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出城(2 / 2)

裴钰坚持给宋灵枢乘了一碗,宋灵枢只闭着眼尝了一口,那表情就好像在吃什么要命的汤药一般,可事实上裴钰哪里会舍得捉弄她?

宋灵枢只尝了一口,便品到这汤的鲜香,难得多吃了几碗。

北狄人那边又闹了起来,恩格快压不住了,宋灵枢来了兴致,让金枝带她上了房顶,隔着院子看笑话来着,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出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狄人便安静了下来。

那黑色袍子的男人一眼便瞧见了这头的宋灵枢,神色十分不善,宋灵枢却不是个怕事的,挑衅似的一笑。

这笑也落在裴钰眼里,裴钰看着她站在那高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然而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的跃上去,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被裴钰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吓了一跳,一下便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

裴钰抱着宋灵枢便一跃而下,宋灵枢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抬头便瞧见裴钰的黑脸,她又莫名奇妙心虚起来。

宋灵枢立刻就要撒娇似的在他怀中蹭一蹭,“太……钰哥哥……”

裴钰并不吃她这套,将人打横抱走,宋灵枢还没来得及惊呼出来,已然被他强行卡扛回房间。

那明里暗里看着的人都觉着发笑,只有孙娘在暗处看着,瘪了瘪嘴。

宋灵枢被裴钰压倒在床榻上,裴钰不与她分说,直接就用一片柔软堵住了她的嘴。

宋灵枢自然也就没了狡辩的余地,只能乖巧的任他用这种方法发泄。

就在宋灵枢感觉已经要窒息的时候,裴钰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恶狠狠的问道,“知错了吗?”

宋灵枢大脑正缺氧,鬼使神差的哼唧了一句,“嗯?”

裴钰见她如此,便又将她压了下去,“那就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另一边孙娘回了厨房,那男人正靠在灶台眯着眼假寐,孙娘一眼便知道他没有睡着,或许就算是他睡着,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她只要自己说出来痛快就是了。

“那娼妇真是够了,大白天的也不忘了勾引男人!”孙娘瞥了一眼那角落的男人,“你们男人都是这个狗屎德行!我看那女子和你的春可心肝肉是一个派头!”

孙娘突然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坐到他身旁,将脑袋依偎在他肩膀上,“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样的,我将她绑了,留下来给你做小怎么样?你想骑在她身上……”

从孙娘提起“春可”这个名字的时候,男人的脸色便变得古怪,他喉咙里一直发出“咕咕”的声响,双手也握成了拳头,“那女子可是裴将军的心头肉,若是你绑了她,只怕人家要讲你这黑店掘地三尺!你当真你做的那些下三滥勾当……”

“住嘴!”孙娘尖叫了一声,男人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然刺激着她,孙娘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我叫你住嘴!”

孙娘生起气来,那一张美人皮也开始狰狞,孙娘强行抑制住自己,她的脸才看起来稍微正常了一点。

“看来你还真是觉得她像极了你的春可心肝肉,这可是你这就选的!”

孙娘古怪一笑,看向男人的眼神却是极为阴毒的,然后转头就离开了。

此刻的宋灵枢却在裴钰身下,由于缺氧脸蛋也红的发烫,待裴钰不在禁锢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忘了自己能将他推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孤这样对你,你觉得欢喜吗?”

宋灵枢将他推开背过身去,像一只小鸡把脑袋埋在土里那样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害羞的不肯和他说一句话。

裴钰再次将她拥住,在她耳边轻声呵气,“孤可是欢喜的很!灵枢刚才对孤的吻可是又香又软呢!”

宋灵枢恼羞成怒,立刻就捶打了他几下,这点力道对于裴钰来说,还不如挠痒痒,反而是他看着宋灵枢这样的可爱模样,更加舍不得放开她了。

宋灵枢直到用晚膳的时候还在生的裴钰气,不肯给裴钰一个好脸,裴钰却想方设法的讨她的欢心,又让太子手下的一众人等看直了眼。

这个夜晚过得极为漫长,王不留行自打晚膳后就没了人影,宋灵枢自然知道他去了何处,满心都挂念着这件事,所以一晚上根本没怎么搭理裴钰。

不过还好宋灵枢并没有因为白天的事情恼怒,将他拒之门外。

裴钰软玉娇香在怀,也便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另一边孙娘如同昨夜一般,厨房歇火后,便拎着那铁链子,将男人拉回房间。

孙娘依旧想将那男人绑在床上,男人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想说些什么,缺突然瞥到了露在床底下的一丁点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男人便没说一个字,悄无声息的将那衣角踢进去了些,王不留行一直趴在床底下,自然清清楚楚看到了男人的举动,很是诧异男人为何帮他。

也更加小心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孙娘将男人绑在床榻上之后,如同昨日一般在铜镜前卸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王不留行此刻还没有看清她的面貌,便不明白她在铜镜前磨磨蹭蹭的要做些什么。

等孙娘弄好后一步一步朝床榻这边走来的时候,王不留行才看清楚了,差点没自插双眼。

王不留行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算经历过一些大风大雨的事情,可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人皮面具做的在仿真,看起来也不可能浑然天成的。

若有人行走江湖的时候带着人皮面具,别人也是一眼就能看穿,只不过彼此心照不宣不会拆穿为难罢了。

能做到孙娘这样的,少之又少,哪怕是王不留行此刻脑子里也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就是孙娘到底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娘今日倒没有殴打男人,而是顶着那张让人十分倒胃口的脸对男人做了一些更加难以描述的事情。

她将一个白色的瓷瓶子拿了出来,然后往那男人嘴里强灌了进去。

男人知道这是什么,嫌恶的不肯咽下去,可他哪里是孙娘的对手,那药进入他的口腔便化作一摊水流入他的食管里。

孙娘这才将绑着他的铁链子松开,男人也再不能隐忍下去,哪怕他明明知道床下有人。

之后王不留行便明显感觉到床的剧烈抖动,以及男人愤怒嘶吼的骂声,还有孙娘难听的尖叫声。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孙娘才满足的开口喘息,床上便没了动静,也不知是太过劳累还是怎样,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孙娘又将男人锁好,方才自己穿好衣服钻进了柜子中。

王不留行的武功已快入化境,能根据房中呼吸的声音判断到底有几个人。

很快他边察觉到,孙娘已经不在那柜子里,因为床上被铁链锁住的男人早早就发现了他,所以王不留行也不用继续躲藏,所幸大大方方出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王不留行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男人已经闭上了眼,“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你若真是为了你主人好,便让他们赶紧离开这儿,还有——”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眸子一下变得血红,“你们少沾这儿的荤腥!”

王不留行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那男人也变得激动起来,“你快走!快走啊!”

王不留行疑惑着从天窗上跃了出去,孙娘将门窗都锁死了,他若是真的从这些地方走了出去,只怕就要打草惊蛇了。

然而王不留行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趴在瓦片上窥视着下面。

那男人的直觉是没错的,很快孙娘又从柜子里走了出来,恶狠狠的冲到他床边,“你刚才在与谁说话?你将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了!”

王不留行心中一颤,这孙娘是如何知晓的?若是因为不隔音的原因,那为什么自己和那男人说话,却被她听见了。

男人并不理会孙娘,闭着的眼睛连睁都没睁一眼,十分不将孙娘放在眼里。

孙娘怒极了,又拿出那只铃铛摇了摇,男人开始还在隐忍着,很快便隐忍不住,喉咙也开始又发生那般古怪的“咕咕”声。

“背叛我!”孙娘狰狞的大叫着,“你又背叛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男人却并没有服软,无论他到底有多难受,他还是一句服软的话也不肯和孙娘说。

孙娘也不知道拿着那铃铛折腾了他多久,这下肯停下来,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王不留行悄无声息的离开,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疯魔了,天色已晚,他自然不好去打扰宋灵枢,只得也回了房间休憩。

王不留行一晚上也没想明白那孙娘昨夜到底是怎样离开的,那男人说的那些话又有何意义?

不能食这里的荤腥?

不能食这里的荤腥……

王不留行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刻就起身去向外面守卫的铁骑打听,关于这几日客栈吃用的油米蔬菜肉食有没有人来送过。

那油米倒是可以储存一些,可蔬菜肉食,是绝对不够的。

王不留行将这几日守门的铁骑都问了个遍,都说送菜的人倒是看见了好几次,都是附近的村户送来的。

只是这肉食是绝对没见有人来送过,肉食易腐,除非这客栈有冰窖储存,这种可能性却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不留行又在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第二日都讲与宋灵枢听。

南院那边恩格也还没睡下,只见他战战兢兢站在一旁,麻释天正打开一封羊皮卷翻找着什么。

今日若不是大祭司在,恩格清楚只怕自己就压不住手下这些人了,所以他对麻释天尤其恭敬。

“大祭司……”

恩格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您不让咱们手下的人碰那些肉食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怕齐人投毒不曾?”

麻释天瞥了他一眼,“齐人那边都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为的不是这个。”

“那……”恩格露出一副为难的面孔,他们北国的二郎,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这么些日子风餐露宿暂且不提,可眼前明明……

“那东西有古怪,不是齐人要害我们……”麻释天难得耐住性子解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齐人那边如何了?”

“只有那宋灵枢没有碰过,只说觉得恶心,嘉靖太子陪着她,自然也不曾动过……”恩格突然像想起什么,“就连王上也,我们可否要提醒王上……”

“不必费这个心力。”麻释天直接驳了他的提议,“如今那边将各处都盯得死死的,不要平白给王上添麻烦,不过那位捣药仙子倒是有趣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麻释天随便点评了两句,落再恩格耳里便是不得了的大事,“您对那个女子有兴趣?”

麻释天瞥了他一眼,与刚才不同,这一次眼里泛着危险的光芒,恩格后知后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赶紧跪了下去请罪。

“没有下一次了。”

麻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不在言语,恩格知道他这是不与自己计较的意思,也就告退了。

待恩格走后,麻释天想起日间那个爬上房顶就为了看他们一场笑话的小姑娘,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看见了她,自然也看见那嘉靖太子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中一跃而下。

麻释天觉得那场面不舒服极了,他在北国也听说过大齐嘉靖太子的赫赫威名,也知道何氏世代医圣的美名,这两人在一起,齐国倒是有福气了。

麻释天听天南星说了萧厉与那小姑娘之间的瓜葛,麻释天不是萧厉那样愚蠢的人,他知道自己看见那个小姑娘和嘉靖太子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心里是为了什么。

他效忠的从来不是耶鲁布多,甚至不是北国,他只是听从天意而已。

然而麻释天却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月神的后人和何氏医圣的后人在一起?

罢了,四海内外都不会容得下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麻释天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今夜这轮圆月倒是非常适合占卜,既然已经被她扰乱心绪,那就为她卜上一挂。

麻释天看着那卦象,竟然惊的说不出话来,难怪她的面相那样古怪,难怪……

另一边宋灵枢却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如今正是春寒之时,宋灵枢在裴钰怀中,这一夜倒是睡的极其安稳。

裴钰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可看着怀中的宋灵枢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宋灵枢睁开眼的时候,裴钰正看着她,他想起了在梦中,除了那***好,小姑娘哪里与自己这样亲近,心中很是快意满足。

可很快裴钰便想起了后来的那些事,就连呼吸都喘急了些。

宋灵枢睁眼的时候,正好对上裴钰复杂的眼眸,宋灵枢还不明所以,在他怀中蹭了蹭,软糯糯的趴在他胸口上:

“太子哥哥为何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裴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孤只是想到了些旧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是嫁为他人妻的,还有了一个腹中的孩儿,很是心虚的不动弹:

“太子哥哥想到什么事啦?”

裴钰将她压在身下,“孤想到梦里,你对孤不是横眉就是冷眼的样子了!”

宋灵枢仔仔细细回想,好像除了在承恩寺那一次,那时自己年岁还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在那时的太子哥哥也没和她计较。

后来她回了宋府,知道了嘉靖太子的政治手腕,之后再也不敢放肆,哪怕遇着她,她也总是心虚绕道而行,哪里敢对他横眉冷眼了?

“太子哥哥莫要冤了人家!”宋灵枢想到这儿底气足了一些,“我什么时候对你横眉冷眼过了?”

裴钰还真给她列举了一大堆,似乎早就有要清查旧帐的打算了。

这让宋灵枢哭笑不得,“我那时候只是畏惧你,哪里是横眉冷眼看你了?我又几条命敢和嘉靖太子蹬鼻子上脸,太子哥哥你不要将你自己说成任人欺辱的小绵羊了!”

“孤就知道你只是畏惧孤,并不是真的心悦孤,只要你愿意待在孤身边,孤便什么都不计较……”

宋灵枢看着他,一副你继续演吧,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待裴钰说完了,宋灵枢才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太子哥哥可演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别扭的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好似再说,孤才没有演戏,孤就是委屈。

宋灵枢反客为主,将他的脑袋按下来,正好就对上他的唇。

宋灵枢如今才算是想明白了,就他们家太子哥哥这个姿色,自己和他卿卿我我,谁更吃亏还不一定呢!

裴钰明白这是小姑娘在讨好他,偏偏他就很吃这一套。

金枝和玉叶早在裴钰翻身压住宋灵枢的时候,便知道那床帏之中发生了什么,很自觉的退到了房门外。

宋灵枢和裴钰起身时,已经略微有些晚了,待裴钰先行一步去外面检查军纪的时候,屋里只剩下宋灵枢和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这才敢开口和她玩笑,“姑娘的脸这样的红,今日倒是可以省胭脂了!”

“你这妮子越发大胆了,连我也敢取笑!”宋灵枢作势骂她,“小心来日你有了可心的人家来求我,我非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金枝笑着撒娇道,“奴婢抱憾终身倒是无妨,可不想连累姑娘的名声,姑娘还是不要为了奴婢,落人一个睚眦必报的口舌吧!”

宋灵枢与她们又说笑了一两回,王不留行就来回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听了王不留行的话,越发觉得这个孙娘不简单,甚至可以称为可怕。

王不留行想到那男人说的话,这些日子只有宋灵枢和太子殿下不沾荤腥,太子殿下是为了什么,王不留行自然知道,可宋灵枢的理由未免让他有些疑惑:

“姑娘还是吃不下这儿的荤食吗?”

宋灵枢知道他想问什么,如实告诉他,“我不吃便是真得觉得那些东西一股子腥臭的怪味儿,哪怕是咱们自己人做,也有那样的味道。”

王不留行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那便是那肉的问题了,姑娘与我们不同,能尝出这些东西的腐臭气味。”

宋灵枢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这话也对也不对,若真的说腐肉,也不会只有我一人能尝的出来,那些肉都该是酸臭的了。”

金枝也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听闻南疆有密术,从活人身上剥皮,便能做出完美无瑕的人皮面具。孙娘一直盯着姑娘,说喜欢姑娘的脸,我猜她一定是知道这个秘术!而且已经用过了!”

宋灵枢只听金枝提起,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你是说她现在那张脸皮便是……”

金枝点了点头,宋灵枢却有些头疼,“若真是这样,那咱们就是进了黑店了。”

王不留行十分赞同宋灵枢的说法,虽说还不能确定这孙娘到底是什么人,可这儿确实是黑店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要将太子殿下叫回来……”

王不留行问道,宋灵枢点了点头,金枝边推了推一直在自己身旁站着的玉叶,玉叶这才醍醐灌顶的跑了出去。

“还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宋灵枢突然想到北狄人那失踪的巴图鲁,“北狄的巴图鲁多半也在她手上。”

“那又如何?”王不留行心想宋灵枢还是年轻了,“万一她打死不认账,咱们又不能真得严刑逼供。”

“看来只有这样了……”

宋灵枢正有自己打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吵闹声,竟然是玉叶出事了。

很快便有人来回报宋灵枢,宋灵枢只觉得不可思议,金枝却很担忧,“姑娘,玉叶她到底怎么了?”

宋灵枢摇了摇头,和金枝一起走了出去,那玉叶好像丧心病狂了一般,在院子里追着要咬人脖子。

几个人想要一起拦住她,却敌不过她,玉叶此时变得力大无穷,只是双眼都充了血,看起来狰狞极了。

“王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叫了王不留行一声,王不留行立刻会意,出手要将玉叶制服。

玉叶在宋灵枢的注视下,仍旧龇牙咧嘴的,几个压着她的人一个不注意就要被她甩开,立刻要扑向宋灵枢。

宋灵枢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的银针,十分精准的刺向玉叶的穴位,玉叶便倒在地上。

那几个之前挡着玉叶的人,身上都有被她撕咬的伤痕,最严重的那个,一块肉都要被玉叶生生的撕扯下来。

宋灵枢这才敢真的靠近给她把脉,却发现她的脉象和一般狂症发作的人不同,颇有些古怪。

宋灵枢想将她带回房间,裴钰却早就目睹这一切,他看见了玉叶如此疯狂,哪里敢放心将玉叶送到宋灵枢房里。

宋灵枢拗不过裴钰,只能在这外面给玉叶诊治,这些却全部落到孙娘眼里。

孙娘怎么也没想到,宋灵枢居然有这样的本事,那个小丫头被她的铃铛控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攻击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宋灵枢不仅躲了过去,还能让玉叶安静睡过去,只靠一根银针,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察觉到玉叶身体里的经气,莫名其妙都在往百会穴里汇聚,赶紧拿针封住了她的要穴,替她疏通经络。

确定她脉象平和后,才让金枝将她送到其他的房间。

宋灵枢一路跟着玉叶,直到自己作为大夫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事情时候,这才退了出来,裴钰已经在房间内审问刚才那几个目击的人。

宋灵枢怕自己打扰了他,却也想听听,便站在门外一直没有进去,裴钰早就发觉她了,故而也是默认让她听墙角。

待人都走后,宋灵枢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一直在想刚才那几人说的话。

裴钰叫她,她也没有应,直到裴钰走到门口将她拽了进去,她才回过神来。

“告诉孤你在想什么,孤已经唤了你几声了。”

裴钰颇为不满的说道,很是不高兴宋灵枢忽略自己。

“没什么……”宋灵枢和他打了个马虎眼,坐到他身侧笑了笑,“太子哥哥刚才叫我做什么?”

裴钰知道她这又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肯告诉他,有些气结,但还是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孤说玉叶不能在跟着你了,她既然又这样的狂病恐怕什么时候就会伤了你……”

裴钰说了一大堆,宋灵枢却没有一句话听了进去,突然听到窗外挂着的风铃响了起来,宋灵枢立刻跳了起来。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宋灵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刚才他们几人都说,玉叶听见一阵铃铛的响声就红了眼开始发狂,王叔也说了,孙娘有一个铃铛,只要摇响那男人就会痛苦难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也知道王不留行昨夜去做了什么,听宋灵枢这么一说,便明白他已经来回过话了,“孤立刻让人将孙娘控制起来。”

宋灵枢点了点头,拉住了裴钰,“太子哥哥让铁骑去就好了,我怕那孙娘狗急跳墙,伤到了你……”

裴钰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开,听见宋灵枢这样的话忍不住心头一动,回头望向她的眼眸,宋灵枢眼里一片担忧的神情,让裴钰心情一下就欢喜起来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宋灵枢见他不说话,只古怪的看着自己,便开口询问道。

裴钰却扬眉一笑,“孤很欢喜,真的真的很欢喜……”

宋灵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裴钰已经出门吩咐楚飞去了,只留下宋灵枢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耶鲁布多作为宋灵枢要带到北边的人,自然是和宋灵枢在大齐这边的队伍里。

刚好他与王不留行还有楚飞,三人同住一件厢房,这房间就分在宋灵枢隔壁,为的是王不留行和楚飞方便一些。

耶鲁布多在宋府这些日子,一直装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倒是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裴钰从宋灵枢处知晓了耶鲁布多身上有北狄血脉,宋灵枢早就和他说过耶鲁布多的来历,故而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耶鲁布多却暗自将他们的话都听来了,早在耶鲁布多听见王不留行和宋灵枢说起铃铛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极其戒备了。

因为当初他也是被一阵铃铛声给摄去了心神,恍惚间听见有人说哈达造反了,他的亲信护着他逃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一个亲信为了保全他,独自引开追兵,耶鲁布多那时却形同痴呆。

可当宋灵枢治好他以后,很奇怪他居然还记得这些事,只不过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罢了。

耶鲁布多听见裴钰说让人去拿那孙娘,宋灵枢关怀了他一句,他说自己很喜欢,宋灵枢这傻丫头居然不明白裴钰什么意思。

他嘉靖太子心悦你,你如此关怀他,他自然欢喜。

只是耶鲁布多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却堵的慌。

或许是宋灵枢为他诊病的时候太温柔,或许是她在葳蕤轩的笑声太迷人。

耶鲁布多以前总觉得齐国的女子太娇柔,他后宫里也有齐国女子,那些女子好似风一吹就倒了,虽然小意温柔,却少了几分韵味。

可宋灵枢不同,她敢和权倾天下的嘉靖太子拌嘴,敢为了祖父崇明公闯上太和殿去与御史理论。

这个女子表面上杨柳扶弱风,实际上骨子里傲气的很。

齐国嘉靖太子的事情,耶鲁布多在北国听过了不少,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他一直想和裴钰掷群雄下酒宴,却不得机会。

如今他仍然敬佩裴钰,却对中原的土地有了觊觎之心,他觊觎的不止齐国的领土和子民,还有裴钰怀中的娇妻。

毕竟在他们北国,两个男人生死决斗,赢了的那个有权得到输了的这个人所有的财产,包括他的女人甚至儿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耶鲁布多明白自己和裴钰不同于那些普通的莽夫,可这道理却是一样的,他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成算。

另一边宋灵枢却等着消息,金枝已经安顿好玉叶回到房中来伺候,王不留行也一直守在暗处。

裴钰身边高手众多,王不留行并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危险,反而是宋灵枢。

他们的队伍停在这儿这么几日,那孙娘肯定也看出来了宋灵枢对裴钰的重要,说不准天罗地网孙娘看见自己逃不了便要孤注一掷挟持宋灵枢。

宋灵枢此刻更担心裴钰的安慰,看到了王不留行还站在外面,和他商量道:

“王叔!你替我去看看去吧!”

王不留行却不肯动弹,“王某不喜欢看热闹,那孙娘如此蛇蝎心肠,我怕她狗急跳墙伤了姑娘。”

“哪里就至于了?”宋灵枢只觉得他是杞人忧天了,笑着回道,“我这里离伙房这样的远,又有金枝在这儿,哪里会让孙娘钻了空子,反倒是太子殿下那边让我放心不下。”

王不留行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但还是冲金枝嘱咐道,“那劳烦金枝姑娘了,我去前面瞧瞧便回来。”

厨房那边传来兵甲相撞的声音,宋灵枢的心都揪在了一块,很快那边传来惊叫,“别让她跑了!快追!”

宋灵枢听见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金枝疑惑着问道,“难道那孙娘逃到外面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也不知道,正要叫金枝出去看看,只听见一阵突如其来的铃铛声。

那声音并没有什么来源,却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宋灵枢大惊失色,金枝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伙房内被孙娘锁在角落的男子,突然痛苦的大叫了起来,哪怕刚才一行人进来要抓孙娘走,他也是毫无悸动的。

裴钰察觉到这一点,正要靠近他,那男人已然开口大喊,“去找那个女子!那个疯婆娘要将春可放出来害人了!”

楚飞不解的问道,“找谁?春可又是什么人?”

裴钰却已然明白了,转头就往宋灵枢那边跑去,铁骑暗卫赶紧跟了上去。

那铃铛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宋灵枢才松了一口气,正要探看外面的情况时,突然破窗而入一个怪物。

只见那怪物长的人身蛇尾,一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是一个女子的上半边身子,然而她身上却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是红肿着的新伤旧疤,让她的身子看起来仿佛就像是长了一大片青紫色的鳞片,她的尾巴却是金黄的,和她的双手一起配合,让她整个身子都在向前快匍匐着。

宋灵枢只觉得自己遇上了话本子里的蛇妖,因为这怪物有一条蛇尾,以及像蛇那般“呲呲”的叫着。

到底还是金枝先反应过来,护着宋灵枢就夺门而逃,却逃在院子里便被那蛇女追上了。

金枝推开宋灵枢便和那蛇女缠斗在一起,宋灵枢带着哭腔叫着救兵,“王叔!王叔你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快金枝便落了下风,被那蛇的尾巴缠住便甩到一旁去,直直冲着宋灵枢而来。

宋灵枢还想逃,却被那台阶绊倒,跌倒在地上,金枝也不死心的向宋灵枢爬了过来:

“畜生!你看看我!过来啊!冲着我过来啊!”

那蛇女却不为所动,好似宋灵枢才是她的目标一样,眼看那蛇女要触碰到宋灵枢,裴钰却才刚刚冲进这个院子。

一切好像似乎都晚了一点,裴钰的心都在颤抖,他已经拔剑了,大声嘶吼着,“不许碰她!!!”

千钧一发之刻,就在蛇女的尾巴碰到宋灵枢时便被弹开,反而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她的尾巴已然被灼伤了一块。

说迟那时快,裴钰顾不得其他,已然冲上前,剑锋所指便将那蛇女斩杀了。

裴钰杀红了眼,他的手都在颤抖,若是他在晚了一步……

裴钰不敢深想,将剑往墙边掷去,后面的人这才赶到,包括王不留行和楚飞,正好看到这一幕。

宋灵枢倒在台阶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金枝奄奄一息还想爬过来护着宋灵枢。

院子中躺着一个女人身子蟒蛇尾巴的怪物,已经被太子殿下斩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殿下似乎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情绪,将佩剑往墙上掷去,内力之深厚,竟然将那剑插入围墙中。

裴钰踉踉跄跄走了过去,将宋灵枢死死抱在怀中,“灵枢……”

“灵枢……”

“这次孤没有来晚……”

“孤护住你了……”

“灵枢……”

宋灵枢见他眼角似有泪光,自然知道他是被吓住了,想起了不好的旧事,也伸手抱住了他,“我没事!太子哥哥做的很好,我好好的还活着……”

楚飞自然不能让别人看见裴钰这样的模样,将人都给轰了出去,自己和王不留行合力将金枝抱走疗伤。

还好金枝受的都是外伤,看起来血淋淋的吓人,其实没有伤到根本,养几日也就会好了。

宋灵枢细细安慰着裴钰,也不知过了好久,他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眼中的猩红才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孙娘逃了,宋灵枢却在暗卫将蛇女抬下去的时候看了个清楚,那蛇女脸上的皮被人活剥了,到底是谁做的,答案不言而喻。

孙娘脸上那绝美的人皮,宋灵枢也知道了它的出处。

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被孙娘锁在厨房的那男人,他却不肯张口。

宋灵枢已然听裴钰说了,那时这男子开口,让他快去找自己,孙娘会放春可出来害她。

想来男人口中的春可便是那蛇女的。

宋灵枢不像其他人那样为了审讯他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并不急着和他说话。

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十分惋惜的样子,“孙娘逃了,那怪物也被诛杀了。”

那男人在听见怪物两个字的时候,神色明显就变了,宋灵枢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那怪物死的是真惨,万箭穿心而亡,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或许也是个解脱,毕竟她身上都是新旧老伤——”

“闭嘴!”那男人终于受不了了,红着眼嘶吼道,“我让你不要说了!”

宋灵枢见他如此大的反应,便知他肯定知道那蛇女的来历,继续刺激他道,“我为何不能说,那不过是个怪物,活着的时候被孙娘作贱,如今死了,也不过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别说棺材就连坑都不能挖,暴尸荒野正好消磨她身上的污秽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那男人痛哭起来,拼命的向宋灵枢扑过来,却被那铁链给禁锢住了。

宋灵枢冷眼看着他,那男人哭够了闹够了,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和宋灵枢讲起了一些旧事。

这男人叫赵榆,年轻时是个游走四方的侠士。

那年飞花时节,他去了南疆,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被人围攻的少女,少女告诉他,她叫孙苗娘。

后来他才知道那孙娘是个草鬼婆,而她的师傅就是南疆最可怕的魔头苗祖。

那时的孙娘还没有如今丧心病狂,只是无知而已,赵榆见她对自己情愫渐生,那时候的赵榆只以为自己能将她救回正途,可没想到最终有一日会害了自己。

赵榆是个无父无母的人,孙娘也是从师门偷跑出来的,两人既然互生了情愫,便私定了终生。

两人成婚后,赵榆便带着孙娘住到山里一间偏僻的竹屋里,他将兵器都当了,买了弓箭和猎刀,素日以打猎为生,皮毛卖到镇上,还可以换些银钱,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那时的赵榆还不明白,其实无知比恶毒更可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孙娘一向很古怪,竹屋后面有一间小茅房,孙娘没事的时候就爱一个人钻进去捣鼓一些东西,而且从来不许赵榆踏入。

每次赵榆好奇的提起来,孙娘总是会和他置气,所以他也就作罢了。

有一晚上赵榆正睡的迷糊时,伸手想要抱住孙娘,却发现他不在床榻上。

赵榆觉得古怪,便起身寻她,只看见茅屋里的灯亮着。

赵榆有些气恼,孙娘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想要推开门寻她,却听见一阵古怪的惨叫,以及蛇的声响。

赵榆终究没有推开那门,他只装作不知道,可心中的疙瘩到底也是存下了。

其实他许多次都想趁着孙娘不在,推开那门看个究竟的,却始终不敢面对,他生怕后果是他难以承担的。

真正让赵榆下定决心去追究的原因是镇上发生的大事。

赵榆去镇上换东西的时候听说镇上有不少孩童离奇失踪,却又在几日后出现在自家门口。

这些孩子回来后手腕上皆有伤,而且大夫看过都说失血过多,有的运气好的活了下来,而那些身子本就纤弱的孩童却夭折了。

可这些孩子对自己如何被掳去,以及如何受伤的,都不得而知,有些甚至形同痴呆连爹娘老子都不认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镇上都在说山里有吸血的妖精,专门抓童男童女喝血,那些人家都是极为殷勤老实的,还劝赵榆带着娘子住到镇上来,免得遭了毒手。

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极为准确的,赵榆知道这事情必然和孙娘脱不了干系,回到家便当着孙娘的面冲进那茅屋。

屋子里只有一个大桶,里面全是红到发黑的血液,还有几个孩子躺在角落里,已经昏了过去,那大桶底下有东西在游动,正是一条幼年的黄金大蟒。

赵榆踹翻那木桶,孙娘大吵大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们都还是孩子!何其无辜!”

那蟒蛇体型尚小,突然被人踹了老窝,立刻便要攻击赵榆,孙娘那时还是在意他的,拿出一个铃铛,那蟒蛇立刻便变得很乖巧。

而角落里的那几个孩子,听见这铃铛声,则痛苦难当。

孙娘将赵榆拉了出去,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是丧尽天良的,反而还自以为是的安慰赵榆,“我有分寸,不会让这些人死掉的,我必须养着阿蛟,不然师傅他们找到我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师傅一直想让我嫁给师兄……”

“你有什么分寸?我今天到镇上去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去了一家查看……”赵榆想到那样的场面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锥他的心似的,“那个女子抱着她脸色苍白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这些孩子不是我在山上打的那些野猪野兔,他们是人,和你我一样的人,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

赵榆突然将她拥入怀中,“若你只是担心我,我们就走吧,我带你去北边,你不是说了你师傅发下宏愿,绝对不出南疆一步的吗?我们、我们北上就安全了!”

“我不……”孙娘推开他些许,“我师傅总是看重师兄,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比师兄差,这些萨满巫蛊之术,我都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一刻赵榆觉得孙娘尤其陌生,他看着她充满野心的眸子,终于认识到了,孙娘不是他可以改变的女子。

赵榆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混迹江湖这么些年,也有些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他便让这些人去打听了苗祖,将孙娘的踪迹透露给了苗祖。

他背叛了孙娘,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只有魔头才能收拾魔头。

……

宋灵枢听着他的故事,给自己从锅灶里乘了一碗米油喝着,见他口干舌燥的,便也给他来了一碗。

赵榆并没有接,“谢谢,那柜子中有好酒,劳烦您给我拿一坛过来就好。”

宋灵枢打开那柜子,果然如赵榆说的一般,宋灵枢搬了一坛酒给他,又坐下了,只等着赵榆说下去。

赵榆将那酒盖掀开,喝了个痛快,方才继续开口。

那一瞬间宋灵枢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王不留行的身影。

他们都曾是向江南折过花风流爱天下、向江北牵过马无情斩桃花的快意恩仇的侠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赵榆在苗祖找来之前就离开了,他知道以后孙娘便再也祸害不了镇子上的人了。

赵榆离开南疆后去了江南,在那儿寻了一个酒肆跑堂,没有英雄名讳,赵榆时常讲些往事抵酒价。

可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几年,他便察觉到了孙娘的踪迹。

原来那苗祖已经死了,孙娘的师兄奈何不了她。

孙娘一直记恨赵榆,若是这样她还不明白为何师傅当初会找上门来,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而显然孙娘是聪慧的,虽然她恶毒可怕。

赵榆一直以为孙娘有生之年绝对不会离开南疆了。

因为北边有月神,南边有草鬼婆,中原有佛道。

若是孙娘敢越界,定然会受到剿灭,故而赵榆往江南而来并没有消去踪迹。

孙娘能找来,也不是太艰难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榆再一次躲过了她,却在上路三四日后,听说那家酒肆被灭门,是南疆的草鬼婆干的。

有位路过的得道高僧路见不平,已经会过孙娘,将孙娘驱逐回了南疆。

赵榆知道以孙娘的性格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便一路有意隐瞒行踪,最后还去了一趟漠北,在漠北找了个和自己年岁相同的横死之人以自己的名义下葬。

赵榆的做法虽然可耻,但也是明智的,然是日后孙娘在找来,见赵榆已经死了,就算是有天大的冤仇也会放下了。

赵榆离开漠北,便去了长安拜访旧友,旧友已经不在了,就连妻女都沦落到勾栏瓦舍之地。

赵榆重义,便用全家身当安置的旧友的妻女。

做完这些便想去看看北国风光,直到来了这家客栈遇到了春可。

那时春可的父母还在,春可是他们唯一的子嗣,而且是老年得来的,尤其珍爱。

据说春可的娘亲生不了,本来夫妻二人已经放弃了,以为此生都与子女无缘的时候,春可娘亲怀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春可的娘亲和爹爹认为,这是菩萨赐给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福气。

当赵榆见到春可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他留在了客栈里打杂。

春可貌美,爹娘又都老了,时不时便有人想上门占些便宜。

一日来了个醉酒的地痞,想要调戏春可,被赵榆打出了门外。

爹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有意招赵榆做上门女婿,赵榆自然是喜不自胜,只说希望老夫妻二人先问过春可的意思。

春可与赵榆相处这些日子,自然能察觉赵榆与旁的男子不一样,不只是贪恋她的美色,他打心里敬她爱她。

所以春可虽然害羞,还是点了头。

他们的婚事便是在这客栈里办的,赵榆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的春可,是那么光彩夺目。

后来爹娘都死了,赵榆和春可一起葬了他们,再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是个大胖小子,赵榆欢喜极了,他和春可一起经营着这家客栈,虽说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可享,可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们甚至存了一些积蓄,让孩子去了书院读书。

可赵榆没能想到,孙娘竟然还是找上门来了,竟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年前她和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一起来的,身边跟着许多随从,听那些随从都叫他们做师傅师叔。

孙娘的容貌毁了,身形也和从前大不相同,所以赵榆病没能一眼认出她。

可孙娘却一眼认出了赵榆,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从春可口中套了话。

那日春可听见孙娘在房里和那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大吵大闹。

“你要北上你自己去!我留在这儿!一定不会放过赵榆的!”

那黑袍男子似乎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孙娘去办,于是直接开口,“孙娘你要他死还不简单?我就去杀了他替你出气。”

春可只当是赵榆早些年在外面惹下的仇家,赶紧和赵榆躲回房间商量。

赵榆一听见孙娘的名字便知不好,和春可收拾了值钱的细软,立刻就从密道里逃了。

春可爹娘的这件客栈是祖传的,他们家祖上乃是为前朝皇帝修陵寝的工匠,为了躲避战乱,特意留了这么一手。

孙娘很快就带着人追来,春可被孙娘身边的毒蛇咬伤,赵榆是跳下了河才躲过一劫。

赵榆本想立刻回去救春可,可是春可一直心心念念他们的孩子,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榆选了后者,他将儿子从书院里接走,送到长安城里一户值得托付的人家,将金银细软全部留给了儿子,嘱咐儿子若是自己不来接他,他就永远不许回家。

然后赵榆便毅然而然的回到了客栈,回到客栈里的赵榆被孙娘扔进了密室,里面是已经被孙娘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春可。

春可说只要见到他,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只要和赵榆死在一起,她也是快活的。

他们约好黄泉共为友,到了那阴曹地府,和阎王老爷说,下辈子还要做夫妻。

这些话却不知怎么让孙娘痛恨了,她将赵榆绑在柱子上,又当年那条黄金大蟒放进密室,给了春可一把刀。

孙娘让春可杀了赵榆,便放她一条生路,否则就让大蟒咬死她,喝干她的血。

这件事本来就与春可无关,是自己拖累了她,赵榆愿意一死换春可一条生路。

可春可却没有这么做,他的春可,那般良善的春可,素日就连杀鸡都不敢看,竟然拿着刀将蟒蛇砍成了两半。

孙娘大怒,将赵榆带了出去,赵榆只听见春可的一声惨叫,他的心也碎了。

孙娘后来拿着春可的一双腿到了伙房,将春可双腿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做成肉糜强行给赵榆灌下。

春可没有死,却和死没有什么两样,孙娘将那大蟒的尾巴给春可接上了,又喂春可吃了蛊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春可完全驯养成了一个不死不活的怪物。

孙娘自然也不会放过赵榆,她也给赵榆下了蛊,每每孙娘不高兴时,便会用铃铛控制蛊虫,让赵榆生不如死。

赵榆也反抗过她,谁知孙娘不惩罚他,却去打骂春可。

孙娘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报复,活剥了春可的面皮,整日披着春可的脸在他面前晃悠。

孙娘果然就是个疯子,她每每心情大好时,还说要与赵榆恩爱白头,赵榆听着只觉得恶心。

孙娘对外面宣称,赵榆疯了,怕他发病伤人,故而将他锁住。

其实不过就是防着他,不让他逃走。

孙娘从来都不了解赵榆,春可还她手里,他哪里还会敢逃呢?

……

“这么说外面那个怪物就是尊夫人?”宋灵枢皱着眉头问道,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赵榆点了点头,突然哭着跪了下去,“求姑娘寻一口棺材好生葬了她,小人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会的,我是个大夫,或许你身体里的蛊毒我会有办法,就算是为了你儿子,你也该撑着——”

宋灵枢劝着他,说了许多话,至于赵榆有没有听进去,那宋灵枢就不得而知了。

她从厨房出来,便吩咐将锁链打开给赵榆打开,让他洗个澡换身衣裳后带人去密室和密道里,看看有没有那巴图鲁的行踪。

裴钰听宋灵枢说了他的供词后,亲自跟着他下密室里查看,巴鲁图的金银珠宝还在,人却已经死透了。

除了脑袋还完完整整的,躯干上的肉已经被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骨架。

至于孙娘对巴图鲁做了什么,巴图鲁身上的肉又去了何处,答案不言而喻。

跟着裴钰下密室的人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裴钰这几日陪着宋灵枢,到没有用过那些污秽东西,不觉得有什么,回头一看大家已经吐的不成样子了。

这密室里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看样子孙娘这一年里,借着这间客栈,没少做这样的勾当,角落的深深白骨堆在一起,少说也有数十人。

裴钰又问起了刚才宋灵枢身上发生的惊险一幕,为何那怪物一碰上宋灵枢,好似就万分痛楚,自己弹开了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个问题赵榆也回答不上来,他只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宋姑娘说自己是大夫,对于我这样一个人也愿意伸出援手相救,想必和春可一般,是个良善的女子,春可下意识就不愿意伤害她。”

裴钰没有拆穿他,心想若你的春可真不想伤害他家小姑娘,那刚才何苦还一直追着她?

裴钰让人将赵榆送到了另一间房休息,厨房的事自然有人进去接管。

裴钰又将恩格和几个北狄人,其中便包括麻释天,一起去那密室看了看,也算是给北狄一个交代。

宋灵枢说要救赵榆,并非一句空话,玉叶已经醒了,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隐约也有个印象,只是仿佛大梦了一场,宋灵枢给她诊了诊脉,确定她无事,这才放心了。

金枝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她已经听说了关于孙娘是草鬼婆的事情,十分心惊,还好宋灵枢没有被那怪物所伤。

宋灵枢看着她们姐妹俩,尤其是金枝,微微一笑,“等回了长安,你们还是跟着我吧。”

玉叶还没有反应过来,金枝已然激动的跪了下去,“谢谢姑娘!”

宋灵枢回到了房间里捣鼓自己带来的那些医术和药材,连午膳和晚膳都没怎么用,都是有人送到她房里,在裴钰的注视下,她象征性的动了一两口。

宋灵枢听说天刚暗沉下来,赵榆便痛苦难当,她弄成一副汤剂,让人煎好送去给赵榆饮下,赵榆却没有丝毫好转。

就在宋灵枢进一步改善那药时,有人来回报,说是赵榆没能挺过去,已经断气了。

裴钰一直都在一旁陪着宋灵枢,只见她轻叹了一口气,就连桌上的烛火也随着她的叹息摇曳了一下,她将医书合上问了一句:

“他可有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人看了看裴钰,裴钰点了点头,这才敢开口说出来,“赵榆请求姑娘将他和那怪物合葬在一起,又写了一个地址,请将军照拂他儿子一二。”

赵榆到死也不知道裴钰和宋灵枢这一行人的真实身份,还以为裴钰是御林军的大将军。

裴钰从身后环住宋灵枢,“人有八苦,强求不得,孤知道灵枢已经尽力了,这怪不得你,这些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干系。”

宋灵枢点了点头,故作颜开为了让他放心,其实心中还是怨自己学艺不精,没能就得了赵榆。

“太子哥哥……”宋灵枢疑惑的看着他,“你说赵榆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良善,见不得孙娘残杀无辜,就该有这样的下场吗?”

裴钰本不想泼她的冷水,可现在让小姑娘认清现实也是好事,语重心长的说道,“事实究竟如此,没人能知道了,不过灵枢要记得孤今日说的话。”

“人在叙述故事的时候,总是容易缩小自己的过错,放大别人的过错而证明自己善良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孤和你并不得而知,赵榆说的事情未必可以全信,你不值得为了他自责。”

宋灵枢被裴钰的话给镇住了,她无法想象,若是赵榆刻意掩盖自己所做跌倒恶,这个故事会变得怎么样?

如果赵榆最初并不知道孙娘的真实身份,孙娘一开始安安心心和赵榆在那竹屋里好生过日子,是赵榆发现了她草鬼婆的身份,又惊又怕,将她出卖给了苗祖。

这样想来,孙娘要报复赵榆,也就成了合情合理的。

待苗祖死后,孙娘便想找到赵榆,可阴差阳错,有让他给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娘一气之下便将那酒肆灭了门,后来她又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却只找到了赵榆的旧坟。

没什么是人死了还不能一笔勾销的事情,或许孙娘已经放下了,可狭路相逢,偏偏又让她遇上了赵榆。

而且赵榆娇妻在怀,过得如此逍遥,孙娘安能甘心?

可宋灵枢很快就发现了,无论如何,孙娘贪得无厌谋财害命是真,诓害他们食人肉也是真。

赵榆是否撒了谎,孙娘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宋灵枢连夜让人去采办两口像样的棺材,将赵榆和春可葬了。

金枝和王不留行自然是知道,这事情是宋灵枢做的主。

两人闲聊之际,金枝又说起了春可一碰到宋灵枢便浑身痛苦难当的事情。

王不留行也觉得这事情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很快便有了猜测,“姑娘是个心善的人,行医救了这么多人,外面都称赞说‘素手千金扣玉经,蛮荒祝由数仁心’,那春可已经被孙娘害得不死不活,只是一个逆天道的怪物,自然是一身污秽,姑娘一身正气,所以春可伤不了她。”

金枝觉得王不留行说的十分在理,这世道总该好人有好报,才让人觉得公道些。

既然巴鲁图的下落有了着落,队伍也就该继续北上。

裴钰让那人拿着自己的引信去报了官,将孙娘的罪行揭露,高价下了追捕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临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这客栈,或许再过些时日,它便会和它的主人一起,被人遗忘在这里。

这一行又是一月有余,中途他们在三四家驿歇脚稍作休息,可都只待了一晚上便继续赶路。

很快便到了兰因县,这座县城位于山脚下,山上便是大名鼎鼎的兰因寺。

宋灵枢再承恩寺待了两年,也算是诚心礼佛,裴钰既然让队伍到兰因县稍作休息,自然不会拦着宋灵枢上山礼佛。

反而先让众人拿着文书自己去府衙安置,他带了一小队人马,和宋灵枢一起去了那兰因寺。

今日不是礼佛日,山上的人不多,更多的是寺中的修行僧。

宋灵枢和裴钰到的时候,僧人们正在做早课,早课完毕后是老方丈出的难题考究,今日只有一句话:

菩提树下菩提果。

僧人们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定论,有人说这下句应该是鹦鹉洲上洲上舟。

老方丈摇了摇头,又有人说应该是卢沟桥上荞上桥。

宋灵枢身为局外人,只觉得这些僧人真是糊涂,明明就有现成的却舍近求远,笑着脱口而出,“葫芦庙中葫芦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些小僧惊愕的回头看向来人,老方丈却波澜不惊,只是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冲裴钰行了个佛礼,然后问了宋灵枢一句:

“葫芦僧?”

“是,糊涂僧。”

老方丈闻言哈哈大笑,“的确糊涂。”

宋灵枢不认识这老方丈,看周围人都对他如此敬重的样子,便知道他就是闻名天下的善缘大师。

不过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兰因寺,竟然如此朴素。

刚才她和太子哥哥一路从山下走上来,还看到寺中的僧人在地里劳作。

这让宋灵枢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僧人应该只用念念经悟悟禅,自然有富贵人家供奉香火,哪里至于自己辛勤劳作。

“还未恭贺施主夙愿得尝。”

善缘又对裴钰说道。

裴钰早在他向自己行佛礼的时候,心中便一惊,这老秃驴前世和自己颇有交集,此刻他又说了这样的话,裴钰几乎可以肯定,这老秃驴记得自己。

“金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将金枝叫了出来,吩咐道,“你带姑娘到后面走走,孤有些问题要请教方丈。”

裴钰刻意将请教二字咬的很重,宋灵枢感觉他心情欠佳,拽住了他的袖子小声规劝道,“太子哥哥,佛门清净之地,你万万不可……”

裴钰看向她的眼神柔软了几分,“孤自有分寸,先让金枝带你去走走,孤很快便来寻你。”

宋灵枢点了点头,便和金枝离去了,裴钰没好气的看着善缘,“方丈带路吧,难不曾要与孤在这儿说话?”

善缘让这些小僧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然后便领着裴钰离开了,到了后头的一间禅房。

楚飞不大明白太子殿下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老和尚这般大的敌意,不过他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替裴钰带上了禅房的门,和几个暗卫将里外都守得死死的。

“老秃驴——”裴钰咬牙恨齿的看着他,“你可是将孤诓惨了——”

善缘不明所以的一笑,然后无辜的看了看裴钰,“施主在说什么?老衲与施主分明素昧平生。”

裴钰嘴角抽搐,“你此时才装作不认识孤,咬死不承认,是否晚了点?”

善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老衲不知何时诓了施主?”

裴钰冷笑,前世小姑娘死后,他亲自去了蜀中,人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他却以天子九五之尊亲自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上了峨眉山,去求那漫天神佛。

那时就是善缘这个老秃驴站在大佛前,恍若和佛合二为一,悲戚的看着他,“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施主何必苦苦追寻这已失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只当是佛也救不了他的小姑娘,转身便要离开,只是留下一句话闻着为悲伤。

“何当自苦,使我心悲。”

善缘叫住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施主且宽心,失去的东西终究会回来。”

裴钰回头,眼里皆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你说什么?”

善缘点了点头,“逝去的那个人终究会回来。”

裴钰信了,也一直等着。

可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春去花又落秋来落叶舞,他的小姑娘到底是没能回来。

他苦苦煎熬了一世,百姓皆赞他是千年不得一遇的明君。

可他痛苦极了,有时候他甚至会恨恨的想,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抱憾终身,那外面的千家万户却团圆美满?

若是毁了这天下,他的小姑娘能回来了吗?

可裴钰到底没有这么做,甚至连任性一次的资格都没有,万千黎明仰仗着他,小姑娘应该也希望这天下富庶安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那么良善,连街边的乞儿都会可怜,她说“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如今他叫天下安定四海归心,百姓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还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让普通的百姓也能吃饱饭穿暖衣,更是广修善堂,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可他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像那位得道高僧所说的那样回来?

裴钰到死也没等到宋灵枢,一睁眼却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还是那个叱刹风云的嘉靖太子,而小姑娘也还好好的在承恩寺。

裴钰突然明白过来,瞪大眼睛看向善缘,善缘却冲他点了点头。

裴钰又一次拜了拜他,上一次是在峨眉山上,善缘说宋灵枢会回来。

而这一次,是他彻底明白了善缘话中的玄机:

“多谢大师成全——”

善缘笑了笑,这痴男怨女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悟了?就比如他那不成器的徒弟,他有意将这太子殿下留在此处和自己说话,不就为了全他一个心愿吗?

宋灵枢在这寺中走着,只觉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很快便打了个喷嚏。

金枝立刻注意到了,“姑娘自己先逛着,上山的时候我给姑娘拿了件披风,在旁人那儿放着,我就去给姑娘取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点了点头,“那你就去吧——”

待金枝走后,她便往更深处走去了,宋灵枢走到一个竹亭旁,只见桌上的墨迹未干,却不见人影,写着一副上联:

一胎二子,本三生有幸,奈何家徒四壁,恰逢五黄六月,相邻里七嘴八舌,咒我九泉之下不得好死!

这字迹隽秀有力,能看的出写这幅联子的人功底不错,这是这话中之意太悲苦了些,宋灵枢想了想,开口便得了一个极好的下联:

“九州八极,求七返灵砂,徒劳眼观六路,机缘五行四柱,轮回外三冬二夏,告汝一以贯之寿终正寝。”

“那我就借姑娘吉言了。”

一个如林籁泉韵的声音响起,宋灵枢大惊,猛然回头便瞧见一个身着锦绣绛衣的男子正盯着她瞧。

宋灵枢没有穿官服,便是寻常女儿的打扮,此刻她的婢女也不在,这男子是谁她并不知晓,不过也是外男,虽说不是在长安,可这些礼法宋灵枢还是不敢忘怀的。

宋灵枢下意识便要转身离开,那男子却快她一步走了上来,就在宋灵枢惊呼出声,“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却将竹亭里的帘子放下,然后便立刻退了出去,自己站在外面和宋灵枢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有那么一瞬间,宋灵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宋灵枢只能硬着头皮对他福了一礼,“公子乃真君子也,是小女子小人之心了。”

“这等小事姑娘不必挂怀。”宋灵枢这才发现这人的声音实在好听的紧,让人迫不及待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在下贾南风,斗胆请教姑娘大名。”

宋灵枢怎好将真姓名告诉他,只能说,“小女子姓何——”

“哦?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姓何的姑娘?”贾南风轻轻一笑,却没有恼怒的意思。

宋灵枢这才发觉自己确实是愚笨了,他们是送北狄使臣回去的钦差,陛下下了诏,天下人皆知太子殿下亲自护送北国使臣。

既然太子哥哥已经先让人进城到县令府衙安置,他们的身份藏不住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已然暴露行踪,宋灵枢也不在欺瞒他,所幸大方承认,“我是宋灵枢。”

贾南风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也能想象她被拆穿后窘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他怕她真的恼了他,于是借口将话题岔开:

“宋姑娘的对子对的不错,想来定然文采斐然。”

宋灵枢笑了笑,“素来只听人赞我妙手回春,文采斐然倒是第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吗?”贾南风假装听不懂她话中的讥笑之意,“有一便有二。”

宋灵枢左右看了看,已经过了许久,怎的金枝还没有找来,贾南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却仍旧浅淡一笑:

“我在这儿谢过姑娘的祝愿——”

宋灵枢先是一怔,然后开怀一笑,“我见你的上联如此凄苦,实在不忍相看,这世间繁华千万状,苦心现出无生相,公子在佛门清净之地,何至于苦苦追寻过去苦了自己,就连那凤凰不浴血也不得生,就连圣人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公子说是吗?”

“那姑娘你呢?”贾南风似笑非笑,也不知有没有将宋灵枢的话听进去,反而笑着反问道。

宋灵枢想了想,“我曾经有段日子过得很不好,我九死一生之时,想的是我年少之时所求不过是厮配个年少仙郎,搏个地久天长,折得幼年坎坷形状,可到底是事与愿违,后来我从黑暗中逃向光明——”

宋灵枢觉得自己能重得这一世,实在是上天厚待,她如今有家人,有太子哥哥,有一身医术得以悬壶济世,她很是快活: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煞纲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你能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贾南风不在言语,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承恩寺。

那时候师父受皇家相邀,去给刚逝去的妙法娘子做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师父善缘是得道高僧,贾南风曾问师父,多少达官贵人相邀,为何师父只给皇后娘娘这个面子?

师父摸了摸他的头,师父说,妙法娘子是为苍生做了大功劳的,她当的起皇后娘娘的厚待,也值得他走这一趟。

在那里,贾南风见到那个哭哭滴滴的小娇娇,贾南风知道,她是妙法娘子唯一的骨血。

那正是冬天,贾南风见她哭的太过伤心,身边的嬷嬷都各自忙着,根本无暇照顾她。

贾南风便去折了一枝梅,递给她,本想讨她欢心的,却没想到她哭的更伤心了。

贾南风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宋灵枢已然向他行了个礼,“谢谢你……”

小娇娇抹去自己脸颊上的泪,很是伤心看着那梅花,“我娘亲最喜欢梅花……”

贾南风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小娇娇已然又开了口,“斜风细雨来,冬梅露粉腮,日夜频频盼,芳心不忍猜。”

贾南风回去之后便将这诗暗自记下,又过了几年,他和师父再次来到长安。

他有意去打听宋灵枢的情况,却只听说她如今骄纵蛮横,既无世家女子的才情,更无贤德之名。

他不相信记忆中的小娇娇会变成这样,便又打听了一番,原来那宋老夫人已经去了,宋府如今是一个贵妾在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后宅里的诡谲云涌贾南风也是知道一二的,回去之后他便告诉师父,他要回贾家。

师父问他真的要放下这么多年的修行吗?

贾南风磕了一个头,发出重重的声响,“望师父成全!”

善缘并没有气恼,只是风轻云淡的问道,“值得吗?”

贾南风毫不犹豫,“值得!”

善缘答应了他,却非要他在等一年。

贾南风不知他是何用意,却没有忤逆善缘的意思,只得在山上又待了一年。

贾南风生下来便有绝症,就连大夫都断言,他活不过三日,善缘从贾家门口路过,向贾夫人讨了他。

善缘说他有仙缘,不是这尘俗留的下的,故而命途多舛,不足月而夭。

不过只要这孩子跟在他身边,悉心将养,定然能平安长大,而且会有不凡的修行。

贾夫人一开始并不信善缘的话,既然大夫都说贾南风活不了几天,贾夫人便将善缘和贾南风留在贾府住了一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贾南风在善缘身边,真能有望活下来,这才信了善缘的话。

贾南风和善缘的一年之前很快便到了,贾南风欢欣鼓舞的回到了长安。

贾家是先太后的母家,虽是小门小户出身,可因为先太后的缘故,怎么也算是闲散富户。

就算去宋府提亲,也不算辱没了她。

可谁知贾南风刚踏进长安城,便听说新袭爵的淮南王要娶宋家的大姑娘了。

贾南风没有回贾家,去找了可信的人打听,得到的消息都如出一辙。

他整日借酒消愁,醉后写下无数精彩绝伦的诗句,贾南风的名字震动长安,天子要召见他,他却拒了。

而且每拒一次,声名都会大噪。

后来他替她算了一卦,却是死卦。

他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怎么推算都是一样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场大火是贾南风故意制造的,他设了一个阵法,以身为祭逆天改命。

他烧毁了所有著作,也希望宋灵枢此后不用再被声名所累。

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师父向他走了过来。

等贾南风在睁眼时,却回到了几年前的兰因寺,善缘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贾南风惊愕的说不出话,善缘却笑了,“此生非此生,此境非此境。”

“我的阵法成了?”贾南风看向善缘,试图从他的眼眸里找到答案。

“傻徒儿。”善缘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你以为的逆天又何尝不是顺应天命?你且安心在寺中修行,为师算过了,几年后你们自有一面之缘,此后就莫要空牵念了,不然不只是妨害了她,亦是妨害了你自己。”

贾南风重重的磕了个头,“弟子领命。”

这几年贾南风虽在兰因寺里,却一直留意着长安城的动静,直到陛下诏宋灵枢入太医署,而后又让宋怀清为相,最后赐婚的旨意昭告天下,贾南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他再一次占卜,也是最后一次。

贾南风算出宋灵枢此后一生荣华百年无忧,终是放下了,只静静等着善缘口中,他与宋灵枢最后的一面之缘。

很快金枝便拿了衣裳找了过来,贾南风冲他作了一揖,“在下命薄,不宜见外人,就此和姑娘别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罢便转身离开,宋灵枢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自己就不是外人了?

就在此时金枝已然拿着披风披到她身上,“姑娘在和谁说话?”

“一个怪人——”宋灵枢不甚在意的回道,突然又看到桌子上的上联,“啊——”

宋灵枢终于想起,为何总觉得贾南风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了。

当年那个名动长安的大才子,不就是叫贾南风吗?

“姑娘怎么了?”金枝关怀的问道。

宋灵枢却摇了摇头,这天下同姓名的人不少,只是看这才情,和古怪的脾气,或许真让她遇上了本尊也说不定。

不过宋灵枢对这样的人不大干兴趣,大才未必能治天下,能治天下的人定有大才。

她家太子哥哥也曾赋诗,虽然是用来刺激陛下的,但她也钦佩极了。

他说,“帝王先已悬梁尽,自古能者坐江山。”

他还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有时也会想,若她的太子哥哥并非生于皇家,岂非也是做个才子真绝代?

很快裴钰便和善缘寒暄完了,裴钰有意请善缘入长安为国师。

善缘拒了,裴钰也明白,名利从来不是善缘这样的世外高人所求的,也便不在多言。

裴钰顺道问了家国天下,善缘也只是笑了笑,“家国兴亡自有时。”

裴钰再次拜谢,临走时却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孤会比曾经做的更好。”

待裴钰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善缘眼里,善缘这才欣慰一笑,“如此乃天下之幸。”

裴钰到后面寻宋灵枢,陪着宋灵枢去大殿供了香火,这才往山下走去,贾南风看着那一双背影,终于心满意足。

善缘一直在贾南风身后,贾南风回头微微一笑,“师父,你替我剃度吧。”

“你可想好了?”

贾南风点了点头,然后便看着自己的乌发一缕缕掉落。

他早就想好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后千载万年,再不与君相见。

“太子哥哥与善缘大师说了什么?”宋灵枢饶有兴致的问道。

裴钰哪里肯告诉她,故意作弄她,俯到她耳边,“灵枢亲孤一下,孤就告诉你如何?”

宋灵枢红了耳根子,推开他些许,自己快不往前走着,稍不留神便被绊倒,还是裴钰手疾眼快抱住了她。

身边跟着的人都暗自发笑,宋灵枢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恨恨的在他耳边说,“都是太子哥哥气的我,害我丢了这样大的脸,我可不管,我不走了,我要——”

宋灵枢狡黠一笑,“我要太子哥哥背我走——”

金枝只觉得宋灵枢胆子太大了些,虽说太子殿下宠着她,可太子殿下千金之躯,众目睽睽之下怎好如此?

裴钰哪里会想这许多,宋灵枢便是他的珍宝,甚至比他的性命都重要,莫说只是要她背着下山,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饴。

至于威严什么的,除了他家小姑娘,谁敢在他头上动土试试?

“好。”裴钰眼里皆是宠溺,替她别过耳边的碎发,“孤都依你。”

然后裴钰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就这样背着宋灵枢下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兰因县的县令潘岩铭此时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他将自己府中主院收拾了出来,又将府衙也收拾了出来。

那些北狄人自然是去住驿站,太子殿下的铁骑在城外驻扎,县令府里的主院他是给太子殿下疼腾出来,县衙便给殿下随行的大人们。

兰因县从潘岩铭调来为县令,已经十六年了,这是头一遭接待皇室,自然受宠若惊。

待一切都打点妥当后,潘岩铭特意去了自家闺女潘玉的绣楼。

“等会你换身衣裳略施粉黛,随我到前厅接待贵客!”

“爹爹想做什么?”潘玉皱起眉头,“女儿怎好去见外客?更何况爹爹不是已经答应我,待韦哥哥高中之时,便将我许配……”

“住嘴!”潘岩铭大怒,直接打断他,“什么韦尚选,他何时说过要娶你?只要我还没死,你就给我绝了这个心思!这次来的贵人非同小可,若是他能让你去伺候一晚,咱们全家都能鸡犬升天!你给我仔细些!”

“女儿不去!”潘玉红了眼眶,“女儿又不是那青楼妓子!爹爹要我去做那样没脸皮的事,不如杀了我!”

潘岩铭伸出手就要打她,却看着她这天仙似脸蛋,到底没下得了手,若是打坏了,只怕今日就不能让太子殿下一见了。

潘岩铭自然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也知道她最怕什么,冷笑着看着她,“你是我亲生的,我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那姓韦的,要碍了我的路,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你听明白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潘玉是真的哭了出来,然而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忤逆潘岩铭,就连哭也不能放肆哭个痛快,若是她肿了眼,让贵人看着不高兴了,只怕爹爹真的会杀了韦哥哥。

潘玉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潘岩铭这才喜笑颜开,“爹在县令这个位置坐了太久了,若是我儿能一名冲天,不仅是爹爹,还有你哥哥的前程都不用愁了!”

潘岩铭又和潘玉说了许多话,都是与她说那贵人是如何的权势滔天,潘玉缺一句都没听进去。

待潘岩铭走后,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庞,她是美的,不然在兰因寺,韦哥哥也不会一见着她便失了心神,什么都忘在了脑后,只慌乱的说着小生如何如何。

潘玉拿起簪子对准自己的脸颊,终究是不敢刺下去,到最后还是捂着脸大哭了一场这才作罢。

裴钰与宋灵枢到城门时,是潘岩铭亲自去迎的。

裴钰掀开帘子,和他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潘岩铭只能硬着头皮禀报,“北国使臣自然住在驿站,太子殿下带来的兵马在城外驻扎,下官已经安排了人日日送餐,至于殿下和诸位大人,便请在下官的府邸和县衙里委屈将就了。”

“也好。”裴钰不轻不重说了这么一句,便放下帘子。

潘岩铭是官场里的人精,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立刻骑马在前头为他带路。

裴钰在潘府下马车之时,潘夫人和潘玉,以及还有潘岩铭的大儿子潘枫都出府跪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下了马车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从里面扶了宋灵枢下来,潘府众人都看傻了眼。

这太子殿下送北狄使臣到边疆,怎的路上还藏了一个美娇娘?

这可就不好办了?

潘岩铭下意识看了看自家女儿,又去打量那宋灵枢,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比太子殿下身边那女子差,恭敬的上前问道:

“这位姑娘是?”

裴钰没有回答他,反倒是金枝上前行了个礼,“我家姑娘是太医署的宋副院首,奉旨送使团北上。”

太医署的宋副院首?

除了那位被陛下赐婚给太子殿下的医女还有谁?听闻她得父亲乃是新晋丞相。

潘岩铭只觉得背后冷汗,要在这姑奶奶眼皮子底下变戏法,还真是……

裴钰和宋灵枢一道进去,宋灵枢乃是从三品的官阶,自然不用和一个县令见礼,只微微浅笑就算是见过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潘岩铭和潘府众人跟在后面,那潘夫人耐不住性子,问着自家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正室太子妃压着,咱们家玉儿……”

“闭嘴!”潘岩铭轻吼着,将不少人的目光吸引,讨好似的左右一笑,继续小声和潘夫人嘟囔着,“富贵险中求,正因为她看的这样紧,咱们才更要做!太子殿下每日吃一碟子菜,怎么也该腻了。”

潘夫人觉得自家老爷说得颇为有理,这样也好,只是要支开宋灵枢,会变得麻烦一些。

那潘枫从看到宋灵枢眼睛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到底是长安来的美人,瞧瞧这脸蛋和身段比那青楼的花魁还要销魂。

然而潘枫很快就听说了宋灵枢的背景,那点子色心都丢到九重天之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太子殿下身边拿着到的护卫剜了他的眼。

潘岩铭说准备了宴席,裴钰本不打算去,可潘岩铭又说只是府上的家宴,裴钰心想自己到底是在潘府,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能去应酬一番。

宋灵枢可没有这个兴致,早早就要去房间休憩,潘岩铭灵机一动,赶紧吩咐道,“将小姐的绣楼收拾出来给宋大人,小姐搬到南院去——”

宋灵枢刚想开口不用这般麻烦,要问清裴钰所居在何处,可转念一想到底不妥。

潘岩铭是官场上的人,宋灵枢若是和裴钰睡在一处,只怕是要坏了名声,她虽然已经定了太子哥哥,无人敢说什么。

可宋氏宗族女儿们,只怕以后就难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宋灵枢并没有推脱,欣然接受。

裴钰的面色有些不善,可到底没有发作,也就这样上了宴席。

那潘玉自打见到裴钰时,便不敢在偷偷瞧他一眼,这太子殿下也太好看了一些。

潘玉从前总听说书先生说,嘉靖太子芝兰玉树俊美无双,今日得见果然乱了心神。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生的好看,秋嬷嬷是宫里放出来的女官,就连秋嬷嬷都说,她的容貌比起宫中的贵人也不差,故而潘玉总将尸相皮囊挂在嘴边,如今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是有多低。

中途潘岩铭先借口离开,之后潘夫人也带着儿子说家中出了点事,即刻要去处理招待不周请殿下赎罪。

裴钰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恼怒,可很快便察觉道不妥之处,整个宴席便只剩下潘玉。

潘玉含羞的眼神,裴钰一看便知,这家人打的什么算盘,只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块,不去看潘玉一眼罢了。

“太子殿下……”潘玉勾起一抹笑,走到他身边,替他斟满了酒,“以妾红酥手,赠君黄藤酒,还请殿下尽饮了此杯。”

裴钰抬眼看着她,一言不发,潘玉心中却雀跃起来,声音已然温柔到发腻,“太子殿下这样看着小女子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连掐死她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女子不配脏了他的手,“楚飞——”

裴钰从另一侧起身,“这糕饼孤尝过了,灵枢素来最爱这些甜阮的吃食,跟孤走一趟。”

裴钰便这样撂下潘玉离开了,潘岩铭和潘夫人是估摸着时间回来的,谁知桌子上只有潘玉一人。

“太子殿下呢?”潘岩铭眼睛里都是火,慌张问道。

潘玉有些失落,“殿下去了绣楼。”

潘岩铭笑了,“这还不是好事吗?你怎么不过去侍候?”

潘玉静静的看着潘岩铭,潘岩铭很快便笑不出来,似乎就是刚刚,他才让自家女儿将绣楼让出来。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潘岩铭欲哭泪,只好又训斥了潘玉一番,“那你怎么不知为殿下带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爹爹!”潘玉又红了眼眶,“太子殿下的意思还不够明了吗?我若是在贴上去,女儿的脸皮还要是不要?”

“脸皮拿来有什么用?!”潘岩铭低声嘶吼道,正要训斥她,又想到潘玉见着裴钰时,那惊喜含羞的神情,心中便又有了主意,只低声劝道,“我儿生的天仙一样的容颜,怎么能在这样的小地方糊涂嫁人生子委屈一生?太子殿下文治武功,貌胜潘安宋玉,只有这样的人才,方能配的起我儿啊!”

潘玉眼里又燃起了希冀的目光,向潘岩铭投来怯怯的目光,“可是太子殿下如此,女儿又该怎么办呢?”

潘岩铭满意的笑了笑,“我儿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容颜,应当知道该如何做?”

潘玉仍有些不解,可潘岩铭已然转身离去,只留下潘玉自己想清楚。

另一边宋灵枢刚刚收拾妥当,便听说裴钰过来了,要起身迎他,却晚了一步。

“太子哥哥过来做什么?”

楚飞将宴席上顺下的糕饼奉送到桌上面前,裴钰拉着宋灵枢坐下,捡了一块糕饼便要送到她嘴边,“孤自然是来喂饱小馋猫的。”

宋灵枢咬了一口,这糕饼软糯香甜,正合她的口味,她便抱着裴钰的手啃咬着那快糕,活像一只贪吃的小猫。

“太子哥哥从前说我是小狐狸,如今怎么又变成小馋猫了?”

裴钰看着手里的糕饼被她一点一点咬尽,最后只留下些细末,拿手绢擦了赶紧,只是刚才某人若有似无的啃咬他的手指,倒是让他心痒又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来他家小姑娘长大了,如今也学会了如何撩拨他?

裴钰正要开口,外面却有人来报,说是潘家小姐请见。

通报的人提到“潘家小姐”四个字的时候,宋灵枢明显从裴钰眼中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厌恶。

果不其然,裴钰直接拒了她,“不见!”

“太子哥哥……”宋灵枢拽了拽他的衣袖,“潘小姐到底是闺秀脸皮薄,你这样将人拒之门外,让她日后如何做人?还是见一见吧,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在打发了不迟——”

裴钰知道宋灵枢从来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儿,今日她让自己将潘玉叫进来必有缘由,所幸就依了她。

这潘家让潘小姐追到自己这儿找太子哥哥,若宋灵枢在不明白,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她只是要看看,这潘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潘玉的容貌倒是一绝,若是送给其他王公贵族,只怕也就顺势收了。

宋灵枢念及此,也有要试探裴钰的意思,故而将人叫了进来。

潘玉走进来的时候,宋灵枢稍微坐的离裴钰远了些,这让裴钰心中十分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便又捡了一块糕饼要送到宋灵枢嘴边,宋灵枢却伸手接了下来。

宋灵枢的举动无疑让裴钰有些憋火,然而他又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和宋灵枢置气,只能将气撒在潘玉身上。

“你又来做什么?”裴钰面色不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丝毫不客气的落了潘玉的脸面。

潘玉红了眼眶,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裴钰对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重话一般,“玉儿见殿下刚才未曾用多少东西,怕招待不周,特意让厨房做了些酒菜送过来,若是惹的殿下不快了,玉儿在这里给殿下赔罪——”

“潘小姐快起来,你是为着殿下,哪里就至于了?”

宋灵枢替裴钰将人扶了起来,身后跟着潘玉来的人赶紧将酒菜摆了出来,宋灵枢便拉着潘玉一起坐下,“潘小姐也一起吧——”

宋灵枢倒是真饿了,裴钰一直看着她,没怎么动筷子,倒是潘玉一直替裴钰布菜添酒。

用过膳后,潘玉又开了口,“爹爹听说太子殿下十分喜欢木兰戏,特意请了城中最好的戏班子进府,殿下可要去瞧瞧?”

裴钰看向宋灵枢,神色十分不悦,宋灵枢知道自己若再要推他和潘玉一起去看戏,只怕他就真的恼自己了。

只好笑道,“我正好无聊的紧,不如太子哥哥陪我瞧瞧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

裴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潘玉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太子殿下对宋大人似乎太好了些,只要宋大人点头的事情,太子殿下就算不高兴也不会拒绝。

可潘玉又有些不甘心,这宋大人的容貌和自己相比,也不过是平分秋色,她不过是胎投的自己好些罢了。

太子殿下在喜欢她,日后也会有三宫六院,多自己一个并不多。

潘玉思及此,心中又燃起几分斗志。

因着宋灵枢在场,潘玉也不好做什么,直到戏都散场了,潘玉连话都没能和裴钰说几句。

天色已经不早了,宋灵枢便回了绣楼休息,在宋灵枢别样眼神的注视下,裴钰也不得不“自愿”回了潘家主院歇着。

潘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加不甘心了,她想起潘岩铭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既然生了这张脸,便不能委屈自己在兰因县这样的小地方过一生。

所以有些东西,要靠她自己去争取。

潘玉回了搬出来的那个小院子里,突然觉得这就是自己和宋灵枢之间的差距,明明这是她的家里,她却要将房间让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她在不为自己搏一把,日后还会有人这样欺辱她。

宋灵枢多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张软榻休息,自然是睡的极好。

还没等她梳洗好,便听说裴钰那边出事了。

原来是潘玉昨夜兵行险招,穿了身极轻薄的寝衫酥胸半露的到主院去了。

还没等她偷偷摸摸的进房间,就被暗卫当成刺客给抓住了。

潘玉今日老往裴钰面前凑,就连楚飞都认得她了,见她穿成这样,自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吩咐人去叫潘岩铭,将她领回去。

潘玉看着楚飞和暗卫们不屑的神色,羞到极致哭了出来,竟然推开拦住她的暗卫跑了回去。

潘玉大晚上衣衫不整的从裴钰院子里跑出来,身边的丫鬟问她,她也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的大哭。

再加上潘岩铭的有意纵容,现在全府都在传这件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裴钰耳朵里,裴钰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既然她这么想死,孤就成全她,楚飞——”

“殿下请三思,只怕这样不妥。”

楚飞劝谏道,“如今整个潘府都在传闲话,若是殿下在此时杀了她,不仅不能平息流言,反而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说吧——”裴钰一副孤早已经看穿你的表情,“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当然是臣自己琢磨的!”楚飞一脸无辜,争辩道。

“你若真有这个脑子,昨夜就不会轻易让那潘玉离开,扣个刺客的罪名,即刻拉下去处死就干净了。”

楚飞是什么样的人,裴钰自然清楚,他那个脑子绝对想不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能说这些话,背后定然有人指点。

楚飞见自己马脚了,嘿嘿一笑,“是金枝姑娘告诉我的,让我务必拦着殿下,不让殿下落人口实。”

裴钰瞥了他一眼,“是金枝的意思,还是宋灵枢的意思?”

楚飞想了想,“金枝姑娘来的时候我问过了,她说宋姑娘还睡着,想必是不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没有在说话,只是脸色依旧不大好,楚飞揣摩着他的心思,“我这就去将宋姑娘请过来——”

楚飞见裴钰并没有恼怒的意思,便知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赶紧派人去请宋灵枢了。

另一边宋灵枢在绣楼早已经听说了潘玉的事情,昨日宋灵枢就看出潘玉有那样的心思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能豁出去,连女儿家的清誉都不要了。

直到楚飞亲自过来请她过去,宋灵枢笑了笑,“太子殿下是要我去做这个恶人吗?”

楚飞这才察觉,宋灵枢今日有些不一样。

宋灵枢此时已经梳洗好了,她特意从行囊里找出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又搭了一件软银轻罗百合裙,头上别着珍珠碧玉步摇和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手上带着一只白玉飘花的镯子,腰间配着雪色上等宫绦,就连鞋子都是用银线绣了浅白色牡丹的。

这样一身的打扮,越发衬的宋灵枢恍若神仙妃子。

只有金枝明白,宋灵枢如此打扮,就是要去敲打那潘玉的意思,

宋灵枢在中途让楚飞去叫那潘玉过来,用太子殿下的名义。

楚飞不要明白她要做什么,正要问个清楚,金枝和玉叶已然使了眼色给他,楚飞乖乖闭嘴只得照办。

宋灵枢到主院的时候,裴钰还生着闷气,不过见到这样装扮的宋灵枢,也眼前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的打扮一向都是极其低调的,只要不至于丢了家中的脸面,怎么素净怎么来。

裴钰鲜少见到这样的她,只觉得他的小姑娘越发好看了。

宋灵枢坐到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指腹轻轻在他掌心摩擦,笑着问道,“听说昨夜又有佳人来向太子哥哥投怀送抱了?吓得我赶紧过来守着你——”

“孤看你昨日倒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孤只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裴钰将她抱在怀中,在她发间猛吸了一口气。

“哦?”宋灵枢稍微推开他些许,要将手缩回来,一脸无辜看着他,“人家到底有什么身份了?”

“你是孤的太子妃。”裴钰抓紧了她的手,眼神里都是不满,“是百年后要与孤一起葬在陵寝的人,难道灵枢到今日还没有认识到吗?孤会是你的夫君——”

裴钰将夫君二字咬的极其重,宋灵枢知道自己要是在这样,只怕他真的要给自己好果子吃了,赶紧示弱道,“太子哥哥说的都对,那你到屏风后面躲着去吧,且看我如何让潘家小姐知难而退可好?”

裴钰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骄傲的走进里屋,躲到那屏风后面。

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潘小姐来了。

宋灵枢直接让人将潘玉请上来。

潘玉昨夜哭着跑出去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有意衣衫不整在外面哭了好一阵才回了房间,她就是刻意让人误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早上潘岩铭已经将这消息在城中散播,很快潘岩铭便会做戏要打死潘玉以正家风。

潘玉若是死了,太子殿下就更百口莫辩了,当朝太子如此失德,这可不是被世人点评一句风流就能了事的。

然而潘岩铭还没来得及演这出戏,太子身边的护卫就来请潘玉过去了,潘岩铭和潘玉面面相觑。

潘岩铭只以为是裴钰想好了,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收了他家玉儿,毕竟他们家玉儿也是天仙一般标致的人儿。

潘玉也以为是自己赌对了,毕竟太子殿下已经主动召见她了。

可潘玉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居然是宋灵枢。

宋灵枢并不说话,只浅笑着看着她,越发让潘玉觉得惭愧。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从潘玉进来的那一刻,她便察觉到宋灵枢今日美的恍若沧海遗珠。

“潘玉见过宋、大人……”

宋灵枢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你起来坐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潘玉没有拒绝的理由,走到她身侧的椅子旁坐下,“太子殿下呢?不是殿下……”

“殿下并不在。”潘玉的话还没说完,宋灵枢已然打断她,“是我让楚大人将你叫来的,昨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宋灵枢并没有发怒,语气也十分平常,偏偏潘玉却心虚发慌,立马就跪了下去,“事已至此,还请大人给我一条活路!”

“我并非要和你秋后算账,所以你不用如此慌张。”

宋灵枢将她扶了起来,又按回到椅子上坐下,十分优雅的给她斟满了茶,潘玉几乎都快忘了,这是自己的家,宋灵枢才是客人。

宋灵枢却反客为主的给她添茶。

宋灵枢总算让她明白了,自己和她差在哪儿。

潘玉的容貌在美,也不过和林嫣一般,要知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宋灵枢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三岁开始有专门的教养嬷嬷,她这样的长安贵女,强大冷静优雅自持,这份贵气是潘玉这样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女子,倾其一生也学不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宋灵枢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是潘府最好的茶,一两茶叶便值百两白银,可宋灵枢似乎并没放在眼里,只道是平常。

“长安城里也有许多女子倾慕太子殿下,也有人放过话,殿下一日不娶,她们便一日不嫁,我说的这些都是高门大户的女儿,她们没有一个人上赶着给殿下为妾,你可知为何?”

潘玉咬紧了牙关,脸色白的难看极了,“一朝为妾,终生下贱!”

宋灵枢点了点头,看向潘玉的眼神也带了两分欣赏,觉得她十分孺子可教也,“或许你在想,太子殿下十分尊贵,他的贵妾有所不同,可是潘小姐,你心中明白,殿下对你无意——”

潘玉被宋灵枢说中了,若是太子殿下对她有意,一切就简单多了,可昨夜她根本就没能见到殿下。

潘玉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男子坐怀不乱,她只是运道不好,昨夜没有见到太子殿下罢了。

“宋大人说这么多有何意义?”潘玉冷冷一笑,“我自有我的法子,若是败了,也不过一死,上天既然让我见到了太子殿下那般的人物,我也看不上兰因县里其他的儿郎了。”

潘玉既然敢把话说来,宋灵枢也不必替她遮羞了,“潘小姐以为我是来劝退你的?不——”

宋灵枢恬淡一笑,像极了那无忧花,“若你执意于此,我自然会保住殿下的声誉,替殿下纳了你。”

潘玉怎么也没想到,宋灵枢会如此,狐疑的问她,“你为何如此好心?”

宋灵枢不可厚非的挑了挑眉,“太子殿下是尊贵之人,说不定以后便有三千后宫,多你一个不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潘玉有些沉不住气了,立刻问道。

“只不过你入了东宫后,我是容不下你的。”宋灵枢十分真忱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殿下爱重我,我只要先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等你进了东宫,我要怎么折磨你不行,我是陛下赐婚给殿下的太子妃,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没有出路。或许你还是想试一试,你觉得只要有个孩子傍身了,你的荣华富贵就稳住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何人,你的孩子未必能生的出来,就算生下来,也未必在你膝下抚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大人自己也说了殿下以后会有三千后宫!”潘玉憎恨的看着宋灵枢,“为何偏偏就容不下我?!”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宋灵枢不屑的看着她,“因为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这些勾栏瓦舍里才会使用的手段!”

宋灵枢这话是已经在打潘玉的脸了,她好歹是个县令的官眷,如今却下贱的如同妓子。

“宋大人以为自己又能得意几时?”潘玉开始口不择言,挑拨裴钰和宋灵枢之间的关系,“宋大人不过是命好了些,出身略高过我,若是只论姿色,你未必能胜过我!太子殿下如今忌惮你的背影,要与你家联姻,他日功成名就后,你以为他还会向如今这样?”

“你说的不错!”宋灵枢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十分骄傲的开口:

“我父亲是当朝丞相,哥哥是新科状元,我祖父乃是赫赫有名的崇文公位享太庙,外祖父则是太医院首何氏后人,我的母亲乃是名动天下的妙法娘子,我虽不成器,却以女儿之身官拜三品,就算太子殿下日后厌我恶我,我也能过得很好,潘小姐你呢?请问你除了这样一张自以为绝色的脸,还有什么?”

潘玉被宋灵枢说的哑口无言,宋灵枢又轻笑着开了口,“你以为陛下将我赐婚给太子殿下,是因为我家中显赫?我不妨告诉你,这婚事是我自己点头后,太子殿下去向陛下请的旨意。”

潘玉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宋灵枢却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我尚在母亲腹中时,皇后娘娘便领了太子殿下到府中探望了我母亲几回,我出生后,娘娘又来了,我母亲问娘娘,为我取名‘素问’二字如何?”

“娘娘觉得甚好,殿下却摇了摇头,他说‘素问’二字还不如‘灵枢’二字更有灵气,我母亲听后大喜,就这样将我写入宗谱,故而我的名字便是宋灵枢。”

“我才刚学会走路,便在宫中整日追着殿下叫哥哥,他最爱听我唤他太子哥哥——”

宋灵枢微微一笑,“你也好,其他人也好,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要跟我抢他,我也是不怕的,你问问你自己,你们拿什么和我争?”

裴钰在屏风后面将这些话都听的清楚,他无奈的笑了笑,小姑娘说的对,自己对她的爱渗入骨血,其他人拿什么和她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轻轻皱一皱眉,挤下一滴眼泪,她就已经赢了。

潘玉哪里知道宋灵枢和裴钰之间的事,越听下去她的脸色就越白,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如果真像宋灵枢说得那般,她真的毫无胜算。

因为太子殿下或许会因为怕伤了宋灵枢的心,立刻处死她也说不定。

宋灵枢见自己酝酿的差不多了,最后拍了拍她的手,“潘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只要不让我心中不痛快,我又何必非让你不好过,你说是吗?”

宋灵枢说完这话便让人将潘玉送了出去,裴钰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宋灵枢。

宋灵枢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太子哥哥……”

“我刚才说的话,不过是哄骗那潘玉而已,你不要……”

宋灵枢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退无可退了,裴钰将她抵在案牍上,嘴角擒着一抹笑意,“小混账,所以你是知道孤非你不可,每次才敢将和孤叫板,将孤气的七窍生烟?”

“我什么时候气过太子哥哥啦?”宋灵枢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明明最听太子哥哥的话了。”

裴钰再也忍受不了她如此撩拨自己,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对着她的唇瓣就咬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将她的身子压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此处省略三千字,大家自行脑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潘玉回去的时候,潘岩铭已经等了她多时了,潘岩铭还在痴心妄想着,一见着她便赶紧迎了上去,“太子殿下和你说了些什么?”

“爹爹还是快去将流言压下,和女儿一起去请罪吧!”潘玉已经将攀附的心思都抛在了脑后,此刻正懊悔着。

“我儿何出此言?”潘岩铭不死心的问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让我过去的不是太子殿下,是宋灵枢!”潘玉心里清楚,自己绝不是这个女子的对手,“爹爹只知道她是丞相之女,被陛下赐婚给太子殿下,爹爹可知道她的兄长乃是新科状元?祖父位享太庙,外祖父是太医院何家!这些倒也没什么,要命的是赐婚的旨意,是她自己点头了,太子殿下才去向陛下请的旨!他们原就是青梅竹马!”

潘玉这次真的是撑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爹爹就给女儿一条活路吧!宋灵枢那样的,就算是长安氏族女子也未必争的过她,女儿有什么本事去碍了她的眼啊!”

潘夫人也在一旁,见着潘玉如此,心疼的抱住了她,和她一起哭着,“老爷你就放过玉儿吧!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如此作践她!”

“妇人之见!”潘岩铭被这母女俩气的要死,却没有任何其他办法,“我都是被你们这些不争气的给拖累的!你们就气死我吧!”

潘岩铭骂完便拂袖而去,只剩下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之后的几天宋灵枢都过得快活极了,潘玉没有来拜见她,宋灵枢便知道,自己是将她唬住了。

等她想起潘玉的时候,便已经听说,潘家小姐向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自荐枕席不成,被潘大人送去兰因寺思过了。

宋灵枢明白潘玉这是拿自己的名声换命,不过也是她自作孽,宋灵枢并没有什么好同情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直到宋灵枢离开兰因县,都没有在见到潘玉一面,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潘玉闹了这么一场,她算是毁了。

裴钰也暗自探查了潘岩铭,这位县令大人虽算不上贤能,但也不至于昏懦,想来就要这样在县令的位置上做到荣休。

裴钰还沉浸在宋灵枢将自己视为己有的欢快中,就连北狄的人都察觉了,这大齐的太子最近心情似乎很好。

兰因县不远便是幽都,那里可热闹的紧,再加上马上便是寒食节了,裴钰有意让队伍去那儿歇息几日。

等到了幽都,宋灵枢才发觉,这里果然比兰因县热闹的多,幽都的太守早早得了消息,在城门等着迎接裴钰。

裴钰掀开马车露了个面,就算是和太守打过照面了,那太守却没有要退下带路的意思,反而讨要公文印信。

这太守倒是胆大的,宋灵枢只佩服他的勇气,向太子哥哥讨要印信,这是担心他是个冒牌货?

裴钰却没有要为难对方的意思,虽说这样无礼了些,可到底也是他谨慎。

他带来这么多人,除了铁骑在城外驻扎,其余的人都要进城。

若他们真是歹人,这个后果只怕太守承担不起,所以裴钰示意楚飞将公文给了他。

那太守反反复复的看了两三遍,又再三比对那公文上印章的真假,确定无虞后,才跪下去对着裴钰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官杨学山,乃是幽都太守,今日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裴钰不甚在意的让他站起来回话,算是夸赞的说了一句,“你倒是谨慎。”

谁知裴钰不提还好,一提杨学山便哭笑不得,“不是下官谨慎,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两日也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太子殿下,在城中为非作歹,闹得百姓苦不堪言。”

“那大人是如何看穿他们的身份?”宋灵枢那里听说过这样的是我,自马车里露了个头,颇有兴致的问道。

杨学山被裴钰马车里突然蹿出的人头吓了一跳,不过他早已经听说了,跟着太子殿下随行的还有太医署副院首,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杨学山苦笑,“哪里是下官看穿了他们,是兰因县那边传了信,说殿下过两日启程到幽都,让我早日准备着,不至于手忙脚乱,下官这才明白,那些人必为江湖骗子,果然毫不费力就将他们下了大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宋灵枢实在没想到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去招惹裴钰。

“那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如今还在牢里吗?”宋灵枢好奇的问道,“可否告诉我,他们都做了哪些丧尽天良之事?”

“这……”杨学山有些为难,可他也知道,宋灵枢他得罪不起,边只能如实相告,“贪污受贿敲诈勒索,还有……强抢民女……”

“那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民愤了!”宋灵枢听出来,这些冒充太子哥哥的人是为了财色而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人说的是。”杨学山有些惶恐,“可这些人都离奇死在了牢里,下官也是头疼的很。”

“畏罪自尽?”宋灵枢有些愕然,这些贼人若有这样的胆识,做些什么不好,非要出来招摇撞骗。

“仵作已经验过了,是毒杀,而且——”杨学山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死状都很惨,是有人死后虐尸。”

宋灵枢还要继续问,裴钰已然将她给拽了回来,神色不善的吩咐杨学山,“杨太守带路吧——”

杨学山哪有说不的道理,赶紧上了前面的马车为一行人开路。

宋灵枢在马车上,却也听能百姓议论的话。

“早说先前那些人不对,咱们大齐的堂堂太子殿下,出门哪里至于穷酸到只有那样一队人马?而且不是说送北狄人回去吧,那队伍里也没有北狄人啊!”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接道,“谁说不是呢!我看这次倒有几分真,听说杨大人在城门口就拦着,检查过文书印信了!”

“我看八成错不了!城外驻扎着军队!都是这位带过来的!而且看那些兵士穿的盔甲,还有战马的盔甲,是太子殿下的嘉靖军错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听着这些话总归不太舒服,下意识的看向裴钰,裴钰却正闭目养着神,宋灵枢将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口。

“太子哥哥……”

裴钰没有理她,睫毛略动了动,宋灵枢便知道他在听,继续开口道:

“你觉得这件事是巧合,还是长安那边……”

“这样的法子,不会是宸王那边的人能做的出来的。”裴钰睁开了眼,将宋灵枢的手从自己的大袖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若真的是他用了这样下作的手段,那他也气数将尽了。”

宋灵枢点了点头,便将这事抛在脑后,没有再提起。

杨学山将整个太守府收拾了出来,自己和家眷搬到了县衙,出来迎裴钰的也只有家中的男子,可见是个守规矩的。

杨学山定了一桌幽都城中最好的酒菜,如今裴钰到了,便让那边准备着,随时都可以开席。

宋灵枢到底是女儿身,况且这儿都是男子,自然不好在外面抛头露面,故而直接要了房间想要先安顿下来。

杨学山早就听说兰因县里发生的事情,对宋灵枢尤其恭敬,单独给宋灵枢安排了一个院落,离主院很近,是他的爱妾所居的。

那带路的丫鬟也知道这是长安城里来的贵人,很是殷勤,“姑娘跟我来吧——”

“这水仙院又大又亮敞,是咱们太守老爷原来最喜爱的姨娘所住的,离主院又近——”

那丫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还洋洋得意,宋灵枢送进水仙院后就回去找杨夫人复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虽说杨学山和府上女眷已经搬到了府衙,可杨学山不懂后宅的事,要给太子殿下接风洗尘,要让府上的下人和太子殿下带来的人契合,还得杨夫人在后头给他镇场子才行。

这丫鬟本就是杨夫人身边的,她自觉替主子办事办的好,自然要卖弄一番,“我与宋姑娘说了水仙院的好处,到底是香姨娘住的地方,宋姑娘很喜欢呢。”

“她可亲口对你说了喜欢?”杨夫人脸色不大好,冷冷的问道。

“这……”那丫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不敢再说大话,“宋姑娘虽没有说,可一直是笑着的……”

“蠢物!”杨夫人突然一声大骂,将那丫鬟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夫人息怒!”

“她那样的人,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你以为她是和善的对你笑,心里不一定盘算着怎么捅你两刀!”杨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咱们幽都刺史的女眷,不就是长安城里出来的,听说是侯府之女,看着杨柳扶风,哪次吃过亏?就连我也得仔细着,生怕被她一句话带到阴沟里!”

“你知道那宋姑娘是何人吗?丞相府的嫡女!听闻自幼便在宫墙里行走,她会稀罕你一个院子?你拿她和一个姨娘比?我骂你蠢物都是抬举了你!”

杨夫人将那丫鬟好生骂了一顿,有特意让厨房暗自长安女眷的口味做了饭食送过去,还特意拿盒子封了一盒子“糕饼”。

宋灵枢其实并未将那丫鬟的话放在心上,听说有人送东西来的时候正好饿了,用完膳后听说还有糕饼,心里觉得这太守夫人真贴心。

当她打开那盒子,先是怔住了,随后哭笑不得。

这盒子里装的哪里是糕饼,是一只金崐点珠桃花簪,宋灵枢让人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让金枝只将自己的话讲与杨夫人一人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杨夫人见宋灵枢不肯收下她的东西,不过好歹让贴身侍女传话,也能让她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金枝按照宋灵枢的吩咐,等杨夫人将左右都屏退,这才肯开口:

“我家姑娘从不喜金银器物,她戴的金簪,要嘛是皇后娘娘赏的,要嘛是几位长公主送的,其余的一概不碰。”

这话就是在打杨夫人的脸了,不过也是间接的提点,杨夫人大概弄清楚宋灵枢是什么路子了。

听说那宋丞相,是文官世家出身,文官清流,故而这宋姑娘也非贪财之人。

杨夫人听闻她是医女,官拜从三品,和那刺史都是平起平坐的,比他们家老爷也只碍了一截。

故而便让人从自己的嫁妆里,将那些医书搜罗出来,打包送给了宋灵枢。

这礼宋灵枢到底是没拒了,坦然收下,她收了,杨夫人的心也放下了。

裴钰刚到幽都,有意乔装打扮去问访民生。

这幽都和兰因县不同,兰因县太小了,生人在街头一出现,便会让人警觉,就算裴钰有心微服私访,也只能看见那潘岩铭想让他看到的东西,这样的东西看了也白搭,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

幽都却有不同,幽都城大,来往商队频繁,车水马龙的,杨学山就算想一手遮天,也是做不到的。

裴钰让人在房间里和“自己”下棋,其实早就和楚飞,还有不少暗卫翻出了太守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学山到能算的上个好官,裴钰与楚飞在酒楼茶馆打听道:

先前那假冒自己的人在城中为非作歹,杨学山忍无可忍,已经写了状子派人递往长安,前脚送状子的人刚出城,这边“假太子”一行人就暴露了。

杨学山才将那送状子的人追了回来,本来是要判他们个凌迟处死的,可没过两日就毒发身亡了。

裴钰还打听到,这幽都刺史纪延光和杨学山一向不对付。

刺史便是专门监察杨学山的,这两人关系若是好,只怕裴钰才要忌惮了。

楚飞提议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去听听那纪延光是如何评判杨学山的?”

“他们都是朝廷大员,岂容你如此直呼其名?”裴钰瞥了楚飞一样,继续道,“就算这两人在不对付,纪延光好歹也是建元九年的榜眼,不会因为政见不和去诋毁杨学山,他倒是有才,只是寒门士子在长安难以容身,这才被外放了。”

不让我直呼其名,自己倒是叫的痛快。

楚飞只敢在心里嘀咕,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得问道,“那接下来殿下要去何处?”

“回去。”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飞不明所以的看着裴钰,很是不明白就这样便回去了?

裴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脑子十分的恨铁不成钢,“再不回去,就要穿帮了,灵枢若是知道孤出来不带着她,只怕又要恼孤了。”

楚飞很是无语,若眼前这个人不是裴钰,他一定能打爆对方的狗头。

然而现在,他不敢,他打不过。

宋灵枢琢磨了一下杨夫人送过来的医书,将有用的特别批注了,弄完了一两本医书之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宋灵枢想了想,将金枝叫了进来,“太子殿下可派人过来寻我了?”

金枝摇了摇头,“许是殿下那边走不开呢。”

宋灵枢“哦”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医书,却总是心神不宁的,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我前几日听到楚飞有些咳嗽,今日无事替他看看去。”

金枝和玉叶都憋着笑,然而却不敢明着笑话宋灵枢,生怕她脸皮薄,会恼羞成怒。

裴钰已然回到了杨府,将下棋的人替换出去,和楚飞对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飞的棋艺并不行,裴钰和他下着棋,也没什么意趣,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听人通报说是宋灵枢来了。

裴钰刚好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注定了楚飞的败局。

宋灵枢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裴钰看着她,“你这是在找什么?”

宋灵枢来时总担心这杨学山和那潘岩铭一般,又来了一个什么“杨小姐”,宋灵枢看房中并无藏人,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前几日听楚大人有些咳嗽,今日闲来无事,特意过来替他瞧个病。”

宋灵枢见裴钰并没有金屋藏娇,方才将自己提前找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楚飞怔在了原地,他什么时候病了?然而他看着宋灵枢一副我说你病了你就是病了的霸道模样,不敢声张。

呜呜~

他的命好苦!

离开卫影的第N天,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见宋灵枢假模假样的给楚飞把脉问诊,在宋灵枢的手要贴在楚飞手腕上的时候,裴钰差点没用眼神杀死楚飞。

还好宋灵枢及时发现了他的眼神,搭了一块锦帕在上面。

宋灵枢最后用“并无大碍”四个大字打发了楚飞,然后便不肯离开了,和裴钰大眼瞪小眼。

裴钰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灵枢可有什么话要讲与孤听的?”

“为何不来找我?”

宋灵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裴钰却还没明白过来。

宋灵枢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为何不来找我?”

裴钰心中大喜,他的小姑娘果然是开窍了,竟然学会和他无理取闹了!

裴钰正要开口解释,宋灵枢已然抢先用更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觉着我在你眼前惹你厌烦了——”

裴钰知道宋灵枢又在演戏了,却不忍心打断她,等她一口气说了个痛快,这才将她拥入怀中,“可演够了?”

裴钰低着眉看着宋灵枢,宋灵枢明白他这是看穿了自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得意的看着裴钰。

宋灵枢在裴钰面前,越来越不收着藏着了,女儿心肠都露了出来。

不过宋灵枢的这些招数大多都是照着裴钰依葫芦画瓢,只有裴钰极亲近的人才知道。

宋灵枢这无理取闹的手段,还不及裴钰一半。

有时候他们都在下面议论,也只有宋灵枢能受得了这样的裴钰。

“灵枢是担心有人趁着你不在,又来向孤自荐枕席了?”

裴钰是聪明的,很是得意的看着宋灵枢。

宋灵枢冷哼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是又如何?宋氏医女嫉妒成性,太子哥哥可要悔婚?趁如今还来得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猛吸了一口气,“孤哪里舍得?”

宋灵枢来了兴致,要和裴钰对弈。

裴钰记得上一次小姑娘和他下棋,还是在东宫里,那时候她很是为难,毕竟又要用尽全力又要不着痕迹的输给他。

如今宋灵枢在他身边,早已不复那时的小心翼翼,故而对弈也显得十分不用心,一会儿吵着要吃茶,一会儿又和金枝翻着幽都城里流行的话本子。

裴钰的心思也不在棋盘上,不过到底比宋灵枢专心致志一些,等他察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和宋灵枢的棋已经下成了死局,只能勉强算个平局。

问题是宋灵枢的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这没有套路便是最好的套路。

裴钰没想到他和小姑娘,居然是棋逢对手了。

宋灵枢却没意识到裴钰在想什么,反而又和玉叶玩起了毽子。

就在宋灵枢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外面来人通报,说是杨学山求见宋灵枢,去了水仙院,找不到人,听说她来了太子殿下这儿,特意转而求见。

宋灵枢立马又端起架子来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端坐在靠椅上,这才让人将杨学山请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学山是三品太守,宋灵枢却是从三品太医署副院首,按理来说她是要向杨学山行礼的。

可宋灵枢到底是未来太子妃,故而她只向杨学山行了个平礼,正好显得不卑不亢。

“下官有要事请宋大人帮忙!还请大人看在幽都百姓的份上施以援手!”

这可将宋灵枢吓了一跳,杨学山说话的方式她不大喜欢,主要是因为太吓人了,动不动便拿一城百姓为说辞,也太吓唬人了。

“杨大人不妨直言,我定然倾力相助!”

宋灵枢并不蠢笨,杨学山不将是什么事情说个清楚,她可不敢轻易应承。

杨学山这才娓娓道来,原来那冒充太子之人在狱中被毒杀,死状也十分古怪稀奇,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故而衙门的人也十分敷衍。

可就在刚才又有人报案,这次死的却是一个花魁,也是先被人毒杀后,在虐尸取乐,因为是在勾栏瓦舍之地发现的尸体,这件事闹得很大,现在城中民心惶惶。

因为两桩案子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衙门很快便认定这是同一人所为,只是仵作从那尸体里提炼出的毒有些奇艺,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就能弄清楚的,故而来请教宋灵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对于宋灵枢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只用试一试,就算不能弄清楚那毒是怎么回事也无妨,反正她又不是幽都衙门的仵作,杨学山又不敢拿她治罪!

裴钰倒是十分不乐意,可是宋灵枢已然一口应下来,他不好在人前驳宋灵枢的面子,只待那杨学山走后,才幽幽的开了口:

“孤不想你去淌这摊浑水,那些尸体死状凄惨,并非是你在太医署里看诊的活生生的人,孤怕你会受不住。”

宋灵枢倒是不甚在意的笑着,“这有什么的?”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在梦里我什么样的诡谲云涌没有看过,太子哥哥莫非不知道后宫里的腌臜事?这也难怪,你生下来便尊贵非凡,很快就被立为储君,没有见过那些事倒是平常。后宅里的事情不比宫中的事情好到哪里去!”

宋灵枢叹了气,“在恐怖的尸首,哪有后院妇人的蛇蝎心肠恐怖?我连死都不怕,哪里还会怕这个?”

宋灵枢喋喋不休的说着,大多都是后宅里的事情,宋灵枢早就想提点他了。

皇后娘娘缠绵病榻,娘娘和太子谁都没想到让其他人去膈应凤藻宫里的那位,反而是让那位占了先机。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宋灵枢想提点他。

最重要的一句话便是让裴钰不要轻敌。

宋灵枢丝毫没有察觉,裴钰的脸色已经一变再变,裴钰听进去的,只有宋灵枢经历过得那些不好的事。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他若是早些让母后将她带到宫中,有他照看着,谁敢伤害她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将宋灵枢拥入怀中,也不顾如今正是青天白日,楚飞和一众暗卫都看着,就是外头也还有杨府派来伺候的丫鬟。

宋灵枢敏锐的察觉到裴钰似乎心情不大好,却不明白是自己那句话惹恼了他,楚飞却是明白的,便将人都一起打发出去了。

最后宋灵枢还是和杨学山走了一趟,不过全程裴钰一直跟在一旁。

杨学山头上的汗都没停止过,要是早让他知道,请宋灵枢出山,会惹上裴钰这尊大佛,他一定敬而远之!

为了让裴钰脸色好看些许,杨学山让仵作提取尸体上的毒液,用白瓷碗乘着给宋灵枢查看,免得宋灵枢被那些死状凄惨的死尸吓出个好歹。

宋灵枢看了看,拿清水将这些东西化开,摇了摇头,“杨太守还是让人带路吧,光看这个东西可看不出什么名堂,我只有看看尸体是什么反应,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裴钰既然答应了宋灵枢让她帮这个忙,自然没有拦着她的道理,只是将这笔账全都算在了杨学山头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杨学山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用了,就算他现在拦住宋灵枢,太子殿下也已经记恨上他了,倒不如让宋灵枢去探看,若是她真的有发现,也值得他被太子殿下记恨这一遭了。

宋灵枢来了停尸房,却将裴钰拦在院子里,裴钰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宋灵枢虽然想为这件事出一份力,可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谨小慎微的规劝着,“这里面何其污秽,太子殿下乃尊贵之人,万万不能踏足,还请殿下在门外等候。”

裴钰闹了脾气,“你能去得,孤就去不得了?那战场之上两军搏杀,不比这惨烈万分?孤刀山血海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魍魉魑魅?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太子哥哥!”宋灵枢下意识的嗔道,话一脱口立马就意识到杨学山还在此,好在杨学山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反而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殿下是东宫储君,身上身负国运,这样小的事情不值得您费心。”

裴钰冷哼了一声,自己走到一旁,杨学山不明所以,宋灵枢却知道,他这样就是妥协了不进去的意思。

宋灵枢进去前回头冲他一笑,裴钰本来眼神都在她身上,看到她转身,却刻意将眼神避开,装作还在生气的样子。

宋灵枢知道,裴钰这是又要自己去哄他了,不过这些都暂且等她办完正事以后。

仵作见杨学山亲自到停尸房,而且对宋灵枢毕恭毕敬,便知宋灵枢就是杨学山请来的外援。

又见宋灵枢一介女流,年少又尚小,前几日杨学山迎接贵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所以仵作不难猜出,眼前这个小姑娘便是那名动天下的捣药仙子,听说她曾让难产而亡的妇人起死回生,被陛下委以重任。

仵作虽然是衙门里当差的,可对医道都是十分精通的,别说宋灵枢本来就是个难得的名医,就冲着何家百年杏林之名,就足够让他毕恭毕敬的在一旁学习了。

宋灵枢自然不会亲自动手碰这些尸体,她也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眼睛看着就够了。

很快宋灵枢就察觉到了仵作“怪异”的眼光,到最后她是在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作甚总是看着本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自然不能以丞相嫡长女的身份出来抛头露面,便以太医署副院首的名头,自称本官。

那仵作此时才反应过来,又瞥到了杨学山责怪的眼神。

杨大人:看什么看?好看?老子都不敢看!

那仵作立刻跪了下去起请罪,“还请宋副院首赎罪!小人家中也是世代医者,又听闻副院首出身何家素手仁心,故而见到副院首才会如此失仪。”

这些话虽然是奉承的,但是耐不住它听着舒服,宋灵枢也就没有和他继续计较。

待将那些尸首反复查看之后,心里有了个底子,这才和杨学山走了出去。

裴钰还站在院子里,背对着他们,如今正是杏花开的节令,他就站在那树下,只一个背影就叫宋灵枢失了心神。

裴钰察觉到他们出来,转过身来,正好看见宋灵枢失神的看着他。

裴钰心中自然是得意的,向宋灵枢走了过来,声音如飞泉鸣玉,“灵枢……”

宋灵枢只觉得,在这一刻,她能将性命都交在裴钰手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杨学山一直在一旁充当透明人的角色,宋灵枢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脸蛋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宋灵枢镇定心神后,拿着帕子娇羞一笑,眼波却在裴钰身上流转,最后却和杨学山说起话来。

“杨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裴钰总是轻而易举被她扰乱心神,若宋灵枢是宸王的人,他只怕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裴钰看着她眼波销魂,恨不得立刻将她禁锢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然而他却知道她这是要为自己找回来点面子,故而也由着她了,只等回去后在收拾她。

杨学山将宋灵枢和裴钰请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将所有人窦打发乐出去,只留下一个最为信任的师爷,这才恭敬的开口:

“宋副院首可有什么发现?”

宋灵枢并不接他的话,反而问道,“那花魁死在勾栏瓦舍之地,人来人往太守大人一时找不到什么线索暂且不提,那几个混账东西可是在牢里死的,大人也没发现一丝端倪?”

杨学山面带愧色,摇了摇头,“牢房里找不出一丝破绽,那看守的狱卒也说,绝无人出入。”

“这就奇了——”宋灵枢嗤笑,“难道那凶手会移形遁影之术?太守大人镇守一方,应当知道这世间没有如此蹊跷之事!”

杨学山总觉得宋灵枢话中有话,但宋灵枢越是这样,他倒越是高兴,这说明宋灵枢有所发现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的天爷耶!”杨学山就差没给宋灵枢跪下去了,“您老人家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下官愚钝,不敢枉自猜测!”

杨学山是三品太守,这幽都城里他最大,除了纪延光敢明面上驳他,其余的人和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了些。

他对宋灵枢自称下官,敬的并非是她太医署副院首的名头,而是她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妃的位份!

宋灵枢并非要和他打哑谜,而是想给他个心理准备罢了,见他如此着急,这才缓缓开口:

“这毒是一种长于南境的花,名曰曼陀罗,可麻痹心神,大量的曼陀花粉,则能让人产生幻觉,时而癫狂时而恐惧,不出半刻便七窍流血而死!”

杨学山十分震惊,“可南境的东西怎么会到幽都!”

宋灵枢并没有多想,“贸易往来,商队里有多少脏东西,太守大人可查不过来!”

很快杨学山又察觉到另一个问题,“如果那几个冒名顶替的罪人真是死于这曼陀花粉,死前应该会大声喧闹,那狱卒为何没有听到动静?”

“是啊!”宋灵枢似笑非笑,“为何呢?”

杨学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跪下向裴钰请罪,“下官糊涂,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并没有搭理他,拉着宋灵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灵枢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拽住他的袖子撒娇,“太子哥哥走这么快做什么?”

裴钰稍微慢了些,“你提点了杨学山,杨学山自然明白了狱卒的欺瞒之罪,说来真是可笑,堂堂幽都太守,竟还比不上孤的灵枢一介女流,狱卒怕被他治个失察之罪,哪里肯和他说实话,孤甩个脸色给他看看,也让他长个记性!”

裴钰直接带着宋灵枢上了马车,宋灵枢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里痒痒的,裴钰却不肯放她出去胡闹。

“太子哥哥……”宋灵枢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裴钰,“自从出了长安,我都快闷坏了,我想……”

“不,你不想。”

宋灵枢的话还没说完,裴钰已然拒绝了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裴钰却不忍心看她失望的表情,稍微放软了声音哄着她,“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幽都不比长安,孤不放心你用外面的膳食,你且乖乖跟孤回去用膳,明日一早孤在带着你出来游玩可好?”

宋灵枢被裴钰的美色所诱,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她几乎已经忘了,其实她用过午膳后就可以出来的。

宋灵枢忘在了脑后,裴钰自然不会提醒她,裴钰是故意的,他……另有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午膳宋灵枢自然是到主院和裴钰一起用,宋灵枢忙碌了这许久腹中空空,早已经饿了,此刻更是吃的欢快。

裴钰的心思却没有在膳食上,他只用了几口,然后便看着宋灵枢。

宋灵枢知道吃饱喝足后,才察觉到裴钰炽热的目光,她被裴钰看的浑身不自在,又红了脸,“太子哥哥看着我做什么?”

裴钰并不说话,房里伺候的下人们已然识趣的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替他们二人带上了门。

裴钰便再也隐忍不了,将宋灵枢打横抱起,就往床榻边走去。

裴钰将宋灵枢轻轻放下,好像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然后便将床帘散了下来。

宋灵枢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就要翻身起来,裴钰却抢先一步压住了她。

宋灵枢还没来得及嗔骂他,裴钰已然夺去了她的呼吸。

裴钰对宋灵枢的亲近已非一次两次,宋灵枢自然知道他许多次都是动了情的,可惜顾念着她,所以浅尝辄止。

可今日他有些不一样,好像隐忍到了极致,便不想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突然有些后悔,再府衙里自己那般挑逗他。

她原本只是想扳回一局,到头来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宋灵枢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裴钰才肯放过她,然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亲吻而下,最后他在她耳边大口喘着气。

“灵枢,孤饿了太久了,孤想吃你了……”

话罢由不得宋灵枢反应,已然又在她身上为非作歹,宋灵枢并非那清心寡欲的菩萨,被自己心悦之人这样对待,她自然也是有反应的。

就在二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裴钰突然被人这样打断,憋着一口恶心,冲门口嘶吼道:

“给孤滚远些!”

楚飞也不想来撞这个枪口的,可是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息怒!只是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状告……定远侯纵容亲族行凶,在门口磕头递血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一听到定远侯三个字,眼神稍微变了变,裴钰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分心,眸子立刻一沉,冲外面大骂了一声:

“滚!”

楚飞不敢继续叨扰,门外没了声响。

裴钰要继续和宋灵枢亲近,宋灵枢却扭过头去,手也轻轻推着他:

“太子哥哥,看情形当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不如先起身去看看?”

裴钰并不理会,反而轻轻啃咬宋灵枢的耳垂,“孤说了先不必理会……”

宋灵枢心心念念着那边,脑子里哪里还有这个念想?于是扭捏的力气稍微大了些,裴钰自然能察觉到。

他有些气结,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听到“定远侯”三个字,就分心了,然后便不肯给他了。

裴钰越想越气,气到最后也没有那个心思了,宋灵枢从他身下翻起身来,将自己的衣物都整理好,然后又将鬓发梳好,回头一看裴钰却还没有动弹。

宋灵枢笑道,“太子哥哥是要叫人进来伺候更衣吗?”

裴钰并未理会她,而是自己起身,到屏风后换了身衣裳。

他的发仍是披散着的,宋灵枢走上前就要替他束发,却被裴钰挡了回来,只见他自己拿了玉冠束好了发,就推门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只当他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毕竟这样的时候被打断,是个男子都很难有好心情,故而也不去招惹他,只跟在他的后面。

宋灵枢这样的做法在裴钰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心中更加不悦,头也不回的训斥道:

“这事与你有何干系?你跟着孤做什么?回去!”

“哪里就没有关系了!萧大哥是……”宋灵枢话一脱口就察觉到了不妥,及时住了口。

裴钰却停了步子,转头死死的看着她,“宋灵枢,可有胆将话说完,萧从安是你的什么人?”

宋灵枢此时才明白,有人的醋坛子又翻了,她此刻应当表示毫不在意,不然只怕某人要被酸的吃不下晚膳了。

然而宋灵枢知道裴钰的性子,什么事一旦与自己牵上关系,他就难有理智,上次他就为难萧大哥,让他生了这么久的病。

只怕这次也会为了打击定远侯府偏听偏信,她必须在场,这样裴钰顾念着她,方才不会胡来。

“萧府与我家乃是世交,太子哥哥知道的呀……”宋灵枢说着便要了去牵他的手,裴钰到底是没甩开她,只是冷哼着别过脸去。

两人就这么走出去,楚飞跟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杨太守不在此事,杨夫人做主将人迎到了大堂,还请殿下过去定夺。”

宋灵枢没有说话,萧从安的品性她是知道的,可在光明磊落的门第也难说不出几个败类,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看看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夫人在堂上等着裴钰,见裴钰来了,跪下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却被宋灵枢拦下。

“杨大人乃是幽都太守,正儿八经的父母官,虽说外面的事情咱们女眷不宜过问,可杨大人如今正在府衙,为了避嫌说咱们太子殿下偏听偏信,杨夫人还是在此处做个见证为好!”

“妾已经去请太守了,这件事府衙里也判过,既然他不服,告到太子殿下这儿,单凭殿下做主!妾待太守大人归来再行离去!”

杨夫人恭敬回道,宋灵枢心中却起了嘀咕,若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官司,杨夫人哪里敢如此坦荡,只怕里面有些门道。

楚飞见裴钰眉头一皱,立刻明白了,大声训斥着院子里跪着的一个中年汉子以及一个老妇人:

“堂下何人?上前回话!”

那汉子和老妇人战战兢兢的爬了过来,老妇人推了汉子一下,那汉子才开了口:

“小人是城郊的农户李二狗,因家父曾是采药郎,家里农闲之时小人也会进山采药补贴家用,小人运道好,找到一支千山老山参——”

“后来城中郡丞林大人的亲信找上门来,说是愿意高价购买此参,让我第二日拿着这东西去郡丞府,那郡丞夫人验过货后,将买参银钱交给小人——”

“可第二天小人驾着驴车进城的路上,就被一群人给抢了!小人报了案,官府却许久没有查到贼人是谁!后来小人听说,郡丞夫人新得了一支千年山参送进了长安城给族兄定远侯!”

“千年山参极为难得,怎么小人去郡丞府的路上刚丢了东西没几日,郡丞夫人就得了老山参?小人和娘子上门讨要说法,谁知那郡丞夫人派家丁将小人和娘子打了出来,当天晚上小人的娘子就断了气!”

“小人到太守大人面前去告状,谁知他们官官相护,不仅没有归还小人的山参,就连小人的娘子被他们打死,也没有一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求太子殿下为小人一家做主啊!”

裴钰并没有说话,直直看向了杨夫人,杨夫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小妇人并不知道太守大人的公事。”

宋灵枢却嗤笑出声,“你既然要状告的是郡丞林氏,又关定远侯什么事?”

那李二狗明显有些慌张,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么回答,倒是那老妇人有些胆识,假哭道:

“小姐慈悲,可怜可怜我这们这样的穷苦人!东西既然是送给了定远侯爷,他便有失察之罪,况且郡丞府打死了我媳妇是真的啊!”

宋灵枢冷冷一笑,“这天下事多了,难道定远侯爷要事事上心吗?你们所言若属实,那便是林氏有罪,与何定远侯何干?难道打你们是侯爷下的命令?”

老妇人哑口无言,刚才在门口,她不过是为了壮大声势,嘴里有什么都说了出来,哪里知道宋灵枢这样和她们较真?

老妇人这下是真的哭了出来,宋灵枢却不依不饶,刚才他们在门外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平常百姓闲话家常最爱说的不就是侯门王府的是非吗?

这老妇如此败坏萧大哥的名声,以为哭一哭就没事了?

“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你二人污蔑定远侯爷清名的罪名是坐实了!”

那老妇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都给吓傻了,赶紧和儿子一起磕头,“大人赎罪!小人知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够了!”裴钰一声呵斥,喝止了李二狗母子的求饶声

然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宋灵枢,“你究竟是来旁听的,还是维护那定远侯的?”

宋灵枢紧锁眉头,“我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

“公道?”裴钰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突然轻笑出声,在宋灵枢耳边低吟道,“你可知兰陵萧氏背后多少腌臜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公道?”

宋灵枢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太子哥哥又恼了,但今天这两人败坏侯爷的名声是事实,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拿住这两个嚼舌根的,才能止住谣言!”

“楚飞!”裴钰见宋灵枢如此维护萧从安,心中的醋坛子早就翻了,“将宋姑娘送回去!此事关乎林郡丞的官声,女眷不宜在此!”

“我的官阶是陛下亲封从三品,我有什么听不得的?”宋灵枢不肯依他,赌气道。

“将她带下去!”宋灵枢的做法在裴钰眼里便是要维护定远侯到底的意思,于是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已经是在嘶吼了。

“宋姑娘,您不要为难我。”楚飞看着不肯动弹的宋灵枢。

宋灵枢也气的不行,向王不留行招手,王不留行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来,但仍有些犹豫:

“还请姑娘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拿来!”

王不留行只能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宋灵枢,宋灵枢将令牌高高举起,“家父赈灾有功,这是陛下亲赐的‘如朕亲临’的金牌,见此物如见钦差,出行前父亲将此物交给我,让我在外一定要明察秋毫,太子殿下——”

宋灵枢转向裴钰,“你看我够不够资格旁听?”

宋灵枢此举便是在打裴钰的脸,裴钰都被她气笑了,“够!宋家大姑娘不愧是连太和殿都闯得的,孤哪里敢让你走?孤自己走!”

裴钰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太子哥哥!”

宋灵枢声嘶力竭的挽留,他也没回一下头,宋灵枢知道他这是铁了心了,也赌气似的坐了回来,杨夫人走上前低声询问,“宋大人,您看咱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宋灵枢将袖子一甩,坐了下去,“劳烦夫人去将郡丞和郡丞夫人一起请来,既然是状告他们的,总该给他们一个辩驳的机会!”

另一边杨学山拿着案卷匆匆回府,却先被裴钰的人拦去。

楚飞战战兢兢的拿着那案卷呈给裴钰,却被裴钰训斥:

“送到前头去!孤和这件事有什么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飞吓得立刻就要拿下去,却又被裴钰骂了一顿:

“蠢货!孤让你拿走你就拿走?能动下脑子吗?给我放下!”

裴钰将那案卷看完,便知这事的来龙去脉,这样的事,宋灵枢还是处理的来。

便放心让杨学山将案卷送到前头去。

宋灵枢谢过杨学山,然后便仔仔细细看着那案卷,杨学山在路上便听说了宋灵枢手里有陛下赐给宋相的令牌,心想传闻果然不虚,这宋灵枢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宋灵枢看过那案卷,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吃着茶等那林郡守。

宋灵枢先头便要治李二狗母子污蔑定远侯的罪,如今脸上又看不出阴晴的,李二狗母子看着她便心头发怵,也没个底,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等了许久,那郡丞终于带着夫人来了,前面还有一个人,到底是林郡丞先给宋灵枢行了个礼,“幽都郡丞林恩良携夫人林萧氏见过钦差大人!”

前面走着的男子也向宋灵枢行了个礼,“幽都刺史纪延光见过钦差大人!”

宋灵枢正色,不卑不亢道,“原来是刺史大人,您来的正好,不如一旁坐下为本官做个见证?”

宋灵枢虽然官拜从三品,可到底只是太医署里的,她此番能坐着断案,被这幽都里的父母官尊称她一声钦差大人,却是凭借着陛下给宋怀清的令牌,故而宋灵枢才敢自称本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下官便却之不恭了。”纪延光坐到一旁,位置在杨学山之下。

杨学山既然来了,杨夫人便自觉告退了。

“林大人,堂下之下李二狗状告你夫人指使贼人强抢宝物,之后又纵容家丁打死了他娘子,你可有话说?”

林恩良起身恭敬回道,“下官不认,下官夫人出身兰陵萧氏,萧侯爷春节前病重,夫人作为族妹,整日忧心忡忡,夫人那时已有六月的身孕,下官为了宽她的心,到处到听良药,听下面的师爷说,响水村村民李二狗进山觅的千年老参,下官欣喜若狂,将此事告知夫人。”

林恩良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那林萧氏接着说道:

“妾身与侯爷年岁不过相差几月,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故而十分关心侯爷,听老爷说了此事,便赶紧派人去李二狗家,表示愿意高价买来此参。”

“第二日那李二狗并没有按时送来此参,妾身只当他是不乐意,也就没有强人所难,后来听说城中玉楼里挂出一支千年老参,便赶紧派人去买下,送回了长安。”

“谁知过了一月有余,这李二狗和那个贱妇便闹上门来,非说是妾身派人劫走了他的老参!在郡丞府门口大闹!妾身将他请进来,把自己从玉楼购买老参的文书给他看了,谁知他还是不依不饶,尤其那个贱人,明知妾身有身孕,还抓着妾身要让妾身跟着她去见官!争执之下妾身被她推倒,府中管家做主,将他二人打了出去!妾身也是九死一生,才生下一子,都说七生八死,也是菩萨保佑!”

“我们家老爷仁善,没有与他一届村妇计较,谁知又过了几日,那李二狗又带着一群村民闹上门来,说妾身打死了他娘子!妾身知道与他讲不通道理,便主动报了官!之后郡守大人明察秋毫,亲自断案,谁知这刁民还是不服,竟然污蔑郡守大人包庇妾身夫妇二人,一直嚷嚷着要去长安告御状,妾身行的正坐的端,自然不怕他。”

“李二狗消失了一段时间,不在到府衙和我家门前来闹,本以为他是老实了,谁知他今日又闹到太子殿下和钦差大人面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血口喷人!”那李二狗大骂道,恨不得上去掐死林萧氏,“明明是你们官官相护!先抢走了我家的东西,又打死了我娘子!”

“钦差大人面前谁敢放肆!”王不留行一声嘶吼,吓得李二狗浑身一颤,也不敢造次。

“李二狗,我且问你——”宋灵枢神情不阴不阳的看着他,“你既然不服杨太守的判决,又说了要进京告御状,为何没有去?”

那李二狗没想到宋灵枢会问这个,明显一怔,然后便开始胡诌,“小人家境贫寒!此去长安路远迢迢,小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盘缠!”

“这倒是个好理由,不过这案卷上写的清清楚楚,林郡丞可怜你,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再娶妻,你可是收下了的,这些银钱呢?”

宋灵枢咄咄逼人,李二狗有些编不下去了,“这钱……这钱也丢了!”

“这劫匪倒有趣了!”宋灵枢冷笑,“怎的专劫你一人?”

不过宋灵枢也没在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这案卷里有玉楼掌柜的的供词,那老参是城中一富贵员外家典当的,原是他家老夫人的嫁妆,嫁妆单子也记载的清清楚楚!这支参可不和你姓李!”

宋灵枢又拿出一张单子,“这是给林夫人接生大夫的供词,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林夫人是受到外力撞击动了胎气提前生产!”

“你说你娘子是被林郡丞的家丁打死的,那你为何匆匆办了丧事,几日之后才上门讨要说法?”

宋灵枢将茶盏狠狠地掷下去,给自己撞胆量,大声斥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二狗!你还不如实招来!”

那李二狗吓得就要说了实话,老妇人却抢先一步惊天长啸“哎呀!我不活了!官官相护逼死穷人了!”

下面的人立刻就要拦住她,宋灵枢却来了脾气,“都不要拦她!今日她若是撞死在这堂上,算我宋灵枢的!我亲自修书回长安,请陛下派有司调查此事,流放斩刑我都认了!”

宋灵枢这话说的极重,下面的人果然不敢动了,那老妇人也没想到宋灵枢这样豁的出去,愣在了原地。

宋灵枢嗤笑,“家中继母没有进门之前,本官将府中上下打点的紧紧有条,本官什么样的破落户没有见过?你这些手段比起本官见识的,也不过尔尔!”

那老妇人果然不敢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只默默的抽泣,宋灵枢再次将枪口对准李二狗:

“你这样的庄稼汉,拿着银钱,无非就是赌了逛窑子了!林郡丞可怜你的那五十两银子不会不翼而飞,你若是还有这个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诬告朝廷命官,所以这钱财多半是给你挥霍了!”

这些杨学山之前也是想到的,只是城中难免有些暗窑和地下赌场,真要清查不会没有结果,只是太过于兴师动众了,为了这样一个刁民,实在不值得,故而杨学山才和林恩良商量,给这刁民一些钱财了事,所幸林家也不缺这点银子。

宋灵枢却直接将话挑明,用来吓唬那李二狗,“本官可以向太子殿下借了人马四处搜查,无论你是去的暗窑还是赌场,都能给你查个底朝天!那时便坐实了你诬告朝廷命官的罪名,本官可判你凌迟!”

李二狗吓得浑身一颤,立刻就招了。

原来这李二狗好堵,欠了地下赌场的巨债,那日他拿着千年老参进城,路中间就被赌场的人给抢了,赌场的人说这个便抵他欠的五百两赌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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