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地握住了她的手。
“快动手!”弟弟在我身后以几乎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怎么不向我介绍一下呀?”若婵看着我身边陆欣嗔怪道。
“哦,这位是陆欣。”我干巴巴地说。
“陆小姐好漂亮啊!”若婵握住了陆欣的手说。
“我哪比得上新娘子啊?”陆欣也很热情地说。
“你觉得吴勤勇这个人会不会很烦?”若婵像对女友讲密话似的说。
“他呀,是有点烦。但是没办法,我可管不了他。”陆欣也亲切地回答。
若婵又转向我说:“你的眼光真不错!真没想到还有可以容忍你的人。我也祝贺你们!好了,我要去敬酒了,先失陪了。”
“哎,不对,你误……会了……”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走远了。
“勤勇,请你们过来一下。”一个声音在说。我这才发现我的丈母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面前。
“唉!”弟弟在我身后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不得已,我跟着岳母大人来到了大厅的角落。
“你是不是想来这里捣乱?”她的话毫不留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回答。
“就算你有这个意思也没用!告诉你,我早准备好了。你要是敢破坏我女儿的婚礼,我马上叫保安把你抓起来!”
我不说话。毕竟她是曾经是我的岳母,我不能和长辈争执。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只听她恶狠狠地说:“你不要以为你租了一套西装,雇了一个小姐就可以来气我了!告诉你,这招没用!我那女婿可有本事了!在单位里是个红人,将来还准备和若婵一起移民到加拿大…… ”
我还没有说话,那边陆欣早忍不住了:“那可真要恭喜你了老太太!您有了这样的好女婿,就可以享福一辈子啦!”
“哼!”岳母摸不准陆欣要说什么话。
我也是第一次听陆欣以这样的口气说话。
“可惜您那位女婿长得太寒碜,一脸凶相,要是天天看,非呕吐不可。不过您不用担心,要看也是您女儿看,您没有任何危险。对了,我听一位公安局的朋友说,上一周他们在宾馆里抓到了几个嫖娼的,好象就有您的女婿在内。您的女婿有的是钱,您当然可以享福了,只是苦了您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我怒道。我不准陆欣侮辱若婵,或者和她有亲密关系的人。
“哼!”陆欣一跺脚也走了。
岳母的脸都气白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好,你们好,狐狸精……吴……吴……你还不快给我滚!”
“那,那您多保重吧。”我最后说。然后向楼梯口走去。
事情已经很明白—;—;无可挽回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坚强些,但走到了楼梯口,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若婵最后一眼。
眼前是一片模糊……
第十九章 代课
“你不是个男人!”柳依激动地说。
“懦夫!害得我也被人家误会。”陆欣补充道。
“你们别说了行不行?”我愁眉不展地说。
“爱,就是要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你只不过是抢回自己的妻子,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配当男人吗?”柳依正色道。
“这件事是我的家事,好象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吧?”我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下去。
“有关系。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柳依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哪一所大学毕业的?”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和你一样。我高你两届,说起来还算是你的师兄呢!”
“这就对了!我正要问你,你在大学时的威风哪去了?你在大学时的魄力哪去了?”柳依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咦,柳依姐,你在读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吴总吗?”陆欣好奇地问。
“本来是认识,可他现在已经变得太多,我几乎都不敢认了!”柳依道。
“他在大学时真的很威风吗?”陆欣问。
“何止是威风!当时他的能耐可大了,就拿他的骗术来说吧,比现在可高明多了!有一回他冒充讲师,一口气骗了三百多个大一的学生。”柳依用讥讽的口气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大感惊讶。
“我就是那三百多个学生中的一个。”
“什么!”我想不到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陆欣将椅子移近柳依,兴致勃勃地问:“那他是怎么骗的呢?难道你们三百多个人都那么笨,一个都没有识破他?他一共骗了你们多少钱?后来把他抓起来了吗?”
我不愿和她们搅和,站起身来说:“我去销售部看看,如果有人找我,你们通知我一声。”
柳依冷笑道:“怎么,不敢听了?何必急着走呢?我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好补充一下啊!”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说:“好吧,我奉陪到底!我怕什么呢!我又没有骗人,是你们自作多情。”
“你们别争了!快说吧!”陆欣急了。
“好吧,你听仔细了!”柳依道,“那一年我还是中文系大一的学生。有一天下午我们上大课,中文系加上国际政治系的几百号人在大教室里等着果冻来点名。”
“果冻?”陆欣不解地问。
“是我们的政治经济学教授,名叫严东国,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就是果冻。”柳依解释道。
“有意思!我读大学的时候,也给那些教授们起外号呢!”陆欣道。
柳依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可是我们的这位果冻即不好看,也不好吃。他上课的时候总是板着个脸照本宣科,好象和尚在念经;我们都不爱听他的课,可他就是不准我们睡觉,不准我们看小说杂志;最可恨的是他一堂课要点两次名,而且叫到号数的人还要起立,这样我们想蒙混过关都不行。还有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我们女生裙子穿短了,他就要骂;上课的时候偶尔拿出梳子来梳一下头,他也要骂。真不知道他的肚子里装了多少缸百年的陈醋。有时侯把我们惹火了,我们就会互相问:‘喂,晚上吃些什么?’另一位马上就回答:‘腌果冻!’不过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做事特别严谨。我们从来就没见他上课迟到过。可是这一天,上课铃声响了,他的人影还没有出现。大家议论纷纷,盼望着他别来了。五分钟后,教室里走进来一位年轻人,身上穿了一件湖蓝色的短袖衬衫,显得风度翩翩,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他就是吴总!”陆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