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庄离回了东厂。虽说让赵沅青自个儿解决,但庄离心里头也有股火。他罩着的人,也敢有人出手?这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庄离将这些怒火归根于自己的面子问题,随后便就招来了安盛,吩咐道:“今日在谢家发生的事,你好好去查一查。”庄离这边派了人去查,赵沅青自然也没歇着。她这厢装着病,不好出面,转头就让六吟跟着文苑晴,重新去了一趟谢家。除此之外,赵沅青琢磨了一下,又朝身边的三念吩咐:“你去寻几个人,守在谢家附近,将今日去参加宴席的人,都一一记下来。还有,去查查谢娇银母女这几日做了什么,和谁接触过,平日里的人际往来,也都查一遍。”三念应了声。见赵沅青没了其他吩咐,三念正要走,赵沅青又出声交代:“你受了伤,就好好歇息,这事,你交代下去便行。”“姑娘,奴婢伤的是手,打听事,靠的是嘴皮子。”三念有些无奈。赵沅青可不管这些,就直直地盯着三念,三念被这一瞧,立刻投降:“奴婢明白了,奴婢不去。”文苑晴已经带着六吟,重新回到了谢家。文大夫人只知赵沅青出了事,还不知道其中内情,只是碍着与谢家之间的情面,不好离开,这会正焦急着,见文苑晴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苑晴,沅青怎么样了?”文大夫人有些担忧地问道。见自家大伯母一脸担忧,文苑晴就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赵沅青好着呢,谁不好,也不可能是她不好。但周遭还有其他人,文苑晴只能将那些话咽回去,面色纠结地说:“大夫已经去瞧过了,这会还没醒,应当没有大碍。”这会还没醒,这还叫没有大碍?文大夫人气得不行,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大伯母,我就是为了这事回来的,我晚些与您说,好不好?”文苑晴又不能说真话,她现在又急着去寻沈晚晚。文大夫人不是个没有分寸的,见此,点了点头:“你先去忙。”文苑晴朝着文大夫人福了福礼,便就带着六吟与闻扇寻沈晚晚去了。沈晚晚知晓了赵沅青出事的事,这会也在与自己的小姐妹们议论此事,她全然没有想到,此事竟马上与她有了牵扯。文苑晴一瞧见沈晚晚,就直接走了过来。“沈晚晚。”文苑晴直呼其名,脸上带着些怒气。赵沅青说了,这事交给她处理,赵沅青只需要结果,过程如何,赵沅青不会干涉。尽管文苑晴知晓此事应该与沈晚晚无关,但一想到她也是其中一环,文苑晴就没办法给对方一个好脸。设计她的表妹和未婚夫,当她文苑晴是个死人吗?沈晚晚一顿,转头看了过来,见文苑晴一脸怒火,面上还有不解:“文姑娘,你寻我?”“你是不是和赵沅青说,我在寻她,让她去翠林居?”文苑晴上来就直接表明了来意,她也没有避着旁人。这话一出,众人看向沈晚晚的眼神里都带上了震惊。赵沅青出事,居然和沈晚晚有关?若是换了旁人,此刻也该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利用,应该解释,洗清自己的嫌疑,可偏生这位,是位傻白甜。沈晚晚一点都没察觉不妥,还点了点头:“是啊,是我和赵二姑娘说的,文大姑娘是来道谢的吗?我就是动了动嘴皮子,不必如此的。”听着沈晚晚的话,文苑晴怒气冲冲的神情,有了一丝皲裂。
\t\t', '\t')('\t\t\t文苑晴一直觉得,自己四肢发达,脑袋简单。而现在,面对沈晚晚,文苑晴觉得自己的脑子可真是灵活。沈晚晚见文苑晴不说话,还朝着人眨了眨眼睛,十分友善地问:“文姑娘,怎么了?”文苑晴一脸复杂地看着沈晚晚,索性将话说得再明白一点:“我并没有让人去寻过赵沅青。”“啊?”沈晚晚惊讶,然后有些疑惑地说:“难道是我听错了吗?”说着,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问:“是我听错了吗?”丫鬟对自家姑娘的单纯也有些一言难尽。她只好上前朝着文苑晴福了福礼,开口:“我家姑娘并无恶意,会与赵姑娘说那样的话,也是事出有因。”姑娘傻,好在身边的丫鬟是个知事的。“奴婢陪着姑娘来花园时,恰好路过,听到了两位丫鬟的对话。”丫鬟说,随后将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两人穿着谢家丫鬟的衣裳,似乎是在道上恰巧遇上。“小芹,你瞧见赵二姑娘了吗?”“没有,怎么了?”“文家大姑娘正寻她呢,你若是见了,就帮我传声话,文大姑娘在翠林居等赵二姑娘。我不与你说了,我还得去寻人。”沈晚晚恰巧经过,听了个正着,随后她往花园来,瞧见了赵沅青,想都没想,就上来与赵沅青搭了话。说完这些,丫鬟又福了福身:“我家姑娘未曾证实,便与赵姑娘说了此事,的确是我家姑娘不是。但请文大姑娘明鉴,我家姑娘绝无害人之心,若是后头有什么需要沈家帮忙的地方,沈家必当义不容辞。”文苑晴松了口气。沈晚晚虽然傻,好在身边有个懂事的。然而,文苑晴这口气显然松得太早了。沈晚晚听完自家丫鬟的话之后,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后,她一偏头,说:“去谢家找找哪个丫鬟叫小芹,找到她不就好了吗?”丫鬟面色一僵,生无可恋,而文苑晴……她连瞅一眼沈晚晚都不想了,这根本就是浪费时辰。有谁会傻到自报名讳?文苑晴直接看向丫鬟,问:“你还记得当时那两个丫鬟长什么模样吗?”丫鬟点了点头:“认得。”文苑晴闻言,立刻朝着身边的谢家下人吩咐:“将府上上上下下所有丫鬟,全部都集到花园这块来。”下人有些为难,但也不敢在此时就驳了文苑晴,她先应了声,随后赶紧给谢大夫人传话去了。谢大夫人此刻还不知晓谢霁明也被算计在内,但听闻下人的传话后,还是毫不犹豫就准了文苑晴的意思。赵沅青在谢家受伤,文家大姑娘亲自上门讨公道,即便没有这层姻亲关系,他们谢家,也必须得配合。谢大夫人让人去安排,随后又疑惑道:“二房的人呢?”赵沅青在二房出事,怎么也不见二房的人出现?谢二夫人呢?她此刻正忙着审问兰姨娘。事关自家儿子,谢二夫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带了自个儿的心腹,亲自去柴房,见了兰姨娘。兰姨娘已经行完刑,此刻正狼狈地躺在草堆上,见谢二夫人过来,面色立刻激动起来。她身子有些虚,但还是朝着谢二夫人喊冤:“夫人,妾身冤枉,妾身没有做过啊。”
\t\t', '\t')('\t\t\t兰姨娘不知道谢霁明也掺和到此事中,还为赵沅青说了话。此刻,她还指望着谢二夫人能够明辨是非,还她一个公道。说谎的,明明是赵沅青才是!想到这,兰姨娘心里就在唾弃赵沅青,还说什么大家闺秀的典范,分明是个满口谎言,心狠手辣的臭丫头。“你没有推过赵家姑娘,那你做了什么?”谢二夫人问。身边都是自己的心腹,谢二夫人也不必和她拐弯抹角。她要查的,是谁想要陷害她的儿子。兰姨娘一愣。她抬头看向谢二夫人,只见谢二夫人面色平静,但那眼神里,却带着刀子,兰姨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不对劲。“妾……妾身什么都没做,妾……妾……”兰姨娘犯起了结巴。谢二夫人笑了声,说:“娇银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兰姨娘,说什么之前,你都得先想清楚了才是。”兰姨娘一个激灵,随后也不管身上带伤,忍着痛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谢二夫人跟前:“夫人饶命,妾身没想害赵姑娘,也不曾想害过其他人,妾……妾只是为了钱。”对,为了钱。兰姨娘在心中暗暗又强调了一遍。谢二夫人蹙了蹙眉。兰姨娘瞬间镇定了下来,“夫人也说了,娇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妾身想要为她存些嫁妆,所以才犯了糊涂。有人给了妾身一笔银子,她告诉妾身,在适当的时辰里,出现在翠林居附近便行,不管看到了什么,大声惊呼,将人引过来就行。”谢二夫人没有表态,而是盯着兰姨娘。兰姨娘朝着谢二夫人重重磕了一个头:“妾身胆小,哪来的胆子去害旁人?夫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妾身的院子。在妾身妆匣的最底下一层,放着一百两银子,这就是那人给妾身的酬劳。”谢二夫人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顺着兰姨娘的话,往下问:“是谁与你做的交易?”兰姨娘摇了摇头,说:“妾身不知,她当时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妾身也不知道如何联络她。”谢二夫人落在兰姨娘身上的视线中,充满着打量。兰姨娘微微弯下身去,身体微微颤抖,她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妾身愚昧,为谢家招致祸患,愧对谢家祖宗,无脸再苟活于世,但求夫人能够看在娇银无辜的份上,善待娇银。”听着兰姨娘的话,谢二夫人面色猛地一变。还不待她开口,兰姨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直直地朝着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拦住她!”谢二夫人忙道。柴房里的下人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但兰姨娘的速度更快。“砰”得一声,她直直地撞在了柱子上,额头砸在柱子上,在上头磕出了一片血。下人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接住往下倒的兰姨娘。兰姨娘下了狠劲,原本就受过板子,身体虚弱,她将自己最后的力气,全花在了撞柱子上,一击毙命。下人探了探兰姨娘的鼻息后,朝着谢二夫人摇了摇头。谢二夫人这算是彻底黑了脸。兰姨娘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当时与兰姨娘一道过去的嬷嬷,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自家主子带她过去的,兰姨娘是唯一知道一些内情的。而此刻,兰姨娘没了命。谢二夫人心里快要怄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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