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才对他灌酒,可没想让他醉成这个样子。他现在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无趣?
「克劳狄,我一定要让你看清楚我是怎样占有你。」
霸道地宣称后,文森特低头将他深深吻住,不留片刻喘息的空间。
胸口的窒息和燥热感的突兀加剧,终于把克劳狄飘忽的意识拉回一些。他撑开眼,随即张得比铜铃还大。大脑中第一反应想挥拳,遗憾的是浑身瘫软如同棉花。
好容易等到嘴唇被释放,他才大口喘着气,难堪地说:「……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文森特回他一个邪气至极的笑,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压低身往中间一拱,「感觉到什么了?」
克劳狄恍然色变:「你……现在就要?」
「没错。我,现在就要。」文森特坏笑,俯下令人挪不开眼的健美身躯。
克劳狄一把扯住他披散下来的长发,表情郁结:「等等,我不……」
就算是上战场,也得先吹响号角告知一声吧?
「不?」文森特的声音攸地冰凉,「克劳狄陛下,您是想告诉我,您打算食言吗?」
克劳狄手臂一僵,终于,无力地垂落下去。
的确,他们有过承诺,既然双方已达成协议,就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比寻常的艰难。毕竟这次,不同以往。
感觉到他的身体比起之前任何一回都要僵硬多倍,文森特轻笑,不再拿逼人的灼热施加压迫。
「好好感觉吧。」他低喃,燃着火把的舌尖开始游走,顺着对方喉间徐徐下滑,「你需要我。」
你需要我……这四个极具煽情的字眼,在克劳狄混乱的大脑来回飘荡,一时不能回神。
(怎么?!)
大脑中的血液流动戛然而止,轰地一声狂鸣,汇集了千军万马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陡然烧起来的部位奔腾而去。
热血涌聚之处,竟被身上人衔入口中。一种无比温软的濡润将他重重包裹,避无可避,瞬间就将最最深处的本能召唤而出。
情与欲的本能。
(原来他体内最邪恶的妖魔,并不仅止盘踞在眼中……)
手下的床单被不自觉拧紧,这般程度的心悸,既熟悉,又陌生。
「唔——」
从未被听见过的粗重低吟,再也无法按捺,从唇齿挣扎之中缓缓流泻。
文森特满意一笑,忽然撤离。
原本滚烫的柔润,刹那被一股惹人恼的凉意占据。
「混蛋……」克劳狄低咒,弥散的视线半张半拢。一张写满欲念的俊脸缓缓逼近,深灰如砂的邪美瞳孔里,令人心痒难耐的妖魔们在向他召唤,一声又是一声。
你需要我……
原来如此。
「文……」喘息难平,不甘不愿。
「文?」文森特挑起眉梢。
克劳狄蹙紧眉头,一把抓住对方手掌按在亟待舒发之处,含糊的嗓音竟似有些急不可耐:「帮我……」
「……」眉梢挑得更高,随即,自唇角抿出一抹浅笑。
虽然美味令人食指大动,但如今的状况,显然还是令他先为放松一次较好。若性急损了兴致,反而弄巧成拙。
手心活动由缓转急,仿佛附着无数妖魔的魔力,片刻后,枕上的人发出满足的呻吟,不禁更令另一个尚未得以舒缓的人越发地情欲满涨。
轻轻扳转过他的身体,温存的吻在他背后伤痕连串印下,这么的温柔,令他不由得全情放松,更加放松。迷糊之间,一只有力的手指自后刺进身体。
克劳狄猛地一震,方才松弛下来的肌肉再次绷紧,眉头也被扭成一团。
想要逃离,然而被对方牢牢桎梏,无法动弹分毫。身体里的指尖寻着觅着,不知是来到哪里触及了什么,他的身子却又是一震,一声低吟不自觉地流溢而出。
奇怪的感觉,无法形容。
(但是,好舒服……)
他轻轻叹息,压在脸下的枕头仿佛变成了一朵白云,恁的柔软。
身后的吻不曾停歇,缓缓地,又一根手指探进。
「唉……」他再次叹息。
(真的很舒服——)
令人昏昏欲睡……
「克劳狄。」文森特伏上他耳边轻唤,他的双目合紧,一脸安详。
只是,未免太过安详……
「克劳狄?」
回应只有,稍稍变得沉重的呼吸。
不由微微一怔,眼中爬上难以名状的深奥。
真是无法置信。居然有人能在如此动情的挑逗之下,沉沉入睡?……
凝眸望着身下睡得全然不知的人半晌,文森特惋叹,抚了抚他如若忘却尘世般的宁静睡颜,唇边浮上一丝怜惜。
他的确太累了。长时间的身心紧张,多日跋涉,昨日大战,从无一刻得以真正放松。
直到现在,才能睡的如此安然吧。
再次亲吻他的后颈,挨着睡下,臂弯始终拥他在怀。
「晚安,陛下。」
……
同一时间,别墅——如今应被称作皇宫。作为皇宫卧室长官,托庇依照宫廷惯例,提着夜灯在寝宫范围内巡查,一直来到了皇帝寝宫门前。
门前站着四位婢女,因为之前服侍卡德的婢女都已被遣散回乡,今天站在这里的女孩都是新召进皇宫没多久,年纪也都只有十五岁上下。
一见托庇巡查至此,原本围成一团交头接耳的四个女孩立即散开,垂手正襟而立。
对于她们的交谈托庇没有见怪,年轻女孩好奇心旺盛,又是刚进宫,一进宫就服侍当今皇帝,自然话题不少。托庇走到寝宫门前,四位婢女立即恭敬作揖。托庇点头,脚步在门前停了一阵,花白的眉毛微微皱起。随后,严肃的视线调向门外四人。
「下去吧。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目露疑惑。
一位看来年纪稍长,鼻头几粒小雀斑的女孩阿兰斗胆开口:「大人,我们不是要在这里侍奉陛下吗?」
「不用了。真有什么大事,走道外有侍卫候命。」
「可是恺撒陛下还在里面,呆会他出来……」
「你们不必等了。两位陛下有要事相谈,谈到明晨也不是不可能。」托庇一本正经地解释。
另一位大眼睛女孩凯瑞挠头反问:「可是我们刚才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陛下他们真的不要紧吗?」
托庇脸色一沉:「你们敢偷听国家大事?」
厉色严词,几位婢女当即身体一瑟,低下了头。
「唉,」托庇叹了口气,「你们尽忠职守是好,但不必做多余的事。入寝这种事陛下自己会照顾自己。」
他停了停,捏着下巴喃喃自语般道:「寝宫里屋有温水浴池,酒水点心也都具备,应该是不要人伺候了……」他挥挥手,「好了好了,都下去吧。明天早些过来候着就行了。」
几位婢女更是坠入五里雾中,但托庇是掌管皇寝的最高长官,她们必须遵从,于是向他行礼告安。
几人并肩朝卧室走去,刚走出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