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其他类型 > 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 > 第2章 那些久违的日子

第2章 那些久违的日子(2 / 2)

这个点,不远处的小区里,已经安静下来,人们已经吃完了晚饭,在散步或者看电视,那些早睡的,差不多准备睡觉了。巷子里,却是最热闹的时候。主妇们把煤炉搬到门口,正在烧菜,一路过来,酸甜苦辣,闻了个遍。一家的辣椒炒肉,让冯振昌喉咙咕咚了一声,他忙加紧了脚步。算算怕是好多天没没吃到肉,早上吃的炒冷饭,中午就两个馒头,现在闻到这个味道,还真有点馋。

他们租的一楼,前后两个房间,加起来不到二十平,等到把三轮车放进去,就塞的满满当当的。其实没有什么家具,一张折叠桌子,一张方凳,两把靠背椅子,还有一张双层的木床,这都是在家具作坊打工的梅义良给他们置办的。

把车放好,冯振昌擦了把脸,再淘米煮饭,然后就闲下来。就着桌上剩下的半盘子花生米,倒上一小杯在农贸市场打来的散白酒,吃几颗花生米,抿上一小口酒。肚子里垫了点东西,就把今天买的杂志拿出来,放在在桌上,看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秋萍还不到闲的时候,她也把煤炉搬到屋外,准备烧菜。豆腐先两面煎到微黄,盛起来,腊肉切丁,用家里的腌辣椒一炒,再把豆腐倒进去,最后拍几个大蒜,然后起锅,味道很好,很下饭的。还有茄子,用大火煸炒,然后还是加入腌辣椒,加入咸菜,盐都不用再加就可以出锅。

炒好了菜,又在炉子上架上一个铝的蒸锅,把早上就和好,一直在醒着的面,揉成几个馒头,放进锅里,就着余火蒸着,这个是他们明后天的午餐。

都饿了,所以吃饭都很快,那盘茄子吃完了,豆腐却还剩下半盘子。梅秋萍洗碗收拾,冯振昌打开一个袋子,倒出一脸盆板栗,一个个的用剪刀在上面剪一个小口,梅秋萍那边收拾好了,也过来一起做。好在这些天都做熟了,很快就做好了差不多二十斤,夫妻俩这才收手。

等到洗簌完睡觉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周围都很安静,只是屋后不远处不时有火车通过,客车还好,“况且况且”的来,又“况且况且”的走远,货车轰鸣着经过的时候,咚咚咚的很响,而且震动很大,感觉床都有些在动。

还好这些日子过去,他们都已经适应这些噪音,躺在床上的时候也累了困了,这些对他们影响不大。

梅秋萍今天晚上却又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的。

她叫了一声冯振昌,“怎么了?”冯振昌原来也没睡着。

“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做父母的没什么本事,外面欠那么些债,过年的时候一屋的人来讨债,平常的吃穿都不宽裕,才逼着儿子小学刚毕业,就自己想办法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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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感概归感概,第二天,夫妻俩还是清早就起床。梅秋萍准备早饭,早上还是要煮饭,不然中午两个馒头顶不住。菜简单,昨天晚上的剩下的豆腐热一下,还炒了一碟咸菜。

冯振昌准备好做生意的那一套,两人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左邻右舍和他们一样,不是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就是在急匆匆的吃着早饭。

其实早上是没什么生意的,大早上的,有多少人买栗子吃呢。但一来他们习惯了早起,二来,梅秋萍说的,哪怕早上就买个半斤一斤的,那不也是几块钱!

二人从一个小区门口走过,小区规模不小,他们经过的这个出口处,一溜排开四辆简易推车,热气腾腾的。一个买包子馒头,一个买糯米饭,一个买面条,还有一个炸油条,生意都不错,不但出去上班的会去买,还有小区里面的老人和主妇提着篮子来买的。

梅秋萍在后面叫冯振昌,“停一下,停一下。”

冯振昌刹好车,看她看着那边,“怎么,你还舍得花钱买早饭呗?”

梅秋萍就说,“刚刚吃的饱饱的,我就看一下。”

冯振昌也看了,比较了一下,和他的这辆车差别不大,最主要的就是一定要有个大炉子。

“哦,是的啊,我们也可以做些早点来卖啊!”夫妻俩几乎同时说出来。

那就索性停一会,数数对面有多少生意。二人索性把摊子摆开,却没有一个人光顾,他们也无所谓,热切数着对面买早点的人——那一个人就意味着至少几毛钱的收入啊!一直到9点多快十点,对面都准备推车走人,他们这才往学校赶。

二人一合计,就连生意最差的糯米饭摊子,从他们数的时候算起,也有三十几人光顾,哪怕一个人只赚两毛,那至少也有六块多钱,一个月下来,那也有两百多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点肯定可以做,那做什么呢?

等到在大学门口把摊子摆好的时候,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就卖大包子,做一素一荤的,素的就粉丝或者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荤的就猪肉。至于价格,明天早上起早去转几个包子摊。地点呢,也不用去和其它人抢生意,就在他们现在的这个地方,老师学生的,总会有人买,万一有卖剩下的,刚好,他们可以做中饭。只是还要花钱,因为要再置办一口大铁锅,一个蒸笼。

冯一平现在的日子其实很不错!在学校,他虽然也操心赚钱,但再苦再累,怎么比得过工作以后成家立业的辛苦。

因为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的心情一直很愉悦、放松,虽然都是咸菜就饭,他甚至觉得肚子上是不是又长肉了,他可不想到三十多岁以后,又哪里都不突出,就肚子突出。现在这个身材挺好的,保持到二十年后,绝对是超级男模的身材,标准的衣服架子。所以,他在郑重的考虑,是不是要做平板支撑,要毫不留情的把小肚子扼杀在萌芽中,顺便练练腹肌。

对男人来说,腹肌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后来不少腐女,看到那些秀出六块或八块腹肌的男人,眼睛里都能长出爪子来。

冯一平记得,三十岁之后,他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那软塌塌的大肚子。

关于这个大肚子,他还有一次特别尴尬的经历。

每年,他都要到上海参加春季五金会,那次尴尬的经历,就发生在一次回程过安检时。原来过了安检门后,安检人员拿扫描仪再扫一次,然后双手再在旅客衣服外面大致摸一下,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那几年国内特别是机场的安检越来越严,所有的液体一律不准带上飞机,而且每个人的腰带也是重点检查项目。

那次安检的工作人员是年轻女孩子,蛮清秀的,所有项目检查完,最后要摸一摸冯一平的腰带,腰带是在毛衣底下的,女孩子的小手直接插进毛衣,去检查下面的腰带。好死不死的,冯一平的毛衣是羊绒材质,他直接贴肉穿的。女孩子的半个巴掌自然就摸到了他肚子上,估计那个女孩子也没想到,一时有些愣,估计是想这软绵绵的是什么呢?然后估计也是下意识的,还拍了两下,然后明白过来,马上把手缩回来。

冯一平当时也是一愣,然后比那个女孩子还尴尬,一张老脸马上变成红苹果。男人嘛,在年轻靓丽的女孩子面前,哪个不想表现的好一些。现在倒好,让一个女孩子摸到了他最大的软肋,而且说不定接下来几天,都会成为那个女孩子和同事以及闺蜜之间的笑料!冯一平当时那个心啊,哇凉哇凉的啊!所以回广州之后,当天他就开始做仰卧起坐,并且一直坚持了下来。不过,他再努力运动,突出的肚子始终没有练回去。

现在有这么好的底子,如果从现在开始练,腹肌应该能练出来。不过,还是存在一个空间的问题,不说其它,就做个俯卧撑吧,现在都没地方,别的同学看到了,肯定还会笑话。那就还是等一等吧,等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活上,除了晚上睡觉还是不太适应以外,其它都凑合。饭是至少能吃个大半饱的,这个星期,有了五块钱零花,还肖志杰两块五,还剩一半,昨天早上还能到小厨房那买了一个老师们剩下的肉包子。菜呢,总是腌菜也无所谓,他吃的惯,而且腌菜下饭啊。

学习当然不轻松,因为老师上课的进度都很快,但至少目前来说,就连原来他成绩比较一般的代数和化学,他都觉得很容易,知识面都还很浅。至于其它的就更不在话下,比如英语和政治,他不用怎么听课,自己预习复习就可以,所以他就有时间准备挣下一笔稿费。

他本来是想综合汤姆汉克斯的《飞越童真》,和刘德华的《童梦奇缘》这两部电影,来写一个初中生一夜长大的故事。但现在这个时候,人们对这类奇幻题材的接受程度,他有些拿不准,所以还是换了一个大家肯定能接受的题材。

现钱收了六百多斤之外,外公又用自己的面子,一家几十上百斤的,又欠钱收了了五百多斤板栗,算算又是欠了一千五六百块,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一次,他想写的是关于动物的故事,具体说是狗狗的故事。这种题材的文章,人们是能接受的,而且,就他这个年纪写这个题材,也算合适,没有被人置喙的地方。

农村的小孩子,从小就接触很多动物。家家户户都养的鸡和猪,还有些人家会养几只鹅或者鸭子。一般几户人家共养一头牛,还有些人家,比如他二伯家,养了群羊。除此之外,还有猫和狗,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一个抓老鼠,一个看家,反正也额外用不了多少粮食。

鸡不说,这个简单,每天撒上几把谷子就好,至于孵小鸡,那是技术活,村里的是个主妇里大概有一两个能行,好强的梅秋萍也可也。

牛呢,除了春耕秋种的那阵子,要它出力,平时就是要让它吃饱肚子,好在有草牛自己会吃,不像猪,要打猪草回来喂。不过牛是大牲畜,农家最值钱的牲畜,所以大家都很在意。

所以放牛有一件事特别要紧,千万不要让它和其它的牛打架,牛在山上打起架来很容易出事,人也不好去把它们分开,走的近了,暴怒的牛可是六亲不认,被一头牛正面冲撞或者被牛头上的角顶一下,谁都受不了。

但是一个塆里面,总有那么一两头牛脾气很暴躁。关于这个,村里有些说法,平时很蛮,也不讲理的人,他们家的牛也一样,总是想欺负其它的牛,总结来说,类似如“牛肖其人”,比如冯文家,他爷爷放的牛,他爸爸放的牛,都是那种爱找架打的牛。

这些牛,只要见到另外的公牛,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前腿稍弯,头上的两只角向前斜顶,呼哧呼哧的朝另一头牛那里凑,准备顶角。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拽紧拴住自己家牛鼻子的绳子,死死的拉住它,把它赶到旁边,如果还不听使唤,就从旁边随便折条树枝,使劲抽它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山上也要留心,尽量不要和那几头爱打架的牛在一座山上,万一在一座山上,放的时候一定要把牛系住,离那头牛远一些。同时也要小心留意,看到那头牛有过来的倾向,远远的就要把它赶回去。

但是即便大家再小心,有些事总是免不了。比如自己家牛是系着的,对方是散放的,一不留神没看到那头牛过来。还有,牛本来是系着的,但它自己挣脱了。最倒霉的,是,两头牛都隔的远远的,也都系的紧紧的,但其中一头牛木头做的鼻针断了,让它彻底的没了束缚。

冯一平记得很清楚,三年级暑假的时候,堂侄冯大志家的牛鼻针断了,找另一头牛打架,还没等人把它们分开,冯大志家的牛反倒被另外一头牛顶到山下,然后怎么也站不起来,躺在那里一声接一声的嘶鸣着,那嘶鸣声,让人听了很伤心很伤心。

后来,塆里十几个壮劳力轮换着把它抬回来,兽医说,一条腿断了,肋骨也断了三根,没得治,只能杀了吧。

然后第二天中午,大半个塆的人都来看,不,不能说看,应该说是给它送行吧,只那些小孩子嘛不懂,上蹿下跳的,围观的大人们,没有一个脸上带笑的。

不像杀猪,杀猪是年年有,一年村里会杀几十上百头,村里有两个杀猪匠,就这样,年底的时候还忙不过来。牛就不一样,杀牛也是个技术活,而且是好多年不会杀一头,所以也没人有过这样的经验,只知道,杀这么大的牛,是要敲它的鼻子那里。

冯一平当时挤到最中间看,牛就躺在那里,不动弹,也不再叫唤,可能是喉咙都哑了吧。冯一平当时就站在牛头那,看了一眼,他就怔住了,他分明看到,大大的牛眼边,溢出来的黄豆大的眼泪——即使多年以后,他也是坚持这么跟父母说的,那绝对是牛流的眼泪。想来那牛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管是痛,还是伤心,还是怕,总之,那头牛,它当时在流泪。

所以,等到冯大志拿着劈柴的斧头过来,叫冯一平让开的时候,冯一平马上挤出去逃走了,他实在不敢看接下来的事情。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每当在电视上看到西班牙的斗牛,他就马上换台。他觉得那很残忍,甚至有些变态,他很想问那些站在场中得意洋洋的斗牛士,和看台上那些鼓掌起哄的观众,你们有没有看到,那躺在场中的,被细剑,一剑剑刺死的,可怜的牛,它眼角那豆大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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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除了牛,还有一种家畜,是要用心饲养的,那就是猪,特别是能生猪仔的母猪,这个冯一平也很有发言权。因为中专的那几年,为了让日子能维持下去,家里养了母猪。

母猪一年会生两窝小猪,一窝都有十来头。动物世界优胜劣汰的传统,在这里有直接的表现。每窝猪仔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天生比其它兄弟姐妹要瘦弱,而且有好几次,生出来的小猪,比母猪的**要多。

冯一平记得,他们家的母猪有13个**,但有几次是超过13头小猪仔的。因此,那最弱的小猪,很难吃到妈妈的奶,最弱的这只,也最让人费心。

这一头小猪仔就是七八十甚至上百块钱,当然要好好的伺候,就用米汤煮磨的米浆,装在奶瓶里,抱着小猪喂它——就像喂小孩子奶一样。

总吃这也不行,还是要母乳,就只能等其它的小猪都吃完了奶,再小心的把它送到它妈妈那,让它吃奶。之所以说要小心,因为哺乳期的母猪脾气很大,很护仔,即使是主人靠近,它也会很警惕,有时候,不但会拿嘴拱你,还真会咬你的,所以要小心。

另外,哺乳期的妈妈,好像不管是人他妈,还是猪她妈,脾气都很大,很容易烦躁——这个冯一平也都有体会。

刚刚已经喂过一次,你又让一个小东西来吃奶,它心情不好的话会整个趴在地上,**全部压住,任小家伙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叫唤,它闭上眼睛,两只大耳朵耷拉着,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个时候,你得给它好好挠挠痒,哄哄它,它才会侧一下身子,把**露出来。

还要小心,吃着吃着,猪妈妈又会不耐烦,还没完没了啦,于是一翻身,瘦弱的小小家伙反应本来就不灵敏,吃的正香的时候也没空想其它,搞不好就会被妈妈压在肚子下面,压实了,几百斤的妈妈一下子就会要了它大半条小命,所以这个时候在旁边,一定要眼疾手快,不然就成了帮凶。

从生下小猪仔,到把小猪仔卖出去,中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猪仔的价格高,一头小猪仔多长一斤,加起来那就是十几二十斤,平均三四块一斤,那就有近百块钱,所以那两个月真的花好大力气。

首先要让母猪吃好,这样它才有奶喂猪仔。等猪仔慢慢长大,断奶以后,又要让它们吃饱吃好,长的壮壮的。当时家里没钱买饲料,就用土办法,用石磨把大米磨成米浆,然后加水煮熟,给猪仔吃。每天额外要用原始的石磨磨十几斤米,也很不轻松。

而且就和小孩子一样,漫漫长夜,中间至少还要再喂一次。半夜三更的,要把一大锅米浆烧开,再招呼它们吃干净,再把它们赶出去方便,再一个个哄回家,前前后后要近两个小时。

要让小猪吃的多,那也要动脑筋,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固然长肉,但那样到后来,吃的只会越来越少。怎么办呢,要让小猪们每天都有适量运动。

所以,在冯一平的履历上,除了放牛,还有一项就是放猪。

猪妈妈一猪当先走在前面,肚子扁扁的,有些步履蹒跚。它一边走,一边叫唤着,于是一群白的、黑的,还有花的猪宝宝,就扎成一堆的跟在后面,你追我赶,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嘴里也不闲着,所有的小猪都用差不多的一种旋律回应着猪妈妈,只是你前我后的,并不整齐,很是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岗上有片平地,平时用来晾晒的场地。小家伙们三两成伙,在场中撒着欢,猪妈妈在旁边的草丛里这里拱一嘴,那里拱一嘴,有些累的时候,就懒懒的回到场中躺下。

它一躺下,小猪们一窝蜂的涌过来,你争我抢,不一会,就只剩下砸吧砸吧的吮吸声。也没过多少时候,猪妈妈叫唤了一声,挣扎了几下,改为平趴在地上,不喂了。

几只小猪还意犹未尽的用小嘴拱着它的肚子,猪妈妈眯着眼睛不理不睬。见这招没用,有小猪跑到妈妈头那里,急切的叫唤着,还用小嘴在妈妈脸上乱拱,猪妈妈还是不为所动,小猪还继续在那卖萌,猪妈妈却不耐烦了,头一甩,一嘴把小家伙扫出好远。

咕咚咕咚滚出去好远的小猪好像有些晕,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它静静的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也就静了那么片刻,它高兴的叫了一声,撒开四蹄,欢快的朝其它兄弟姐妹跑过去,你拱我一嘴,我撞你一下的,愉快的玩耍起来。只剩下少数的几只,紧挨着猪妈妈,恬静的小睡。

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些人顺道来看,看那只长的最大,看那只最活泼,看那只最能吃,看那只最厉害……,这是为着将来捉的时候好有目标。

就这样,全家辛苦两个多月,最后,分别的日子到了。挑了一个日子,猪妈妈被关在猪圈里,小猪们关在屋里,早就约好的人一起来到家里,各自抢自己中意的那只小猪。抢没抢到中意的,冯一平家不管,最后一过秤,小猪们就被装在麻袋或者箩筐里,被挑着走向新家。

从分开关的那一刻开始,猪妈妈就没安静过,一声接一声的叫唤着,一次次的向家里走,一次次的被系在脖子上的绳子拉回去,但它还是不知疲倦的努力着。

小猪们叫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叫唤声里是不安和惶恐,猪妈妈听了,越来越激动,也不停的叫,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大,叫唤声里满是焦急和关切。

但到最后,它只能徒劳的看着一个个小猪仔被陌生人带着越走越远。

有的小猪挣扎着从箩筐里一次次的跳起来,两条小腿搭在箩筐边沿,看着猪妈妈不停的叫,或者说是哭,猪妈妈就一次次的朝那个方向冲,每一次都把绳子绷的紧紧的,直直的……。

此后的好些天,母猪会一直会恹恹的,连食都不愿意吃。

说来也怪,在冯一平上中专的那三年,也就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养的母猪都不错,很少病,每窝都生十几个,成活率也高,一年能为家里增加近两千的收入。但等他参加工作以后,家里也继续养过母猪,却总出这样那样的麻烦事,很不划算,最后就没有再养过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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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冯一平家一直都养猫。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冯一平写的《我家的猫》这篇作文,赢得了当年县里小学生作文的一等奖,这是他们小学好些年最好的成绩。满校的语文老师对那篇作文都赞不绝口,争相传阅,但是具体写的什么,冯一平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当时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的评语好像是,“写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家里养猫也是出于现实需要。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是仓里柜里还有房梁上,收的东西却不少。稻谷、小麦这两样主粮不说,还有花生、黄豆、高粱、芝麻、兰瓜、番薯等等很多,都很招老鼠,晚上睡觉,经常听到老鼠在各处窸窸窣窣的活动。

老鼠夹子要花钱买,而且效果不大,老鼠药用的时候要很小心,而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实用的还是猫。

都说猫是一种高贵的动物,确实是。它高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个方面:

一是爱干净。猫很讲卫生,没有看到它洗澡,但它总是很干净。每次吃完饭,总会把自己的爪子还有身上黏到饭粒油渍的地方舔的很干净。而且它方便的时候是避人的,结束后,会把排泄物给埋起来。

二是仪态。虽然生长在平民百姓家里,它走路的时候,总是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就像京剧里那些踱着方步的官员。任你如何急切的在叫它,它最多就懒懒的抬头看你一眼,完了还是保持原有的节奏。

猫从来不会趴在地上,它要么以标准的姿势蹲在地上,要么也占一把椅子,还是蹲在上面。有时候还会跳到灶上,跳到高高的碗柜上,以卧虎的姿态踞在上面。只有在寒冷的冬天,它才会放松一下,慵懒的趴在火塘边的椅子上烤火。

三是猫很自立。养一只猫,你是很难觉得自己是他主人。它绝不会对你谄媚,不会因为你丢给它一块鱼就对你买萌,朝你摇尾巴。当然,在农村,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冯一平才有机会背着父母,丢一块鱼给猫。这时它会叫一声,然后敏捷的跳过来,吃完了也不朝你“喵喵”叫的再要,只会默默的在那蹲一会,还有它就吃,吃饱了,地上的那些鱼刺、肉骨头的,它睬都不睬的。

更多的时候,家里只能用剩饭喂它,给面子呢它就吃几口,好多时候,是大家吃完了饭,它会叫几声,等到你把饭盛到它碗里,它过去看几眼,然后又跳回到椅子上坐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不见了,等到下一餐,把它不吃的倒给猪,再给它盛上热饭,它还是看上一眼,却一口也不动。

渴了呢,它也不会随便找水喝,跳到水缸上,轻松的抓住水缸边沿,俯下头去,用舌头舔水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猫绝不会对主人谄媚。你逗它,心情好的时候,它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心情不好,它绝对会挠你。

当然,它也有分寸,只要你不是很过分,它的爪子不会太用力。

最后,是猫很大气。晚上的时候,老鼠又出来活动,嗞嗞呀呀的,然后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归于平静,那是猫在捕猎。然后夜里老鼠出来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心,而猫呢,从来不会向你邀功。

还有,猫玩老鼠的场景,冯一平至少看了两次。啧,当时,猫猫那风姿,那气度,是会叫人折服的。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和孔明七擒七纵孟获差不多。

从冯一平记事的时候起,家里养的第一只猫,是从外公送来的一只小黄猫,那只猫长大了,有一天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父母跟冯一平说,专门有人拿着网子网猫,那只猫可能被人抓走了。

第二只猫很有些故事。它不是从别人家里捉来的,可以说是自己送上门来。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村里另外一个塆的一户人家,小孩满月,白天请客,晚上放露天电影。在电视没有普及的年代,这是农村少有的现代娱乐,冯一平当然跟妈妈姐姐端着凳子去看。看到中途,一只猫径直跳到姐姐怀里,毫不见外的呼呼大睡,姐姐几次把它放到地上,它几次又回来,散场了还跟着走,撵也撵不走,后来妈妈说,那就带上吧,这只猫就一直跟到了家里。

那是一只好看的猫,乌黑的毛,光滑的像绸缎,但在胸前,却有一块是纯白的,黑白相衬,很是漂亮。眼珠稍带蓝色,很有神,两腮左右各有三根胡子,很有气度。

这只猫很神奇。

那年还没建塆后的新房子,住在塆中的老房子里。因为给妈妈治病,欠了很多债,因此杀的年猪,家里只留下不到五分之一,其它的都卖钱还债。另外只买了些包菜粉丝,精打细算,勉强够够过年吃几天,然后在正月招待客人的。

那天是腊月二十八,再过一天就大那一年年三十。下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当时还没通电,是点油灯,不过有窗外的白雪映着,倒是比一般的晚上要亮堂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的时候,刚招待了一批讨债的人,冯一平和妈妈姐姐准备就着剩菜吃饭,这时大门“吱呀”一声,猫挤开门走进来。姐姐眼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它好像拖着什么东西,放下碗筷过去一看,然后就叫起来,“爸,妈,快来看,猫抓了一只兔子!”

大家都很惊奇,过去一看,果然,它拖着一只毛茸茸的灰兔子,个子看起来比猫自身还要大,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抓住的。这只肥兔子,当然成了年夜饭时桌上的美食,这也是在那个并不宽裕的春节里,少有的给一家人带来欢乐的事。

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当时蔬菜的品种少,隔年的六月,菜园里上一季的菜都老了,过季了,应季的菜还没长成,用梅秋萍的话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主妇们想尽了办法,那一段时间,大多数人家,吃饭只能用各种腌菜或者干菜顶着。

干菜算好一点的菜,一般都是是上年晒的萝卜干、黄花菜干、兰瓜干,或者是一些晒干留下来的野菜。

在那一个又一个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冯一平吃了很多后来再也吃不到的菜。

他最不喜欢吃的,是花生芽。扯花生的时候,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过些日子一下雨,花生就发芽,冒出地面,人们在山上干活的时候顺道拣回来,洗一洗,炒一下,加水一煮,然后端上桌,是当时桌上少有的带绿色的菜。花生芽可没有豆芽好吃,它青气很重,稍老的又有些苦,苦味冯一平能吃,青气很重,而且比茼蒿的青气还重,他怎么也吃不惯,于是只淘一点汤,还是吃咸菜。

秋天青黄不接的日子还好。清理菜园,辣椒都要扯了,上面的一些没长成的小辣椒,也不去籽,拿刀一拍,加油一炒,很下饭。

还有葱,扯回来一大把葱,洗干净了加油一炒,很香,挺不错的。

秋天天气凉下来,几家人合起来做一个豆腐,放几天也不会酸。豆腐可以煎炒烹炸,花样很多,算是好菜了。几家人一分,每家都没多少,吃不了几餐。也没有人家奢侈到隔几天就做豆腐吃,在农村,日子不是那样的过法。

于是梅秋萍就想办法,把做豆腐剩下的豆渣拿回来,加油一煮,加辣椒粉,再撒上葱花,虽然豆腥味还是很重,好歹不是咸菜啊。

就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又是一天晚上,猫回来的时候,叼回来一条咸鱼!又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于是一家人也不管它是从哪家叼来的,好歹开了一下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没隔几天,它又叼了一条回来!这下子,梅秋萍有些不安。当时在农村,丢一两条鱼,其实不是小事。好些人家菜园里不见了个小葫芦,都会叉着腰在山岗上对着全塆骂上一阵,像这样的咸鱼,一下子至少两条不见了,那是真值得当家的主妇在山岗上骂上半天。

但那些天,一直没有听塆里人家说丢了鱼,那还好!于是大家都夸奖猫,真的很懂事,真的很为家里着想。

当然,有一次,那只猫也把冯一平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冯一平在床上午睡,半梦半醒时分,突然看见一只黑爪分开蚊帐,向他伸了过来,一下子就吓出一身的冷汗。定过神来一看,原来是猫也来床上睡觉,因为角度的关系,那只黑色的猫爪当时看上去很大,像极了冯一平想象中的魔爪。

随着冯一平慢慢长大,猫也慢慢老去。就是这样一只善解人意,体谅家庭,注定是冯一平家一员的好猫,在冯一平四年级上学期的时候,一个初冬的上午,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过了几天,正好是周日的早上,四伯来家里说,他看到猫就坐在山岗上的一棵桐树上,已经走了。

冯一平当时没有跟着去,冯振昌和四伯一起,把猫从那棵桐树上拿下来,然后埋在山上。

这只神奇的猫,就好像是上天送给他们家的礼物,连它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高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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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农村最后一种好多人家都养的动物,就是狗狗了,它也是农村孩子的好玩伴。

以前说起的时候,他就说是家里的狗,随着后来宠物市场渐渐兴起,品种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着自己家的京巴、萨摩耶、拉布拉多、吉娃娃、杜宾、比格……。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小时候养过的,和他一起玩耍的那些狗了,他们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呢?

很多人叫它们土狗,冯一平当然不接受!土对应的是洋,土狗,听起来就觉得那里面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和嫌弃。这些人是什么心态呢,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觉得,就连国外的狗都比我们国家原产的狗要好?

后来,好像也有不少人想都了这一点,于是,这类狗狗有了一个高大上的称呼,“中华田园犬”!称呼是大气了,冯一平却觉得很陌生,一点都不亲切,小时候养的狗,怎么也和这个名字对应不起来。

现在,政治课上,十二岁的身,三十多岁心的冯一平,假装专心听课,实际是在准备为钱搞创作的冯一平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农村几乎家家都养狗呢?看家护院?不是,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农村流动人口少,也几乎没有什么外来人,有什么好护的。

再说二十多年后,几乎家家都楼上楼下,全部电气化的时候,公路直接通到门口,来往的人也多,更需要看家护院的时候,塆里反倒没有几户人家养狗的。这是什么原因呢?他弄不明白,反正,这个时候,养狗的人家多。

冯一平家也一样,从他记事的时候起,养的第一条狗是条母狗,也是一年会生两窝的,不过一窝只有四五只小狗狗。冯一平当时还小,连学都没上,特别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

他从小多病体弱,塆里同龄的孩子,比如冯文,就会欺负他,他索性带着一群狗房前屋后的玩。还给那些狗狗都取了名字,比如小黑、小乖、小快、小慢的,也因此得了一个雅号,“狗司令”!他和那些狗很亲,以至于那些小狗被送给别人家好长时间,都长大了,看到他还会摇着尾巴过来跟他玩。

那一年,狗妈妈生下六只小狗,还没等小狗们可以送人的时候,狗妈妈就生病不行了。于是家里就从那六只中挑了一只,冯一平取名叫做小乖的,留下来,从此,这只狗就是冯一平的朋友加兄弟,两人形影不离。

姐姐上学,爸爸妈妈到山上干活,把他留给奶奶。奶奶年事已高,孙辈又很多,她也照顾不来,再加上奶奶一直不喜欢梅秋萍,因此冯一平和也奶奶不太亲。

所以,在外面玩累了,每天中午,都带着小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等着爸爸妈妈回家。经常等着等着,瞌睡来了,就抱着小狗睡在石阶上。经过的人都说,冯一平和他的狗兄弟感情真好。

等到冯一平六岁那年开始上小学,小乖每天早上,都把冯一平送到可以看到村小学的山岗上,才回家。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学的时候,当冯一平走上村前的那座石桥,小乖就一准从屋后冲出来,两腿搭在他肩上,大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的,亲热的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好景不长,三年级的时候,狗狗的发情期,它在村里各个塆子里跑,找那些气味相投的雌性。偏偏就有些闲汉见不得这些事,趁它们在一起的时候拿大棍子打,以此取乐。当时小乖已经不小了,估计也有了些脾气,同样的事于是几回之后,他就追着那些打散它们的人咬,一共咬了两个人。被咬的人当天就找上门来,冯振昌和梅秋萍说了不少好话,他们才罢休。

村里的说法是,狗一旦开始咬人了,以后见到不熟的人就会咬,用村里的说法是,这狗疯了,不能留。

冯振昌也没和冯一平商量,就找来村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以前就经常打狗的,一个有把铳,山上没什么东西好打,他平时就用铳打打树上的鸟什么的。

经常打狗的人拿着绳套,另一个人就拿着他的铳。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小乖应该就意识到了,它觉得不对,耳朵竖起来,嘴里低沉“呜呜”发声示威,摆出进攻的姿势,突然,瞅个空子,就朝门外跑,遗憾的是,被早有准备的人堵了回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看到的情景让冯一平知道了什么叫狗急跳墙——小乖看到从门口跑不掉,想跳到房梁上。它转身朝后跑,一次次的朝墙上跳,爪子在土砖墙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最高的一次,居然前爪将将够到了房梁……。

冯一平当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哭也没用,爸爸的决定,他改变不了,趁里面还在搏斗,他只能又一次跑开。

后来,他听姐姐说,小乖后来看到跑不掉,干脆就咬着铳管……!如果类比的话,这也是一个用胸膛面对着敌人枪口的勇士!

小乖最后应该被大家吃了,冯一平有没有吃,关于这一点,他好像选择性的遗忘了。不过,推断一下,当时已经三年级的冯一平,已经懂事,懂得感情,懂得愧疚,会选择。他虽然改变不了小乖的命运,也不能阻止父母最后把它端上餐桌,但至少他自己会尊重它!

自那以后,家里再没养过狗。

当然,狗肉,冯一平是吃过的。前年的时候,刚进腊月,二舅就送上来一条狗腿,家里炖着吃了,冯一平记得,那汤很好喝。

哦,原谅我,小乖!

人总是很健忘,这些事,现在刚上初中的冯一平记得。到了后来,这些全部会被抛在脑后,直到2010年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冯一平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闲暇时时常会在网上看电影。时间一长,他喜欢看的差不多都看了,这天他又在暴风影音上挑,看到好多次都置之不理的《忠犬八公》,张彦在旁边说,这个分高,看这个吧。

冯一平看评分就知道,这个电影可能会不错,但看电影名字,就知道是说的rb狗。主演又是李察基尔,流亡印度的**喇嘛的拥趸,08年的时候,抵制我们中国奥运会的一个家伙,就有些不喜,一直没看。但既然张彦说了,其它的选择也不多,那就看吧。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平淡,后来的一些情节,比如小八飞快的从篱笆下,扒个洞钻出去;它和教授小心翼翼的对付臭鼬,最后还是免不了中招等情节,还让人发笑。

但看到后来,教授夫人多年后回到小镇,看到毛皮不再光滑、步履不再矫健的小八,还在火车站门口等;最后大雪纷飞的晚上,小八知道时日无多,最后一次来到车站门口的花坛上,用力的撑起眼皮,望着那扇教授一次次推开,然后走出来笑着叫它的门,回忆着从一开始,教授的和他在一起点点滴滴,最后坚持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张彦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冯一平没哭,但他不停的擤鼻涕,桌子上堆着一大堆纸巾。

是啊,有些故事,不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但平淡简单的让你忍不住泪如雨下。

后来,冯一平和张彦说了小乖的故事,张彦眼睛红红的,说她们家那也有类似的事情。一条狗,在主人去世之后,和村里人一起,把主人送上山,然后一直守在他坟前,第七天的时候,狗也跟着去了。

后来,冯一平还特意向老丈人求证过,确实有这么回事。所以说,虽然说艺术都是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实际上,很多时候,生活,其实比艺术更出乎你意料,更离奇。

所以,这一次,冯一平想写的,就是把这些都综合起来,揉进一个故事里,写一个孤寡老人和他相依为命的老狗的故事。

如果这篇故事被发表,那也能算是冯一平的一次原创,有多么精彩他不敢保证,但很多情节他亲身体会过,至少能保证言之有物,带着他的真情实感,不拔高,也不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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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钱可赚的事情,冯振昌和梅秋萍动作都很快。当天晚上他们就买了锅和蒸笼,第二天早上,夫妻两个第一次花钱买了早点,统共只花了三块钱,他们却跑了七个地方,当天晚上,他们就定下来,做包子。

但他们准备做的包子大一些,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的个,馅绝对放足,一个就卖四毛,性价比绝对高。这样算下来,不计人工成本的话,卖一个包子,能赚一毛多,如果一个早上能买五十个,那也有近十块钱进账。万一做多了卖不掉,拿回租住的地方三毛多一个绝对能卖掉,那么大的包子,大人吃个两个也饱了。

第一天早上,因为把握不大,他们只做了三十个。早早的来到老地方,却始终没有人光顾,后来还是附近小卖部的过来开门,老板也算是他们的熟人,卖了两个,这才开的张。

然后直到要上课的时候,一个老师吧,骑着车急匆匆的赶到学校,看到他们那热气腾腾的,不像是原来的糖炒栗子,瞧了一眼,肉馅和粉丝馅的各买了一个。午饭的时候,几个环卫工人买了几个,加上他们自己吃的,第一天做的包子,还剩下一半。

第二天当然还是要做,第一天卖的不好早在他们意料之中,刚卖糖炒板栗的时候,头几天,也没什么人光顾的,后来有了回头客,熟客又带人过来,才慢慢旺起来。

当然第一天剩下的,他们不会再拿出来卖,而是留下来自己吃,不能贪图一时的小便宜,这也是他们不知不觉中就被改变的一个观念。这些天下来,他们知道了,越是这样的小生意,越要在意口碑,做他们这样的生意,主要面对的还是熟客,有一个人有一次不满意了,可能会影响一批人。

第二天早上却出乎意料的好,先是附近的好几个小店里的人都过来买,然后学校里来了一群老师和学生,应该是昨天那个老师免费做的广告,所以三十个一会就买完了,一个不剩!

好在梅秋萍想的周到,早上就想,万一今天一下子就买完了呢?于是带了几个昨天剩下的包子,不然他们中午估计要花钱买午饭。

从第三天开始的时候,包子就固定在每天八十多个,这样每天额外能赚十多块钱,但这赚这十多块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额外和那么多面,要剁那么多的馅,刚开始的几天,哪怕两个人在村里重活累活做惯了的,还是累的手酸腰也酸的。

第二个星期,因为来买包子的问了好些回,他们又多加了一个项目,早上不但有包子,还有豆浆卖。于是晚上又多了一件事,用小石磨磨豆子。

这个时候能买到小的磨浆机,但那个不便宜,还要配上一台电机,电机也不便宜,还要用电,电也要花钱的。

反正只做豆浆,每天要磨的豆子不多,还是人工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冯振昌他们现居的出租屋,还有十三站路的地方,是一条老街。老街后面就是一些民国年间的老建筑,隔着马路,就是长江。

老街早些年应该辉煌过,街上杂货店、小饭馆、理发店、修车店、加气站还有卫生所等一应俱全,想来住在附近的人一定很方便。

现在的老街,已经不复往日的荣光。老街两边的店铺,多是木做的门窗,原色的,没有油漆过,经过岁月的洗礼,,门窗已经发黑,有的甚至已经朽烂。水泥路面也这里破一块,那里破一块的,好些店的门前,路面颜色都发黑,想来店里的人是每天把污水就随便泼在那。店前铺的地砖,也有一块没一块的,踩上去也不踏实,大多都松动了,一脚踩上去搞不好就有污水溅起来。

老街的上方,是纵横交错的各种线,密密麻麻的,每根电线杆上,都叠着各种颜色的传单和小广告,间或有一棵有些年纪的梧桐树,上面也搭着这样那样的东西。

老街的最里面,有一处院子,院子的门前,应该是刚用水泥填过,很平整。院子有些面积,两边都是工棚,高高的,上面铺着石棉瓦。院子后面当中是一栋三层小楼,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外墙斑驳,窗框上的绿漆也都剥落的厉害。

这时发出刺耳声音的电锯停了下来,稍后其它乒乒乓乓的各种响声也都逐一停了,院子里难得的安静下来。

梅义良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歪带着帽子,边走边脱手套。他走进一楼的办公室,对着正在办公桌后一边抽烟一边记着帐的老人说,“师傅,我现在去我姐姐那,晚饭就不在厂里吃了。”

蔡德祥抬起头,从老花镜的上面看着自己的徒弟,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丢给他,“你是有些天没去了,他们现在怎么样?”

梅义良说,“还好吧,苦是苦点,但收入还行,比在老家种地划算多了。”

蔡德祥把剩下不多的烟捻熄,“农村出来的还怕苦?再说了,只要能赚到钱,苦点有什么。你啊,就该跟你姐和姐夫学学,也不小了,到现在性子还不定。”

梅义良叫屈,“我早就改了师傅,你看看现在厂里面,是不是我手艺最好?而且我现在连厂里的机器也能修了,下午我就刚修好一台电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蔡德祥依然去记他的帐,头也不抬,只挥挥手,“知道了,你去吧,骑车慢点。”

梅义良车刚出门,后面就有人喊,“梅义良,你又到哪去疯?”

他刹住车,只见还穿着工作服的蔡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木屑,一边朝他这边走。

“还能去哪,我去看我姐。”

“真的?那我也去。”蔡虹一屁股跳上后座。

“去,也可以,但你好歹换身衣服吧!”

“哦,也是,那你就在这等我,不能跑哦!”

“好的,你快点啊!”梅义良停好自行车,也点了一根烟,站在那等。

好在这个时候的姑娘,还没有养成出门前至少要化妆半个小时以上的好习惯,不到十分钟,蔡虹就换了一套衣服出来,薄毛衣配牛仔裤,很清爽,大概还洗了把脸。

蔡虹坐在后座,毫不见外的搂住梅义良的腰,一路还跟旁边店里的人打着招呼。她就是在这一块长大的,和这些人非常熟络,反倒是梅义良有些放不开,低着头一个劲的猛蹬。

蔡虹在梅义良肩膀上拍了几下,“地上这么多坑,你还骑这么快,故意使坏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在大学城绕了一圈,才在师大附中门口那找到梅秋萍夫妇。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他们正准备再回到大学门口。

看到弟弟带着个城里姑娘过来,梅秋萍有些愣住,蔡虹大方的和她打招呼,梅义良在旁边介绍,“姐,姐夫,这是我师傅的女儿蔡虹。”

“哦,这是我们自家的板栗,很干净,很香,姑娘你尝尝!”冯振昌递给蔡虹一个纸袋。

蔡虹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剥了一个,“恩,真好吃,很香,还有些甜,味道挺好。”

梅秋萍说,“义良你也真是的,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看看现在,我们招待都不好招待的。”

蔡虹说,“没事,你们忙,我就是和义良一起来看看。”

梅义良看到三轮车上放着另外一口锅和蒸笼,就问,“你们这又是卖什么?包子吗?”

冯振昌递给他一支烟,“是啊,原来早上没什么生意,我们就做了包子,还有豆浆,一早上包子和豆浆都能卖几十份。”

“哦,那不错啊,哥,这样下来你收入比我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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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蔡虹和梅秋萍在谈冯一平,“义良买了本杂志,说是他外甥在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还拿了两千多的稿费,我原本还以为他骗我的呢,没想到还真是。听说一平现在只十二岁是吧?”

这是梅秋萍很愿意听的,“是,刚上初一,一直成绩就不错,读书很用功,也听话。”

蔡虹说,“那他将来肯定会上大学,你们现在还真是要多赚些钱,大学的学费一年比一年高,一般的家庭都负担不起。”

“是啊,”梅秋萍说,“我们在乡下,一年忙到头,手里变不出几个钱,不要说大学,小学的学费都经常欠。原来我生病,后来盖房子,还欠了不少债,还是一平想到这个办法,义良帮我找到的这个地方,现在一个月也能挣个一两百块钱,比以前好得多。”

冯振昌问梅义良,“一平的事爸对你说了?”

“是,我打电话回去,他说帮你们收了千把斤板栗,我问哪里来的钱,他就说了。我还去买了那本杂志,一平看不出来啊,我知道他成绩不错,但是小小年纪就能写那么长的,我还真没想到。”

冯振昌说,“是啊,他把我跟你姐都瞒着,只有爸知道。”

“不是我说你,当初一平如果问你要好几块钱,说是寄信,你会给吗?”

听了这话,冯振昌有些迟疑,一时没有说话。不像现在,手里每天都有几十上百块钱,两个月以前,手里平时最多也就能攥着十多块钱,冯一平问他要个八九块,说是寄信,他怕真的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看冯振昌在那沉吟着,梅义良接着说说,“反正这是好事,不过你们将来就难,一平肯定会上大学,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不是小数,所以啊,现在一定要多赚点钱。”

“原来我是没办法的,于今还好。到他上大学还有五六年时间,照现在这样下去,等他考上的时候,虽然会紧巴点,但应该能供的上。”

“哦,爸在村里赊账收的那些板栗,本来就是欠了人人情,所以年底钱一定要还上的,不然他那么大年纪,脸上不好看,这个没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振昌弹了谭烟灰,“我和你姐算了下账,到年底,我们原来准备的七百斤栗子都能卖掉,我借的四百斤和爸赊账收的五百多斤栗子,这两笔账到年底是一定要还的,应该也没问题,只不过没有多少钱还原来的那些老帐。”

“没事的,你算算,按你说的,到年底把那两笔帐还完,你手里还有千把斤栗子,至少也值三千多块钱啊,不是比你原来欠的外债还要多。”梅义良说。

“说是这样说,塆里的都知道我们来省城了,年底钱不还说不过去。”冯振昌有些愁。

“没事,”梅义良说,“买这个三轮车还有租房的钱,你们硬要还给我,我都放着没动,年底我再给你凑个几百块,你那里多少有些结余,加起来千把块有了,老帐至少也能还上一半,剩下的明年不用到年底都能还完,这样也说得过去。”

“那怎么好?你本来就帮了这么多忙,”冯振昌看了那边一眼,“你和那个姑娘是在谈对象?那不正是花钱的时候。”

梅义良支吾着,“没事,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冯振昌说,“先不急,到年底再说吧,我们自己能想办法。这姑娘不错,你和她好好处。你也这么大了,该安定下来了。”

“知道,知道。”梅义良有些不耐烦。

虽然梅秋萍一再叫梅义良和蔡虹留下来,一起回他们租住的地方吃饭,梅义良没有同意,去了也是给他们添麻烦,现在还早,大学那还能做会生意。于是就说和蔡虹买好了电影票,要去看电影,下次再去。

梅义良带着蔡虹走了,冯振昌也骑着车朝大学那边去,梅秋萍说,“我是听爸说起过,义良在省城拜了个师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了学手艺还是这个姑娘。”

冯振昌就笑,“义良都那么大,还用你操心啊!再说这个姑娘还挺不错的,大方,也没有瞧不起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秋萍一点都不乐观,“我就怕义良是剃头条子一头热,人家是城里的,家里还办了个厂,会看上义良?”

冯振昌说,“你看不出来吗?人家姑娘对义良肯定也有意思的。”

“哎,我担心的是蔡虹家里人会不同意。你说,如果是我们,自己在省城办厂,女儿条件又好,会同意把她嫁到乡下吗?”

冯振昌想下了,“那还真是难!”

“所以说啊,”梅秋萍说,“下次义良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以他的条件,在老家找个出挑的是没问题,可他和蔡虹姑娘,我还真有些担心。”

冯一平这个下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冯文问他,“你不会是感冒了吧!来,我摸摸你烧不烧。”

冯一平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感冒了我还会不知道啊。”

温红在里面接口道,“一想二骂三感冒,冯一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惹得有人在背后骂你呢。”

“怎么可能,”冯一平装作很受委屈的叫道,“从小到现在,我听党的话,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五讲四美三热爱,不要说招惹到人,我走路的时候,都特别小心,从来不会不会踩到蚂蚁的,我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少年,怎么会有人骂我?怎么会有人舍得骂我?”

“哈哈,”顿时周围笑倒一大片,温红边笑边说,“看不出来啊冯一平,我原本以为你很老实的,没想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那边黄静萍笑的趴到了桌子上,“冯一平,没想到你这么厚脸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佯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对不对,看到我再你二叔的课上做其它事,所以你在背后骂我对吧!”

黄静萍脸一红,“切,谁那么有空总留意你的。”

张金菊在旁边帮腔,“哦,冯一平,你自己承认在政治课上做其它事。”

冯一平双手一摊,“谁说的?我哪堂课没有认真听?”

“你刚刚自己说的,我们大家都听到了。”张金菊说。

“有吗?我那是开玩笑的,再说,你可以和黄老师说啊,你看他相不相信你。”

张金菊一窒,还真是,说冯一平在课堂上开小差,老师估计都不信,谁叫那家伙上次考的那么好。

冯文问他,“对了,你上课总是写什么东西?”

“记笔记啊!”

冯一平拿出来一个本子,翻给冯文看。冯文大致看了下,上面确实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真是的!”

冯文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知道,那上面虽然也密密麻麻的,但不是冯一平在政治课上写的那本。这一本虽然写的多,但每一条都很简单,就是今天每堂课的要点,比如数学那一课,冯一平就只写了四个字,等式、方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下在晚自习的时候,把这些知识点复习一遍,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把这些再在心里过一遍,明早早自习再巩固一次,就绝对学的很扎实。

和同学们开了会玩笑,冯一平和肖志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朝班主任家走去。美术和音乐,这也是随时能产生效益的,现在还有时间,一定要抓紧学,等到再过几年,到了高中,学习更紧张,冯一平其它的计划也多,到时想学都抽不出时间来。

冯一平轻车熟路的坐到桌前,听朱老师对他前一天画的水杯进行点评,主要是线条还不够流畅,阴影部分还是画的有些随心所欲,反正没有一句好话,至于音乐,那还算好,简谱冯一平已经能认了。

班主任王玉敏照例在和女儿小燕子较劲,王玉敏说,“晚上冷,听妈妈的话,要多穿一点。”小燕子扭来扭去的不配合,“我不冷,穿这么多,我动都动不了,难受死了。”

冯一平向她招招手,“燕子,过来,叔叔有话跟你说。”

燕子正好借机摆脱她妈妈,王玉敏又例行的对冯一平自称叔叔进行了批评,冯一平连忙改口,“说错了,燕子,叫我哥哥。”

燕子说,“好的啊,叔叔。”

冯一平暗笑,对着燕子的耳朵说,“燕子,还是听妈妈的话把那些衣服穿上吧,你争不过的,叔叔跟你说,有一种冷,是你妈觉得你冷。”

燕子迷惑不解的回妈妈那,王玉敏问她听到了什么,她也附在妈妈的耳朵上,小声的结结巴巴的跟她说了,王玉敏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起来,朱老师就说,“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我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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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冯一平来说,初中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枯燥有规律,日复一日,始终波澜不兴,平静的很,但也很充实。没有什么娱乐,音乐课经常被其它老师占用,体育课也一样,一周能保证一节就很不错。

让人难过的是,体育课上根本就没什么事,没场地,没器材,除了教广播体操,原地转之外,剩下的时间,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支配,当然,不要打扰到其它班的正常教学。

很多同学自觉不自觉的,又回到了教室,还有些拿着书来到操场。对于他们来说,老师催他们学习,他们不喜欢,觉得苦,觉得累,觉得压力大。但真的让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又反倒不习惯,哪怕是做样子呢也要拿本书。

看,或者不看,书,总要拿一本在手里。

冯一平看到围着乒乓球台的同学,每人手里都一本书,不觉有些好笑。这应该是病吧!被虐依赖症?

这个周末,冯一平不去外公家,他让王昌宁给外公带个话,他去肖志杰家。

出校门的时候,他让肖志杰等一下,自己朝小卖部那跑。肖志杰看到他提着两瓶酒出来,顿时不干了。“你买这些干什么?”

冯一平揽着他的肩往前走,“第一次去你家,当然不好空着手,这是礼数,知道吧小朋友。”

肖志杰站在原地不动,“你又不是大人,哪来的这么些礼数?再说你爸妈不在家,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问你外公要的?那这酒就让昌宁带给他吧!”说着就要去追王昌宁。

冯一平连忙拉住他,还别说,冯一平现在很多方面,还真的是按照大人来要求自己,像这样第一次登门,却空着手,他现在还真的不习惯。

“我外公不喝酒的,这钱是我爸妈寄回来给我零花的,我在学校拿着也没什么用。我这酒也不是买给你的,是给你爸的。你就不要管了。”冯一平接着说,“如果你去我家,你爸妈也会嘱咐你带点东西的,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志杰说,“那也不用买两瓶吧,一瓶就够。”

酒是县里酒厂的出产的,在本地算是好酒,三块一瓶,两瓶六块钱。现在这个时候,一般随礼五块钱就算高的,所以两瓶酒这个礼过得去。如果不是上个星期,外公又给了他五块钱,他还真买不了这样的两瓶,不过一瓶是不好的,这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到别人家做客,只带一样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肖志杰还说,“我去退一瓶。”

冯一平松开他“随你。”

体育老师的老婆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当然,也不是都不能退,比如如果是张秋玲买了东西要退,看在他爸是副校长的份上,那当然是没二话的,马上就退。肖志杰和冯一平嘛,还没有那个面子。

肖志杰家在半山腰,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二十来户人家,比较富足。因为他们所在的这座山,是镇里最高的山,也是镇里植被最好的一座山,山中腰粗的树常见,山高林密,物产不少,每家都能分到好大一片林子。公路就从山脚下经过,采到的东西卖也方便,独轮车推到山脚,然后就能搭上去镇里的车。

冯一平的第一印象是,他们这里烧的柴都很好。肖志杰家门前空地上码的柴,一捆一捆的,每根都比他大拇指粗,像冯一平暑假时砍的那些小灌木,还有茅草,他们这里是绝对不要的。

都一样,家里已经做好了饭,等着肖志杰放学回家,知道这个星期冯一平要来,肖建平也等在家里,听到声音,他们迎到门口。

冯一平叫,“叔,姨。”

肖志杰妈妈和梅秋萍一个姓,做姑娘的时候都认识的,冯一平满月酒她也喝过。“一平来了,都这么大,要在路上碰到我还真认不出来。你妈现在身体好吗?”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你来就来,还带着些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说,“没什么,一点心意而已。”

肖建平接下肖志杰的书包,“好了,去屋里坐,饭都做好了。小杰,带一平去洗把脸。一平,不要客气啊,当自家一样。”

肖志杰带着冯一平,拿着毛巾和盆到屋外的洗衣池那洗脸,屋里他妈和肖建平说话,“秋萍身体一直不好,治病总花钱,家里好像挺困难的,这次来还带两瓶酒,是不是怕我小瞧了她?”

肖建平说,“你想的太多,他这是礼数,也没事,等明天走的时候,拿两样贵点的还回去就好。”

午饭果然很丰盛,不但有肉,还有鱼有鸡。肖建平夫妇不停给冯一平夹菜,“到了家里就不要客气啊,多吃点。”

换做以前,冯一平还会有些放不开,总要谦让一下,现在他不一样,吃饭有什么好客气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他该吃肉吃肉,该吃饭吃饭,当然,也不能每筷子都夹肉。

肖志杰也一样,一个星期没吃家里的饭了,今天的菜又好,不一会他们两个就把锅里的饭消灭了一大半。

肖志杰他妈笑,“幸好我煮了两升米。”

肖建平把冯一平带来的酒打开了一瓶,一个人自斟自饮,闻言也笑,“每次你们放假回家,看到他那么能吃,我也能多吃一碗。”

冯一平说,“我爸妈也说,现在我一个人吃饭,比他们两个的都多。”

肖志杰他妈说,“现在是要多吃,你看你,那么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说,“我妈也总问我,吃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一点肉不长的。”

肖建平说,“有些人就是长不胖,这样才好呢。”

冯一平他们坐在桌子边,等肖志杰父母吃完放下筷子才去村里玩,这也是礼数。

其实村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肖志杰有个堂哥在县里读电大,家里有些杂志,他堂哥每个月才回来一次,这时不在家,肖志杰就抱了几本杂志过来,冯一平一看,有《知音》、《半月谈》、《今古传奇》、《故事会》,当然都不是当月的。

他翻了一下,其中有一本很旧的《今古传奇》,上面连载《春雪瓶》,这是《玉娇龙》的续篇。《玉娇龙》呢,好像是借鉴,或者说那什么,抄袭了很多北派五大家的王度庐的《卧虎藏龙传》,差不多是一回事,后来李安大获成功的电影《卧虎藏龙》就是根据《卧虎藏龙传》改编的。

《春雪瓶》这个故事,以前梅秋萍在晚上读给冯一平和姐姐听过,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他当然选了这本。

很好看,应该说是我们内地武侠中绝对的佳作,但是暖暖的太阳晒着晒着,冯一平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肖志杰把他叫醒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他擦了擦口水,“这么迟了,那赶快把作业做了吧。”

这周语文、数学、英语、物理都留了作业,作文可以明天下午到学校写,其它的作业今天必需要做完,因为明天上午他们去山上收柿子。

饭桌上太油腻,他们干脆端了两把高椅子,坐在放粮食的大木柜上写作业。题不多,也不难,冯一平写的很快,肖志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冯一平开玩笑,“怎么了?没有张秋玲在旁边不习惯是吧!”

肖志杰把橡皮擦向他丢过来,“说什么呢?不要让我爸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又问,“那你就不怕被张校长知道?”

肖志杰脖子一梗,“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老肖同志,你说张秋玲和黄静萍,你究竟喜欢哪个?”

肖志杰小声说,“我和张秋玲比较说的来,黄静萍是班里最漂亮的。”

“呵呵,”冯一平笑出声来,还真挺坦白的。

“希望小学的时候,有没有给她们递过条子?”

“我当时和黄静萍是一个班,张秋玲是另外一个班,我没给黄静萍递过条子,班上其它同学写过,黄静萍都没理。”肖志杰说。

“我也看出来了,黄静萍是个学习非常刻苦的女孩子,把学习放在首位的,要想她对你有好感,你首先要有个好成绩,不能成绩比她还差吧。”

“你说的在理。”接下来肖志杰写作业的速度明显加快。

因为有冯一平在,下午肖志杰爸妈回来的早,五点不到就到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肖志杰妈妈问起,“一平,你爸妈在省城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说,“收了板栗后,他们就去省城了,我小舅找了个地方,他们卖糖炒板栗,大概要年前才回来。”

“糖炒板栗?”

“是,就是把生栗子和河砂一起炒,里面还加上油和糖,省城早就有卖这个的。我家的情况你们知道的,本来底子几薄,我妈治病和建房子欠了不少债,听我小舅说起,我爸妈就想试一下,反正自己家有板栗。”

“哦,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怎么样?”肖建平问。

“还可以吧,现在平均一天能买十几斤,一斤能赚块把钱,比在家里种地要好一些。”冯一平说。

“那这样算下来,一个月能赚三四百块钱是吧,那还挺不错的。”肖建平说,他有些惊讶,但并不心动。除了种地,肖建平还学了种茯苓的技术,依着地利,在山上种了茯苓,像去年,茯苓就卖了近三千块,在农村,这个收入很不错。

冯一平说,“他们也是被逼的,在家里种地,累死累活的,一年总剩不下多少钱,有些帐欠了三四年还还不了,我的学杂费也总凑不出来,再说我是一直想要多读点书,所以他们想趁现在还算年轻,出去试一试。”

肖建平说,“说的是,你们就一定要多读点书,小杰你也要记住,你们只管读,供不供的起,有我们大人想办法。将来只要你们考上了大学,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勒紧腰带也一定会让你们读。”

冯一平说,“叔说的是,我们这一代,至少是要读个大学,不然将来工作都不好找。”

肖建平说,“现在读大学都不算什么,好多人都读硕士、博士,还出国留学的。听小杰说一平你成绩很好,是年级第一是吧,那到时考县里的一中肯定没问题,就是小杰,我担心他考不上高中,所以一平你平时要多帮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说,“现在的年级第一不算什么,初中还有两年多呢,说不定下学期志杰就赶到我前面去了。志杰的数学很好,总是班里前几名。”

肖建平说,“我也知道,他说不上聪明,但是肯定不蠢,就是不太用心。”

冯一平说,“没有的叔,志杰现比我还用功。就是考试这个东西不好说,有些人就是平时很好,考试的时候临场发挥总是失误。”

肖志杰妈妈说,“这样的事我听说过,有些孩子平时成绩很好,考试的时候总是出错,听说还有考试的时候晕倒的。”

冯一平说,“是的,听说现在城市里面高考的时候,救护车就停在学校外面的。”

肖建平听了笑了,“这样说现在读个书也不容易,搞得比我们种田还辛苦,动不动就要进医院。”

冯一平说,“所以我开学之前就和家里说过,到中考的时候,万一没考好,上不了一中,我就想复读。”这才是冯一平今天要说的主题。

肖建平马上赞同,“说的是,如果到时没考好,我们也复读,现在复读的也不少,有些还复读三四年的。”听了这话,冯一平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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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95年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没考好,一商量,如果要上一中,至少要复读一年,再加上高中三年,然后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说不定又要复读,大学再四年,前后要近十年。家里都不富裕,还是读三年中专,然后去工作稳妥。

虽然后来冯一平和肖志杰都是做小生意,也算中等收入群体,王昌宁更是成为了金领,但这个过程中,他们比其它的同龄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和汗水。如果他们都接受过高等教育,成就会不会更高一些呢?

当然了,人生的际遇难测,说不定读了大学,也有可能一辈子就在一个公司当个小职员。但现在不一样,有冯一平这个先知先觉的人在,上了大学,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原来差。

就怕到时中考没考好,家里不同意他们复读。所以这些话要说在前面。

冯一平其实很担心中考。

原来他没有这个概念,后来看《中国合伙人》,黄晓明在里面说,教育部公布的93年升学率,中考是44.1%,换算下,就是93年时,两个半初中生就肯定有一个能升上高中,95年的时候这个升学率只会更高啊,说不定两个初中生里就有一个能升上高中。

自己当初就那么差劲吗?他决定为自己找一个说法。

于是他算了一笔账,他们县一中只有三个班,最多最多,招收一百五十人。而全县精简撤并后,有12个乡镇,还有县辖三个镇,加起来就是15个乡镇。而且这15个乡镇里,有好些大镇,比如他们镇,就前后合并了三个乡。每镇至少一所初中,就按15所初中算,每所中学三个班,按150人算,这样算下来,平均录取率为6.67%。

如果算上后来辍学的,还有一些乡镇初中没有150人,15所中学,按每所100人算,最后的录取率为10%,再打个折,就算15%,那他们县95年的升学率,离教育部公布的93年的平均44.1%也差了好远!

原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就“被平均”过。

对自己算出来的这个数据,他心里没底,也差的太多了吧,于是他当时在网上搜,结果发现一条新闻。2000年以后,广东政协组织了一次调研,发现在当时高考升学率已经达到80%的时候,广东的中考升学率居然只有4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结果实在出乎他意料,连广东的高中建设也只有严重滞后。那在90年代,他考高中的时候,内地省份高中的建设只能是更滞后。

所以,他当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其实他当年中考的时候,升学率不到10%这个结论。原来我不是那么差的!

只是时过境迁,当时那个结论让他高兴,现在就让他发愁,去年学校三年级两个班,近一百人,只有三个考上了一中。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县辖三个镇的初中升学率,肯定是最g县里最好的初中,县实验中学,县里各机关的孩子都在那里读,如果升学率达不到60%,哪个家长同意?估计那个校长马上就当不下去,学校也办不下去了。加上县里其它两个镇的初中,至少会占去一半的名额,剩下的一半,12所中学的近千人争,你说激烈不激烈。

这样严峻的形式,冯一平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证,自己一定会杀出条血路来,何况肖志杰呢!所以一定要先有后备的计划,并提前给父母通个气。

主要的目的达到了,冯一平当晚睡的很好,一来心情舒畅,二来硬件好。一张大床,比学校的大,他和肖志杰两个睡,很宽松。而且肖志杰家里条件确实不错,席子下面垫的是棉被。冯一平他们村大多数人家,垫的还是稻草,冯一平家也是,下面垫稻草,上面是竹篾做的席子。为了防止稻草长虱子,在稻草里撒上了刺鼻的六六粉。席子有些地方还是破的,用布补起来,不然篾片会割到肉。

早上也没有睡成懒觉,肖志杰拉着冯一平在床上还赖了好一会,起来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他们洗刷好,热腾腾的鸡蛋面就已经端上桌。冯一平的碗里,面很少,都是肉和鸡蛋。早上可不能放开肚皮吃,因为等下要去山上,吃太多走不动哦。

肖建平夫妇一人挑一担箩筐,肖志杰和冯一平都驮着跟长长的竹竿,顺着塆后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上走,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地方。

柿子树有两棵,是多年的老树,很高很大。叶子几乎落光了,只剩下枝头坠着的金黄的柿子。和收板栗不同,收板栗的时候,只要用竹竿对着板栗打,它掉下来就可以,反正外面有壳,摔不坏。

柿子就不一样,要一个个或者一串串的夹下来,拿着竹竿一通打,一会把它打烂,二来掉在地上会摔破的,那样就只能拿去喂猪——所以这是很细致的一件事情。

不过,收板栗和收柿子这些事,还是较受小孩子喜欢的,无它,收的时候就可以吃。比如现在,肖建平上到树上,夹下来三个熟透了的大柿子,冯一平和肖志杰一人一个,他们夫妻俩分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它的柿子是嫩黄色,硬硬的,熟透了的呢,颜色是黄里还透着红,软软的。剥开外面的一层薄皮,就有汁水流出来,里面的果肉基本上都成了果汁,一点都不涩,甜甜的,凉凉的,还带着天然的清香,非常美味。

不过吃的时候要小心,如果黏到衣服上,很难洗掉。所以吃的时候,肖志杰他妈在那边说,“你们吃的时候小心点啊,免得黏到衣服上洗不干净。”

二人相视一笑,干脆走到一旁的池塘边,“哧溜哧溜”的吃完,用手一抹嘴,顺道洗手。肖建平是直接从地里抓把土一搓就完事。

还是肖建平在树上,把树顶上的一个个、一串串的夹下来,递到肖志杰妈妈手里。冯一平高,他就举着短一些的那根竹竿,在地上沿着树转圈,把那些够的着的都夹下来,肖志杰接过去,一一放到箩筐里。

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力气活,长长的竹竿前面夹着柿子,一个的话还好,如果是一串,至少斤把重,冯一平手上又没什么力气,只收了小半箩筐就和肖志杰换班。肖志杰也夹不了多久,就和他轮换,肖建平夫妇都没歇过,两个小同志中间休息了四五次。

当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终于大功告成。

肖志杰妈妈说,“你们两个眼睛好,在树上找找,看有没有漏掉的。”

他们两个绕着树转了几圈,肖志杰还真找到一处,一片枯黄的叶子下还藏着一个。冯一平也找到一个,打断掉下来的一截树枝下,盖着一个。

肖建平在箩筐那整理,把自己的箩筐堆的满满的,肖志杰妈妈的箩筐里浅很多。

冯一平和肖志杰驮着竹竿先走,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串。这是特意留下来的,一大截树枝都被夹下来,柿子还结在上面,这样拿回家挂在通风的地方,过年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不但鲜甜可口,而且清火解油腻。

回到家里,两个人把饭煮好,把猪喂了,看了会电视,肖志杰爸妈才挑着担子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让他们两个回房睡一会,肖志杰妈妈她知道自己腌菜的手艺不好,怕冯一平吃不惯,端着盆到妯娌家拿了半盆咸菜和腌豇豆。

其实星期天中午睡不安生的,他们两个都算的上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吃完中午饭就想着回学校。没有闹钟,睡的时候都怕一觉睡过头,到学校迟到,赶不上晚自习,因此半个小时不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除了两瓶咸菜,冯一平包里还放进了一瓶梨子罐头,一包饼干,送到村口的时候,肖志杰妈妈把手里的包递给肖志杰,“里面是炒花生和兰瓜子,给同学一些,剩下的你们分着吃了,花生先吃,不然时间长了会返生,每次吃完把塑料袋口系紧,不然会皮掉。”

她走过来替冯一平顺了顺头发,“衣服和被子就叫小杰带回来我洗,衣服破了也叫小杰带回来,没事的。平时你外公那里要是没事,就还和小杰一块来,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有个伴,还能帮他补习补习。”

冯一平说,“好的,姨,我会的,你回吧。”

肖志杰也说,“妈,你回去吧,记住不要叫爸爸多喝酒,我们走了。”

到学校的时候,还是三点多,来的人不多,正好王昌宁也刚到,外公给冯一平带了一袋炸黄豆。肖志杰去买了一大瓶汽水,把花生兰瓜子和炸黄豆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两瓶罐头也撬开,干脆现在就开始消灭,晚上就不在食堂吃饭。

黄静萍来的时候,肖志杰殷勤的叫她过来坐坐,这个时候的女生还是很矜持,笑着拒绝了,肖志杰就颠颠的抓了好些给她送过去。

看着他那狗腿的样子,冯一平和王昌宁边吃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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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星期六中午,是梅建中家最热闹的时候。

冯一平放学回来,大舅家的蓉蓉和瑞瑞,三舅家的阳阳和云云都在。小孩子们还都是希望和同龄人玩,蓉蓉和阳阳都上小学,瑞瑞和云云差不多大。四个小朋友也不是经常聚在一起,所以都玩的挺好的。

蓉蓉和阳阳在一起做作业,阳阳是男孩子,调皮些,经常抢蓉蓉的文具。瑞瑞和云云两个,一个人抱着冯一平一条腿,比着赛的往上爬。

梅建中也格外精神焕发,在灶上忙着,看着孙辈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锅里的排骨萝卜已经小火炖了半上午,梅建中最后加了点盐,自己尝了下,感觉没准,叫冯一平过去尝尝咸淡。冯一平一边拖着一个累赘,像螃蟹一样的走过去,用锅铲尝了一下,“有点淡,肯定不下饭,但他们吃刚好。”

农家自己养的猪炖出来的汤,那醇香鲜美,是后来在超市里买的最贵的猪肉都比不了的!本地的冬萝卜很有名,从地里扯起来,擦去泥,削掉外皮,可以直接吃,不像有些萝卜有辛辣味,这种萝卜很好,爽脆多汁,还有淡淡的甜味。

老话也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所以很多大人小孩子把它当水果吃。二十年后,冯一平炖的萝卜排骨汤,炖个半天,还是清汤寡水的,肉也不好吃,萝卜也不好吃,只能喝点汤。现在两样融在一起,既有肉的鲜醇,又有萝卜的甜美,很赞。

这时冯一平腿上一松,原来瑞瑞和云云放开了他,跑过去抱着爷爷的腿,眼巴巴的望着他,看那样子,喉咙里就差伸出只小爪来。

“好,汤好了,你们先吃。蓉蓉,拿碗,阳阳,把桌子搬过来。”

所谓桌子,是他们专用的。一张旧的四方桌,大舅把四条腿都锯掉一截,他们几个小家伙坐着方凳,刚刚好。

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让蓉蓉和阳阳招呼着,冯一平和外公准备炸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手指长的小鱼,内脏都清理干净,用调料腌上一个钟头,粘上层粉,在油锅的炸的金黄,鲜香四溢。

小鱼炸了堆尖两盘子,油还放在那,吃完饭,还要炸萝卜丸子。

他们几个不吃饭,一口汤,一口炸鱼,吃的不亦乐乎,梅建中在旁边一迭连声的说,“吃慢点,烫。”

这次,饭没吃完,三舅妈抱着东东来了,“爸,难怪他们两个今天一放学就吵着要来你这儿呢,原来是给他们开小灶啊。爸,你不能只疼孙子不疼儿子吧!”

梅建中问她,“吃了吗?”

冯一平端着碗站起来,“三舅妈,你坐。”自己就待逃到后院。

三舅妈抓起几条鱼,边嚼边跟冯一平说,“一平,我正要找你说点事。”

冯一平无奈站住,刚好大舅妈端着碗,从隔壁过来,也不进门,站在门口,边吃边说,“哟,老板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怎么,是闻着味来的?”

这是典型的骂人不带脏字。

三舅妈今天反常的不搭茬,把怀里的东东朝大舅妈手里一塞,“东东,这是你大妈,你不是想她吗?”

回来一把抓住冯一平,“一平,我听说你爸妈现在在省城生意很好,一天赚上百块,专门给钱叫外公每个星期买鱼买肉给你做好吃的,还收了几千块的板栗,手里肯定不少钱。现在油坊的生意不好,要不是你,阳阳和云云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还有东东,现在奶粉都没钱买。我和你三舅商量,要买一套新式的榨油机,就是钱不够,你和你爸妈商量商量,帮帮我们呗,几千不嫌多,几百不嫌少,榨油机买回来,赚钱了,马上就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等梅建中和冯一平说话,大舅妈先开口,“哎呦老板娘,你这样就不对了哈。哥和姐现在赚的也是辛苦钱,在省城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起早贪黑的,几天能赚个上百块就不错了。一天赚上百块,你以为都跟你家一样呢!板栗是收了上千斤,可外面还欠着一大半呢,都是爸和国胜一家家去说好话,村里人才让欠的,而且说好了,这些钱年底前一定要还。

再说了,哥和姐建房子的时候,到处借钱,也没见你帮忙啊,哥和姐每次来,也没见你管过一次饭啊,现在倒好意思开口,还几百几千的,你以为谁都欠你的。你现在已经嫁过来了,要不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国平没把新式榨油机买回来你也不回来?”

一通话说的三舅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冯一平在心里悄悄给大舅妈点了个赞,还是大舅妈耿直,路见不平就出手,仗义!

三舅妈其实也什么,只不过把钱看的太重,喜欢占便宜。不过话说回来,不喜欢占便宜的人也少,冯一平也喜欢占便宜。

对于三舅妈,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96年的时候,冯一平中专二年级,除了学杂费,家里每个月都要为他的生活费东挪西凑的,塆前借到塆后,雪上加霜的是,梅秋萍积劳成疾,在秋收后又一次病倒。送到医院,押金要2000,那时的家里不要说2000,200都拿不出来,可是不交押金,医院就不收。冯振昌到处想办法,最后才凑出500块,这时三舅带着1500块急匆匆的过来,算是把押金交上。后来在医院住了个把月,才痊愈出院。

隔年97年,村里很多人都觉得,冯一平他们读个中专根本没什么用,钱倒是越花越多,即使毕业了也不会找到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借的钱当然还不了。

于是冯一平一次放月假回家,听二伯说,三舅妈一个人上家里要那1500块钱,父母再三说确实没有,目前真的还不上,最后三舅妈“咕咚”跪在他们面前……。

当然了,主要也是因为钱闹的,就像现在,冯一平如果有足够的钱,大舅妈和三舅妈也不会吵。

三舅妈被大舅妈几句话给呛住,依她的性子,回过神来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时也不急着和冯一平说借钱的事,先要找回场子,她这一开口,大舅妈一个人还真招架不住。

梅建中脸上越来越黑,冯一平悄悄的朝后院溜,他刚到门口,只听“哐”的一声,好像是碗摔在地上,紧接着是“咚”的一声,然后就哇哇的哭声传来,他连忙朝后面跑。

原来是阳阳不想看他妈妈吵架,端着碗来到后院。前阵外公和大舅帮着收板栗,板车一直放在后院,轮子卸在一边。阳阳是个淘气的,端着碗坐在两个轮子之间的轴上,一边吃饭,一边脚在地上撑,两个轮子前后滚,一不小心,脚下用力太大,轮子猛的朝前一滚,他没跟上,一屁股坐空,人朝后从杠上溜下来,碗向后面甩去,碗里的饭和汤汤水水的,刚好倒在他头上,烫是不太烫,只是屁股结结实实的摔的厉害,汤汁流到眼睛里,眼睛又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把他扶起来,小心扒掉他头上脸上的饭,用袖子把他脸擦干净,还好,冬天的饭菜凉的快,没有烫伤,朝他眼睛里哈哈气,也没红,看来是就咸咸的汤刺激了一下。

三舅妈赶过来,把阳阳抱在怀里,嘴里儿啊命的安慰着,冯一平说,“没什么事,就是摔了一下,都不要紧。”

梅建中也气,“吵吧,吵吧,不吵出事来你们不安生是吧!”

三舅妈一口顶回来,“你这是什么道理啊爸,阳阳是在你这摔的,怎么还怨我?”

冯一平看着头大,连忙说,“三舅妈,还是带阳阳到卫生所去看看吧,万一哪里烫伤了就不好。”

三舅妈这才住口,也不管大舅妈抱着的东东,抱着阳阳就往卫生所跑。

得,看来下午这事也不少,冯一平先去油坊找了三舅,总不能让三舅妈在外公家再闹下去啊,然后跟外公说下午和王昌宁约好了,一起写作业,躲到王昌宁家去了。临走的时候跟外公说,“外公,要不下去你还是去外面好了。”

于是等到三舅国平把云云和东东带走,外公把门一锁,拿着一把镰刀径直往山上走。紧跟着,大舅一家也锁门出去,等到三舅妈背着阳阳回来的时候,两家都是铁将军把门,她想找人撒气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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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些天,冯一平对王昌宁家已经很熟悉。他和王昌宁妈妈打了给招呼,“姨,拣黄豆呢。”

“恩,一平来了,快来坐,喝水吧。”

冯一平忙说不用,王昌宁从房间走出来,“咦,过来的早啊。”

两个人搬了椅子和方凳到后院,开始写作业。王昌宁做起题来不紧不慢的,很稳,后来在中专学习《机械制图》,他制的图,也是班上最干净漂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有机会,又能发挥好的话,成功那是必然的,比如王昌宁,后来就成为年薪两百多万的金领,更是只差一步就成了上市公司老总。

冯一平又是又快又好的写完了除作文之外的作业,悠闲的晒太阳。

王昌宁在做英语作业,有个时态拿不准,问冯一平,完了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有什么事啊?”

冯一平也用不着瞒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大舅妈和三舅妈又吵了一架。”

王昌宁一笑,“现在好多咯,以前你二舅妈在的时候,频率更高。”

“呵呵,”冯一平也只能笑笑。

“也没事,你看看,都一样的,没有几个妯娌之间还能和睦相处的。”王昌宁安慰他。

“唉,今天和我有关,三舅妈说要找我家借钱。要是现在能有钱借倒好,她却不知道,我家现在外债还没还清呢,哪拿的出钱来。说来说去,还是钱闹的,所以,要想办法赚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个话题,王昌宁也沉寂下来,肖志杰家条件算好的,他们两家情况差不多,都是种地,他妈妈身体也不太好,虽然不像梅秋萍那样住了好几次医院,但也一直小病不断。好就好在他姐姐很懂事,也是初中没毕业就到纺织厂打工,节省的不得了,自己只留下零头,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补贴家用。

“昌宁,我上次去肖志杰家,跟他家里提了一下,如果我们中考没考好,希望家里能支持我们复读,你是不是也提前和家里商量商量?”

王昌宁索性停下笔来,他成绩和肖志杰差不多,都是在班级前十名,目前来看,中考时考上一中,难度很大。“我和肖志杰确实没什么把握,你如果保持下去,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我还没想那么远,万一到时考不上该怎么办,我当然是想继续读的。但我们两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你觉得到时候家里还能供下去吗?”

“这个我今天也要跟你商量,我爸妈现在在省城你知道吧。”

“知道啊,是卖糖炒栗子吧,你外公和大舅来收板栗的时候就说过。”

“是啊,我今天也想跟你说这个。这个小生意投入不大,风险也不大,辛苦是肯定的,但是我爸妈现在平均一天能卖10多斤出去,6块一斤,一斤的毛利有近两块钱,平均算下来,一个月能有两三百,一年下来三千块钱还是能赚的。”

“三千块?”王昌宁眼睛一亮,要知道今年一整年,她姐姐拼死拼活,可能能拿回家八百块钱。

“是的,至少有三千吧。我爸妈现在吃住都很省,能从家里带的就不再外面花钱买,这个月至少能有四百块收入。”

“那真的很不错。”

“今年是因为刚开始,我们都没把握,所以也不好邀人去做,你找机会把这个跟你爸妈商量商量,今年是来不及,明年可以去试试。这个做起来也不难,我爸妈都很熟,学个一两天就可以的。”

王昌宁很感兴趣,“那会不会影响你们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肯定的说,“怎么会?省城那么大,不要说多一家,多几十家也没问题。再说,也不能让他们总是推着摊子在街上卖啊,等赚了钱,把欠的债还清,再有些积蓄,就想办法租个铺面,固定下来,开个面馆什么的,轻松一点。”

王昌宁靠过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不错。要是家里能赚些钱,我们到时也好跟家里提复读,不然自己都过意不去。你再仔细跟我说说呗,我好跟家里说,不过先说好,到时如果我爸妈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你去跟他们说,好吧!”

“没问题,或者现在先不说,我爸妈会回来过年,到时候问他们更清楚直接。”

并不是冯一平对读大学有什么执念,他们后来都是在私企工作——当然,就以他们中专的文凭,想近国企也进不了,私企并不唯文凭是举。

一来,第一代创业的私企业主,他们有很多共同的特质,比如务实,肯学习,敢想敢干,敏锐,善于把握机会……,等等很多。

还有一点,在他们中间,受过高等教育的肯定有,但占的比例绝对是极少数,但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并不等于他们没有知识。在创业的过程中,现实的需要,迫使他们不断充实和完善自己,所以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只接受过高中教育,还有很多,甚至只受过初小教育,但他们的知识面,不会比那些接受了硕士或者博士教育的高素质人才窄,更不要说情商了。

所以,他们个人的生活和创业经历,决定了他们不会以文凭取人。

二来,是出于成本的考量。资本都是趋利的,在有些国企,这句话并不一定适用,但在私企,绝对如此。

同样的岗位,同样的工资,如果是大学生愿意和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同等竞争,那他们当然欢迎之至。但这不现实,同样的岗位,你给中专生1500一个月,他能接受,先好好干,多学些东西,以后再慢慢往上走。

大学生不一样,也不管以他自身条件来说,他有没有成长的空间,他首先要求要有发展的空间,又肯定提出要解决户口,还一定要主城区的,最后是待遇问题,你好意思让我和那些大学的门都不知道在哪开的拿一样的工资?

然后,在工作中,冯一平他们也接触了很多大学生,再后来,新招聘进公司的,一水的大学生,你想找到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还真的很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些天之骄子中,是有不少有真才实学,有能力的,但确实也有一部分,是名不符实的。

公司第一位大学生,听说还是劳动了集团人事部主管才请回来的。刚到公司的时候,没有给他定岗,让他自己安排,找找可以改进的地方。

然后此公确实挺自由的,从不按公司规定的作息时间上下班,班前班后会也难觅踪影,吃饭的时候倒容易找到。难得在公司,就四处串岗,前台、财务、管理科,这些女孩子多的地方,他停留的时间长。因为是上海交大毕业的,所以他动辄就说,“总书记,那是我校友。”

一周后,公司开例会,所有的管理人员,包括总经理和外聘的顾问都准时到场,议程过了三分之一,他才悠哉悠哉的姗姗来迟,大大咧咧的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会议室最后靠门的地方。

总经理于是说,下面欢迎来自上海交大的高材生来说说这些天他发现的问题。

于是大家鼓掌,此公是有准备的,拿出一个本子,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几分钟,底下的人听的一头雾水,这说的是哪跟哪啊!

说完了,但没有期待中的掌声,大多数人还算是厚道,低着头做沉思状,或者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有少数不太厚道,平时就看不惯他作派的人当场就笑了出来。

还是总经理解围,想法都是很好的,但是因为他来公司时间太短,了解的情况不是很全面,所以这些想法可以在以后的工作中完善。

然后,就没有然后。第三天,他就被通知到管理科办离职手续,临出门的时候,他放下话来,“这样的公司,我本来就不愿意来的。”

2000年的时候,集团以两百万年薪,聘请了一位旅美回来的专家,担任集团副总裁。他也到公司调研了几天,说实话,那学识,那风度,那气质,那谈吐,那修养,真没的挑,征服了公司上到总经理,下到门卫保安,包括养在后院的那条狼狗。四十几岁的人,身材保持的也很好,没有秃顶,没有啤酒肚,在公司球场上的身姿也很矫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公司调研了四天,最后召集全员开会,从工作服等细节到公司的远景规划,他罗列了很多问题,问题是找到了,也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办法从公司中层主管到一线的员工都是赞成的,但关键的几个人肯定不会同意,比如集团各股东和董事长。

比如,他说,专业的工作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还要有专业的工具辅助。比如卸货,都是公司所有员工下班后一起干,他提出,这是对专业人才的浪费,有这个时间,大家多联系联系客户,可以创造更大的效益。万一有员工在这个过程中受伤,那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所以,或者把这项工作外包,交给专业的公司,或者公司新成立一个部门,并配齐专业的叉车升降机等。

再有,办公软硬件配置不到位,极大的影响了工作效率和资金周转,如果软硬件到位,处理同样的工作,会只用原来60%的时间,极大的提高工作效率。同时,公司的库存会维持在理想的水平,节约极大的财务成本。

冯一平和肖志杰当时看到,台上的总经理是低着头记笔记,但满脸苦色。他八九正在腹诽,“您老人家究竟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呢,还是来砸场子的?”

因为按他所说的,不说卸货那一块会增加多大成本,单就购置办公软硬件,就是把公司的注册资金全部花完了,估计还不够。

随着这位副总裁在集团下面一个接一个的公司调研,一个接一个的解决方案出台,他也很快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不能说他提的解决方法不对,都是对的,但那要放在欧美或者rb等发达国家,至少是不符合当时我国的现实国情。

冯一平有个客户,办了一个厂,生产服装机械,为了拓展业务,高薪聘请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市场管理系的高材生。因为是小厂,业务都是老板负责,大学生来后,还是老板自己开着桑塔纳带着他去跑业务。

那个时候创业的人,还没有养成从头到脚一身奢侈品的习惯,老板的穿着和大学生差不多,大学生高高挑挑,白白净净的,形象反倒比有些黑有些瘦的老板要好。

所以好多次,到了联系好的企业,那些负责人都把从副驾下来的大学生当老板,热情的上去迎接,倒把真正老板当成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学生每次都解释,那才是我老板,但并没想其它的办法避免这件事再次发生。比如很简单的,下车后,先到后座把老板的公文包提着,再跟在下车的老板后面,别人就不会误会了,再或者,跟老板提出来,去学驾驶,这样的情况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但是,他没有。

可能从心里,他就从来没有真正看得上,这些从穿着到谈吐都很土的小老板,觉得他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所以被错认的时候,虽然表现的很尴尬,实际上心底是有那么一丝窃喜和骄傲的。

也就几个月以后,老板完全掌握了大学生和人谈判时候的套路和技巧,就把大学生调到办公室,然后再放到车间,再然后,高材生自己走人了。

这件事虽然有些好笑,但是高薪聘请回来的人才,这样那样的不适应,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

所以后来,好多公司的老板都明白一个道理,招人,不看文凭也不看履历,只看人品,人品好的,就在公司内培养,自己带着,言传身教,另外,花钱让他进行各种培训,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才,那才是需要的人才,那才是适用的人才。

但是对冯一平他们来说,文凭难道真的不重要吗?当然重要,同样的工作,他们拿1500,大学生比他们高百分之几十,冯一平他们在一线摸爬滚打两年多,为公司鞠躬尽瘁的,这才慢慢的提到中层,再花三年,终于成了独当一面的分公司经理。

那些大学生呢,最多在一线三个月,然后就进办公室,省掉了近两年的时间。

不过,和冯一平他们同期招聘进公司的大学生,最终熬下来,成为分公司经理或者集团高管的,很少很少,他们选择机会多,往往中途的时候,就跳槽到其它公司,这样循环往复,真的还不一定就会有很高的成就。

冯一平他们这样没大学文凭的,后来侥幸成功,真不是多能力有多好,是没有选择,逼出来的。

况且,这一冯一平要读大学,肯定不是为了文凭。他们三个后来虽然也自学了不少东西,也自费公费的参加了很多培训,但相比受过系统大学教育的人来说,至少效率就会差很多。比如同样的问题,他们看书自学,找不到合适的人请教,要花很多时间,自己还不一定能正确全面的理解。但在学校,有老师一指点,一语道破迷津,时间短,效果还好,而且更扎实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般而言,科班出身的,潜力总要比那些野路子的强。这才是冯一平想要的。

冯一平走的时候,王昌宁妈妈再三热情的留饭,冯一平说外公一个人在家,他还是要回去陪他。

回到外公家,外公正在蒸饭,“我还准比去叫你呢。”

冯一平笑着说,“不用叫,吃饭的时候我肯定准时回家。”

外公说,“就是中午的剩菜,我也没现炒。”

“够了外公,这些才我们两个一餐还吃不完呢。”

“那好,你帮我看一下灶里的火,我去找你大舅。”

一会儿大舅跟着外公过来,手里拿着老虎钳和螺丝刀,准备把那两个轮子拆下来。

冯一平过去帮忙,看到后院里多了一担茅草,应该是外公下午割的。

晚上的时候,三舅打着手电筒来到外公家。外公问他,“阳阳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就是眼睛有点红,医生说过两天就好。”

外公便不再说话。

三舅主要是来找冯一平的,“一平,本来是你出钱做的好事,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你舅妈做事冲动,但没什么坏心,今天我已经说她了。虽说你爸妈现在能赚几个辛苦钱,但是外面还欠那么多债,还哪里有钱借,不要把你舅妈的那些瞎话放在心上。”

三舅说话又快又急,用妈妈的话说,三舅说话有点像女人。

冯一平说,“没事的舅,我都知道。我家的情况你都知道,今年外公和大舅帮着收了这么多板栗,年底这些钱一定要想办法还上,还完后,估计就没钱还往年的旧账,但我想明年会好点吧,明年肯定能把外债还清,然后就好了。”

三舅说,“你明白就好,你跟爸妈说,年底如果困难,就跟我说,多的帮不上,几百块我是能想办法的。”

冯一平知道,三舅肯定是有这个心,他们几个兄弟,小时候都是梅秋萍这个大姐带,感情很好,但能不能做到,真的是另外一回事。三舅妈那样厉害,三舅的性子比较肉,说是肯定说不过的,打也不一定能打过三舅妈。农村这样彪悍的女人其实不少,不但在外面厉害,在家里也一样,和自己家男人干仗的不在少数。

从外公家出去后,冯一平听到三舅又去了隔壁大舅家,估计也是解释白天的事情,所以说三舅性子肉也有好处,兄弟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低头,他们兄弟几个还都还算明理,一个人先放下姿态,剩下的都好说。要是两个都倔,时间长了,肯定会因为两家媳妇的不对付而影响兄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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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进入隆冬以后,很难有个好天气。

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太阳,天灰蒙蒙的,不,是天地间都灰蒙蒙的,除了主楼前的几棵圆柏,放眼望去,很难见到绿色。

冯一平打小就怕冷,现在叠着穿了两件毛衣,两件毛衣外面,还有一个偏小的毛线背心捆着。下面穿着秋裤、毛线裤,总共穿了三条裤子,袜子也穿两双,妈妈去年做的棉鞋,小还不小,就是鞋底磨掉了些,所以钉上了皮掌。

就这样他还觉得冷,耳朵已经冻伤,耳垂冻的红红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碰到被子里的热气,就特别的痒,痒到挠心,一忍不住用手去抓,就会有薄薄的一层死皮被抓下来。祸不单行的是,脚后跟那,好像也有冻伤的迹象。

中午饭的时候,冷风不停的刮,渗过衣服,冻到骨子里,吹到脸上,啧啧,真的跟冰刀在脸上刮过一样。

冯一平把搪瓷碗夹到腋下,双手插到裤兜,缩着头,佝偻着身子走在前面,肖志杰带着刚卖的一顶绒线帽子从后面赶过来,在他背上一拍,“你怎么这么怕冷呢?都穿这么多,还冻成这个样子,那你就在教室坐着,我给你打饭吧。

“好!”冯一平把碗往他手里一塞,毫不犹豫的跑向教室。

王昌宁上来揽着肖志杰的肩膀,“干脆,把我的饭也带回来呗!”

肖志杰没好气的一扭,“我本来是跟他客气的好不好,他就当真了。”

教室里其实也很冷,瓦房,很大,梁又挑起来很高,也是到处漏风,但好歹没有室外那么大风。

如果这次的发表了,一定要去买几件衣服,冯一平狠狠的想。他虽然穿的多,毛衣毛裤的,但那些毛线都是姐姐穿不了的毛衣、父母穿破的毛衣拆下来的毛线,所以两件毛衣一件背心,都是杂色的,而且并不暖和。

棉鞋很重,而且不透气,脚一出汗,里面就冰凉凉的,说是暖鞋,其实也不暖和。可能大家都差不多吧,所以一到下课的时候,教室里就响起一阵阵的跺脚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样的天气里,用手握着冰凉的笔写字绝对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最多写上十分钟,就要停下来搓一搓手。有些同学用罐头瓶,去食堂好不容易抢到些开水暖手,但不到半节课,开水就变成了冷水。没办法,这个时候,连个热水袋也买不到,即使买的到,那你也别指望学校会给这几百个学生,不限时的供应开水——那得要烧多少柴啊。

一双绒线手套要两三块,太贵,大多数同学都买便宜的那种白色劳保手套。便宜是便宜,保暖效果那是相当一般,只能说聊胜于无,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冬天是枯水期,县里水电站发电量大减,经常停电,晚自习的时候,有人点用墨水瓶和牙膏皮自制的油灯,有些两人共点一只蜡烛。很快,就有人发明出一种办法,在劳保手套外涂上一层蜡,别说,还真暖和点,于是这种办法迅即风靡开来。

但有些老师就是专门和学生过不去。

抱着手在教室里逡巡,看到有带着手套写作业的就批评,“看看你写的什么样子,狗刨似的,把手套脱掉!这么点苦都受不了,还能指望将来有什么大出息。”

所以这些日子,一吃完晚饭,冯一平就往王玉敏家跑,因为他们家里有火盆,一打开他们家门,热气就扑面而来。每天朱老师教授结束,冯一平就借着给小燕子烤板栗,霸在火盆边不走,用王玉敏的话说,他就恨不得扑到火里,王玉敏不催三四次,他是不会回教室的,这样的时节,能有个火盆烤火,那是最幸福的。

桌上双卡的录音机里放着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小燕子嘴里塞满了板栗,刚剥出来的这一个,很大度的让给冯一平。这都是冯一平从家里带来的,炭火一烤,散发着热乎乎的甜香味,咬在嘴里,咔嘣脆。

想一想他在这惬意听着音乐,吃着板栗,烤着火,其它的同学却只好在冰冷的教室里苦熬,又额外多出一种比较幸福,爽!

他也没想到,当初找朱老师,还会带来这样额外的福利。

“好了,去教室吧,顺便把这些作业本带回去。”王玉敏今天第三次催促。

“再见啊小燕子。”冯一平用热乎乎的手,揉了揉小燕子的脸,带着一大摞要发下去的作业本回到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本学期最后的一次月考,转眼间已经进入1993年。学习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因为离期末考试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同时,春节也是越来越近。

星期六回到外公家,外公没有做饭,下的面。三舅家杀了年猪,已经请大舅一家吃过一次,今天晚上,请他和外公过去。

离三舅家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花生的香味,看来刚榨的是花生油。

三舅家是挨着油坊的三间平房,虽然不是楼房,在村里肯定是拔尖的。外墙下面用水泥做了一米高的卫生墙,上面刷上白灰,门窗也都是水泥灰,倒是很有这个时代公家建筑的色彩。

阳阳脸上冻皴了,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在门前玩陀螺,看到他们,朝屋里叫了一声,“爷爷和平哥来了。”

门应声打开,三舅抱着满脸不情愿的东东走了出来,三舅妈在厨房大声说着,“你不是说最喜欢爸爸吗,就和爸爸去玩,我现在忙的很。”

云云跟出来逗弟弟,“东东,你早上不是说最喜欢妈妈吗?怎么现在成了最喜欢爸爸?”

上幼儿园的东东在三舅肩头朝姐姐喊,“因为妈妈不给我吃丸子,这么小气的大人,我当然不喜欢。”

“哈哈,”连外公也笑了起来。

晚餐很丰盛,三舅妈厉害归厉害,主妇该有的技能都不差。一人先一碗猪肝汤,猪肝当然很新鲜,用淀粉勾芡,汤很浓稠,上面撒着小葱。猪肝不生不老,刚刚合适,一点都不腥,咸淡也很到位,一个字,鲜!两个字,很鲜!三个字,非常鲜!

鲜美的猪肝汤之后,是黄豆猪脚汤,知道冯一平一向不喜欢吃黄豆,所以他的碗里只有少许黄豆,都是猪脚,很扎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汤炖了好长时间,猪脚里的胶质都熬了出来,油也熬了出来,对冯一平这个一年四季啊在学校里吃腌菜的人来说,有一点点腻。但是,猪脚一点都不腻,肥的部分,就像果冻一样,“哧溜”,一下就到喉咙里去了。瘦肉的部分,是最好吃的,比猪身上其它部位的瘦肉,更美味了几份,肉香浓郁,瘦而不柴,有点糯糯的。至于骨头,筷子轻轻的一扒,就光溜溜的分出来,上面一点肉丝都不带的。

炒好的炸豆腐,和回锅肉一起放在锅里,上面铺上一半包菜,一半绿豆粉丝,加入肉汤,刚刚没过菜面,上面再撒一点自家磨的辣椒粉,撒上葱蒜,就成了今天晚上的大锅菜。

外公和三舅喝酒,其它人吃饭,三舅妈最忙,要喂东东吃饭,东东吃饭很不老实,费老半天劲才会给妈妈一次面子,小小的吃一口。

这不由得让冯一平想起来喂儿子吃饭的时候,他和张彦,红脸白脸的,各种好话,各种威胁,各种许诺,费尽心思,儿子才吃一口,一顿饭下来,两个大人精疲力竭的。

作为主妇,三舅妈还要招呼外公和冯一平吃好,所以自己只能抽空吃两口,等到云云吃饱了把东东接过去,她才能安生的吃饭。

这一顿饭,前后个把小时,冯一平吃的口齿留香,大腹便便。

吃完饭,外公和三舅在桌旁说话,三舅妈在收拾,冯一平带着三个表弟表妹看电视。还是没有遥控器的电视,所以阳阳站在电视机前不停的换台,东东安静不下来,在冯一平身上一蹦一跳的,冯一平把他按在腿上,“东东,你吃的很饱,这样跳会吐的。”

云云说,“他就是没记性,前两天吃了好些肉,然后跳啊跳的,就吐过一次。”

期间,三舅妈还过来陪冯一平说了会话,再也没有提借钱的事,只问冯振昌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冯一平说是小年前后,三舅妈邀他放假后过来住几天,说阳阳他们三个喜欢和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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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腊月头一天,镇里邮局,主任特意递给负责梅家湾的邮递员一个包裹和一张汇款单,“梅家湾的这个外甥,还真不错。”

旁边整理邮件的几个人,都纷纷插嘴,“是啊,小小年纪,这几个月赚的,顶得上我辛苦两年的。”

当天晚上,邮政住宅楼里,凡是上学的孩子,都被勉励了一阵。

主任家的儿子,在镇里中学上初二,吃完晚饭,就想下楼打球,被主任老婆提着耳朵揪了回来,“就知道玩,都快期末考了,从今天起,吃完饭哪也不去,就在家复习。”

儿子来求主任,主任一边收拾桌子,看着在厨房洗碗的老婆,小声跟儿子说,“这几天不要惹你妈生气,不然我也护不住你。再说,你也该用用功了,上学期班上才十三名,你知道吧,有比年纪比你小,刚上初一,不但成绩好,而且已经会赚钱了,你现在不好好学,将来怎么和人比?”

小寒的这天,邮递员又到梅建中家喝水,再次递给他一个包裹和一张汇款单,这次比上次的稍少,两千一。

邮递员和梅建中开玩笑,“要不是你外孙年纪还小,我们所里的好几个女职工,都打算上门来提亲,你外孙虽然小小年纪,凭他的本事,已经可以养家了。”

梅建中自然高兴,“呵呵,那她们真是高看了。”

周末冯一平回来,两人把钱取出来,先把外公欠村里各家的板栗钱还掉,剩下不到四百块。冯一平买了厚毛衣,厚毛裤,再花五十块在街上订做了件羽绒服,又花去一百多。剩下两百多块,加上上次放在梅建中手中留作生活费的,加起来有四百多。

这笔钱,冯一平和外公商量过,就以外公的名义,给大舅和二舅家个两个,三舅家三个,一共八个孩子,都买一套衣服,一人五十块,刚好四百。

不过不能现在买,等他们先买了再去,这样八个表弟表妹今年过年就能有两套新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学期最后的两个星期,所有人都拧紧了发条。好多人作息时间都和三年级的一致,冯一平也不例外。期末考试和月考,肯定是不一样的,月考是学校自己组织,而期末考试,是全县统考,不管对学校还是对老师,份量都更重。

月考冯一平次次年级第一,期末考试当然不能掉链子,不然不但是打他自己的脸,也是打老师的脸,还打学校的脸。

王玉敏对他说,最好还要超常发挥,比如数理化和英语这几门,最好能都拿满分。至于语文,政治,历史,地理和生物,不要求满分,因为这几门,答的再好,阅卷老师总要找碴给你扣掉一两分的,拿满分太难。总成绩,王玉敏要求,力争进全县前三。

说实话,冯一平也想知道,自己在全县初中一年级究竟在什么位置,这半个月也是废寝忘食的复习,主要是历史、地理、和生物这三门,要背的多,所以花的时间也多。估计其它学校成绩好的同学,其它几门主课,成绩也都好,拉分主要就在这三门副课上。这其实真的是为了考试而考试,冯一平记得,一年级下学期,这三门就都开卷考,从二年级开始,这三门干脆考也不考,只让你自习。

老师都说不考,那谁还真的去自习这几门?

期间座位调换过几次,现在冯一平他们被调换到最外面,而黄静萍她们被调到最里面,可能是担心考试吧,她现在大胆了很多,经常跑过来,问冯一平问题,看的肖志杰眼热。

考试的前一天,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老师也管的松,只让大家自由复习。

吃过中午饭,三个人夹着一本书,来到建水塔的那个小山上,背靠着水塔,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晒太阳。吃的饱饱的,太阳晒的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暖洋洋的。

冯一平和肖志杰拿的书翻页不翻,纯粹是做样子,等把一包蚕豆分吃完,他们两个干脆眯上了眼睛,只有王昌宁还在翻着政治课本,小声的读着。

肖志杰嫌他吵,可能也是不想反衬出自己的不认真,一把把书从王昌宁手里抢过来,“都这个时候,还看什么看,没有用的。”

“给我给我,现在看很有用的知道吧,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王昌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的还能看进去啊,我现在是翻都不想翻了,你呢,冯一平?”肖志杰问。

“昌宁能看进去你就让他看,你别打扰他,也别打扰我睡觉。”冯一平眼睛都懒得睁开。

“算了,我知道你是不用看的,都掌握了是吧,睡吧睡吧,小心我们走的时候不叫你。”肖志杰悻悻的说着,还是翻开了手里的英语。

看了不一会,又叫起来,“不行不行,好像没效果,昌宁,来,我考你政治,你考我英语吧。”

“也可以啊,”他们把手里的书交换,就着老师指出的重点,互相提问,积极性总算是比刚才高。

下午在冷冰冰的教室里自由复习了一节课,看到教室外不停有其它班级的同学在走动,老师好像也不管,冯一平他们也坐不住,三个人还是来到水塔那。肖志杰和王昌宁还是互相考校,冯一平还拿着历史、地理和生物,还是闭着眼,不过时不时的打开书看一看。他是系统的把一门课从头到尾再过一遍,先回忆目录,目录下的每一小节,每一小节中的要点,就这样一节节的往后过,卡住的地方再翻翻书。

其实,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冯一平这个时候也不想看书,不是他认为该掌握的只是都已经掌握了,只是就单纯的不想看书而已。不过,他还是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抓紧考前的着点滴时间,一次又一次的复习。

大多数同学这个时候还强迫自己复习,主要是出于对不可知未来的没把握和一丝丝淡淡的恐惧吧。冯一平不一样,他想到后来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那现在克服自己内心这一点点的不情愿,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自己一些不好的习惯也要克服和改变。

后来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冯一平接触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从民企的的车间主任,到跨国公司的高管,从乡镇企业的小老板到,私企的大老板。

工资从几千到几万,雇佣的工人从几十到几万,资产从几百、几千万到上亿好几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亲眼看到过,一个企业在野地里艰难的萌芽,短短的几年后,就长成参天大树。

从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到一个车间主任,从跨国公司一个普通职员,到高管,从一个普通农民,到乡镇企业的小老板,从一个小老板到身家巨万。除了一些机遇和际遇,你会发现,这些人绝不是随随便便就成功,不能只看他人前光鲜,不去想他背后的付出。

你在拼命的时候,他在拼命;你在努力的时候,他在拼命;你松懈休息的时候,他还在拼命。做了常人没做的努力,付了常人不想付的付出,这些人中的一些人,终于成功。

对于冯一平来说,知道未来几十年的大势,他可以轻松的取得比原来更大的成就,但要想更上一层楼,过的比原来更轻松,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养成一些良好的习惯。

比如,从现在开始,克服自己惯性的懈怠。

想通了这些,冯一平决定,从现在,考前的这个下午,到明天早上,把头天要靠的语文、政治、英语和物理,从头到尾,全都过了一遍。考试的第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把第二天要考的同样从头到尾过一遍,最后,复习第三天考的数学。

态度决定一切,这句话还真有道理。真的投入进去,其实还是很享受那种状态的,发现你掌握了所有的知识点,同学之间的提问完全难不住你,心里很踏实,面对考试一点也不忐忑。

这天吃完晚饭后,表姐林慧吃完饭从家里回到学校,把冯一平叫到教室后面没人的地方,塞给她一大包瓜子,冯一平忍不住笑,果然还是这么回事。林慧有些诧异,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一平,考试就靠你了!”

“没问题,到时你不用催,我会找机会把答案丢给你。”冯一平笑着把那包瓜子在手上抛来抛去,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原来第一次把知识变成直接的经济效益,当时这包瓜子他没舍得吃,放假的时候带回了家,父母听说后,吃起来非常的高兴。

毕竟是期末考试,比平时的月考郑重了好多。考前从校长到教导主任,各班的班主任,各科老师,都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不要作弊,不要作弊,不要作弊。

王玉敏还再三强调,拿到试卷后,第一要务就是写上自己的班级和姓名,这个良好的习惯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养成。她又赘述了一遍,谁谁谁,在中考的时候,没有一开始就写好学校班级姓名,以至于成绩按零分算。第二要务,就是检查试卷有无瑕疵,有模糊不清或移位等情况出现,马上向监考老师提出调换。答题先易后难,不要在难题上耽误过多的时间,以至于连送分题都没时间做。最后,不要急着交卷,有时间,就是检查三遍也不要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王玉敏在教室里仔细巡视了一遍,主要是看同学们的桌子上,有没有在上面写了很多字的。

还真的抓到一个,在泡桐做的课桌上,正中间的一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钢笔字,全是各科的知识要点。王玉敏当场大怒,“平时学习不好好用功,这么歪门邪道倒是花这么大工夫。你能花这么大力气作弊,平时怎么不多花力气学学?”

她叫班长去食堂拿来镰刀,当面看着那个同学自己把桌面上的那一块刮干净,并叮嘱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以此为鉴。

监考也比平时严格很多,监考的也不再是自己班上的老师,全校老师统一打散,教务处统一分工,除了监考老师,还有巡视的老师。

座位前后左右的距离按要求拉开,课桌上干干净净,一张纸也不能留,课桌有锁的,要求全部上锁,考试中如果要打开课桌,要经过监考老师同意,并在他的监视下方可进行。

第一科,按惯例还是语文,也不是学校自己油印的那种卷子,是从县里统一下发的复印的卷子,雪白的纸上,规范的宋体字,比平时做的卷子正规,高大上好多。

冯一平先检查了试卷,很好,没有瑕疵,然后写上自己的班级和姓名,然后从第一题开始,依次往后答题。

这次的难度不高,中等吧,冯一平一鼓作气的埋头答题,等到只剩下作文的时候,老师刚刚提示,还有一个小时,也就是他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作文是写一个你熟悉的人的记叙文,要求八百字,这个也简单。

冯一平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避过巡视老师来的时间,趁监考老师走到一个东张西望的同学那,敲桌子警告,刚好背对着这边,把它卷成一个小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丢到最后一排的林慧脚下。

注意到这些的冯文示意冯一平把卷子朝他那边挪一些,手不要压在上面,冯一平干脆把做好的卷子放在最前面,先打作文草稿。

于是冯文抽空看他的答案,一边看完了,用脚踢了他一下,示意他翻面。最里面的温红,则是看冯文的答案,这样一条龙的下来,监考老师,是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吧,有些看不下去,过来的时候看到冯一平专心的在写着作文,连他过来都没注意到,就亲自动手,帮他把卷子整理了一下,冯一平这才恍然大悟般的抬头向老师笑了笑,小声说了声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语文考试,因为王玉敏的缘故,没有同学敢提前交卷,冯一平也一样。写好了作文,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干脆默默的回忆等下要考的英语单词和要点。

最后十分钟,监考老师提醒大家检查抬头的班级和姓名有没有漏写。随着电铃声响起,老师让大家停笔,把卷子交到讲台上,一些同学起身去讲台,教室里稍微有些乱,趁这个机会,一些同学抓住时间,看前后左右的答案,飞快的写在自己的卷子上,已经交了卷子的同学,站在窗前,看着这些,都忍不住笑。

有一个答题向来很慢的同学,还在埋头写,老师只好走过去强行把卷子收走。

等老师一走,好些同学迫不及待的回到教室翻书,不乏追悔莫及的,冯文就在旁边叫,“哎呀,这道题我看到你选c,还觉得你错了,选的是a,谁知道真的是c啊。”

冯一平一笑,自顾自拿出英语书来看,他不想对,考完了马上对答案也不是个好习惯,答错的沮丧带到下一科考试,会影响下一科的发挥,到三年级的时候,老师们也会开始强调这个问题,不要考完一科就马上对答案。

肖志杰跑过来问冯一平,冯一平劝他不要对,考都考完了,对也没用,还不如抓紧时间巩固几个单词。

冯一平也用不着对,这种难度的考试,他不会丢分,只有作文,可能会被扣掉几分。

就这样,两天半过去,随着最后一门大课,数学考完,期末考试结束,这一学期也同时结束,终于迎来了初中的第一个寒假。

王玉敏还在台上讲,农历十七来学校领成绩单,过年玩的同时,不要忘了做寒假作业,明年正月初八开学,不要迟到,同学们在下面已经迫不及待的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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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学比初中放假要早,等冯一平刚在外公家把行李放好,马上就成了孩子王。

只有蓉蓉矜持一点,抱着东东,其它的三个,阳阳带头,一窝蜂的围上来,翻书包的翻书包,抱大腿的抱大腿,一点都不见外。

大舅妈曾经说过,这些小家伙,对表哥,比爸妈还亲。

没办法,表哥一回来,吃的好,玩的好,不叫他们做事,也不会打骂他们,当然比父母好。

原来的时候,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冯一平是很烦这些比他小好些表弟表妹的,不,准确的说,很烦所有的小孩子。没有具体的理由,作为家里的老小,他也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历,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他记得有一次,具体几岁不记得,大舅妈有事,把当时还小的蓉蓉,给当时也不大的他抱着。他虽然很不愿意,但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依言照做,这样的态度,做起来难免有些消极,心不在焉的抱着蓉蓉坐在菜园边。

蓉蓉当时很闹腾,有经验的都知道,小孩子闹腾起来,力气还是不小的,他一不留神,当时就没抱住,蓉蓉“咣叽”一声,脸朝下,摔在地上,好在菜园地松软些,没什么大事,但蓉蓉还是“哇哇”的哭个不停。

这件事的后果之一,就是舅妈们,后来就好像没有再找他帮忙照顾孩子。

后果之二有些严重。长大后的蓉蓉,听大舅妈说起这事之后,一见到冯一平就指着自己不太挺的鼻子说,“一平哥,我本来鼻子挺好的,就是怪你,抱我的时候不用心,把我鼻子给摔成现在这样塌塌的,你要赔我。”

结婚后,好几次还当着老公面说,“我本来鼻子挺好的,都怪一平哥。”

好吧,反正看到那些一见到小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总要逗他们玩的大多数女性和少数爷们,他非常不理解,你们的这些举动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吗?我怎么就觉不出他们的好来?

还有一件事,媒体上每当提到过往的,或者刚发生的灾难的时候,会说这次灾难导致多少人遇难,然后总会强调,其中有多少名儿童。他对此也很不理解,每次都要强调,真有这个必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孩子以前,他也从来不曾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些小家伙有什么可爱的地方。虽然也总当着大人的面,夸他们家孩子,真可爱,真懂事,真乖!但是,这些话,没有一句是走心的。

这一切,在他迎来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这一改变是突然就发生的,就发生在儿子出生的那天凌晨,当他当从护士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包在襁褓中的小不点,把他抱在胸前的那一刻。

自那以后,他再在外面看到小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好看的还是不那么好看的,干净的还是不那么干净的,他都喜欢,都觉得那些孩子很可爱很可爱,有时候也忍不住逗一逗。

自那以后,再看到各种报道,强调有多少儿童不幸蒙难,那些数字不再是单纯的数字,让他感到无比的沉痛,也无比痛恨造成那些惨剧的集体和个人。

自那以后,比如新闻里报道说,暑假的时候,有孩子瞒着大人去河里游泳,不幸羁难,虽然这件事远在千万里之外,当事人和他没有一点交集,他还是会觉得无比痛心,对那些父母的不幸遭遇,他也感同身受。

所以,虽然现在冯一平和最大的蓉蓉也只差五岁,但他对他们,就像是父母对孩子一样。小孩子可能很多事都不懂,但他们有敏锐的直觉,特别是谁是真心对他们好,能清楚直接的感受的到,所以,他们当然都亲近冯一平。

中午照例是聚餐,五个小家伙坐小桌子。阳阳上次出事之后,至少是吃饭的时候听话很多。东东也一样,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喂,但看到哥哥姐姐们都在大口的吃着饭,瑞瑞也一样的时候,他也自觉自愿的端起小碗。

吃完饭,冯一平带着蓉蓉和阳阳做寒假作业,那三个小家伙一人发张纸,让他们在上面涂鸦。

寒假作业对他来说当然没有难度,一鼓作气的把语文和英语的全部做完,看到云云指着纸上一个火柴棍似的形象,说那就是他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技痒。于是用这些时日在朱老师那里学到的技巧,花了几分钟,画了一个人,三个人一看,立刻说,那是蓉蓉姐姐。

其实以冯一平现在的水平,画人物,了不起能有个五分像,不过结合衣服、马尾辫上的蝴蝶结,他们还是能分辨出来,那就是蓉蓉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这一手,他们当然要学,冯一平欣然投入的讲的口干舌燥,可惜没有一点效果,该怎么画,他们还怎么画。好吧,冯一平也放弃了,干脆只教他们一点,那就是比例。

他带着他们屋里屋外的转了几圈,再比照着他们画,窗子当然不能画的比大门大,表哥也不能比屋子还高,好在这些他们倒是能接受,总算有些成果,冯一平舒了一口气。

十七的上午,冯一平和王昌宁一起,难得的空手去学校。半路上,他们遇到了骑着二八自行车的班长,打了个招呼,唐少康热情的和冯一平说了好几句,“考的真不错,为我们班争光了。”

到了学校,王玉敏一脸笑的把成绩单给他,还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不错,好样的,没让老师失望。”

冯一平没有看成绩单,在初中就被老师拍肩膀这样的事,他小小的有些觉得受宠若惊。

和老外不同,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国人,在交流的时候,肢体接触不多,而且也有特定的含义。比如大人和小孩子之间,一般是摸头这个动作比较多,拍肩膀,捶胸,勾肩搭背这样的,一般是在平辈间做的多。

一向严厉的王玉敏这样的和蔼可亲,而且隐约把他的辈分稍微调了调,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打开成绩单一看,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政治满分,语文96,历史99,地理98,生物98.5,总分891.5。

王玉敏高兴的说,“和其它6位同学并列全县第三名,和第二名的4位同学差3.5分,和第一名的两位差6分。”

哦,那看来第一名的两位,老师也没有给出全满分。

“你的卷子我们都看过,除了地理,有道简答题少答了一点,其它的都没错。主要是语文作文扣分太多,一下子扣掉四分,第一、二名的作文只扣一到两分,校长打电话问了教育局,他们也查过,说扣分的主要理由是,你遣词造句有些欠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这里,王玉敏脸上有些怪怪的,问冯一平,“我也看了,你为什么写一个人,说他长得很捉急,长得很抱歉?”

啧,还是不经意就把后来的一些习惯用语带过来了,冯一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老师,这个是听我小舅说过一次,觉得挺有趣的,就用了上去,现在想想也很不妥当,下次一定注意。”

“也没事,我倒觉得那样说也挺有趣,”王玉敏笑着说,“改你卷子的那个老师是实验中学的,看出不是他们班的卷子,当然骨头里挑刺。”

想起几个语文老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都大乐,彼此开玩笑,“你怎么长的这么捉急!”,“是吗,你长的真抱歉!”,王玉敏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平时说话这样说没事的,以后考试写作文最好不要这样写,知道吗,老师都是想办法在找茬扣分的,你说的意思他虽然能明白,也觉得好笑,但他要扣分,我们也挑不出错来,因为这样组合,确实不太合常规。”王玉敏叮嘱他。

“记住了,王老师。”冯一平乖乖的说。

“好了,没事就回去吧,过年好好玩,不过要记得把作业做完。”

等王玉敏走开,肖志杰拉着王昌宁跑过来,肖志杰在他胸前打了一拳,“可以啊,年级第一不说,还全县第三。”

王昌宁说,“难怪唐少康今天那么热情,看来他也是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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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外公家过了小年,腊月25的下午,冯振昌、梅秋萍,梅义良三个人大包小包的,终于回家了。

小半年没见,父母气色好很多,精气神明显不一样。梅秋萍把冯一平拉着左看右看的,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冯一平见状眼睛也有些发酸,梅建中在旁边劝,“都挺好的,你们在省城不错,一平和我在一起也不错,有什么好难过的。”

冯一平听了想笑,这是劝人吗?

晚上,等大舅三舅家都回去了,冯振昌拿出钱来,准备给梅建中还掉欠的板栗钱,梅建中看着冯一平笑,“早还掉了,没跟你们说,上个月一平又拿了两千一的稿费。”

冯振昌和梅秋萍很不淡定,“真的,又拿了两千一?”

梅义良按着冯一平的头一顿揉,“可以啊一平,你比你父母本事还大啊!下半年赚的钱比他们还多哦!”

冯振昌他们没有还梅义良垫的那些钱,一共带了近四千多,原想还掉这边收板栗的,剩下的都还不够还债,现在不但能把债全部还完,还剩余千把块钱。

冯振昌整个人轻松了好多,喃喃道,“今年总算能过个好年。”

梅秋萍眼睛又红了,抱着冯一平说,“得亏了一平。”

一时气氛有些沉重,梅义良说,“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不但债能还了,你们也找到了一件赚钱的事做,这都是高兴的事啊。”

梅秋萍一抹眼睛,“我这就是高兴的。一平,我们明天去镇上,要买什么就跟妈说。”

“我不用买什么,明天去镇上买些菜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好了,”梅建中打断他们,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钱,“这时剩下的四百多块钱,一平的意思是给他们三家的八个孩子买一套衣服,你们回来了,就你们做主。”

冯振昌本来伸手准备接过来,听了这话,把手收回来,递给梅建中一根烟,“那也要得,就爸你买给他们吧。”

梅秋萍有些生气,“爸,这些钱就是给你的,我们不会要,但是我不同意给他们买衣服,他们又不是没钱买衣服。

这么些年,我的日子差,没怎么顾的上你,他们兄弟呢,日子都还过得去吧,特别是国平和国兴,他们又给了你多少真金白银?你连烟都戒了。

再说了,这么些年来,他们给过一平一分钱的压岁钱吗?现在给他们一家几套衣服,我不情愿。”

好吧,听到这些冯一平就头痛,从梅秋萍的角度来说,她说的也没错。但是她最后一句话,把梅义良也带来进去,这么些年,他也从来没有给冯一平压岁钱。

梅义良默默的把钱接过来,放到梅秋萍手中,“姐,钱你拿着。”从钱包里掏出六百块钱,“爸,你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没留下多少,这些钱你拿着,按一平说的,给他们买几套衣服也不错。都到年底了,二哥过两天也回来,一年到头,他们总要孝敬你一次吧,你都给孩子买了衣服,他们给你的,至少不能比衣服钱少吧,要是哪一个不给或者给的少,我去找他们。”

梅秋萍拿着钱还在迟疑呢,冯振昌把钱拿过去,塞到梅建中手里,“爸,这个钱你拿着,这么些年我们也顾不上你,今年难得宽裕,就当我们孝敬你的,再说这几个月一平在你这里吃啊喝的,你一定收着。”不得不说,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冯振昌做的比梅秋萍好。

“义良,不好意思,你那几百块钱,今年就先不还你,行吧。”

梅义良说,“没事大哥,你们先还债,我现在又不用,没事的。”

一家三口晚上住在二舅家,梅秋萍晚上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和冯一平说了好久,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恨不得一天天的问冯一平做了什么。

冯一平也不多说,只把成绩单一亮,梅秋萍看了,马上叫冯振昌,“振昌,你快过来看,一平的成绩比小学还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不算,他是恨不得把爸爸兄弟都吵起来,炫耀一下,冯一平笑着拦住她,“妈,外公和大舅他们早知道了。”

“呵呵,不错,不错,”冯振昌也看着成绩单止不住笑。

第二天,外公、小舅,和冯一平一家三口去镇上买年货。梅义良是很不耐烦走的,但是梅秋萍坚持,“就这一段路,从小都走惯了的,小时候爸妈说带你去镇上,你都不要我们抱,高高兴兴的走到镇上再走回来,现在就不愿意走了?坐什么车,花钱不说,上面还那么挤,你看,和我们一样走路的不也不少吗?”

在省钱这件事情商,他们四个人都说不过梅秋萍一个,于是只好走。

确实,路上也有好些人在走,三三两两,一拨一拨的,看来都是去镇上打年货。

这几天的镇上,是人最多的时候,因为镇里的商铺多,东西多,价格也公道,不只是五里坳镇的人,隔壁镇都有不少人来这里办年货。

镇的西口,停满了自行车,三轮车,还有拖拉机,几辆面包车,还有一辆上海牌轿车,冯一平一看,号牌很小,应该是市里机关的车。

走过这片停车场,放眼望去,一个挨一个的,全是人,平时空旷的街,现在这头望不到那一头,而且空手的少,都大袋小袋的。这个时候,大家对过年不是一般的重视,只要有条件,总要力所能及的多办些年货。对于镇上的商户来说,这一个月的生意,是最火爆的,顶得上平时的半年。

四个大人对这种情况很熟悉,很快就挤进去,和路两边的摊贩讨价还价起来。冯一平拿着条麻袋,遥遥的跟在父母身后。

原来办年货,都只有冯振昌一个人下来,往往也就是一个麻袋的东西,而且里面包菜粉丝豆皮之类的价格实惠的菜占大头,今天不一样,父母一人两条麻袋,看来是要大采购。

先是买鱼和肉这些轻的但贵的。猪肉不用买,二伯家已经跟他们留好了二十多斤,隔壁的冯卫东和冯家升家一家给他们留了只猪蹄髈,足够了。鸡也不用买,他们准备回去把公鸡全杀了,母鸡卖给冯卫东家,不在家的这几个月,鸡都是他们家帮着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梅秋萍大气了一回,称了三斤牛肉,好多年没吃牛肉了。冯振昌则看上了一只大羊腿,晒过的,老板说要三十二,他讲到三十块,正准备付钱,梅秋萍过来了,一把把羊腿抢过来,递还给老板,“老板,这个我们不要了,这么贵,吃不起。”

老板有些不愿意,“你这位大姐,我几拨人都没招呼,和这个大哥讲了半天,都讲好了,你说不要,这样说不过去吧。”

梅秋萍说,“现在谁买东西不货比三家的,你没招呼的那几拨人肯定还会回来问价,不耽误的。”

冯振昌脸上带着笑,对老板说,“没事,就三十块。”说着准备付钱。

梅秋萍这下也不顾周围全是人,也不管冯振昌脸色不好看,对着他就呛,“好不容易有了几个钱,你就这样大手大脚的,这样吃,金山银山也被你吃光了,苦日子还没过够啊!”

刚好塆里的一个小媳妇就在旁边,看到这个样子,上来拉梅秋萍,“婶,你就少说几句吧!”

冯振昌也很火,怒容满面,压制着不理梅秋萍,递给老板三十块钱,伸手拿起羊腿,转身就走。

等冯一平闻讯好容易挤过来的时候,冯振昌不知道去了哪,梅秋萍还在那拉着老板说,“老板,我跟你先说好,我一会把羊腿拿回来,你给我退好吧。”

那个老板也很无奈,“大姐,都是办年货,大家都讲究个高高兴兴的,你为了这二三十块钱,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我也不想你们过年在家还怨我。算了,哎呀,你也不要耽误我做生意,你要是拿回来,我就给你退,好吧。”

冯一平连忙拉着梅秋萍走,对老板赔不是,“不好意思啊老板,耽误你做生意,你放心,那羊腿我们不退。”

梅秋萍兀自还想说什么,冯一平强拉着她走,梅秋萍说他,“你们都有钱是吧,三十多块钱啊,都快赶上你一期学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真的很无奈,在他印象里,父母一向就是有这种本事,再高兴的事,再高兴的时候,他们就是能折腾出事来。也不只是因为穷苦,因为没钱,好些穷人家,日子照样过的开开心心的,何况后来他赚了钱以后,父母还是会因为一些都不是事的事,一次次的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只能说是性格的问题。

现在又一次在这个喜庆的时候遇到这样倒胃口的事,他真心觉得很烦。我可以说,父母不懂事吗?

比如刚才这事,换做其它家庭,是吵不起来的,完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退一万步讲,你即使吵,也不要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场合吵啊,哪怕是回家里吵也好啊,硬是要在这里广而告之。围着的人里,少不了有同村,还有亲戚什么的。

梅秋萍还在那愤愤不平的说,冯一平叹了口气,“妈,是我跟爸说要吃羊肉,他才买的。”

“什么,是你要吃的?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啊。”

“一平,那羊肉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本地山上放养的羊,膻味很重,你真的想吃啊。”

冯一平说,“是是,不说了,还有那么多东西没买,我们总要先把爸找到吧。”

听冯一平这么说,梅秋萍还真的以为错怪了冯振昌,拉着冯一平,顺着街往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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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前面是买水果的地方,一连五六间铺子,里面柜台也没有,全部堆的水果,苹果,梨,桔子,一袋袋的堆在一起。铺子外面,码的是成箱的水果,一个熟人正在那里挑,梅秋萍上去问他有没有看到冯振昌,说冯振昌往卖鱼的那里去了。

再朝前走,是堆的像座小山似的红辣椒,看来是很正宗的辣椒,因为闻起来就很辣,周围不少人都被呛的打喷嚏。

卖鱼的地方占地也很大,用胶皮在地上围出一个个直径两三米的池子,里面铺上塑料纸,灌进水,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鱼。

在这里也没见到冯振昌,冯一平一想,拉着梅秋萍往集贸市场那里走,果然,再一个衣服摊子前,梅建中和冯振昌蹲在那吸烟,梅义良和老板一起,把买好的衣服在打包。

梅秋萍过去就要说话,梅建中打断了他,“都不说了,我和秋萍去买糖、瓜子、饼干、鞭炮这些,振昌你和义良去买其它的东西,一平,你提着这些衣服,到停车的那等我们。”

冯一平提着两大包衣服,艰难的往回走,四个大人分成两拨。梅义良给冯振昌点烟,“哥,你也不用生气,这么多年,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了那么多次总是改不了,有什么办法呢,你只能忍一忍,你是男人啊!夫妻之间争吵,难道真要分个输赢出来不成。”

冯振昌说,“我都不想提,你姐的脾气你知道,我从年头忍到年尾,到过年得时候,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大闹一次,你说说,还要我怎么忍?”

梅建中也正在说梅秋萍,“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就这么不顾你男人的面子?你再有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你要那样发脾气?你让他面子往哪里搁?这样闹,你脸上好看啊?说了你多少次,你怎么总是不改?”

梅秋萍申辩,“那么贵的东西,又不好吃,我就说他不该买。”

梅建中说,“那就一定要在这个大过年的时候,在那种地方闹吗?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难看呢,这两天怕是有不少人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养了个好泼辣的女儿。”

梅秋萍气鼓鼓的,好歹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

冯一平知道,这件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但是搁到父母两个人身上,肯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扯不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外公还在,还能压住他们两个。

那个卖羊肉的老板说的对,大过年的,大家都图个高高兴兴的,所以接下来的时候,哪怕是心里还有气,冯振昌和梅秋萍还是送回来一袋袋的年货,都堆在冯一平前面,然后再回去买其它的东西。

梅秋萍还把糖和饼干抓了一大把塞到他口袋里,冯一平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自己找了瓜子,坐在那袋苹果上一边嗑,一边四处瞄。好吧,这来往的人,不管手上提的东西的多少,脸上都带着笑,都是高高兴兴的,像父母那样的,委实少见。

瞄到两个挽着手的女孩子,他多停留了两秒,耶,其中一个好像有些面熟,那个女孩子已经叫出来,“冯一平。”

哦,原来是黄静萍,他拍拍手,迎上去,“也来办年货啊。”

“是啊,这些都是你家的。”

“是啊,来,吃糖。”冯一平把口袋里的糖递给他们,旁边那个长头发的女孩一笑,“怎么好像把我们当小孩子似的。”

“冯一平啊,考的不错,年货办的也不错啊。”旁边一个人说。

冯一平一看,我去,站在黄静萍她们两个旁边的,手里拿着几条麻袋的,不正是黄静萍他二叔,教政治的黄老师嘛,刚才怎么就一直没注意到呢?

“黄老师好,不是我考的好,主要是您教的好。”他马屁拍的很顺溜。

那边三个人都笑,冯一平跑到那堆年货里,翻出一条烟,还是游泳,冯振昌买来正月待客用的,双手递给黄老师,“黄老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就当给您拜年了,这条烟还请您收下,不是什么好烟,谨代表我的一点心意。”

他这样一说,黄静萍和那个女孩子又觉得好笑,黄老师呢,当然认识冯一平,也知道他成绩不错,但在学校完全没有私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老师,也不像后来的老师,收学生的礼都收的理直气壮,甚至该收礼的时候没收到礼,还会大发雷霆,借故整治学生,所以黄老师现在有些踌躇。

这时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开口说了,“爸,他都说的这么诚恳,你就收下吧。”

冯一平顺着说,“原来这是师妹啊,师妹都这么说了,黄老师您还是收下吧,是不是啊黄静萍?”

黄静萍笑嘻嘻的看着他,“二叔,你就收下吧。”

黄老师把烟接过去,“那老师就谢谢你了,这可是比我平时抽的大公鸡要好,也替我向你父母问好。”

也许不是在学校吧,黄静萍开朗活泼了许多,“冯一平,这种软糖还有没有,挺好吃的,在哪一家买的?”

冯一平笑了笑,把那袋糖提过来,“我也不知道在哪家买的,不是我买的,我只负责在这看东西,这里还有,你都拿去吧。”

黄静萍和黄师妹各挑了几个,“好了,我们自己去找,谢谢啊,再见。”

黄老师对他点点头,嘱咐他一句,“一个人小心点啊。”带着两个女孩子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才总算把年货买齐,还是舍不得在街上吃饭,就是买几个油饼梅秋萍也不愿意,“马上就回家了,还花这个钱干什么?”

这次东西多,驮回家不容易,于是花五块钱叫了一辆三轮车,连人带东西,送回梅家湾。

到家的时候,大舅家已经吃过中饭,梅秋萍快刀斩乱麻的下了一大锅面,都饿了,五个人围在一起,哧溜哧溜的,一会吃了个精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歇了一阵,梅义良帮着挑了两大袋子,一路回到了五塘塆,一路上,碰到好几拨去镇上的人,也赶上了好几拨从镇上回来的,父母都热情的和他们寒暄,但父母之间,一句话也没有。

到家的时候,隔壁两家都迎了出来,冯卫东过来帮忙接过梅义良手里的袋子,“到了这里,你就是客了,给我吧。”

他老婆也跟过来看,“叔,婶,看来今年是大翻身咯,买这么些东西。”

冯家升老婆也说,“是啊,你怕是要把整条街都搬回来吧。”

这样的话,梅秋萍应对起来轻车熟路,“哎,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哪像你们,都是捡贵的买,家里现在乱的很,等我打扫好,你们来坐坐啊。”

回到久违的家里,把火塘里的火烧起来,烧开了一壶水,梅义良喝了两杯茶,就起身走了,梅秋萍想留他住一夜,他说约好了人打麻将,等过年的时候再上来。

梅义良一走,家里顿时就沉寂下来,冷战嘛,这样的情形冯一平也经历过好多次,早就习以为常。

梅秋萍在整理买回来的东西,把走的时候收好,现在要用的找出来。冯振昌坐在最里面,也是烟最多的地方,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冯一平干脆抱着搓衣板,在上面做起寒假作业。

听说他们回来,下午陆续有人上门。有几个是来收账的,冯振昌和他们把帐一对,当场就把钱付清了,那几个很高兴,说,“看来叔在外面赚了不少钱啊。”

冯振昌说,“欠了这么长时间,真挺说不过去的。再怎么说,欠你们的钱也不能再拖下去,只好出去想办法。哪里赚了不少钱啊,比在家里种地好一点,赚的也是辛苦钱。”

还有好些家是杀了年猪的,上门来请冯振昌和梅秋萍吃饭。塆里的习俗是,杀了年猪,总要请同一房的,还有相熟的吃饭。所以进了腊月以后,经常是今天我去你家吃饭,明天你来我家吃饭,后天一起去他家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的时候,听说他们回来了,二伯带着东明把那二十多斤肉送过来,也叫冯一平一家去家里吃饭。

晚饭吃的早,就两个菜,辣椒炒肉,肉炒胡萝卜,分量很足,冯振昌今天吃饭速度很快,只喝了一杯白酒,吃了点菜,没吃饭,然后带着钱和账本就出去了。

这也是他这好几年来,第一次在年关的时候,主动上门还钱。

晚上,冯一平睡的早,听到大门响的时候,已经很迟,听声音好像有人把冯振昌送到门口,听冯振昌说话和他的脚步声,好像是喝醉了。冯一平听到妈妈起床去扶他,冯振昌在那里说,“老子没醉,不用你扶。”

腊月二十七的一整天,冯振昌还在外面跑,这两天他特别有干劲,虽然是还债,但他一直神采飞扬的。

冯一平和妈妈在家里打扫卫生,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包括墙上房顶的阳尘,全部扫的干干净净。锅碗瓢盆筷子勺子的,全部拿出来,也都一件件细细的洗干净。

二十八的时候,冯振昌终于把债还完,看得出来,父母都长出了一口气,轻松了好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梅秋萍说,“总算把帐都还了,我觉得腰都直了好几分,这都要感谢你啊儿子。”

冯振昌喝着小酒,居然笑着对冯一平说,“一平,你不错。”

冯一平顿时有些百感交集!

这是父亲第一次当面夸他,哪怕后来冯一平总算创下了点基业的时候,父亲也从来没有当面夸过他。当然了,在别人面前,冯振昌可能夸过自己的儿子,但当面夸,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记事以来,冯振昌也很少对冯一平笑,可能因为一直以来,日子都不太顺畅,冯振昌高兴的时候少的缘故吧。

总之,出生在解放前的冯振昌,是一个老派的父亲,封建家长的作风很多,对儿子很严厉。

冯一平有时觉得,父亲对他,和公司的老板很像。做的好,那是应该的,不要期待得到表扬和肯定,更不要奢望奖励。做的不好,他也从来不理会有没有其它客观的原因,一定是要严厉批评,甚至惩处的。

后来有一次,冯一平饭后带着张彦和儿子散步,听到两个人对话,看到的时候,冯一平还有些迟疑,拿不准那两个是不是父子。主要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和冯一平所熟悉的父子之间的对话,大相径庭。

两个人并排着边走边说,说话很大声,儿子很高兴,“我只要二十,你却给我五十,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老爸也是满脸笑容,“我当然对你好啊,因为你是我儿子啊。”

儿子高兴的搭着爸爸的肩膀,“老爸你真好!我太爱你啦!”

说实话,那一刻,冯一平很羡慕这对父子,特别是那个儿子,他羡慕他们父子之间的那种平等和有爱。

重生一次,冯一平也没有这样的奢望,冯振昌接受的教育和从小受的熏陶,能像今天这样,笑着当面夸他不错,已经很难得,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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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腊月二十九那天也很忙。

上午,从冯家升家借来一个大木甑,把已经泡了一夜的糯米放进去,大锅里烧了一锅水,上面铺上专用的木架,把木甑放在架子上,灶里烧大火蒸。

蒸熟了,把甑用绳子一系,冯振昌和冯东明抬着它往塆里公用的石臼那里走,冯家升拿着三根棍子等在那里,他们家的糍粑也才刚刚打完。

冯一平把糯米一勺勺的舀到石臼里,三个大人一棍一棍的捣了起来。打糍粑要有力气,也是个技术活,几个人也要有默契。

大概是这样的,轮流着,一个热棍子提起来,下一个接着落下去,此起彼伏,如果配合不好,两个人棍子同时提起,还没打熟的糍粑会被棍子带起来。

三个人喊着简单的号子,用棍子捣了快十分钟,头上都见汗了,一臼糍粑才打好,提起棍子,把糍粑撬起来,放在一旁已经撒好粉的木板上。冯振昌把手里的棍子交给东明,在旁边的盆里粘上一手冷水,再用手抓紧糍粑里的棍子,东明在那头用力,一点点的往外抽。

三个棍子都抽出去,冯一平托着木板就往家跑。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大簸箕,梅秋萍翻看了一下,“今年的糯米好,这糍粑打的也好。”

她手上不停,趁热把这一臼糍粑揉成几个大饼,铺在簸箕里。等稍微晾干,再把这一个个大饼切成长条,然后用油煎或者下面的时候煮几条,是农村常见的吃法。

当然,这么多,正月是吃不完的,剩下的如果晾在那,会干裂散开。所以,正月吃不完的,都浸在井水里,这样哪怕到了夏天,也还是整条的,而且也不会变酸。

还可以把长条切成规则的薄片,放在热油里一炸,捞出来后和虾片差不多的样子,味道也很好。以前大家普遍都困难,没钱买什么零食的时候,家家过年都会炸一些。

有些人家,会专门在一臼的糯米里加上辣椒粉,那臼糍粑打出来,全面切片然后油炸,再撒上盐,还能当一盘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的时候,当然要叫冯家升和东明吃饭,冯振昌到塆里又叫了一些人过来,最后,围坐的整整十个。

今年终于把欠债全部还清,冯振昌心情大好,桌上劝起酒来也格外卖力,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多,瓶装的白酒喝了五瓶。这两天,每家的事都多,后来好几家的女人都上门来找自家男人,这才罢席。

等把桌子收拾干净,家里又忙起来。微醺的冯振昌用从省城带回来的卤料做几斤卤肉,冯一平和妈妈准备炸一种小吃。

这种东西商店里也有卖,叫猫耳朵,他们这里的称呼更雅一些,叫云彩果。

做起来也很简单,热水里加上红糖稀释,然后用来和面,讲究的还加上几个鸡蛋一起和。面和好了,放在热灶上醒个半个小时,再把面团擀成片,再卷起来,切成薄片,放进油锅里小火炸,等变色时就可以捞起来,香香甜甜的,来拜年的小朋友都喜欢。

炸完了云彩果,又炸糯米圆子,这应该是本地特有的一种小吃,不同于同名的徽菜名点糯米圆子。是用糯米粉加米粉和面粉一起和,最后擀成一个个茶盅口大小的小圆饼,大概一厘米厚,最后放到油锅里炸,变成金黄色的时候捞起来,就成了。每次烧菜,放在锅的最上面,在汤里一煮,冯一平很喜欢这一口。

炸了糯米圆子,再炸萝卜丸子,然后,还要蒸鱼糕,总之,事不少。

这几天,塆里家家户户都这样,灶里的火基本都不熄,都在准备过年时的吃食,平时油都省着吃的,现在则不一样,家家户户都在做这样那样油炸的东西,塆里满溢着各种香气。

做的各种菜,其实都说不上贵重,一个是要费些时间,第二油炸的多,所以平时做的机会多少,所以才显得隆重。

有录音机的人家,比如冯卫东家,声音开到最大,从早到晚,都放着喜庆的歌。

在家里做完了过年的各种准备工作,或者是不想帮着做这些事的年轻人,在打谷场上,山岗上,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聊这一年来的各种见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们更享受这些日子,从塆前窜到塆后,手里拿着各色鞭炮,冷不丁就点一个,被吓到的大人也不生气。

过年的这些天,再苛责的大人对孩子也宽容了许多,很少骂,更不会打,大过年的如果孩子在家里哭哭啼啼的,兆头也不好是吧。所以这些天,真是孩子们的天堂,吃好喝好玩好,做了错事父母还不会责怪。

还在炸着糯米圆子,冯宏兵妈妈送过来一小簸箕他们家炸的馓子,他们家也炸了云彩果,但没炸圆子,就端了一碗圆子回去。

这样的情况,后来也见不到,大家手里都有些钱,街上货物的品种日益繁多,一家家的都懒得花这么些工夫,费这么些力气,直接花钱去买,过年的那几天就窝在家里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出门的都少,串门的更少,并不比城里的热闹多少。

总算忙完了,又要忙着做晚饭。晚上,又叫了一大圈客人,二伯和冯明志也在。大家刚开始喝酒,冯振昌想起了什么,起身到厨房里把羊肉炖胡萝卜也端到了桌上,梅秋萍当时脸色就变了。

等到九点多,把客人都送走,梅秋萍和冯振昌又吵了起来,“我是炖着给一平吃的,你端出去干什么?有猪肉牛肉鸡肉还不够?那么贵的羊肉,你在哪一家吃饭他们有羊肉的?”

农村就是这样,一方面,都很大方,很有同情心。要是过年的时候有人家因为种种原因,连过年的肉都不够,那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好些人家抢着送。

另一方面,又斤斤计较的厉害。比如我家待客用的是三块钱的烟,你家是两块的,类似的鸡毛蒜皮事说不定会说上几年的闲话,什么抠啊,不懂事啊。

喝了酒的冯振昌也是不讲理的,“就一平吃,我吃不得?再说,人家桌上没有羊肉,是因为他们没买羊肉。”

梅秋萍反驳,“志成家就买了,你去他们家吃饭的时候吃到了吗?”

塆里的加工坊就是就是冯志成家开的,在塆里算的上殷实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振昌脖子一梗,“你就在厨房里炖,人家都闻到味道了,不端上桌我好意思出去见人?”

梅秋萍一边哐哐的大动作洗碗,冯一平都担心她会把锅砸破,一边嘟嘟囔囔的,“你就是见不得手里有几个钱,有了几个钱你连自己是老几都不知道。”

见她话越说越过分,冯振昌越来越恼火的样子,冯一平真恨不得把那只惹是生非的羊腿丢出去喂狗,那样还省事。

冯一平知道,他们吵的时候,其实劝也是没什么用的,谁都劝不服。好像吵架是他们的常态,隔几天就吵上一架,冷战几天,然后和好如初,不计前嫌,在隔几天又来一次,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过下来的,估计他们自己都习惯了。

父母的世界,他还是有些不懂,不理解的。在一起,经常吵,分开了,又挂念的厉害。那年儿子出生,月子里,梅秋萍过去帮着照顾,把冯振昌一个人留在老家,两个人至少一天一个电话。虽然舍不得长途话费,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说的也,没有什么新意,就是今天怎么样,累不累?吃了吗?吃的什么?昨天睡的好不好?翻来覆去就这样话,但是,那浓浓的牵挂,却溢于言表。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那句俗话说的,距离产生美。

现在摊上这样不太省事的父母,有什么办法呢?冯一平只好大声的叫,“妈,算了,少说几句。”

看在他的面子上,梅秋萍总算住嘴。

冯一平又对冯振昌说,“爸,该煮肉了。”

早就听到有人在放鞭炮,按习俗,在煮过年吃的肉的时候,都要放一串鞭炮。还听的到不少人家传来“当当”,打纸的声音。

所谓打纸,就是在买来明天要烧给先人的的黄纸上,用模子密密麻麻的印上铜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振昌虽然也满肚子的火,还是依言去缸里把准备好的那块肉拿出来,洗刷以后,放在锅里煮,然后点着烟,到外面去放了一串八百响的鞭炮。

冯一平和妈妈也没闲着,把明天要用到的菜择好,烧了些热水洗干净,放着备用。

等肉煮好,按惯例,冯振昌切下几块瘦肉,叫冯一平吃,自己和梅秋萍也吃了块连瘦带肥的。

趁大家还算好说话,冯一平说,“爸,妈,我们是不是定个规矩。以后要再买东西,你们先在家里先商量好,有争论的,就在家里争,把意见统一了,写在纸上,然后一项项的对着来,这样好吧!”

夫妻两个都有些愣住,也有些窘迫,倒是把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都抛在了脑后,互相看了一眼。看来不但是父亲有意见,儿子也有意见。我们是不是有些任性了?

梅秋萍胡乱的回道,“你说的在理,我和你爸商量下。”

冯振昌则说,“不早了,明天要早起,睡吧。”

是不早,已经接近午夜,草草的洗簌后,一家人连忙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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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睡下没多久,也就午夜刚过不久吧,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和后来过年的时候类似,那时人们都抢第一炷香,他们这里,大家都抢第一个放鞭炮。

这里过年,都是大早上的吃年饭,吃年饭之前,供奉先人的时候,放一串鞭炮。

现在这个时候,三十的早上大家都起得很早,基本上吃完饭天都还没亮,那些天亮后才放鞭炮吃年饭的人,是会被大家说成懒惰的。

到得后来,十几二十年后,这些习惯就越来越没有人讲究,半夜三更就吃年饭的越来越少见,偶尔有家半夜放鞭炮吃年饭的,大家多半还会笑,大多数人家都和平时差不多,稍微提前一点,在五六点的时候起床。

也没睡几个小时,五点多的时候,冯一平被妈妈叫醒,睁眼一看,外面还黑漆漆的。

但同样的凌晨,今天好像明显不一样。也许是不断传来的鞭炮声,和厨房锅里的菜煮的“嘟嘟”的响声,让空气里都弥漫着过年的味道,一时让冯一平有些陶醉,真的有了些微醺的感觉。

很冷,冯一平打着哆嗦,飞快的穿好衣服,打开厨房,热气香气扑面而来。昨天晚上虽然吵了一架,但今天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冯振昌在灶后烧火,梅秋萍炒菜,两个人小声说笑着,很和谐,很快乐。

冯一平刚洗好脸,隔壁的冯家升家就在放鞭炮,放了好长时间,冯振昌往灶里加了块柴,“至少八千响。”

梅秋萍说,“那怕是有,估计卫东家也不会少。”

过年放鞭炮,不但比早晚,大家还比放时间的长短,当然是放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家里条件越好,日子越好过,也就是越有钱。隔壁两家,冯家升和冯卫东在,在塆里条件都算好的,这些年就一直比着。

等炒好了菜,冯振昌准备供奉先人。

他把堂屋的电灯拉灭,点上蜡烛。把桌子正对大门摆好,冯一平帮着把几碟菜送到桌上,菜里这个时候都是没有加香菜和其它调味料的。然后冯振昌把把家里最好的几张椅子整整齐齐的摆在桌旁,去筷子笼里挑最整齐的筷子摆上,再挑杯口没有缺口的酒盅摆放好,倒上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倒酒,边小声虔诚的说着话,再拿起印满铜钱的黄纸,到桌旁的火盆里烧,然后他喊厨房里的冯一平出来。

冯一平出来后,走到桌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听到冯振昌在旁边小声嘟囔,“保佑他明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招呼着把黄纸烧完,父子二人打开门,一起去放鞭炮。再进来,把凳子挪动几下,把把筷子动一动,把杯里的酒都倒到地上,仪式结束,最后才收菜。

这几个响头,冯一平磕的心甘情愿。

过年供奉先人这件事,冯一平不知道其它地方是不是也这样做,国内应该都是有的吧,可能形式不一样。

他记得后来好像跟一个同事争论过一次,那人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说是典型的迷信。冯一平则认为,过年的时候悼怀祖宗先辈,不忘他们的哺育和教养之恩,也期望祖先保佑来年的平安,这是我们几千年一种传承,是我们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和迷信完全不搭边。

他最后反问那个一直崇拜欧美文化的同事,“按你这样说,欧美人在平安夜的时候,举家去教堂做大弥撒,那也是典型的迷信。”那个崇洋的同事当时哑口无言。

把收回来的菜端到厨房,放到锅里热一下,再加上葱蒜辣椒粉味精调味,年饭做好了。

冯振昌喝酒,冯一平和妈妈和喝可乐,这是家里第一次买这种洋汽水,梅秋萍喝的津津有味的。两个人不断给冯一平碗里夹菜,都放不下了,他只好挡住碗说,“你们自己吃,我自己知道夹。”

冯振昌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牛肉,“就是本来说回来的玉萱,没有回来。”

梅秋萍闻言也说,“她又是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不知道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这个唯一的姐姐狠狠的伤了冯一平的心,现在这些事虽然没有发生,但他心里始终有疙瘩。他安慰说,“塆里和她在一起的姑娘不是说,她在市里认的干妈硬留她在市里过年吗?”

梅秋萍说,“我晓得市里的条件肯定比我们乡下好,但是过年总还是家里好,再说今年家里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冯振昌也说,“人家再好,怎么比得上家里。”

冯一平想,姐姐可不一定这么想,嘴里还是说,“现在的事情好好做,将来争取在省城安家,怎么比人家差,是吧。”

冯振昌和梅秋萍听了大笑,“来,我们喝一口,还是一平有志气,对,我们好好做,将来在省城安家,你也娶个省城的媳妇。”

冯一平也哈哈笑着喝了一大瓶可乐,心说媳妇就一定会找县城的,还是隔壁县城的。

只顾着吃喝,煮好的一大锅饭,没一个人吃,一家人放下筷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居然应景的下起雪来,飘飘洒洒的,冯振昌说,“看来明年是个好年头。”

今天没什么正事要做,换做往年,中午的时候,就会有债主登门,今年终于没有了。

冯振昌还有一件事,他今天要写春联。地主成份,留给他的遗泽不多,上过初中,和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算得上一件。虽说塆里识字写字的人不少,但把毛笔字写好的,就只冯振昌一个。

和往年一样,除了家里的,今天还有另外好几户人家,托他写春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被叫去帮他裁纸,裁好了,还要叠一下,叠出七个格子。当然,对联他是不会作的,不过他有一本对联集锦。

来拿春联的都满嘴的客套话,说他写的好,比在街上买的还要好,虽然知道这是客套话,但冯一平发现冯振昌听了这些话还是很高兴。也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能识字写字已经很难得,能把毛笔字写的这么好的,确实不多,这也是他能自傲的地方。

满肚子的油水,嘴里零食和水果一直没怎么停,中午就简单的吃了点,冯一平少有的只吃了大半碗饭。放下碗,又去找瓜子,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得想起后来儿子说的一句话,用到现在很贴切,“我肚子不饿,是嘴饿。”

雪不大,暂时地上还没有存住,除了一些看到下雪更疯的小孩子,大人都在家里。吃饱喝足,坐在火边,暖暖的,不一会就想打瞌睡,但是过年的时候讲究多,大白天睡觉不太吉利,冯一平干脆把寒假作业拿出来,争取下午把剩下的全做完。

晚上是团年饭,吃饭前照样要放鞭炮,而且要把大门闩上,免得有人打扰。团年饭是一定要吃猪脚的,照例还是一大桌子菜,其实吃了碗猪脚,就已经饱了。

晚上中央电视台有春晚,冯宏兵邀冯一平去他家看,冯一平想大年三十的晚上,还是应该一家人呆在家里,就说晚上想早点睡,明天去他家拜年的时候再看转播。

冯振昌动了下火塘里的柴,让它烧的更旺,说,“今年应该买个电视的。”

梅秋萍还没说呢,冯一平就抢着说,“明年我们平时都不在家,买回来也是闲着,没必要,再说电视这个东西,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便宜,明年我们买个好的。”

刚好在今年,国家全面放开了电视机的价格,但是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还要上千,17寸的彩电,则在两千以上,冯一平真心觉得,这个时候买电视机,太不划算。

梅秋萍这次没有反对,“电视机还是要买,免得一平总是去别人家看电视。”没办法,对冯一平,梅秋萍向来是大方的。

趁着父母心情都好,冯一平斟酌着提出来,明年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能自己做饭的,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腌菜营养也跟不上。另外在外面住,晚上的时间也能利用的充分些,不管是学习还是写东西,冯一平特别指出,如果住在外面,他能写更多的文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就赚了四千多块钱,这个理由,特别是对梅秋萍而言,还算是有力的。

其实主要是他实在很难习惯现在的寝室,一想至少还要在那里呆上两年半,真的接受不了。

冯振昌说,“现在我们一年总算能赚些钱,不像以前,你主要的任务还是好好读书,不要为了赚些稿费,把学习拉下。”

冯一平说,“我知道的,肯定是以学习为主。”

梅秋萍说,“一平说的也是,你看他一直这么瘦,在学校里整天腌菜就饭,是不好。”

冯振昌说,“那要不和开明家说说,他们家就在学校对面,方便的很。”

冯一平首先反对,“在姨父家方便是方便,但偶尔去吃一餐还可以,我们两家关系也不是那么亲,也不是很熟,我就怕到时闹别扭了就不好。再说林慧是个大姑娘,我总到他家去,旁人同学都会说闲话的。”

其实冯一平主要是担心,万一是让他在林慧家吃,还是在学校住,那他的如意算盘不是落空了。

“那要不买辆自行车,每天去梅家湾。”冯振昌说。

“来回一次就要个把小时,不但省不出时间,花的还更多。”冯一平说。

梅秋萍看了他一眼说,“那还是到乡里去找找吧,学校离乡里近,骑车还要不了十分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过年的时候,儿子今年去年表现又那么出色,两个大人一时也不好反对,冯振昌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这个学期肯定来不及,等暑假吧,到时我们手里也能有些钱。”

冯一平说,“好的,不过这个钱不用你们出,我应该能赚出来的。”

梅秋萍也说,“一平,今年你为了帮家里,写文章赚稿费,都知道你是体谅父母,妈知道稿费也不容易赚,现在我和你爸能赚些钱,你也没必要再辛苦写文章赚钱,还是要用心读书,把书读好,才是你现在的头等大事。”

冯一平只能又解释一遍,“我知道轻重的,现在写些东西,真的不耽误我学习。”

冯振昌说,“那就好,我们知道你懂事,晓得轻重,我们一再跟你说要用心读书,你记在心上就好。那就说好,暑假的时候,我们去乡里找房子,再买一辆自行车,好吧。”

“好的,”冯一平很高兴,总算是同意了!他本来最担心的是,父母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外面,他本来准备了好几套说辞的,没想到他们提都没提。

其实他不知道,自从冯一平给父母指出了一条路子,自己又赚了三四千块钱以后,父母已经把他当成年人看。农村的孩子,成熟的都早,一般在小学的时候,家里能做的都学会了,一个人生活完全不成问题。要是个女孩子,父母可能还担心一下,一个半大小子,会有什么问题?再说,冯振昌他们想好了,即使冯一平住到外面,肯定要让梅建中他们经常去看看的。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按老规矩,晚上是要通宵守岁的,冯一平记得,爷爷还在的时候,家里真的是哪一做的。但是现在没有哪一家能做到。

围坐在火塘边,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到11点多,都有些熬不住,这才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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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年初一的早上,要放开门炮,这个任务当然还是冯振昌的,他先起床,放了一挂两千响的鞭炮。

冯一平穿上父母给他买的新衣服,一件蓝色格子的夹克衫,一条墨绿色灯芯绒的裤子,一双翻毛牛皮鞋。买的时候梅义良帮着参考,考虑耐穿的同时,还兼顾了下时尚,所以都还不错。

记忆中好多年吧,没有在大年初一穿上一身的新衣服,冯一平感觉还是蛮好。他特别中意那双牛皮鞋,里面有绒,穿起来很暖和。

不像北方是吃饺子,他们这家里早上是吃面,而且是用鱼煮面,取“年年有余”的意思。

一条鲤鱼,处理好后切断,放在锅里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加水煮,煮熟以后加入面条,再打很多荷包蛋进去,锅里汤再煮开,加入小葱,加一点味精,就开吃。

很简单的做法,但很美味,冯一平后来在外面反复做了多次,就是做不出这个味来。

家里牵的油面,冯一平是百吃不厌,父母当然给他夹了很多鱼,好几个鸡蛋,至于面,那就是个搭头而已。

早饭还没吃完呢,拜年的就来了。

初一的时候,没有外面的人来拜年,都是塆里的后辈到长辈家拜年。隔壁冯卫东的小女儿第一个来,一会,文华、文辉等冯一平的几个堂侄,还有同一房的那些没成年的后辈,穿着新衣服,都来了。

也不能怪他们来的早,这里的规矩,拜年都要在上午,下午拜年,被认为是不懂礼的。

冯一平很理解这些小家伙的心情,原来他也和他们一样。一年就这么一次,能从各家拿到各种吃的,生怕到中午饭前该去拜年的人家都没走完,那不是少了一大块收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免得兜里装满了,还要跑回家里清空耽误时间,好多小孩子都是直接背着书包来的。

这个时候,他们的嘴都很甜,进门先问好,然后就说家里大人教的吉祥话,冯振昌放下碗,去放鞭炮表示欢迎,梅秋萍则一个个的招呼,给每人都装上糖、苹果,桔子、饼干、奶油瓜子等,至于花生这些家家都有的东西,就看他们要不要。

今年买的多,梅秋萍也比往年大方,知道这里不少好东西,还给的多,其它房的小孩子也来。从辈分上说,全塆的小孩子都是冯振昌的晚辈,而且大多是孙辈,曾孙辈的,给他拜年也理所当然。

虽然给出去的东西多,冯振昌和梅秋萍还是很高兴,前几年,只有一些瓜子花生,炸的云彩果等这些家家都有,不是很稀罕的东西,同一房的后辈当然要来,但塆里的其它孩子来的很少。今年塆里的孩子来这么多,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肯定,这种成就感平时花钱也买不到。

冯一平吃完早饭,也要出去拜年。他现在去拜年,当然不是为了那些吃的,而是出于礼节。半大小子去拜年,当然不好空着手,一般都是带两瓶酒。好在要去的地方不多,也就三个叔叔家,隔壁的冯卫东和冯家升两家,再加上冯振昌的好伙计冯明志家,一共六家。

六家加起来就是十二瓶酒,当然没有买那么多。因为他送出去多少瓶,照样会回来多少瓶。比如他去冯卫东家拜年,带两瓶酒,一会冯宏兵也会带着两瓶就来他家拜年,人情往来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家家的人都多,主要都是那些小拜年客一拨接一拨的,他也就每家坐一会,说会话,然后放下礼物就走。当然不会让他空手走,每家都要给包烟,抓些东西塞给他,于是等他回到家时,装酒的袋子里塞的满满的,口袋里也满满的。

梅秋萍笑,“看来出去一趟不错嘛,拿这么多东西回来,要不要再夺取几家。”

冯一平也觉得挺有意思,把烟挑出来给冯振昌,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到袋子里,给梅秋萍,“刚好,我怕拜年的来的多,买的东西不够。”

梅秋萍说,“再来十几个都够,买的时候就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振昌也笑,“这些都是你拜年拜回来的好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正月初二,是去外婆家拜年的日子。

冯宏兵外婆家也在下面,比梅家塆更远一些,和他妹妹一起,三个人结伴。

是他们新年里第一次出远门,两家都放了很长的鞭炮,两家的家长都送到后岗上,再三叮嘱,路上小心,一路顺顺利利的,东西不要摔了。也许重点还是在这后面一句,因为三个人都两手不空,都拿着糖酒和罐头。

一路上,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都在迎来送往。路上逐渐汇合了其它人,都是去拜年的。路上也碰到上去拜年的亲戚,冯一平就碰到大姨二姨家的老表们上来拜年,一个表姐说,“哎呦一平,你穿这身还真好看。”

表哥们则是感觉,虽然就短短一年的时间,原本那个很腼腆,有些害羞,不太爱讲话的表弟大方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紧赶慢赶的,9点多到了外公家,好些人不在家。小舅不在,外婆娘家还有一个弟弟健在,四兄弟里还没成家的小舅每年去拜年。表弟妹们也都不在,全都去了各自外婆家,二舅和三舅妈也不在,他们和孩子们一起去的。

外公准备好了糖和酒,大舅带着冯一平去塆里的堂舅家拜年,说实话,这些堂舅,基本没什么来往,谁是谁,冯一平都分不清楚,二十来户人家,他拜年拜了一半,都是进门叫一声舅,问声过年好,喝杯糖水,舅舅们问几句家里的情况,关心下他的学习,放下礼物就去下一家,最后,赶在中午前,到了王昌宁家。

王昌宁也去外婆家了,他姐姐在家,还是印象当中的那么朴素实在。家里还有其它客人也在,冯一平都不太认识,也到了饭点,冯一平被强留着吃中午饭。

菜都没吃几口,就有王昌宁的叔伯家来请,看到冯一平,“哦,这是建中叔的外孙,昌宁的同学是吧,听说成绩很好的,那就一起去我家坐坐吧,让我们也沾沾你的才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太过誉了,让冯一平有些无地自容的赶脚。

冯一平于是跟着一大群人去另外一家做客,照样没吃一会,又有下一家过来叫,如果不是后来梅建中来叫,冯一平这餐中饭不知道要吃几家。

反正外公来叫的时候,他已经吃到第四家。

回到外公家,照样吃不安稳,不断有舅舅家来请,梅建中都挡了回去,说冯一平在隔壁王家湾已经吃过。

外公家也一样,也要招待客人的,大舅一家一家去请人过来吃饭,冯一平索性跑到三舅家。

三舅妈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就三舅一个人在,客人没有外公家多,冯一平就一个人窝在房里看重播的春晚。

92年的春晚,整个演播厅都不大,舞台当然也大不了。装饰也非常简陋,就是一些彩纸,一些假花,还有三个大红灯笼。

单论硬件,好像连后来一些乡镇企业办的晚会都比不上。

但是软件那是相当不错。

三个主持人出来,倪萍和赵忠祥冯一平当然认识。第三个长头发的姑娘,他看了半天,才觉得这难道是杨澜?后来一看,还真是杨澜,居然那么青涩,那么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忠祥还好,好像和二十年后差不多,是他现在就显老,还是后来装嫩,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倪萍也不错,眼角看不到鱼尾纹,满面的红光也很自然,不是化妆化出来的效果,应该正处在女性魅力的巅峰时期。

反正也没事,冯一平就决定做个安静的美少年,他呆在那,一直到看到天黑,才把重播看完。

客观的说,除了两位老前辈一如既往的煽情,还有些雷人的妆扮,有时候让冯一平看不下去之外,大体上还很不错。

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杨丽萍这个时候就上了春晚,很青春自然,也很圆润,纯原生态的。完全不像后来,去昆明时,在街头的户外广告上看到的那样,让人不敢直视。后来,她下巴突然长的那么尖,尖到绝对能成为凶器,指甲也长那么长,比老佛爷的还长,甚至长的都打卷,让人有些恶心。

李谷一、毛阿敏,这些女歌唱家当然少不了。

李谷一还是很重要,开头出来是她,结尾又是她。

董文华此时也还是人民艺术家,唱了一首《欢乐今宵》。

杨钰莹现在很红的,一曲《风含情水含笑》的甜歌,唱遍全国,但是今年没上春晚。

毛宁也不像后来那样声名狼藉,和陈红等人唱了首《欢乐进万家》,但歌不太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一平惊讶的是,香港的女演员胡慧中居然也唱歌,穿的那条裙子,化的那个妆,还有那个舞步,真的也让人难以直视,不过《城市行囊》这首歌,还唱的不错。

姜昆唐杰忠,冯巩牛群等人的相声,只能说是还可以,当时听了会发笑,但事后给人留不下太深的印象。冯巩这个时候,也没有那句“想死你们啦!”的口头禅。

倒是好几个小品都不错,比较经典,二十多年后还看得到。

赵丽蓉和巩汉林的《妈妈的今天》,赵丽蓉老师对探戈的定义很有民族特色,作品也很贴近生活,不是为了笑果而生搬硬造。赵老师演绎这样的角色,那绝对是羚羊挂角,浑然天成,你就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巩汉林这朵绿叶也不错,但是,后来没有了赵老师这颗大树,他这朵绿叶就泯然众矣,再没有什么出彩的作品。

朱时茂和陈佩斯这个时候也没有和央视闹别扭,合作了一个《姐夫和小舅子》,他们的配合真的是天衣无缝,两个人搭档,有点珠联璧合的意思。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小品界第一人的名头,肯定到不了赵本山大叔的头上。

赵本山和黄晓娟的《我想有个家》,也很不错,不像前面两个,这个小品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稍微远点,但笑点也很多。赵大叔这个时候也算正值壮年,猪腰子脸上,油光满面的。黄晓娟这个时候也还年轻,至少演个姑娘,还不至于让人反胃。

她后来好像和潘长江合作过几个作品,几十岁的人了,还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装个姑娘家家的,咦,让我到一边吐吐去。

哦,潘长江也在,演了一个小品,《草台班子》,那个女演员不认识,另一个男演员,好像是后来gd台自制节目,《外来媳妇本地郎》里的二哥,也帮“旺旺”做过广告的那位演员。

最让冯一平觉得不能相信和不可思议的是,春晚这样的舞台上,居然还能人不到现场,放录像的!

像毛阿敏就和刘德华、张雨生,隔空对唱《心中常驻芳华》,这首歌也一般般,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只毛阿敏在现场,其它的两个,都是荧幕上放的录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新年快乐》那首歌,是一大帮少男少女演唱的,冯一平只认出小虎队来,还有一个女孩子不太确定,似乎是他很喜欢的,天增岁月,她好像就不增寿的徐若瑄。但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首歌就全部是录像,一个人也没到场!这样也可以?!

这可是春晚啊,有多少人烧香磕头,找人托关系,挤破了脑袋想钻进来,亮个相,留个镜头的,他们居然牛叉到人都不到,只放录像的!

实在太不可想象!

要知道,这个时候因为电视节目少,网络神马的,更是遥不可及。

去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才开发出来世界上第一个链接互联网的友好接口,要成为全局性的网络,还有好些年的路要走。其它卫视,这个时候也没有自办晚会,来和央视抢生意,所以现在春晚的影响力,可不是后来能比的。

冯一平后来想,应该不是这些明星牛叉,可能是因为我们内地这个时候经济不发达,明星们在内地市场吸金的机会少,所以他们不重视,所以人都懒得到现场。

总的来说,今年的春晚,应该是在水平线以上的。比后来有几年用华丽的舞台、超大的屏幕、炫目的灯光、扎堆的大腕、奢侈的服装,堆砌出来的春晚,要好看的多。

晚上的一餐饭也一样,前后匆匆的在三户人家吃饭,最后在外公家还吃了小半碗汤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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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初三的时候,去外婆家拜年的都回到了家,一共八个小孩子聚集在外公家里,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小舅也从舅舅家回来,满身的酒气,从床下的包里掏出一本《汉语成语大词典》和一个小盒子。

冯一平接过来一看,这本词典整整三十五块,小盒子装的是支英雄钢笔,多少钱不知道,但肯定也不便宜。小舅之前是没给他压岁钱,好嘛,这一次就全补回来了。

冯一平也不客气,买了就收下,“小舅,你花这么多钱,不怕未来的小舅妈生气?”

梅义良甩一甩手,大声说,“怎么可能呢?”

一会补充道,“我和她一起去买的,想着你好好读书,多写些好文章出来。”

“呵呵,怪不得呢,听说小舅妈家是开家具厂的?”

“小声点,什么小舅妈。”梅义良怕梅建中听到,那必然会追问个不停。

“说不上开厂,她爸爸是原来市家具厂的老师傅,退休后在街道租了个地方,开了个作坊,总共也没几个人。”

“哦,”冯一平心里有点底,这个时候有这个勇气的国企老职工,肯定是有些想法的,倒不一定会拘泥于家境户口之类的问题,那至少,小舅的未来老丈人那一关,不会太难过。

“那现在厂里主要都做什么呢?”冯一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做呗,师傅的手艺好,活好,做的都是老客和他们介绍来的新客户,他们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梅义良说。

“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吧,反正事是天天都有得做,和那些大厂的式样差不多,用料也一样,我们的东西质量好,价格也便宜,熟客介绍来买的人还是不少。”

冯一平明白了,可能是出于规模或者人手的问题,家具厂其实是按订单生产,谈不上什么销售,估计也没怎么开拓业务。说白了,就和村里的木匠一样,区别就是村里的木匠只赚工钱,做家具的材料都是主家出,家具厂是包工包料而已。

他的核心竞争优势,应该就是小舅师傅过硬的水平,和实惠的价格,以及相当于定做的模式。

这个时候,买家电,大家都想买进口的,比如特别是rb的一些品牌。

但家具这一行,市场上并没有响当当的知名品牌,买的人除了在市场上货比三家之外,更相信亲戚朋友的口碑。所以小舅师傅的厂,现在效益还是不错,但是如果不改变,不做长远考虑,那前景也会堪忧。

去年,小平同志南巡之后,大批的人下海。据统计,有12万公职人员辞职下海,其它以各种方式投入商业领域的,有1000万人!一时间,各行各业的公司都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直接的反应就是,市场上的各种原材料价格都大幅上涨。

家具行业也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行业,也可以划到生活必需品一类,再节俭的家庭,家电可以不买,但家具肯定不能不买。我们有十几亿的人口基数,想想这个需求量!

而且家具出口市场也很庞大,后来沿海省份不少专做外销的家具厂,一年几千万的销售额,不难做到。

家具市场容量大,但进入门槛又不高,对厂房、设备没有太多的要求,钱多有钱多的做法,钱少也有钱少的做法,肯定有不少人,也瞄到了这块市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信这一行的竞争,从现在开始会变得很激烈。像小舅师傅的这个厂,再这样下去,想还像现在这么悠闲自在,好像蛮难的。

冯一平对家具行业也有几分熟悉,他原来去过几家家具厂,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记得好多好多家具的款式。

在没有和张彦确定关系以前,冯一平是和几个同事一起在外合租的房子,都是快乐的单身汉,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还很热闹。

等到两个同事有了女朋友,也住进来以后,不知为什么,冲突就多了。

所以冯一平和张彦在一起后,他就根本不想和人合租,不方便不说,还容易产生矛盾。

那一段日子是甜蜜而悲催的,甜蜜自不必说原因,悲催,是因为总是搬家。最惨的一年,他和张彦被逼的搬了三次家,从东边搬到西边,从西边搬到南边,再从南边搬到北边。

所以如果说冯一平真的对什么又执念的话,那就是房子。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冯一平一到广州就买了两套房子,固然是有炒房的因素在,也和他的执念有关。

在被逼的四处搬家的那些年,冯一平上网的重点,不再是看美女,不再是看军事,不再是看娱乐八卦,而是看各种论坛上别人装修房子的帖子。

看着别人把一套新房子或旧房子,大房子或小房子,经过几个月的辛苦和努力,装修成一套风格各异,但温馨舒适的家时,他就不自觉的流下了垂涎欲滴的口水。

这些论坛上,当然也少不了对各式家具的讨论,就这些,不光他,张彦也做了不少功课,电脑里收藏的,本子上手写的,非常非常全面翔实,两个人当时虽然连一平米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但是对装修,对家具,都算得上一个地道的民间专家。

冯一平可以肯定的说,张彦对自己婚礼所做的准备工作,不到对自己将来房子装修做的准备工作的五分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俩有事没事的就讨论,将来装修应该是什么风格,设想中家里的家具有哪些,都是什么式样,他们更是一个季度就结合当前最流行的款式,更新一次方案。

这些准备工作,在他们装修和布置第一套房子的时候,确实都用上了,但是在装修后面买的房子的时候,两个人随便的很,可能是在第一套房子上,耗费了太多的激情和寄托吧。

但是,特别是那些经典的家具款式,拿到现在,无疑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但目前冯一平并不想和小舅说这些,你再聪明,目前的身份也只是个上初中的孩子,这样不相关,平时完全都没接触过的的行业你都懂,还能设计家具,那不是为自己找事吗?年龄始终是个硬伤!

还是那句话,冯一平不想引人注目,确实没办法,也只能让别人觉得他很聪明,和天才能沾上些边,但绝不能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妖孽。

所以,这些事,即便要说,时机也很重要,目前还不是非说不可的时候。

初三这天,还是免不了被好几家人拉去吃饭,和一些不太熟识的客人一起,一家接一家的吃过去,东西是吃不了多少,但那份浓浓的热情,让人很受用。

初四的清早,冯一平带着七个表弟表妹,大舅家的蓉蓉和瑞瑞,二舅家的成成和晴晴,三舅家的阳阳和云云,东东,一起去他家。

这一路上,冯一平就是正宗的孩子王。

大舅家的蓉蓉,二舅家的成成,三舅家的阳阳,自己能照顾自己,但都拿着拜年的礼物,顾不了其它的兄弟姐妹,剩下的几个,只能冯一平照顾。

瑞瑞最小,好多时候要抱着。还是一样,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三舅家最娇惯的东东,已经四岁多,完全能自己走,走了一会就磨磨蹭蹭,“我好累呀!”,吵着闹着要冯一平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孩子走山路是个力气活的,冯一平现时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承受力也有限,轮流着抱两个小家伙,只能走一气歇一气。

蓉蓉他们三个,也把手里的东西分给晴晴和云云拿着,轮流替冯一平顶一阵子。就这样,一行八人,好不容易到冯家冲时,除了瑞瑞和东东,全都气喘吁吁的。

看到他们,文华一溜烟的跑到冯一平家报信,冯振昌提着好长一串鞭炮等在门口,看他们一露头,就用手中的烟点燃。

梅秋萍迎上来,从冯一平手里接过瑞瑞,“瑞瑞,想不想姑妈?”

瑞瑞奶声奶气的说,“想,姑妈过年好。”

梅秋萍拿脸去贴他的小脸蛋,“瑞瑞真乖,真懂事。”

冯振昌接下他们手里拿的礼物,阳阳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说,“姑父,你把鞭炮都放了,还有没有给我们玩的呀?”

冯振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盒装的小封鞭炮,“够不够?不够家里还有。”

“够了够了,我们先去玩。”也不急着进屋,带着成成和东东,三个男孩子一起去放鞭炮。

中午饭吃的很热闹,很畅快。在姑姑姑父家里,他们毫不客气,三个女孩子还稍微矜持点,剩下的四个小爷们,遇到自己喜欢吃的,真的用抢的,于是饭桌就变成了战场。

好在有冯一平他们看着,饭桌才没被掀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中饭,阳阳和成成,跟文华文辉去玩,蓉蓉和云云,带着东东和晴晴小睡一下,瑞瑞则被冯一平抱着。

梅秋萍洗完碗,收拾好以后,从冯一平手中接过已经睡着的瑞瑞,冯振昌喝了一口酽茶,问梅秋萍,“他们一个给几块钱?”

原来手上宽裕了,他们准备给外甥压岁钱。

“我想三块钱吧。”梅秋萍说。

“三块不好看吧,要不五块?”冯振昌说。

“五块?”梅秋萍声音大了起来,“一平下去,他们给了一分吗?平时送个礼,五块也够了!”

“小声点,把瑞瑞吵醒了。”冯一平碰到这样的问题就头大。梅秋萍真的是把钱当命看的,大多数情况下,冯振昌也是这样,但是冯振昌又爱讲个面子,特别是现在算有些条件,这样一来,冲突好像就在所难免。

好在冯一平现在说的话,在父母那里还有点份量,“还是爸说的,就五块吧,加起来也就多十几块钱。”

“要得要得,反正你们父子俩有钱,就我一个穷惯了,省惯了的。”梅秋萍虽然还是不情愿,却也没有再争下去,再怎么说也是给他兄弟孩子的,给的多,当然也是给她长脸。

下午给外甥们发钱的时候,梅秋萍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芥蒂,“都自己藏着啊,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不然肯定会被没收的。”

外甥们都很高兴,外婆家平均都没给这么多呢,还是蓉蓉最懂事,推让了几次,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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