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骂自己不是人吗,而那头却很兴奋,“好,我马上就过去。”还没等我回答,那头就挂机了。按理说李倩倩来找我,我应该是高兴的,可我答应了李丹要把她忘了,我知道李倩倩这次来一定是有事,而且我多半也知道是什么事,我赶紧打电话给李丹,跟她说完以后,谁知她却反问我,“你打算怎么办呀?”
“大嫂呀,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问你吗?”
“大叔呀,那你到底想不想忘了大婶呀?”那头特贫
“想啊!”
“那就实话实说呗!”
“我到是可以,可她指定不会让我把她忘了,指定想和我做普通朋友,我怕她一求我,我再心一软,那……。”
“那这样吧,咱就按老规矩办,你只要把意思一说完,我就给你打电话。”
这到是个好办法,我和李丹的老规矩是,只要我在这头朝窗户一招手,那头就给我打来电话。这都是当年为了逃避劳动想出来的招,没想到今天还真能解决问题。记得那年我妈生病住院了,家里就剩下我们爷俩了,屋子我可以收拾,衣服我可以洗,饭我也愿意做,可就是碗我不愿意刷,平时我家的碗都是我妈刷的,我爸就是大爷,是活不干。所以那段时间饭后谁刷碗成了我们家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便和李丹约好,只要吃完饭我就向窗外挥挥手,她打来电话后我们就狂侃,一直侃到我爸受不了了,把碗刷完了,我们才放下电话。自那以后,我爸就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李丹那丫头时间怎么掐的那么准,一吃完饭准来电话。”
这时李倩倩来了,我一开门,便看见花一样的笑容,“乖,快给姐姐找双拖鞋。”她在我眼中永远是那么天真活泼,永远都是幸福的代言人,所以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流泪了。当初我就因为她那迷人的笑容才爱上她的。想想我也挺他妈没出息的,人家就对我笑一下,我就把心掏出来了,那她要是冲我抛个媚眼,我还不得屁颠屁颠的把命都交给人家呀。
我给她倒了杯水,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今天找我有事吧!”李倩倩一听我这么说,那笑容立刻就不见了,我的心也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看了看我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唉,她说点什么不好,我越怕提什么,她越说什么,对于她欺骗我的感情我真的很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骗我的,你是在报复吗,赵鑫新骗了你,你就来骗我,这很公平,谁让我们是亲戚呢。”李倩倩听了这话,立马就哭了,我真怀疑那眼泪是不是假的,她哭的也太快了吧,“你相信我,我绝不是想报复你,是你对我太好了,你为了我连李丹都可以不理了,她可是你最铁的兄弟了,我是被你感动了,所以才……。”“别说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难过了,记得那时这件事闹的很大,李丹非要我在她们俩个之间选出一个,我猜那时李丹一定认为我会选择她而放弃李倩倩。谁知我想都没想就甩了一句,“我选择李倩倩。”想想那时我真他妈是个畜生,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呀,怪不得李丹一个多月都没和我说话呢。“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你骗了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过我不怪你,要怪,我只会怪我自己,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笨,我连一个人爱不爱我都看不出来。”想想也真不怪李倩倩,我当初选择了她,不就是想感动她,好让她爱上我的吗,只不过那时我不知道打动和感动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却有本质上的不同,看来爱情真是神圣的,是参不得半点假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就像你和李丹那样?”我感觉李倩倩像是在求我,但我仍是一脸平静的表情,想想我真有演戏的天赋。“不用了,有一个李丹我已经足够了,你马上就要去北京了,到了那里你会有新的生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了我,说不定你还会在北京找一个工作,毕业之后就留那里了,这辈子我们都见不着面了,我看我们还是就当作从没认识过吧!”我当时说的特伤感,一想到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就忍不住想哭,但我不能哭,我说过我不会让别人见到我的眼泪的,可李倩倩却哭的很伤心,我难受极了,我怕再看见她的眼泪我会改变主意的,于是我回过头,拼了命似的向外面招手,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还以为这样招招手,李倩倩就会自己消失了似的。但她没有消失。“你在干什么呢?”我猜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特难看,用郑天明的话说,就跟死了爹似的。要不然李倩倩怎么会那么害怕,她该不会认为我疯了吧。“我……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正在这时电话就响了,李倩倩好像看出了什么,她一下子按了“免提”只听李丹那丫头说,“奇奇,我想上街去,你到我家楼下等我吧。”这下子李倩倩全明白了。是呀,她这么快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就是一白痴也能明白呀。我就奇怪了,怎么李丹的反应变的那么快了,在我记忆里她可是出了名的“反应慢”呀。记得有一次我想把衣服扔到自己桌上,谁知劲使大了,把管灯打了下来,那管灯“砰”的一声就炸了,玻璃碎片到处都是,管灯的正下方是吴为和李丹,吴为那小子反应真快,我感觉那管灯还没炸呢,他就已经抱着头,趴在桌子上了,可李丹呢,管灯炸了之后,还在那坐着吃面包呢。李倩倩问了句,“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我找奇奇上街呀,怎么不行吗?”李丹在那头装着大瓣蒜,李倩倩没再说什么,而是向门外走去,我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说,我不知该说什么。她临走时还问了一句,“我们真的要这样吗?”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她走了,真的走了,我重重的关上门,墙皮都被震了下来,这可把我心疼坏了,我趴在床上就哭了起来。这时电话又响了,我知道这一定是李丹,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但李丹除外,我每次伤心流泪的时候总会让她看到,因为我总忘拉窗帘,本来嘛,谁会在哭之前还想着要把窗帘拉上呀,我软弱的一面全都让她看见了,怪不得我一说生气了,她就会笑话我,“算了吧,你不过就是个纸老虎。”所以在她面前我从来不装男人,虽然我就是个男人。“她走了,我现在特难受。”“我理解你的感受,相信我,你的选择是对的,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不会好了,再也好不了了,我的世界崩溃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坚强一点,这点事算什么呀!”“你说的当然轻松了,你又没经历过。”“我没经历过?”李丹特激动,我猜那会儿我要是在她跟前,她指定能吃了我,“我没经历过谁经历过,你觉得我是很自然就把赵鑫新忘了吗?不是,我告诉你,当我做出这个决定时,我比你还难过,但我都挺过来了,所以你也一定可以。”听李丹这么一说我似乎清醒了,原来李丹也不像我想的那么坚强。其实这世界没有谁是真正的坚强,我们都有软弱的时候,只不过我们总会掩饰自己的弱点,而展示自己坚强的一面,所以人活着很累。只有你清楚的知道某个人的弱点,那么你才有可能了解他。看来李丹是非常了解我了,在她面前我就是块玻璃,就算是上了色,也还是块玻璃,我也情愿当玻璃,当然只是在她面前。而她在我面前就像一面墙,高高的一面墙,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我只能活在墙这一面,至于墙那面也许将永远是个迷。当年李丹和赵鑫新两个人的感情相当好了,虽说谁都没向对方表白过,但早就互通了心意,我当时也很高兴,心想我一个好兄弟变成了我的弟妹这也算亲上加亲了,可谁知后来孙超偏偏搅和了一下,妈的,好好的一对,散了。
那天晚上我还为李倩倩写了几句话,“从此以后不再联络,面对窗台我一个人坐,我知道以后有多寂寞,但我相信我的决定没错,或许对你来说我只是陀螺,你说你最喜欢我的执着,你做什么我都会配合,就算这样你也不会爱我。不想再做朋友,难过多久才算久,不能再做朋友,你的爱我不能拥有。”
“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是天天对着镜子说我爱他,我爱他。”这是我从书上看到,李丹却对此不屑一顾,“要是按这种逻辑的话那我想记住一个人,岂不是要天天对着镜子说我恨他,我恨他了,这是什么狗屁方法呀!”我一想李丹说的也很有道理。李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装出一副饱经苍桑的样子,“我是过来人了,我告诉你想忘记一个人就是要让自己拼了命的忙,没有闲着的时候,那样你就没工夫想她了。”我一听果然有道理,便不住的点头,她一见我点头,又说,“那以后你就听我的,我给你安排活动吧。”我又点了点头,谁知把她乐得都合不上嘴了。开始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后来我才知道,她给我安排的活动不是帮她洗衣做饭,就是帮她铺床叠被,再不就是陪她逛逛街呀,说说话呀,吃吃饭呀,她整个就把我当佣人使了,还美其名曰是为我好,我还真是好,好他妈累呀。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也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我认为这是真理,所以我打算反抗一下,可是我只不过刚有反抗的苗头,就被她用眼神给扼杀了,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一纸老虎。记得鲁迅说过,“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可他妈李丹既不让我暴发,也不让我灭亡,她打算让我永远沉默下去,比当年国民党还黑呢,时间长了,我倒也麻木了,一起床就去她家干活,比当年“骆驼祥子”还要“骆驼祥子”。我猜李丹那丫头是被我感动了,竟打算放我一天假,请我吃顿饭。听李丹这么说我感动坏了,我突然觉得刚刚李丹说话那一幕特像毛主席站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我那劲头别提多足了。我一下子搂住了李丹,不知那时鼻涕有没有流出来,也就是那时我才体会到毛主席有多伟大。这时,李丹她娘回来了,我赶忙松了手,她娘笑着问,“干什么呢?”李丹脸红了,鬼才知道她脸为什么红。“没干什么,妈,我和奇奇出去了。”失败呀,天知道我和李丹有多清白,其实李丹只要特平静的说句没事,我想她娘肯定会相信的,可她干嘛要脸红呀,这下子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不过我猜她娘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因为我和李丹是什么关系她是很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和李丹勾肩搭背的向院外走时,正碰上她妈和我娘回来,当时我特慌张,刚想把手收回来,可谁知李丹却抓住了我的手,表情特平静。她真牛呀,我本想把我们再扒光一次扔在床上,以示清白,忽然想到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呀,便决定改用李丹的那句话,谁知一慌还说错了,“我们是没有性别的。”这下子我妈和她娘更慌了,李丹忙补充到,“我们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说完就拽我走了,事后李丹告诉我有些事情不用解释,相反你越慌张越去解释越解释不清。我特佩服李丹这点,所以我怎么也整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脸红。
我和李丹到了饭店,发现郑天明,吴为,王松早就到了,这三个小子,平时找他们总找不到,但你只要一说有饭局,他们就来的比什么都快。我们要了个包房,就喝了起来,说实话我和这三个小子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这段时间我都在装着“骆驼祥子”。苦啊,想到这儿我自己干了一杯。酒过三旬以后,大家都醉了,郑天明开始白话起来了,他初中那儿就特能白话,还特能吹牛,记得一次他难得在黑板上作对了一道化学题。便顺口吹了一句,“长这么大了,不知错是啥滋味。”谁知那天化学老师心情不好,给他一顿臭骂,还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又骂了他不说还找了家长,郑天明觉得自己特委屈,跟我抱怨到,“你说说我说什么了,啊!”其实我也觉得他那天挺背的。郑天明放下了酒杯,那样子就像是说书的敲响了醒木,“那天我去医院打肌肉针,给我打针那护士可漂亮了,看得我心怦怦直跳,她还让我脱裤子,我差点没把持不住,打针的时候她还叫我放松,我怎么放松呀,我说句‘小姐,我是病人,但我更是个男人,又要我脱裤子,又要我上床的,我怎么放松呀’”我一听这话乐坏了,郑天明又说,“一提到上床,我就想起那天我帮我妈去买被,我妈告诉我到床上用品那去买,结果我走进一家之后,一说买被人家就给我骂出来了,我一看才知道,那家写的是上床用品,妈的,中国汉字真复杂。”听到这儿我已经笑的不行了,李丹可听不进去了,甩了句,“真他妈恶心,奇奇,咱俩唱歌去。”李丹唱歌特好听,我都觉得比专业的还好,记得初中那会儿有一次艺术节,她上去唱的歌,唱的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们“四人帮”这四个傻小子上去给伴的舞,也不知我们四个受了什么刺激了,跟猴子一样在台上蹦来蹦去。我们“四人帮”的威信全没了。我们四人帮是,我,王松,赵鑫新,吴为,那时我们四个嗷嗷铁了,在学校里谁也不敢惹,现在我还记着我们四个的事,可我想赵鑫新也许早就忘了。
我和李丹的歌声也算是绝配了。这也难怪,我和李丹从小就总在一起唱歌。配合得相当有默契了。我俩唱到动情处,还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那时我就想,我俩要是在电视里演一对情侣肯定贼像。平时我们就勾肩搭背的,情侣不也就是这样吗。这时李丹忽然亲了我脸一下,妈的,这丫头指定是喝多了,该不会真把我当情侣了吧。我看了看李丹,那丫头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看她那表情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喝多了,出现了感觉上的错误。我又赶忙向四周瞧了瞧,生怕被别人看见刚才那一幕,这会儿我才明白,原来我和李丹那丫头演情侣能贼像,但要是动真格的,就该像贼了。这时,王松突然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出去,吴为赶忙也追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之后,头还有点疼,唉,昨天真是喝大了,洗把头吧,我觉得洗过头之后会好受点。一想到洗头,我就来气,就因为我头发短,我妈就给我买了最便宜的洗发水,几块钱一大桶,我一看名字才明白“可蒙”“关键时可以蒙事。”这句话一定是它的广告词,“去灰绝不去屑。”这一定是它的质量保证。我瞪了我妈一眼,“你老还不如直接让我用香皂得了。”谁知我妈一听特兴奋,“你昨不早说呢,只是不用香皂,用肥皂行吗?”我早就说过我他妈绝对不是亲生的。我不记得昨天我到底喝了多少,只记没少喝,我的酒量完全是我爸给锻炼出来的,高考一完我爸就骂我没出息,一次和他去饭店,我爸要了五瓶啤酒,他说,“儿子,你喝吧,反正你也没什么出息了,喝!”我能说啥呀,喝吧。从那以后我就几乎天天都的和我爸来上一顿,两个月下来,酒量和肚子都见长。“看看我现在的大肚囊,真怀念我当初那健美的体型。”这是我的真心话,可谁知李丹听后却说想吐,我难过极了,李丹忙安慰到,“没关系的,可以拿来当枕头睡的。”刚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不知李丹那死丫头醒了没有。”记得昨天,王松和吴为跑了出去以后,我刚想追,就被郑天明拦住了,“你别去了,吴为一个人就行了。”“怎么了,别管他们了,咱俩接着唱”李丹那丫头真是醉了。郑天明看了看李丹,“你还有心情唱呢,你知不知道王松就是因为你才跑出去的。”李丹愣了一下,但马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