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点红童子一时委屈,言语间竟带上哭腔。
可让你昨日瞧不起我。临空暗想,而后不由微扬脸,微带自傲的眸子正瞪着一点红童子,只是他瞪他的,那童子也不看向他,只忙奔至荀华身前,泣道:“主子,奴才去吩咐人拿热水来。”语罢,行礼而退,当真行下楼去吩咐小二送热水来。
房中一时无言,荀华坐于桌前斟茶自饮,忽见临空正背对自己褪下外衣,但见那件绣有云纹红衣缓缓褪下,然再是中衣,直至露出圆润肩头时——
“临空。”荀华忽的唤道,那人闻言微微转脸来,眸子里满是不解。
第七章
前儿修有一处是予人歇息的亭子,轻踏过青石路,行走间临空时而轻吹一曲玉笛,虽是觉难听,只是瞧他模样,荀华倒也忍下心中之言。忽的,耳边无了笛音,只余鸟雀鸣声或是风拂过花草声,荀华疑惑,而后转脸,便见临空正执着玉笛,左右细看。
荀华伸指轻敲他的脑袋,力道虽不大,却让临空一惊,抬起诧异的眸子,往后退了一步,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荀华瞧得有趣,凑近他脸庞半许,看着他微带不安的眸子不禁莞尔。
“怎么了?”
临空闻言,而后垂眸:“疼。”声音极低,他撇了撇嘴,而后伸手轻扯过荀华,竟是一口咬在他脖颈,这一下突然,虽是不疼,可亦让他一惊,顿时心生怒气,随后便是使力一手将临空推开。
临空踉跄几步到底也没有站稳,只立时跌坐于地下,模样好笑,尚有人见到之时忍俊不禁,他只觉窘极,微微低首,不想抬首便见人讽笑模样。临空于心下暗想,若是师傅此时将自己扶起,必定不生他气。
只是他如此想着,那人却已是奋袖而离,临空亦是不得不抬首望去,那人已然走远,临空此时只觉万分委屈,抬手揉了揉眼,忙起身行去,他步子匆忙,不想竟是被石子绊倒,临空尚未及得呼一声,已是跌落于地,臀部早已摔得疼痛。
“师傅骗我!”临空道,这一声自是极大。
果真见那袭墨蓝闻言止步,而后缓缓转身,入鬓剑眉微皱起,尚未及得言语,便复听临空一言:“还说会护我周全……”语罢,他便撇了撇嘴,自地上而起,臀部处衣料已被磨破了几个口子,于后有人所见不由大笑,临空自然不知,只觉是因自己跌坐地上的好笑模样而令人发笑。
步子极快行至荀华身前,而后撇嘴道:“师傅,我疼,回去替我揉揉。”语罢,便展狡黠一笑,甫一展笑,脑袋便挨了一下,他知荀华已无怒气,只于他身旁轻抖开折扇闲谈。
玉笛早已被他收好,他不通音律也不晓吹笛,他只想着若是待得日后荀华想起自己时,便让他教自己那曲忆江南。想到此,临空不由低首轻笑,只于心下自想着往后日子如何。
回至客栈之时,那眉间一点红童子忙迎上来,一见他家主子,忙笑得谄媚,只哈腰道:“主子。”待得荀华颔首应之,童子忙上前以手肘轻推临空,临空一时气恼,只瞪他一眼罢,而后退至荀华身后。
待至回至房中时,荀华便令童子退下,童子依言而退,只是有人有心不让他好过,待至童子满心欢喜本要回房歇息时,忽的,临空伸出一足将童子绊倒,但闻一声“哎哟”紧接着便是童子跌落地声响。
荀华自是瞧见,但心中到底也有想纵容他如此,于是荀华不理,只作不知,取来一卷书册,坐于案几之前不言看书。
“主子……”童子委屈唤道。
无人理他。
待至良久,童子只低声暗骂临空:“喜欢男人当真恶心……我家主子怎会看上你,哼……”而后起身,只瞪了临空一眼,随后赶忙退下,他实也怕临空再捉弄他。
荀华忽的耳闻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转脸,便见临空摇扇淡笑,“师傅可还记得先前徒儿一言?”
“什么?”荀华挑眉。
“我这儿疼,师傅可替我揉揉?”问罢,合扇,以扇柄指了指自己臀部,“不知师傅意下如何?”他展笑,笑得微微得意微微狡黠。
如此之言,实也暧昧,荀华闻言,不过一笑,起身上前,当真伸手轻抚上他圆润臀部上,轻揉半晌,忽听临空几声喘息,荀华瞥他一眼,问道:“可还疼?”
临空双手抚上荀华双肩,只轻声道:“嗯……疼,师傅再揉揉。”但见临空双颊泛红,一双眸子似如含水一般。
荀华立时收手:“那没办法,师傅不是大夫,可不会这些。”语罢,而后将他扶上榻中,看他微带气恼的眸子,荀华终禁不住笑意:“生气了?”
“嗯。”临空应言。
“那你想如何?”荀华笑问,伸手便去轻捏临空秀挺的鼻。
临空不言,惑人的眸子正看着荀华,如此亲近动作,亦只有从前才会如此,一时出神,竟不知如何应言。待得半晌,临空终是道:“我想你亲我。”语罢,便见那人眼中微微的反感。
虽是早已料到如此,可心里总有几分难受。天意如此,又怨的了何人,只怕是知天容易,逆天却难。
只是……
若是为了荀华,他亦无悔。
临空缓缓阖上双眸,随而拉了拉身上被褥,以被蒙上脑袋,只想着若是日后荀华再想不起自己,他便要这世间生灵皆不好过。临空咬唇,只忍下心中痛苦与难受。
荀华坐于榻边,看着窗棂许久,他终是看向临空,伸手将蒙上他脑袋的被褥拉下,看着他入眠后温顺模样,荀华唇角微翘,伸手抚着他落于枕边的青丝却是无言。
第八章
“师傅……”
清晨之时,荀华本是未醒,只是被临空唤了几声,连带轻推身子几下,此时立时醒来,荀华缓缓起身,眸中无被人扰醒后的不快,只微带了些许慵懒。
随后但见他剑眉微蹙,抬手向着临空脑袋便是一记轻打,接过临空手中外袍着上,而后问道:“何事如此慌张?”口气甚是平淡,不怒不恼的。
临空闻言,而后展笑:“徒儿哪是慌张,不过是有些惊喜罢。”语罢,自行去桌上取过折扇抖开而后轻摇,一身红衣越发衬得风流。
“惊喜?”荀华挑眉,“又是何来的籍口?”口气甚是不屑。
临空不言,只回身弯腰自地上不知拾起什么,待得转回,临空方知临空抓着的正是一只皮毛雪白的小狐狸,但见这只狐狸正以可怜模样看着荀华,临空合扇,以扇柄轻敲狐狸脑袋,口中只恼道:“我家师傅可是你能看的?再看我便将你眼珠子挖下来!”
此言一出,小狐狸再不敢看向荀华,只有些不安地轻颤着身子,临空复以扇柄敲它脑袋,这下力道不再温柔,直让小狐狸叫了一声,临空抬首,便见荀华正不满看着自己。
“不知是何处闯来的东西,”临空冷笑,“你与我说说,你是师傅何人?”语罢,使力将它丢于地下,却不想竟冒一阵青烟,烟散过后,便见一孩童坐于地下,双目泛红,只现委屈可怜模样。
孩童闻言,而后双手一撑,缓缓起身,随后便向着荀华哽咽唤道:“爹爹!”唤罢,行至荀华身前,双臂一展,似要荀华去抱他。
荀华闻言一怔。
自己何时有的孩子?莫不是也如临空一般,自己不过是忘了而已?只是……若果这孩子当真是自己的,那他娘又去了何处?想罢,荀华摇首轻叹,只暗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