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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1 / 2)

>  而这个女人,简直是从修罗界的裂缝里爬出来的恶鬼,无声无息地杀死了体型是她几倍的壮汉也没有丝毫的动容,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溅到脸上腥腻的鲜血只是铺面而来轻柔的春风。

这不是她——她杀了人,竟然任由一抹魅惑的浅笑爬上了嘴角。

尽管他腰间的剑也曾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却没有哪一次他不是带着冷漠的表情,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悯。

他忽然很伤感,熟悉的伤感使他回想起像六年前亲眼看着她乘坐的商船在风浪间摇摇曳曳,那种美好的事物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此刻又在折磨他无法愈合的破碎的心,总觉得不知不觉间心底的影子似乎被毒药腐蚀了一般,面目全非了。

刚刚饮下的酒在胃里翻腾,他的视线移到灰色的地板,“哇”地一声呕吐出来。

盘旋在脑中的全是她带血的脸庞,是她,她,全是她,转着圈围绕着他的,她她她,都是她……

好不容易直起身子,控制住五脏六腑间乱窜的真气,莫伯言往那个方向再投去目光时,她已不知去向。

酒馆里的人躁动不安,有人破门逃走,有人交头接耳,有的凑近了去看躺倒的那人还有没有的救,女人们则一边尖叫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心推搡着想上前看个究竟……

或许,她只是一个长相貌似她的女子。

冷静了许久,莫伯言终于/炫/书/网/整理好思绪,他知道去哪儿能找到她。

杀死刀巴并非因为他的冒犯,只因刀巴这个城中有名的混混头目,在岗霍要塞被东蛮人侵占之后无条件做了东蛮人的走狗,帮助敌军运粮草、抢牲口、抓壮丁……是百姓的一大祸害。

城东角一处不起眼的土地庙里,巫言已经用雪团擦干净了脸颊的污迹,外面的风小了一些,她起身关上门嘴里还叼着早上吃剩下的半只冷硬的馒头。

就在此时,一个长相丑陋无比的灰发男人急匆匆地冲进屋里,接着很熟门熟路地坐在火堆边开始烘烤他冻得微红的双手。

“你这是做什么?”巫言用内力感知了一下这个男人,以确保他没有敌意,“这里有人住了,请你出去。”

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容商量,而且他觉得背后好像有一点点的发凉。

“呵呵,在酒馆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你的同伴。”莫伯言牵扯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他没料到凤狻猊派来的帮手竟会是个长得那么像她的女子,若是白虎和朱雀见到她,恐怕也会惊讶地合不拢嘴吧。

易容术再高明的人笑起来都会十分僵硬,因为覆在脸上的那一层面皮毕竟不是自己的。

本来就扭曲的五官被那个笑容挤得更加难看,巫言无法掩饰心里油然而生的一股厌恶感——亲王殿下从哪个垃圾堆里给她找到了这么一位“合适”的搭档?

见她一脸的不信任,莫伯言慢慢收紧了表情,有些严肃地说了一句:“一叶知秋。”

“双雀啼春?”巫言试探性地回应道,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莫伯言挑了一下眉头,果然没错,看样子同盟的统帅确实很关照他,无论这女子是不是那个人,总归是个美人儿,至少行动起来不会感到寂寞不是么。

“哼。”巫言用冷冷的鼻音向他表现出自己的不爽,随后走到离他很远的土地公那儿,背靠着神像继续啃她的馒头。

莫伯言讪讪地咳嗽了一声,这种久违的尴尬,挠得他心里怪怪的。

柴堆偶尔爆发一声尖锐的爆鸣,受了潮的木柴燃烧时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的气味不太好闻。天色渐晚,土地庙方圆一里多都没有人家,外面寂静地能听到雪花落地的簌簌声,还有,屋内的巫言仿佛带着憎恨与不满的咀嚼声。

他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

而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人。

猜测

……》

一连三日,岗霍要塞中命案不断,这次东蛮人入侵使得城里的百姓原本有序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治安司老早就关起门来只求自保,前些天副司长家被暴民抢劫一空都无人理会。因此,这多起杀人事件也就成了无头悬案。

等东蛮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顿然察觉这些死者与他们之间都有着些许关联,那些人不是给他们传递过情报,就是替他们抓过壮丁,更有甚者还去周边村落抢过粮,杀过人。

于是东蛮人前锋军的将军下令追头溯源,逐步剥丝抽茧查到——自从城东小酒馆刀巴爷死在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手里之后,这显然是有计划的暗杀才接二连三地出现。

行踪诡异的两人已经换了好几处地方藏身,可巫言的相貌美得惹眼,莫伯言易容的相貌又丑得惊人……这对组合到哪里都能引来不少的目光关注。巫言还总是招来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无故骚扰,好几次东蛮军突击排查也差点被认出来,莫伯言对此很不满,尽管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说不出的舒心愉悦,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将其细心改扮了一番。

漫天飞舞的雪花像一双双晶莹的小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城北客栈屋檐下蹲着的两个中年乞丐,男的咳嗽不止,女的一脸怨怒……

“我警告你,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巫言恶狠狠地告诫身边龇牙咧嘴咳嗽着的男人,右手使劲在脏兮兮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她说话低沉,恐怕只有莫伯言能听见。

“咳咳……啊,咳咳,扮……夫妻,自然要亲近,咳咳咳咳……些……”莫伯言刚刚无辜地被身边的“娘子”使劲撞了一下肚子,他不过是看到她右手上沾着一些草灰,想帮帮她而已。

“为何要扮成夫妻?你是否想占我的便宜?!”巫言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咳嗽声立刻止住了。

“这……怎么会,”莫伯言清了下嗓子,声音里带着笑意,“之前你一直抛头露面,阿东只知道你不知道我,我们成了夫妻就是两个人,这样便可以逃过阿东的追查。”

阿东是他俩给东蛮人起的代号,近来东蛮人在城中的耳目众多,凡事都要留个心眼。

巫言不置可否,只是把身子挪得更远了一些,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

他不知为何,自从遇到这个神秘的女子之后,几年来阴郁的心情似乎突然转好了,虽然极北的天气冷到骨子里,但他冰封的心正被某种不明的热度一点点地融化。

几天来,他们合作暗杀了很多向东蛮人投诚的奸贼,这些叛国叛族的家伙里居然还有几个是之前驻守在此的岗霍军的军中幕僚。

然而他两人还剩下最后三个艰巨的任务——暗杀前锋军统帅、烧毁粮仓,以及七天后的里应外合。

“你饿不饿?还冷不冷了?”莫伯言一直没从她那儿得过好脸色,却忍不住想对她喧寒问暖。

巫言裹紧了披风,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不想搭理他。

可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对他唱起歌来,一阵脸红,巫言站起身就要走。

“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吧,看样子阿东大人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他打满褶子的假面皮挤出一个促狭的笑容,今天他们蹲在屋檐下面一个早上就是想要伏击前锋军统帅的军师——

一个特别喜欢带妓//女来客栈“睡觉”的老男人。

“嗯。”巫言心里纳闷,为什么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从见自己第一面开始就摆出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大咧咧地替她打点这个安排那个,比如什么时候吃饭,在哪里吃饭,出门要加衣,睡前盖好被……还有杀人记得戴面具,记得回去洗手等等。

莫伯言不是消费不起身后的大客栈,只不过他考虑到两个乞丐大摇大摆地进高档客栈里吃饭喝茶势必会被人围观的问题。

更何况开战以来,通商货运全部中断,客栈生意清淡,今日又逢军师大人和才结识的青花姑娘在此“再续前缘”,目前里面一定戒备森严,堆满了东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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