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伯言紧按住她一双手扣在头顶,一条腿压上她两膝,姜隽雅感觉连小小的扭动都仿佛牵拉着四肢经脉,疼痛难忍。
难道,他真的要……
“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心中的恐惧和羞辱感像是一根根尖刺戳着全身都麻麻颤颤,她无法强忍着不哭。
莫伯言轻轻地抚上她颈项,只觉满手细腻,嘴唇啄过她线条流畅的精致锁骨,居然有些颤抖。几乎要跳出心口的那是什么?喉咙里酸溜溜涌进嘴里的又是什么?
他从未感受过的饥渴,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已经让自己陷进了情////欲的泥沼,不可自拔。
“你是不是喜欢本王?你的心上人,其实就是本王,对不对?”声声呢喃带着暧昧的桃色暗示摩挲在她耳边。
“胡说!你自作多情!放开我!不要这样子……”此时她心迷意乱,好在还有一张利嘴,如果他敢进一步做什么,就咬下他的舌头!
莫伯言并不着急,而是微抬起上半身,尽量用他觉得最温柔的语气跟她对话:“本王定不会放开你,从今晚开始,你是我的……”
肩上脖上已落下他点点粉痕,仿佛雪地上洒满了桃花花瓣。
原来对她,已不是一朝一夕的念想……
“你放开我,否则我咬舌自尽!”其实她并不知道咬掉舌头会不会真的死掉,但此时她害怕被他强迫更甚于害怕死亡。
莫伯言被她的话震得一惊,为何会这样?难道与他贴身相缠是一件那么令她痛苦的事情?不能容忍到又要去求死?一段时间以来每日都能在她脸上看到淡淡的微笑,他以为姜隽雅绝不会再有自寻短见的念头了。
他半抬起身子,凝视着那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她眸子深处的漆黑已变得暗淡,“你不敢……”他的目光变得阴冷,“如果你敢,本王就杀掉你的全家,包括……你那位朋友!”
此话一出,身子下的啜泣声戛然而止,最后的一两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进纯色的床单里,悄无声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不下那些原本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她恨莫伯言的卑鄙无情,更恨自己的懦弱。
姜隽雅深叹一口气,转而换上一脸的漠然,双目空洞像是两颗灰色石子,湿润的睫毛随即覆盖上去,眼不见为净,或许心中的痛楚和恐惧会淡一点吧。
看着她那任人鱼肉,心神俱丧的样子,心底忽地油然而生一股爱怜。明明想好好疼爱她,明明喜欢她的笑脸,为何还要强迫她?让她伤心欲绝?
他觉得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简直……简直是个禽兽!
念头一闪,刚才汹涌缠身的火气竟一分分消退下去,莫伯言力道渐松,她的双手双腿总算解放出来,手腕上还留有几处微红的掐痕。
“别哭了,睡吧……”只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莫伯言几乎是一边在心里痛骂自己,一边依依不舍地撑起身子。
感觉到床上的重压带着一丝犹豫缓慢移走,姜隽雅微微抬了抬睫毛……即刻睁大双眼环顾四周,只看到烛光依然跳着独舞,床单上留有些许余暖,但那个人已经不在房里。
莫伯言就这样放过了自己?
太好了,还好他没有做什么。
喜欢他,怎么可能?好容易脑子一点点清醒起来,却感觉内心的深处好像有不可名状的小小失落感,如果他真的不停下来,如果真的今晚就……又会怎样?真的就要去死吗?
明明知道今世他是她宿命的爱人,可是,为何会那么排斥被他亲吻,被他抚摸,被他……
姜隽雅反复对自己说:“绝对不喜欢他,肯定不喜欢他,永远不会喜欢他!莫伯言是只自作多情的大色///狼……”
既然留她在这儿睡觉,那就睡觉。姜隽雅觉得自己有时候还真的很没心没肺,她爬下床把被子拖过来盖上。
床真大,真软,好'炫'舒'书'服'网',好暖和……要是有睡衣穿就更好了,光着身子还是有点别扭……
疲倦慢慢麻痹了她的神经,不一会儿她就进入梦乡。
迷糊中好像有个温暖的东西贴过来,她没有抗拒,那久违的触觉令她倍感安心。
一只有力的臂膀理所当然地环住她的腰身,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脊背靠上那个坚实的胸膛……
梦里她仿佛回到了现代,她的老公很晚才下班回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就钻进被窝,然后她会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转过身来,他会很配合地将她纳进怀里……
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像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姜隽雅翻动身子,将自己缩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甜甜地砸了下嘴,堕入深眠。
本想在书房里将就一夜,可脑子里的杂念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总不能放任自己失眠整晚,莫伯言到底还是回到自己的床上。搂着她,觉得紧贴着胸口的她的脊背传来阵阵安全感,仿佛是亘古不变的两座雕塑。
谁知道姜隽雅竟主动投怀送抱,好容易压下去的心火再次从每个毛孔里蹿遍全身,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愿意承认吧……其实真的会对她很温柔很温柔的,要不要把她弄醒呢?或者在她熟睡时就把她给……
于是左右为难的莫伯言仍然是没有得到一夜的安眠,强迫自己摒弃那些花花绿绿的念头,努力去想点别的。
其实,自己也应该有个妃子了……即使她身份卑微,若是能安稳地陪他度完一生,倒也无憾。
曾记否 断桥执手
……》
窗外的微光像是带着温度一般照在姜隽雅的脸上,她眯着眼睛一副舍不得起床的模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五年,昨夜睡得是最甜最美的。
唔,她抱着的是什么?软软的,暖暖的,像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毛绒大狗,老公出差的时候总喜欢拿来抱着睡。
但这硬实的手感,这明显带有体温的触觉,这腰身的高度……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是在做梦,而且自己居然还很贪婪地挤进这个人的怀里,惟恐跟他有一分一毫的间隙。
熟悉的熏香味……脸上已经辣辣地红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昨晚莫伯言不是走了吗?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怯怯地仰起头,还好,没有醒。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去看他的脸,【炫】恍【书】然【网】觉得怎会那般熟悉,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伴着些许酸楚,她找到了吗?她做到了吗?
不,无论多美好,也只是个见光则死的梦吧。这不是现代,他也不是她唯一的老公,莫伯言总有一天会被封为太子,总有一天会登上景轩国的最高位……那高处不胜寒的绝顶,是她永远无法攀上的。
苦苦地笑了笑,得尽快斩断这份感情才好,趁自己还没完全陷进去,趁自己还没爱上他。
面前的那张脸皱起眉,睫毛颤动,看样子是快要醒了。赶紧缩回头埋进他臂弯中,继续装睡。
果然没过一会儿,旁边的身体就有了动静,感觉他的手臂好像猛地收紧了一下,又放开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姜隽雅不给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