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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上)第6部分(1 / 2)

>这种吊坠世上仅有两件,是连胜十场大战后皇宫巧匠为帝国之刃着身订做,象征无上的荣耀。

如今物仍在,人却沦陷在国外犹如傀儡。再戴着这种东西,只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讽刺。

(讽刺之极……)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文森特大步走进来,长发洋洋洒洒,额边几缕碎海随着步伐不羁地拂上脸颊。

他在克劳狄身旁停下,问道:「提摩西给你送过早饭了?」

点头。

「站这儿不累吗?」

摇头。

「昨晚说的话,你不想听,就忘了吧。」依旧淡漠的口吻,却多了些平日绝不会有的自嘲,克劳狄发觉了,但置若罔闻。

文森特视线随他向下,愕然一怔:「这徽章,是帝国之刃特志?」

「……嗯。」

文森特赞许道:「不错。配得上你。」

「曾经如此。」克劳狄嘲弄地笑了笑,「一旦失去本该有的意义,就只是块废铁而已。」

文森特不认同地皱眉:「只要它还在你手里,总有一天会发挥更大的意义。」

「是吗?」克劳狄冷笑,「可惜,我已经不需要它了。」甩手,徽章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不见的弧线,凄美绝望。

「你做什么!」文森特大惊,不假思索跃上窗台,长臂追寻而去。

好险。

握紧掌心,确认救回了重要的对象后,他放心地轻呼口气,下一秒却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在问。

'此物深具寓意,拥有者怎能甘愿丢弃?'

……是被他逼的吗?

目光慢慢沉淀,生平头一次,对自己行事方式的对错与否产生了一丝置疑。

克劳狄望着窗台上的背影,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救了他的『荣耀』。

他已放弃,对方却奋不顾身。

(为什么?怎么会——)

仿佛有水珠溅落死湖,在唤起了什么的同时,也抹杀了什么。但死湖,从此不再平静。

狂暴的混乱突如其来,他一扑而去。

(夺回来!宁可荣耀失去,也不愿被玷污……)

然而在触到目标之前,他的肩已与对方的背重重相撞。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猝不及防。

饶是文森特身手再矫健,仍收不住地向前倒去。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及时抓住窗台,身体却已悬空在外。

克劳狄伏在窗边,面对眼下情景,呼吸竟莫名紧张起来。

(文森特……)

文森特抬头,眼眸奇亮,那是凶狠在闪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就这么想我死?」

(不。这是意外……)

想这么说,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好似被对方钢网般的眼神勒紧,从身到心,无处不痛。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回罗马自在逍遥?」文森特铁青着脸发出质问。他的手抓牢窗台,却没有就此攀爬而上的意图。

无言以对的克劳狄下意识按住对方的手,诚恳道:「别说了,我拉你上来。」

「回答我!」

被无视了。

回望对方逼迫的目光,居然有种无法言喻的酸涩漫上心头,挥之不去。

「不。」他低声说,「我很抱歉,让我帮你……」

文森特用力冷笑:「得了吧。如果你真有这么仁慈,为什么不想想罗马的平民?他们的水深火热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你不想和我共同作战,但是,我死了,你该做的事永远也做不了。」

「……」

「克劳狄。克、劳、狄……」

完整的名字,被他切割成一片一片。

恍然间,他松开了手。

「文……」最后两个字湮没在空气中。

克劳狄震慑地看着他的身影如流星般飞快下坠,眨眼消失在茂密的花丛中。

一声闷响后,周遭回到死一般的寂静。

克劳狄又望了楼下很久,没有动静。仿佛迷药突然起效,他在大脑的轰鸣中转过身,定定盯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有种狰狞的茫然。

……杀了他吗?

不会吧,他那么顽强,在竞技场上怎么杀都杀不死,哪会这么容易死掉?

可是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花丛里的乱枝有可能救他,也极有可能致他于死地……

是的,他死有余辜,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

但……不该是这样。他怎么能死呢?怎能死在这种情形之下……

※※※※

文森特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

克劳狄知道自己多虑,否则府邸绝不可能这么平静,但他无从得知文森特是否受伤。

上午的事件后他就没再见到文森特,不过到了晚上卡斯珀忽然造访。

那时他正坐在桌前随笔涂鸦,见卡斯珀神情古怪地站在对面,几度欲言又止,便说:「有话直讲。」

卡斯珀这才开口,不确定地问:「将军和文森特闹矛盾了吗?」

「没有的事。」克劳狄淡淡道,「难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那倒不是。不过他,咳咳,我知道对你俩的事我不该过问太多,毕竟你们是领导人,要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有分歧,总归不太好吧……」

克劳狄停下笔,掀起眼帘扫去:「你在担心什么?」

文森特告诉过他,卡斯珀如此支持起义其原因有二。第一,作为希腊人,卡斯珀自然乐意强占希腊的罗马遭受重量级打击。第二,则是商人的本质。与文森特合作,假若事成,『钱』途无量。

「这……文森特应该和你提起吧?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究竟怎样安排船只分配人手,你们还没做出确切决定,再拖下去恐怕会误了时间。」

克劳狄目光一颤,掩饰性地将视线挪回纸上,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喔,这件事必须安排周详,我们要好好商量,一有结果会立刻通知你。」

「那就好。」卡斯珀松了口气,又忧虑道,「不过中午看到他居然受了伤,有下人说那之前他是和您在一起,所以我才担心是不是你们发生矛盾……」

(受伤?)

克劳狄心口大震,表情却依旧漠然:「那是个意外。」他笑了笑,「如果我和他发生矛盾,你觉得会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卡斯珀一愣,细想片刻,也认同点头:「这倒是。没事就好。那么我就不打搅了,呵呵。我可没忘记他经常对我们耳提面命,叫我们不要来扰你清净,实在是很为你着想啊。」

「嗯。」克劳狄冷冷应声,懒得反驳。反正表面工夫文森特是做足了,就算说自己是被暗算而来的只怕也没人会信。

不过,文森特居然受伤了?也对,那么高摔下去不受伤才怪。那他伤到哪儿了?该不会缺胳膊断腿吧……

卡斯珀走后,克劳狄捏着笔失神了半晌,也理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低喊:「将军,你睡了吗?」

是提摩西。克劳狄把笔放回原处,应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提摩西探进小脑袋,见克劳狄还没上床,立即跑到他旁边,对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直到克劳狄不耐的一瞥投去,他才吐吐舌头跳到后面的凳子上蹲着。

「哎?」提摩西迷惑地瞪着他,「你没有伤嘛。」

「我没伤让你很失望?」

「不是啦。」提摩西挠头,「我看伊瓦大人那个样子,因为除了将军我想不出还有谁能伤到他啊,所以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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