全,我和海棠姐姐去接王爷……”

秋雨和木叶道是。

有个小丫鬟提了盏灯来。

顾瑾之给海棠使眼色,让海棠把灯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海棠会意,对小丫鬟道:“都不用跟着!”

她自己提了灯,陪着顾瑾之往外书房去。

外书房门口,站了四名护卫,紧紧将外书房围起来。

他们都是宫里派来的护卫,一个庐州带来的都没有。

看到顾瑾之,四个人连忙给她行礼。

顾瑾之微微颔首,问:“王爷在这里?”

为首的护卫道是,轻轻敲了门,对立面道:“王爷,王妃来了……”

书房里一静。

顾瑾之不等里头答应,上前重重拍了两下门,道:“王爷,是我,您开门。”

里头这才传来缓慢又沉重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打开了书房门,顾瑾之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味道很浓。

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平常跟着朱仲钧的侍卫石仓没了踪迹。

顾瑾之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她后背一凛。

她转身,对海棠道:“你在这里侯着,有人来了知会一声……”

这是叫海棠看着,防止有人偷听。

海棠道是。

顾瑾之自己进了外书房,随手将把门紧紧阖上。

朱仲钧站着不动,脸色却雪白的,眉梢暗噙着痛色,却语气轻松对顾瑾之道:“我今日去打猎,弄得一身脏,打算换身衣裳再进去。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身上披着见青稠直裰,松松垮垮的。

顾瑾之定睛往他身上看。

见他不动,顾瑾之上前几步,笑道:“我帮你……”她要帮朱仲钧系腰带。

朱仲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瑾之就注意到他的右腿很不便。

他脚挪开的地方,殷红的血落在青石板上。

顾瑾之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也顾不上追究什么,只是道:“把衣裳掀起来我看看!”

“没事……”朱仲钧还想狡辩,顾瑾之已经上前,将他的直裰掀起来。

白月色的亵裤,被鲜血染得通红。那红又被氧化,有点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眼前仿佛被重锥击中,金星直冒。

她的手直抖。

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虽然看急诊的时候不多,却也是见过血的,从来没有这样抖过。

“坐下,你赶紧坐下。”顾瑾之放下衣摆,搀扶着他往炕上去。

朱仲钧不再隐瞒什么,身子无力,全部压在顾瑾之身上,任由顾瑾之将他拖到了炕上。

褪下亵裤,看到鲜血汩汩翻涌的右大腿,顾瑾之的眼睛不由自主起了一层薄雾。

她顾不上擦拭眼泪,忙帮朱仲钧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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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先上。还欠了前天和昨天的,争取明天一次补上,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出城?”宋盼儿疑惑看着女儿。

自从顾瑾之拜访了几位大长公主之后,便在那边王府,没过来吃饭。

丫鬟去请,每次顾瑾之都说吃过了,宋盼儿心里早就起疑了。

到了第四天,她终于单独到了宋盼儿这边,却说要出城,可能隔段时间再回来。

“干什么去?”宋盼儿追问。

顾瑾之刹那脸色暗淡,道:“想去大哥那边住几日。再过几个月,大哥守孝一满,也该回来,咱们去了也没人照应。祖父在世时,没能看到我出阁,心里只怕也有遗憾。我和王爷去陪住几日,给祖父坟上添些新土……”

宋盼儿也怅然。

仔细想想,宋盼儿又觉得不对劲。她没让顾瑾之走,拉着她问:“这些天,你和王爷都在忙什么?怎么也不见王爷来坐坐?”

按说要去乡下,王爷也该来辞行的。

顾瑾之垂首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往她脸上看。

“娘,我并不想瞒着您,只是不敢让您跟着担心。”顾瑾之沉默须臾,最终抬头,声音放低,“您既然问,我更不敢骗您。王爷他……他受了外伤,很严重,我想带着他去乡下,找林先生和大哥……”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心里大震,声音有点尖锐。

顾瑾之忙“嘘”了下。

她留意外头,是否有人偷听。

见一切如常,顾瑾之才继续低声道:“娘,这件事不可声张。仇家若是知道,定要寻仇报复。万一传到了宫里,太后只怕怪我是个灾祸,给王爷添了这些麻烦。”

宋盼儿连忙闭紧了嘴巴。

这的确不宜宣扬。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人寻仇的?”

“……倒也不是什么人寻仇。”顾瑾之道,“大抵是王爷查到了当初绑架我的人,尚有余孽。这件事,对我清誉不好。太后和皇上已经认了我为王妃,当初绑架之事,能不提最好不提的。可王爷以为我委屈,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带着人去收拾那些余孽,却反遭了对方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从震惊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听了顾瑾之的话,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应该多带些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宋盼儿道。

她不怪朱仲钧鲁莽,只嫌弃朱仲钧没有得手。

顾瑾之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母亲,比朱仲钧还有热血。

“娘。”顾瑾之无奈喊她,“您别再说这话。王爷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怕离开了京城,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就想铤而走险。他心里猜测,以为我怪他不肯为我出头。您这话让他听到了,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更加不安了。我没事的......”

宋盼儿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

想到顾瑾之失踪那些天,宋盼儿整颗心灰了一半,那种绝望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她将顾瑾之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道:“瑾姐儿,你没事,娘就安心了。”

自从顾瑾之出事,宋盼儿就一直吃斋念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斋。

不见荤腥,突然改变饮食,让她瘦了很多。

顾瑾之看着母亲微瘦的脸颊,眼眶发热。

“……张家到底为何跟你和王爷过不去,锦衣卫审出来了吗?怎么说的?”宋盼儿问顾瑾之。

她一直很关心这件事。

张家想要毁了顾瑾之,没什么道理。

顾瑾之又不是要进宫去做娘娘,和张淑妃争宠的。她只是嫁给王爷。

顾家大伯顾延韬的权势,根本不怕多个王爷女婿。

宋盼儿不太懂朝政,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顾瑾之道,“皇上未曾主动提及,我和王爷也不敢问,怕横生波折。张道坤尚未定罪,只怕没有审出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愁眉紧锁,重重叹了口气。

“走,娘看看王爷去。”宋盼儿起身,对顾瑾之道,“他伤得很重?”

“有点重……”顾瑾之道,“我用药给他止血,又开了些消毒的方子。只可惜,我现如今身边没药。家里的药材,能用的上次都送到了乡下。如今去城里买药,会引人怀疑的。故而我才想把王爷送到乡下去。前日和昨天,他的伤口愈合得不好,不能颠簸,今日勉强可以出行。再不用药,他的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这是理由之一。

王府别馆的人,都是大婚时送过来的,谁知道有没有谭家的耳目?在府里越久,越容易被眼线看出来。顾瑾之想来想去,乡下最清净。这是她要把朱仲钧送到乡下的原因之二。

而后,她又拉了母亲坐下,“您别去看他。那边府里,大婚的时候礼部送了不少人进来,内外院都有,谁知道什么来历?只怕有些不干净。您这么一去,如此反常,更叫人瞧出端倪。”

宋盼儿很担心朱仲钧,可顾瑾之的话在理。

她又捏了捏顾瑾之的手,鼓励顾瑾之道:“只要有药材,你是药到病除的,娘不担心。你好好照顾王爷。”

顾瑾之点头。

她又告诉母亲:“您别和爹爹说,空叫他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答应了。

就算顾瑾之不叮嘱,宋盼儿也不打算告诉顾延臻的。

顾延臻承不住大事。就算他现在不被吓着,将来说了出去也不好。

“你们多带些人,一路上都要事事小心。”宋盼儿道。

顾瑾之道是。

她辞别了母亲,依旧从角门,到了王府别馆。

石仓带着两名护卫,在角门那边等他。

前几日朱仲钧去伏击谭宥,石仓跟着朱仲钧。而后,他大胆摸回了打斗现场,把其中一名王府侍卫的尸体偷走,故而回来晚了。

当时顾瑾之还以为他牺牲了。

除了石仓和牺牲的那名护卫,其余十余人,都是朱仲钧从边防蒙古游兵那里租借来的。别说京城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是整个中原也没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计划了几日,觉得最有效地方法,就是用简单的方法:直接杀了谭宥。

他准备的时间有点仓促,又低估了谭宥,这才铩羽而归。

“王妃……”石仓给顾瑾之请安。

顾瑾之颔首,问他:“马车准备齐全了吗?”

石仓道是。

顾瑾之就直径回了正院。

朱仲钧躺在床上,海棠、秋雨和木叶在一旁服侍他。

他有点低烧。

顾瑾之给他用了安宫牛黄丸,控制了他发烧,现在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只是,顾瑾之的安宫牛黄丸也用完了,很多的药材都没有,必须要去有药材的地方。而且伤口消毒的艾草顾瑾之也没给朱仲钧用,他伤口迟早还是会发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幸好是初冬,天气寒冷,伤口溃烂得慢。

能预见到谭宥吃了大亏,定会极力查访出手的人是谁。

朱仲钧打草惊蛇,把顾瑾之的步骤都打乱了。

如今,不能乱上添乱,只得先养好伤,韬光养晦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感觉如何?”顾瑾之回来,伸手摸了摸朱仲钧的额头,有点低烧。

朱仲钧拒绝回答。

疼这个字,他说不出口。

可的确非常疼,比在庐州时受的两次伤都疼。

他这两夜都没有睡好。不能翻身,疼得冒冷汗,又不敢告诉顾瑾之,怕顾瑾之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咱们去乡下。”顾瑾之对朱仲钧道,“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如果能起身,最好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府里耳目众多……要是实在起不了,我叫石仓进来抱你。”

朱仲钧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能走……”

顾瑾之和海棠,服侍他更衣。

秋雨和木叶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正院门口,早已停了辆朱轮华盖浓流苏马车。

院子里没有人,小丫鬟和婆子都被秋雨和木叶打发下去。

可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朱仲钧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右腿的刺痛牵动着他的神经,冷汗布满了额头。又因为发烧,他的腿徐软无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门口,石仓搀扶着他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随后跟了进来。

朱仲钧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沿着脸颊,浸湿了衣领。

顾瑾之忙给他擦汗,柔声安慰他:“疼得厉害吧?”

朱仲钧撇过头,低声说了句:“还好。”

马车里铺了三床厚厚的锦被,十分柔软。

车子驶出,很缓慢,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朱仲钧躺在上面,那股子剧烈的疼痛久久都未曾散去。

####

马车驶出之后,海棠带着秋雨和木叶,回了院子。

她把正院里服侍的下人都叫了过来,指了一位姓魏的妈妈,让她暂时管事:“王爷和王妃去庄子上小住,我和秋雨、木叶要去服侍几日。这些日子,一切都有魏妈妈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雨和木叶心里都有了些寒意。

王爷受伤,王妃吩咐瞒着全府上下,偏偏叫秋雨和木叶知晓。

如今,王爷去乡下养伤,秋雨和木叶是大丫鬟,理应留下来照顾宅子,海棠却把她们俩都带走。

秋雨比较悲观,她感觉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叶反而有几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谁安插在府里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着去了庐州,比留守别馆要好得多。

海棠则留意众人的脸色。

三个人各怀了心思,纷纷简单收拾了换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钧和顾瑾之收拾了一番,锁了里屋的门,出二门坐车,随后也往乡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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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三更,会做到的,可能比较晚点,我熬夜也要写出来的。这是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到了乡下,朱仲钧和顾瑾之依旧住在顾家祖宅里。

乡下的药是都是上次从顾家运过来的,尚未用完,很齐全。

林翊又擅长外伤。

朱仲钧的伤口,到了乡下就被压制住,再也没有发烧,一日日好了起来。

到了冬月上旬,他们已经在乡下住了小半个月。

一夜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几乎掀翻了顾辰之和林翊住的茅草房。到了第二天,风寒停歇,落下雪来。

鹅毛大雪晶莹剔透,很快就将庭院遮掩,到处白皑皑。

顾辰之和林翊的茅草房漏雪,就都搬到了顾家祖宅里住,和顾瑾之、朱仲钧作伴。

大雪下了一个上午,没有停歇的念头,屋脊、树梢都染成了白色。

不能出门,大哥就提议烫壶热酒,几个人一处说话。

朱仲钧不能饮酒,他坐在一旁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雨和木叶在旁边服侍。

“……你出阁的时候,我连出阁那日的大礼都未曾去看,想起来很是遗憾。”大哥顾辰之一杯热酒下肚,话匣子打开,“若咱们家不是孝期,你上凤轿也是我背着的。”

顾瑾之笑。

“京里有什么趣事吗?”顾辰之问顾瑾之。

顾瑾之想不到什么趣事。

她便说了安南国胜仗、平叛军即将回朝的事:“皇上非常高兴。他登基以来,用兵数次,几乎无大胜之战。这次,算是第一次大胜。皇上定要重赏姜梁……”

姜梁是安南国平乱军的主帅。

“王爷也出了大力气。”顾辰之笑道,“当初,庐州不是出了精兵五万,又有粮草?”

朱仲钧见话题到了他这里,只得接口,笑道:“我的封地也是朝廷赏的,护卫军也是朝廷允许的,说到底,都是皇兄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得一提。”

这次胜仗,皇帝会非常高兴。

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胜仗,功劳都要是皇帝的。谁想和他分功,都是自讨没趣,还会惹恼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事后,皇帝的热乎劲下去了,朱仲钧这等又出人又出钱的,皇帝不可能忘记,才有被嘉奖的机会。

顾辰之没有想到朱仲钧这层,只感觉朱仲钧不想多谈,就笑笑止住了话。

场面有点冷。

林翊帮着打圆场:“元平侯姜梁的确有几分能耐。安南国境内,江河众多,地势险阻,听闻他们打仗素来不吃亏的。能这么快拿下安南叛军,元平侯功不可没…..”

“是啊。”顾瑾之笑道,“这次之后,安南国应该会作为布政司,不再是附属国了吧?”

这话说得林翊和顾辰之都一愣。

朱仲钧却笑了笑。

顾瑾之是知道历史的。

“不太可能……”顾辰之道,“安南国陈氏向来忠心耿耿。这次叛乱,也是因奸相篡国,不至于就夺了陈氏的王位,将安南变成布政司吧?遥天路远的,辖制更费力,还不如交给陈氏。”

顾瑾之也觉得大哥言之有理。

可历史上就是那么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具体原因是什么,谁有知晓?

是因为陈氏没了后人?

不是还有个陈煜朝吗?

时间太久了,顾瑾之都快忘了陈煜朝那个人。当初他隐瞒身份,差点惹得顾家大祸,顾瑾之心里对他就有点芥蒂,并未当他是朋友。

几年不见,他的模样都模糊了。

“我随口说的。”顾瑾之笑着,同意了大哥的话,“大哥说得很对。我一个小女子懂什么?”

林翊便笑,看了眼顾瑾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朝政,大哥又问起家里人。

虽然他都问了很多遍。

顾瑾之不厌其烦,又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哥听。

他们在里头围着暖炉说话,外头有人敲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护卫去开了门,告诉了二门上的小丫鬟,小丫鬟又告诉了海棠。

海棠就进来回禀顾瑾之。

见顾瑾之几个人都在说话,她没敢上前,脚步停了停。

顾瑾之余光看到了她,就起身,走到门口问她:“什么事?”

“雪越积越深,把隔壁李家的房顶给压塌了。李忠一家人在庄子里没亲戚,况且庄户人家都紧巴,一时间没去可去。李忠在门口问,能不能先到咱们家外头暂时一夜,等明日修好了房子就搬出去……”海棠道。

隔壁李忠的妻子李婶,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

上半年顾瑾之在这里小住,李婶常给顾瑾之送些野味和新鲜菜蔬。

她也是见顾瑾之和气,才敢贸然来问。

顾辰之和林翊听到了海棠和顾瑾之说话声,都问:“怎么了,是有人求诊?”

顾瑾之就往里头走,笑道:“不是。是隔壁李忠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问能不能借咱们外头的厢房暂住一晚。”

顾辰之看了眼顾瑾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等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就转身对海棠道:“你把我的斗篷和木屐寻出来,我们一块儿出去。我从前在这里住,李婶待我甚好,我去看看。”

海棠道是,转身去寻衣裳和木屐。

外头的雪仍在下,搓棉扯絮般,滚滚盖下来。

丫鬟秋雨撑着伞,海棠搀扶着顾瑾之,往外院去。

雪几乎要淹没到脚脖子。

这么一会儿,下了这么大的雪。

大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一名护卫。李忠在门口,穿着蓑衣斗笠,冻得有点发僵,忐忑不安等待消息。

看到顾瑾之出来,李忠忙跪下给她行礼。

顾瑾之对李忠道:“你们的房子塌了吗?有人受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忠站起身,也顾不上拍膝盖上的雪,回答道:“都塌了,没人砸着……”

“人没事就好。这外院有十来间厢房,我叫人收拾出三间,你们一家人都过来,把值钱的东西也搬过来。等雪停了,房子慢慢修,不急一时。”顾瑾之道。

李忠又忙跪下磕头。

顾瑾之亲自出来说话,李忠受宠若惊。

他回去告诉了李婶。

李婶自然高兴不已。

顾瑾之还叫了家丁,帮着他们搬。

李家的被子和厚衣裳搬了过来。其余的东西,全部留在破屋里。

李忠和李婶带着大儿子、儿媳妇和余下的三个孩子,都到了顾家的祖宅。

安顿好了之后,李婶带着媳妇和女儿们,进来给顾瑾之磕头谢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没什么,邻里之间原就该相互帮衬。”顾瑾之笑道,“你们安心住下,等雪停了再说。”

李婶又道了谢。

她跟顾瑾之解释:“房子早该修了。秋上粮食卖了,有了些余钱,是打算修房子的。早年下雨,那房子就塌过几次,我们也怕冬上暴雪,没处安身,是打算大修一回的。

只是到了十月间,西头的老陈家媳妇,给我们二小子说了个闺女,准备明年春上认认亲。认亲是大事,总不能手头没点余钱,叫亲家说咱们不尊重……”

农家余钱不多,孩子娶媳妇更是大事。

李忠家的二儿子在城里银饰铺子里做活计,今年已经十五了。

李家家境尚可,李忠的二小子有聪明勤快,庄子上没人不夸的。一到了年纪,就有人上门说亲。

李忠夫妻俩节省,老宅子几十年了,也没舍得盖新房,只想着先给孩子把亲事说定,再做后计。

哪里想到房子这么就塌了。

“哪里困难,只管开口。”顾瑾之道,“等来年收成好了,再还给我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婶忙谢恩,又连声推辞:“哪里敢要您的恩典?家里的钱是够的,多少钱办多少事。您肯借地方给我们落脚,已是大恩大德了……”

顾瑾之坚持了下,李婶拒绝得很坚决。

农家人有农家人的骨气,顾瑾之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吩咐李婶一家人,安心住下。

不成想,晚膳的时候,李婶亲自去掌勺,给顾瑾之等人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连朱仲钧也夸:“李婶这手艺,到城里大户人家去做个厨娘,没人不喜欢的。”

说得李婶微愣。

她不知道朱仲钧是真心夸她,还是客气敷衍,所以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顾辰之和林翊也纷纷赞赏,顾瑾之也夸了一回,李婶这才相信了。

她眼睛转了转:乡下种田,无疑是个祖业,舍不得丢弃。可惜地税太重,每年的收成都是勉强糊口,如果能到城里去做事,至少比在家里强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没人引荐,只怕高门大户看不上李婶这么个寒酸的乡下老太婆。

她眼眸微黯,不再痴心妄想。

吃了饭,李婶又在一旁服侍着端茶递水。

顾瑾之几次说不必如此的,她仍坚持。

她知道住在这里,顾瑾之是不会要她的钱的,而她又是个忠厚人,非要做点什么才安心,顾瑾之就不再劝她了。

顾瑾之等四人吃了饭,依旧说话。

李婶在一旁服侍,有模有样的。

“这大概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冬天。”顾辰之感叹,“去年也有暴雪,只是没这么早……”

李婶听出了话音,突兀插话:“大少爷要回城了吗?”

“是的,明年三月。”顾辰之笑着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先生也走吗?”李婶又问。

林翊笑着点头:“我也是要走的……”

李婶目露遗憾:“唉,以后方圆几十里都没个大夫,若是急病,就不得了了……”

顾辰之和林翊微讶。

“隔壁的凌家庄,不是有个凌大夫?”顾辰之问,“两三里路就到了。”

“您还不知道?”李婶满脸悲切,“他死了。”

顿了顿,李婶补充道,“看错了病,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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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如此遭遇,谁不兔死狐悲?

况且顾辰之和林翊还见过凌大夫。

凌大夫是个乡下赤脚大夫。当年他也曾拜师学艺的。只因家里贫穷,他的寡母活不下去了,他学了半年只得辍学回家,种田养活母亲。

他天赋极高,半年学得了半桶子水,而后又自己读了几本书,头疼脑热的小病,几乎难不倒他。

半年前,他慕名到付家庄,向林翊和顾辰之讨教学问。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瘦又矮,面皮白。他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言语举止彬彬有礼。

顾辰之和林翊年轻,是凌大夫的后生。可讨教学问的时候,凌大夫虚心又虔诚,让顾辰之和林翊都对他心生敬佩。

年纪大了,都有端着下不来的时候,能向晚辈这样虚心求教,足见凌大夫平素追求学问之心真诚。

这么一个人,没人不喜欢。

陡然听闻他被人打死,顾辰之和林翊都是皆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怎么被打死了?”顾辰之心口的悲伤压抑不住,说话时带着几分结巴,问李婶,“您知道吗?”

李婶知道。

这件事已经有好几天了。

庄户人家,特别是到了冬上,没什么农活,就在一处闲话。方圆十里八乡的八卦,他们总能很快知晓。

凌大夫在乡里颇有人缘,所以他死了,传得更快。

“是被凌三麻子家里的下人打了。大少爷也见过凌大夫的,瘦成那样,身子骨都是松散的。被下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哪里经得住,叫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就闭眼了。可怜他那个瞎了眼的老娘,以后没人服侍了。”李婶道。

顾辰之在乡下住了将近两年。什么凌三麻子,他也是听说过的。那是凌家庄的地主,凌家庄的人都种他的地。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外人当面叫他三老爷,背后喊他三麻子。

凌三麻子素来嚣张,横行乡里。

他们家谁生了病,都是去城里请大夫,不会让乡下的赤脚大夫瞧的。

这次怎么偏偏找了凌大夫?

“是看错了什么病?”顾瑾之也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凌三麻子家的儿子,长了痦子,发起高烧来。凌三麻子请了城里的大夫,都说是胎毒,治不好。乡里人都说凌大夫好医术,凌三麻子家的奶奶因为请不到大夫,哭得不行,就囔着要凌大夫去瞧。凌大夫开了方子,用了药,那孩子半夜死了……”李婶戚然。

众人包括朱仲钧在内,又面面相觑。

在座的众人,除了林翊,都做过父母。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这让大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怜啊,这都是第三个了。”李婶又道。

“第三个?”顾辰之愕然,“凌大夫是他们家打死的第三个大夫?”

“三个孩子。”李婶道,“前头两个也是哥儿,白白胖胖养到了一岁,也是长痦子,就没了。这是第三个,还是个哥儿,又没了……凌三麻子也可怜,别看他有钱,还不如咱们过得痛快。要是这三个哥儿都在,该多好?三个儿子啊,谁不急眼?凌大夫也是活该短命,碰到了他们家头上……”

林翊和顾瑾之听着这话音,心里各有思量。

朱仲钧则看了眼顾瑾之,再问李婶:“这么奇怪的事,从前是怎么说的?那些大夫,没有人说原因吗?”

“……是得罪了神仙。”李婶压低了声音,“凌三麻子的爹,从前在人家做长工,和主人家小老婆有私情,偷了人家家主的钱财,去城里做生意。他做生意,也是掺假坑人,赚了钱,才回来置办这些家业,缺了大德的。这都是缺德的报应。”

别说是乡下人,就是城里的,也都信因果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种信仰,是科技不发达、医学落后的产物。

没有证据证明过因果报应不存在,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过它存在。

不存在的东西,可能只是没有被发现。

顾瑾之对因果报应保留意见,却也对凌三麻子家的事情好奇。

李婶口里的痦子,可能是胎瘤。胎瘤渐渐长大,在婴儿的乳|间或者额头慢慢凸起,乡下人就以为是长痦子。

胎瘤是从胎中带出来的,乃是父母带给婴儿的先天性疾病。

凌三麻子都死了三个儿子,都是同样的症状,足见是凌三麻子和他妻子身子带病,给孩子酿成了胎瘤。

倘若他们不治好,以后他们生下的孩子,仍是会夭折。

顾瑾之没见到凌三麻子及其妻子,也不好断定,只是心里揣测。

话题到了这里,继续不下去了。

李婶没心情再说,林翊和顾辰之也没心思再听。朱仲钧和顾瑾之各有心思,两人也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头仍是暴雪,一寸寸加深,底下积雪能淹到小腿肚子了。

顾辰之和林翊起身,去外院歇息。

李婶也跟着告退。

等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朱仲钧夫妻和丫鬟的时候,海棠带着秋雨、木叶,去打了热水,要服侍顾瑾之和朱仲钧盥沐。

简单洗漱一番,顾瑾之和朱仲钧歇下了。

海棠和秋雨值夜,歇在外间。

朱仲钧和顾瑾之都没什么睡意。

顾瑾之还在想凌三麻子家的事。

她跟凌大夫没见过,所以对他的死,不那么惊心。反而是凌家的病情,让她心里想了又想。

孩子是父母身上的肉。一连夭折了三个儿子,都是儿子,任谁也受不了的。凌家的那位奶奶没有疯,实属难得。

不过,凌大夫也死得冤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的腿已经好了。等雪停了,咱们就回城里吧。”朱仲钧突然道。

顾瑾之回神,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

“怎么突然想回城里?”顾瑾之问他。

他大腿的伤情已经好了,伤口也在愈合,愈合得很好。只是,他仍不能独立走路,需得借助拐杖,否则就会牵动伤口,把愈合处给撕裂开。

顾瑾之是想等到了腊月底再回去。

“乡下太冷了,烧了坑也不暖和,不像家里有地龙。你的手白天常是冰凉的。”朱仲钧道。说着,他又握了握顾瑾之的手。

他们睡在炕上,烧得暖暖的,顾瑾之的手又软又暖,似火般落在朱仲钧的心田。

顾瑾之忍不住笑。

她起身,一个轻吻落在朱仲钧的额头,低声道:“多谢你想着我。你的伤口刚刚愈合,不宜车马劳顿。还是在这里静养,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太后那边,我娘已经去说过了……”

朱仲钧感觉她的唇滚烫。

他恨不能翻身压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可惜,自己的腿不能乱折腾。

他点点头,道:“行,听你的,谁叫你是大夫?”

顾瑾之轻笑。

她依偎着朱仲钧,靠在他怀里躺下。

朱仲钧受伤之后,两人谈了谈当初绑架之事。顾瑾之也承认了,绑架她的人可能是谭宥。

她没有明说。

她把所有事都简化,又尽量合理的告诉了朱仲钧:“他叫我真真,撕我的衣裳。而后,他又说什么,我不配做真真,他要划破我的脸。有人拦着他,他才没有。我若是毁了容,不可能以残破之躯嫁给你的,想起来很是后怕。”

朱仲钧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若是如此,顾瑾之不会对亲热很抵触。

在绑架事情发生之前,顾瑾之甚至有点举动,想和朱仲钧亲热。

从前他们是夫妻,亲热对于他们而言,彼此都不会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知道,男人想要弄女人,不仅仅是下面的甬道可以满足。也许谭宥用了其他更恶心的方法,所以顾瑾之才对亲热和男人如此抵触……

他更恨谭宥。

朱仲钧知道,假如他不出手,他一直隐忍,想用其他更妥当的方法收拾谭宥,他能做到,可顾瑾之心里会怪他。

依着顾瑾之的修养,她不会说出口,但是在她心底最深处,她会觉得朱仲钧是为了保全自己,不肯替她拼命。

所以,朱仲钧去拼命了。

他当然想杀掉谭宥。

万一杀不了,至少让顾瑾之知道,他愿意为了妻子而拼命,可以不顾一切去保护她,为她流血。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他的爱意如果不用最极端的方式表达,顾瑾之是不会明白的。

她心里的秘密,也不会告诉他的。

最终,那些秘密,还是会成为她的隐疾。

那些隐疾,会要了他们婚姻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不想再和顾瑾之貌合神离。他想和顾瑾之好好过日子,做对恩爱夫妻。他也是考虑了良久,才决定出手,收买蒙古游兵去对付谭宥。

蒙古游兵的存在,在西北边防驻守过的人可能知道。除此之外,不会有人知晓有蒙古游兵这股子势力。

朱仲钧也是从后世的书上了解到的。

那批蒙古游兵,谭宥是查不到他们的身份的。他还能去边关找人来验尸不成?

哪怕他查到了,他能怀疑到朱仲钧身上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朱仲钧没有在西北从军。

虽然最后受了重伤,朱仲钧这次出手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顾瑾之对他坦言相告了,虽然她没有说全。

****

第三更。真的是太晚了,都到早上了。好了我去睡了,么么大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场暴雪,比预想得还要严重,一连下了三日三夜,出门的积雪能淹没到腰上。

近几十年,京里也没有这样的大雪。

付家庄的房舍,很多都是老房子了,屋脊墙壁没那么结实,不少人家房舍被压塌,顾辰之和林翊搭建的两间茅草棚也塌了。

像牲畜的棚舍,更是倒了很多,不少牛羊马匹被压死。

顾家祖宅也有些年景了。只是,一开始建房子的时候,正是顾家最兴旺的时候,横梁用的是最好的木头,又保养得不错,几乎没有坍塌的。

“……等雪停了,再盖一间。”林翊比较心疼他的草棚,去看了一回,全部被雪埋了。他看着很不舍,转脸对顾辰之道。

顾辰之笑起来:“还盖?过不了几个月,就该回去了……”

林翊微微沉默。

顾辰之看出端倪,问他:“你想留在这里?”

林翊没有立刻接话,他报以微笑回答。

顾辰之想到了凌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凌大夫这一死,付家庄这附近的十里八乡,连个赤脚大夫都没有。百姓生了病,除了自己扛着,就是求神拜佛……

林翊想留下来,做个赤脚大夫,解百姓疾苦,顾辰之是很赞同的。

他又觉得可惜。

林翊是良师益友,顾辰之非常尊重他。顾辰之回城里,肯定会再开药铺的,假如林翊能跟过去帮忙,顾辰之感激不尽。

但林翊留下来,对百姓又有益处,顾辰之的话就没有往深处说。

头顶鹅毛大雪纷飞,处处银装素裹,也不知何日才能停歇。

弟兄二人往回走,不过几步就到了顾家祖宅。

进了内院,只见正屋烧了炕,烧了暖炉。

热炕上铺着锦被,腿伤未愈的朱仲钧半躺在炕上,眼睛满含柔情看着顾瑾之。而顾瑾之,正在和丫鬟们做针线,口里有一茬没一茬和朱仲钧说话。

任谁都看得出,朱仲钧非常爱顾瑾之。

顾辰之和林翊相视一笑,进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听到脚步声,忙放下针线,带着丫鬟亲自舀了热腾腾的水,给顾辰之和林翊洗脸。

“草棚倒了吗?”顾瑾之问大哥。

顾辰之笑道:“这么大的雪,草棚又没有横梁,能不倒?好在咱们没什么东西在里头,只有几张桌子板凳。等雪停了,看看搬出来还能不能用……”

哪有半分侯府大公子的口气?跟乡下小农似的,那么珍惜东西。

顾瑾之忍俊不禁,笑道:“大哥过得这样节省,大伯、大伯母和大嫂知道了,只怕要心酸的。”

“颗颗粒粒都是用双手换来的,能节省就节省些,也不丢人。”顾辰之笑道,“我爹知道,只有高兴的份……”

朱仲钧也笑。

他觉得像顾辰之这等身份的衙内,可以在京城横行霸道的。谁能想到,顾辰之在乡下住茅草棚,粗茶淡饭,几张桌椅也心疼不已?

林翊看了眼顾辰之,目露笑意。

洗脸完毕,丫鬟秋雨端了茶上来。

顾辰之和林翊坐到了太师椅上,问顾瑾之和朱仲钧:“刚刚你们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京城都这么大的雪,塞北只怕更大。今年又有牛马羊要冻死。塞外的百姓没有五行八作,只养些牛羊马匹跟咱们交易。冻死了牲畜,他们没法子过活,又要入关抢劫。况且居庸关前不久地龙翻身,不知工事建好了不曾,能不能蒙古人。”顾瑾之把她和朱仲钧的话题,告诉了顾辰之和林翊。

等她说完,顾辰之已经一脸沉重。

顾瑾之的话,说中了大家的担忧。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安南国才有胜仗,正是士气大振之际,我倒是觉得不必担忧。”朱仲钧见顾辰之和林翊没有话顾瑾之的话,就帮着打了个圆场。

林翊笑了笑。

顾辰之则叹了口气。

正好小丫鬟进来,说到了午膳的时辰。

大家用了午膳,外头就有人来请林翊和顾辰之。

庄子西头有人被掉下来的梁子砸了,尖锐的木桩钉入肩膀,一拔就喷血,家里人无计可施。

林翊听说,忙和顾辰之背了药箱,出门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两日,庄子上总有人受伤。”顾瑾之感叹,“这场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她正在念叨着,又有丫鬟进来,说城里派了马车来了,有个小子在外头等着,要进来给王妃请安。

“是谁?”顾瑾之问。

“是司笺。”小丫鬟回答。

顾瑾之忙让请进来。

片刻,司笺快步走了进来。他带着斗笠,穿着蓑衣,脚上却是一双长靴,尽管已经湿透了。

他跪下给顾瑾之行礼,就说明了来意:“这么大的雪,夫人怕乡下米粮菜蔬不够吃的,就小的送了些来,马车已经停在外院了……”

顾瑾之大喜。

“送了多少?”她问司笺。

“有半车的白菜,两扇猪肉,二十只活鸡、二十只活鸭、五只野山鸡、一大块野猪肉。”司笺一一回答,口齿清晰,说起话来不结巴,分外流利,“还有一车米和面,一车炭。”

顾瑾之含笑点头,笑着道:“辛苦你们,冒雪送过来。”而后又问,“家里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一少爷有点风寒咳嗽,其余都好。”司笺回答。

小十一从小就体弱多病。

一变天,小十一就要风寒感冒,顾瑾之也没放在心上。

她点点头,喊了海棠:“去取些碎银子来,赏给司笺和一路过的小子们打酒吃。”

海棠道是。

司笺忙跪下谢恩:“我替小子们谢王妃赏。”

顾瑾之摆摆手,让他起身。

海棠很快就拿了钱出来。

她先将一块二两的碎银子交到司笺手里,笑着道:“这二两碎银子,你置办些酒水、买些几斤熟鸡和熟肉,给小子们吃。这一吊钱,你自己打酒吃。”

司笺道多谢海棠姐姐,又谢了一回顾瑾之。

顾瑾之就道:“把东西卸了,你们早些赶回去,免叫夫人担心。替我们请安,就说我和王爷都好,再过些日子就回城,夫人勿记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笺一一记下。

他转身去了。

等司笺走后,朱仲钧笑着道:“这小子当初在药铺的时候,我看着他就不错。如今更好。他是你的陪房吧?”

顾瑾之点头:“是的。”

“以后到了庐州,给我使唤如何?”朱仲钧问。

“好啊。”顾瑾之笑道,“庐州那个寄绮,你给我使唤……”

朱仲钧失笑。

顾瑾之这语气,跟吃醋似的,让朱仲钧很开心。

而后,他正色道:“那个寄绮,来历不干净。放在你身边,你对付她,岂不是烦心?还是留给我使唤吧。”

顾瑾之故意板了脸,道:“这是舍不得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朱仲钧点头,笑道,“舍不得你操心……”

顾瑾之哈哈笑。

她展眉微笑的样子,似有阳光照在她脸上,朱仲钧的心田也宛如骄阳普照,温暖又明亮。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顾瑾之这样的笑。

思及此,眼睛发热。

碰到顾瑾之的问题,他就多愁善感。

他微微撇开眼,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到了半下午,雪终于停歇了。

李婶带着她的儿媳妇和丫头进来,说要回去收拾收拾屋子,看看能不能弄出个小草棚,先住下。

顾瑾之佯作不悦,道:“您也太客气了。春上我在这里,您时常送些菜蔬给我,我也没跟您虚套。如今举手之劳,您却就这样客气,分明就是小瞧了我,当我是个冷面冷心的。化雪更冷,草棚怎么住,岂不是要冻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还记得往日交情,就安心住下,等这雪化尽了,把房子修葺好了再回去。我和王爷要回城过年,大少爷和林先生却要留下。你们大家一处过年,他们两个,也有人准备热菜热饭,吃得团圆饭,你们也方便,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顾瑾之要留李婶一家人到过年。

李婶见她分外真诚,又说了这么一席话,再推辞显得虚假。

他们一家人的确没地方安身。

李婶带着她儿媳妇和女儿们,跪下给顾瑾之磕头,谢了顾瑾之的大恩。

“您做得菜饭好吃,王爷吃得喜欢。我们在这里,您就劳累给我们做几日饭,我和王爷心里感激不尽。”顾瑾之又道。

李婶连忙道是。

她就等于在顾家祖宅做工了。

顾瑾之没提给她工钱的事。

说定之后,李婶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回了里屋。

她打算坐下和海棠、秋雨做些针线,怎奈太冷了,又见炕上烧得暖和极了,她也想上炕。

“海棠,你留意外头,有人进来说一声。”顾瑾之对海棠道。

乡下到底不同于在顾家的时候,夫妻俩白日对头坐在炕上,总有点不妥。

海棠道是。

顾瑾之就钻到了炕上的锦被里。

她坐在另一头取暖。

海棠问她:“王妃要看什么书?”海棠从家里来的时候,把顾瑾之搁在床头的两本医案带了过来。

顾瑾之笑道:“不拘哪一本拿给我就是……”

海棠就拿了本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王妃,酉初一刻了,摆膳吗?”海棠突然出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顾瑾之抬头,见紧闭的窗牖里透进来敞亮的光,还以为时辰尚早。听海棠这么一说,想着外头都是雪光,映衬在窗户纸上,才如此明亮的。

“这么晚了,大少爷和林先生回来了吗?”顾瑾之问。

海棠摇头,道:“外头说没有……”

顾瑾之眉头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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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里难道砸伤了很多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顾瑾之嘀咕了一句,喊了海棠,对她道,“你出去吩咐一声,让石仓带着人去找找。若是还有病家,就等着;若是闲坐,叫大少爷和林先生回来吃饭。”

海棠道是。

她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她又回来,对顾瑾之道:“已经吩咐下了,王妃……”

顾瑾之点头,又喊了秋雨,让她去厨房交代,等大少爷和林先生回来再开饭,饭菜别凉了。

秋雨领命而去。

顾瑾之问朱仲钧:“等一等没关系吧?”

朱仲钧笑了笑,道:“我又不饿,等等吧。”

顾瑾之又坐回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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