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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  当年那侍妾可是让自个儿和夫人产生了很大的间隙。

如今夫人的娘家可是大官了。

罗太守眯眯自己的小眼睛,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

“大当家的,官府那边寻来了。”山幺子还躺着炕上就听到老二在门外嚎。

“寻什么哩?”

“寻罗家的小公子阿。”

“那小子人呢?赶快捆出来换银子。”

“昨天老四那货的婆姨跑到山上来了,不知道怎么的被那小子说和动了,那小子就逃了……然后……”老二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什么?”山幺子“哗”一下拉开了门。

“那小子……那小子,嗨。”老二脸吊的像苦瓜,“那小子一不小心滑到谷里去了。”

“那还不快去找啊!”山幺子扣上帽子揽着老二就往谷边上跑。

“是,是,这就去,大哥!”

……

“大哥,大哥,不好了!那小子摔死了!”山幺子坐在大堂里看着火急火燎的老三,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不要着急。”

“大哥,大哥,官府的兵已经围过来了。”老四从门外跑了进来

“先拖住。”山幺子使了个眼色给老五。

“现在怎么办啊?”堂里的六个人都晓得兵是来要人的,只是这人已经没了不是?

“找人假扮。”山幺子当机立断。

“哎哟哟,俺们这一大群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怎么扮那罗家的小公子?”老二一听,立马跳起来。

“二当家的,俺们不是还捡了个逃犯么?”老六一直对爬梯子下去背俩人上来十分不满,但一想到想到那个带枷的,估摸是逃犯,这次怕能用上向老大讨个喜头,脸上挂满了笑容。

“呸,老六你个腌臜货,逃犯你也敢捡?”老二一听老六哪壶不开提哪壶,声音一下提了几个分度。

山幺子一听老六好像是推荐了个人,连忙镇住二人,“老二别急,老六,你刚说你捡了一个逃犯?”

“是!可那是白净的后生阿。”老六见山幺子来了兴致,连忙点点头。

“那去把那罗少爷的衣服与那后生换上一换。然后……”山幺子冲老三使使眼色。

“得嘞。”

……

刘笃行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枷不见了,自己躺着床上,周围守着个络腮胡子,眼睛处还横道刀疤的大汉。

“嘿,罗小公子,你可算醒了!”

“罗小公子?”刘笃行撑着身子要起来。

“是阿,来来,您喝水,等下请您去寨楼前绕一绕。”

“什么?”

……

刘笃行晕头转向的站在寨楼上,有些嫌恶自己身上的衣裳,布料和平日自己穿的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自己明明记得自己被流放的刘笃行,带着镣铐,背着个少年在雪地里走。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变成了罗少爷?

不过,这不是当前最紧要的。

当前最紧要的是刀疤大汉让自己站在寨楼上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

冬天终是过去了,刘慎言在春困中浑浑噩噩的熬过了几个早课。

秦符见刘慎言天还没亮就赶过来,坐在榻上却是一副站着要倒的样子,也不忍为难他,就许了刘慎言小休半个月。

一听闻能小休,刘慎言立马打起精神,与坐着隔了几丈远的秦符唠几句嗑。

“夫子,汝且言兄弟之间,兄该何为?”秦符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使眼色,供给了刘慎言一杯茶。

兄该何为?刘慎言闻言,喝着茶水,随随便便的答道,“兄何为?理应是长兄为父?”

“那夫子是打算为父了?”秦符听刘慎言说长兄如父,眉毛皱了皱,为父,就是应当处处照看了?

“……”刘慎言见秦符脸上阴晴变幻,刹那想到,自个儿还有个弟弟叫刘笃行,前几天刚刚犯了事……

自个儿要是长兄如父了……

刘慎言扶扶额头,起身准备行个大礼自惩失言,“臣也只是……”

“好了!夫子不必多礼。”秦符见刘慎言要行礼,便宽抚一句,然后步步紧逼的问道,“如若夫子不打算长兄为父,夫子为何要说出来?”

“随口一言而已,圣上不要在意。”刘慎言觉得小孩子一较真真是不可爱。

不过,也许自己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哎,十六七的年龄养个十五六的儿子,感觉还真是奇妙……

……

秦符见刘慎言不欲多言,便又另开了个话头。

“那要是兄杀弟呢,夫子怎么看?”

“……”

兄杀弟……

这是个无比坑爹的话题,刘慎言觉得。

因为这个问题要讨论需要有一个很基本的概念构架,那就是什么才是兄弟:是事实上的拜了把子那种兄弟,还是血缘上的血浓于水的兄弟。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家无父子,连父子都没有,谈何兄弟?纵观古今,皇族的历史就是互相毁灭的历史。一个皇帝登基后,灭掉所有的兄弟,或许是最明智的一种决断。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个人。于国家,于历史,于生民,不可测。

“圣上认为的兄弟是?”刘慎言觉得还是问清楚一些比较好。

秦符认真的看着刘慎言,“如夫子与笃行尔,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刘慎言皱皱眉,这到底是在试探自个儿,打算派自个儿去灭了刘笃行的节奏,还是只是随口谈谈

“是!”秦符见刘慎言有些警觉便补充一句,“此事与夫子无关,夫子畅所欲言。”

“杀了那便杀了,何必在乎是否是兄弟。”当一个人想去杀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理由这种东西是给别人看的,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就如同一件事你不愿意做了一般,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理由都是处心积虑找来给自己增添合理性,说服别人的。

作为一个君主,理由这种东西,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大片大片的人争相提供。

“杀弟这种事不是该被非议么?”秦符起身从榻上走下来,走到刘慎言面前。刘慎言因为坐着比秦符矮了两个头。

“圣上怕人非议?”刘慎言抬头,只能看到秦符的下巴,一年而已,这小鬼长高了。

“自是不怕。”秦符勾着嘴唇笑了起来。

见秦符笑了,刘慎言跟着笑了笑,眼睛里有几分戏谑,“那圣上怕什么?”

“什么也不怕!”秦符心情好了几分。

“那……”

“夫子见兄杀弟是否会厌弃之?”

“何出此言?”杀弟这种事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刘慎言觉得自个儿既没资格也没能力去评断别人杀了谁,局外的人,能看的只是因果,看不到关联。也正因为内部关联太复杂,所以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夫子,会与不会,坦言之!”

“不会……”

“可孤觉得夫子是重情之人。”

“是吗?臣……”刘慎言感觉这句评价有些不对味儿,感觉这小鬼头好像有有扯到刘笃行的趋势。

“兄弟在夫子眼中是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一种价值符号。”

“价值符号?”

“标记着这个世界上有个和你血统近似的人,如是而已。”

“那若是让汝杀了刘笃行呢?”

“……”

“必须吗?”

“是。”

“臣不知道。”

……

回到了刘府。

刘慎言有些心不在焉。

要是小皇帝让自己去杀刘笃行,自个儿到底会不会呢?

……

杀人不过头点地,也就那么一下。

一锤子买卖,覆水难收。

……

只是小皇帝纠结的长兄如父……

自己凭什么对刘笃行那么好?

刘慎言莫名想到一个词——养儿防老。

难道是养儿防老?

不对,养刘笃行明显是防不了老了,养刘笃行不把自己坑的早死,那已经是皇天后土施加的恩德了。刘慎言深刻体悟到,自个儿要是不早早的出家当和尚,混到个主持,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自己的苦头吃了。自个儿那爹一心供着太后,自个儿是跟着自个儿爹混的。虽说和现在的皇帝混的不错,只怕这小鬼以后亲政了,一个回马枪就把自个儿这一杆子全部都挑了。跟着刘笃行混?

虽说现在这小皇帝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儿,但也仅仅是看着像呀!

刘笃行那一腔热血报国恩的自干五风范自个儿是达不到了。老话说的好,一个男人,三十岁前不愤青他就废了,一个男人,三十岁后还愤青,他也废了。笃行还是个孩子,而自个儿两世加一起早都三十了……

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头。

政治也算是高风险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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