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宁臻提了一大堆高档滋补品还有他亲自向花嫂学习煲的汤,来到了陈遂的家门口,这次门不仅开着,老远还能听到门内传出吵架的声音,宁臻走进屋内,一个脸上横着条刀疤的中年男人跟一个胖成球的中年女人正在大打出手。
“你们是谁?”之前让人调查陈遂的背景资料里并没有他父母的照片,宁臻不敢确定这两人身份。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吵架,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面前的男生,虽然宁臻穿着校服,但是两人可不信会有同学来看他们的儿子,毕竟这么多年他们就没见陈遂有过朋友。
“你是谁啊?”中年男人开口道。
“我是陈遂的同学,你们是他的父母?”宁臻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除了陈遂的父母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又觉得陈遂和这两人实在是一点不像。
听说是陈遂的同学,又看了看宁臻手里一大堆价值不菲的东西,两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谄媚的笑意,陈遂读的学校可是是s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学生全部非富即贵,当然陈遂是个例外。
“是陈遂的同学啊,快坐。”中年女人赶紧往旁边站了站,把身后的沙发让出来。又忙接过宁臻手里大大小小的礼盒,除了那个朴素的保温桶。
女人迅速给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快去把陈遂叫出来啊。”
“啊,对对对。”中年男人附和道,“同学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宁臻赶紧打断了两人的殷勤。“不用了,他受伤了我直接进去就行。”
“什么受伤了?”两人一脸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不知道吗。”宁臻微微一顿,略感诧异。
“我们,我们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异口同声解释着。
宁臻皱了皱眉,联想到昨天厨房那一个月没开火的样子,他也便明白了什么。
盯了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他们。
“你们别管我了,我进去看看他。”
两人被这一眼盯得心虚,暂时闭上了嘴。
宁臻正准备敲卧室的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陈遂那张脸比起昨晚更加阴冷陌生。
“你又来干什么。”
宁臻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我,我来给你送点东西,你不能每天就吃泡面吧……”
“滚出去…”
陈遂拽着宁臻的手腕就把人往门外拖,“疼。”宁臻只说了一个字,根本来不及说其他的,就被拉到了门口,陈遂猛地把他推出去,宁臻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保温桶摔到地上,汤也随之撒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不准再来。”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臻立在原地半天没缓过来,刚才巨大的关门声震得他脑门发疼。
既然对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赖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不打招呼就来,确实不太好,而且刚好撞见人家父母吵架,任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都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吧。
宁臻捡起地上的保温桶,一边走一边替陈遂刚才的行为找理由,这样一想他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晚上,宁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还在想下午的事,认识陈遂这么久了也没留个电话,不然还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不过他好像从来没看到陈遂玩过手机,难道是没有手机吗,那自己送他一个手机吧,以后联系方便,可是自己以什么名义送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快睡过去的时候,卧室的门敲敲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接着闪进一个高大的人影,宁泽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的人,他像一座巨大的雕像,充满了压迫感。
看到站在面前的宁泽,宁臻瞬间清醒过来。“哥,你来干什么?”
宁泽抚弄着宁臻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和盛嘉弘他们出去玩了。”宁臻想也不想随口撒了个谎,也许最近撒谎太多,他已经渐渐习惯这种行为。
“臻臻又不听话了啊。”宁泽收回手,坐到床边,上半身倾斜着靠近宁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突然靠近的距离,让宁臻非常不舒服。“哥,以后你不要这样不敲门就进我房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宁臻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孩,特别是宁泽的某些行为,比如上次在外面被宁泽强吻的那一下,完全没有成年人该有的边际感,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宁泽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脱衣服……”
“什么?”
宁臻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捏紧了胸口的睡衣。
“臻臻累了,那哥哥来帮你吧。”宁泽一把扯开了宁臻的衣服,扣子全都掉落,胸口春光毕现。
“你在干什么啊,哥,放开我。”
宁泽抓住宁臻的两只手举过头顶,一只手往裤子里探去,手指渐渐抚摸到那个禁忌之地。
“哥哥,你别这样。”宁臻挣扎了也没用,两人体型差太多,一个是17岁的少年,一个是25岁发育完全的成年男人。
宁泽完全不理会宁臻说了什么,手指在穴口划过,又揉捏了几下。
“骚货,摸了几下就这么湿。”似是嫌弃地说了句,手上动作却分毫未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臻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都呆若木鸡,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他的嘴里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自己的身体是比较特殊,可他们是亲兄弟,这种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亲兄弟的范畴。
反应过来不对的宁臻用力挣扎,嘴上也不再留情。
“滚开啊,滚开。”
“你说什么?”
从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好弟弟怎么可以对自己说滚这个字,宁泽的手指猛地进入半根到湿润的穴口。
“阿,好疼。”从未经人事的小穴突然被陌生物体闯入,宁臻痛得大叫。
“哥哥,别这样,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弟弟,你这具身体是我的,你要是敢让其他男人碰,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
宁泽此时的样子像个陌生人,宁臻吓得都快哭出来。
幸好宁泽很快放开了他,“别怕,哥哥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你还小,现在还不到时候。”
宁泽又换成了平时那副温柔儒雅的样子,亲昵地在宁臻额头上留下一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不行,哪里还有刚才粗暴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我,我想睡觉了,明天要上学。”面对这样的哥哥,宁臻只感觉陌生又危险,他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男人赶紧从这里离开。
“好,臻臻乖,明天早上哥哥送你去学校。”宁泽抱着宁臻,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好的……”宁臻哪还敢拒绝,只能先答应。
“以后离那个陈遂远一点,明白吗。”说起陈遂两个字,宁泽的语气里透着冷和狠。
“为什么?”宁臻反问,他实在搞不懂宁泽打的什么算盘。
宁泽冷笑,用手擎住了宁臻的下巴。“为什么?臻臻,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畸形的身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觉得恶心,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
宁臻定住了,自己身上最残忍的伤口,被最亲近之人无情地鞭笞。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泽早就离开,宁臻把卧室门反锁了,他惊魂未定地瘫软在地毯上。往事一幕幕浮现,曾经和哥哥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和谐美好,可联想到刚才的事,宁臻不自觉抚摸着嘴唇,泛起一阵恶心。
宁臻冲到卫生间捧了两把清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这样的后果就是失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学校。
今天一整天宁臻都心不在焉,甚至说魂不附体,他总是发呆,课后被盛嘉弘拍了一下肩膀,都惊得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他反应这么大,盛嘉弘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了你,看你这脸色,昨晚上跟女鬼厮混去了?”
“别胡说八道,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我下午去医院看看,对了,把你们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推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你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我的气吧,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除了那一次,其他时候哪次吵架超过三天还没和好的。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自从上次你说了那话后,我们可没再动那小子。”
看到宁臻憔悴的样子,盛嘉弘还真开始自责了。
“不是因为你……”宁臻不是小气的人当然不会真的跟自己发小置气,只是…盛嘉弘刚才的话点醒了他,“你们没有打他?那前几天陈遂在家养伤,他的伤是哪来的?”
盛嘉弘摊摊手,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他那张脸到处勾引人,早就树敌无数了,我们不打他不还有其他人吗。”
宁臻往陈遂的方向望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陈遂一如既往地埋头学习,不跟人说话,也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就像一台精密的学习机器摆在那里。
下午一放学,宁臻就来到盛家的私立医院,走内部关系预约了个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
“您好,是宁先生吗,我是秦医生的助理小寒。”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助理,露出标准职业微笑和宁臻打着招呼,她手里端着托盘。“宁先生,您先喝点水,距离预约的时间不到五分钟。秦医生马上就到。”
宁臻点头示意,助理小寒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周正的五官,看起来成熟稳重,倒是给人安心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好,我是秦禹成。”秦禹成礼貌地打完招呼坐了下来。
“你好,秦医生。”
“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秦禹成开口仿佛是多年的老友,宁臻紧绷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些,他顺着秦医生的问题问答道。“最近,还行吧。就是昨晚没睡好。”
“失眠了是吧,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秦禹成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宁臻的各种微表情。
宁臻被对方打量地微微颔首,他其实想问的也不是这些,他想咨询的是关于宁泽的事。
“秦医生,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看宁臻迟疑的样子,秦禹成又补充句,“你放心,我们今天的谈话只限于这个办公室,出了这间屋子,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宁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帮我朋友咨询的,她是一个女生,她今年都上高中了,但是她亲哥哥还总是抱着她亲他,这正常吗。”
秦医生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正色道。“能具体说说吗,是什么情况下会这样呢,还有亲密行为到哪种地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臻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忆道。“上次,我那个朋友在外面吃饭,他哥哥喝醉了强吻她,还是舌吻那种...昨天晚上他哥哥甚至到她的卧室里,摸...摸她下面,但是他哥哥并没有继续做下去...”
秦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宁臻的话。“对不起宁先生,根据您的描述,我建议您那位朋友可以直接报警,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猥亵行为了。”
“可是医生,他们平时关系很好的,这会不会是误会...”这话说的宁臻自己都没有底气。
秦医生也是苦笑,“宁先生,如果您说的话属实,我确定,这位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绝对不是普通兄妹情,他要么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要么就是...”
“是什么?”
秦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您说的这对兄妹,他们年龄差多大呢。”
“妹妹17岁,哥哥25岁。”
“两人之间差了八岁,这个年龄差,哥哥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喜欢是病态的畸形的,他知道,但他还是要继续,说明他就是故意为之,他的心理已经不太正常了,我觉得这已经不是看心理医生的问题,我还是建议您那位朋友报警吧,不然迟早有一天,您的朋友会被他哥哥...”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宁臻也差不多明白了,他随意敷衍了秦医生几句,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医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天晚上,宁臻向父母提出要在学校外面租房子的想法,虽然宁母心疼儿子一开始反对,却也架不住儿子一再请求,宁臻再三重复说自己为了好好学习准备高考,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搬了出来,两人也就同意了,宁臻长舒一口气,幸好宁泽不在家,不然肯定没那么顺利。
在宁臻的催促下,第二天就在学校附近租好了房子,顶楼的大平层,视野开阔,采光好,简约舒适的装修,也算是符合宁臻的审美。
等宁臻放学后,管家已经让人把所有日常用品都准备齐全,直接入住就可以了,躺在柔软的的大床上,却难以入眠,今天下午听管家说宁泽出国要一个星期左右才回来,宁臻知道,等宁泽回来后知道自己搬家了,一定会直接找过来。
如果宁泽是喜欢自己,那自己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宁泽会放过自己吗,宁臻在脑子里构建无数个可能,他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动,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张帅气的人脸。
宁臻一晚上都没睡安稳,还不停地做梦,一会梦到宁泽掐自己的脖子,一会梦到陈遂在亲自己,第二天起床他发现内裤湿透了,想到昨天梦里的陈遂,他腾地一下红了脸。
因着昨晚的梦,今天宁臻看陈遂时都带着几分惭愧和羞怯。
放学前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学业虽然紧张,但也要劳逸结合,经过一致考虑,整个高三年级会在这周末到附近的雾山进行一次短期的研学旅行。
雾山距离s校100公里左右,长年烟雾缭绕,自然风光很美,这个季节还是全年雾气最少的时候,天气也不冷不热,山上有天然的温泉,非常适合旅游度假。
规定每个人都要参加,就连不经常参加集体活动的陈遂也在其中,反倒是宁臻开始头痛,旅行他倒是可以,但一听到泡温泉,会和其他人住一起,他就条件反射般抗拒,毕竟他的身体和其他人不一样。
周六早上八点在学校集合,所有人统一坐校车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臻来得稍晚,等他到的时候,车上只剩一个座位,偏偏就在陈遂旁边,他有点纳闷,虽然陈遂在学校沉默寡言,但他那张脸还是很受女生欢迎的,按理说应该挺多人愿意坐他旁边才对。
正想着,突然看见盛嘉弘指了指那个空位,一脸坏笑。宁臻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盛嘉弘搞的鬼。
盛嘉弘这样做完全是看宁臻最近情绪低落,想弥补一下,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看出来宁臻对陈遂有着特殊的感情,他暗自盘算着要撮合一下,给他们制造点机会。陈遂要是和宁臻在一起了,那以后自己不是少了一个劲敌吗,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宁臻全然不知盛嘉弘的心思,只顾着为能坐在陈遂身边暗自欢喜,他不敢靠的太近,连呼吸都放轻了。
陈遂一直望着窗外,宁臻的目光无法从他完美的侧脸移开,那如刀刻般清晰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和修长的脖颈,在逆光中勾勒出令人屏息的剪影。宁臻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简直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自己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帅呢。
宁臻实在忍不住,掏出手机,对准这美好的景色拍了一张,咔嚓一声,不仅引得陈遂回头,整个大巴车的视线都齐刷刷望了过来。
完了完了,忘了关静音了,宁臻低头尴尬地咳嗽一声,他放下手机,假装镇定地解释道。“我看窗外景色好漂亮,所以拍几张。”
盛嘉弘捂脸,简直没眼看,心里感叹着,有这么傻的青梅竹马简直是给自己丢人啊。
陈遂不再看窗外,闭上眼睛仰坐着,过了好久也不见他动一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宁臻看了看相册里刚拍的照片,窗外的阳光刚好穿透少年柔软的发丝,勾勒出一圈朦胧神圣的光晕,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太美了,他毫不犹豫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壁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路崎岖,宁臻在大巴车的摇晃中昏昏欲睡,随着一个转弯的颠簸,栽倒在身旁人的肩上。
“起来。”
冷冽的声线像冰锥刺进耳膜,宁臻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枕在陈遂的肩上。
“第三次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比车窗外的山雾还冷。“从出发到现在,你靠过来的频率。”
宁臻的脸瞬间烧起来,却见陈遂突然倾身,清冷的气息骤然逼近。“不准再靠过来。"
车窗倒影里,陈遂闭目的侧脸像尊冰雕。
汽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众人拿着行李准备先去酒店安置,不料因酒店交接问题,预留房间少了两间,需要部分人改住附近的民宿。
宁臻二话不说就主动报名,他本就不愿凑热闹,能去住人少的民宿正合心意,实在不行,自掏腰包也要图个清静。
听说宁臻要去住民宿,盛嘉弘立刻举手报名,还大步走过去一把勾住宁臻的脖子,笑嘻嘻地凑近:“我也去,而且得住一间。”
“你凑什么热闹?”宁臻不耐烦地掰开他的胳膊,顺手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小,差点让盛嘉弘踉跄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嘉弘站稳后也不恼,反而挑了挑眉,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臻臻,咱可说好,谈恋爱归谈恋爱,你可别随便跟人上床。”他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压低声音,“我得盯着点,免得你犯糊涂。”
“你有病吧?”宁臻直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力道不轻,“谁要跟你住?”
盛嘉弘挨了一下,反而笑得更加欠揍:“那行,我跟陈遂那小子住。”他双手插兜,歪着头,语气挑衅。“我替你看着他,免得他背着你干坏事。”
宁臻懒得理他,直接甩了个冷眼过去,转身就走。
最后分配住宿时,老师特意没把陈遂和盛嘉弘安排在一起,显然也知道这两人不对付。盛嘉弘靠在墙边,盯着名单不爽地"啧"了一声,其实盛嘉弘这样也是出于担心,他知道宁臻的身体状况,只是这么多年了,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过。
只住两天一晚,其实都没有什么行李,就带了一件换洗衣物和充电器什么的。
四人随着向导沿着平整的山路前行,不到十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雾山小筑"。名字别致雅趣,房间也比酒店宽敞许多,还带有独立阳台的全景落地窗设计,苍翠山色尽收眼底。
宁臻选了离窗户近的那张床,放完东西也不知道干什么,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转头发现陈遂已经不知所踪,难道是去酒店了,可是开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这一个多小时是自由活动时间,去那么早干什么呢。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间门被敲响了。
"是我啊,臻臻,开门。"门外传来盛嘉弘略显急促的声音,还伴随着几下不耐烦的敲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刚打开一条缝,盛嘉弘就侧身挤了进来。他皱着眉,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脚步不停地来回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干嘛呢你?”宁臻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兜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盛嘉弘停下脚步,站在宁臻面前,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遍,突然伸手在他肩膀和腰间拍了拍,动作像是检查又像是确认。“我是怕你被人欺负,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宁臻侧身避开他的手,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他现在不太喜欢别人随便碰他,哪怕是盛嘉弘也不行。
“我给你说啊,臻臻,"”盛嘉弘抓了抓后脑勺,语气认真起来,“你自己身体特殊,要是被男人骗了就不得了,要是你跟我一样是个正常男人,我才不管你呢。”
“你什么意思,盛嘉弘。”宁臻脸色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
“我不是那个意思!"”盛嘉弘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操,瞧我这张破嘴,太不会说话了。”
他想起小时候那次,因为玩闹时不小心扯掉了宁臻的裤子,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整整半年,宁臻都不肯理他,他每天追在后面道歉,直到宁臻终于肯跟他说话。从那以后,他对待宁臻总是多了一份小心,甚至有点保护过度的倾向。
“行了,我知道了。”宁臻别过脸,语气冷淡,“你还当我今年三岁啊。”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去哪儿?”盛嘉弘下意识伸手想拦,又收了回来,只是站在原地问道。
“出去透气。”宁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推门走了出去。
宁臻走出民宿,顺着仅有的一条路走着,其实山上也看不到什么风景,茂盛的树木挡住了视线,目所能及的就只有那一片绿。
也不知走了多久,宁臻发现好像很久没看到指示牌了,而且路也是越走越荒芜,从一开始完全人工凿刻痕迹的路变成了像是人随意踩出来的路。
这时候宁臻想返回却好像迷路了,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格信号都没有。
“什么烂苹果,回去就把你换掉。”宁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顺着草被踩过的痕迹继续前行,走了快半小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宁臻有些慌了,雾山这么大,要真被困住了可怎么办。
就在宁臻快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炊烟升起,他欣喜若狂,有炊烟肯定就有人家。
他加快脚步,朝着炊烟的地方跑去,走近了才看到眼前是一座寺庙,寺庙从外观看规模不是很大,但却有很厚重的历史气息,就像经历了上千年风雨摧残才保留下来的一样。
寺庙的牌匾模糊不清,依稀可辨佛塔二字,佛塔寺,宁臻在心里默念两遍,他有点好奇,塔不应该是很高的建筑才对吗,但他也没看到附近哪里有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奇心驱使他顺着敞开的大门径直往里走,寺庙外面破败不堪,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花草都是井然有序地开着,风一吹带动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响。
远处站着两人,一个穿着淄色的僧袍,另一个穿着普通常服,看起来和自己一样不是寺庙里的人,距离隔得比较远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宁臻正欲走近,突然"啪"的一声,被树上掉下来的一串果实砸个正着。
“哎哟!”他下意识捂住头顶,缩了缩脖子。
这一声引得两人皆回过头来,宁臻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被砸中的地方,咧开嘴笑了笑,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和尚旁边站着的男人。那不是陈遂吗?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陈遂!”宁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临到跟前又硬生生刹住脚步,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真是你啊!”
“你怎么在这。”陈遂微微后退半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倒是旁边的僧人慈眉善目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
宁臻赶紧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大师好。”
“阿弥陀佛。”老僧单手立掌回礼,宽大的僧袖随风轻摆,“施主能来到本寺,说明与本寺有缘。”
宁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耳尖微微泛红:“我是迷路了,误打误撞找到这里的。”他从小跟父母一起信仰佛教,对出家人很是敬重,连忙端正站姿。“我是宁臻,敢问师父法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主叫我多吉就行。”老僧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多吉...大师。”宁臻轻声重复着,突然眼睛一亮,“大师的名字...”
多吉大师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施主听出来了,我不是汉人。不过我来中原已经五十多年了,不知道藏地的格桑花开的还好吗。”
“啊!,大师,我去年才去藏地拜过佛,那边的格桑花开得可好了!”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呢,要不给您看看?”
就在他举起手机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宁臻吃痛抬头,正对上陈遂凌厉的目光。
“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遂压低声音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宁臻挣了挣手腕,发现陈遂对多吉大师格外恭敬,顿时有了底气。他挺直腰板,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怎么不该来?你都能来!”
“哈哈...”多吉大师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他轻轻拍了拍陈遂的肩膀,“小施主心灵纯净,佛缘深厚。陈遂,你去厨房让你师兄多做点菜,今天有贵客登门。”
“是,师父。”陈遂不情愿地松开手,临走时还警告地瞪了宁臻一眼。
宁臻望着陈遂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师兄?难道他要出家当和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吉大师将手中的佛珠转了一圈,眼中含笑:“陈遂是我俗家弟子,你放心,他不会出家当和尚的。”
宁臻目光扫过寺院古朴的飞檐。“大师远离尘世身居山林,可见大师不求名利,早已超脱世俗。”他真诚地望着老僧,“像大师这样有品德的高僧,要是能做您的徒弟,那定是修了几世的善缘吧。”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多吉大师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串褐色果实,递给宁臻。
宁臻连忙双手接过,好奇地打量着掌心的果实:“大师,这是什么?”
多吉大师指向院中那棵枝干虬结的古树:“这颗菩提树已经上千年了。刚才它的果实砸中了你,说明它选中了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宁臻倒吸一口凉气,千年菩提子,这在文物界可价值不菲。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又赶紧放松力道:“大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阿弥陀佛。”多吉大师轻轻摇头,“这东西对于世俗之人来说价值千金,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就只是一颗种子。万物皆有灵,施主,缘分二字妙不可言,今日种种,皆是早已注定。”
宁臻正低头沉思,多吉大师已经迈步向前。“走吧,快开饭了。”
“啊,好的!”宁臻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路过那些低矮的石塔时,他不禁放轻了脚步。夕阳将石塔的影子拉得很长,宁臻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佛塔寺”名字的由来吧,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些石塔是用来安放高僧的骨灰和舍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斋堂狭小而简朴,只放了一张褪了漆的木桌。桌上摆着三四个素菜,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相似的青绿色,分不清是青菜还是豆角,宁臻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开饭前,多吉大师和净尘双手合十,虔诚地诵念佛经。陈遂也闭目低诵,薄唇快速翕动。宁臻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就在这时,陈遂突然睁眼,两道锐利的目光如箭般射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斋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宁臻慌忙低头吃饭,整个用膳过程寂静得可怕,只有竹筷偶尔碰触瓷碗的叮当声。窗外传来几声鸟啼,更衬得室内落针可闻。
饭后,多吉大师捻着佛珠对陈遂说:“带宁施主参观下寺院吧。”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一前一后地走着。宁臻像个欢快的麻雀,不停在陈遂身后说话,但陈遂像个闷葫芦一个字都没有回他。
“这地方隐蔽得像世外桃源,真有人来上香吗?”
“你怎么认识你师父和师兄的啊。”
“多吉在藏语里是金刚,象征着力量,你师父武功一定很高吧,是不是像武侠里的扫地僧?哈哈……”
“你师兄长得可真帅,我去过的寺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和尚,他怎么年纪轻轻就在这深山老林里修行起来了.......”
宁臻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肩头一痛,原来是陈遂突然停下脚步,两人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宁臻揉着肩膀嗔怪道。
陈遂脸色一沉,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宁臻的肩膀,慢慢收紧用力。“不准打我师兄的注意,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师兄有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就把你扔进山洞里喂蛇。”
“你在说什么啊陈遂,我对你师兄能有什么心思,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宁臻气得声音发颤,饶是再好性子的人被这样冤枉,也会有三分脾气。
肩膀传来的剧痛让他眼眶发红,不得不呼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真的很疼,自己多大力气没点数吗。”
陈遂这才松开力道,转身欲走。宁臻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拦住去路。“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龌龊心思?”他仰着头,鼻尖几乎要碰到陈遂的下巴。
“让开。”
陈遂紧抿着唇,喉结上下滚动。山风穿过竹林,掀起两人的衣角。
宁臻不肯罢休,怒壮怂人胆,下一秒,他踮起脚尖,在陈遂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如果是这种心思,”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只对你有。”
“你!”陈遂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宁臻像受惊的兔子般连退数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石墙。
“时间不早,该...该回去了!”宁臻转身就往佛堂跑,鞋子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跑出十几步又回头喊道:“再不回去学校里的人要报警了!”
陈遂站在原地,无意识地抚过尚存温热的嘴唇,这是他的初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雾渐起,模糊了他复杂的表情。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宁臻和另一个男人接吻的画面来,本来还乱糟糟的心又平静了下来。他闭了闭眼,抬脚往佛堂走去,脚步声沉重而缓慢。
辞别多吉大师和净尘后,落日余晖渐渐隐入地平线,两人沿着碎石遍布的山路往酒店方向走去,有了陈遂这个活地图,总算没再迷路。只是...
“啊...”
脚下的枯枝突然塌陷,宁臻整个人坠入三米深的猎坑。失重感让他慌乱地挥舞双臂,却仍以扭曲的姿势重重落地。
左脚踝传来"咔"的脆响,钻心的疼痛瞬间窜上脊背。他蜷缩在坑底,看着迅速肿成馒头般的脚踝,疼得直抽气,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待疼痛稍缓,宁臻抬头发现陈遂正蹲在陷阱边缘,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陈遂!”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坑壁撞出回音。“陈遂,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拉你上来。”陈遂单手托腮,另一手指节轻叩膝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什么?”宁臻哭笑不得,他都快急死了,陈遂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说话时不小心扯到伤处,疼得他直咧嘴。
陈遂忽然俯身,阴影笼罩下来。“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啊?我做什么了?”宁臻仰得脖子发酸,不得不变换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想吧。”陈遂起身,刚好带起陷阱边的一些泥土落到了宁臻头上。
“哎,等等...”宁臻挣扎着想站起,却因剧痛跌坐回去。望着陈遂即将消失的背影,他攥紧衣角大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亲你!”
宁臻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他生怕上面的人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这坑里自生自灭。
陈遂的背影明显僵住,却没有回头,脚步声渐渐远去。
“别走啊,陈遂!”宁臻在坑里大喊大叫,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他在心里不断责怪自己,早知道不说实话了,明知道陈遂讨厌自己,干嘛在这时候表白触他逆鳞。
“陈遂!”宁臻的喊声带着哭腔,他徒劳地抓着坑壁凸起的石块,指甲缝里塞满泥土。他抱紧发抖的双腿,把脸埋进膝盖。
等陈遂再次回来的时候,只听到陷阱里不断传来的哭声和不断重复的话。“陈遂,我错了...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亲你了...求求你,拉我上去吧...”
陈遂也不知怎地,感觉心抽了一下,他对着陷阱里的人吼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