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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  薛贺见状便出言,“世人皆言我朝刑法过苛,圣上刚刚登基。理应福泽天下!那便从轻吧!”

“如是……如是,便流放吧!”秦符有些不甘心,处死一个人而已,为何四处受掣肘?

“那今日之事?”

“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秦符挥挥袖子,离开了大殿。

一干臣工松了口气。

姚江看着众人,“哼”,率先拂袖而去。

然后,于丰与刘晓并肩而行,迈出殿门,齐逢棠跟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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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今日犬子给令公子添麻烦了!”刘晓慢慢的说。

“怎会?令公子大才!”于丰与刘晓心照不宣。

“犬子不成气候……”

“今日在朝上如何不成气候?”

……

与于丰告别后,刘晓走了几步,便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齐逢棠出现在他背后。

“贤侄如今可是出息了!”

“晓不知何过?”

“吾问汝,汝今日意欲何为?”

“如何?”

“吾问汝,汝今日是打算送笃行去死是也不是?”

“是!”

“为何?”

“……”

“汝这般行事如何对得起缈绫?”

“……”

“怎么,贤侄哑了吗?”

“齐老如此行事如何对得起先帝?敢为天下今日谁为尊?”

……

刘慎言见大人物都走了,便提脚打算离开。

谁知脚还没迈出去,一个透着笑意的声音传到了刘慎言耳朵里。

“刘贤侄,随老夫过府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论罪写了6000……= v =……我好啰嗦……

☆、薛府

刘慎言跟着薛贺七拐八拐拐到薛贺的府邸。看着有些破落的门户,门口只站着一个佝偻着的老妇。刘慎言心里有了一丝诧异。

薛老算是为大佑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儿了,老了竟住的还是这样的地方?还只有一个老妇?难不成是家道中落了?

薛贺似是看出了刘慎言疑惑,笑呵呵道,“刘贤侄呀,这世间名利如过眼云烟,府邸这种东西要那么华美干甚?老夫我一个人住了几十载,又不邀客,何必浪费国库里的银钱?”

“薛老高见!慎言佩服!”刘慎言行了个礼,一丝敬意油然而生。

“刘贤侄莫要多礼!”薛贺拉着刘慎言走到院子里,坐到一棵老槐树下。

“贤侄可知今朝中局势?”

“薛老!诽谤者族……”刘慎言弯弯眉毛,挑挑嘴角,静静的坐在树下的藤蔓上。

“哈哈哈,老夫竟然眼拙了。”薛贺听完刘慎言的说辞,大笑起来,“原以为逮了个耿直的文忠,没想到和他爹一样是只狐狸!佑朝有救了。”

“薛老过誉了。慎言与家父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且慎言无意入朝。”刘慎言认真的看着薛贺的眼睛。

“慎言呀!你可知这国事难啊……”薛贺也直直的看着刘慎言,眼睛里面散着一种迫切的希望,脸变得无比凝重,“这朝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局势岌岌可危,老夫虽有三子,但一儿已失,剩下二子均在边防,且个个愚钝不堪,只能勉强做个将才。先帝托我之事,我本当披肝沥胆,呕心沥血,无奈天不遂人,我年事已高。虽说身子骨还算硬朗,但说不好哪天便突然去了……”

“薛老说这么多,于慎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刘慎言打断薛贺的话,这两辈子最怕人打苦情牌,薛老的儿子们到底如何?只怕黄口小儿都知道,大儿是佑朝第一猛将,十三岁时,便一战成名,二儿是少将军,善于筹谋,三儿虽说少年走失,但功过尚未分晓,哪里说得到愚钝不堪?这么自谦,一定有诈。

“刘贤侄可是当朝太傅。”薛贺并不介意刘慎言的回避。

“慎言是与不是,薛老心知肚明。”刘慎言心中嗤笑,挂名的太傅都能变成要挟的工具,也真是醉了。

“此话又从何说起?来,贤侄先喝口茶。”薛贺有几分诧异,明明圣上那,对刘慎言是很敬重的,刘慎言怎会觉得自己不是太傅呢?

“薛老,打开天窗说亮话!慎言入宫前,圣上已有人教导,是也不是?慎言入宫之后,圣上亦有人教导,是也不是?既然让慎言授书是各方有意为之,且也无授书之实,那薛老何必强求慎言担太傅之责?”刘慎言拿起妇人端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但,贤侄不是已经教过圣上东西了吗?有些东西,我们为臣的不能教为师的亦不能,只能让圣上慢慢地悟。”薛贺也喝了一口茶水,“贤侄教导人其实造诣颇高,远胜过先帝定的夫子。贤侄只要认真授课,那待到圣上权定之日……”

“那又如何?”刘慎言有些不屑了,干得好就要继续干吗?有前途就要继续干吗?笑话,人又不是世俗利益的奴隶。

“不知贤侄可否听令尊提过,你早已入局?”薛贺并不恼,笑着问刘慎言。

“入局?”

“以令尊之才干,其子怎会不受满朝文武重视呢?来,贤侄,喝口茶!”薛贺示意背后的妇人给刘慎言的杯中添一点茶水。

“啊,多谢多谢!”刘慎言和颜悦色的冲老妇笑了笑,然后正襟危坐,“男儿志兮天下事,但慎言观家父十余载,虽每日都在书房,兢兢业业,但也未有功业,且名声不佳!故慎言此生并无出将入相之愿!”

“如是!那老夫也不强求了!贤侄再喝口茶。”薛贺慢慢的饮尽杯中的茶水。

以茶待客不过三杯。一杯曰敬茶,二杯曰续茶,三杯曰送客茶。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人饮茶,就等于提醒来宾“应该走了”。

刘慎言顿了顿,起身行了个礼,“多谢薛老,那慎言先行告辞!”

“好!贤侄慢行,不送。”

……

待刘慎言出了院门,薛贺拿起茶壶往嘴里灌水,然后哈哈大笑,转头问旁边扫地的妇人,“婆子,那后生怎么样?”

“不错!”老妇人停下手中的活,冲薛贺笑了笑,继续佝偻着身子‘唰、唰’的扫地。

“哈哈哈,难为你这么多年,还能对着个后生说出个不错!看来老夫近些年也学得几分识人的本事了!”薛贺听闻老妇人的回答也开心起来,顺手拍拍身旁的树根,“来,来,来,别干活了,陪我说道说道。”

“那这活谁来干?”

“……”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妇人嗔怒了片刻,又继续开始扫地。妇人扫着扫着,突然‘咳、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着在不远处剧烈抖动的身影,薛贺连忙起身,尽最大速度跑到了妇人面前,“哎,老婆子!你没事吧?要不,要不,我们明天买个仆回来?”

妇人听闻薛贺的话,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回来不就又有眼线了?我们几十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么一会儿。”

“……”薛贺看着一身麻布补丁的老夫人,心里浮上一丝愧疚,伸手把她垂在耳侧的泛白发丝撩到耳后。时间仿佛静止了。

过了片刻,薛贺深呼了一口气,“婆子,你能不能让你娘家的人收敛收敛?”

“婆子我现在早都不是那边的人了。”妇人挑着眉毛,扫了薛贺一眼,嘴角勾了起来,有几分得意。

“那我儿子……”薛贺试探着问了问。

“别打我儿子的主意!你们俩道不同!咳,咳,咳……”妇人一听儿子,立马激动了起来,进而咳嗽的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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