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以为自己聪明,计划天衣无缝,谁料得过去种种全中萝瑶下怀。
只是这次,自己不愿再让夫子搅入自己与萝瑶之中,夫君秦符有一刹那庆幸起来自己年前一时冲动去抢了亲,若是萝瑶这贼妇嫁与了夫子,再以言惑之,许是国之将亡矣。
秦符心里了然,萝瑶所图的绝对不是区区女闾的几个银钱,她谋的是这天下。
然而,自己除了与虎谋皮却别无他法。
太后之事面上平静无波,下则已经暗潮涌动。
秦符起了一口气,“汝,报汝主,孤至!”
“是。”女子轻浮的冲着秦符一笑,半袒的酥胸引起秦符一阵恶心,女人莫不是没有好东西么?
……
得了允许,秦符踏进了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宫殿,他在这里呆过近七年,可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不过迟早还是会在属于他的,秦符紧紧了手指。
药材?
秦符原以为是红帐加些铃铛,似乎只有这些能满足一个异族女子的品味,谁知这殿内竟是格外素净,只是搭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当归。
萝瑶把这间大殿改成了药殿,满满都是各种药材,且都是同一种。
如此布置,秦符有些不能懂。
“怎么样,好闻吗?”萝瑶淡淡的笑着,提笔在侧坐在案旁勾勾画画。
药香?还不错。
秦符朝着萝瑶近了几步,“不错。”
“知道叫什么么?”
“何?”
“当归。”萝瑶的笑意深了几分。
“何人当归?”秦符心里莫名的恐慌,若是萝枽当归,那军队便是要近皇城了,佑朝诸位执军之人皆与自己离心,唯一能动的怕是夫子手上的帅符,可那刚刚到夫子手上……想着昨日,夫子陪自己淋雨……秦符有些不忍直接讨要……
“妇人之仁。”萝瑶似乎瞧出了秦符的心思,低低的笑起来,“现而今,天下不就是马上是你我二人的棋局了么 ?”
“胜负于汝孤二人紧要?”
“帝王之事哪有胜负?”萝瑶低头继续做她手上的事,一些事秦符不懂,她却不会不懂,必须找到尤太后的死穴,“有的只是生死。”
“生死……那其间之人呢?”秦符听到生死有一刹那心凉,自己死的话,或许没什么,魈会收好自己的骨灰,可夫子或许会受到牵连。
“你担心什么?”萝瑶终于从秦符身上看到了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迷茫,如同自己在母亲死后那段时间的迷茫,虽然经历相似,都是从小要面对着各种阴谋,自己却不会给他留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王族不需要同情。
深思了片刻秦符的身边人,萝瑶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挑衅道,“莫不是担心你那年纪还小的妹子?放心,萝枽以女为尊,只要你殉国,我会好好待她。”
“殉国?”这两字有些刺痛秦符的神经,自己怎么会狼狈到殉国,一场局还没开始自己怎么会就想退出了?
“是啊!不然,你直接做我小侍好了!我不介意的。”萝瑶拢了拢自己的面纱。
“孤介怀。”秦符定定心神,走到萝瑶的背后。
“你今日找我何事?”萝瑶不避秦符继续画着手上的图。
“汝增了礼?”秦符漫不经心的瞥着萝瑶手上的图稿。
“是!”萝瑶伏在案上,认真的点画着已经收回的铺子数量,这几日与秦符联手,派军缴收女闾收益颇丰,如今已是收至八成,虽说尤太后这几年的财源扩展迅速,几乎是快到极限了,但她的最主要的却是在矿与女闾这两个行当。矿自佑国先帝上任便将矿权几乎全部给予了萝枽,如今再掌控了女闾,虽说是八成的五成,却也足以统筹四方,自己祖辈的血没有白流,因为一寸寸的矿土全是萝枽族人用鲜血换来的。
“为何?”秦符有些不解,既然萝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成了佑朝的后,为何还要去巴结夫子,现如今,夫子于萝瑶应是无用了,虽说,那日在窈楼她却是真真的喊了夫君。
“那是我的夫君阿!”萝瑶笑得格外纯粹。
“那你夺了天下以后,至他……”秦符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药架上的当归,“于何地?”
“以金屋储之?许之后位?拱手河山讨他欢?或许建个药庐也不错。”谈起自己的心上人,萝瑶轻笑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似是有段时间没见到慎言了……
“如是而已?”秦符看着萝瑶的神色,这贼妇是对夫子上心了么?
“如是……”话没出口,萝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手一抖,一滩墨汁扑到了她已经勾画了良久的图上。
秦符可还记得萝瑶有一大侍,不是俗人便出言问道,“清公子,汝何至之?”
“他能否活到那日还要看天呢?”萝瑶勾起唇角,绪清朝不保夕这才是自己最大的资本。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后位
“太后!太后!”一女子的声音打破了萝瑶与秦符的交涉,萝瑶闻声抬头,便瞧见了一身着华服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而自己族内跟来的女子正在与宫中的丑妇在阁门前拉扯。
佑朝女子文弱?萝瑶讽刺的扫了秦符一眼,呵呵呵,真是笑话,这群老婢可没一个文弱!
萝瑶有几分轻浮的起身,搂住秦符的腰。哎,少年的身高果然合适,萝瑶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抱起秦符的朝着太后迎面走了过去,明知故问道,“是何人啊?大清早惹人幽梦,真是忒没规矩……”
“啊!族主!”跟进来的女子连忙给萝瑶叩了几个头,“这位是……”
在那女子出口前,跟着尤太后出门的紫檀站出来,自报了家门,“此乃我佑朝太后。”
“啊,原来是你娘啊!怪不得这么没规矩!”萝瑶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秦符的眉心,脸上有几分娇嗔。
“孤……深愧之……”秦符躺在萝瑶的怀里,心生惊愕,萝枽之族的女子气力着实了得,竟能抱的起自己这般的男子,且,且如……且如夫子般稳健……秦符想着作夜被夫子从浴桶中抱出,送至榻上,面色不由的红润了几分。
萝瑶刹那捕捉了这个变化,以是小皇帝年岁尚小,未通人事之故,眼睛转了转,低头望着秦符的眼睛,刻意说道,“如是而已,你竟是脸红了,且,你这腌臜娘竟还是看着,丝毫不避让。”
听了萝瑶之言,紫檀与太后对视片刻,紫檀站至萝瑶眼前,躬身行礼,“萝主,如此之言,委实过了……”
“是吗?”萝瑶浅浅一笑,把秦符放到地上站直,然后提手一甩,紫檀的嘴角立刻渗出了鲜血,“既然知道我是主子,那插什么嘴?”
“萝主果真是厉害,竟是只拿个丫头撒气。”尤太后使了个眼色,紫檀便立刻跪下,行了个礼,“谢娘娘指教。”
听见紫檀换了称谓,萝瑶低头帮着秦符收了收衣领,“呵,不客气!无论是佑朝的皇后娘娘还是萝枽族主我都受得。且既然是娘娘了,我也不介意帮着太后娘娘管教……”
见萝瑶如此张扬,尤太后不慌不忙的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紫檀起身退到其后,“那萝主可知,封后得过……”
“不知该当何如?”萝瑶挑衅的睥睨着尤太后。
“那便重学礼法。”尤太后的神色淡淡的,有几分高深莫测。
“呵呵呵!”萝瑶轻笑了几声,“封后过不过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后的后位可是来自一个盒子。”
“盒子?”尤太后的声音还是很稳。
“对,还有……”萝瑶颇具深意的看了尤太后一眼,接着转身把背影留给了尤太后,顺带着吐出了一个字‘火’。
“那……哀家……”尤太后一如进来的泰然自若,“萝后贤德诚挚,自是理应为后……哀家,便先回宫了。”
话罢,尤太后欲转身,萝瑶的声音又萦绕在太后的耳边,“不用去请安问候么?本后一向宽宏大量!”
“萝后节制便是,哀家要去清修了。”
看着尤太后的背影,萝瑶笑靥如花,“那……祝太后……大成……”
……
“盒子为何物?”看着太后的背影,秦符知晓萝瑶与太后之间存着不少自己不知道的辛秘。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萝瑶见尤太后走了,脸上的笑全都收了回来,坐到案前,拉开一张新纸。
“嗯……”秦符静默着看着萝瑶动作,这贼妇还是有几分本事,寥寥几笔竟是把女闾的形式画的分外清楚。
瞧见秦符有些出神,萝瑶佯装随意的问道,“你我之事,不牵涉夫君可好?”
“夫君?”
“慎言。”萝瑶听出了秦符语气中淡淡的不满,便改口道,“刘慎言!”
“好……”秦符看了萝瑶一眼睛,“一言定之……”
“嗯。夫君收了个好徒儿!”萝瑶知道刘慎言是帝师一事,便拿出来打趣。
听见萝瑶称赞自己,秦符皱皱眉,“那汝前几日,为何言孤……”
“说你什么?”萝瑶见自己要秦符行动不涉及刘慎言的约定已经得到,就有些不耐,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完全不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