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信阳公主爱荷,成亲后,驸马爷便在公主府设计了一片池塘,又亲手栽满了一池荷花。这么多年过去,驸马爷已经离世,但这片荷塘,每到夏日,便就开得绚烂,是京城数得上的赏荷胜地。信阳公主膝下无子嗣,公主府清冷,每到花期,信阳公主总要办个赏荷宴,热闹热闹。赵沅青到的时候,公主府已经到了不少客人。赏荷宴会在傍晚时分进行,宴会前,客人可以自行在公主府走动赏荷。赵沅青入乡随流,进了公主府之后,便就朝着后花园去了。谁想,还没到后花园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赵沅青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隐约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赵沅青略作思索之后,还是走了过去。花丛后,有几个姑娘发生了争执。“文苑晴,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揽语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玉佩,你用得着推人吗?”有人正怒气冲冲地朝着文苑晴质问。文苑晴蹙着眉,不满道:“你们没耳朵吗?我拒绝了,我没允许她动我的玉佩。”“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动一下会死人啊。”“满身粗鄙,莽夫之勇,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谢公子,谢公子那般的人,就该我们揽语这样冰清玉洁的人才配得上。”“要不是有些人横插一脚,谢公子和揽语早就定下婚事了。”赵沅青原只是想要来瞧一眼,嘿,没想到,还真是文苑晴,而且,还遇上了麻烦。花丛后,除了文苑晴之外,还有四个姑娘,其中一人,便是她们口中的揽语,姓沈,正是封老夫人的娘家人,沈适的后代,另外三人,赵沅青蹙了蹙眉,估摸着是家世太低,在她这边,算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沈揽语此刻正红着眼,眼中盈着泪,将落不落,身旁的三个姑娘围着沈揽语,正对着文苑晴发难。文苑晴空有一身好功夫,面对这四个娇滴滴的姑娘,却只能干巴巴地反驳:“霁明不喜欢沈揽语。”“哈?笑死人了,你是谢公子?你就知道谢公子不喜欢揽语了?”说着,三个人就当着文苑晴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她不是谢公子,但是是谢霁明的未婚妻子,是谢霁明日后唯一一个会明媒正娶娶回家的谢家夫人。”赵沅青冷冰冰地打断了这些人的嘲讽。赵沅青这话一出,几人都朝着赵沅青这个方向瞧了过来。赵沅青信步而来,轻飘飘地扫了沈揽语一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怎么没听说沈家和谢家议亲的事?沈姑娘出身书香世家,以沈家的教养,沈姑娘断然不会做出无媒苟合私定终身的事来。如此看来,定然是谢家蒙骗了我外祖一家。”说着,赵沅青走到了文苑晴身边,故作担忧道:“表姐,要是谢家真做得出同时议亲两家的事来,你放心,外祖一定会为你做主,向谢家讨个公道。”沈揽语面色一白。原本只需要装柔弱装委屈就能够隐藏身后,此刻不得不出声:“赵姑娘误会了,我与谢公子并无关系,是她们误会了。”“哦,误会啊。”赵沅青这一声拉得格外地意味深长,她望向另外三个姑娘,笑道:“表姐啊,表姐夫潘安之貌,状元之才,这样的香饽饽少不了有人要凑上来,虽然吵得人烦,那不正说明表姐这未来夫君挑得好,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你可别同表姐夫生气。”这凑上来的人,可不就是沈揽语,还有她身边的三个跟屁虫。赵沅青这话就是对着她们说的。
\t\t', '\t')('\t\t\t沈揽语全然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赵沅青来。她哪里听不懂赵沅青的阴阳怪气,心里气得要死,面上还不好表露,只能扯了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今日一事,自然是误会。不过,文姑娘,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行事莫要莽撞,今日是我,倒也无妨,日后若是遇上了脾气大些的人,怕是得与姑娘起冲突。”沈揽语语气文文弱弱的,看似和善,实际还是在责怪文苑晴推她那一下。文苑晴蹙了眉:“我刚才没用力。”赵沅青挑了挑眉,看了眼自己身边的这个傻孩子。哪里是她用没用力的问题,这沈揽语从头到尾就是装的。“这话也是我想劝沈姑娘的。”赵沅青接过了话头,笑道:“谁都知道,我表姐出身武将世家,自小就学武,这力气嘛,总比普通闺阁女子大一点,沈姑娘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我表姐。”赵沅青“啧啧啧”摇头,感慨:“我都不敢和我表姐起冲突,沈姑娘,有胆魄。”赵沅青一边说,一边朝着沈揽语竖起一个大拇指。阴阳怪气,话中有话?她赵沅青可是个中佼佼者。沈揽语指责文苑晴动武力,赵沅青就敢说沈揽语没事找事。文苑晴的眉心蹙得更厉害了,不过这会是对着赵沅青的。什么叫做不敢和她起冲突?难道每次不都是她吃亏吗?赵沅青见文苑晴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立刻笑呵呵地同她说:“表姐,你听过一句话吗?”“什么?”文苑晴有些疑惑地问。赵沅青勾了唇,回:“先撩者,贱。”文苑晴闻言,立刻抛却对赵沅青的不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好。”“好你就记住,日后要是有什么猫猫狗狗再找上你,你就送她们这句话,然后转身就走,要是谁敢拦你,你就直接给她们表演一手咱们文家的功夫。”赵沅青面上含笑,说出的话,可有够气人的。沈揽语面上带了些恼意:“赵姑娘这话,怕是有些过了。”赵沅青闻言,故作惊讶:“咦?沈姑娘你怎么还在?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我可不是说沈姑娘,沈姑娘可千万别对号入座。”沈揽语:“……”她这么大一号人站在这里,赵沅青能瞧不见?还不待沈揽语反驳,赵沅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沈姑娘的确还不能走,你们这不是,还没向我表姐道歉嘛,沈姑娘就是懂道理。”沈揽语:“???”啥?道啥歉?文苑晴推了她,她还得跟文苑晴道歉?开什么玩笑。见沈揽语面上无语,赵沅青却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沈姑娘枉顾我表姐意愿,抢夺玉佩,这行为,示为抢,我表姐为护财物,推了沈姑娘一把,情有可原。按照我朝律例,我表姐是合理自卫,而沈姑娘,怕是要吃一段日子的牢饭,不过……”赵沅青笑呵呵地看着沈揽语,继续说:“都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不到这地步,只要沈姑娘愿意说声歉,这事,我表姐便不与沈姑娘计较了。”“你!”沈揽语完全没想到赵沅青会这么上纲上线。沈揽语身边的姑娘也瞧不过去了。“不过是想看看玉佩罢了,怎么就是抢了?”赵沅青一听,立刻将视线投了过去,随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文苑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