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点头答应,他笑,“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您说。”
他的声音一下子柔了许多,“以后不许再装着不认识我。”
她愣了愣,随即笑,“十四爷,这又从何说起?”
他笑,随后低声道:“放心吧,你现在既然是夏七叶,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听了,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咬了咬嘴唇,终又对他说:“十四爷,您平日在皇上面前,也不要表现的太好了……”
他心里一动,“为什么?”
她低头笑,“上次太子爷派人刺伤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他顿在那里,随后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铃兰叹气,“十四爷,我出来这半天,今儿就先回了……”
回到家,铃兰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这项交易竟会成功了。
但她还是有些强迫症,老是怀疑他是否答应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提心吊胆地熬着,一直到九月二十八这天夜里。
那时她刚陪胤祥歇下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听到院子里“吱”的一声响。不用说,定是有什么急事。
随后果然听宜柠在窗外禀道:“姑娘,小公子哭闹不止,您快出来瞧瞧吧!”
她刚要起身,便被胤祥拦住了,“亲爱的,怎么了?”
“柠儿说恒儿好像哭的很厉害,我这就去看看。”
他一听,也要起身,“那我也一块儿过去!”
她握了握他的手,“你就歇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起身,又在香炉里放了些香料,点燃后整整齐齐地穿衣。出去时又重新为胤祥掖了掖被角,这才来见宜柠。
果然,刚出来就听宜柠说:“姑娘,他们说有情况!”
“什么事?”
“太子爷在热河谋反了!”
“其他的人呢?”
“暂时都还没什么事儿。”
听了这个,铃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走,咱们去瞧瞧孩子!”
这小家伙睡得可真是香,嘴角边儿流的都是口水。
铃兰细心地给他擦了擦,低声问宜柠,“你们家云鸿可好?”
见铃兰问女儿,宜柠忙低声笑答:“她在隔壁也睡的好着呢!”
自有了孩子,衷勇他们又搬到这里来住。这些天晚上看孩子的事,全是宜柠在忙。
“柠儿,真是辛苦你了!”
宜柠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您去休息吧。爷他们不会有事的……”
终于,康熙在九月三十日重废太子。胤祥和四阿哥他们也没出什么事儿,而她终于终于在十一月生下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稳婆刚把那小人儿洗好包紧,胤祥就急忙忙地进产室抱了去:“怎么样,是个女儿吧?”
稳婆一见他的神色,脸上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恭喜爷,的确是位千金!”
这次铃兰产后气息比上次要好的多,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现见胤祥就这么毫无禁忌跑进来,不由虚弱着向他招手,“你……进来……做什么……”
话未说完,他就抱着孩子到了床头,“亲爱的,快看看咱们家女儿……”
铃兰见他一脸喜气,心里也随着成了蜜糖水儿,但产后还是有些虚弱,也不说话,只靠着他,静静看着襁褓中的女儿舒心一笑。
她的名字是现成的,整整有七八个。胤祥拿出来让铃兰选,她细细看了看,最后还是觉得开头的“箬青”好。
胤祥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便把“箬箬”当成女儿的小名来回地叫,而铃兰则顺着恒儿的名字唤她“青儿”。
都说“女儿富养,长大之后嫁个好老公”,就因为这个,铃兰待她已不像对恒儿那么严格。胤祥更是这样认为,可劲儿地宠溺着。
有时铃兰看到碧默带了孩子过来,想到百川门的夏家祖产,也觉得生个女儿说不定也是好事。
在百日以前,铃兰暂时还看不出女儿和谁像。等她一天天长大,倒开始觉得她有些额娘的模样。
说给胤祥听,他倒是叹了一口气,“说起来真是遗憾,夫人的面容,我倒是从未见过。”
铃兰笑,“小孩子长长都会变的,等以后青儿长大,说不定就又不像了。”
他好像还从未听过这个说法,即刻笑答:“那倒真好,以后说不定会很像你呢!”
铃兰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却提起了他曾经答应过的事:“胤祥,今年你真准我回嘉兴吗?”
他沉默了半天,想到儿子,好容易才又点头答应。
自恒儿过了两岁,真如黎至民所说,老是小灾不断。现在为了儿子好,他只好如此。
当铃兰带着两个孩子回嘉兴时,他在不舍中一直送到天津这才回京。
等一切习惯后,带着孩子出门的事也成了家里的定例。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铃兰又争取了一次远行的机会,带着儿子悦恒、女儿箬青去了洞庭祭拜夏家祖先。
这次胤祥很小气,只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在端午节之前赶回来。
但最后,这趟远行却足足持续了八个月,九月末期才回到家里来。端午节是不能一起过了,只能努力地赶上胤祥的生日。
晚饭时,全家四口围在一起,倒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尤其是青儿,一见胤祥就成了话篓子,一直说个不停。
恒儿已八岁,却像一个小大人儿一样坐在旁边听着。有时青儿说不明白,等胤祥问时,这才开口补上两句。
204。…同甘共痛
这次回家晚了四个多月,铃兰怕的就是那只大老虎发威。所以在回卧室前,她早在心里做好了将被人教训的准备。
这么长时间不见,某人尤其是见着她后那张阴沉着的脸,真让人心里发凉。
一进卧室见着他,她就用柔着快要滴出蜜的声音唤他:“亲爱的……”
没想到竟不起任何作用,某人坐在椅子上当大爷,连理都不理她一下。这可怎么办呢?
现在可是认错的时机,一定不能高调,要像以前在宫里做奴婢那样。她站在原地努力地调整了心情,慢慢地向那只大老虎身边儿靠去……
站了半天,他好容易才看了自己一眼,她忙趁机往他身上蹭:“胤祥……”
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手腕生生地疼着,嘴里还得道歉:“胤祥,是我错了……”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哪儿错了?”
她赶忙虔诚地回话,“我们不该这么晚回家。”
“哦,你还知道!”他冷声一笑,“怎么样,出去这一趟还舒服吧?”
她刚想点头,一看他眼睛里似乎发出了寒光,忙伸嘴吻上他下巴之下的脖颈。
果然,她听到了他的低声呻吟。但很快,她的脑袋就被他制止不动。
心虚的人果然落在下风,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剩最后一招了,耍赖!
她伸手亲热地摸摸他的脸,“胤祥,我回来的晚,那可是听了你的话……”
他冷声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这么晚回来的?”
“这次走前你对我说的啊!”
“哦?我是这么说的吗?”
她笑,“你不是说过吗?‘带着孩子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