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瞧着赵沅青这落荒而逃的模样,庄离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坐在椅子上,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赵沅青就在庄离这烦人的大笑声,又恼又羞地往外走,然后,迎面碰上了正来寻她的文苑晴。“文苑晴?”看到来人,赵沅青愣了一下。文苑晴面上有些焦急,看到赵沅青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后听着屋里头传来的明显男人的笑声,以及赵沅青此刻急匆匆明显落荒而逃的模样,文苑晴脸色又沉了下来。“谁?哪个混蛋,竟然敢欺负我文苑晴的表妹?”文苑晴面色不善地说,一边又怒气冲冲地往里头冲。文苑晴的出现,着实出乎了赵沅青的意料,而文苑晴又是个身手矫捷的,等赵沅青反应过来,想要拦的时候,文苑晴已经冲了进去。“文苑晴!别进。”赵沅青一边喊,一边又赶紧追了上去。就她这一喊,文苑晴已经直接冲进了花厅,正好瞧见庄离坐在椅子上,肆意大笑的模样。文苑晴瞬间愣在了原地。赵沅青也跟了进来。庄离已经止了笑,他的视线在文苑晴身上扫过,随后落在了赵沅青的身上,挑了挑眉:“怎么?改变主意了?准备同我走了?”文苑晴因为庄离这一句话,终于回过神来,她瞧了眼庄离,随后又艰难地将视线移到了赵沅青身上,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庄离,又指了指赵沅青:“他,你?”赵沅青有些无奈:“庄公爱开玩笑。”文苑晴能信?她默默地收回了手,正色下来,语气颇为认真道:“对不住,打扰了,我现在就走。”说完,文苑晴转头就往外走,头也不回那种。“文苑晴。”赵沅青喊她。文苑晴似乎全然未觉,步履不停。赵沅青就看着文苑晴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想到文苑晴刚才的那个神情,十有八九是误解了,想到这,赵沅青就有些头疼。偏庄离还不嫌事大似的,一脸无辜地说:“赵姑娘,你表姐好像误会了。”“闭嘴!”赵沅青粗着声音冲着庄离吼。要不是他,文苑晴能误会吗?赵沅青现在恨不得拿根针,将庄离的嘴缝起来。“又不是我误会,你冲我吼有什么用?”庄离依旧一脸无辜状。赵沅青一点都不想和庄离说话了,转身就走。六吟还守在门口,手里拽着那个丫鬟。她瞧见文苑晴脚步匆匆地离开,正疑惑着呢,就瞧见自家姑娘出来了。“姑娘。”六吟喊了一声,又问:“表小姐怎么了?”赵沅青瞥了一眼丫鬟,回:“让她走吧。”六吟松了手,丫鬟也不见恼意,福了福身,随后才离开。“姑娘,怎么回事?”六吟现在一脑子糊涂账呢。赵沅青没回,而是问道:“文苑晴怎么回事?”六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正和那个丫鬟僵持着呢,表小姐就突然来了,问我姑娘在哪里,刚好里头传来了一阵男人的笑声,表小姐就冲进去了。”说着,六吟微微一顿,凑近赵沅青,问:“姑娘,奴婢听着那声音,怎么有些像庄公?”“不用像,就是他。”赵沅青提起庄离,这会就生气。六吟也有些诧异,但见自家姑娘的脸色,倒是没有再问下去。
\t\t', '\t')('\t\t\t赵沅青带着六吟去了后花园。这次,终于没有了意外。后花园这会已经十分热闹,客人几乎都已经到齐,就连信阳公主此刻也与封老夫人坐在一道,正看着底下的晚辈们乐呵。信阳公主……赵沅青终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当时,丫鬟请她去的时候,是拿的信阳公主的名号,如果文苑晴当时在附近听到了的话,那就能理解了。文苑晴看到信阳公主出现在后花园,自然会误以为请她过去是个要害她的计策,文苑晴虽然不喜欢她,但前面她刚帮了文苑晴,必然不会见死不救,是而就直直地往信阳公主的院子来了。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是就以她对文苑晴的了解,就她那个别扭性子,回头找她来道谢的可能性,十有八九。谁能想到,事情就会这么巧呢?一想起这,赵沅青就觉得头疼。赵沅青这厢头疼着,信阳公主也瞧见了赵沅青。她停下了与封老夫人的交谈,对着身旁的嬷嬷交代了一句,随后,便见那嬷嬷福身离开,朝着赵沅青这边过来了。赵沅青原还没注意到,但瞧着周遭的眼神一直往这边瞥,自然也有了察觉。嬷嬷到了赵沅青跟前,笑道:“赵二姑娘,我家公主请你过去说话。”这下是真的信阳公主邀请她了。“劳烦嬷嬷。”赵沅青含笑微欠了半身。赵沅青跟着嬷嬷进了亭子,待见了人,立刻带着笑朝两位老人福了礼:“沅青见过殿下,见过封老夫人。”“快起来,我这不讲究这些虚礼。”信阳公主见了赵沅青,眉开眼笑的,随后还朝着人招了招手:“来,坐我跟前来。”赵沅青余光打量了一眼信阳公主。她与信阳公主素无往来,而信阳公主如今脸上的笑意的确是实打实的,也就是说,她十有八九,是因为庄离的关系,被信阳公主爱屋及乌了。信阳公主救了庄离,庄离如今挂念着信阳公主的恩情,以长辈待之,但信阳公主为何又对庄离如此?这可不是为了庄离的权势,倒像是真的喜欢庄离这个晚辈。赵沅青心里盛着疑惑,一边起身走到了信阳公主跟前坐下。信阳公主拉过了赵沅青的手,越瞧越满意:“这近看了啊,更是花容月貌,好一个标致的大美人。”“殿下过誉了。”赵沅青面上含笑。她好看她知道,但是信阳公主这话,怕是多了庄离这一层关系。封老夫人在旁坐着,见信阳公主对赵沅青的喜爱,这会也开了口跟着笑道:“到了我们这年纪啊,是越来越喜欢这花儿似的姑娘。”说完,封老夫人又瞧了一眼陪在身边的沈揽语,说道:“这小姑娘家家的,就要穿得漂亮些,你啊,就是穿太素净了,又不是让你出家做尼姑清修去,你就得跟着人沅青好好学学。”前头刚被赵沅青怼了一顿,现在又被封老夫人说要和赵沅青学,沈揽语心里怄火得要死,面上还得乖巧地应“是”。信阳公主笑着打趣:“各有各的好,你啊,老了还管小的穿什么,就你多事些。”封老夫人叹气:“说是这么说,但哪能真的放下心。”这话瞧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赵沅青余光瞧了一眼信阳公主,心中了然。又是一段虚假姐妹情。
\t\t', '\t')('\t\t\t信阳公主啥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婚事。驸马爷去的早,信阳公主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又因对驸马爷感情深厚,信阳公主没了再嫁的心思。早些年还好,如今老了,当年的伴读已经子孙满堂,热热闹闹的,要说信阳公主一点都不伤怀,那是假的。封老夫人这话看似云淡风轻的,但实际上,往信阳公主心窝子里戳。赵沅青心下心思微转。她得罪了沈揽语不假,但信阳公主喜欢她不是?明面上,封老夫人能不配合着信阳公主的话说?赵沅青心下立刻有了成算。“也不是人人都如殿下这般心胸豁达。”赵沅青笑着插了话,讨好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沅青就喜欢殿下这样的,大事上,长辈的帮着晚辈拿些主意,在小事上,又能无伤大雅地给晚辈一些自在,我家祖母就这样。”赵老夫人子孙满堂,又大多有出息,在这圈子里,可是个让人艳羡的人物。信阳公主笑了起来:“瞧瞧这小嘴,可真会说话。”封老夫人的笑意就僵了些,有些似是而非地说道:“不愧是赵家出来的姑娘,老身可说不过她。”赵沅青可不搭理封老夫人的话。她望着信阳公主,笑道:“今儿个赏荷,我还带了样应景的东西来,想送给殿下,殿下可别嫌沅青的礼物轻。”信阳公主瞧着赵沅青,那是越看越欢喜,听她说还带了礼,立刻笑道:“有心了,你送的,我都喜欢,快让我瞧瞧,到底是个什么应景的好东西。”赵沅青朝着一旁的六吟示意了一下。六吟福了福礼,转身离开去取画卷。封老夫人见信阳公主和赵沅青相谈甚欢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这会拿了手绢轻轻擦拭嘴角,又说道:“到底是不一样,揽语,你可多得跟沅青学学,做个有心人。”这有心人,倒是一语双关。信阳公主有些不乐意,余光扫了封老夫人一眼,面上倒仍旧带着笑:“这人啊,可不就怕没有心。”封老夫人的笑僵硬了一瞬,随后故作叹气:“还是公主有福气,有沅青这样的晚辈,要是沅青是你的亲孙女就好了。”说着,封老夫人笑道:“不然,你认了沅青做干孙女如何?”不如何。信阳公主真的是烦透了封老夫人一直拿她没有子嗣说事,子嗣有什么用?还不是来气人的。偏生封老夫人一直觉得她在耿耿于怀自己没有子嗣,一个劲地念叨。烦得信阳公主脑袋疼。“干孙女毕竟是干的,哪有将人娶进家门来划算。”信阳公主将情绪藏得好好的,面上还似乎笑呵呵地封老夫人搭话。封老夫人顿了一瞬。娶进门来?她公主府有子嗣吗?信阳公主可不管封老夫人,而是望着赵沅青,笑道:“沅青,你自己瞧,看中了哪个皇家子弟的,就同我说,我去将人过继到我的名下来,做什么干孙女,要做,就做嫡亲的孙媳妇。”封老夫人:“……”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公主了不起吗?封老夫人心下气呼呼地想。公主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如果有庄离在后头捧着的公主,那是真的了不起。信阳公主真想过继个皇家子弟,的确不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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