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印出来的文字还有油墨的香气,苏文抓紧了那份资料,还有些微热的纸张熨着他的手指,他感到一阵暖意,一种令人全身都想战粟的暖意,他抓紧了资料,提起自己的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行政楼,苏文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在行政楼前面,凤凰树下,那年轻的男生双手环着胸,正慵懒地靠在树下,两条健腿长长的,柔软的额发覆在男生的额前,留下极好看的阴影。
是藤帆!
细碎的阳光从凤凰树叶的间隙落下来,藤帆懒洋洋地把视线投向行政楼,落到那个刚从行政楼里出来的男人身上。男人叫苏文,他这学期的物理教授。他懒洋洋地打量着他。长度适中的短发,没有多大特色、平凡到会让人忽视的面孔,白衬衫,灰色的西服,灰色的西裤,灰色的皮鞋,实在引不起人多大的注意。他好笑地看到那个男人倒抽一口气,右手的公文包一下子掉落到地上,左手中的资料一下子散落下来。
“老师。”藤帆迈开长腿走过去,看到对面的男人的眼睛越张越大,那眸中明明白白的是惊恐的神色。那神色不由得让他怀疑起他自己来,他有那么可怕吗?女生们都是说他很帅的呀。
“您的东西掉了噢,老师。”藤帆走到男人面前,俯下身要去拾捡落在地上的纸。男人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尖叫道,“不—;—;别捡!”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藤帆拿起地上的纸张,望见上面自己的照片以及自己的学生资料,“哎呀呀,藤、帆,这不就是我的资料嘛。”
“不,不是—;—;”苏文慌乱地夺过去。
“别的同学的资料呢?”藤帆双手插进裤袋里,“还是老师您只拿了我一个人的资料?”他抬眼盯着对面的男人。
“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苏文一口否认,“你,你在这儿干什么?我,我要走了!”说完,他拔腿就走,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跑得那么快干嘛?”藤帆大步跟上,“老师您一下课就像逃跑一样跑到行政楼,知不知道我跟你跟得好辛苦,现在又走得那么快,赶着去投胎?”
“对不起,我还有事。”苏文恨不得拔腿就逃,然而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拔腿就逃显然是极不明智的,他只有拼命加快脚步。
藤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盯着他,那视线在苏文眼中就如同魔鬼在盯着他一般,魔鬼微笑着开口了,“老师,不赏脸让学生我请您吃顿饭吗?”
如同天籁一般的澄澈的声音,透明的声线带着磁性,声音进入耳中的时候似乎会引起全身的战粟一般,然而这样的声音传进苏文的耳中,却一下子就让他回响起了当年那个小男孩的哭喊声,“坏蛋—;—;啊—;—;痛—;—;”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
“好痛—;—;呜呜—;—;”
撕心裂肺的叫声回荡在耳边,苏文果然是被逼得像发疯了。
他拔腿就逃。
中午的校园路上来往的学生很多,所有师生都看到一向严谨的不会有一丝一毫出轨的举动的苏教授在拔腿狂奔。然而那些师生只看到苏文狂奔的样子,却没有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与发白的唇色,没有看到他像是身后有鬼一般的神色。
留下藤帆在路上,望着那急速远去的背影,这一回,他是真真正正的,若有所思。
***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
回到家的时候,苏文只觉全身湿冷,一摸额头,全是汗。手中还紧紧地抓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藤帆的资料,还紧紧地捏着,因为捏得太紧,皱得厉害。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慢慢地坐到书桌前,把沉重的公文包和资料全部放在书桌上。
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
这是一间很没有人味的房间。
房间被人居住了十二年,然而这房间还是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个很大的书架,一个杂物柜,一个书桌一张椅子,再没有别的东西,诸如电视啊电脑啊家庭影院啊之类消谴的东西都见不到。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的,有棱有角,然而正因为整齐,却更加的没有人的味道。床底下当然没有臭臭的灰袜子。书架上更是不像话,全都是厚厚得像砖头一般的专业书籍,随便打开一本书里面艰涩的公式词汇都会让人想发疯。正常得不像话的书架上没有一本像是科幻杂志PLAYBOY之类的东西。
这一切都显示着住在这间房间里的男人是个禁欲主义者。
“嗯……啊……嗯哈—;—;哈……”正午的时候,窗帘却没有打开,外面的阳光仅有一两缕透过窗帘的微动照进来,照在地上一条长长的阳光的痕迹,苏文的手紧紧地抓着那份藤帆的资料,资料上黑白照片里的男生漂亮的大眼睛凝视着他,他的另一只手抖抖嗦嗦地伸进自己的衬衫里,西服早已经胡乱地甩到椅子上,他重重地把自己的身体摔在床上,手指抚过自己的身体,“……嗯……啊……”
好热……
好热啊……
近乎粗暴的,揉捏自己的敏感之处,全身禁不住地不停颤抖,呼出的空气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热烫得惊人,体温在极速上升,手指抚过自己全身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被子早已经乱成一团了,“……嗯……啊啊……”
拉链早就拉开了,内裤下的手指包围住亢奋之处的感觉让他喘息出声,“啊啊……”手指摩擦着,激动地热切的急速的,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到那一处一般,热得让他的脑子都空白一片。
“好痛—;—;坏蛋!坏蛋放开我—;—;”
“好痛啊—;—;”
忽然间耳边就响起了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三岁的小男孩的生涩的身体被他急切地打开,狂乱地进入,重重地撞击,那柔软的小手与乱踢的脚不断地踢打到他的脸上胸前,然而这一切都如同是最极致的爱抚一般更加地让他陷入激狂,那又酸又甜的气息似乎还在他的鼻息萦绕着,久久不去。
“好痛—;—;好痛啊—;—;”
在愈来愈狂乱的回忆当中苏文也达到了高潮的巅峰。
“呼—;—;”长长地喘气渐渐地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