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凤举到位的防骚扰,没有手机通讯,话说天外天会有信号么,我从包里掏出玄雀,它仍睡的昏沉。
我戳戳它的头:“小鸡,醒醒。”
它的头从一边被戳的歪到另一边去,仍没有醒。这如果是孤凤举的话,困成这样我一定要于心不忍。
想到孤凤举我忽然就觉得,这一刻我非常想念他,现在就看见他的话我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于是我戳的更加卖力了:“玄雀,醒醒,please!I need you。”
玄雀幽幽的叹了口气,翻身蹭着我的掌心睡意朦胧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好吧。
我去服务台退了房,出门看到他俩带着两个孩子,好像一对早婚早育的爹妈,事实上他们做了爹妈以后也会是这样年轻的模样吧。
回到他们在长安住的酒店,开门就见孤凤举站在窗前正回过头来看,我心中莫名雀跃,如果没有外人的话我可能会扑过去。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但我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
然而下一秒我就注意到玄雀正睡在他头上,一摸包里果然没有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的,但是很不开心。
我很随意的说着你回来了,便拣了王雪明的背心长裤,形容狼狈的去冲澡。
这是缩地对我这种神行用的不好的人来说,比必须火烧屁股更郁愤的事情,一套衣服连鞋子,都报销了。
我一走出来,孤凤举就立刻迎上前将我往外带:“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雪明停止收拾东西,向这边望着。
孤凤举拉开门想了想,又回头向他道:“手机拿来。”
“你还会用手机?”
“我会很多不太喜欢用的东西。”
我们走到公共休息区,这时间天刚蒙蒙亮,路灯熄了,到处都是一片静寂。
他很郑重的将手机递给我道:“你兄弟庞然有天劫,救的话会牵涉到王雪明,不救的话这一关他过不去。”
“怎么个过不去法?”
他啧了一声,似乎对我卖的这个蠢很无奈,我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说破。但点到为止是一种境界,需要两人心知肚明,而我向来驽钝。
孤凤举说照司命录上谱好的命格,庞然的团队在酆都刷妖灵时候被反刷,胖子灵弱命陨。
那个吸收了他们灵能的妖提升成魔,而这颗魔元在结成之初被王雪明刷下了。
就是说如果庞然没事,王雪明没有怒发冲冠就这样修成了魔,两人的命格均会被打破,则生途改写,前事未卜。
我没太犹豫就想去找王雪明:“问下大明的意见吧,他是当事人。”
孤凤举拉住我:“泄露天机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我泄露了呢。”
“五雷天罪,你现在的体质承受不了。”
我被这五雷的惩罚吓的不轻,原来五雷轰顶是确有其事的:“但是你跟我说了就不算泄露天机?。”
他淡淡道:“不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庆幸。
我看看手机又看看他:“那你这个,是想让我打给谁?。”
“如果你准备好逆天命了,就打给庞然让他不要到酆都去。”
于是我又毫不犹豫的干了一件颇对不住王雪明的事。
挂掉电话我拙计的抓耳挠腮:“怎么办孤凤举,我刚想起来难道逆天命不需要被惩罚么。”
他只是问:“庞然怎么说。”
“他很感动说谢谢我们的关心,但他已经在酆都赚的钵满盆盈了。”
孤凤举流露出慢了一步的懊恼神色,立刻起身道:“你跟他说我们现在过去,让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净化灵力提升修为。”
我讲完电话回去正听到他在交待:“今明天月黑,会有更多的一批妖过来,你们耽搁两天,收完再走。”
王雪明道:“你还挺瞧得起我,昨晚上满月我都没把握,月黑你让我收妖。我读书少你也不能骗我吧。”
孤凤举看了他们一圈:“你们有四个人,足够了。”
他说的这样有把握,我们不禁都很有信心。
走的时候我握着王雪明的手深切道歉:“大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欠你的可能已经还不清了,但我还是会尽可能这辈子就弥补你的。”
“你不欠我。如果你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一定都是我自愿给你的。”他摊摊手:“只要我有,我都很乐意给你。”
孤凤举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想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不是恨王雪明不能给我幸福么,他以为我仍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即刻就要走了,王雪明把手机塞给我,不容拒绝道:“拿着。”
鸿小轩忽然过来抱住我的腿仰脸看我:“大轩。”
我有点心软,将他抱起来道:“要好好照顾大明。”
他一定认为我慧眼识英雄,满足的用力点头。王雪明将他接过去,来回看我们两个:“这种双贱合璧的赶脚略玄幻。”
我远远看了王冰聪一眼,她站在窗边逆着光,面目模糊的缭绕着心不在焉。我想跟她说一声保重,让她别太勉强,想勉强的话勉强王雪明就好了。她是有哥哥疼爱的人,却从未放肆的无忧无虑过。
但我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王雪明半夜时那番话让我滋生出神来的自信,虽然我没有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许,但某些事情我能隐约猜到了,并且关键是我现在相信我果然是猜对了的,而不是一厢情愿的误解。
路上孤凤举让玄雀到我头上来,我开缩地神行就一点都不累了,我晓得是为了赶时间,不能矫情的顾忌被它的梦境连累。
我将我和玄雀之间的关系反复斟酌了措辞,决定先问孤凤举他的鸟是不是灵侍。
他倒直接:“不是。”
我吃惊的张大嘴,呛了一鼻子两眼的风。
孤凤举抿唇仿佛笑了笑:“晚点休息时候再说。”
中午行到红土地界,我们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歇着。
云梦泽教学不太分地界,是按土的红黑分南北,海拔的高低分西东。很笼统,反正我们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具体方位。
我咬着冷硬的三鲜包子喝凉水,问孤凤举:“你在金鳌岛是不是叫阿七?”
他默了一会儿道:“算是吧。”
我嘴巴张成O型,磕巴道:“那么你其实已经是大罗金仙了吗。”
“不是。”
我这才松了口气,咬着包子哦了一声,又问:“因为你们师兄弟你排第七吗。”
“不是。”
我默了一默,连续两个不是,颇打击我对自己逻辑推理的自信心,于是更换我索隐的方向:“南禺山是什么地方。”
“天外天的一座神山。”
“丹穴山也是?。”
“为什么问这个。”
我继续我的线索整理:“都是你住过的地方?。”
他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能自持的小忧伤:“是的。”
我咬了半天指甲,鼓足勇气问他道:“孤凤举,你有喜欢的人?。”
他很爽快:“当然有。”
而我果断被来路不明的气馁,打击的无比颓丧:“也是个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