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在有人在的地方,简直像个……像个……
他停下动作,舔舐我的眼泪,表情有些微妙。“那么糟糕?……我以为你与我的感觉应该一样……”
怎么可能!
我生气地瞪他。
他微微一动,似乎是想撤出我的身体,冰链却发出一声巨响。
文殿疑惑地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吓得我冷汗直流。
渊欲松开了链子,而我却脚不沾地,只得死死地抱住他,“他……他发现了么?”我将声音压到最低。
渊欲吸吮我的脖子,“没有。”
“渊欲……嗯……放开我……”我摇头示意。
“你可是抱得我很紧呢,让我怎么放开?”他凑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进退不得,微微一动,却觉得埋在身体里的那份灼热忽然像要烫伤我一样,刺激得我浑身一颤。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一边的眉毛微挑。
啊!
我抑制不住颤抖,只觉得他缓缓地摩擦着我身体里的某点,难受和快感同时涌来,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让我脑中一片空白。
他邪笑着再次动起来,将我强行抑制的轻微呻吟用狂野的吻掩盖而去。
我被顶得云里云外,快感很快主宰了我所有的末端神经。我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我就这样缠着他的腰,和他做到了最后,在他背上留下了好多爪印……
“好啦,你要这样到何时?好容易文殿他出去一会儿。”渊欲把手伸给我。
我蜷坐在地上,不理人。——为什么我会这样……那么容易对官能妥协?又或者,我对渊欲的身体,本来就有着渴望?……不会的!那又不是攻玉……啊!更不对,是攻玉就更不行……我要疯了,我在想什么啊……
我抱住脑袋装鸵鸟。
“你不走是吧,那就在这儿待着吧!”渊欲终于对我失去耐性,踏出几步,见我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挑了挑眉从书架之间穿了出去。
才刚出去,他又退后了几步,虽不转头,却在跟我说话,“仓央,这是你欠我的,我不会觉得愧疚。……明天,到梅林来,别忘了。”
“凭什么……”我的声音由于之前的隐忍显得轻微而沙哑。
“债还没有还清的人,没资格说话。小心我把你回来的事情告诉攻玉。”
我一愣。“他不知道?你做的事他不是都该知道么?”
渊欲眯起眼睛,“他睡着了。不借助熏香的话,他一直睡不着,但一旦用了催眠灼华,又无法控制我的出现。也许……他是故意的,在赎罪?借着睡觉,把身体还给我。……呵,可我也只能趁他睡熟的时候出来……而已。”他转过头,“这么看我做什么?这都是你害的,仓央。我也是,他也是。……无论对他而言怎样,对我来说,你做完那些事,就消失个一干二净,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说过你得还。你啊,出现不过几个月,却带走我们千年的时间,凭什么让我们记忆犹新地记着你?你得还的,可不只是身体。”他握着拳,修长的背影有些僵硬,最终仰起头踏步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恍惚。
除了你的身体,我还该还什么?
几个月和五千年……确实不能同日而语,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确实有罪,可是不能这样赎罪——和他这样。
这不是赔礼,只是在堕落!
……梅林是么?好。明天和他说清楚吧,这样下去不行,即使攻玉并不知道。我该还的也并不是……这个。
还有,渊欲说看上我,是喜欢我的意思么?……为什么?我们根本没有过多少交流……我也没想过要和他这样。虽然事实上我却已和他发生过两次关系了,他的气味和力量……我没法抵抗……
啊,真讨厌……
我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还带着些红白的狼狈痕迹。
扶着书架蹒跚着走出来,光有些过于刺眼。
一只白狼安静地站在书房门口。
“鸾……尾?”我拉紧衣服,稍稍退后,却觉得身后好痛,后背和下身似乎都受伤不浅……“你……你看到了?”
他变成人形,脸色有些不悦地脱下自己唯一的衣服,胡乱地罩在我身上,“痛?”
我看着他担心的冰蓝色眸子,摇了摇头。
他弯下腰,轻轻地将我拦腰抱起,我一颤。
“是我……不好,……我告诉……渊欲的,你回来的……事。”他心疼地抱紧我,眼眸眯得紧紧地,不敢看似的,“我不知道……他会……对你这……样子。”
我摇头,不习惯被人抱着,可全身酸痛无力,只得懒懒地靠着他,“我不痛……”
鸾尾顿了顿,抱紧了一些,沉默不语地迈开修长的腿走回习屋。
“我再也……不让他……帮忙了。”直到帮我换了身衣服,他才咬牙切齿说。
65th 梦里梦外
65
“你来了。”渊欲仰头靠站在梅树边,黑发被风吹着,不断地拂过脸颊。
如果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我会以为是攻玉。
——昨晚没睡好,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跟渊欲说;今天又在天刚破晓就起床,黑眼圈不由得加深。
鸾尾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一翻身他就竖起狼耳朵,惊醒着甩开被子站起来。
现在他正不放心地变成小鸟停在树上呢,像监控器一样转着冰蓝色的眼睛。
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他应该跟渊欲更亲不是么?……却总跟在我身边。
清晨的梅花懒懒散散地飘洒下来,被晨光晕染得梨白,暗香浮动。
每次在璀雪,总能多多少少地看到些梅花。这种清雅的花卉似乎颇受攻玉喜欢,偶尔一回眸,就种得满目无边。
被风一吹,就像下雪了一样。
渊欲仰面看着梅树的脉络,啧了啧嘴。缓缓地站直身子,向我勾勾手。
自从为攻玉塑身之后,我一直没机会和渊欲好好道歉过。积累到现在,他会那么生气纯属正常,我有很多责任。
“我有话说。”我看了眼他手上那个掌心大小的方形酒盒。
他随意地插着腰,面向我靠着树干,脸色有些琢磨不透,“过来说。”
走路不怎么舒服,伤口虽然上了简单的药,还是隐隐作痛。我咬了咬牙走过去,“渊欲。”
“嗯。”他邪邪地一笑,拉住我的手,一旋身将我抵在树干上。“我不会道歉的。”
暗伤刺痛得我微微蹙眉,“我不想说那个。”
“怎么?像下了什么决心?”他挑起一边的眉毛。
“是”,我挺直腰背,直视他,“我会还你身体,但不是用我的身体还,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维持着笑容,眼神扫过我的眸子。“怎么还?”
“灼华恢复后,我会为你重塑身体,这样可以了吧?”我无奈地笑,“之前为攻玉束发时我不知道会牵涉到你,……很对不起。”
他微微眯起眼,笑得有些危险,“该还什么应该由债主决定吧?就这么急着摆脱我?”他握着我的肩膀,周围的空气有些冰凉。“重塑身体什么的……说得容易,你看你现在的发色,像什么?淡得……”他揪了揪我的额发,“即使重铸,可那还是我么?你,永远还不了。”
“渊欲”,我忍着痛笑道,“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不能像昨天那样还债,这对你也没益处不是么?而且……我不想。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说。”
他挑着眉,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自嘲地一笑,“我有说让你一直那样还么?昨天……只是惩罚。你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丢下一切,一去就几千年!”
呃?
许是见不得我惊讶的样子,他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收住了笑。
“够了。”他不满地蹙起眉,“无论怎么还,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才行吧?——给我留在璀雪。”
我眨了眨眼,沉默。
他拉起我的胳膊,往我手心塞进一张纸。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犹豫着摊开。
信纸上的字迹……是我写给墨若的信?
“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啊,任何寄给那边的信都会被监视的,虽然只是寄到学校。”他低声说,“我不会告诉攻玉,但你也要知道,现在时日不同,去陨魅意味着什么。你是阳之灼华,找那边的人干什么?一旦跨出那一步,是没法回头的。”
信……早几天就寄了,渊欲却到今天才还我。
——他早知道我回殿了。
可我碍于攻玉的关系,都没跟他打过招呼,所以他没机会还我吧……或者,他在等我去找他?
……难怪那天见到我的时候,他就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呃……我还见到他就下意识想逃。——虽然那是因为怕被攻玉发现。
我垂目,看看手里的信纸。——他倒一直帮我藏着这信。
“如果发现的人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已赶赴审讯场了。虽不知你为什么认识那人,但他毫无疑问是陨魅那边的,从一开始就是——即使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不可小窥。”渊欲淡淡地喝着酒盒里的浆液,“……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近似叛国的,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