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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2 / 2)

这个该死的老色鬼,当日在县衙上大挫了本官的面子,今儿在城门口痛哭不已,这样大快人心的热闹县令岂能错过。

县令引着一班衙役向江九天藤洛二人坐的地方走来。

藤洛见县令来了,眉头一紧。

稍稍用力拍拍江九天的后背,低声道:“江举人,有人来看咱热闹了,咱可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江九天正哭得肆无忌惮,哪管别人看不看热闹。

藤洛一再提醒,江九天才抬起朦胧的泪眼。待看到是县令,江九天赶紧划拉一把泪水,别过头去,只是正哭在“兴头”上,想止住抽泣却难。

江九天难得找到理由和机会发泄一番,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他不能容忍县令看自己的笑话。

其实,通天县县令绝没招惹过江九天,反倒是江九天那天让县令下不了台阶。

江九天之所以不能不想在县令面前表现得可怜,还是由于内心那道坎作祟。

天保王朝,选拔官员采用科举制和举荐制并存的方法。

天保王朝的科举制,从形式上看,较之前历朝历代并无不同。差别在于会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考进士,每一科录取为进士的数量很少。

由于录取的进士少,凡是通过了会试的“贡生”,都会获得很好的职位,提职升官的机会很大。

因此,中了进士,便相当于打开了通往高官厚禄的大门。

而低级官员的任用,以举荐为主。像通天县县令,就是中了举人后,找了门路、使了钱财,被举荐做官,后来才成为一县之长的。

而江九天的学问冠绝当时,若非“船舱绯闻”,江九天是被公认的几个会试三甲候补人选。

如果没出那档丑事,没被割去功名,以江九天的才学,随随便便考取进士,现在起码也可以做到六部侍郎或者是行省一级的高级长官,甚至可能进入内阁,成为大权在握的阁僚。

江九天才高命薄,没成为权倾朝野的高官,内心始终愤愤难平。

他并不反思自己风流荒唐的行为,却总把过错归结为王朝体制。

“不就是风流快活一夜吗?遍数古今,哪个大才子生性不风流呢?哪个现任高官没去过莺歌燕舞的风月场呢?”这就是江九天觉得自己委屈窝囊的理由。

有了这种想法,江九天变得愈发偏执。

他埋怨王朝体制的不公,也愈发看不起像通天县县令这样的小官僚。他的想法不外乎是:通天县县令算个屁啊!若不是朝廷那帮瞎眼的家伙看江某人不顺眼,老子现在起码能做到江宁行省巡抚!如果是那样,你个小小县令,想要见上老子一面,在府门外跪上几个时辰,还要看老子心情好不好!

他看不起通天县县令,“墨乞儿偷窃案”时,江九天在公堂上极尽蔑视之能,甚至有意羞辱县令。

今天,江九天委屈伤心了,痛哭流涕了,被乞儿兄弟们、被百姓们看到,江九天都不在意。但他不能容忍这个本应“跪在自己府门外”“自己心情好时才会召见”的通天县令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

虽然,江九天本来已经落魄了,但落魄到哭,还是让他感觉丢人。

江九天这样想,通天县令和他的想法正相反。

“风流大才子”江九天不是张狂吗?

今儿咋不嚣张了?

咋痛哭流涕了呢?

县令心里舒坦,舒坦得甚至忘记了头等大事避水神君祠塌了。

县令现在没心思考虑如何写奏折,向省府和朝廷汇报神祠坍塌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江九天的热闹!

如果有机会,再能拐弯抹角出言讥讽这个“风流大才子”一番,那对县令来说,想必是极好的了!

县令笑盈盈走了过来,快到江九天面前,却又换成一副勤政爱民父母官的标准面孔。十分惊讶地问道:“哎呀,这不是风流大才子江举人吗?怎么哭成这样了?”

第94章 城门再交锋

江九天抽泣还未停下,扭着头擦拭着泪眼。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藤洛虽然不喜欢这个县令,但也说不出对县令有何厌恶感觉。当日县令判墨乞儿“斩监侯”之罪,也怨不得县令本人,要怨只能怨奇葩的天保律条。

县令毕竟是通天县的最高长官,藤洛在通天县行乞,就是通天县的户口,归县令管辖。

一县之长来了,藤洛总归还是要给些面子,站起身来,躬身回道:“蒙老爷体恤,不碍的,他只是感觉不适。”

藤洛知道县令不是个大度的人,一定会因墨乞儿的案子而对江九天怀恨在心。

自古贫不和富斗,民不与官争。人家是官,而自己和江九天是民,还是不名一文的乞儿,若是一直和县令斗下去,那吃亏的早晚是自己一方。

藤洛客客气气地,也是想缓和一下双方间的尴尬。

藤洛想和解,县令岂能答应!

即便没事,县令还憋着寻点事呢,现在江九天哭成这样,县令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县令不搭理藤洛,瞅着江九天故作惊讶道:“感觉不适?这可非同小可!”县令扭头冲师爷道:“快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风流大才子瞧病!”

县令有意大声叫着。

北门附近百姓不太多,但听到县令老爷嚷嚷,都纷纷围过来看个究竟。

师爷随县令不少年头了,焉能不明白县令的意思。县令对老色鬼恨得牙痒,巴不得他受病痛折磨而死,怎么可能真请大夫给他瞧病。县令不过是要找个搭腔的,以便让这出戏演得更逼真、更热闹。

师爷很职业地哼哼哈哈,回应着县令的台词。

“和大夫说,有什么花销,都记在老爷我的帐上!”县令很认真很大度地吩咐着,“老爷我虽然无才学无能力,但好歹做了这通天县县令,告诉大夫,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尽管着用,回头发了俸禄银子,老爷我一准都把帐付了!”

藤洛在旁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这县令真是妄作父母官!没有容人气度也就罢了,竟然还极尽尖酸刻薄之能。

藤洛虽不懂医药,但也知道,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都是补肾壮阳药物,县令别的药材不说,单单挑这些药材说,摆明是侮辱江九天。提这些壮阳药物,无非是想让围观的人们再次联想起江九天的风流韵事。

藤洛听着来气,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县令说的话虽然带着刺,但表面上却都是正大光明的言词。

“不用老爷费心,老乞儿我死不了!”江九天倒也怪。阿睿一句“哪个没犯过错”就惹得他暴怒委屈而至痛苦不已,而面对县令老爷的明嘲暗讽,江九天不仅止住了抽泣,而且还逐渐平静下来。

藤洛看不懂。藤洛哪里知道,江九天和阿睿那样没什么文化的人争辩,是极其不爽的。换句话说,阿睿只会实实在在地争辩,既不会引经据典,更不会拐弯抹角,这令江九天感觉和他争吵,是一件极没面子、很不上档次的交锋。江九天也因此才憋屈得痛哭。

而江九天和县令争吵则不同。

县令的学问虽没法和江九天相提并论,但县令也是举人出身,也算是知识分子。

这种文人之间的争吵交锋,比的不是谁说了多少脏字,讲究的是一种境界!文绉绉地把对方辩得羞臊而死,才算完胜!

县令不仅是文人,还是官员。做官,是江九天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虽然不能做官,但是,如果能靠唇枪舌剑羞辱死做官的人,才能抚平江九天心里的痛,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而至于这种满足感是否缘于扭曲的心态,江九天根本不去考虑。

“那可不行!”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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