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您干掉了谁?”
对方故意佯装不知,章寒明白这一点。再次说明道,“魏仲仁!”
“在什么时候?”
“几天之前!”
方启容的嘴唇嚅动,“事实上他的死期我早已料到。”
章寒不由地整个心房为之一震,有几秒钟的时间里,努力抵制内心里的冲击波。对整个结果并不觉得惊诧。现在有一种另类的心绪在胸中产生,那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惶恐与不安的混杂情绪。
长久以来,打心眼里就对这个坏主意的智囊人物没一点好感。同样,知道方启容对他也是极为不满。因为年轻人总是不失时机地把握一切机会,不单在行事方面,还是礼仪性的方面上,都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度。
有一点是毫不置疑的,那就是一直把方启容的存在视为最大的障碍。自从老首领犯病宣布正式隐退之日起,章寒成为该组织的首领。可是大部分的实权都掌握在方启容一伙人的手中。处事过程总是遭到他们一伙人的挑剔与不满意,也可以说自从被宣布成为新首领时,就遇到了这种境况。
他知道:目前出现的默契是出于眼前的形势及利益上的关系,以后可以肯定,发生冲突是难以避免的。他妈的狗屎!在章寒的心中光火地想了起来,这个老家伙得特别留心防范,慢慢想一个好的办法,用一系列的行动来对付他,最好一有机会就干掉他。
“干掉他是整个组织的共同建议。”他申明道。
方启容慢悠悠地评价道:“这是一个欠思考的决定。”
“可这是一个惟一的办法。”
“我的承认,这只是众多办法中的一个,的确!他知道的太多。”
“您说得没有错,”章寒圆滑地回答,“他被警方一直监视着。”
方启容表现出一副禧畏的神态来,“听你的,首领!”
而此话反而令他有一点不自在。很久以来,一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一直气愤雍胸。如果换一种方式来说的话,无疑又是一种力量的驱使。在这时,自然有他那不屈不挠的个性生存空间。
他暗暗地瞥了老家伙一眼,衡量这一次果断处理事情的方式在多大的程度上挫伤了他,当然,这对他来说多少要为此事担忧,但是此刻,整个心坎都被喜悦给占住,因为这一番的做法使他朝获取明附属实的首领权威迈进了一大步。他不愿再承受他们凌人的气势,认识到以前的退让是极不应该的。从今以后要拿出首领的权威来,不过与此同时,又一次地告诫自己,在做法上要有方式及限度。
目前他们一伙太强,只有慢慢来,先消除他的翼翅,只到对方已清楚地意识到的时候,才能下最后的绝手。方启容拢合着双手,沉思地低垂着头。这种神态反而又给了章寒一种新的告诫,不能与他闹翻,撕破脸皮所带来的后果是可怕的,也是不可取的。今后决不能凭一时的愤慨去行事。
章寒用内疚的口气道:“想起来真如您所讲的确实是欠考虑,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恐怕也只有这样做,因为警方早已盯上他。
而回答的话里包含了讥笑又廉备着敬意,“如此说来,干掉他是出于无可奈何又是理智的决断?”
“别无选择!”章寒迁就地回答,用征求求意见的语态继续说,“我很想听一听您的意见,您认为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恐怕没有!”他长叹了一口气。
“您会有办法的,方老!”
“恐怕……。”他没有说出口,停顿一下才缓慢地回答:“办法总会有的。”
“那太好啦!”章寒故装兴奋地说。
方启容的确还有办法来补救。魏仲仁之死将在组织中造成不安的情绪,以及面临警察对死因的调查和深挖的可能性。事实上在很久之前就想到一个以防万一的办法。当军师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告诉他,在这个瞬间变化的时代里,干任何的事情至少要想好两条进退之路。年轻人并不希望要他讲出策略。这一点让他感到失望,自然,心中疑窦丛生。
章寒不想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方启容插手,不想让他对组织里的任何大小事都沾上份。虽然他所积累起来的经验是丰富又老道,对目前此事一万个不想让他来沾边,他能将此事处理好。真正干掉魏仲仁的目的,是即将有一项极大的运筹之事,而在此事欲将顺利地做成,就必须地除掉此人。而此时此刻,年轻人突然想起泰国的一宗大交易,准备让他去联络,当然这种做法里面包含了新的用意。借机将他支开,那笔交易所得的利润决不亚于两个中型企业的利润。如果他对那宗买卖感兴趣的话,章寒无限高兴,那怕他将利润全部私吞也不会怪他,只是他会不会感兴趣就是一个问题。他在这个组织里已经根深蒂固,几乎起着轴承般的作用,组织里仿佛不能没有他,一切大捞财富的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
想来想去,每一次总是奇怪地背梁一阵寒颤,而往往又在这时候,他恨自己为什么会怯弱。而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位统治“飞龙”组织长达几十年之久的老首领,他的岳父!这个能使其他帮派都诚心臣服的人,难道选中的接班人,仅仅因他是他那宝贝女儿的丈夫吗?并以此为标准?对此暗暗地摇头,不这样地认为。感到是自己变得太没有自信心。
在这般思虑之后,泰然自喏。体内有一股潜在的巨大力量在支持,觉得能战胜一切,马上朝军师道,“您一路旅途劳累,多保重身体,我的军师!我们不可能没有您呀!”
“一路上倒没有受到多大的颠簸,都是乘坐飞机。”方启容回答年轻首领的关心话语,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席废话。
虽然面和心不和都是两人警惕的认定,谁也绝对不想轻易地挑明出敌意的情绪来。在这一点上两人的做法是相对的、和善的,虚伪的做法。
接下来年轻人说道:“方老!我有一个计划想和你商量,不过,”他停顿下来,敬意深深地朝他表示了一个还不能确定其内容的歉意神态。“我准备在往后的某一天时间里,召开一次组织会议,进一步地确定组织的发展计划。”
接下去就会议的大致内容及计划谈了几十分钟。方启容离开年轻首领,回到那座置处在台北市区西面方向的一幢极大的住宅里,它孤独地建设于小山丘上。高墙围合起来,俨然如同一座城堡。四周还安装许多不会被人能够轻易发现的电子扫描成影仪器,主建筑物的形状完全是欧式中世纪的古堡建筑物。
方启容的身后跟着管家。两人一同朝书房的走廊走去,很想知道范士对目前的情况是怎么去看待。
“我一下飞机就来到首领呆的地方--对外贸易部,虽然最后在别墅里见到他,可是在对外贸易部里得到一个吃惊的事情。是什么时间把这份产业划归到他的名下?”
“是您到马来西亚去的时间里。”
“有什么说明吗?”
“从整体的意识形态上来说,他是首领恐怕用不着对我们作出详细说明,”管家手中玩起时刻不离身的一个小茶壶,并对着茶壶嘴小吸了一口茶水,“不能说是划归,确切地说是他接管这个部门。”
“他要这个部门干啥?向金融界发展?”
“这是明显的。”对方不停地来回走动让他感到不爽朗。
“这样的做法让人太难接受,如同蝉食一般,慢慢点点地进行。”
“你不会仅为这件事而同他去论理吧?”
“当然不会!”方启容忍气吞声下来,“但愿他不要更贪婪。”
“但愿可不是我们处理事物的方式,我们从来就没有祈祷式的做法,因为它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