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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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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绿绿冒着光的草木花精们离开后,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常态,只余下清冽的草木气息。

静了一会儿,西齐把目光调回雨师曈脸上:“你一直这么瞪着我不累?”

一跟西齐的目光对上雨师曈就很没出息的垂了眼,绞着手指有些委屈的小声道:“我以为你是丢下我自己走了。”

“……你附身时我不是说我回地府一趟,很快回来么?”

西齐一看雨师曈那茫然加惊讶还冒着傻气的表情就知道她那时候光顾着哇哇叫什么都没听到,默了默,转开话题,“湖里那条鲤鱼精找不着了,看来是躲着我们。你在那公主的神识里可有探到什么线索么?”

雨师曈回过神,有些犯难的挠头:“六公主跟着姚妃的时候还小,没记住多少事情……”

“啊对了,当年姚妃捞出龙珠后带着去找过与她有私情的那个炼丹道士,六公主偷偷跟去,半道上被发现遣了回去……明天六公主要跟着皇后去的平慈观,就是那道士现今修行之地。唔,只能知道这些。”

“那正好,明日便去会会那道士。”

作者有话要说:

☆、【调查(三)】

第二天,苏沐领着侍女把雨师曈版六公主打扮妥当,送上了随皇后前去平慈观做法祈福的马车。

出发前皇后对于六公主前一天落水的事关切了两句,见雨师曈拍着胸口说没事后便不再多问,大队人马出了皇宫朝城外的平慈观前进,雨师曈坐在自己那辆马车里摇摇晃晃,打着哈欠。

昨晚花草精离开后已是后半夜,雨师曈委婉的向西齐表示了自己一个人睡不着的情况,虽然并没有指望西齐能多善解人意的做什么,但西齐认真思考片刻后一个睡诀把她拍晕的解决方式还是让她有些怨念。

马车驶得平稳,雨师曈点着头东摇西晃的,终于哐当一声脑门敲到马车壁上,一时疼清醒了。

“殿下!没事吧?”苏沐忙过来替她揉额头,又忍不住道,“殿下您犯困为什么不朝有软垫的这边靠过来,偏要往旁边那木板子上靠啊……”

雨师曈皱着脸有苦说不出——她以为那边有人才放心犯困的啊!

在雨师曈怨念的目光中,西齐就坐在她刚才磕上的木板子那边,云淡风轻的扭开头,打了个哈欠。

“……”至于冷淡到连一句提醒都没有么……

平慈观是京城地区无论声望还是地位都最高的道观没有之一,此次祈福法事似乎规模颇大,皇后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人等进了观内,诸多繁文礼节绕得雨师曈有些找不着北。所幸六公主是个顺带的,只是此前把皇帝皇后缠得烦了才赚了这次出宫的机会,所以进来没多久雨师曈便趁着人多事杂躲到一边闲散,也没人顾得上来寻她。

走到一处清静院落,雨师曈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西齐,我们去哪里找那个道士啊?”偌大的一个平慈观,院落重重隐在山林,要找姚妃当年那个“旧相好”似乎并不容易。

话音才落,却是从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你躲到这里做什么?”

雨师曈一惊,慌忙回头,就见院门处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富贵打扮,应该是同行来的贵胄子弟。

照对方站的距离,应该没有听到她刚才说话,雨师曈刚松了口气,看清对方长相时却又立刻头疼起来——

定南王世子,六公主的宿敌。

定南王是先先帝封的世袭外姓王,常年驻守南部封地,他的嫡长子十岁时便被接到京城皇宫做太子伴读,说白了就是入宫为质,不久前刚刚领了世子的封衔。

不过这位世子心态极好,即便皇帝提防他老子扣住了他,也照样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在宫里很混得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同样在宫里很混得开的六公主完全不对盘,但凡两人碰面必然天雷勾动地火,轻则斗斗嘴皮,重则拳打脚踢,不是单方面悲剧就是两败俱伤。

雨师曈迅速的在脑子里过着六公主的记忆,再看向对面一脸挑衅的定南王世子,不由有些感慨。

斗得这么厉害的两个人,中间居然绑着根拴牛绳似的大粗红线,月老配对的趣味,有时候真是让人唏嘘。

眼见着定南王世子提步过来,雨师曈立刻从唏嘘里回了神——这位世子跟六公主冤家多年知根知底,她此时一个不当心就会露馅儿的吧……

雨师曈如此一想,便觉得还是尽早脱身才是正经。

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离开,耳边却突然飘来西齐的声音:“观内遇定南王世子,争执遇险,救之。”

雨师曈一愣,下意识去看西齐那边,就见他不急不缓道:“六公主今日的命数。你当着他的面看我?”

雨师曈再一愣,视线不着痕迹的拐了弯,假装她刚才是在环顾四周,看回了世子脸上。

天命环环相扣,相互影响,篡改凡人命数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看来不把这句命数演全她是不能脱身的了。

不过凡人的命数虽然定了主线,其间细节却全凭造化,行差踏错与否,只在一念之间。

那这一句命数,她该怎么演才好?

跟定南王世子吵架于六公主已是生命本能,而演戏于雨师曈却是生平头一回,一时全无头绪。

而世子看雨师曈一直不吭声,走到她跟前,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昨天掉进湖里把你淹傻了?我早就说鬼神道术之流虚渺,放着公主不做非要修仙,活该遭报应了吧。”

眉间极痛,雨师曈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不留情,吃痛捂头抽冷气。世子却愣了,似乎对他居然打中了这件事不大能接受,把脸凑近了些:“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因为你多年的冤家眼下正被掉包中……

雨师曈到底是个属包子的,没本事附个身就能变爆竹,心下一虚往后退,慌乱中却绊到了裙裾——繁复宫装她还穿不太惯,绊了一脚便踉跄了,踉跄了便导致她继续绊,跌跌撞撞的,终于失了平衡往后摔去。

见着世子神色大变朝她扑过来,雨师曈脑中才猛地劈过一道闪电——如果没记错,她身后该是这院中摆的热气腾腾的大香炉。

……难道她理解错了?那句命数难道不是世子遇险公主救之的意思么?!

雨师曈已经来不及多想,世子倒是扑过来得很及时,拦腰把她一揽,带偏了雨师曈往后跌的方向,两个人摔成一堆在香炉边,还滚了两道,才停下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一脸蠢相!当真被淹傻了么!”

世子一撑起身子便怒气腾腾的吼,雨师曈却完全顾不上理会——世子大概也摔得有些懵,此时撑着身子,手却不是撑到地面,而是撑到了她胸脯上。

哦,是撑到六公主的胸脯上。

但胸脯虽是六公主的,感觉到的可是她啊!

于是雨师曈还是大惊失色的炸红了脸,拳打脚踢踹开身上的世子跳起来:“混混混……混蛋!!”

这一定是她附身以来最像六公主的一刻。世子也爬了起来,刚才造孽的那只手紧紧攥成了拳,涨红着一张脸左右看了看:“你,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不过是,是情急无意……”

雨师曈攥着前襟瞪着世子,依然在炸毛:“待,待我成仙日,是你入土时!”

此话六公主在内心操练过无数遍,对象皆是这位世子,雨师曈眼下受了刺激,这句话骂出口竟还颇有些气势。

世子似乎缓过来了些,却仍是自知理亏却又拉不下脸的样子:“以你资质,我必然是寿终正寝。”看似不屑实则心虚的一扭头,飞快的走了。

雨师曈被留在原地烧着脸皮,又攥了会儿前襟才松了手左右张望,就见西齐抱着手臂靠在不远处院墙上,全程看了热闹的模样。显然雨师曈刚才那般艰辛的折腾,他完全没打算要插手。

呃,果然是够冷淡的……

雨师曈叹罢,突然又想——西齐这样冷淡漠然的脾气,是天性使然对谁都一样,还是对关系密切熟悉的人,会有另一番不同模样?

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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