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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默听过,端起面前的瓜汁又轻轻抿了一口,这才低了声说道:“铃兰,昨晚饭后我去奉茶,听见十四爷和我们主子谈起了你。我也就听见你的名字,随后就出去了。你想,会不会是求我们主子将你指给他?”
铃兰之前就听过十四阿哥的话。现在听了碧默说,心里倒稍稍有了些灵机:“这倒不怕,我们钱家门第不高,根基又浅,你们主子是断然不肯答应帮忙的……”
一语未了,就被碧默从中截断:“我看你是个明白人,今儿这话却是不通的很!”
铃兰一脸讶异:“怎么不通了?”
“你也不想想,如果当不上什么嫡福晋、侧福晋,难道就不能让你去他那里做个侍妾什么的?我们主子那么疼十四爷,如果他铁了心的要你,就是你门第再低,哪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席话完后,碧默见铃兰整个面孔发白,之后又是很懊恼的模样,忙站起身告辞:“我今儿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如果你对他真是无意,还是尽快想个法子才是。”
铃兰这几天一直被这事烦着,见碧默要走,也就不再强加挽留,送了她出去。
58。…心事
十四阿哥那天送了她一对淡绿色的翡翠耳环,像初春时节悄悄冒出的两片嫩芽,小巧玲珑,甚是好看。但他那带有暗示性的话语却让她一阵惊心,他说:“不管你是哪副面孔,我都觉得很适合你……”
他早已经知道她改变面容的事。如果捅到德妃那儿,随便一句“欺君之罪”就可以拿下她的性命。
还有五阿哥,上次回家时他也知晓了。不过这人甚是稳健,过去了两个多月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如果有的话,生日那天到延禧宫谢恩时,宜妃娘娘应该也会露个神色提醒一下什么的。
碧默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对十四阿哥没有什么心思,是应该早点想办法解决。以前他来,她的言谈举止都很规矩,更是很少抬头去看他的面容。一是因为宫女应用的礼仪,二是为了少想起少君撞车时那满是鲜血的脸庞。
十三阿哥对自己如何,铃兰心里更是清楚的很。与少君相比,除了那件豁出性命那件事,他对她的好只有过而无不及,所以她才会答应和他定了一年之约。
至于十四阿哥,又因为少君和胤祥,之前除了明白他和少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外,从来就没有往男女情意上面想过。如果不是那天他忽然明确地扔了一个炸弹过来,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惊慌。
如果没有先遇上十三阿哥胤祥,与他相遇,或许她会把这当成是老天爷给她和少君重续前缘的机会。
可现在,想想碧默口中所说的“侍妾”二字,更是觉得刺心的厉害。让她给一个没有明确感受的人做侍妾,简直比她穿越时空还要可怕。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皮之人不经意间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如果是在现代 ,这样的事倒用不着她来犯难。只用和那个人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如果他想继续自讨没趣,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但是现在情况复杂,对十四阿哥她总不能这样说:“哎,十四爷,真是不好意思 ,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还是请你放手吧!”
这样说,若是能打消他的念头倒也罢了,但依她的直觉,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他和十三阿哥是亲兄弟,她选择了胤祥,那他或许会觉得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
他让她好好想想清楚,无非是在提醒她,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很是严重。
正烦恼异常时,帘秀掀了竹帘子进来。她们两个整日就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事都喜欢在一起商商量量的,又比其他人走的近一些。
帘秀一见铃兰哭丧着脸,这便直接问她:“碧默来过了吧?刚刚我来喊你到前面乘凉时,听见你们在说话……”
铃兰听她这样说,心下明白帘秀已知道自己的处境。待她坐下后,这便悠悠开口:“帘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帘秀叹了一气,接过话头:“你看这十四爷!不过,我看还不如这样吧……”
铃兰见她似乎有了主意,忙着问:“怎样?”
“我去找八爷,先让他过去压压。就说先看上你了,到时再看十四爷怎么办……”
铃兰见她没说出什么好话来,忙拉着她不依:“人家现在难受的很,你还在这里开玩笑,枉我和你好了一场!”
帘秀见铃兰说着就沮丧地低下头,忙着道歉安慰,之后这才正正经经的说:“依我看啊,这件事十三爷未必不知,还不如就交给他处理好了。再说,这样的事我们自己也使不上力啊!”
铃兰听了直摇头:“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的好。”
帘秀似乎并不赞同,“铃兰,你凡事喜欢自己做主,自己拿主意。我和你比起来,自是不及。这样虽好,但话又说回来,难道你就不怕十三爷心里不好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女儿家这点儿小事,哪能事事都让他操心?”
“这件事哪里是小事?我听宫里的姑姑们说,万岁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铃兰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若在现代,两兄弟争一个女人都会让家长大大恼火,更别说在这君主专制的封建时代了 。万一他们兄弟不小心闹腾起来,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帘秀,我想问你句话。”
“你说。”
“如果真让你做别人的侍妾,你也肯吗?”
帘秀沮丧着脸低下头去,凄然一笑:“我们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来前,我也是百般不愿意,不过我阿玛的一句话倒是入了我的耳,他说:‘历代选秀入宫,弄得举国上下哀怨不止。如今却只选旗下女子,去了也算是积了阴德。’”
铃兰听了也十分动容,“帘秀,你阿玛真是好见识!”
59。…你是我的
虽然为着十四阿哥而心生烦恼,但生活中还是有让人舒心的事,比如说十三阿哥胤祥着人送来的四色茉莉花。
白色的茉莉最是常见,但这次他还送了红、黄、绿三种。这三色都是传说中的东东,没想到今儿竟然亲眼看到了。
所以一收到,她就欢喜非常,一边观赏,一边巴巴地盼着他下早朝后能快些过来。
十三阿哥一进澄心斋后院,就见铃兰喜笑颜开地朝自己走过来。
“你快说说!这些茉莉花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坐下来笑,“这都是让人专门从苗圃里送过来的。怎么样,还喜欢吗?”
铃兰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当然喜欢了,除了白色的花外,其余的以前我都没有见过。”说着看着他笑,“你闻闻,我这屋子现在可是满室清香……”
好久没见她如此展颜喜笑过,现在见了,他心下也是一阵轻松,随即拍拍身边宽敞的位置,“你过来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铃兰听了,却笑着摇头,“我不过去,大白天的,别人看见了不好!”
他笑,“小德子在外面守着呢,你怕什么!”
说了见她就是不肯,只好起身往她这边凑。
铃兰现在是挨着墙坐,离炕桌也就一个人的距离。一见他过来,她即刻就站起身来。
哪知他要的就是这个,她一起身,他便伸开双臂在后面紧紧抱着她的腰肢,坐在了她刚刚的位置上,随后就吻向了她敏感的脖颈上……
铃兰一向是个矜持的人,见他大白天的来这个,便卯着劲儿地想要挣开。谁想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脖颈后面的细吻也更是密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让她浑身发热、不能自已……
虽然这样,她还是在费力掰着他扣在前面腰身上的手指,急急低声说:“你快放开我!”
他停下来,却仍在她脖颈后缓缓弟吹着暖气,随后凑到她耳边说:“好。不过,你要叫着我的名字说,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