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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1 / 2)

>  雨师曈便有些兴奋雀跃的拉着西齐的袖子小弧度的来回晃,撒娇恳求一般。西齐低头看着,却想起进血池地狱那时,雨师曈第一次攥了他袖口,悄悄的,又紧紧的。

“她连你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她喜欢你啊,你换个高兴点的表情行不行?”

这种主次不分本末倒置的记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船家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伯,看雨师曈紧紧抓着西齐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上船,脚下稍稍晃一晃她便要慌,不由笑道:“小姐不常坐船吧?”

雨师曈颤巍巍的点头:“我是头一次坐船。”

船家便宽慰她道:“小姐且放宽心,老汉我船撑得足足的稳,掉不下去。”

雨师曈还是等到西齐上了船才紧紧挨着他坐下来。

小船向荷塘中心划去,船家在前头一边撑船一边看雨师曈用力抓着船舷,整个人挤在西齐怀里不敢动,西齐虽然没怎么理会安慰,却分了一手稳稳揽在她腰上,不由好奇道:“两位是兄妹?”

“……嗯。”

雨师曈闻言扭身去看西齐,还没开口就听西齐板着脸道:“不要乱动,掉下去不捞你。”于是立刻被“掉下去”这件事分了神,乖乖的不动了。

小船在水面破开窄窄的波澜,不急不缓的穿行在荷塘中。此时还未到采莲的时节,却可以赏荷,许多采莲人便用自家的船渡客赏景。水上舟船往来隔水笑谈,还有船家哼起莲歌呼应相和,一派和乐景色。

雨师曈左右张望着,渐渐放松了些。相邻一条船擦舷而过的时候对面的人玩笑的往她头上扣了张大荷叶,雨师曈一惊,慌忙拿了下来,又看到另一边有女子远远的红着脸往西齐身上抛了朵荷花,船家已经哼起了情歌,不由又有觉得有趣,看到放在一旁的纸鸢,兴致勃勃向西齐道:“我想在这里放纸鸢。”

西齐还没说话,船家已经笑呵呵对她道:“小姐真是爱说笑,眼下虽然有风,可在这船上如何放得了纸鸢?”

她还真不是在说笑……西齐看着雨师曈有些失落却一直不甘心的瞟着那纸鸢的神色,就怕她倔起来忘了交待直接使出仙法来放纸鸢,便探身过去拿起纸鸢让雨师曈举在手里,借着纸鸢遮掩念了个诀。

水上风稍大了些,花里胡哨的大纸鸢借着风势晃悠悠飞上了天,越飞越高。

周围众人纷纷看呆了,随后赞叹声呼哨声远远近近,争相朝着雨师曈他们这条船抛花投叶,好一片热闹。过了一会儿风势渐小,已经飞高了的纸鸢收不回来落到了水面上,雨师曈还意犹未尽的拽着纸鸢的线绳对西齐道:“比上次好玩。”

西齐怔了怔,有些迷惑:“上次?”

雨师曈见状咬着嘴唇想了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蹦出这样的比较,不过她正兴奋,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摇摇头又往西齐怀里腻了腻,只眯着眼笑:“比上次好玩。”

西齐微微有些皱眉。莫非这是雨师曈意识里模糊的记忆?就像前一天在京城里她的各种折腾,都是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那昨天她直勾勾盯着花楼不肯走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西齐陷入了“顺着她的意思折腾是不是能让她想起些什么来”和“难道这蠢货以前当真还逛过花楼”的严肃思考当中。

从船上下来已是日头高照,雨师曈染了一身莲香,手里还攥着两朵别人抛到她和西齐身上的荷花,显然是玩兴正浓的时候,就此让她回去估计是办不到的。

不过纸鸢已经落了水……“还想去哪看看?”

雨师曈听罢做思考状,眼睛却漫无目的四下乱看,看到郊外那一片片山林时,目光定了定,再一亮:“我们去林子里打猎吧!”

西齐一直以为雨师曈以前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味,看来他误会得有点深。

作者有话要说:

☆、【凡世(二)】

郊外的山林里,雨师曈新奇的把玩着手里的弓箭,弹棉花似的胡乱嘣了会儿。被弓弦嘣了几次脸后,便受打击的丢了弓箭跑到西齐那边撒娇:“西齐西齐,脸上疼……”

西齐扭头看了看她脸上被弓弦弹出红痕的地方,抬手轻轻摁了上去。凉凉的触觉好像真的能把火辣辣的痛觉压下去似的,雨师曈便贪恋的抱着他手压在自己脸上不放:“我用不来弓箭,还是看你打猎就好了。”

西齐默了一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你这样我怎么动?”

雨师曈想了想觉得也对,便不大舍得的松了手背在身后:“那我就这样在旁边看着。”

弓箭于西齐也是很少会用到的东西,不过稍稍熟悉了一会儿还是能上手的,没多久便收获了几只小型猎物,每次雨师曈都是一边叫好一边兴奋的冲过去把猎物捡回来,跑动得比西齐那个正经打猎的还要多得多——雨师曈自己的修为和仙术都还在,只不过以她如今的心智,能想起来用的只有最基础最简单的那一两成,很多时候都过得跟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西齐看她虽然跑得冒汗,但一脸红扑扑欢欣雀跃的样子,便也没有特意提醒她其实可以用术法,而不用亲自跑得老远去捡猎物。

一不留心就在山林里走得深了,西齐把猎到的收获堆到一处树下,正打算就在此休息,直起身却发现刚才欢呼着窜出去捡猎物的雨师曈已经没了影子。

雨师曈本是跑出去捡兔子的,结果刚捡在手里,却听得前方似乎隐隐有谁的叹息声,且前方山林云烟瘴气缭绕得似乎跟别处分外不同,不由起了好奇心,刚靠近没几步,身影已经隐入烟瘴之中。

烟瘴淡开后,只见眼前一小块青草芳芳的空地,正中立了一尊兽形的石雕,石雕的石台上靠坐着一大团身影正在望天,又叹息了一声。

雨师曈朝着那石雕走过去,那身影便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瞧到她的时候有些意外,瓮声瓮气道:“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雨师曈停在原地小心的观望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对方仿佛自带回声的奇特声线,而是那身影看起来,似乎好像……跟它靠着的那石雕长得一模一样啊。

“你又是谁?”

那一大团的身影慢悠悠的动了动,慢悠悠的伸出爪子,慢悠悠的拍了拍那石雕:“我是这片山林的镇山灵兽,寻常人是看不到我的,你是神仙么?”

这只镇山灵兽给雨师曈的第一印象便是慢悠悠,无论说话动作都如此,相比那座板正威严的石雕,本尊倒是显得憨憨笨笨的一点不让人畏惧。

雨师曈便又靠近了些,走到镇山灵兽面前:“嗯,我叫阿曈。”

镇山灵兽慢悠悠的哦了一声,没甚大反应。

雨师曈想想又问:“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叹气啊?”

镇山灵兽慢悠悠的抬起爪子挠了挠头:“我不能远离这尊石雕,这里又没有别人来,太无聊了,我就时不时叹叹气解闷。”

雨师曈想想这样确实是很空虚寂寞啊,便同情道:“那我在这里陪你聊会儿天吧。”

镇山灵兽慢悠悠成自然,连高兴也高兴得慢半拍:“好啊。”

镇山灵兽,顾名思义,既为镇守山林,便千百年都要守在同一处地方不得擅离,而每一片山林只有一只镇守的灵兽,寻常凡人瞧不见,寻常生灵遇不着,小精小怪不敢靠近,大神大仙也难得有路过的,可能几百年也遇不到一个聊天对象。

雨师曈在镇山灵兽旁边坐下,看它很努力的想了一下,大概在想该怎么聊天,想了好一会儿:“你为什么要叫阿曈?”

雨师曈愣了愣,也努力的想了一下:“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叫阿曈。那你叫什么啊?”

“我没有名字。”镇山灵兽又挠了挠头,“……那你住在这山里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雨师曈诚实道:“我不住在这里,我住在地府。”

镇山灵兽露出迷茫的神色:“地府?你是神仙,为什么要住在地府?”

雨师曈又被问倒了:“……不知道,我好像一直都住在地府。”

镇山灵兽又长又慢的嗯了一声,好像很难理解她的回答,不过它的目光被雨师曈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低头看了会儿:“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雨师曈也低头,发现它问的不是她手里的兔子,而是她一直攥着的那两朵荷花:“这是荷花,也叫芙蕖,是生在池塘湖里的,你没见过吗?”

镇山灵兽慢悠悠的摇了摇头:“这附近没有池塘也没有湖。”

雨师曈见它一直在看那两朵荷花,想了想,把小一点的那朵递给它:“那,这朵送给你作纪念,我拿得久了茎有些软,你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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