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2)

勾起的唇角果然如夕照沉落,朱九郎瞥向他,无奈地摇摇头,萧令瑀不知他想些什麽,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只看着逐渐转暗的天色,青年点亮火折子,拉了拉他。「该回去吃饭了,待桐怕要四处找我们了。」

回去的路极暗,单凭火折子微弱的光,萧令瑀根本看不清脚下景况,青年将他拉得很紧,就怕他不小心摔了,可萧令瑀仍是一步踉跄,朱九郎忙一把扶住他,顿了顿,略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当心,若拐了脚,明天可上不了战场。」

萧令瑀正在心底衡量青年此举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刻意陷害,身旁的朱九郎已笑了开来,呼地一下吹熄火折子,趁他不备将人打横抱起,几个起落就往山脚奔,虽说手上抱了个大男人却仍是轻巧飘逸,状甚轻松,萧令瑀很配合,一路无声,朱九郎也没故意给他难堪,未到军营就把人给放了下来,仍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回去。

「说笑的,哪里就舍得了?」

萧令瑀瞟了他一眼,随即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入帐,以为男人又闹别扭,青年搔搔头,自己跟着进去吃饭,却不想萧令瑀破天荒挟了菜放到他的碗里,朱九郎张着口,素来絮絮叨叨的嘴这一刻却什麽都说不出,也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万分感动?总觉得该掉几滴眼泪来表示心中激动,偏又满心欢喜硬是哭不出来,横竖是百感交集复杂得很。

这端萧令瑀也是呆楞,其实只是一时兴起,若是待桐帮着布菜倒也无事,但朱九郎早不让待桐侍候他们用膳,偏青年又粗手粗脚,那细致鱼肉总让他挟得一团破碎,久了他就不碰,又知自己偏好海味,索性便全留给他。方才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莫名地挟了一筷子鱼肉就往青年碗里放,却不想朱九郎只是死死盯着那块鱼肉不吃也不说话,见他这般,萧令瑀说不清心下是悔是恼,总之气煞,啪地一声竟折断手中竹筷,朱九郎僵硬地看向他,随即捧着碗箸就往帐外跑。

「待桐、待桐,进去侍候你家王爷吃饭,记得再拿双新筷子。」

看朱九郎莫名其妙红着脸奔得老远,待桐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得依言拿了双崭新的筷子入帐侍候,萧令瑀仍端坐桌前,男人接过竹箸後便沉默用膳,待桐见萧令瑀一如往常,心下只当朱九郎又惹他家王爷生气,也没留意,一如以往安静布菜,待萧令瑀用毕,他撤下膳食,这才发现王爷平日最喜爱的那道鲜鱼竟只动了一口。

待桐不知道,满怀感恩只差没痛哭流涕吃了那唯一一口鲜鱼的朱九郎,在半夜时分才敢摸上端王爷的床,并堪堪闪过萧令瑀一掌,朱九郎握住直朝自己脸门招呼来的手,带着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下,因笑而勾起的唇并在上头落下一吻,可惜的是他为了摸进帅帐灭去周遭所有火把,所以他看不清萧令瑀脸上是否又同竹林那回一般泛起红晕,总之端王爷没再反抗,任朱九郎笑着吻上他的嘴,唇舌交缠间竟有淡淡酒香,萧令瑀似乎察觉,遂偏过了头。

「本王讨厌酒。」

这麽说来,倒真没见过萧令瑀饮酒,朱九郎玩心大起,也不顾他闪来躲去,硬是要亲,萧令瑀奋力抵抗,却被朱九郎制住双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青年凑在他耳旁,湿热气息低声而挑逗地滑过他的耳。「讨厌酒没关系,喜欢我就好了。」

萧令瑀没回应,只趁朱九郎松开他双手的那瞬间猛然出招,朱九郎轻而易举地卸去他的掌力,却不想他们还在床上,任端王爷的床再大也禁不起他们这般你来我往,险些就要翻下床去,亏得他反应敏捷,硬是拉着萧令瑀往另一边倒,手下也没闲着,扯下腰带就将男人双手缚於床头,端王爷气急败坏,奈何又挣不开,只得低声威吓:「放开本王。」

「偏不,我还怕你把我踢下床呢。」

「朱九郎!」

「嘘,小声点,你想引得外头巡兵都来看啊?」朱九郎按住他的唇,帐内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笑开。「萧令瑀,我放开你,你答应我不可以生气。」

萧令瑀没有说话,朱九郎也不理会,一手扯开床头绳结、一手扳正男人的脸,低头轻轻地去吻他,丝毫不顾他偏头闪躲,黏人得很,可吻却柔而甜,像踏进一塘蜜里,怎麽挣扎都带着十分的腻,萧令瑀让他吻得意乱情迷、心神荡漾,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需索,甚至贴上他的身躯探求更多!

单衣凌乱、双颊晕红,萧令瑀在朱九郎握住自己下身时忍不住低低喘息,青年笑着凑上他的耳,低喃明日二字……他一瞬清醒,正要起身,朱九郎又将他压了回去。「放心,我知你要亲自出征,不会累着你的。」

朱九郎将自身勃发欲望与他的一同握住,因欲望燃烧而略显低哑的声音在他耳畔恳求着,听来那样可怜。「萧令瑀,你帮帮我好不好……」

争得薄情 二十六

萧令瑀低垂着头,彷佛害怕让青年看见自己飞红的双颊,他微喘着,缓缓探手握住朱九郎的阳具,那物刚硬灼热到几乎烫坏他的掌心,但他撑着没有缩回手,学着青年的动作慢慢滑动,紧密贴合的阳具彼此摩擦,比起快感更多的是羞涩,却带起奇异的感受,怕、可越是怕越是想要!萧令瑀一直低着头,朱九郎也不看他,只故意凑在他耳边,让他听见自己因他手上动作而无法压抑的喘息。

前端泌出的液体湿滑了两人的手,萧令瑀几乎就要握不住了,但朱九郎靠得很紧,像是怎麽也不许他松开,他便更用点力,耳边只有青年的声音,彷佛世界只剩下这里,理智被晕热撩拨得迷迷糊糊,萧令瑀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腰,索求更多的贴合与擦触,要再贴得更紧、动作要更快更用力!

将要高潮之际,朱九郎蓦地吻上他的嘴,力道之猛,竟像要将他吞吃入腹,青年吸乾了他拥有的空气以及所有清明……就在这一刻,朱九郎与他俱皆射出,白浊的液体沾染彼此,情欲的气味扑上鼻间,犹如另一重刺激,青年软软地压在他的身上,竟带着一种令人怜惜的温暖,萧令瑀几乎就要伸手拥抱,朱九郎却怕压坏了他,偏在这一刻撑起身,男人缩回手,说不清心底是什麽滋味,面上只自低低喘着,却是任凭朱九郎如何低声叫唤也不肯睁眼看他。

横竖不用去看也知道青年定然在笑!

以为男人羞赧,朱九郎唤了十几声便就放弃,起身又是端水又是清理的,还拿了新的单衣来为萧令瑀换上,好险他之前挂在窗台时看了不少次宫人服侍的样子,做起来倒还算得心应手。待萧令瑀终於清爽乾净,见他本微蹙的眉终於松开,看似舒服地躺着,朱九郎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可男人还是闭着眼对自己不理不睬,他不觉又笑了开来。「萧令瑀、萧令瑀?」

被呼唤的端王爷仍不回应。

明明就是别扭,他看着只觉可爱得紧!心底满得像要炸开一样,他启唇,反反覆覆、颠来倒去就是几句。「萧令瑀,我喜欢你,怎麽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知他不会回应,朱九郎只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塞,也不管男人还能不能呼吸……不要紧,他就是想说而已,就算男人装睡也没关系,他一点都不委屈!

可却自他胸口传来萧令瑀闷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更似安抚。「本王知道了,快睡。」

朱九郎楞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又扯开笑,这是要教他怎麽睡?他都想出去狂奔个八百圈了!

真是……怎麽可以这麽温柔又这麽别扭、这麽正直又这麽扭曲?

朱九郎无奈地摇头,放轻手上力道,萧令瑀终於缓过气来,也不说什麽,只在他暖暖的怀里动了动,自己寻个舒适的位置便睡了,而青年当真无眠,就这麽看着怀中沉睡的男人傻笑一夜。

虽说整夜未眠,眼眶底下挂着浓重的黑,青年上场却依旧以一敌百,敌军越多,他笑得越狂,骑着硬是同萧令瑀换来的白马一路往前奔,死也不怕似的,其二万兵马与之冲锋陷阵,长枪指向何处,铁骑随即踏平,无畏不惧、绝不回头,勇往直前为齐军杀开条条血路。胡宗一重兵攻城,城破之时,萧令瑀手持寒綫,率其一万精兵冲入城内,守将不战而降,立毙端王剑下。

桂阳一战,黑缨长枪曳动战神传说。端王大赏齐军,兵士痛饮一日夜。

拿着酒坛,朱九郎靠着他已成传奇的长枪与兵士笑谈,越过几人的肩,他远远地就看见待桐与萧令瑀向自己走来,忙站直身,众人见了端王便行礼退下,军纪丝毫不乱,偏就朱九郎毫不在意地靠上萧令瑀的肩。

「喝一杯?」

看着眼前的酒坛,明知青年故意寻自己开心,萧令瑀却不生气,身後待桐将手中行囊重重摔到朱九郎身上,青年手忙脚乱的接着,男人则转身走出军营,朱九郎还摸不着头绪,待桐已推推他,摆手作势要他快跟上去,他忙背着包裹追上男人并肩而行,将身後欢声雷动的军营抛得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帅旗的同时,朱九郎笑着去牵萧令瑀的手,後者没有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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