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神仙。”孤凤举陷入什么美好又辛酸的记忆中,注意不到我的形容惨淡。
他说:“我的命是他给的,我为他生,也愿意为他死。”
我点点头,勒令自己赶快想一个新的话题出来:“玄雀不是你的灵侍。”
仿佛我没有追问下去他也松一口气:“不全是,它身上承载着我一半的仙灵力。”
我顿时眼睛瞪的要脱窗,一下子忘了自己这个话题是为了如何继续下去,半晌只说出来一句:“你还真下得去手。”
我故然灵渣,但绝对学识渊博,所以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灵力多的用不完,不介意分出来一半,把自己当两个人用。”
我服气。
虽然所有的回答他都慢半拍,好似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或改天再聊,不过最后也都诚实的回答我了,这是个好现象,我们从没这样谈过话,其实我一直都想了解他,除了他喜欢的人。
半夜到酆都我没觉多累,即便灵渣我也果然是还年轻,一日夜不睡觉根本不算事,但孤凤举还是决定休息。
我又跟小胖通了电话确认他还好好的,就是给他整的挺不耐烦,还问我是不是想要那张鬼画符开不了口。
他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索性说是啊你在七曜山等着,我这就过去拿。
说到休息我终于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问孤凤举他这只鸟是不是卵生的。
他觉得我今天很奇怪:“鸟都是卵生的。”
我苦哈哈道:“但是妖原本是没有无形无相的,我怀疑其实这是一只有故事的凤凰。”
他问我何出此言,我也理不顺那几个零碎的梦境。
其实对这只鸟莫名好奇心爆表,很想继续探索拼凑它的故事,但更怕它会让我继续上一个梦境,特么太可怕了,跟那个裂仙元的自残一比,穿越神魔井什么的简直好像挠痒痒。
我被这样纠结的折磨着,被这样的折磨纠结着,感觉非得让孤凤举给我解惑不可:“它给过我很多和梧桐树有关的梦境,天界的梧桐很好看,凡界有个成语叫琼林玉树,形容它们很合适。”
他不无所谓的点点头,问:“还有呢。”
“后来它貌似想把一只坏凤凰蛋孵出来,还想让你升金仙之类的吧。”
我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听到孤凤举和通天教主谈论的那个不具名的他,会不会其实是跟他们纠葛很深的它?。
孤凤举低着头没说话,我就巴巴的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张符来,灵能满溢,晶光闪闪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昨天晚上收的纳灵符。
“你先睡吧,我把妖灵净化一下。”
这样就把我打发了?不他根本没有要打发我的意思,当我是在胡诌么魂淡。
我努力不让自己像在唱独角戏:“你当我在扯淡吗。”
他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我没说你在乱讲,事实上你梦到的都是真的,但不是全部。我想这一切大概让你很困扰。所以我现在将这些妖灵净化了注给你,你不需要同它接触被它影响,就会没事了。”
“我没有感到困扰,我想知道这个故事。”
他拍拍我:“不要说违心的话,你分明惧怕它靠近你,今早上让它借灵力给你时候我都看着的。”
我深深感到淡痛,但他说的是真的,那时胖鸡仔过来我甚至瑟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这夜它没和我一起,我果然没再做梦,睡的特别香,可我怅然若失。
醒来已经半晌午,胖子不太愿意到酆都来,因为他缩地使的不比我正常水品好多少,于是我们去七曜山阴阳两界真正意义上的酆都见面。
孤凤举咬破手指,用血在我小肚子上画了符文,将净化完的白色灵符覆上,我感到热气在经脉中流窜,直到灵符被淡化消失。
他说这样催化有一半灵力都被浪费了,但我们赶时间,只能先这样。
我没说话,在此过程中我一直面红耳赤,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就差七窍生烟了。
然后在去酆都的路上我就发现,至少我的缩地用顺溜了,孤凤举慢悠悠晃的话,我还是能跟上的。
我问他:“为什么我吃提升修为的灵药一点用都没有,却可以使用聚灵符。”
他淡淡道:“聚灵符是一种夺舍关系的灵力流转,与体质无关。”
我为自己默哀了半晌,又问他,看传说中的司命录有没有顺便瞄一眼我的。
他说看的就是我,但为免我们大家被五雷轰顶,他不能跟我说。
我心中欢喜的脚下都轻巧了,说道:“好,我不问司命录上的事。我就问你,你感觉我会一辈子灵渣么。”
他撇撇嘴,道:“问这个问题也没关系,这并非你这辈子比较重要的事情,司命录根本没有记载。”
真特么的,又一次悲惨的主观意识和客观事实不符了吗:“我觉得灵能对我来说还是顶重要的。”
孤凤举不以为然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我冷笑道:“你不觉得咱们灵能对换一下更好吗。”
他深深看我一眼道:“你投胎时候肯定没想有一天你会这么觉得。”
我都要嚷起来了,叫道:“从你出现我就一直这么觉得,不是一天两天某一天的事儿!说得好像我能决定自己投什么胎一样。”
他愉快的敷衍:“嗯,我很为你感到遗憾。”
那一刻我特别想问他为什么。
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我灵力,却不希望我强大到甚至只是一般人程度的自保。我们之间真的需要这么大的差距才能令他满足么。
可我不能说你也带我刷妖灵吧,或者刷悬赏也好,我想要很多灵力,我想变强。
他完全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修行方式,没有义务为我这么做。
我心中微微内伤,闷着头往前冲,直到发现孤凤举不在视野范围内。我吃惊的停下来,他不可能被我甩到后头一大截,或没注意到我不在了。
林子还是那片林子,只是没有鸟鸣,没有天空,树冠密集的参天蔽日,周围安静的好像静止,光线不太好,也不能分辨方向,手机也果断没有信号,很好,我误闯了某人的迷幻阵。
喘了口气冷静下来,让我想想看,一个草木杂乱的林子,靠近阴阳分界口。在这种灵力和树一样杂乱的地方布阵并不是很容易,也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我想,这么无聊的人非得是我们家小胖不可,他有随时随地随手乱扔实验型小阵的坏习惯,曾经有一段时间外号叫鬼打墙,后来王雪明被虐的不胜其烦,就把他揍改了。
这时一条龙从背包里探出头道:“可算停了,我都被你晃晕了。”
我大受打击,亏我还觉得自己灵力提升,而且缩地已经跑出相当水平:“我走的挺稳吧。”
“没有那回事,你像喝醉了一样走SOS。”
SOS,这不是八卦阵眼的太极纹么,我绝望道:“我喝醉多久了。”
一条龙安慰道:“其实也没多久。”
好的,脸还没丢尽。我将脚底又脏又烂的缩地符揭下来,搓了个火焚掉。
既然没多久,那么孤凤举还要多久才会找到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破阵,且让我先来走走看。
我用脚划了个米字,不管对应哪八位,总之八个方向是没错的,我先试着横走了十来步,确认我划的米字在身后不远处,并没被绕回去,心中叫了一声哦耶,果然是有八部。
那么依照惯例,每部里都会有一个生门,从兑位,到坤位,到坎位,一抬头,刚划的米字赫然就在眼前。
我摊手,哀叫一声,盘膝坐地上仰脸望天,死胖子一向懂得,先给人希望再给人失望这样的打击,最让人绝望。
我坐了好久,手撕牛肉嚼到腮帮子疼,一条龙都在明月珠里睡成浮尸了,才听到了我制造以外的响动,接着稀里哗啦的震颤中阳光照进来,我激动的不能成言的哇啦乱叫着,刚把一条龙丢包里爬起来,手机也响起来了。
孤凤举在黄昏的斜晖中,大步向我走来,一巴掌刮头上差点将我打翻,声色俱厉道:“跟着走也能走丢,能进去怎么不自己出来。”
我满腔的小激动化作大悲愤:“劳您久等,我要不那么弱早就从里面强行拆阵了。”
他瞪着我,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虚的别开脸。
我晓得自己弱成这样不是他的错,他没有义务为了我能变强而不辞劳苦,至少他应该知道,我从不是个怨天尤人的。
我只是,心内潜意识的认可了他是所有人里对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