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你这是什么眼神?”印爻停了动作,瞪眼看她

苏骁骁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挺可怜的。”

印爻问:“我可怜在哪里?”

她好心地解释道:“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要名望有名望,要功夫有功夫,徒弟也蛮孝顺,可是自己连起码的是非真假你都搞不清楚,你觉得可不可怜?”

是非真假?印爻蹙起了眉头,“你这是何意?”

苏骁骁见他是有讲道理的意愿,便松开放在萧暮衣服上的手,说道:“你刚才说我们害死旁人,可是别人告诉你的?既然是别人说的,你证实过了吗?空口无凭,他人也许不过是利用你的功夫来达到自己的私欲而已,你可想过这一层?”

印爻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你胡说八道。那人一向颇有威望,岂会特地找我来对付你们这两个不足为道之人,所图为何?”

苏骁骁假模假样地叹了一气,慢慢道来:“你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就说明你非常容易就被蒙蔽。正如你所说,我微不足道小人物一个,甚至还是女流,就算加上另一个,我们的战斗力也不如寻常的一个乡下壮汉,如何能害死那丁溪一家三口?何况我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跟那枉死的人也无亲无故,哪里必要痛下杀手?印大掌门,你要是有心,自己去查查,就能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是谁才有动机杀人灭口。”

印爻听她这么长篇大论的一通,被绕得有些晕,心底不情愿地生出了几分怀疑。

她说的确实不错,他一向不与人深入接触,确实是别人一句话他就信了,若有人欺瞒,哪怕他不计较,朋海也要计较到底,所以他习惯轻信,但今日请他来的这人……

萧暮此刻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瞄了苏骁骁一眼,然后给印爻添了油加了醋,“印掌门聪达,必然可以看出此中龃龉。在下不才,虽无官名但蒙圣上庇佑,有肃清地方不正之职,这二人先前被汶州城官府所抓,深陷囹圄,在下亲自前往将其带出,望印掌门千万不要听信了别有居心的人之言,害了无辜。”

印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以皇帝的名义担保他要杀的这二人的清白,他不信他可以,但总不能不信皇帝,他虽不惧皇权,但当今圣上当政以来,算是明君,是有可信度的。

他思忖良久,一时难以决断。

朋渊深知他的脾性,知道他心思直率,根本不可能应付这些个复杂的人心猜度和事情分析,便替他出主意道:“师父你若是没有办法决断,不如回去问问师兄,你这次还的人情,怕是没有经过师兄同意吧?”

印爻眉峰一耸,“为师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同意了!”

……

朋渊懂了,他本来还琢磨师兄怎么可能让他如此乱来,原来是压根不知道,怕是这人不知道在哪里游玩的时候恰好收到了别人让他还人情的任务,所以冒冒失失地就来了。

也不知这次又是谁,竟然能找的到他,需知道,往日里这人去的都是些穷乡僻壤奇怪孤立的地方,甚至连信鸽都不屑地过去。

朋渊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印爻看见了,“你想说什么?”但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道:“我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他,否则又得拉着我一通子说教真的是受不了,让他管下重月门的事务牢骚却这么多。当初我就不该捡他来,直接丢湖里冻死淹死自生自灭就挺好的,养大了之后一点都不尊老,一个两个全是这样,为师命真苦。”

……

苏骁骁眼看着一个外貌俊美气质翩跹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的美男子在众人面前如同老头子不满儿女徒孙不够孝顺一样地发牢骚,心情十分复杂。

然而不止她心情复杂,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哪怕是一向机智能言善辩的萧先生也默默地吞回了他要说的话,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让朋渊出面比较好。

朋渊不负众望地主动揽起责任,“师父你多虑了,师兄是关心你,师弟也还小,性情微有些不驯罢了,至于……”他舌尖苦涩,至于自己的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凝望着自他幼时就没有变化过的,曾经在他脑子里刻骨铭心的这张脸,终于无言。

一向粗神经的印爻不知是否是懂了他未尽的话,瞥了他一眼,这一瞥便没挪开了,随即他想起了那些让他苦恼的事,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他皱眉,朋渊也冷下了脸。

果然,他还是记着,也无论如何都不会释怀,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还在乎这禁不起任何考验的师徒之情……

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

苏骁骁看着这一幕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暗自腹诽:这本耽美小说口味看起来还蛮重的,师徒禁忌什么的,怪不得这朋渊一直阴阳怪气的调调,原来有这等痴恋而不得的经历,亏得她还以为……

偷偷窥一眼一旁执扇而立淡定从容的萧暮,她决定这辈子都不把她的臆想告诉任何人。

忽听得有人道:“印掌门还在愣什么,难道这几个喽啰也能拦得下您?”

这声音听着耳熟,苏骁骁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昨天见到的善听。

他还穿着昨日的黑袍,未戴兜帽,五官看起来算得上俊朗,一张正人君子的脸,但他倒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包袱都没有,手下一只铁笛脱手而出,那铁笛一头尖锐,凭空往苏骁骁的方向砸去。

萧暮带着苏骁骁躲得轻松,这一铁笛于是又夹着风声回旋而去,落回他手中。

其实他这一击并没有什么杀气,也没指着要了苏骁骁的命。

他反手执着铁笛只是朝着苏骁骁这边一笑,“早知姑娘就是主人要杀之人,在下昨天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姑娘做客喝茶了。”

苏骁骁见不得他这种一脸君子嘴上阴险的人,嘴角抽了抽,“我一个小小女子平凡无奇自然引不起阁下关注,不过我倒是庆幸没喝你那杯茶,否则万一染了一样的满口瞎话道貌岸然口蜜腹剑的毛病,我怕我的先生要开除我了。”

善听便从善如流地不笑了,道:“姑娘口才倒是不错,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在下并不苟同,但尚可理解姑娘的心情,却不知满口瞎话何以见得?”

“你哄骗印大掌门来杀我,怕是编了个挺长的故事吧。”

善听道:“姑娘这话就没有道理了,你想脱罪逃过一死,可以拉着你身边的人陪你一起撒谎蒙蔽人,可万万没有必要毁在下的清誉啊。”

萧暮脸沉了下来。

这人这话把他们一竿子打死,恐怕之前早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现下是怕印爻真的临阵倒戈才忍不住冒出来了。

他看一眼印爻,果然,朋渊的这个师父,又开始脑子拎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一章是在上一章两分钟后发的……结果愚蠢的作者设定成了十月七号= =

☆、灭门案真相(一)

他要是此刻听了善听的挑拨选择继续,那在场几人真的是拦不住他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朋渊能劝服他。

只是这朋渊此刻,也入定一般,不发一言。

萧暮皱起了眉头,知道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印爻板着脸,良久,他转头对善听道:“你当真对我没有半丝欺瞒?”

善听摇头:“小人不敢。”

印爻道:“若你骗我,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信不信?”

善听叹道:“印掌门武功盖世,在下毫无抵抗之力,若是真有骗您的地方,在下愿意束手就擒。”

“好。”

印爻的这一声好字掷地有声,成功地让朋渊白了脸色。

苏骁骁气怒了,她果然看人很准,这善听真的就不是什么善茬,撒谎胡扯都淡定如斯,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境界简直让她这个从小就骗老师装清白模仿父母签字蒙混过关的聪慧少女自愧不如!

印爻望向众人,“你们听见了,他以身家性命为赌,我就信他,你们无须再说任何巧言令色的话来蒙蔽我,所谓欠人人情,与人消灾,我不能轻易放你们离开。”

苏骁骁咽了口唾沫,“不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么?”

印爻嘴角一撇,“……一样!总之现在由不得你来去自如了!”

苏骁骁立刻退后半步,挨着萧暮。

他又再度袭来,其身形迅捷无比,朋渊立刻也步履迈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一下却如碰到热铁似的,才知他真气在往手上涌,这一掌是动了真格,若是让苏骁骁挨上一下,根本不能侥活。

于是也深吸一气,认真与他对起招来。

印爻道:“你现在能拦我,但你能拦得了多久?”

朋渊额头汗粒如豆,他知道印爻说的不错,虽然他们功法相似目前是可以招架,但他内力却不及印爻醇厚,现在尚能拦得住他,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便喊道:“带着人走。”一边招式急乱起来,让印爻无暇去管那边。

萧暮立刻拉着苏骁骁往书院里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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