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安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
走之前他还去近些日子常去的那家小食店吃了早点,老实说,突然一下子要立刻一个熟悉的地方,以后可能都没办法去那家小食店吃早点,他还有些怪舍不得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月安,也是一个蛮念旧的人。
城门已经开了,他轻装简行地出了城门,却是在城外的一颗树下遇到了应该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福伯。
“公子最见不得离别,所以托老仆来送送白爷。”福伯还是如平日里一般毕恭毕敬,他说着示意身后的一个听雨楼的伙计将一只装饰精美的匣子递了上来,然后亲手送到了古月安的面前。
“公子说白爷银钱大约是不缺的,就不送那些俗物了,但想想白爷到底是对顾家有大恩,什么也不送却也说不过去,便托老仆来送了这个小礼,还希望白爷满意。”
古月安接过了那只装饰精美的匣子,却仍是看着福伯,他是想知道匣子里到底有什么。
“匣子里装的是顾家的十方通行令,只要这天下间有顾家分号的地方,白爷便可调集一切可用之力,见令牌如见家主。”福伯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
古月安听了挑了挑眉毛,心想这礼物可不小,相当于是尚方宝剑了,也是为了将自己和顾家彻底绑在一起。
撇去那些顾长安的小心思,古月安觉得这礼物不错,起码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了。
“烦请福伯转告,我很满意。”古月安朝着福伯微微拱手,又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这话是他以前看书时记下的,从前身在江湖之外,看着书上文字,对其中所书所写神往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已在江湖之中,再亲口说出这句话,古月安心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福伯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后带着听雨楼的小厮朝着城中走去,渐渐不见了。
古月安握着那只匣子,看着在朝阳下迎来新的一天的长安古城,忽然对一旁说道:“西门前辈,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古月安的身侧,一袭白衣悄然站立,清冷孤绝的神情,站立如剑的身形,不是西门吹血,却又是谁来?
西门吹血也在看着长安城,很久后,他摇了摇头,忽然笑了笑说:“不记得了。”
古月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长安之外走去,很快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而就在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有个穿着墨衣的公子站在城头上,像是在看着城外,又像是在看着天上初升的朝阳。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
古月安这一晚上是在野外过的,反正他现在功力不弱,哪怕赤膊躺在冰天雪地里都不会着凉。
打了两只野兔子,架在火上烤起来,听着秋夜原野上特有的草木之声,古月安还觉得挺美滋滋的,这是拥抱大自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就是没有酒。
一边烤着兔子,古月安一边打开了那只装饰精美的匣子,让他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匣子里装的并非是直接一块令牌,而是一只荷包,一只淡青色的,像是翠竹一样的荷包。
这只荷包让古月安想到了顾长安的剑,像雾像雨又像风。
他打开荷包,终于是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一块令牌,很有些小巧的样子,墨绿色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握在手里初时是冰凉的,过了一会就温热了起来,一个隶书形制的顾字印刻在令牌中央,倒是半点杀气也无,完全不像是顾家杀手世家的风格。
又翻看了一下那块令牌,放回荷包的时候,古月安意外发现荷包的角落上还绣着一个字,拿到篝火下映照着看了一下,是个锦字,针脚细密,笔画绵软,就是那么摸着,就能想象到当初是一双怎么样细腻温柔的手用针线细细刺出了这个字。
所以说,你的真名,叫顾锦吗?
“哇,你还说那个小姑娘没看上你,这定情信物都送了啊!”就在此时,丁蓬又是极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就去摘已经烤的差不多了的兔子,“哇,好香好香,老子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你小子行啊,女人吃独食就算了,这个是分享不了,可这兔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也吃独食,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大了?”说完他就扒拉下了一只兔子腿狂啃了起来,油水四溅。
古月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说道:“蓬哥,你别乱说话好吗?凭空污人家清白。”
“什么叫我污人家清白?”丁蓬一听就跳脚了,“你看看,这荷包,就是人家小姑娘贴身带着的东西,闺中秘物,除了送情郎还能送谁?不信你闻闻,上面说不定还有女儿香呢!”
“蓬哥你……!!!”古月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点恼羞成怒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赶紧将荷包重新装进了匣子里,也不去跟丁蓬说刚刚那个话题了,拖起另外一只兔子也啃了起来,他真怕吃完了连骨头都没有了。
吃的肚饱,古月安看着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星星的丁蓬,忽然心中有了个想法,他为什么不把傅红血,西门吹血一起都叫出来,来个群英荟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歹他现在一个人拥有三个武灵,也算是独一份了,在这个世界就叫做武神躯,按照他后来回忆起来的书上的说法,就是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个以上的武灵,一般来说,一般人的体质最多只能承受一个武灵共生,再多就受不了了,而拥有多个武灵的人,体质特殊,在武道上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是最有可能成为天下大宗师的人,所以叫武神躯。
想到就做,古月安连忙将傅红血,西门吹血一起召唤了出来。
第一次一口气召唤三个武灵出场,古月安立刻就有些受不了,尽管这三个武灵自身都有自己的力量体系,算是自给自足,可维持他们的存在,他自己也是需要花费一定的力气的,以前一次召唤一个还好,现在要一起供应三个,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力原来也一点都不深厚了。
但立刻,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就盖过了那种疲惫感。
能不没成就感吗?想想,傅红血,西门吹血,丁蓬,这其中随便哪个人,不都是古迷倾慕至极的人物,如今古月安不仅能让他们同处一地,以后还能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这成就感无敌了简直。
不过也就成就了一小会,古月安就发现不太对劲了,除了最开始丁蓬很社会地朝着其他两人拱了拱手说了句哥两好啊,其他两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接下来就冷场了。
这完全跟古月安想象的热闹场面不一样啊,不应该是:
“你是傅红血?”
“我是。”
“我听说你的刀很快。”
“本就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
“我的剑在匣中叫。”
“那就让它安分一点,活着的剑才能叫,死了就叫不了了。”
完全不是这样啊!
正当古月安想要说些什么热一下气氛的时候,傅红血忽然看了他一眼,对丁蓬说:“你教了他那个东西?”
等一下,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
第一更,搓个澡回来继续。
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若是不教他那个东西,他不说能不能活到四十岁,能活过三十岁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丁蓬也不去看古月安,只是对着傅红血那么说。
“什么情况?”古月安本来还在云里雾里,听到丁蓬说的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虽然丁蓬平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到底他们的交情是莫逆之交,向性又极度吻合,他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
“把手拿过来。”丁蓬朝着古月安伸出了他那只吃完了兔子,还没来得及擦,油腻到了极点的手。
古月安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
丁蓬先是在古月安的衣袖上用力擦了擦油渍,然后就在古月安在心里吐槽果然如此的时候,他骤然一把抓住了古月安的手,一股至阴至纯的内力一瞬间从丁蓬的手上传来,侵入了古月安的身体里。
古月安体内的内气出于应激反应,就要反击,却是听到丁蓬低喝道:“忍住了,要是胆敢反抗老子一下,老子把你打成猪头!”
古月安听了犹豫了一下,心神微沉,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内气不乱动,任由丁蓬的内息在他的体内开始游走。
不过丁蓬也没有真的攻击他,就是控制着那股至阴至纯的内力在他的身体里游动,那种冰凉如月光一样的感觉,让古月安想起了之前看着丁蓬的眼睛陷入那副巨大的明月照大地图景之后,抽离时,一瞬间涌入他体内的那种冰凉的月光之力。
他慢慢的,几乎有些沉浸在了那种冰凉的像是另类温泉一样的内力浸透里,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蓦然感觉到了一阵极其剧烈的刺痛从他的下腹丹田处传来。
“啊……”他闷哼一声,体内的内息就要控制不住了。
丁蓬的声音再次暮鼓晨钟一般响在他的耳畔:“忍住了,动一下老子要你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只得忍住,他虽然暂时还没有明白丁蓬在做什么,却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么问题。
丹田的剧痛过后,又平息了下来,丁蓬的内息继续走,终于来到了古月安的膻中所在,那一刻,剧痛比之前还要剧烈上百倍地朝着古月安传来,先是膻中,继而是心门,然后是全身上下好像所有的穴窍都疼痛了起来。
那种疼痛简直就像是要了命一样,他再也忍受不住,全身气劲爆发。
此时,丁蓬也已经收手,任由古月安的内劲喷薄着。
内劲奋力喷薄以后,古月安只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近乎痉挛地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无一处还有半点力气可以使出来。
这是在他成为了不大不小的高手以后,从来都没有再发生的事情了。
“蓬……蓬哥,这到底是……”古月安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怕是大发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生龙活虎,从来没有过的好?完美无缺?”丁蓬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古月安。
古月安不说话了,算是默认,在丁蓬这么搞他以前,他的确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强了,不说完美无缺,体能力量远超同辈,完全的小超人了。
可他实在没想到,就被丁蓬随便用内劲稍微冲击了一下,他就像废了一样。
丁蓬并没有过于攻击性地去冲击他,他那种冲击顶多算是试探,所以,他的身体,好像真的有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告诉你吧,你现在的身体,就像是那根柴。”丁蓬说着用下巴点了点篝火中,那根正在猛烈燃烧飞腾出灿烂火焰的柴。
“看起来是光辉灿烂到了极点,实则,离死也不远了,等到柴薪烧尽,火势熄灭,就只剩下一地灰烬了。”
“你修的那门功法也是一样。”
“这世间万事,强极则辱,慧极必伤,你那门功法过于追求极境,讲求于绝对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以片点柴薪,燃出烧尽天下的大火,火势起时自然天下无人可挡,可火势灭了,却也根本无法可追,烈火焚琴,名字是极贴切的,琴奏出的曲子浓烈到要烧毁奏曲的琴本身,那又该是怎么样的光辉灿烂,可曲子再是绝世之音,若这世上无可载之琴,最终也逃不过绝唱二字,太伤人了。”
听丁蓬说到这里,古月安基本就明白了他自己的问题所在了,他对于自己的这具身体的潜力挖掘过甚了,虽然现在好像生龙活虎,半点问题也没有,但那只是他的这根柴薪还没有烧到头而已,一旦柴薪烧尽,也许崩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他就一个激灵,若不是丁蓬这么早提出这个隐藏极深的隐患,到了日后积重难返,他可能真的能不能活过三十岁都是未知。
毕竟烈火焚琴这门功法,太过邪门,虽然惯常以弱胜强,爆发力堪称恐怖至极,但损耗也是无法估量吧。
“还请丁师有教于我!”古月安这时也不叫蓬哥了,而是以这个世界最郑重的师礼对着丁蓬跪拜而下。
丁蓬这时也难得的正经,点了点说:“我自然会教你,而且其实我已经教过你一些了,仔细想想。”他那么说着指了指他那双魔性萦绕的双眸。
古月安一下子想起了那轮魔性之月,以及月下的无边大地,飘渺苍凉的歌声,他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副天地巨大,身似蜉蝣的画卷里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回魂了。”丁蓬这时一个响指,把古月安拉了回来。
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古月安还是觉得自己疼痛疲惫不堪的身躯,好像舒服了一些,他忍不住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就是……傅红血所说的那个东西了吧,这是他心中所想。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一直没有开口的西门吹血此时忽然说道。
古月安朝着西门吹血看了一眼,同时也看到丁蓬微微颔首。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这是在古氏武学里,最恐怖最强大的武功,号称写成之时天雨血,鬼夜哭,写成之人也是在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吐血身亡,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门武功。
“你自己也不过只会阴卷罢了,误人子弟。”傅红血此时冷不丁开腔。
“我怎么就误人子弟了?我这是在救他!”丁蓬到底火气大,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随时要跟傅红血打一架。
虽然古月安很有些想看这些传奇人物互殴,但鉴于现在的局面,他还是要以稳定为主,毕竟他自己的身体要紧,可还没等他开口,傅红血就已经说话了。
“你自己只会阴卷,此时教他引月华入体洗炼,固然是保他一时性命,但等到他功力渐深,体内月华积累过重,阴气四溢,却无阳气对冲,无法做到阴阳交征,他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所以说你这看似是在救他,实则还是在害他,这天地浩大,人在其中不过一介蜉蝣,天道难寻,你又何必引他上死路呢?”傅红血倒没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他只是缓缓说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蓬听了顿了一下,道:“他是老子的小弟,老子想怎么救他就怎么救他,关你什么事?再说,你说我引他上死路,你自己不也是?若不是你先教了他天移地转大移穴法,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让他入了门呢?”
此言一出,傅红血也是沉默了。
古月安则是恍然大悟,他说当初怎么傅红血忽然就教了他那门天移地转大移穴法,效果似乎也一般,系统给的提示也就是免疫点穴之类的手法。
现在看来,这门功法表面是免疫点穴的功法,实际上却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前置武功。
想到这里,古月安心中有些温暖,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傅红血要害他,这是傅红血早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也想救他,只是傅红血沉默寡言,却是根本没说过。
“多谢傅师。”他连忙道谢。
“行,你小子,这瘸子是救你,老子是害你是吧?”丁蓬立刻就不爽了。
傅红血听到瘸子两个字,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地看向丁蓬。
古月安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他可不想真的看这两位打,他连忙也谢了丁蓬,好说歹说,将两位都安抚好了。
“那既然如此,你小子想不想学吧?”丁蓬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傅红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当然学。”古月安觉得这丁蓬蓬哥,怎么好像有点傲娇。
不过武功还是要学的,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好像也有后患,可总比现在烈火焚琴一路练到底自己变成灰烬好。
再说,听傅红血的意思,只是丁蓬只会阴卷才会有后患,应该还有个什么阳卷之类的东西,而他又不是不能再抽侠客了,等以后抽个会阳卷的侠客不就好了?
他这么乐观地安慰自己,望着四野茫茫,却是感受到了傅红血所说的天地浩大身似蜉蝣了。
这个世界,真大啊。
——————————————————
第二更。
训教训教。
顺便求推荐求收藏,以及祈祷明天会来下个礼拜的推荐通知,拜托拜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来按照古月安自己的想法,为了最短时间内修补他身体的缺陷,当然是直接兑换练功点数进入练功房速成了,毕竟他在那个雨夜最后杀了秦恕,加上之前剩下的,一共还有二十三点奖励点数,大不了就全部兑换成了练功时间,哪怕这个《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阴卷极其难练,两年左右的时间也该出山了吧。
古月安并不觉得自己会那么愚钝。
可丁蓬却直接打消了他这种作弊的念头,也的确是作弊,他进入练功房两年外面的世界不过弹指一挥间,他功力大进,人家可还在原地踏步呢,也太作弊了。
而丁蓬反对的理由当然不是他是一个坚定的反作弊主义者,而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修炼之时,需要引月华入体,练功房里是虽然有日月变化,却并非真正的日月,也就是古月安哪怕在里面练上一百年都不可能把阴卷给练会了,他必须要在现实世界里修炼,这就是把古月安这个一路开挂的家伙终于拉回到了和其他人同一起跑线上。
古月安一想,也罢,开挂开了那么久,就做一回正常人又怎么样。
反正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补一补基础,等到差不多时间就上京去。
于是,选择一处优秀的修炼之地,成为了当务之急,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古月安太久,因为长安临近终南山,而终南山素来便是武林圣地之一,完全不用考虑,古月安就上了终南山。
此时终南山中也是门派门派林立,关中有点名头没点名头的都在这里开宗立派,想要蹭点终南山的仙气,但好在终南山绵延数百里,地方大得很,古月安也不用去想和人争地盘的鸡毛事。
他考察了两天,选了一处极难上去,但上去以后就是一片山坪,山坪旁还有一个山洞的山崖作为最终修炼地点。
当然,这个山崖最大的好处还是,离月亮够近,若是天气晴朗的夜晚,站在崖上,明月几乎就是触手可摘。
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打了一些野味,古月安近些日子馋酒的很,还特地去终南山附近的村寨买了些土烧,一起带上了山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于恶趣味,他还找了一个大石,用刀在上面刻了活死人墓四个字,将大石头立在了山洞外面。
做完了这一切,古月安在山洞壁上刻下了第一个正字的第一笔,正式开始了修炼之旅。
第一天晚上,老天很给面子,天朗气清,难得的月色大明之夜,古月安盘腿坐在山崖之侧,呼啸的山风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吹拂而来。
丁蓬就站在他的身后进行着指导。
指导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之前几乎都是丁蓬将古月安带入到了那副图景之中,那图景其实是丁蓬的修炼成果,如果没有丁蓬,换古月安一个人他就懵逼了。
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脑中观想那副你曾经所见的图景。”丁蓬的声音在古月安的身后响了起来。
古月安照做,脑中开始观想在丁蓬眼中所见的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
“气行百脉,若涛涛之江水。”
古月安还是照做。
“周游十天,诸穴洞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渐渐的,在丁蓬的指导下,古月安进入到了一种近乎于禅定的境界里去。
起初的时候,他还能听到感受到四周围的呼啸的冰冷的山风,但慢慢的,他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渐渐的,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只能感受到一种像是流水一样的声音在他的全身绵延。
最终,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恍惚间,他又一次来到了那副图景之中。
只是相比起上一次在丁蓬眼中看到的那一副清晰到可以感同身受的明月照大地的图景,他这一次看到的,感受到的,却是一副极其模糊的,根本看不清天上的月亮,也感受不到大地辽阔萧索的图景,只能隐约听到那些从极遥远处传来的,不明意义的苍凉歌声。
他试图看清楚那轮明月,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如同是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一晚上,他一直都在做着这个尝试,但并没有成功。
最后是丁蓬把他唤了回去。
“没能看清楚那轮月亮。”古月安全身极度疲惫地躺倒在了地上,那感觉,比拔了两万次刀可能都要累。
但很奇怪的是,他又隐约觉得全身都莫名的舒畅,好像用最清澈的水连续不停地冲刷了很多遍,在他的毛孔里,骨髓里,血管里。
“第一夜便能入景,很了不起了,你的悟性很不错。”丁蓬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装酷,像是对自己这个小弟还算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蓬哥,我有个疑问。”古月安现在也算是习惯了蓬哥这个非主流称呼,叫着已经很顺口了。
“问。”丁蓬今夜似乎是打算将装酷进行到底了,他站在山崖上,配合上他那副实际上非常犯规的身形容貌,真真是个出尘的仙人模样。
“我现在练了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那么我原来的功法还能练吗,或者说,会不会有冲突?”古月安这个疑问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他今时今日也不是什么武理都不通的菜鸟了,两门内功一起修炼,理论上是一定会有冲突的,特别是他其实烈火焚琴的功力已经很深,而两门功法的相性又好像完全是相反,这要是冲突起来……
“放心吧,当月华洗涤你的躯壳的时候,你现在修炼的内气会慢慢转变为《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内力,不会有半点冲突的,以后你还是可以用现在这门功法的发力技巧,怎么说,论爆发力,这门功法也是很可观的,但修炼法门以后你就不要再继续使用了,还有,在月华彻底洗净你的暗伤以前,这几个月,你都尽量不要和人动武。”丁蓬虽然好像有些不着调,但真的为人师起来也还是很严谨的。
古月安听了心里放松了下来。
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
第一更。
搓个澡回来继续写。
求推荐和收藏。
以及,下个礼拜上三江,这里,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的修炼速度不算是特别快,一直到了第八天,他才勉强可以看清楚那轮明月的轮廓。
而至于说其他的图景,还是一片模糊,倒是那飘渺的歌声有些听得清了一些。
换取的成果则是,他的内力基本就原地踏步没动过。
一开始古月安对此是感觉到有些焦虑的,但丁蓬的一番话就打消了他的这种焦虑:“你不要想着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你原本的修炼速度的确是高歌猛进,可你再练下去你的身体就要崩溃了,现在是在修补你体内的暗伤,所以是急不来的,等到你身体的暗伤修补完了,你会发现你的身体会到达一个近乎完全无暇的程度,到时候对你下一步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
古月安下一步的修炼,本来按照进度,先天境界,从凝气期进入到三千丝之后,就是洗穴了。
所谓洗穴,顾名思义,就是洗炼穴窍,当一个武者将自己体内的内气都修炼的凝实犹如发丝以后,就可以用这些凝实的真气开始洗炼全身穴窍,说是洗,其实过程是无比痛苦的,凝实的真气冲击在脆弱的穴窍上,无异于上刑。
可洗炼成功之后,却也是受益无穷,比方说洗炼的是手上的穴窍,在洗炼完了一整组穴窍之后,那只手无论是反应力道还是承受伤害的能力都会直线提升,等到全身的穴窍都洗炼完毕以后,万穴归一,连成一线,更是可以激发更加强大的潜能。
比方说像是凝气成型,也是需要武者体内的穴窍可以有足够的承受真气的能力,才可以完成。
这么说起来的话,古月安现在这种引月华入体洗炼身体的行为是极其必要的,因为若是没有这个过程,以之前古月安的身体,强行洗穴,恐怕万穴归一之时,就是他一命呜呼之日。
有了这个明悟,古月安也不着急了,开始耐心摸索起那副明月大地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古月安总算是看清楚了那轮明月,只是相比起丁蓬眼中的那轮明月,古月安眼中的明月就要差上许多了,没有魔性,也不够皎洁明亮。
但总算是可以看清了,接下来就是大地,以及这幅图景的其他的一切。
这算是水磨功夫了,古月安一点一点磨着,顺便过起了真正的山居生活,没酒了就下山去那些终南山附近的村寨买一些,食物就是山里的各种野兽野菜,渴了就喝点山泉水。
这种近似于半隐居的生活,让古月安的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原本因为不断杀戮,积累的快要溢出胸腔的戾气,居然也是消散了许多。
除了定时的修炼《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古月安的刀道修为也没有拉下,此时他拥有傅红血和丁蓬两个刀道大家,那一练起刀来,当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自己练烈火焚琴刀,纵然是悟性高绝,肯定也还是有各种纰漏的地方,各种发力技巧,出刀时机,也是他凭着感觉在走,难免也有谬误之处。
之前因为和傅红血的交情不够深,他除了指点了一下古月安的拔刀术,其他的也就没开过口,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丁蓬在场以后,傅红血居然频繁开口,说出来的意见也极具价值,就是有些和丁蓬争锋相对。
古月安严重怀疑是那天丁蓬喊了他一句瘸子的后果,这个发现让古月安觉得怪怪的,表面上看起来很高冷的傅红血,看不出来,居然很有些记仇。
不过古月安倒是希望这种记仇越多越好,这样他的刀术就会越来越进步。
“你这套刀术,很有特点,配合你那套内功心法,练到极处完全不逊色于我的神刀斩,可惜取意太尽,一般人还没有大成便先死了,你如今得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传承,倒是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将这套刀术练至大成的人。”丁蓬出乎意外的对于烈火焚琴这套刀术极为推崇,在指点古月安的同时,也不断加入自己的意见进行优化修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古月安再操刀练习之时,已经能够明确感觉到这套刀术的威力有了明显的加强。
除了刀道上的磨砺以外,古月安也开始了对于剑道上的研究,没办法,谁让他身边有着一位称号为剑神的男人呢?
“姓名:西门吹血
境界:半步宗师境界随宿主境界提升,最高可提升至天下大宗师境
武器: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绝技:剑神一笑剑神一笑,可令仙佛鬼神动容,使用后将进入长达一年的休眠期
额外技能:同心当宿主受到过量伤害的时候,将会替宿主分担一些伤害
交情:君子之交因宿主解锁任务完成度极高,故初始交情极高。可通过送礼,交谈,结拜等一系列行为提升交情,交情越好,侠客对宿主的效忠程度就越高,还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人物说明:将毕生奉献给了剑的男人,他无情,无我,无念,无执。
他的剑,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抵是因为古月安在顾家的事情上做的很好的缘故,所以解锁任务完成度很高,导致了西门吹血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虽然还算冷冷的样子,但古月安知道这是西门吹血本性如此,也不在意,只是向他求教剑道上的问题。
倒不是古月安想要来个刀剑双绝什么的,只是他之后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肯定会遇上用剑的高手,譬如说谢雨留,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还是像西门吹血这种剑神的指导意见。
就这样,一边修炼着《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一边研习着刀剑之道,古月安的山居生活很快过去了三个多月。
等到大雪封山,几乎完全没办法出门的时候,古月安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修炼也到了最关键处,他开始进行闭关。
————————————————————————————
第二更。
训教训教。
顺便求点推荐和收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来终南山中,各门派之间在疯传一件事情,就在这几日,将有一件不世异宝将于终南山中出世。
事情最开始是这样发生的,一个小门派的一对师兄弟因为大雪封山,好几天肚子里都没有油水了,这一天难得的天朗气清,外面的雪也隐隐有些见春将融的意思,他们就商量着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好运气打点野味回去。
结果转了半天野味没打着,饿的头昏眼花却是又遇上了天再次下起了大雪,他们想赶回去也不成,只能找了个背风的坡先躲一躲,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他们想趁着天上还有些月色亮着赶夜路回去。
就在此时,忽然,他们发现天上的月亮有些不对,整个月亮有些扭曲,月光也很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那些月光一样,等到他们定睛一看,却是看明白了,那月光是正在朝着他们躲雪附近的一座山崖上流过去,仿佛在那座山崖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取着天上的月色。
这一发现可是非同小可。
故老相传,终南山乃是神仙居所,曾有人见到在深山之中,有人白日飞升。
而有神仙的地方,必然也会有山精鬼怪相并存,凡是从小在终南山中长大的人,在小的时候必然都听过类似的话,若是不听话的话,就把你扔到深山中喂了那些山魈鬼魅。
这一对师兄弟恰巧便是从小被师傅收养,在终南山里长大的,打小顽皮,不知道听了多少山精鬼怪的故事,看到这一幕,哪还能不胡思乱想。
“师兄,师兄,这莫不就是……”师弟无比紧张兴奋地拉着一旁的师兄,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没有错,一定是的,瞧这冲天的妖气,必然是有什么得道的大妖正在上面修炼,吸取日月精华呢!”师兄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同时语声中也暗含着兴奋。
“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可以看到此等异象,原来这终南山中真的有妖怪!师兄,我们赶紧回去禀告师傅吧,这是天赐良机。”师弟的脑子里立马闪过了无数曾经师傅说的故事,什么趁着妖怪修炼之时,突施杀手,将妖怪杀死,获取其内丹,而后得道升仙,什么妖怪洞中满地金银,宝物堆积成山。
他甚至已经在幻想,以后得道升仙了,是该去捞个皇帝当当,还是先收美女后宫三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的确是天赐良机,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回去,若是错过了此时,事后让那大妖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有了防范,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师兄还是有远见,他可忘不了故事里那些妖怪是有多么狡猾诡诈。
“师兄说的不错,那我们现在便趁其不备,杀上去吧?”师弟连连点头,一张本就被雪冻得通红的脸,此刻因为兴奋更是红的快像块烙铁了。
“走吧,小心行事。”师兄点头。
二人尽量收敛声息,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发出异象的山崖上靠去。
那上山崖之路极其陡峭,一般人是根本无法攀爬的,这更加印证了师兄弟二人心中的想法,他们快速地朝着山崖之上攀去,就在他们心中狂跳快要攀上山崖之时,骤然,一阵阴风扑面,两人被一瞬间扫飞了下去,若不是师弟反应快,及时拉住了师兄,他们两人便要一起跌落山崖成为一堆肉泥了。
心惊肉跳地下了山崖,师兄弟知道山崖上定然是有什么妖怪设置的禁制,光是靠着他们二人之力,怕是根本不可能上的山去,再加上他们刚刚动作必然惊扰了山上的妖怪,若是不赶快行动,这泼天的福源可能就错过了。
当机立断,两人赶紧赶回了门派,禀告了师尊。
他们师傅一听,立刻就让两人带着去了那处山崖,结果还是一样的,被一阵阴风扫落了下来,若不是他们师傅功力还算深厚,那也得摔死。
这就难坏了师徒三人,他们一时无法,只得回山门从长计议,师傅还严厉叮嘱弟子二人,切切不可泄露出去,结果这种事,却根本不是他们想要保密就能保密的。
本来就是春雪将融的日子了,再加上那处山崖上的异象实在是醒目,没过三日,这件事便已经传的终南山中皆知了,相信再过得几日,离外面来人也不远了。
终南山中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是尝试过了,总算是合力上了山崖,待到上到崖上,却是看到一块石碑,刻有古拙的活死人墓四个大字,石碑之后是一个用大石堵住了的山洞。
一众掌门商量之后,根据这几日试探的情况,做出判断,这可能不是什么妖怪在修炼,而是洞中可能藏有什么天地灵宝,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这些日子吸取日月精华,就要成熟了,若是强闯,可能反而不美,于是他们一商量,打算等里面的异宝彻底成熟了再开洞,至于到时候异宝花落谁家,那就是有德者居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日也等,夜也等,平时都算是高高在上的掌门们,一个个都是风餐露宿,等的是真的花儿也谢了。
而就在这一天晚上,冷月高悬,山崖之上月光之浓郁明亮,近乎于白昼。
所有的掌门人都是打起了精神,死死地盯着那山洞,随时准备着出手抢夺宝物。
就在此时,忽而有山风大作,席卷于山崖之上,几乎让人无法站立,一些修为差一些的门派弟子,只能伏地才勉强不被吹倒。
随后,山洞之中骤然传出一声犹如闷雷般的轰响,堵在山洞口的大石忽而碎裂开来,那些等候许久的掌门还未的抢身上前,便见到一道白色的气柱从洞中冲出,粗若巨棍,长足有三四丈,袅袅不绝犹如游龙。
再后,一白衣青年从洞中缓缓走出,气质出尘,在皎皎如白昼之月光下,衣袖飘飞,真个宛若神仙中人。
那些差一步出手的掌门都是僵在了那里,半息后,所有人同时跪倒在地,口称:“恭喜上仙,贺喜上仙,神功大成,吾等凡夫俗子在此护卫多时,只为一睹上仙之绝世风华,如今得见,三生无憾!”
那洞中步出的青年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一听这话,那些掌门更是诚惶诚恐,不疑有他,有一短须老者恭声道:“启禀上仙,现在乃是大陈朝,立国已有一百九十二年,当今在位的乃是赤城帝,如今已是赤城十七年春了。”
那青年仙人听了点了点头,也不回话,而是一步步朝前走去。
那些掌门立刻潮水一样退开。
那仙人一路朝着山下行去,山崖上的人却是不敢动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对最初发现了这仙人修炼之地的师兄弟此时也在场,师弟小声问师兄道:“师兄,这人……真是仙人吗?”
“噤声,想死吗?他不是仙人你是仙人?”师兄很是紧张的四处望,像是生怕被那个神仙给听到了。
“可是……”师弟迟疑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低声自语道,“我刚刚明明好像听到他说,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师兄立刻一巴掌拍了他脑袋,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山崖上,一群掌门弟子跪在地上,看着那破碎的山洞还有天上渐渐散去的月华,直如做了一场大梦。
——————————————————
第一更。
求推荐收藏。
感谢敖黎,扣菊含指笑的打赏。
搓个澡字面意思洗澡,继续第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上仙,哈哈哈哈哈,吾等凡夫俗子在此护卫多时,只为一睹上仙之绝世风华,如今得见,三生无憾!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终南山道上,丁蓬走在古月安的身侧,笑的前俯后仰,就差趴在地上用拳头用力捶地了。
古月安则是一脸无语,他这些日子都在闭关,因为要全神贯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为此,他闭关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丁蓬,让他一有情况就赶紧通知。
结果这家伙的确是发现了情况,却是根本不打算通知古月安,反而玩了起来,最后搞得一大堆人在外面看着古月安修炼。
“要是那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进来怎么办?”古月安忍不住问道,这件事丁蓬处理的很有问题,本来是随手就能解决的事情。
结果最后闹得整个终南山人尽皆知,若不是那群人不知道犯了什么傻,就在外面干等着不敢进洞,面对这么多的人,古月安哪怕再神都挡不住。
“你懂什么?要是我真的杀了第一个人,那才是灾难的开始。”丁蓬一副小屁孩不懂事的表情,负手站立到了古月安的前方,做出高人状。
古月安听闻此言,细细思索了一下,的确如此,哪怕杀了最开始发现的人,他因为修炼引发的异象已经藏不住了,后面肯定还会接连不断地来人,不可能都杀了的。
倒不如只伤人不杀人,制造出神秘的氛围,让那些人心有顾忌,同时又胡乱猜测。
事实证明,丁蓬的方法是极其有效的。
想到这里,古月安不得不叹服这个丁蓬虽然为人好像不正经,其实做事都是细细思考过的,不愧是老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嘴上也不说,他可不想让丁蓬又得意起来,那才是噩梦。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走了一路,丁蓬终于又是耐不住寂寞,主动开口了。
古月安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他现在的确感觉非常好,从未有过的好。
最后的闭关,让他终于是彻底看清楚了那副明月大地图,看清楚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全身的劲力犹如洪流般汹涌,这才有了那声如雷震,一击碎石,口中吐息,如蛇如龙。
他现在单纯在内力的数量上,的确还是原地不动,可质量上,完全是今非昔比,他现在的内力已经完全从焚身诀的内力,转化成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内力,如果说他之前焚身诀的内力就完全是人力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内力里却是已经包含了天地之力,那些来自于月华中的力量,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原本的内力里,让他的内力拥有了一丝天地的浩渺和无穷。
同时,他的身体也是完全被洗净,那些暗伤尽除,他现在的身体才是堪称完美无暇,如同美玉。
“接下来去哪?”丁蓬有些百无聊赖,他也是在山里待烦了。
“先去找个地方吃顿饱饭,顺便打听一下正确的时间,然后是时候朝着京城进发了。”古月安之前虽然从那个短须老者那里问道了现在是赤城十七年春,看终南山四周围的景象,也像是春雪未融,应该还没有到春闱的日子,可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于是接下来,古月安就跟丁蓬运功疾行了数百里山路,终于是在天亮之时,来到了一座城池,渭南。
到达渭南郡城时,天已经大亮,城门已开,古月安带着丁蓬找了一家城里最好的客栈,开了房叫了洗澡水,同时还吩咐掌柜的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叫了一桌酒席过来。
反正古月安现在多的是钱,根本不差钱,随手就是一片金叶子出手,除了酒席房费,还让客栈代劳去置办了几套好衣服,以及上好的车马,又嘱咐多买美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这是考虑万全了,他这一路上北上京城,定然旅途寂寞,没有美酒喝着,驾着雕花的马车缓缓而行怎么行?
好歹是来这世界这么久了,苦日子过够了,总要享受一会了。
另外他也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是赤城十七年春一月二十三,正月才刚出,离春闱还有大半个月呢,从渭南到京城,驾着马车慢慢走,小半个月也到了,所以古月安也是根本不急。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古月安又和丁蓬一起开始大快朵颐叫来的酒席。
现在古月安已经习惯了丁蓬的不听指挥了,所以对于他一个武灵为什么还要吃饭喝酒,他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他一个人吃也是挺寂寞的。
吃饱喝足,古月安叫的马车也到了,上好的雕花马车,车子防震极佳,车内还有暖炉,哪怕深冬雪夜也是丝毫不冷,除了马车,还配有一个专业的车夫,正好省的古月安发愁赶路的问题。
于是当天下午,一等他的酒到位了,他就扬鞭出发了。
马车缓缓驶出渭南郡城,古月安刚刚开封了一坛新买的美酒,才躲过丁蓬来抢的手要喝,脑海里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注意,检测到宿主武功已然小成,侠客令的悬赏板开启,从此江湖之路如何走,正邪之道如何分,皆在宿主一念之间。”
古月安愣了一下,手中的酒就被丁蓬抢了过去,丁蓬在那边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还大叫痛快,眼神揶揄地看着他,他也没反应。
因为他现在的心神都被这个新开的悬赏板吸引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侠客令,果然,一个新的选项出现在了侠客令之中,进入悬赏板,一张古朴的纸卷拉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实时悬赏一:
截杀于半个时辰前从渭南郡城出发的天风镖局的镖队,杀光天风镖局的镖队,劫掠所有镖银,可获得练功点数五点。
实时悬赏二:
营救此时身陷渭南郡城妓院翡翠楼的侠客李花冰,助他杀出重围,并救出他的情人肖慧寄,可获得练功点数三点。
……”
看着上面刷出的一大片的实时悬赏,古月安终于明白了那句正邪之道如何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
第二更。
求推荐收藏。
感谢自爱一人心的打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最终既没有去劫镖,也没有去救李花冰,他的马车继续朝着京城帝都缓缓前行。
他不去劫镖,是因为他并非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尽管这些时日,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多不胜数,却也都是一些需要,必须杀的人,事出有因。
而单单就是这些事出有因的杀戮,已经让他心中之戾气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若不是这些时日的山居修炼,消磨了许多戾气,他身在局中还不自知。
有所谓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一个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以后,就会总是想着靠着这一种力量近乎蛮横地去解决所有事,这是不可取的,因为一个人一旦沉迷于一种力量去滥用,无论是权力也好,武功也罢,都会迷失,近而失去理智,理智却恰恰是一个强者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以及,他并不知道若是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会不会引起傅红血他们三人的反感,丁蓬可能不会还乐见其成,但傅红血和西门吹血却很难说,到时候好不容易提上来的交情狂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他不去解救李花冰和他的情人,是因为这天下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这更加困苦悲惨的事情也不知凡几,若是古月安样样要管,事事经手,那他肯定还没有成为天下大宗师就累死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却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侠之大者,更没有把这个作为目标。
至于说正邪之道如何分,他倒不如何在意,所谓正邪,也不过是强权者一言而定之事,他要做的就是坚持本心,他所渴望向往的,在那天姑苏城外杀死铁剑门的两名门徒之时便已经定下。
男儿行,提刀斩人头,落马将进酒。
快意恩仇,是人生第一乐事。
心中有了定计,古月安也不再刻意去关注悬赏板上的任务,反正他现在修炼点数也不是说没了,应急之用还是有的,不着急,不如先放松几天,喝几天酒再说。
于是接下来几天,古月安完全是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反正马车有专人赶,他就负责在车里和丁蓬两个人痛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由于丁蓬是武灵,不算是人喝再多酒也醉不了,古月安呢,是一个功力也不算弱的武者了,这个世界烈酒度数也普遍不高,他喝起来也就跟喝水一样,结果不到三天时间,一车的酒居然被他们两个人给喝干了。
看着一坛又一坛的酒拿到车厢里又很快送下来,赶车的车夫心里一定是崩溃的,他真怕里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喝死了,那他工钱都没地方结了。
到了第四天,因为没酒了,古月安不得不进入了一座小城进行补给,没办法,他现在真的是不可一日无酒,以前他就是个贪酒之人,后来因为各种事情才一直没时间喝酒,现在好不容易找着这么个机会,哪能不大喝特喝。
找了家馆子继续喝,古月安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自己也去放松一下顺便帮忙买点酒,他则和丁蓬狂饮,这一场狂饮又是喝到了晚上,干脆就也不走了,找了个客栈住下,第二天继续。
古月安这一天是刻意压了自己的功力喝酒的,所以喝了一天已经有了醉意,早早便已经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间,古月安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其实说是睡觉,但他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到了他这个境界,刻意去听去感知,方圆三十丈之内的动静都洞若观火,哪怕是睡着了,身周五丈也是绝对的禁区,一旦有人进入必然有所反应。
方才,便是有一道清冷如水之力漫上了古月安的心头,让他醒了过来,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缓缓起身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深夜,客栈。
一样的话语。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只因古月安又一次看到了那一双完美到让人近乎窒息的赤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次你说我想偷你的心,那么这一次,你觉得我想偷你的什么呢?”有个仿若暗夜精灵一样的女孩,赤足坐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的窗户上。
夜风轻轻拂,吹起了她纱制的裙角,鬓边的长发,她在窗沿上一边轻轻晃动着赤足,一边用手婉约到了极点地绾了绾鬓边的发梢,月华如水,而她就像是那个每夜必会入你梦中的神女。
古月安几乎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因为和上一次的那个妖媚入骨的魔女比起来,今夜的这个女人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几副面孔,真实的她又是什么样的。
但无可否认,无论是哪一面,她都是那么的倾倒众生。
好在古月安在进行了几个月的山中修炼,参悟了一部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之后,整个人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在完全浸润了月华之力的内劲的护持之下,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心如止水,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而有所牵动。
“上一次你想偷我的心,这一次,我猜你是想偷我的首级了吧?”
“猜错了。”女人还是清清淡淡地笑着,手指轻抚着秀发,一缕一缕地在往手指上缠。
“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是太过可怕,哪怕古月安已经尽量心如止水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她这一句清清淡淡的我就是想你了,给撩的心神一动。
就在他以为对方必然要出手的那一刻,对方却像是窗外的夜风一样,轻轻地飘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走到窗口,看到她的最后一缕衣袂消失在月色之下,心中居然怅然若失。
有一种午夜梦回,佳人难寻的落寞。
“啧啧啧,哎呀不是我说啊,小安子,你的女人缘是真的不错,这大半夜睡个觉,都有此等美人来敲你的窗户,你还等什么呢?赶紧追啊?”丁蓬此时又是恰逢其时地跳出来了。
古月安却是不理他,而是在脑海里打开了侠客令。
——————————————————————
第一更。
今天有三更,因为之前答应的七环法师老铁的那个万赏的加更还没加,今天是最后期限了,一定完成。
先搓澡,一会回来,大家不要太想我。
顺便,求推荐求收藏。
以及感谢的打赏,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绾绾绝不可能一个人出现。
因为绾绾的出现,必然伴随着她的主人独孤郁。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古月安便已经放开了耳目,竭尽全力地去感知四周围的状况。
可结果令他感到诧异,因为四周围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似乎绾绾是一个人来的。
就在古月安疑窦丛生之际,绾绾忽然又莫名地离开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绾绾在诱他入套。
首先是绾绾的确秀色撩人,一般人实在难挡她的魅力,二来,绾绾的主人独孤郁曾经暗袭过古月安,差点让古月安修为尽毁,这算是死仇,古月安看到绾绾,必然是想要去找独孤郁麻烦的,这是一个理论上很不错的套。
可古月安也不是蠢人,这样的请君入瓮实在也有点意图明显,所以他又有了第二个想法,也许绾绾这一次真的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恰好有什么事要在附近办,真的就是路过来看看他。
这个想法很有些荒唐,让古月安忍不住想摸一摸自己的脸问一句,我真的有这么英俊吗?
但这个想法似乎又很有些道理,所以他打开了侠客令。
本来他是很难验证自己的推测的,哪怕他手里现在有顾家的十方通行令,可顾家百废待兴,势力显然还没有摸到这个小城来,他根本就是无人可用,好在他最近刚刚好得到了侠客令的一个新功能,悬赏板,独孤郁是太子麾下十三神将之一,平日里定然是在京城的,今夜忽然出现在这种小地方,肯定是有事情要办,那么,就很有可能刷出实时悬赏任务出来。
站在窗前刷了一会,古月安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好像和独孤郁相关的任务,他已经想要放弃刷任务,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追上去看看再说,反正以他现时的武功,真要走,除非对方请了宗师到场,不然根本不可能留得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恩要报,有仇肯定也得还,那个大江上的雨夜,古月安就是因为独孤郁突破失败,若不是西门吹血最后以身换命,古月安现在早就已经在大江里喂了鱼了。
虽说行走江湖,刀剑无眼,死生有命,可既然古月安现在活下来了,那么再无其他的。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就在此时,悬赏板上刷出了一个最新的任务:
“……
实时悬赏十:
营救此时正被太子麾下第十三神将独孤郁追杀的御史李染的妻女,成功可获得练功点数七点。”
就是这个了!
古月安的第二个推测果然没有错,对方是有事而来,当下他立刻接下了这个实时悬赏,他的脑海里马上就响起了最新的讯息。
“御史李染妻女已经出城,现在城外东北方十里,请宿主速速前往,晚则生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古月安身形一顿便已经出了屋子,直跃向一边的房顶上。
一旁的丁蓬正想着是不是再去找点酒喝,看到古月安离开,立刻大叫道:“去哪啊,真追啊?蛇蝎美人啊,你真不怕死啊?”
这么说着,他却是也赶了上去。
古月安一路疾行,很快就出了小城,他功运双腿,整个人的速度完全超越了一般的奔马,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城外十里之地。
离得还远,他过人的耳力已然是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和厮杀声。
从他听到的动静来看,正在厮杀的人数应该在三十人左右,一边是完全占优的,另一边正在一面倒地被屠杀,独孤郁在哪里,暂时还不能确定。
希望还来得及。
古月安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一步冲出了树林,来到了官道之上。
只见得一辆马车横亘在官道上,一群黑衣人正在割草一样杀戮着人数明显处于绝对劣势的一群穿着护院服装的汉子,古月安赶到的时候,那群护院汉子已经尽数倒地,而那个之前可以听到的女人的哭喊声也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尖利的惨叫声。
“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旁,一个女人已经倒地,而之前应该是被她护在怀里的一个小女孩正趴在她的尸体上哭喊,两个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个是手持一把长刀的黑衣人,另一个虽然也是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罩了脸罩,可他手里的那一把蛇一般的软剑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此人正是独孤郁!
“死!”古月安一声低喝,手中长刀已出,一声快的连破风声都要姗姗来迟的刀声。
那个持刀的汉子已然人头冲天而起,古月安刀势不停,他这一刀就是要将那持刀的黑衣人和独孤郁一并杀了。
虽然绾绾确实是人间尤物,古月安读书之时,也是十分喜欢这个角色,可并不妨碍他此时手下毫不留情,他不算睚眦必报,却也不是因为女人而就优柔寡断之人,当杀便杀。
他一刀不停,那独孤郁因为有那持刀的汉子先死做了缓冲,手中软剑得以出手,他见得古月安刀势凶猛,想要借助他软剑的特性来缠斗以化解古月安刀上的劲力,可古月安这一刀实在过于凶猛,加之他手中之刀根本不是凡刀,乃是鬼器,一刀之威,完全不是独孤郁想要化解就能化解的,他手中软剑才触碰到雪焚城一下,就被寒霜之气侵蚀,继而还没有做出任何变化,就被古月安藏在刀上的劲力一下子摧垮了他手中的整柄软剑,
“哗啦——”软剑像是死蛇一样扭曲成了麻花,连带着的是独孤郁的虎口瞬间崩裂,血肉翻飞。
可古月安的刀势还没有尽,他的刀还在前行,就是要一刀也把独孤郁的脑袋给斩飞了。
“绾儿救我!”独孤郁惊慌失措地大叫,瞬时,一道渺若仙踪的身影从独孤郁身后冲出,一道白色的缎带飞出,缠住了古月安的刀锋。
明明是寻常的衣物材质,却是如有吸力般吸住了古月安刀上的劲力,让他这一刀居然斩不下去了。
“你要拦我?”古月安看了一眼绾绾,知道这种来自缎带上的莫名吸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魔功了,可是他根本不在意,手中长刀再次发力,倾浸了月华的内劲一瞬间催持着雪焚城上的寒霜刀气暴涨,将那股吸力摧垮,也将那条缎带摧城了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一刀挣脱正要再斩,却是发现那独孤郁居然是抛下了所有人,头也不回地逃走了,而绾绾也是在他一刀摧垮缎带以后消失了,应该是被独孤郁收回去了。
他有心不顾一切追去,却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小女孩的哭声,到底动了恻隐之心,恰好此时落在后面的丁蓬姗姗来迟,于是他让丁蓬去追杀独孤郁,他自己反身朝着那小女孩走去。
而这时,那些围攻马车的黑衣人也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看到独孤郁逃了,他们居然是不怕,还是朝着古月安蜂拥而上。
古月安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低吒一声跪下,傅红血在他身后隐现,霸者横栏加上他手上雪焚城的帝威之力,所有的黑衣人全身一震,都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
第二更。
马上第三更。
感谢赵云vs子龙,晚秋夜色,鳞十远的打赏,多谢。
以及,某些觉得我这本书很毒,真的很难看,完全没办法看下去的人,真的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你要弃书,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好看就直接点叉,何必来啰啰嗦嗦做妇人状,你自己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些跪下的黑衣人是傅红血代劳杀的,杀的时候古月安用手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同时拍着她的背,想要让她止住哭声。
可是古月安是真的缺乏哄孩子的天分,一直到那些黑衣人都死光了,小女孩也一直还在哭,哭的都快要昏过去了,但古月安还是什么话都没讲,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一个才可能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悲伤太大了,说什么都没用。
“先点她睡穴让她好好睡一会吧。”傅红血杀完了人,走了回来,说道。
“哦哦,对。”古月安这才如梦初醒,点了小女孩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他对孩子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盏茶以后,丁蓬从一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朝着古月安摊了摊手,意思是追丢了。
“那小子跑的跟个兔子一样快,我愣是没追到,但是我要声明,这不是我追人的本事不行,而是小安子你限制了我,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吧?要是没有你限制我,我肯定能追上。”丁蓬刚表示完自己任务失败,就开始立刻甩锅给古月安。
当然,这的确也有古月安一部分的锅,因为丁蓬是古月安的武灵,超出太长的范围,丁蓬是没办法活动的。
古月安早就习惯了丁蓬耍无赖的样子,他跟自己抢酒喝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无赖的多,也就没在意,虽然没有追上独孤郁真的很可惜,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的主要问题,反而变成了古月安手边的那个昏睡过去的小女孩,古月安抱着她,简直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求助似地看向傅红血和丁蓬,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傅红血自从刚刚那个提议之后,也没有了想法,丁蓬这家伙平时口花花,现在好事也有点没主意,毕竟是三个大男人,刀口上舔血,杀人都是家常便饭,一下子忽然要他们照顾孩子,那太难了。
“这样吧,我们先带她回去吧,等她醒了再说。”僵持了半天,丁蓬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得带上她妈妈,对了,她这么大,应该不用吃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的话都很英明,就是最后一句话又暴露了他也是个没养过孩子的。
“应该不用吧。”古月安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这时他才发现这小女孩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紧,只是刚刚哭过,脸颊上犹有泪痕,又是刚死了母亲,睡梦中也是时不时皱眉,又显得悲戚。
因为要带小女孩母亲的遗体一起,古月安只得驾车回去,这一次,丁蓬倒是主动的很,居然提出来他驾车,古月安一开始还觉得这家伙总算是靠谱了一回,细细一想,其实是他不想照顾小女孩,这烫手山芋还在古月安手里。
驾着车回了小城,给了城门门子一点钱开了门,古月安带着小女孩回了他住的客栈。
到天亮的时候,小女孩醒了过来,一醒来就下意识地找妈妈,抱着古月安的手臂喊了两声妈妈,搞得古月安有点尴尬。
等到小女孩发现身边被她抱着胳膊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以及她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立刻就又是尖叫着退到了床角,同时极度害怕悲戚地哭喊了起来:“妈妈,妈妈,囡囡要妈妈,囡囡要妈妈……”
古月安顿时头皮发麻,他现在恨不得和宗师打一场,也好过安慰小姑娘,他想找外援,结果丁蓬这个禽兽,平日里很喜欢在外面晃荡,现在一有事却是缩回了侠客令怎么都喊不出来了。
好说歹说,古月安觉得自己简直是把毕生的口水都吐干净了,才终于勉强稳住了小女孩。
“现在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古月安小心翼翼。
“囡囡……囡囡叫小……小染……”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这名字是妈妈取得,妈妈说,一念到这个名字就能想到爹爹,本来我们马上就要和爹爹团聚了……”
说道最后,小女孩又是想到了母亲惨死的惨事,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看的难受,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染不哭了,我们先去把你妈妈安葬了,然后哥哥带你去替你妈妈讨回公道好不好?”
“恩……恩。”小女孩先是愣了愣,随后用力点了点头。
棺材古月安早就让傅红血代为去买好了,墓地也找好了,是小城附近最好的一块坟地。
可等到真的快要下葬的时候,小女孩却是拉住了古月安的衣袖,低低道:“哥……哥哥,能不能……不要把妈妈葬在这,我……我不想把妈妈,一个人……丢在这里。”说完这句话,小女孩就低下了头,很小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踩着泥土,像是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有些让人为难。
古月安听了沉默,古人最忌讳客死异乡,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例外,小女孩有这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要……要是不行,就……就算了吧。”过了一会,小女孩又说道。
“不,当然行,怎么会不行?包在哥哥身上吧。”古月安反应过来,立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
同时,他的脑海里也是又一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注意,宿主完成实时悬赏,奖励练功点数七点。”
“注意,实时悬赏任务获得延伸,触发连环任务。”
“连环任务:护送御史李染之女李小染,以及李染之妻王月的棺木进京,完成后可获得练功点数三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哪怕就是没有这个任务,没有丝毫的奖励点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虽然有的时候懒得管闲事,也不想当守护世界和平的救世主,但这种已经撞上来的事情,他却是也不会躲。
他不仅仅是要护送李小染进京,他也真的还要替她们母女讨一个公道。
古月安回城跟车夫问明了进京的路线还要了一张地图,然后给了重金辞退了车夫,只留下了马车。
这天下午,一架车顶上驾着一只上好的楠木棺材的雕花马车缓缓出城,直朝向——京城驶去!
————————————
第三更,说到做到好吧。
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支持。
然后,说个题外话,我是现在真的好烦毒点这两个字,以及经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人,就因为自己的认知和写作者不同,就一个劲地开始喊好毒好毒,你那么牛逼吗,你的认知就天下第一吗,这么说只能暴露你的狭隘和无知,有些人觉得说这两个字还怪有优越感一样,真是xswl,毒点毒点,我真是毒你马勒戈壁不好意思爆了粗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春,京城。
天子脚下。
御马街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干净,却已经有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争先恐后在还有些湿滑的石板路面上碾压而过了。
这些马车的目的地是一致的,他们都要去一个地方,春风楼。
春风楼位于御马街的街尾,最初是文人墨客汇集之地,春风二字,取自前朝状元孟东野登科后之诗作的第三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文雅非常,又有喜庆之意,故而最得科考之人中意,每年大试之时,京中举子最多处,便是春风楼。
后来大陈取前朝而代之,武风大盛,科考之中武试之重要性完全压过了文试,文人举子读书种子没了以前的风光,渐渐少在京城抛头露面,这春风楼却是没有荒废下来,而是从文人的集会之地,变成了武人的集会之地。
从前文人集会,每逢大试之前,必在春风楼开赏诗大会,一边饮酒一边吟诗作对,顺便在席间品评人物,按照历年之文章诗词,排序那一年最有集会夺魁的人物名单。
武人们也将这个习惯继承了下来,并加以改变,春风楼集会不再是每三年一次,而是改成了一年两次,分春秋两季,号春秋榜,按照一定时间内江湖上人物的战绩功勋,排列座次。
这一日,便是今年的春榜发榜之时,而由于每三年一次的武试大比将近,这一次的春榜又是比往年还要重要的多,也受关注的多,因为这一次的排序,将基本定出今年春闱最终能夺得武魁的人选,所以来的人也比平时要多的多。
不仅仅是京城中人,京畿之地,江南,漠北,岭南,蜀中,关中,西凉,渤海皆是有专人前来,为的就是要掌握这最新的消息。
时间到了辰时三刻,春风楼里已经几乎是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是起了大早,不想错过了这场盛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有小厮仆役将热腾腾的早饭吃食端到了每一桌上,有客人要喝酒的,也是尽量满足,这些小厮仆役行止得体,动作迅捷不乱,端的是训练有素,且看他们呼息步伐,也都是井井有条,居然是都有武功在身之人。
光是瞧这些小厮仆役,以管窥豹,便也可知此地主人不简单。
而能够承办如此之武林盛会,此地主人自然是不凡的,要知道最初春风楼春秋两榜放榜,是皇家亲办的,要从皇家手中接过这份差事,不仅仅是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最最重要的,是对于消息的收集能力。
而能收天下消息于一处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组织,或者说,只有那么一群人才能办到,那就是百晓生。
百晓生从明光十六年,也即大陈一百三十七年开始接手春风楼,起初也是因循旧历,每三年一办,后来大力改革,又从原本只排座次的基础上,具体品评人物,分析细节,让与会之人受益匪浅,不仅仅能知晓对手情报,还能从江湖新秀之中物色人才,填充势力,到得后来,来参加春风楼聚会之人越来越多,终让春风楼春秋两聚,成为江湖一年一度之最大盛会。
辰时六刻,楼中的客人基本都已经用膳完毕,正戏终于要上场了。
小厮仆役撤了残羹冷炙,上了去年冬的大红袍,一群江湖客啜吸着滚浓的茶汤,将目光方向了春风楼的最中央。
在最中央,一个新建起的台子上,一个长着一张猴儿面孔,五短身材的瘦子,正在东张西望意态神情极为猥琐地从台子旁一步步走向台中央。
此人本就怪异搞笑,此时还硬穿了一身完全不合身的锦衣,真真是应了那个词,沐猴而冠。
顿时,楼里边便响起了低低的谑笑声,窃窃私语声也伴随着一起而来。
“此等猥琐人物,怎堪大任?这百晓生莫不是在拿我们当猴子耍?”东边座,一个粗豪的江湖客忍不住低声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抱怨,他身旁的同伴立刻就对他说:“诶,子豪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那栩栩如生柳如生新近力捧的人物,叫什么曾什么恒,据说很有些本事的。”
“就这小猿猴?还能有什么本事?”听到此人这样说,坐在旁边一桌的人马上也发声了,一声嗤笑,极为不屑道,“莫不是给我们当堂耍猴吧?”
他这最后一句,立刻引起了共鸣,整个春风楼都是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百晓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找的什么乌糟货,败兴,败兴!”
“还是去年秋那位美人好,唉,我今天还很期待呢,结果居然是这么个杂耍的,嗨!”
“晦气!”
……
座中的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可大家都是江湖豪客,功运双耳,哪还有听不清的。
那台上的小猿猴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纵然脸皮极厚,听得也是胸膛起伏,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低低咳嗽一声道:“诸位!”
结果不知道是他太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这一声诸位出口,却是破了音,他声音本就尖利,现在就更加不堪。
终于,本来低低的笑声变成了哄堂大笑,小猿猴一张脸真的涨红成了猴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但他还是在顿了一息后,一声厉喝,整张脸涨的快要出血了。
总算,在座的还是给百晓生面子的,不笑了。
“诸位,今日之春榜,便由在下来为诸位揭晓。”小猿猴的气缓了下来,朝着四面作揖,道,“在下彭城曾静恒,初次登台,若有谬误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没人理他。
曾静恒沉默了一下,转身伸手朝着背后的一根绳子一拉,顿时,早就准备好的,悬挂在台上的一张铜色的长卷便瞬间铺了开来,将卷上所写的内容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一张铜卷上的内容便是最新一期的江湖惊才榜的入榜人物名字了。
春风楼春秋榜,两季一榜,名为一榜,实为三榜,分别为惊才,风云,龙虎三榜。
惊才榜专门收录十六岁至二十八岁之江湖青年武者,风云榜则是二十八岁至四十岁,龙虎榜便是四十岁以上之人入选。
今天最受关注的就是惊才榜,除了大比的原因,还因为风云和龙虎两榜,榜上之人实力非数年之功不可动,所以哪怕变化也要在几年之后,短期内是基本不变的,唯有惊才榜,江山代有才人出,尤其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年轻人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变数最大,惊喜和惊吓也最大。
“恩……这第一名是肯定不会变得,想也知道。”有眼力好的,已经自己看了起来,丝毫不给曾静恒面子。
要知道,一般往年,出于对百晓生的尊重,哪怕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是不会发出一言的,要等百晓生的人宣榜唱名,再一一演说,可今年,显然大家都对这个小猿猴很不以为然,连百晓生的面子都不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曾静恒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身半侧着身子开始唱名,“今年春,惊才榜第一位,八皇子,少年剑神陈小桔!”
楼中的私语声并没有停止。
“第一名肯定是八皇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八皇子的剑,啧啧。”
“那第二名肯定也变不了,那越子离虽然差了八皇子一筹,却也算是少年天才了,恩,等等……这……”
台上,曾静恒继续开声道:“第二位,名震江东,一刀捭阖古小安!”
“哗!!!”简直就像是一阵浪潮一般,整个春风楼沸腾了起来。
“搞什么啊?!这小猿猴收钱了吧,这第二位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名震江东,一刀捭阖古小安,我连听都没听过,古,江湖上哪个有名有姓的门派是姓古的吗?”
“百晓生这真的是太不靠谱了,弄个这么个人物来恶心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榜单都要作假了吗?”
“这什么什么安,怎么可能比越子离厉害啊?没天理啊!”
不过虽然群情激奋,但人群里却也有几处诡异的安静之处,比如说江南姑苏陈公府的人,漠北铁剑门的人,蜀中秦家的人,龙虎山大风宗的人,还有中岳大禅寺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小白,你们就是江南的啊,这什么名震江东,你们认识吗?”有跟陈公府熟识的,立刻就开腔问了。
陈公府来人正是白无眉,他看着那铜色榜单上的大名,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掩藏住了眼底深处的一丝嫉妒之色,道:“没听过,这……”
他故意欲言又止。
于是人群彻底愤怒了。
“下去!!!下去!!!!下去!!!!小猿猴!滚下去!!!”
小猿猴曾静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打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还是因为那个让自己有机会站在这里的人被人平白污蔑而愤怒,他深深吸了一口,怒喝一声道:“闭嘴!!!”
明明他的功力不深,声音也不够洪亮,却是居然真的硬生生压下了所有人的声讨浪潮,随后他不等有人继续开口,立刻道:“古小安,现年二十四岁……”
这本是要等唱名之后才能进行的演说环节,可曾静恒现在也顾不得了。
“籍贯未知,于去年夏末于江南姑苏出道,出道之初,便以当街挑战漠北铁剑门少主拓跋燕之而闻名姑苏,城中之人皆知,古小安放言将于姑苏陈家比武招亲大会之中,击败拓跋燕之,夺得郡马之位!”
曾静恒说到这里,姑苏陈家和漠北铁剑门的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正有人想要出言喝止,却是百晓生的人终于出面了,他们示意不可,百晓生到底底蕴极深,无论谁都不敢轻言得罪,是以到底没人敢阻止,曾静恒的解说还在继续。
“后,古小安孤身入陈家,历五战,分别战败长生剑宗谢雨留,漠北铁剑门拓跋燕之,并于最终之战,一刀无双直斩长生剑宗首徒,春水公子越子离!由此,名震江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里,长生剑宗的人也是脸色铁青,他们近来门中本就遭逢多重变数,现在又听到有人当众宣扬他们门中败绩,哪还能痛快的起来。
然而,曾静恒的话语还在继续:“不料,战胜之后,长生剑宗长老真煌出于私怨,对其暗下毒手,将其一掌击入姑苏河之中,幸而其命不该绝,于姑苏河中生还而出,一路逃亡至彭城左近,于群雄围攻剑魔西门之时,仗义出手,一刀震退群雄,助剑魔西门逃出生天,再后,群雄围追堵截古小安,其凭借不弱身手杀出重围,于大江之上与剑魔西门重逢,船行江中,群雄复来,古小安再拔刀,战长生剑宗叶缺,一刀而败,再战漠北铁剑门少主拓跋燕之,斩其右手,杀其剑奴,后再战九人,皆败,至第十人,于绝境之中闯先天之关,无奈气力用尽,终败,被剑魔西门救起,突入大江,是夜,有剑光起于大江通天彻地,古小安直入先天境界!”
尽管只是这寥寥数十句话,但在座的却都已经可以在脑海中想象那些个画面,那大江上的暴雨如箭,那江中死斗,那不屈之刀魂,不灭之剑意。
直到此刻,才有人发现,这个小猿猴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他的演说引人入胜,哪怕是和柳如生比,怕是也差不了太多了,很多人都是听得心旌摇曳。
“古小安上得岸来,直往长安去,只因剑魔西门救他一命,送他入先天,他则投桃报李,入长安,保顾氏!此后一月,古小安化名白发鬼,于长安连斩三更剑鱼玄素,朱家家主朱棠,于长安城外合顾长安之力斩顾氏死敌宗师杨阎罗,刀压关中!”
有人已经忍不住要叫起好来,不仅仅是因为曾静恒的精彩演说,也是因为这古小安实在了得,半年之内,转战南北,连克强敌无数,完全当得起名震江东,一刀捭阖之名。
可曾静恒还没有停下,他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事实上,当他越来越投入到演说中后,不仅他的外貌没人在意了,就连他的略显尖利的嗓音也没人太膈应了。
“最后,去年秋末,八方围长安,古小安一人一刀,横立长安听雨楼之外,斩半步宗师大禅寺晦明和尚,铁剑门拓跋冷山,大风宗风煌道人,又于最关键之际,袭杀蜀中秦家秦恕,挽狂澜于既倒!”
曾静恒说道这里停了一下,足有一息之久,所有人都以为结束,却没料到他再次吐气开声道:“古小安……所修之功法为焚身诀,所练之刀术为烈火焚琴,所用之刀为焚城,每于绝境之中杀出重围,每于万般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一刀斩出,败尽英豪,侠肝义胆,一诺千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此等人物不排在第二,谁排在第二?此等人物不称英雄,谁……敢称英雄?!”
最后一句话曾静恒不知是为了古月安鸣不平,还是为了自己,用力的声嘶力竭到近乎泣血,整张脸也完全用力变形到有些狰狞。
可人们却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很有些雄姿英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曾静恒的能力,也默认了古小安排在第二。
“哧,排在第二又如何,英雄了得又如何,这古小安前日里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昨日下午,城西赤龙武馆的柳赤龙宗师已经奉命去杀他了,恐怕他是命不久矣,见不到自己名传天下那天咯。”就在众人沉寂之时,一个忽高忽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在整栋春风楼里响了起来。
“谁?谁在说话?”那声音一落,便一群人猛地起身,厉声喝道。
本来座中都是英豪,听到有人如此说话,必然要呵斥,可再看这群人身上的服饰,他们又沉默了下来。
因为这群猛然站起来的人都是身穿青色的绣龙长衫,腰间配有青龙刀的,明显是大陈青龙司的人。
大陈青龙司,负责监察天下,上可查百官,下可掌万民,是皇帝的亲军,在这天子脚下,权力之大,气焰之凶,便是素来张狂的江湖豪客也要避让三分。
京中素有传闻,大陈青龙司和百晓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今日一见,却是果然如此。
“刚刚谁说的,最好自己站出来,否则让我们查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青龙司的领头人看着满座的豪杰,缓缓道,“天子脚下,非议皇族,可是大罪,谁敢包庇,定惩不赦。”
还是没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湖豪客或许忌惮这群青衣鬼,却也不见得怕了他们,大陈开国两百年,江湖之大,不弱庙堂,青龙司再凶,也不过京畿之地,出了京城左近,也不过如此。
所以不说话就是了,真的动手,这群青衣鬼也得思忖三分。
僵持了一会,最终青龙司的人重新坐了回去。
唱名继续,有了古小安那段,曾静恒再说就畅通无阻了。
只是在座很多人都是心不在焉了,都是在想着那古小安了,如此少年英雄,却是得罪了太子殿下,那恐怕是……可惜了了。
——————————————
五千字大章,今天就这么多了,因为昨晚又没睡好,现在困死了。
搓个澡睡了。
求点推荐和收藏,以及感谢天涯沦落葬花人,没有性趣ssg,醉梦残生,踌躇晚亭鱼归美人拦,郭焕然,毛毛村的大怪兽,55sa+966d,妖邪灬泪,萧落花的打赏,多谢大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风楼里说英雄。
二月初一这一天过后,最新一期春榜发布。
除了那些已经耳熟能详的少年英杰,有一个陌生的名字,以一种异军突起的姿态,风一样地迅速在京城中传遍了。
这个名字就是,古小安。
春榜给他的最终定语是豪杰仁心,刀压群英。
这个定语的评价不算低了,放在往年,也确实足够成为一段时间的大众谈资,可绝对也没有说像现在这样快,几乎就是一夜之间,明里暗里,大街小巷,王公贵族,都是知道了这个名字。
一早起来,好像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人,得罪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四个字,可有关于太子殿下的故事,却是四十万个字都说不完。
简单来说,得罪了太子殿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古小安,也不可能幸免。
因为他既不是名门世家的子弟,也不是三殿下的人,更不是皇帝的人,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哪怕他武功盖世,没有到天下大宗师的份上,他也是死定了。
哦,好像是听说,他和关中顾家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可关中顾家最近才刚刚在关中的争夺中赢下来,元气大伤,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得罪太子殿下,大陈未来的皇帝。
所以,他还是必死无疑。
京城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人的信息,倒不是大家都很担心他,只是这件事事涉太子殿下。
帝王家事,就是天下事。
这件事情的过程和结果到底如何,总是会产生一些相关联的反应的。
比方说三殿下会怎么想,怎么做,皇帝陛下又会有什么莫测的旨意,都是京里的很多人需要考虑的。
现在已经确定的一点是,古小安之所以会得罪太子殿下,是因为他救了御史李染的妻女。
御史李染是个铮臣,官不大不小,话却是很敢说,为官六载,弹劾批驳过很多人,几乎是得罪了京城里他能得罪的人里的全部。
本来御史当差,弹劾批驳也是难免,李染性子直了些,想要做的水至极清,最多也就是得罪人,被排挤,性命倒是无忧。
可是他近半年来,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是和太子殿下卯上了,连上了六个折子言说太子殿下的劣迹。
本来朝中风向,就是有要废太子的苗头,这李染一出手,大家都以为是大潮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风声鹤唳。
李染上第一道折子的晚上,京城金吾卫就围了他的宅子,到了天亮宫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才散了。
大家看出来这不是皇帝的意思,所以就想到了李染这浓眉大眼的,也是终于开了窍,知道找靠山了,投向了三殿下那边。
可这贸然行事,也不像是三殿下平日里运筹帷幄的风格。
就在大家猜疑不定时,过了半月,李染又上了第二道折子,可是朝野并无其他响应。
这一下,大家看出来了,这人连三殿下的人都不是,就完全是个浑人,就是一门心思要参太子殿下,这倒是和他平日作风很像。
于是太子殿下也不管他了,安心戍边去了。
之后李染又是连上三折,也是石沉大海,大家也都把他当个笑话看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家伙不屈不饶啊,在年后又上了一折,恰巧此时太子殿下刚刚戍边回京,因为在年末边关和打秋风的边人的交手里很是吃了几次败仗,正被皇帝训斥,朝野心思浮动,这一折可以说是挠了半年的痒终于挠破了靴子,挠到了那个痒处了。
据说皇帝这一次是真的拿了这折子看了一眼,虽说也没有后续动作,却足以让太子殿下夜不能寐。
他已经意识到李染此人,要么收,要么杀,再不可放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太子殿下派人截杀李染妻女未果,被古小安坏了好事,当夜雷霆震怒,复又立刻派了京城赤龙武馆馆主柳赤龙前往。
京中十大武馆,赤龙武馆排行第六,但近些年在京里风头最盛,因为赤龙武馆出了个宗师柳赤龙,一手赤龙拳出神入化,据说已经到了拳劲外放,可化赤龙的地步,故而才有了宗师之名,除此之外,也是因为柳赤龙乃是太子殿下的人,仗着太子殿下的名头,京中自然也是少有人敢惹。
柳赤龙出马,很多人已经默认古小安死了。
因为古小安在春榜排名再高,也不过是惊才榜第二,修为境界也不过先天,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已经入了龙虎榜的柳赤龙的对手。
所以大家与其说是在等古小安的消息,不如说是在等他的死期。
可京城里,还是有人不想古小安死的。
这个人就是御史李染,他不想古小安死,因为他不想他的妻女死,或者落在太子殿下的手上。
所以说他应该是全京城,或者说全天下最担心古小安生死的人。
在得悉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染便心急如焚地想要出门,可是走到门口,他才惊觉,为官六载,得罪的人太多,想了一圈,偌大的京城居然无人可以帮他。
好在他的家仆机灵,提醒他可以去找江湖客帮忙,可他一个御史,官场中人,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也不和任何江湖人士来往,一时间哪里又能找到什么人帮忙,死马当活马医地给京中的几家著名的武馆投了名帖,却也是渺无音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的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放下了他这么多年的清高孤傲,让家仆把他拉到了三殿下的府门前,投了帖子在门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终于有三殿下府的管事走了出来,却不是邀他进府的,而是请他离开的。
他一听那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就在他稳定心神差点就要跪下恳求的时候,那管事又跟他说了一句话:“李大人,放心回家去吧,你家夫人千金有那古少侠保驾,不出几天,便安然到京了。”
说完,这管事便回去了。
三殿下府的朱门轰然关上,只留下李染一个人茫然地站在门前不知所措,他转过身,看了看天上的西沉的日头,想,那古小安,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想完,心中只得一片凄苦。
——————————————————————
第一更。
搓个澡,马上第二更,大家稍待。
以及感谢踌躇晚亭鱼归美人拦,风,大概这么长,书友201704020,我的天哪月半,赵云vs之龙的打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月二,龙抬头。
天气开始回暖。
这一日,那一架顶上放置着棺木的马车已经到了晋阳境内,离京城也不过千里地了,再赶上几天便也到了。
这几日里,一路平安,无风无浪,却是搞得古月安有点郁闷,他还想着要是独孤郁快点再来狙击他,好让他手刃了。
结果这小子既属兔子又属乌龟的,跑的贼快,苟的贼牢,这家伙要是去参加龟兔赛跑,好家伙,无人可敌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就算是独孤郁不来找他,等古月安到了京城也能去找他,这家伙是太子麾下十三神将之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能抓到的。
这里古月安也没有去想到时候怎么从太子手里要人的问题了,他再次开始了优哉……
额,其实也不能算是悠哉的生活,因为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他身边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本来最开始,古月安为了避开这个小拖油瓶,还在外面赶车,可过了不到半天他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赶车的天分,主要是有点对于道路不太分得清,就算是悉心请教过老车夫也没用,所以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小县城以后,他在城里又找了个车行,再花重金重新找了个车夫。
当然古月安事情是都跟这个车夫说清楚的,比如说这一趟行车必然危险至极,还可能会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道那车夫完全的混不吝,接了古月安的钱就上车:“走吧客人,俺老王什么风浪没见过,钱管够就行。”他说完还指了指车顶上的棺材,示意早就知道这趟不简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如此,古月安也不多言了。
于是局面再次变成了,古月安必须回车厢里面对小女孩了,不用说,这种时候极度不讲义气的自称义薄云天的丁蓬蓬哥自然是缩在侠客令的乌龟壳里不肯出来的。
好在李小染在度过了初期的悲伤之后,也已经情绪稳定了下来,除了睡着的时候还会在梦中流泪,平时都很安静。
可古月安本质上是个很燥的人,所以他只能尝试和李小染聊天:“小染啊,你知道你和你妈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吗?”
“恩……”李小染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着,“可能是因为爹爹吧……妈妈常说,爹爹的性子太直,会得罪人,不好,一直担心他,老是睡不着……”说道最后,她又望着车顶不说话了。
因为她妈妈就在上面。
李小染年纪小小,却很聪慧,说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古月安也知道肯定是李染得罪了太子才会有现在的事,重要的是什么事,以及其他的信息,没有这些他也无法推测更多。
而正是因为无法推测,他也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来杀他的路上了。
在车里待得憋闷,古月安想出去透透风,顺便和车夫聊聊天,结果一开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个车夫也有点问题。
“客人,你猜猜俺叫啥?”
“叫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俺叫王麟,字春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文采?别看俺是个赶车的,俺以前是正经读过书的,还会作诗呢,你听俺给你念啊,树上一只鸟……”
古月安一脸黑线地重新撤回了车厢。
马车前行,车外是疯疯癫癫的车夫,车里是悲伤的小姑娘和无所事事的大侠,车顶是一只崭新的楠木棺材,画面和谐又诡谲。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古月安赶紧下车放风,生火,抓野味,烤,喝酒。
那疯疯癫癫的车夫也是个好酒的,抓着古月安给的酒就不放,古月安叮嘱他别喝太多,他还自夸:“放心吧客人,俺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到京城,京城的路,那比我回家的路都熟!”
古月安强忍着把他打晕丢下自己驾车去京城的打算,回到篝火边,继续给小姑娘烤野兔。
柴火声荜拨,小姑娘盯着跳跃的火焰忽然说:“哥哥,你教囡囡武功好不好?”
古月安烤野兔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
“囡囡学了武功,有哥哥这么厉害,就不怕被坏人给欺负了,还能保护爹爹……”小姑娘可能是怕冷,双臂抱着腿,蜷缩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盯着篝火眨巴眨巴的,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猫。
“学武很苦的。”古月安说着起身去车里拿了件大衣出来披在了小姑娘身上,“再说,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道小姑娘听了却是摇头,说:“不能一直麻烦哥哥的,囡囡……也想有一天可以保护哥哥呢!”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这一笑居然灿若星辰。
明明是无星无月的夜晚,古月安却觉得星斗漫天,心中一片暖意。
“好吧,那等到了京城,我便教你武功如何?”
小女孩正要点头回答,却是一个声音抢先道:“你怕是到不了京城了。”
那声音清清淡淡,却又好像蕴藏着无数的幽情往事。
古月安霍然回头,手中瞬时便已经从拿着烤兔子变成了雪焚城,刀上刀意汹涌。
只因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魔女绾绾的!
绾绾来了,那么独孤郁便在左近。
古月安刚要出手,却是一条小身影一下子窜入了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抖动着,甚至古月安还能听见牙齿磕碰之间的那种笃笃声,是李小染,她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到了极点。
“囡囡,你怎么了?”古月安皱着眉头还是看着绾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笃笃……是……笃笃笃……是她。”李小染完全口齿不清了,害怕的全身都在抖。
“是她杀了你妈妈?”古月安读出了这个信息,并明确感觉到李小染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那一边,绾绾听了这话好像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展颜笑了说:“没错,是我杀了她妈妈。”
“蓬哥,交给你了。”古月安不方便动手,只能唤出丁蓬前往。
“得勒,交给我吧,这一次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说,这么大一美人,你真不要了啊?”丁蓬一出场,还是口花花,手中魔刀却是不停,有近乎风铃般的声响在风中飘动,一瞬间他就来到了绾绾的面前。
“古小安,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有人来杀你了。”最后一个字落下,丁蓬的刀也落下,却是斩了一个空。
绾绾再次消失了。
丁蓬回头耸了耸肩,歪了歪脑袋,意思是怎么办。
古月安沉默了一下,走到那个车夫旁边,发现这家伙根本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喝杜康酒,刚刚这么紧张的场面,他根本不知道一样。
“别喝了,走了。”古月安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回了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走了啊,这酒还没……”车夫一脸不舍,但看古月安神情冷冽,也不敢再说了,立刻就把马车赶了过来。
本来古月安一个人是根本不用怕的,但他现在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总是要多想一些。
妖女的话固然不可信,可她既然出现,说明独孤郁肯定有什么想法了,保险起见先走,哪怕追击战也好过给人围了。
马车向前,在无星月的路上奔驰着,好在这个车夫王麟说话是疯疯癫癫,也贪酒,车技却是真的不错,大晚上是车驾的丝毫不颠簸,路也是很认的。
古月安在车厢里安慰着小姑娘,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又行了一会,车忽然缓缓停了下来,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古月安全神贯注。
“客人,前面有人,走不了了。”车夫难得很有些认真,或者说紧张地回答道。
“怎么走不了,大道朝天,那人还能躺着不成?”古月安这么说着,感知却是全开,他感觉到了路的尽头有一股不弱的气,同时,四周围原本平静的大地上,也是瞬间出现了无数的气息。
他们居然是一下子被包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没有躺着,不过,俺认得他,他是京城十大武馆排第六的赤龙武馆的馆主柳赤龙,俺……不是他的对手。”车夫顿了一下,说道。
“他很强吗?”古月安并没有着急动作,他还是轻轻抚着小姑娘的背,生怕她从睡梦中醒来。
“很强,拳劲可离体两尺,化作赤龙,据闻已入宗师境。”王麟说到这里气息已经屏住,他显然也是察觉到了附近的动静。
“我现在需要大概五息的时间,在这五息里,我希望我妹妹没事,你可以给我这五息吗?”古月安又问。
“呵……”王麟似乎是咧开嘴笑了一下,道,“就冲客人你那坛酒,俺王麟王春秋,把命留在这里也给您腾出这五息来。”
“好汉子。”古月安说完身形已经窜出了车厢,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西门吹血留在了车厢里。
古月安已经站在大道上,他看到了大道那头的人,一个年约四十的虬髯劲装汉子,此时正在朝着他笑。
“你是柳赤龙?”古月安问道,手中雪焚城已经在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杀了你,但是我这个人宅心仁厚,不轻易杀人,你把人留下,我可以放你走。”柳赤龙声如洪钟地回答道。
“留下只手行不行?”忽然,古月安心头一动,某个似曾相识的场面在心头闪过,于是他说了这句很经典的台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了,我只要人,你可以走。”可惜对面的人并没有配合地说出下一句。
所以古月安出刀了,一刀向前,他的身后傅红血的虚影隐现,又渐渐与他重合,天地忽然刮过了萧索的风。
萧索一刀。
柳赤龙看着这一刀,瞳孔极度收缩,他抬起了拳,拳劲在他的身前化作了两尺长的赤龙,他本以为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敢跟他动手的。
没想到他的刀……会这么的……
刀已经轻易地穿刺了那涌动的赤龙拳劲,刀穿透了柳赤龙的脖子,寒霜的刀劲冻住了他的伤口。
出刀的人已经在缓缓朝着来路走去,柳赤龙才缓缓倒下。
“五息到了吗?”古月安走到王麟面前,问道。
“还……还没有。”王麟愣了一下才开口,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就这样,名动京师的柳赤龙死了?
“走吧。”古月安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车轮滚过了柳赤龙还没来得及瞑目的尸体。
很久以后,那些埋伏在大道两旁的人才觉得如释重负,就在那个持刀的年轻人下车的那一刹那,他们就感觉到像是有千钧之力压在了身上一样,叫他们半点不能动弹。
再回想起之前的那惊鸿一刀,他们又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出手。
那……还能算是人的刀吗?
——————————————————————————————
第二更。
困死了,训教。
感谢无伤只有拳,醉梦残生,一事无成人渐老的打赏,谢谢。
昨晚忘记互动了,现在来互动一下,大家知道留下只手行不行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销金楼。
座无虚席。
外面五更的梆子已经响过很久了,天光渐渐弥散开来,天就要亮了。
可销金楼里满座的客人却是没有一个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有实在困得不行的也是拼命喝酽茶来保持自己的清醒,瞪大着眼眸紧盯着销金楼的门口,生怕错过了那个消息。
他们都在等一个消息。
一个有关于古小安的消息。
按照时间来算,赤龙武馆的柳赤龙是前天晚上离京的,那古小安据说是到了晋阳了,赶得快的话,一天一夜柳赤龙昨晚上就该到了,也就是结果很可能昨晚已经出来了。
只是因为时间的限制,所以还没有到京城,但最迟,今天早上也该来了。
也许,就在天亮的那一刻,也许就在下一刻。
所以没有人敢有困意。
这个消息不仅仅关乎着朝野的微妙关系,也关乎着无数人的荷包银钱,那是动辄上下百万两的赌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赌局。
事实上就在古小安的事情传遍京城的时候,赌局就已经开始了。
主办这一次赌局的人是销金楼,或者说沈记。
沈记,不是一个武林门派,也不是一个武林世家,它是一家钱庄,天下第一钱庄,拥有它的人,是天下第一有钱人沈奕,通过这家钱庄,沈奕控制着天下间各行各界的各种生意,可以说,他就是大陈的财神爷。
而销金楼,则是沈奕各种生意里,除却钱庄以外最大的一桩,它负责的是,赌钱。
沈记的银号开遍了全国,销金楼也就跟着开遍了全国,但凡有沈字旗号的地方,必有销金楼,其盛况堪比昔年顾家遍布全国的杀手档口,不同的是,顾家干的是杀人的买卖,沈记干的是弄钱的买卖。
作为沈记的大本营,京城的销金楼比之其他地方更加的豪阔,整栋销金楼楼高二十丈,共十八层,通体以楠木搭建,雕梁画栋,覆琉璃瓦,挂琉璃灯,灯芯以南海长明鱼油做引,从入夜开始便全楼点灯,灯火贯彻云霄,盖过星辰,通宵达旦,至第二日早晨才熄灭,是以,销金楼又有京中白夜之称。
除却灯火之盛,销金楼中膳食无不效仿宫中,掌勺大厨乃宫中昔日御厨,所做菜式皆仿御品,所用食材海陆奇珍,皆以沈记通天商路从天下各处运载而来,故而,京中食客常言,人坐楼中,食遍八方。
膳食之外,楼中一应陈设皆是珍品,古玩玉器,字画雕刻,堪比大内,楼中一应仆役,皆是俊男美女,规矩通达,几近宫人。
而这一切,却都只不过是点缀罢了,这繁杂绚丽之一切事物只为了赌之一字陪衬。
销金楼中,无物不赌,小到两鸡相斗,大到两国交战,无有不赌者,赌局金额,百万之数不过小赌,上得五百万才堪堪称大,至千万方有豪之一字,至于数千万乃至上亿之数,方是巨赌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次古小安之事,初始金额也不过五百之数,不过大赌,本来不应该吸引满座客人,平日里最多小半已经算多,可是因着事涉太子竟导致销金楼座位供不应求,到了昔年堪亿之局才有的盛况。
李染今夜也在座中,当然,他不是来赌钱的,以他平日秉性脾气,以及他的身家数额,是断然不可能来这销金楼的,只是今夜为了他的妻女性命,他将这数年宦海之蓄都砸了进来,才勉强换得一张销金楼二楼的雅座。
他也实在没了办法,京中无人可求,自己也没有武功,若不是有三殿下府管事那句话,他连抱着死志闯宫门的心思都有了,可哪怕那管事那么说了,他也是坐立难安,最后还是他家仆人比他这个当老爷的知世故,跟他说,若是老爷实在无处可去,不如去销金楼,那地方龙蛇混杂,消息乃是京中第一。
结果,果然是没来错,今夜赌局,便是古小安之事。
他入得座中,从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有些麻木了,继而到现在忽而心脏再度犹如擂鼓一样震动,他看着栏外的天色渐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喝了一口面前的酽茶,当然不是淡而无味,销金楼中贵人至上,莫说有一口淡而无味的茶,便是茶汤稍凉,也有人立刻置换,只是口中茶汤再是温热可口,到底抵不过心中苦楚,一口茶汤入腹,还是满腔子的焦躁不安。
“我说,到底还来不来了,再不来就流盘吧,老爷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大打着哈欠从楼上喊话。
这销金楼中间镂空,四面设座,是以哪怕在十八层上喊话,一楼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三,你要是赌不起就先走吧,你那份我给你垫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怎么样?哈哈哈哈!”有人听了那话,立刻接口道,听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两人有过节的,明面上是仗义非常,实际上暗里满是讥讽之意。
能坐到高楼上的那都是富贵人中的富贵人,哪受得了这个,那李三闻言立刻反击道:“王十六,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李三爷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我告诉你,不就是十万两吗,老子打水漂都不心疼!”
“呦,十万两啊,瞧瞧,阔啊,你李三爷,十万两也有脸拿出来说啊?你十六爷四十万两都没开口呢,再让我猜猜,你李三这十万两压得是那古小安吧?”最后一句,王十六说得阴阳怪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又怎么样?”李三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十六狂笑着说道,“我说李三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要是真这么缺钱,你求我一声我借你得了,那古小安肯定是死定了的,你这偷鸡完全是自寻死路,我告诉你吧,我也好歹算是赤龙宗师座下半个入室弟子了,赤龙宗师的风范那我见得多了,旁的不说,去年,十馆会武,那四个半步宗师围着赤龙宗师打,想以多胜少,结果呢,赤龙宗师一出手,赤龙拳劲一放,四个全倒了,那可是半步宗师啊,这古小安呢,才不过一先天,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那春榜吹他吹得再厉害,我赤龙宗师也是一根指头碾死了,我也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主意,想偷鸡把你那十万两翻翻好拿去赎了明月楼那丫头,我告诉你,没门!老子今天这四十万两赢的钱加上本金,待会就去把那丫头买回家,今晚就拿了她的处子红丸,老子让你看的着吃不着,不仅输了钱,还要把女人也输给我!哈哈哈哈!!!”
随着王十六的笑声,整栋销金楼都笑了起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王十六,你!!!!”那李三被王十六一步步,逼得最后只能狂吼一声你,因为他说的句句没错,那赤龙宗师的确威震京师,宗师之名早有,那古小安不过后起之秀,再厉害也够呛,他压了这十万两也是真的富贵险中求,为的就是搏一搏,赢了就去赎了那明月楼他看中的姑娘,结果不想被王十六一语道破,他还变本加厉,居然要夺人所爱,一想到今夜那婉容姑娘就要遭那禽兽毒手,他就心痛地整张脸都扭曲了。
比他还要心痛的,是李染,李染本就紧张到了极点,刚刚又像是心中有应一般焦躁,听了那王十六的话,还有萦绕在耳边的笑声,他几乎绝望了。
是啊,那柳赤龙的名字连他都听过,可那古小安,若不是因他妻女的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认识,这样的一个后起晚辈,又怎么可能真的赢得过那柳赤龙呢。
那三殿下府的管事也只是随口安慰打发他吧……
他这样想着手颤抖着端起了茶杯。
就在这时,终于,销金楼外,一声长长的马嘶声,随后就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之后,一道黑影窜入了销金楼之内。
看那黑影风尘仆仆的样子,正是销金楼的报信快马手。
一看到此人,整个销金楼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消息,终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快马手从身后取出一只匣子,打开然后拿出了一卷用红蜡封住的纸卷,开始展开。
“哈哈哈!”忽然那王十六又说话了,“李三,看到没,这就是那婉容姑娘的肚兜,老子现在就要扒了它看看那对人人垂涎的**了,你羡不羡慕我?哈哈哈!”
李三双眼赤红,死死握紧拳头,用力到几乎指甲都要刺进肉里,他在祈祷奇迹发生。
纸卷声轻响,那快马手终于展开了那纸卷,开始报信:“八百里快讯,昨夜,古小安于晋阳境内,与柳赤龙相遇……”
“李三,要是你实在嫉妒的不行,跪下求我,老子兴许一高兴,可以让你喝个汤,怎么样?”王十六又一次刺激李三。
“……古小安言道,留下只手行不行?柳赤龙摇头……”快马手还在读信。
“若是你不想求我,那我用完了就把她扔到教坊司去,到时候千人骑万人跨,你李三连汤都没得……”最后一个喝字他却是忽然说不出口了。
因为快马手最后读道:“古小安一刀,斩柳赤龙,柳赤龙死。”
柳赤龙死。
柳赤龙死。
柳赤龙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四个字不断地在王十六脑海里盘旋,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张大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同时天旋地转,一下子朝后倒去。
而李三,也是愣了很久,才转过头去看身旁的仆人,问道:“他刚刚是不是说,柳赤龙死了?”
“是……是的,三……三少爷。”仆人被李三的模样有些吓到了,连连点头。
“柳赤龙死了,柳赤龙死了,柳赤龙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轮到李三狂笑了起来,他大吼道,“柳赤龙死了,古小安才是胜利者!什么赤龙宗师!臭鱼烂虾!也敢和古少侠相提并论!哈哈哈哈!!!”
“大人,您的茶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李染的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出神。
他这时才发现手里的茶倒翻了,茶汤已经洒在了身上渗透倒了衣服里。
“请您跟我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请。”那笑容明媚的女侍温声请他去换衣服。
李染却是连连摆手,露出了近乎痴呆一样的笑意道:“不……不用了,这样,这样,挺好的。”
是啊,这样挺好的。
柳赤龙死了,古小安还活着,那么他的妻女也就没事,只要他们没事,衣服湿了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他居然是一把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的耳边,是止不住地近乎冲翻销金楼的喊叫声。
“古小安!天下第一!”
————————————————————
第一更。
惭愧,之前还在群里和一个老铁说十点半更新,可是一写又收不住了,于是到了现在,实在对不住等更的诸位。
先去搓澡,还有一更。
以及,感谢濮俊晨,vg谈秋,书友201703251,墨夜,月光色女子香,反派角色,焱焱,米色辉煌,刀鬼手,noc,无伤只有拳的打赏。
感谢噬血柒月的万赏,加更会在周末进行,敬请期待。
最后,昨天的互动答案是,《东邪西毒》,梁朝伟饰演的盲剑客与人对敌的台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完全不知道千里之外正有一场有关于他的赌局才刚刚落下帷幕,更不知道他昨夜那轻轻一刀,斩落的不仅仅是柳赤龙的命,还有超过五百万两白银的归属。
若是他知道,他肯定要买自己一份,这简直就是白送钱。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柳赤龙实在是个名不副实,浪得虚名到了极点的冒牌宗师。
昨夜他在车上就已经感知到了他的气息,虽然不弱,但别说是宗师了,连半步宗师都够呛,最多最多也就是先天洗穴境的武者,所以他才会对王麟说,能不能给他五息的时间。
在古月安看来五息是他解决这个人最长的时间了,结果这个柳赤龙宗师比古月安预计的还要不堪,一刀就倒了。
在古月安一刀斩杀此人的同时,他发现了这个所谓的宗师之所以会被人称为宗师的原因,他大概是用了什么邪门手法,在洗穴的时候,将自己的两只手上的穴窍进行了一些改造,导致他可以在洗穴境界,强行逼出内气在体外形成类似真气外放一样的视觉效果。
这种视觉效果固然不错,可实战性就太差了,那外放的劲气的强度连半步宗师的护体罡气的一半都没有。
所以在古月安的萧索一刀之下,那是完全的摧枯拉朽,不堪一击。
这种浪得虚名的家伙都能在京城闯出偌大名头,古月安对京城武林的格局格调实在是有些失望。
而若是之后太子殿下一直派这种臭鱼烂虾来狙击他,那他这去京城的路简直就是躺着去了。
这一日白日里,天气难得的好,阳光普照,大地回春,春风虽然还带着一点微凉,却已经暗藏暖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小染除了昨夜被绾绾吓到了一下,后面的事情她都是在睡梦里的,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其实处于一个危机四伏的状态里,看着车窗外的春光,她还唱了一支家乡的春歌给古月安听,让古月安的心情也都好了起来。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风浪,好像是那些风浪只藏在夜里。
于是夜晚来了。
古月安再度停了车,生火,打野味来烤,喝酒。
将李小染喂饱了,哄她睡了觉,古月安又叮嘱车夫王麟别喝多了,这一次王麟倒是没有反驳,而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昨夜那一刀,对这个车夫的冲击力也很强。
诸事安排停当,古月安终于有时间开始修炼了一下了。
这些日子也休息够了,昨夜的突袭,让古月安放松了好一段日子的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不过他完全不讨厌这种精神紧绷的感觉,反而,舒服久了他骨头好像都要生锈了,他已经离不开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若是在穿越之前,让他选是老死在病榻上,还是死在和敌人的搏杀中,那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可是现在,他一定会选择后者,他已经无法忍受那种连刀都握不紧的感觉了。
若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真真切切的老了,老的连刀也快要握不住了,那么他也许会选择自裁,又或者找一个值得做对手的人好好打一架,然后在最后的风华里死去。
那是武者的浪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所谓的武者的浪漫了。
所以他渴望变强,渴望走的更远,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盘膝坐好,今夜的天空不像昨夜般漆黑,有了那么一丝淡淡的月色,而这一丝月色,将是古月安全部力量的来源。
他现在的境界是三千丝,通过月华炼体以后,他现在已经可以朝着下一个境界洗穴进发了。
只是在转修了功法以后,洗穴却又不像是以前那么修炼了,他现在全部的修炼已经都凝结在了他脑海里那副月照大地图上了。
看清楚整幅图,让他得以借月照身洗净污秽,而要进一步洗穴,他则要看清楚那一副图中,天上的那些星辰。
是的,那副图,虽然是月照大地图,可其实天上也是有星辰的,只是很难看清。
现在古月安要做的,就是看清楚那天上的每一颗星辰,当他完全看清了漫天星辰,那么他的洗穴也就成功了。
这个修炼方法,当然是他提早就已经问过丁蓬的,虽然他之前那些日子看似什么都没在做,一直在喝酒,其实他是一边喝酒,一边在归纳终结他走过的路,练过的功,有时候走的太快了,总是会忘了身后的路,他这是听从了丁蓬的建议,停下来,稳固境界,同时,他也不忘和丁蓬交流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再一次进入了那副月照大地的图景之中,古月安听着远处传来的悠远而苍凉的听不懂意义的歌声,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古月安终于勉强看清楚了天上的一颗星辰的模样,忽然他的心头流过一丝犹如月光化水一样的凉意,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有一寸地方微微有些发热的同时,看到了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说,是一个灵。
一个时而像是精灵一样梦幻如神,时而又如魔女一般魅惑入骨,叫人耳热心跳的,女灵。
绾绾。
丁蓬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古月安的身旁,古月安还是盘膝坐在地上没有动。
暗夜寂寥,只有柴火燃烧的荜拨声在响,李小染睡着了,车夫好像也睡着了,一片安静。
“你到底想干什么?”古月安有了前两次经验,也知道如果说他不是立刻杀了独孤郁,是抓不住这个妖女的,所以他没有动,丁蓬也没有动。
今夜的绾绾似乎又变了一个模样,她既不妖娆,也不飘渺,反而像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就那么一步步走到了篝火旁边,然后蹲了下来,用双手抱住了膝盖,看着跳动的火焰出了一会神以后,如同是你邻居家的妹妹半夜睡不着觉,跑到阳台上和你聊天一样,说:“其实她妈妈,不是我杀的。”
“你觉得我相信你吗?”古月安还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小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过我妈死在我面前。”绾绾还是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像是根本没有跟古月安说话,只是在对着篝火倾诉,“所以哪怕我这个人再恶毒残忍,也不会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杀了她妈。”
古月安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帮我一个忙好吗?”绾绾忽然抬头,那一刻的她的脸孔在篝火旁显得忽明忽暗,在暗夜的早春的风里,带着一种凄清的美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忙?”古月安的直觉告诉他,终于来了。
“帮我脱离独孤郁,我想要……做一个自由的人。”绾绾说。
这句话,让古月安愣了一下,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做一个……自由的人吗?
“我恐怕帮不了你。”古月安摇头。
“别急着回绝,好好想想,我等你。”绾绾站起身,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退去。
最后,她说:“哦,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下一批来杀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然后她消散在了风里。
很久。
“真的不帮她吗?”丁蓬抱着手在一旁问道。
古月安摇了摇头,却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悬赏板,然后看到了最新的悬赏任务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时悬赏一:
帮助绾绾实现心愿,脱离独孤郁的控制,成为一个自由的武灵,成功后,将会奖励一次抽取侠客的机会。”
……”
一次……抽取侠客的机会吗?
————————————————
第二更。
训教。
今天写了6000吧,还算不错吧,看到大家都在催我也很不好意思,只是我的手速实在有点慢,以及就我的创作能力而言,一天写8000字,之后再写就不在水准了,所以出于对读者负责的原则,水准之下的文字我是不会再写的,也请大家可以体谅理解一下,可以多写,我一定会多写的。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先不说绾绾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有一点,古月安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那就是为什么绾绾会一路尾随他。
到底不是因为他长得比较英俊。
想到这一点,古月安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毕竟他还是很喜欢绾绾的。
只是再喜欢她,恐怕也是帮不了她的。
一是,他实在没有这个能力,他知道绾绾之所以会有这个念头,肯定是因为听说了西门吹血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他,而西门吹血,或者说剑魔西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成功从武灵,变为了一个自由行走于世间的独立个体的存在。
有人说那就是长生的秘密。
可是再长生,剑魔西门也死了。
新的西门,是新的西门吹血,他也许还有着对于过往的一点点残留的记忆,却终究不是那个人了。
而且,在剑魔西门临死前,他根本就没有告诉古月安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做到脱离桎梏,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
那或许将是一个永恒的秘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他其实是帮不了绾绾的,哪怕他有那把几乎克制天下一切武灵的鬼器黄泉。
他对绾绾说的是实话。
因为他做不到,也因为他无法那么做。
哪怕绾绾说她并没有杀了李小染的母亲,古月安却是也根本不敢信,他在看书的时候喜欢这个敢爱敢恨的魔女,那是因为她在书里。
而当她真的从书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切又不同了,她是月光下的绝色精灵,却也是黑暗中的杀戮女皇。
有时候仁心善意这种东西,她的心里根本不存在。
更何况,她也很会说谎。
可是……一个抽取新的侠客的机会,也真的很珍贵啊。
这一夜,古月安就在种种繁杂纠结的心绪里睡了过去。
并没有所谓的追杀到来。
第二天继续上路,古月安本来不想再去想这件事了,可是看着李小染,他又不免联想到了,就在他颇有些神思不属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怎么又停车了?”古月安有些不耐烦了。
“客……客人,你懂得,我打不过。”王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他发现这一趟路程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上许多。
————————————
京城,销金楼。
明明是早间时分,楼里却已是又座无虚席。
倒不是这些人都是昨夜留着没走,而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几乎京城里消息灵通一些的人物,都是接到了一个最新的传闻,太子殿下又出手了。
也是,毕竟是太子殿下,折了一个柳赤龙是小,折了面子才是大事啊,这面子要是不讨回来,那还能得了?
不说民间怎么看,哪怕是朝堂之上,怕是本就不怎么向着他的风,是要彻底吹歪咯。
“诶,诸位,这一次那一位派出的又是谁啊?”虽然说已经算是大街小巷传遍了的事情了,可是众人说话之间却还是小心,毕竟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可不敢妄议皇族,谁也不知道青龙司那群青衣鬼到底躲在哪个角落里,就等着人失言呢。
那要是被那群青衣鬼抓去下了诏狱,破财还是小事,伤筋动骨算是轻的,多得是脱了层皮才出来的,那个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说大家还是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喝喝茶听听曲看看美人晒晒太阳,顺便再赌赌小钱的好,下狱的事,大家都犯不着。
“我听说不是京城这边的,这一次出手的是汝南楼家的人。”有人问,自然有人答。
这销金楼里多富贵,能来这销金楼坐一坐的都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这消息自然也就是个顶个的灵通,能打听到这次太子殿下派谁出阵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而那人话音一落,销金楼的最新赌局就开盘了。
果不其然,开的就是古小安和汝南楼家的盘,顿时整栋销金楼就喧嚣了起来,各种下注之声此起彼伏。
大家这么一大早来,等的就是这个赌局,这可是大热闹,不仅仅是赌的局大,热闹也大,这么些年了,第一个敢公然和太子爷叫板还没有第一时间被按下去的,这古小安也算是除了三殿下以外独一份了。
京城闲人多,最爱看热闹,哪能错过这个。
李染今天也是在座,只是上一次他是用尽了这些年的宦海积蓄,今夜就是砸锅卖铁了,而且还只能勉强坐进一楼,听着满楼的喧嚣声,他那颗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他不懂赌钱,更不懂武林中事,上一次他虽然在座,却是一直待得浑浑噩噩,一直到最后听到柳赤龙死,他才明白,他妻女算是暂时逃过一劫。
这一次,他不甘心就那么干等着,于是见到一个女侍端着一只精巧的盘子过来收取下注赌金,立刻就朝着她招了招手。
“请问客人,您要下哪一方呢?现在古小安的赔率是……”那女侍很是温文地朝着他行礼,并且询问他下注几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我不下注,不,我先不下注,我就想先问问,这汝南楼家又是何方神圣啊?”李染这话才一出口,整栋销金楼都开始回答他这个问题。
或者说,应该是有一个声音响彻在整栋销金楼,顺带回答了他的问题。
“李四,你今天还敢来?!”一听那声音,熟悉,却居然是前天输惨了的王十六,十六爷,语气里很有些气急败坏。
“王十六,这话该我说吧?”李四相比他,就春风得意的多了,如果够有钱可以坐的够高,就能看见这位李四爷正搂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娘子,一边喝酒,一边在这早春寒气还颇重的上午故作风雅地扇着一把折扇。
“好,好你个李四,你是赢了我一回,嘚瑟上了是吧?行,你有胆子的,就今天再跟我赌一回?怎么样?”王十六本来就气,看到那李四搂着本来应该在他怀里的姑娘美的很,那是气的又要晕过去了。
“行啊,你想怎么赌?”李四正春风得意呢,又是美人当前,哪能示弱了。
“简单,我跟你对赌,你还是压你的古小安,我压汝南楼家,我还是出四十万两,你赢了,钱归你,你输了,也不用给我四十万两,把你怀里的小美人送到我怀里就行了,如何?”王十六看李四上钩,嘴角勾勒出一丝狰狞之色。
“这……”李四一下子犹豫了起来,他怀里这美人他到手才不过一天呢,还没吃腻呢,要他拱手送人,他是有点受不了的。
“公子……”美人也在他怀里扭动了起来,明显不愿意被当成物品一样送来送去。
可是……
这整栋销金楼都看着呢,要是他现在退缩了,那以后他李四爷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莫说这销金楼了,怕是这京城都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那个李四,连个女人都舍不得,难成大事。
他可不想听到这种言论。
再说,那古小安好像是着实厉害的紧,连柳赤龙这种宗师都不怕,想来那汝南楼家也不过如此吧。
于是他一边安抚着怀中美人,一边一咬牙一狠心,道:“赌就赌!谁怕谁啊!只是你王十六前天才刚输了四十万两,今天还有那个钱吗?”
“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王十六听李四答应了,更加得意了。
而看到王十六好像是信心满满的样子,又想起他的家世煊赫,立刻就有人问道。
“十六爷,您神通广大,能给说说今次这汝南楼家去的是谁?”
“你甭管是谁,要是信爷的话,就给我往死里压汝南楼家,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你若是嫌钱多想打水漂,尽管跟着对面这个猪头李四压古小安吧。”说完这话,他就坐了回去,闭目养神了。
可楼下还是有人在说话:“瞧十六爷这意思,莫非这一次,是楼家那一位亲自出手了?不会吧?”
“谁啊?”有不明就里的问。
这恰巧也是李染最想问的,他从最开始王十六开口就用上心了,可是听来听去,这王十六就是卖关子,搞得他又是心急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千岁。”之前那人立刻说道,“楼家家主,宗师高手,龙虎榜第九位。”
“豁!!!不可能吧!!!!”立刻有人就叫了起来。
“是啊,没可能吧,这古小安不过惊才榜第二,用得着这龙虎榜第九位的大高手出面?这……”说到这里,那人又不敢说下去了,因为这个消息虽然不是从王十六嘴里说出来的,到底也是王十六的立场,他可没有李四的家世,不敢有半点得罪了王十六。
“别瞎猜了你们,楼千岁是何等人物,收拾古小安哪用得着他老人家,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虽然不是楼千岁出手,但这次楼家去的也绝对不是古小安可以抗衡的人。”王十六听得烦了,又睁眼开口道,“楼朝赟。”
————————————————
第一更。
搓澡。
马上回来。
以及感谢踌躇晚亭鱼归美人拦,快睡觉火车,醉梦残生,特点风格,晚秋夜色,遗忘过去,521asd,书友2017081017,爱川内库,珑穆的打赏。
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璃楼朝赟是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一把剑的名字。
那是一把火红色的剑,琉璃一般的剑刃,在春日的暖阳下更是被映衬出一种宛如火烧云一样的霞光。
那霞光耀的王麟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也让他拉着缰绳的手有些僵硬。
他实在心中有苦说不出,虽说在看到车顶上那口棺材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的行程凶多吉少,可是他实在没料到会凶到这种程度。
柳赤龙便算了,眼前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来的又是谁?”车厢里的客人问话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楼朝赟。”
“汝南的楼家的人?”
“是。”
“他很强?”
又是这句话,王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说:“楼朝赟不是一个人,它是一种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种身份?”
“楼家历史上有过一次大灾,那一次四方来敌,楼家独木难支,就在将要家破之时,一个叫楼朝赟的族人挺剑而出,于楼家门外血战一天一夜不倒,终护的楼家家名不坠,而就在血战一天后此人去世,仅余下一把赤色琉璃长剑,剑色如虹如日,有人说那是因为楼朝赟的血沾染在了上面。”王麟说到这里有些口干舌燥,眼前的霞光更盛,仿佛下一刻便要汹涌过来,他也顾不得客人说的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拿出了一坛私藏的美酒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此后楼家为了纪念这位族人,便把那把赤色琉璃剑命名为楼朝赟,更在家族中专门设置了一个职位,也叫楼朝赟,代替了原来家族中掌剑使的位置,负责护佑家名,振作家声,久而久之,楼朝赟成为了楼家极其重要的一个位置,每一代,只有年轻一辈中最出色优秀的年轻人,才有资格被称作楼朝赟,并携带那把同名的绯色琉璃剑行走江湖。”
“这一代的楼朝赟又是什么来头?”古月安忽然发现自己雇的这个车夫还不错,虽然贪酒了一些,却也豪情血勇,且博闻广记,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这一代的楼朝赟……”王麟忽然有些失神,随后说,“那年我赶车进京,正好遇上春闱,于是和人一起相约去看,结果还没有入场,便看到有红光从场中升起,我如见大日,双目止不住地流泪,最终进都没进去就回了,事后我听人说,他逼的崔离用了两只手,他是那一年的探花。”
“崔离又是谁?”
“江湖风云榜第一位,天下无双崔龙楼。”王麟顿了一下,又说道,“楼朝赟,江湖风云榜第十三位,半步宗师。”
“你猜……”古月安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车棂,低笑着道,“这一次我需要几息?”
————————————
京城,销金楼。
窗外的日头开始朝着正中升去,快要中午了。
楼中的人却是半分饿意都没有,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个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时候对于答案的渴求,远远超过对于食物的欲望。
“我说,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有人等的心焦,和身旁的人低声交谈。
“应该不会,你要想,那可是楼朝赟啊。”他身旁的人立刻回应他,“那可是崔龙楼都要用两只手认真对待的人,你想想,古小安配崔龙楼出手吗?”
有关于楼朝赟的事迹,已经在销金楼里传开了。
起初人们对于这位昔年的探花已经是有些陌生了,可随着崔龙楼三个字一出,那么不管他们到底熟不熟悉这位探花爷,他们都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因为崔龙楼足够的强,所以楼朝赟也很强。
楼上的李三少已经有些抱不住怀中的美人了,他起初还对古小安信心满满,可随着有关于楼朝赟的事迹在销金楼里越传越厉害,他已经是半点信心都没了。
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平日里不多关心一下那些江湖事,那样他也就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判断了,他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王十六,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决了。
一个曾经的春闱探花,如今江湖风云榜上排名第十三位的半步宗师,楼家的楼朝赟,绯红剑的执掌者,别说是古小安了,就是现在的崔龙楼,也未必敢说能用一只手赢他吧。
就在他忐忑不安到了极点的时候,楼外偏偏有马蹄声踢踏而来。
听到那马蹄声,身处一楼的李染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实在他紧张了,哪怕是有过那一夜的经历了,可是他依旧无法淡然地面对这一切,毕竟,那可是他妻女的性命啊,又怎么叫他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一次古小安的对手比之上一次还要强上了许多许多。
探花爷啊,朝廷钦点的,对于江湖他没什么了解,可他是科考出身,哪怕武举和文举大不同,却也知道其中竞争之激烈,他自负文才过人,有治世之能,也不过在他那年的文试里考了个三甲同进士出身,远不如一甲头三名显贵,这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换算成武举之中,亦是如此。
能在那么多的高手强者里脱颖而出,成为第三名,这个人,怕是……古小安挡不住了吧。
他想到此处都有要自尽的念头,回望过往,自以为出淤泥而不染,清高绝伦,实则不过是愚蠢二字罢了,他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啊。
就在他想不要再在这里受这种折磨的时候,马蹄声来了。
马蹄声不过一瞬,便有脚步声闯进了销金楼。
楼里多有坐不住的人干脆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可是他们很快又坐了回去,只因进来的并非是销金楼的传信快马,而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快马,有见识广的立刻便认出此人乃是百晓生的人,还未等有人出言,此人便高声发问道:“请问,在座诸位,王十六爷可在此地?”
“在呢,消息来了?念吧。”王十六高坐楼上,随口说道。
此时人们才反应过来,这人居然是王十六叫来的,再瞧他的样子,是百晓生中人,怕不是先一步带了那古小安的消息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多原本都放松了一刻的人再一次绷起了神经,只因下一刻,也许答案就要揭晓了。
“是。”那青衣快马从背后背囊中取出一只竹筒,从竹筒之中取出一卷白纸,展开之后念到,“今晨巳时初三刻,古小安于并州与幽州交界之地与楼朝赟相遇,巳时正一刻,古小安下得车来,提刀直斩楼朝赟,楼朝赟出剑,剑光如虹光而起,遮天蔽日,内情不可知。”
“……没了?”王十六等了一会,发声道。
这也是整栋销金楼里的人的想法,怎么就忽然没了?
“兴许战况激烈,暂无结果,若有后续,必然第一时间送达十六爷处,还请见谅。”那青衣快马倒也不怯场,不卑不亢地回答了王十六的问题。
王十六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好了,你去吧,没事了。”
听王十六这么说,其他人却都是面面相觑,这战况听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啊,难道说……
“你们别瞎想了,那古小安死定了,刚刚信里那一招,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楼家神剑里的白虹贯日,配上楼朝赟手中那把绯色琉璃剑,剑芒之威,便是崔龙楼也得退避,昔年楼朝赟就是靠着这一招逼得崔龙楼出了两只手,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吧。”王十六这么说着,心底却是想起了前日里的情状,他忍不住有些后怕,但又想到那楼朝赟的厉害,绝非浪得虚名了,所以他打起了精神,对着对面的李四笑道,“喂,李四,别抱着了,赶紧让这小美人去洗漱洗漱送到我府上去吧,小爷我今夜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啊?哈哈哈哈!”
听着王十六得意的笑声,李四面色惨白,他和怀里的小美人面面相对,那小美人也是一脸凄楚,她可是知道这王十六的凶名的,要是落到他手里……
“爷……”想到此处,小美人不禁梨花带雨。
“婉儿……”李四也是一脸痛苦,可他没办法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这古小安是无法相助了。
楼下,李染已经在朝着门口走了,他原本听到那青衣快马的信,还以为有一线生机,可是王十六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现在只想找个枯井投进去,一死百了。
就在他快要走出销金楼的时候,马蹄声又来了。
这一次,是真的销金楼的消息来了。
李染忍不住在门口停住了。
销金楼的快马快步与他擦身而过,来到了楼中央,取出了装消息的匣子,打了开来,拿出了里面的纸卷念道:“今晨巳时初三刻,古小安于并州与幽州交界之地与楼朝赟相遇,巳时正一刻,古小安下得车来,提刀直斩楼朝赟,楼朝赟出剑,剑光如虹光而起,遮天蔽日……”
消息到了这里和那百晓生的消息是别无二致的,所有人都再次屏息,结果就要来了。
“三十息过后,红光退散,楼朝赟……身首异处。”
“咔擦——”一声剧烈的木头碎裂的声音,有零星的木头碎屑从楼上飘落下来。
近乎寂静无声的销金楼里,有人忍不住朝着楼上看去,只见在极高的楼上,栏杆旁,一个青年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栏杆用力到将栏杆直接抓断了下来,他面目狰狞,看着不知道何处正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最后,他狠狠地仰头倒了下去。
“噗通——”倒地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王十六一同倒地的还有站在大门口的李染,看着李染倒地,一层的侍女还是以最快时间赶到了李染的身边,叫道:“客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染摇了摇头,随后喜极而泣。
一同喜极而泣的还有李四,他死死抱着怀里的小美人,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声音说:“古……古小安……天下第一。”
而就在这时,那仰头倒下的王十六忽然又窜了起来,像条疯狗一样扑到了栏杆旁,对着对面的李四狂吼道:“李四!你有种的就明天继续来!老子就不信了!!!这个古小安他哪怕是神仙下凡,他也得给老子死!!!!老子不可能输!!!”
说完他再次倒了下去。
——————————————————
第二更。
训教。
今天又是六千多字,算是良心了吧。。累死我了。。明天还得八点半起来上班,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的古月安坐在篝火旁随手把玩着一把赤红色的琉璃长剑,近乎透明的剑刃在熊熊的篝火的映照下不断变幻着颜色。
“比我预计的时间要久了一些,这是我输给你的。”古月安拿过了一坛酒,递给了坐在一旁的王麟。
王麟还在持续地震惊当中,以至于古月安递给他酒,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接。
没办法,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之前古月安跟他打赌说,若是我二十息不能回来,就输给你一坛酒,他还以为古月安实在开玩笑。
结果,三十息,楼朝赟死了。
虽然是超过了十息的时间,可最重要的事情是,楼朝赟死了。
这真的太可怕了,一个江湖风云榜排名第十三的高手,半步宗师,春闱探花,仅仅三十息就死在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的男人手里。
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呢?
他第一次开始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
“客人叫什么名字呢?”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本来,他做事,还是十分讲原则,无论叫他赶车的人是谁,让他赶得是什么样的车,他都不会过问,只要钱给够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个车夫的原则。
可他现在真的太好奇了。
“古小安。”古月安随口答道。
“古……”王麟皱起了眉头,他在心中努力思索着,想要想起这个名字到底是谁,又代表着什么。
可他想了半天,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想了,我是一个无名之辈。”古月安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手里的剑在他面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沉思。
“……您,怎么会是一个无名之辈呢?”王麟有些无法接受,觉得古小安在用假名骗他,可他的确想不起来江湖上有哪一个后起之秀有这样的身手和刀法,于是他说,“哪怕您现在还是一个无名之辈,但是很快,您就将名震天下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古月安还是随口笑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喝酒了,他要继续研究手里的剑了。
李小染已经吃饱了去睡觉了,白天她还是受了一些惊吓的,不过还好也没有多久,就三十息的时间罢了,看着古月安完好无损地回来,她也就放心了。
但其实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古月安并非是完好无损,事实上,他其实遍体鳞伤,并且在练功房里修养了一年有余。
在那红光遮日的三十息里,其实是无比凶险,凶险到了极点的场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息,每一个念头的闪动都有可能决定着生死。
但好在,最后赢得还是他。
可不得不说,楼朝赟,真的是个极强的对手,剑法造诣,武功内力,都是他现在遇到的对手里最强的一个。
若不是古月安在最后倾尽全力,三武灵齐出,换做是还在长安城的他,今天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后怕的同时,古月安也意识到了,同时拥有三个武灵的他,的确已经和一般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了,这也越发坚定了他暂时不能暴露他拥有第三个武灵的事实,西门吹血,将作为他最大的底牌。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又飘飞了回来,重新开始审视面前的这把剑。
这是他今天的战利品之一,独自击杀楼朝赟给他带来了25点练功点数的奖励,以及这把同样叫做楼朝赟的绯色琉璃长剑。
“客人……这一把剑。”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已经去一旁喝酒了的车夫王麟没走,而是开口了。
“你有什么高见吗?”古月安看了他一眼。
“倒不是什么高见。”王麟迟疑了一下,他本不是多嘴的人,但不知是因为酒太醇,还是面前这人实在人才可惜,他忍不住还是多嘴了一句,“只是,此剑虽然并非是楼家传世之剑,但也的确对楼家意义非凡,客人还是最好……还给楼家吧。”
“哦?”古月安闻言挑了挑眉毛,笑着道,“他们派人来杀我,我本事大没死,现在还要替他们保管凶器,等着他们来人了,再还给他们,让他们再来杀我一次?天下间有这种道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的。”王麟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就是江湖。
古月安摇了摇头,说:“你去睡吧。”
顿了一下,他又说:“若是觉得怕了,我现在就给你钱,你回家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来好了。”
“客人这是什么话?!觉得我王麟王春秋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拿了钱,要赶车去京城,那么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就一定要到京城,否则我以后还如何在车马行立足?”王麟这番话倒是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古月安点了点头,说句随你吧,就把手中的剑收入了兵器谱之中。
见到这近乎神怪的一幕,王麟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这客人真的是深不可测之辈,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遂摇了摇头,也不瞎操心了。
古月安见王麟去了,就进入到了兵器谱之中,开始查看这柄新获得的战利品的属性起来:
“兵器:楼朝赟
材质:绯色琉璃
品阶:人间利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器灵:未激活
说明:汝南楼家忠勇子弟楼朝赟之佩剑,以奇珍绯色琉璃打造而成,剑身极轻,剑刃却又极度锋锐,因常年由封号楼朝赟的楼家年轻一辈最杰出子弟携带其行走江湖,经年累月,剑上曾经楼朝赟残留之气息隐隐有要复苏的迹象。”
在这把新获得的兵器下面,有着【锻造】和【摧毁】两个选项,古月安先选择了【锻造】功能,显示的结果是:
“锦上添花:因为材料品阶与锻造物相差过大,锻造完成后最多增加一些锋锐度,于锻造物本身并无太大提升。”
“我劝你,也还是把那把剑还给楼家吧。”就在此时,绾绾又出现了,她说的是和王麟一样的话。
而且,从目前这个状况来看,似乎还给楼家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因为这把剑对于古月安来说实际上没什么用。
“行走江湖,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楼家派人来杀你,只是迫于无奈,现在人也死了,你把剑还给楼家,不仅可以平息恩怨,说不定还能化敌为友。”绾绾帮古月安充当起了军师的角色。
“你说的很有道理。”古月安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拒绝。”
最后三个字,让原本笑意盈盈的绾绾愣了一下,随后,她的耳边更是听到了古月安的下一句话:“还有件事,我也有答案了,我恐怕帮不了你,以及,麻烦你回去告诉独孤郁,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绾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很快又笑了起来说:“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古月安没有说话,只是在脑海里兵器谱中,那把【楼朝赟】的下面,选择了【摧毁】这个选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把一把无关紧要的剑的还给楼家做个人情,以此平息恩怨甚至得到楼家的友谊,这真的很好。
答应绾绾,把她从独孤郁的手里救出来,获得一个抽取侠客的机会,这也很好。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呢?
因为那么做了,古月安会觉得很不好受,那么他当然是选择,老子高兴的那种做法了。
——————————————
第一更。
然后,你们懂得,我得先去搓个澡恢复一下精神。
以及,感谢硬瓜,无伤只有拳,自爱一人心,书友201704041,云寄语,书友1501081454,小楼一夜听春雨lk的打赏,谢谢大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一条不起眼的暗巷。
一家不起眼的酒馆。
经年累月已经被风霜侵蚀坏了的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呀声惊醒了柜台上正在打瞌睡的小二。
小二抬起头,连忙擦了擦嘴角的涎水,看着门外穿着锦衣的客人,舔着脸笑道:“客人,喝酒吗?”
“拿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穿着锦衣的客人在柜上放了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的那种。
小二看的眼睛都直了,连忙灌了一壶没有掺一滴水的酒递了过去。
那锦衣客看都没看,就拿起酒壶走了,让小二后面想的说辞都用不上了,他看一眼那锦衣客,连忙将那锭银子揣进了怀里,这可是十两啊!
锦衣客说是走,其实不是走了,而是在朝着酒馆里走。
小酒馆不大,逼仄的屋子里就放了三张桌子,锦衣客提着那壶没掺水的酒走到了角落里,用脚提起了一把倒地的凳子,也没擦,并不顾忌自己的锦衣会不会被那凳子污了,就那么坐了上去,把酒放在了肮脏不堪的桌面上,说:“有事找你。”
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可是下一刻,锦衣客对面的地上忽然伸起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满是污泥的手。
然后这只满是污泥的手拖着一个胡子拉碴,全身都好像是在泥水里浸泡了好几个月,身上的味道刺鼻的足以让一般人瞬间晕过的人,爬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这个人随手抓过了桌上的那壶酒,一边朝着自己的嘴巴里倒,一边用另一只手不停揉着自己满是眼屎的眼眸,嘴里含着酒含混不清,醉意未消地问道。
“你欠的东西该还了。”那锦衣客漫不经心地说道。
“怎么还?”那落拓邋遢的人忽然停下了倒酒的姿势,原本被眼屎遮盖好像完全没有了生机的眼眸瞬时放出简直要刺破这小酒馆黑暗的光。
锦衣客被这一瞬间绽放的光芒刺的有些难受,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说:“杀一个人。”
“谁?”
“古小安。”锦衣客顿了一下,又说,“杀了他,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好。”
——————————————
近些日子销金楼都是座无虚席。
因为古小安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也因为王十六和李四的斗法才刚刚开始。
几乎就是从天一亮,大家就开始盼有新的赌局开始。
这些天销金楼也因为古小安的事,别的盘都不开了,就等着这古小安的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古小安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古小安并没有消失,他还在一步一步地朝着京城而来。
因为王十六为了赢李四,所以他雇佣的百晓生的人,每天都会准时来销金楼汇报有关于古小安的消息。
古小安是在稳步朝着京城进发,可那太子殿下却像是收手了一样,再没有派人去阻截古小安。
一连三天了,若是再没有人去阻截古小安,他就要到京城了。
那到时候就完全没得玩了,他王十六就要一直在这件事情上被李四压一头,这让王十六急的邪火直冒就差自己出钱出力去杀古小安了。
“……今晨巳时三刻,古小安的马车已过了涿州郡,以当前行程看,若无阻碍,今夜子时古小安便可抵京了。”
听到抵京二字,身处一楼的李染再次泪湿衣襟,他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要每日来这销金楼关注最新动向,他已经将京城的宅子典当了出去,换取了银子吃住都在销金楼,若是古小安再不抵京,他就得流落街头了。
好在,总算是要抵京了。
一面想着终于是苦尽甘来,一面又想着等妻女抵京以后,那又该是何等温馨画面,李染心头温暖,但这种温暖只是持续了一刻就被无情地打破了。
因为高楼之上,李四再一次开口了。
李四一开口,王十六必然接话,到时候肯定又是唇枪舌剑,而那王十六又是跋扈惯了的性子,从来只有别人跟他求饶认怂,从来没有他跟别人求饶认怂的时候,若是那李四一再相逼,那王十六还真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染怕就怕那王十六一不做二不休,动用家里的关系去为难古小安,到时候别说是古小安了,就真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因此他听得是心惊肉跳,生怕那李四说出什么话来,让那王十六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说,十六爷,我们这赌局看来是得散了,这是没法再继续了啊。”李四春风得意,最近又得了美人,又赢了大钱,还在京城一众富贵人里狠狠打了素来嚣张压他一头的王十六的脸,那叫一个舒心惬意啊。
“李四,是爷们就留在这别走。”王十六一脸阴鸷,语气里止不住地冒火,显然他也是有些心急如焚。
“得,我也没说走啊,既然你十六爷硬要送我钱,那我还有往外推的道理吗?”便宜话不嫌多,不过李四其实心里是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的,毕竟他家底没王十六厚,好不容易有四十万两进账,够他逍遥好久了,若是再一铺输出去,他又该哭了,只是王十六言语相逼,为了面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不过他心里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就冲刚刚那百晓生的快马所报,那古小安应该是没问题了。
只是有一点他心里不免犹疑,那就是那位太子殿下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温和了起来,居然好像是放过古小安了,这跟他往日作风完全不像啊,这又有点让他心底发毛,只盼今夜快点到来。
而真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就在他那么期盼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王十六身边来了一个他们王家的仆役,正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等到那仆役说完,王十六的表情已经从原本的焦躁变成了大喜,他恶狠狠地看着李四还有他怀里的婉容,对着整栋销金楼道:“诸位!诸位!诸位!”
他这么一喊,整栋楼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而李染是几乎又要一下子跳起来了,因为他从王十六兴奋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有场大热闹将在城外发生,诸位有没有兴趣移步和我一起去看啊?”王十六说出这话的时候,简直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把场子找回来了。
这种感觉让李四很不好,他立刻道:“王十六,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古小安这次是真的死定了,死的透透的了。”王十六言辞凿凿地道,“我刚刚收到最新消息,有位大高手将去取古小安的命,就在城外八十里地的小周庄,诸位有兴趣跟我去看看吗?现场观看古小安授首啊!”
“去!!!”
“去!!!”
“当然去啦!”
王十六话音一落,整栋销金楼炸了,应和的话语此起彼伏。
相反,李四就心里一片哇凉了,他还在想不要出岔子,岔子就来了。
和李四一样心里哇凉的还有李染,他现在耳朵里都是震天的喊声,觉得不知所措。
到底是来了。
“去可以,但是我们去之前把注下了吧?”王十六一说话,销金楼已经开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古小安对阵神秘高手。
有人听了王十六的话,二话不说压了神秘高手,而有些人因为前两次的事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下。
这时李四看到了这个情况,立刻站了起来,喊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此前是什么状况大家都看见了,什么赤龙宗师,楼朝赟,吹得是震天响,结果还不是被古小安一刀一个,我提议大家压古小安!并且我自己出四十万两!我压古小安胜!”
他这也是赌口气了,他好不容易压了王十六一头,也不肯就此罢休,一咬牙拼了。
在心里,他是不断祈祷,古小安,古大侠,古大师,求你再发发威吧。
其他人听了李四的话,本来有所犹豫地也是跟上了。
王十六见此状况,冷哼一声,道声走着瞧,便一抚袖下楼了。
——————————————
第二更。
训教训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棺夜。
冷月高悬。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车顶上放着一副棺椁的雕花马车,正在缓缓而行。
因为就快要抵达京城了,车夫王麟显得很放松,甚至还掏出了一瓶酒在喝。
在楼朝赟死后的最初几天里,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时候楼家就大军杀到了,结果等了好久也没人来。
似乎……是那些人都怕了车里的这位客人了。
这其实是个极其荒诞的想法,因为楼家啊,汝南楼家啊,江湖八大世家之一啊,在汝南地界上连郡守都没有楼家厉害,而能够请得动楼家楼朝赟出手的那背后之人,肯定就就更厉害。
就是这样的两方势力,居然就妥协了。
这很不可思议,但就是的的确确发生了。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将信将疑以后,王麟已经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喝了一口酒,他带着微醺的醉意对着车里的古月安道:“客人,终于快要到京城了,您到了京城有什么打算呢?看您的样子,是要参加春闱吧?”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古月安说着帮已经熟睡了的李小染掖了掖背角,说是背角,其实也就是他的大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初他的确是想要赴和谢雨留的约,去参加春闱搞个状元当当的。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因为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参加春闱。
可是,那又如何?
大丈夫行事,当遵循本心,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要拼了命也要做到。
尤其是答应了小姑娘的事情。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远远的,忽然有马蹄声接近,隐隐听去,轰然如雷。
听到那如雷的马蹄声,王麟差点连手里的酒坛都扔了,他放下酒,拉紧了缰绳,道声客人坐稳了,便猛地一拉缰绳,一挥鞭,那拉车的两匹健马一声长嘶,骤然拉着车狂奔了起来。
说是坐稳了,其实古月安买的这雕花的马车极其稳定,哪怕是在官道上飞驰,车里也是平稳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马车跑的再快,到底是还有一个车厢和一副棺椁做拖累,哪怕王麟的车技再高,也是缓缓的被如雷的马蹄声追上了。
最终,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已经布了绊马索,再硬闯要出事。
于是,他们被包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人……”王麟神色严峻地看着包围了马车的骑士们。
“怎么了?”古月安像是恍若未觉。
“是……楼家的人。”王麟艰难地说道。
楼家的人不是说脸上就写着我是楼家的人六个大字,而是他们都统一身着着火红色的劲装长衫,手中长剑的剑柄上,更是挂着宛如晚霞一般的剑穗。
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的王麟当然认得出来他们就是楼家的人。
那件他以为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终于还是到来了。
姗姗来迟。
楼家的人,来讨那柄剑了。
——————————
与此同时,那群从京城出来看热闹的人,也是终于来到了小周庄。
一辆辆精致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小周庄的地界,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有人就派人去询问领头发起这件事的王十六了。
王十六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在哪,他只是收到了消息就从京城兴冲冲地赶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他不知道,他先是让所有人下车,然后自己也是跳下了车,伸了个懒腰四处望了望。
此时他们正在一个高坡上,从高坡上往下望,恰巧可以看到通往京城的官道,王十六正想随便扯几句闲话再说,却是一眼看到了官道上的一辆马车,以及一群围着马车的持剑骑士。
此时月色凄冷,正好可以照出那些骑士身上火红色的劲装长衫,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楼家的人,再结合他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去看那辆被围的马车,瞬时得出了判断,那马车就是古小安的马车,于是他哈了一声,拍掌叫道:“诸位,你们想看的好戏,不就在这里吗?”
他身后的众人闻言,皆是争先恐后地赶了过来,果然是看到了官道上的一幕。
“十六爷,这唱的是哪出啊?”有人忍不住问道,他们是听说有个大高手来阻截古小安,所以来看戏的,现在怎么换成了一群人,好像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是啊,十六爷,这是什么情况啊?还请您指教一二。”
“你们呀,不学无术,今天十六爷就教你们个乖,这出戏叫古小安深夜官道逃亡,汝南楼家铁骑追击!”王十六来了兴致,最后两句还来了个唱腔,引得一片叫好声。
“这么说来这是楼家的人来找古小安算账了啊,这么说十六爷今夜说的那大高手肯定就是楼千岁了!”有人反应快,立刻从王十六的话里得出了分析。
听到这话王十六笑而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众人见他这幅模样,以为是说中了,很多之前跟着李四压了古小安的都是哭丧着脸,连叫上当了。
这可不是上当了吗?
要是楼家的楼千岁来了,那古小安哪还有幸理啊,这真是上了泼天的大当了,有人惨叫,有人忍不住去看后面姗姗来迟的李四。
李四来得迟,却是听全了对话,此时也是一脸惨白,若是真的今天来了楼千岁,那古小安再神也没用了。
那是楼千岁啊,一方宗师,传说此人更是已经半步入了化境的,那是龙虎榜前十的人物,和古小安这个惊才榜的,那真是天上地下了。
“诶,你们看,他们在说话,说什么啊?”有人眼力好,可以看到那边在说话,可是无奈耳力不行,听不见。
“阿力,你给听听。”王十六此时自然要出来卖弄一手,今天可是他扬眉吐气的日子,自然是要一丝不差地都给全下来。
“是的,十六爷。”一个站在王十六身旁沉默如石的男人点了点头,凝神听着,同时复述了那边的话,“楼家的人说,古少侠,前些日子我们家里有件东西遗失了,听说是您捡到了代为保管着,今日便厚着脸皮来讨了,还请古少侠赎我们唐突之罪。”
“我明白了,这是之前古小安杀了楼朝赟,私吞了那把也叫楼朝赟的剑,现在楼家的人来讨了。”之前那个反应很快的人又开口了。
“哈哈,古小安这也是不会做人,要我就第一时间把那剑送回去了,既能平了一桩恩怨,说不准还能交个朋友,又何至于到现在这种被人逼上门的局面,现在这古小安是剑也没了,面子也没了,待会连人都要没了,实在是极其的不智,就这样的人,之前能连杀柳赤龙和楼朝赟,怕都是运气所致,幸好我是跟着十六爷压了楼千岁。”另外依一人也是立刻附和着,还不忘拍一拍王十六的马屁。
王十六自然是受用至极,还顺带斜睨了一眼李四,李四脸色难看,却是硬撑着冷笑一声道:“无知蠢物,古少侠一路纵横而来,又怎可能是运气二字,他之前能于绝境中杀出,于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那么这一次也是一样的,至于说那剑,古少侠决然是不可能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小安说,等你们许久了,这就还给你们吧。”几乎是李四话音刚落,那叫阿力的随从便把远处古小安的答复复述了出来。
李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这边厢还在给古小安说好话。
这家伙转头就认怂了。
“哈,我就说,这古小安根本算不得英雄,杀人这种好勇斗狠之事做的再精熟有什么用,面对大势相压,还不是得乖乖就范。”之前被李四硬呛的人有机会反击,哪肯轻了手脚。
他的话一落,立刻引得一群人的赞同,一时间李四头大如斗。
而此时,那边厢,马车里掷出了一物,人们起初以为是那把剑,但眼力再差也知道剑断断不会那么小巧。
“那是什么?”王十六忍不住问道。
“十六爷……”阿力有些犹豫。
“别慌,说。”王十六信心满满。
“……”阿力沉默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个被掷下车的东西,然后道,“那东西是个剑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柄?”王十六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问道,“那那楼家人又在说什么?”
此刻楼家的骑士起身捡起了那所谓的剑柄,又开口了。
“他说……古少侠,楼朝赟乃楼家传世之物,意义非凡,您不还便罢,毁了……又是什么意思?”
毁……毁了?
那些前一刻还在得意洋洋的贬斥古小安的人,嘴巴都还没合上,只是张开着,吸着春夜的冷气,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这古小安,当真,胆子这么大?!
“他……他怎么说?”那之前贬斥古小安的人有些急了,他还真不信古小安胆子这么大,一定有后文。
李四原本是觉得大势已去,正想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溜走,此时听了那话,立刻又是止住了脚步。
“……”阿力很是犹豫地看了一眼王十六。
王十六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小安说……”阿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古小安说,意思就是,让你们别挡老子的路,听不懂吗?还是你们楼家的人脑子都有问题?”
说完这话,他连忙又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古小安说的。”
他是真的害怕,同时心惊到了极点,这天下怎么还有这种浑人,居然是完全不把武林八大世家之一的汝南楼家放在眼里,公然说出这种话来,这到底是哪里出来的妖孽啊,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其他的原本还抱着希望,觉得古小安会再次认怂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李四立刻拍掌笑道:“好啊,好啊,妙极妙极,古少侠不愧是人中龙凤,几曾着眼看侯王,好啊!诸位,你们跟我压了古少侠,那是稳赚不赔!”
“呸,还稳赚不赔,这话当着楼千岁的面说,当真是不知死活,看待会楼千岁出手,这古小安是不是还这么嘴硬吧!”之前那人真的恼了,也不管李四家世了,强硬还嘴。
他这话让那些和他站一起的人又有了希望,是啊,还有楼千岁啊。
于是他们满心欢喜地等着楼千岁。
可是下一刻,那官道上,那些楼家的骑士却是缓缓退了开去,马车继续缓缓向前,根本没有停留一下。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让那些人都挂不住面子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地朝着王十六看去。
王十六这次却是出奇的沉得住气,对其他人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
今天就一更了,实在太累了,写不动了,以及明天是个大章节,所以就不想拆分开来写了,以免破坏了体验。
今天就告罪了。
抱歉抱歉。
大家明天再见。
晚安。
以及感谢请问你是那位,赵云vs子龙的打赏,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马车在官道上继续缓缓前行。
古月安在车厢里轻轻拍着李小染的背,安抚着她不要醒来。
刚刚他之所以那么不留面子地对那些楼家的人说滚开,是因为他们释放出的杀气太浓了,以至于李小染差点被从睡梦里惊醒,这让他很不满。
至于说得不得罪楼家的问题,反正剑都毁了,再说两句狠话也没什么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就在他安抚着李小染继续安睡的时候,马车忽然再次停了下来。
“怎么又停了?”古月安这一次有些不满了,因为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前面根本没有人。
“客人……”可是王麟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哪怕是上一次遇上了楼朝赟,他的语气也没有这样紧张到近乎僵硬。
这种僵硬,就类似于小白鼠遇见了蛇,那是一种天然的应激反应,就好像,王麟看到了什么他根本无法抗衡的东西。
“这一次来的是谁?”古月安也认真了起来,虽然知道王麟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点不靠谱,但是他在大事上却绝对不含糊,这是真的遇到什么了。
而能够让古月安什么都感知不到的人,的确,足够的可怕。
“我不知道。”王麟回答的很快,几乎不假思索。
“你不知道?”古月安皱起了眉头,王麟见多识广,可是一个可怕到让古月安感知不到的人,他却居然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知道。”王麟重复,他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这就像是个已经死掉了的人,哪怕他现在驾着马车从这个人的身上碾过去,也不会有半点感觉的人。
这个人很邋遢,邋遢到了极点,他的衣服像是几十年没洗了,灰暗陈旧又粘附着无数的油渍污垢,他的头发也像是几十年没洗了,完全已经粘成了一团,缠在一起像个灰白老旧的毛线团,他的脸,同样像是几十年也没洗了,眼屎污泥爬满了整张脸颊,长长的和头发一样肮脏的胡子上还黏着大概是不久前的酒渍。
这样的人,放在平时王麟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现在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觉得这个人很可怕,非常可怕,可怕到他根本不敢动一下。
一种莫名其妙的可怕。
古月安从车上慢慢走下来,也看到了这个站在黑夜里的,无比可怕的人。
他看着这个人,除了视界里有这个人以外,他居然还是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是看见了一个鬼。
但鬼应该是不会有影子的,这个人在冷月之下,影子拉的很长。
所以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阁下是?”古月安上前了三步,同时将西门吹血留在了马车里,因为面前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不知道今夜还有什么别的可怕的东西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小安?”对面那个人第一次开口了,不过不是回答,是反问。
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古月安才觉得这个人是活着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点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我是。”古月安点头。
“好。”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做其他的任何动作,只是说了一个好字。
————————————
与此同时。
就在离古月安他们的马车停下不远的地方,王十六他们一行人,也是追赶了上来,看到古月安的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他们中很多刚刚因为楼家的事被打脸打的厉害的人,都是心头一畅,这是终于来了?
可等到他们一下车,很多人的脸又是垮了下来。
因为他们虽然眼力可能都不怎么样,却也知道,一个邋遢到了那种程度,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具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古尸一样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汝南楼家的家主。
“十六爷……”之前那个一直跟李四对干的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不是楼千岁吧?”
“这当然不是楼千岁。”王十六回答的理所当然,半点心虚也没有,因为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这一次出手的人是谁。
楼千岁,不过是这些蠢货的自我猜测罢了,他也懒得说穿,乐得看他们发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那个人一下子被噎住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如果说这个人不是楼千岁的话,那么凭什么来阻截古小安。
“我道是什么大高手,如此龌龊人物,也配的上高手二字,真是牙都要笑掉了。”李四现在是彻底放下心来了,因为这个对手,好像一点都不厉害。
就冲那副模样,也绝对不像是什么大高手。
一下子,那些跟着王十六压了神秘高手的人,都是如丧考妣,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李四和王十六故意做局,表面上争锋相对,其实就是等的这一刻。
“一群蠢货。”像是看穿了这些人的想法,王十六不屑地笑了一声,道,“你们不知道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吗?”
“这个人,可不简单。”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位乞丐爷,是哪位大高手啊?”李四现在又开始春风得意了,还有空在这有些微寒的夜里打起了折扇。
“这个人……”王十六正要说出他的身份。
却是有人在这时接过了他的话,道:“此人便是,鹰王楼羽。”
那声音一起,所有人都是转身去看,只见一个青衫长须的儒雅男子,正在月下款款而来,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五短身材,长着一张猴儿脸,正在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的猥琐男子。
“原来是栩栩如生柳如生先生来了,有失远迎。”王十六看到这个男人,居然没有生气对方抢了自己的话,拱了拱手问好。
“十六爷客气了,适逢其会,还要叨扰诸位了。”柳如生微微一礼,显得客套又不会过分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叨扰不叨扰,柳先生好!”
“久仰大名!”
百晓生在京城的地位很有些特殊,虽然是江湖组织,却又和青龙司多有联结,因此身为百晓生中的风头人物的柳如生,身份很有些超然,就算是这些京中富贵人物,也不愿意多得罪。
“既然柳先生来了,那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还请柳先生为大家演说。”王十六此刻居然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十六爷客气。”柳如生还是还礼,同时看着四周围渴求的目光,慢声道,“说起鹰王楼羽,那又是一段久远的故事了……”
————————————
第二更。
洗完澡发现精神了一些,想着还是写吧,不然对不起大家的支持,于是就悄悄咪咪地又码了一章。。
控制的还行,所以应该不会存在断章太厉害的地方。。
真的晚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鹰王楼羽,在场的诸位怕是知道的没几个了,但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也许还有人有耳闻。”柳如生还是不紧不慢,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视野最佳的地方。
“此人姓楼,莫非是楼家人?”有人听了柳如生这话,猜测道。
“不错,楼羽,的确是楼家人,他的父亲乃是当今楼家之主,楼远山楼千岁。”柳如生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是私生子,他的母亲是楼家的侍女。”
在场的众人听到前半句话,都是心中一动,想原来在这等着呢,楼千岁没来,却是把他亲生儿子派来了,可等到听到后半句,他们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这私生子好像就又不同了。
“楼羽十六岁之前都在楼家渡过,但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楼千岁并不认他,所以他一直都是以仆役的身份长大的,也就没有习得任何楼家的家传武学,可楼羽此人生性跳脱,天资过人,哪怕是靠着东学西凑他也是练成了一身不弱的艺业,十六岁那年他就已经是半步先天了,后来他母亲死后,他因为打伤了楼千岁的大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破出了楼家,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楼家的弃子。”柳如生像是看出了在场众人在想什么,直接点破了。
众人再度彻底失望,一个楼家弃子,肯定跟楼家没什么关系了,那么柳如生又为何说此人有一个身份是大家知道的呢?
“楼羽破出楼家后,因其放浪不羁的性格以及不弱的身手,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人们一般叫他浪子楼羽或者鹰王,浪子是说他总是在天下各地飘来飘去,居无定所,今朝还在京城买醉,明天也许就乘船下了江南,又由于他长相英俊,每到一地必然留情,久而久之,好像全天下的女儿都对他芳心暗许,可他就是一个都不喜欢,两相结合就有了此名,鹰王,则是说他的武功,出手间动若雷霆,迅若闪电,仿佛鹰击长空,又如同雄鹰掠兔。”柳如生又是一顿,随后在众人快要不耐烦之前抛出了答案,“但是他最为所人熟知的,则应该是……他曾经差点击败崔龙楼。”
他曾经差点击败崔龙楼?
一听此言,很多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崔龙楼是何许人也啊,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像是之前的楼朝赟,也就是逼他出了两只手就已经快要被吹上天了,这人,居然曾经差点打败崔龙楼?
不可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是如此,不应该籍籍无名啊。
“难道说……此人是……”人群中大部分人都是犹疑,但也有真的见多识广,记忆拔群的人,他们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件事,一个人。
“没错,此人便是赤城八年的武科进士及第,仅次于状元崔龙楼的榜眼楼羽楼不动。”柳如生终于说出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原本已经失望以及的众人,再度兴奋了起来。
虽然还是不太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曾经差点打败崔龙楼,位列武科进士及第第二位,榜眼之尊,便已经够了。
“可是此人怎么看起来……”大部分人放心了,但总有不放心的人,主要是楼羽的外形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但是柳如生却好像已经不愿意开口了,只是远远看着官道上的情况。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想起来了,楼羽这号人的确有,当年也是名传京城的人物,只是后来因为杀官被通缉了,当年轰动一时的京城礼部侍郎刘元一家灭门案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杀人的就是这个楼羽,当时这个楼羽和刘元女儿私通,被刘元知道了,刘元就逼他女儿服毒自尽了,结果楼羽知道了就杀了刘元全家,后来楼羽被某个大人物保了下来,但因为心爱的女人死了就一直借酒消愁,人废了,大家都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柳如生不说,人群里却是有人知晓内情,说了出来,只是也很是聪明的没说那个大人物是谁。
但大家都知道那个大人物就是太子殿下了,只是楼羽此人现在听起来是废了,哪怕当年堪比崔龙楼,那现在还有那么厉害吗?
众人不禁又忐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官道上,今夜的这一场旧日英杰和江湖新贵的强强对决终于要开始了。
“阁下可以让开吗?”对峙了很久后,古月安再次开口,他实在有些摸不透面前这个人的深浅,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在长久的对峙里,他已经拿出了雪焚城,利用刀上的帝威特效,以及傅红血的霸者横栏一齐朝这个人压制过去。
但除了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再度变成了一个死人,一个好像不存在的人。
无论古月安如何去压制,对方都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所以古月安开口了,这是他的破局之音,加上他之前对这个人的施压,无论如何,这个人该有一些变化。
可他就是,一无所觉的样子。
楼羽字不动,他就是不动。
于是古月安只能出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耗下去了,无论是气势上的变化,还是别的什么。
他今夜必须从这条路上走过去,那么无论前面挡着的是什么,他都要一刀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你不动不言不说,但既然站在了这条路上,就做好倒下的准备吧!
“呛啷!!!”古月安出刀。
凄冷的月色下,本就霜气弥漫的长刀变得更加的朦胧凄美,只是半息,不,可能半息都不到的时间,那凄美如月的刀光便已在楼羽的面前。
可楼羽……
楼不动,他,还是不动!
“他怎么还不动啊!”一旁观战的人群都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们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武,却也看得懂一些,这刀都到面前了还不动,是等死吗?
“诸位稍安勿躁。”柳如生开口。
诸位稍安勿躁是六个字,这六个字出口的时间,足够那把已经到了楼羽面前的刀杀他六次还多。
可这六个字落地的时候,楼羽还是站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他接住了古月安的刀,用他那只干枯发黑到仿佛干尸的手的右手。
“有一点我忘记说了,楼羽曾经赖以成名的绝技便是空手接白刃,他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他的一双手,好了,接下去将由我的弟子曾静恒为大家带来这场对决的演说。”柳如生那么说着,推出了他身后那个五短身材,面如猿猴的猥琐男人。
而官道上,古月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邋遢到了极点的男人,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个人,太强了。
强到可怕。
因为,还从来没有人,可以接住他的刀,用一双肉掌。
曾经试图这么做的般禅和尚被他一刀斩掉了双手,可这个人,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锋利到人间难寻的雪焚城的刀刃在他的手掌里散发出浓烈的寒霜之气,他却像是接住了一块石头。
古月安立退,在对方的攻击到来之前。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就只是想要接住古月安的刀。
古月安退了一步,立刻提刀再斩,这一刀无论是速度时机技巧,他都觉得已经是他现在的巅峰水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下一刻。
“嘭——”他的刀,再次被接住了!
磅礴的刀意立刻弥散,本来,如果是一般的武者这么硬接这一刀,别说是接住了,在刀临身的前一刻,肉掌便会被雪焚城过于霸道的刀锋给摧垮。
但这个人,吃住了全部的劲力,居然……不动不摇!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古月安只能再退。
之后的六息里,他不断地出刀,一共出了整整六十八刀。
刀芒像是月华一样在楼羽身旁流淌着,可是……
“……第六息,古小安分别在楼羽的乾、兑、离各出了两刀,坎、坤各一刀,震三刀,皆被楼羽以肉掌接住。”一旁的小猿猴曾静恒几乎是不可思议地速度说完了这令人窒息的六刀。
人们本就看的眼花缭乱了,听到这小猿猴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六刀,已经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居然有此等神人,再看他猥琐的外表都觉得英俊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他们心中也是一定,这楼羽楼不动,虽然外表邋遢至极,却不愧是昔年差点打败崔龙楼的强手,只这几息的功夫,就已经展现出来了他的强大。
以往古小安的对手,最强的楼朝赟也就三十息倒地了,而现在看来,好像是古小安这一次先有些力竭了。
当然,古月安实际上没有力竭,他只是觉得棘手,无比的棘手,面前这个人简直就像只缩进了龟壳里的乌龟一样无从突破,他的一轮快攻完全无效。
那么……
只好打穿你的乌龟壳了!
古月安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他骤然后撤三步,然后一刀再刺!
这一刺,他身后一个漆黑的斗笠客的身影隐现,最终在古月安出刀的瞬间和古月安融为一体,同时,一种极度萧索的气息从古月安的刀上散发出来。
萧索一刀!
专破护体罡气!
古月安在不断地尝试里,大概推测出,此人之所以能够接住他的雪焚城,便是将护体罡气以一种邪门的手法练到了手上,使他的手近乎坚不可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这一刀又如何呢?
“来了!古小安此刀有个名堂,我把它叫做萧索一刀,专破半步宗师的护体罡气,这楼不动能以肉掌接刀必然是手上有罡气缠绕,那么这一刀他又该如何应对呢?”那一边的小猿猴也是演说的激情澎湃。
而结果马上出来了。
“锵——”近乎金铁交击般的声音,古月安的刀终于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刀在楼羽的掌中滑行了将近两寸,刀尖已经刺到了楼羽的眼前,凛冽的刀气将楼羽黏腻的长发染成了霜色。
“好刀。”楼羽终于第一次在战斗之中开口了,他手上骤然冒起了一层如同琥珀般的气焰,瞬间压住了雪焚城刀上的寒霜,同时他的内劲终于勃发,他的手一用力,猛然推向了古月安。
古月安再退,同时心底防范着楼羽的攻击。
但是,楼羽,还是没有攻击。
“好!!!!”看到楼羽再次击退古月安,观战的众人里很多人喊起了好来,因为截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百息了,可是下面的场面还是焦灼,古小安更是数次被击退,足以说明,古小安根本不是楼羽的对手,败亡之期怕是不远了。
“好什么好,你们没看到这个楼羽只会守根本不敢攻,足以说明古少侠一直都是压制着他的,只是还没有彻底摸清楚这个楼羽的底细,等到确认了这家伙只是黔驴技穷,那么就会直接一刀,将此人斩于当场!”说这番话的人是李四,他根本不懂武,说这些完全是面子上挂不住以及心里没底,想要给自己一点信心,但却恰恰有些歪打正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的确,楼羽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出过手,只是一味在挡,在守。
这也恰恰是戳中了大部分的人想说不敢说的东西,万一这楼羽真是如此,那岂不是……
“哧,不懂就别装懂了,我的李四爷,在我们面前瞎说也就罢了,如今柳先生当面,还敢如此胡言,真不怕丢人现眼啊,我教你个乖,这不是这位楼先生不敢出手,而是不屑出手,江湖上比斗,剑客对决时,若是一人瞧不起另一人的剑法,便会只以剑鞘迎敌,意思是你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此时便是异曲同工,对吗?柳先生?”李四一开口,王十六必然要反击他,说完还朝着柳如生一礼。
柳如生听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楼羽,看不起古小安。
这一点,古月安本人也感觉到了,几次三番他想诱此人出手,都没有成功。
只是……当真如此骄傲吗?
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古月安心底的傲气也被此人激了起来,他也不想再层层递进了,之前他都是在尝试着一边试探一边自行入破,只是一直被面前这人打断节奏。
那么,既然你如此骄傲,便试试我这一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没有再立刻出刀,而是将刀收到了身侧,整个人缓缓下蹲。
在月色下,他就如同一只将下山的猛虎。
“来了!是这一刀了!诸位,且看好了,古小安要出绝招了,这一招我将它命名为拔刀斩,曾经古小安以此招击败长生剑宗越子离!”小猿猴曾静恒虽然耳听的周遭的人都是不看好古月安,但他的热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反而是更加热情了起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好像都是有所联结,他能有今日全拜古月安所赐,所以他真的不想古月安输。
古月安当然不会输,他此刻体内的内气如同江河般从四面八方奔涌向他的心门。
“咚——”
“咚——”
“咚——”
连震三下,强行入破!
不同于用月华洗炼身体之前,以前强行入破,古月安只会觉得全身痛的仿佛要死掉过去,才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潮涌而来。
现在,却是没有过多的疼痛,只有奔涌的河流灌溉了干枯的大地的舒畅,雄浑的力量漫上了古月安的手掌,他,拔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数个日夜的苦练和无数场战斗的画面不断地联结,最终化成了一幕。
就是刀出的那一幕。
那是一把刀,更像是一条不可阻挡的河流。
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月光被这一刀直接斩断,一同被斩断的,仿佛还有时光。
面对这一刀,楼羽的气息终于变了,他好像变得有些活过来了,他在很认真地面对着这一刀。
可是,古月安并非只出了这一刀,还有一刀,和这一刀一起斩出!
天地倒悬,日夜交替。
天地……阴阳斩!
傅红血,也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究极的杀招。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不想出手吗?
那么,你就不必再出手了。
尝尝我这最强的两刀吧。
而且,就算是你挡得住我这两刀,那么第三刀……你又挡得住吗?!
“滴答——”
整个夜晚都好像暂时被刀光遮盖过去的瞬间,有轻轻的雨声响起。
那些观战的人都是完全不可能反应过来,他们只能听见雨声。
可是,明明是冷月高悬的夜晚,为什么会有雨声?
“古小安一刀斩出,拔刀斩!同时他的武灵也是一刀……”小猿猴曾静恒试图以最快的语速跟上,只是无奈他的眼力真的不够,他看不清了,他也只能听到雨声。
唯一看得清的人,在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清楚了古月安的那两把刀,那两把刀斩在了楼羽的面前,被楼羽的两只手接住了,一瞬间蓬勃如焰的琥珀色气劲在他的全身刺了出来,将他全身上下的污垢污泥油渍统统震成了粉末飞散了开来,他的一头黏腻的长发瞬间飘逸着飞散开来,他的脸也终于暴露在了月色之下,那是一张沧桑而不羁的脸孔。
他好像是接住了。
可是……还有第三刀啊!
第三刀像是月色又像是春雨润无声般斩向了他的后颈。
纵然楼羽的手再厉害,他也接不住这一刀了,因为他没有第三只手。
但这一刀就是被接住了。
被第三只手,或者说,第二个人。
“嗡——”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冲击声。
强劲的刀劲贯穿了楼羽的整个人,将他的衣服上的污渍尘垢全部震散了出来,随后继续向下,沿着楼羽的双脚,蔓延到了官道上,将用黄泥夯土层层垒砌起来的地面一寸寸震裂了开来,宛如蛛网。
“挡住了!!!”曾静恒是除了柳如生以外所有人里第一个看清楚了最终结果的人,虽然他很不想说,但作为一个演说,他必须要说出结果,“楼羽居然挡住了这一刀!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说是三刀,楼羽的两只手挡住了古月安的一刀和傅红血的一刀。
而他身后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表情惫懒的年轻人,则挡住了那同样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由一个神情嚣张的英俊男人斩出的第三刀,用一只右手。
同时,楼羽身上的琥珀般的气焰还没有消散,它还在楼羽的全身燃烧着,仿佛烛火。
“内劲外放如焰如雪,此人是宗师!此人居然是宗师!”有熟悉武理的人惊叫了起来,恍如见到了神迹一般。
“居然是宗师之身!怪不得瞧不起古小安,那就对了,哈哈哈哈,好啊,古小安死定了!”有人听到那人那么说,立刻也是大笑了起来。
“古小安不过杀了两个先天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哈哈,现在遇到宗师了,看他怎么死!”
“这和楼千岁亲临也是没什么区别了!”
“痛快!痛快!”
此前这些人虽然隐约觉得古月安不一定能赢,却是还心中惴惴,毕竟古小安此人创造了太多奇迹了,可是现在这楼羽宗师之身一出,那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古小安再厉害,能杀的了宗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你说那个赤龙宗师?那也叫宗师?
“李四,多谢你给我送钱了。”王十六直到现在才彻底吐出了一口气,他也是听说了这个楼羽的实力才敢有如此信心,但到底眼不见不实,现在终于看见了,终于可以方下心。
李四现在是彻底无言了,居然派一个宗师来杀古小安,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吧。
蓦然想到这一点,他是忽然反应了过来,跟太子殿下作对哪有可能真的有好下场,真是悔不当初。
“且慢,诸位,此人……并非是宗师。”就在众人几乎要弹冠相庆的时候,曾静恒吸了口气,道,“虽然他内劲外放如焰如雪,可诸位且看,他的内劲外放之距离不到两寸,最多只能算是先天化境,古小安……还有机会。”
只要不成宗师,便还有机会。
曾静恒这么安慰自己,因为不成宗师,便无法长期内劲外放,演化成芒,还有机会!
众人的得意被曾静恒的一番话噎了一下,都是有些不快,王十六也是一样,他看了一眼柳如生。
结果柳如生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只是先天化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也没关系,哪怕只是先天化境,看起来也够了,因为官道上,古月安已经完全被挡住了,再进不得一步。
古月安的刀还在楼羽的掌中,傅红血已经因为释放了天地阴阳斩消散了,而丁蓬还在和那个突然出现在楼羽背后的属于楼羽的武灵对峙。
两把刀,两个人,两只手。
“你是武神躯。”楼羽看着古月安,说。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月安发现,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眸,一瞬间,爆发出了炽目的光芒,就仿佛他真的彻底活了过来。
“我是又如何?”古月安想抽刀,但是他的刀这一次被那种从楼羽身上冒出来的琥珀一样的气劲被黏住了。
他出色的耳力已经听到了远处那些人的对话,在听到宗师两个字的时候,他真的有不惜一切逃走的念头。
可后来曾静恒说他是先天化境,他就又安定了下来,他还有机会,就如同曾静恒所说。
“我平生最讨厌武神躯,现在我有了杀你的理由,受死吧。”楼羽破天荒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二十二个字。
然后他出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立刻出手。
突兀的就好像是他出现在马车前一样。
他的手动了起来,以一种不可理喻的速度在空气里拉扯出了无数道残影,这些残影拖曳着琥珀色的尾焰,像是无数颗流星般全部冲向了古月安。
“这是……”远处的曾静恒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幕,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了,他居然有些忘记要说什么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如生,当看到柳如生沉静的眼眸后,他蓦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勉强道,“楼羽出手了,这是他最强的一招,名为鹰王九击,以雷霆之势打出暴雨般的攻击,在敌人根本没办法还手之前彻底击垮敌人,古小安……”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古月安,挡不住了。
面对着莫名其妙,骤然如山雨般袭来的攻击,他只来得及提刀去挡。
可是楼羽的速度真的太恐怖了。
这个人男人,静止的时候像是一具尸体,而当他真正动起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只在九天之上急速翱翔的雄鹰。
古月安都不知道自己挡了多少下,当他都快要麻木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的手,猛然从一旁穿刺了出来,一掌轰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刀势瞬间被破,若不是他之前立刻又解锁了傅红血,让他和丁蓬及时出来救场,他可能就要被楼羽乱爪撕成碎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看到这一幕,叫好声再度此起彼伏。
“刚刚那一下真的是精妙啊,诶,小猿猴,那出掌的男人是谁?”有人一边叫好,一边还好奇地问道。
“……那人是楼羽的武灵,天武灵王动,不动如山,动若雷霆,是个和楼羽几乎一样,甚至犹有过之的人。”曾静恒心中苦涩,却只能回答。
“哈哈,好一个王动,厉害厉害,这两个先天化境加起来,哪怕这古小安是武神躯也没用,他死定了!”有人快活叫了起来。
事实也是如此。
哪怕古月安有两个武灵,却还是抵不住楼羽和他的武灵王动的夹击,丁蓬和傅红血在节节败退。
古月安则是全身气血翻涌,心口剧痛,已然是受了内伤。
怎么办?
运转着内力稳定着气息,古月安盯着面前已经弥若海潮的爪影和掌痕,心里疯狂在流淌着各种念头。
现在似乎只能叫出西门吹血了,之前他对阵楼朝赟就是以四敌二,纯靠人数优势,连大招都放就碾压了楼朝赟,可是以面前这两人的实力,哪怕是叫出了西门吹血似乎也抵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羽那携带着外放的琥珀内劲的利爪,根本让人不敢与其正面相抗。
“蓬哥,小楼一夜听春雨。”古月安再退一步,不能再退,后面就是马车了。
于是明明是冷月高悬的夜晚,莫名响起了春雨声。
同时,那些观战的人都是仿佛眼前看到了一轮魔性的圆月。
古月安就在这轮圆月里,他在想着找机会。
可是……
“撕拉——”下一刻,楼羽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这个机会,他撕碎了那轮魔性之月,连一丝喘息的时机都不给古月安,从中杀出,利爪齐出,将古月安整个人轰飞了出去。
强劲的内力在古月安全身弥漫,若不是他及时又解锁了丁蓬,让丁蓬和傅红血一起帮他抵挡伤害,那么他就真的没了。
可是,也已经很不堪。
他委顿在地,只能靠着刀拄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在他的面前,楼羽,已经高飞于冷月之下,他此时就如同是一只真正的飞鹰一般,在月下急速飞掠,他的指掌以一种仿佛道一般的弧度在晃动,在月下罗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
最终这张巨大的网又再度收缩,从繁杂无数,归位一般再度变成了楼羽的一双利爪,同时,那和他一起起舞的王动也隐没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指掌,如煌如日,仿佛可以刺破青天。
“是这一招……”曾静恒已经有些呆滞了,他忽然觉得古月安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因为……
“鹰王九击之撕天,曾经崔龙楼便是差点败在此招之下……”
古小安……
古月安,觉得自己死定了。
不是说他已经彻底地悲观绝望,而是他看到这一招,就莫名的觉得这一招就是,不可能躲得过。
这一招的名字就应该叫做,你必然死于此爪之下。
可是他还是握紧了刀,拼死一搏吧。
“听我说。”就在此时,丁蓬忽然在他背后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上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你观想那幅图,然后调动你全身的可以用的力量,只要你不死,就压榨出你最后的一滴力量,然后你要去斩那轮月亮,明白吗,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想天上那个鸟人,也不要去想该怎么办,就想斩那轮月亮,我们会帮你,一定要斩那轮月亮,否则我们都会死。”
丁蓬的语速极快,古月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有想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丁蓬不可能害他。
那么,就来吧。
闭上眼睛,生死就是这一刻了。
那副已经熟稔于心的明月照大地图浮现于心,他全身的内劲同时开始冲击的西门。
他开始幻想着自己出现在了那副图画里,他的手里有刀,他的全身的力量在不断地汹涌。
“咚——”
“咚——”
“咚——”
“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
“咚——”
心门震到第六下的时候,丁蓬和傅红血忽然对视了一眼。
同时,图画中的古月安感觉自己骤然冲天而起,他在朝着那轮天上的明月不断地冲刺,他在离那轮月亮越来越近。
他紧紧握着刀,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斩碎那轮月亮。
尽管那轮月亮是那么的庞大,明亮,皎洁,皎洁到几乎能够瞬间吞噬了他。
可他还是冲入了月亮里。
带着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还有必死的信念。
碎吧。
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碎吧。
“碎吧!!!!”近乎癫狂地吼叫着,古月安出刀。
他出刀的瞬间,一直坐在马车里的西门吹血,忽然,笑了一下。
————————————————————————
巨大超长章节,近八千五百字,更得很晚,或者说很早因为已经快早晨了,很多朋友肯定等的很心焦,都在骂我什么垃圾作者,居然断更了,对此我感到很抱歉,真的是手残,又不想断章,所以写到现在。
再次致歉。
以及,感谢踌躇晚亭鱼归美人拦,云寄语,自爱一人心,晚秋夜色,不碎不散的打赏。
谢谢大家。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观战的人群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又好像是看见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天地倒悬,日月无光。
比如说一轮魔性的圆月。
他们的耳边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春雨声,随后,则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最后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天空之中的情况,两个人影一错而过。
高悬的冷月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下一刻,两个人影便从天上直坠而下。
“噗通——”重重落地,砸碎了坚实的官道,便像是两块沉重的山石。
两个人一个人用锋利的手爪撑着地面,一个用锋利的刀锋撑着地面,谁也没有先起来。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是谁赢了?”虽然完全不知道就在刚刚的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可围观的人们其实并不是太关心这些,他们中大多数人本就不懂武,也不痴武,完全就是看热闹的心态,能看清也好,不能看清也算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最终的胜利者到底是谁,这才是关系到他们荷包乃至身家性命的事情。
“喂,小猿猴,到底是谁赢了,你倒是说啊?”有人等了一会,没听见答案,又是催促。
催促曾静恒。
作为这场对决的演说,他是最有资格做出判断的人。
可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啊。
和这些一同观战的人一样,他也是迷失在那些变幻莫测的幻象之中,只看到了这最后的一幕。
而从目前来看,他也无法分辨胜者是谁,只能竭尽全力去观察。
“喂,小猿猴,你到底行不行啊!”
“是啊,你这个演说怎么当的,连到底谁赢了都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家去吧,演说不适合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纷纷杂杂的吵嚷声,越发让曾静恒的判断无法进行,他下意识又去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如生,可柳如生只是看着官道上,那辆并不在此次战阵之中的雕花马车,怔怔出神,好像在想着什么。
曾静恒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去看,那边的战局,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冒险下去确认一下情况的时候,有人站了起来。
是,古小安。
“胜者,古小安!”曾静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狠狠舒出了一口气,他很为这个仅仅见过两面的,亦敌亦友的朋友高兴。
应该……算是朋友吧。
“古小安赢了!!!!”曾静恒的话音都没有落下,李四已经疯狂吼叫了起来。
而那些跟着李四一起下注的,也都是疯了。
至于说王十六……王十六已经不见了。
官道旁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官道上,两个人还是相对而立。
很久,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跪立着的楼羽低声道:“是你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侥幸,承让。”古月安这么说并非是客套,而是看着系统的那些提示,心惊胆战,真正的侥幸,承让。
“你们这些武神躯,都是这么让人生厌吗?”楼羽笑了一下,他居然无比难得地笑了一下。
“什么?”古月安并不是很理解。
楼羽不答,又过了一会,才说:“有两件事,可以帮我吗?”
“请说。”
“第一件事,我这辈子始终打不过一个和你一样的武神躯,现在你赢了我,有资格去挑战他了,我希望你可以击败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古月安迟疑了一下,说道。
“第二件事,我死了以后,不知道可不可以把我……葬在京郊的冬月墓地,一个叫刘小月的人身边,那块墓地我已经买了。”这时候,楼羽第一次,好像是有了一些对于生的留恋。
也许,是他想要有余力走到那个叫刘小月的人身边躺下。
“我答应你。”古月安这一次没有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楼羽说了声好。
然后他死了。
“恭喜宿主单人击杀先天化境【楼羽】,奖励练功点数35点。”
古月安听到这个提示,无喜无悲,他转身收起了手中的雪焚城,走到了已经气绝身亡的楼羽身边,将他的尸身扛了起来,然后朝着远处停着的马车招了招手。
等待了多时,提心吊胆的王麟赶紧把车赶到了古月安的身边,低声道:“客人,你……”
“我没事,委屈你和他坐一会。”古月安说着将楼羽的尸身放在了王麟的身边,然后完全不管王麟的意见,自己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李小染还在沉睡,可爱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完全不知道外面刚刚到底发生了多么凶险可怕的事情。
古月安看了她一眼,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马车再次发出轻微的声响,踢踢踏踏地在官道上奔驰了起来。
而一旁的坡地上,一群人却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前一刻还在打生打死,下一刻就一方帮另一方收尸了,仿佛,就像是朋友那样。
“他们两个以前认识?”
“这楼羽放水了?”
全场只有柳如生一个人,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叹息道:“古小安古少侠,是真豪杰啊。”
众人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怕他们靠古月安赢了很多钱还有面子,因为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和面子可以衡量的。
唯一可以明白一些的,大抵是沉默不语的曾静恒。
马车在官道上踢踏着,就快要到京城了,就在这时,马车又停了。
不过古月安这一次没有问王麟为什么,他自己下了马车,一步步走向前。
在他的面前,或者说马车的面前是一个已经泪流满面,痛苦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好像已经死了一样的,跪倒在地的中年男人。
古月安缓步走到这个人的面前,看着这个人的眉眼,问道:“李染李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隔了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李大人,令千金我帮您送到了。”古月安顿了一下,又去看马车顶上的那只楠木棺材,道,“至于说尊夫人……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这四个字,似乎是触动了李染的内心深处的很多东西,他的眼泪再次簌簌而下,张大了嘴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给呕出来。
古月安毫不客气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李大人,我不想去追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悲伤,我只能告诉你,小染正在车里睡觉,我想你不想让你女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这个夜晚,终于要过去了。
——————————————
第一更。
以及大家最喜欢的搓澡环节又来了,我先搓个澡,稍后回来第二更。
以及,感谢冷冽寒风,书友1511112315,唐黄天,游忧朔风,唯剑知我心,书友1610182316,云寄语,快睡觉的火车,,无伤只有拳,剑小小,书友1501081454,周添御,cy里有个b,踌躇晚亭鱼归美人拦的打赏,谢谢各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到了。
天色还没有彻底大亮。
一辆车顶放置着一副楠木棺椁的雕花马车停在了巨大的仿佛沉睡中的巨兽般的城池之前。
而在这辆马车之后,则是无数的更加华贵的马车紧随其后,但却又不敢太过分的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
那画面很有些吊诡,却又莫名和谐。
仿佛那些跟随着的马车,是在护卫,又似乎是在帮着送葬一样。
因为天还没有亮,宵禁还没有解除,城门还没有开,李染主动提出去打通关窍。
古月安也没有反对,就看着他带着银钱忙前忙后,又是诉苦又是低三下四,怕是这位清高桀骜的御史大人前半生没做过的奉承事,在今晚都做遍了。
总算,敢在天大亮前,京城西门开了一扇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门,放了古月安他们进去。
至于说后面那些送葬的车队,那就简单了,领头的几位一亮身份,那城门的官佐哪敢有半个不字敢说,立马就开了可以通四车马的侧门让他们进去了。
这画面要是让李染看到了,不知道他心中又是什么滋味。
马车进京走了没一会,天就亮了,宵禁解除了,也就没有再遇到别的什么麻烦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问了李染落脚的地方,听他说为了打探消息连家里宅子都卖了现在暂时没有住所,古月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该骂这个迂书生,还是该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
于是只好又是古月安出钱,让对各种事务也算是熟门熟路的王麟去办,先去买个宅子再说,反正现在古月安根本不缺钱,钱财于他实在身外之物。
不过有一点倒是,马车进了京城没多久,系统就又提示他了。
“注意,宿主完成连环任务,奖励练功点数三十点。”
这三十点,加上击杀了楼羽奖励的三十五点,一共是六十五点,乍一听实在是非常之多,简直堪称是一笔巨款。
但其实刚到手,基本就花的差不多了,解锁用了绝技的丁蓬,傅红血,以及西门吹血三人,就花了五十点,丁、傅二人解锁是二十点,西门吹血因为他的绝技冷却期过长,需要花费三十点之多。
没错,古月安是在和楼羽交战的最后一刻,让西门吹血使用了剑神一笑这个绝技。
或者说,其实他也没有让西门吹血出手,他当时全副的心神都在丁蓬所说的斩月之上,是西门吹血自己出的手,也应该是他帮助古月安打出了很关键的一击。
事后古月安得到了系统的提示是这样的:
“因为宿主陷入绝境,意外提前触发了组合技【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斩月】残缺版,此技能将固化。”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斩月】残缺版:以必死的决心斩出绝世一刀,汇合傅红血,丁蓬,西门吹血之力,奔月碎星,威力不可估量。郑重提示,因为宿主实力本身并未达到足以释放此技能的程度,故而在释放过程中,有超过70%几率将会解体而亡,慎用,慎用。”
那超过70%的几率解体而亡看的古月安是头皮发麻,所以他才会对楼羽真诚地说,他的确是侥幸,是真的侥天之幸,差点都不用楼羽出手,他自己把自己斩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最终的胜者依然是他。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不过他以后肯定基本不会用这招的,除非他的实力达到了可以正常使用的地步,不过他怀疑哪怕是补完版本,都有可能有解体的危险。
因为那一招是真的近乎于神幻,古月安到现在为止,依旧不明白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
王麟的办事效率不错,只让古月安他们在牙行门前受了别人半个时辰不到的异样眼光的注目,就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古月安出了一张沈记特制的金叶子,也就是一万两银子,王麟前后打点,买了一套四进的院子,一共花了六千多两,剩下的又帮忙置办了一些日常的用品,仆人丫鬟,杂七杂八,一万两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你小子倒是为我考虑的周全,我以后看来不打算常住京城,都得常住了。”古月安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自从心中有了那个决定以后,他就根本不可能再在京城常住了,但也没必要和王麟说穿这些。
让王麟领着去了新置办的院子,院子很新,看起来就是刚建好的,雕梁画栋,假山泉水,倒是雅致的很,门口大红灯笼高挂,朱门红漆,匾额上烫金的两个大字有些耀目,古府。
古月安看着一笑,也不在意这些,把李染妻子王月的棺椁以及新置办的一副专门用来存放楼羽的棺椁先停放在了一间空屋里,他则是把还在熟睡中的李小染抱到了一间应该是原本就是按照女性闺房布置的屋子里,把她安放到了床上,真正盖上了被子。
李染则是一脸疲惫地在一旁看着,身为父亲,却是有些近乡情怯般不敢动,只是看着古月安操持。
“古少侠……”李染看着古月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等小染醒吧,一切都等一会说吧。”古月安也没什么心思搭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李小染终是醒了过来。
起先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待看到古月安后她就又安心了下来,一路上相依为命,她已经把古月安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所以只要有古月安在,那么无论在天涯海角她都不会怕的。
可是过了一会,她发现屋子里有些异样,等到一抬眼,她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李染也是流泪。
父女两就这么对望着,相顾无言。
“小染……没事了,爹爹……”李染说到这里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终于是上前和自己的女儿抱在了一起。
古月安冷眼看了一会,让他们父女自己团聚,他走出了屋子,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京城的空气,在心底里对自己说,就决定那么去做吧。
——————————————
第二更。
训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李家父女一番团聚之后,就是李染的妻子王月还有楼羽的下葬事宜了。
楼羽说要把他葬在京城郊外的冬月墓地,那干脆也不用再麻烦,王月就也葬在那边了,反正古月安也找王麟打听了,冬月墓地算是京城左近最好的一块墓地了,据说傍晚的时候可以看到南山上的花海被夕阳照射的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是为京城四景之一的南山花燃。
于是古月安就又出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块风水上好的墓地,找人看过时辰后,一群人带着香烛纸钱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去了。
出城的时候,在马车里陪着李家父女说话的古月安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掀起车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一群身着青衣的人一闪而逝。
“古……古少侠,有什么事吗?”李染不知道是有些怕古月安,还是经历了这一切有些惊弓之鸟,对于四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极其的敏感。
一旁正安静坐着的李小染也抬起了头来看着他。
古月安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当真热闹非凡。”
车队出了京城,行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到达了冬月墓地。
有专人已经在墓地等候了,一应事务都安排妥当了,两幅棺椁被墓地那边的守墓人拖了进去,开始准备下葬事宜,古月安他们只用在旁边看风景就好了。
到了这时,古月安也不得不感叹,这王麟真是做后勤的一把好手,要不是他已经笃定要去做那件事,那还真是要留他下来做管家的。
接下来就是入葬,先下葬的是王月,李氏父女自然又是哭做一团,纸钱轻燃,悲意自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有些见不得这种场面,待了一会就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了。
楼羽是指定了要落葬在刘小月身边的,王麟也早给办妥了,古月安走过去,楼羽的棺椁刚入土,新坟挨着旧土,古月安看了一眼一旁那座坟墓墓碑上的字,爱妻刘小月,虽然年岁剥蚀,却依稀可以看出那几个字似乎是某人以极高的功力一笔一划用手指硬生生抓刻出来的,笔笔入心,字字伤情。
其时夕阳西下,古月安站在坟前眺望,果见对面南山之花海,花开如燃,这居然好像是整座冬月墓地最好的观景位置了。
因为楼羽没有亲人,只得古月安帮着点了香烛,烧了纸钱,又倒了一壶浊酒在他的坟前。
做完这一切,古月安忽然问在一旁侍立的王麟,说:“方才一直跟着我们那群穿青衣的,是什么人?”
王麟愣了一下,随后表情有些凝重地说:“客人,那是大陈青龙司的人,皇帝亲军,名义上上可查百官,下可掌万民,算是大陈最厉害的组织,不过时移事移,如今这些青衣鬼出了京畿就什么都不是了,但在京畿之地,他们还是横行无忌,哪怕三公也要敬他们三分,所以……有些麻烦。”
“哼。”古月安冷哼了一声,道,“大约是太子殿下还是放不下那口气,无所谓,来什么接什么。”
“这个……倒是客人多虑了,太子殿下今晨便因边人再犯,戍边去了,而且,青龙司只是当今陛下的人,其他谁的人都不是所以应是近来客人战绩彪炳,故而才引了这群青衣秃鹫来,想来过些日子便好了。”王麟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解释说。
关于太子殿下戍边一事,古月安倒是真有些意外,随后他猛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神情又有些冷峻,道声走吧,转头的时间却是又看见那些青衣鬼远远地蹲在远处,如同见了腐肉的秃鹫一般盘旋不去。
回到王月下葬的地方和李氏父女会合,夕阳将近了,不仅仅是对面南山的花开的像是在燃烧一样,就连整个冬月墓地都好像是在发光一般。
古月安走出墓地的时候,忽然鬼使神差地朝着楼羽的墓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夕阳下,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似乎正在凭吊楼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什么人?
楼羽的亲人,还是仇敌?
古月安仅是匆匆一瞥,也是没有心情去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些奇怪,仿佛看到他的背影,就觉得他要离开了。
回了京城,和李氏父女吃过了晚饭,入夜之前,古月安便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李染很有些犹豫地提醒古月安早去早回,因为京城是有宵禁的,子时之后便是全城戒严,回来晚了是有麻烦的。
古月安对此只是一笑,他知道李染是好意,但对于古月安这种身手的人来说,宵禁,是基本不存在的。
在渐渐华灯初上的京城街道上行走着,都不用刻意去感知,古月安便知道他又被那群青衣鬼给坠上了。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影,古月安的脚步骤然加快了起来,他此时内功虽然不算大成,可是到底是有月华入体,和肉体凡胎之力比已高了不知道多少,甫一运转至双腿,古月安的身形变快到了一定程度。
“这家伙练的是什么轻功?!”本来负责监视古月安的青龙卫还坠着有些悠哉悠哉,可古月安一加速,几乎就消失在了黑夜里,几个正捧着冷掉的馅饼乱啃的青龙卫都是一愣,随后立刻追了上去。
“你们两个去那边包抄,刘风,你去那边,这片我熟的很,就这么几个出口,哪怕他跑的跟个兔子似的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边追,一个这群青龙卫的领头人一边发号施令。
一盏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青龙卫在一个巷口碰面。
“人呢?”领头的青龙卫质问。
“丢……丢了。”其他几个人都是不敢抬头。
“妈的,继续找!”那领头的一挥手,人又散了。
而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都拐角处,古月安贴着墙静静地站立着。
等到确认人走远了,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悠哉悠哉地朝着目的地去了。
————————
第一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京城南巷柳树胡同有家招牌很破的面馆。
这家面馆开的地方偏僻,开业的时间也不固定,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关门还特别早,里面的老板脾气大,小厮懒,最重要的是,面做的还特别难吃。
一切都一切都好像是在往外赶客人而不是招徕客人。
像这种店,能存活一个月都是老天保佑了,但偏偏这家店开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头了。
懂行都知道,这家店卖的不是面,而是消息。
戌时正三刻,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柳树胡同,慢步来到了早已经关店打烊的这家破面馆前面,在门上轻四下重四下而后又是轻三下地敲击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打烊了,明天请早吧。”
“我不是来吃面的,我是来送东西的。”敲门那人没有退缩,说道。
“送什么东西?快走。”里面的人还是极度不耐烦。
“长安有人让我来送的东西。”外面的人还是不走。
“什么人?”听到长安两字,里面的人好像是态度缓和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切盼故音。”
三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探头出来朝着外面看了看,只开了一条门缝让外面的人进去了。
门一关上,那长相凶悍的男人还是不让外面的人动,而是问道:“敢问兄弟是哪个档口的?”
来人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青玉令牌,放在那长相凶悍的男人面前晃了晃。
立刻,那长相凶悍的男人像是受了惊吓,低声自语了一句十方通行令,然后退了一步,躬身以和之前完全天差地别的态度恭敬地对来人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令使大人恕罪。”
同时,他引着来人往里走,并对着只点了一盏豆灯,显得很是漆黑的小店喊道:“都别愣着,出来见礼。”
下一刻,黑暗里走出来四个人,都是长相平平,放进人堆里绝对不可能认出来,但此刻明显是肃杀之意未消的狠角色,他们走出来刚要对着来人行礼。
来人打了个哈欠道:“免了,我烦这套,直接说正事吧。”
“还请令使大人吩咐!”
“我想查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
“太子殿下座下,十三神将之一,独孤郁。”
这个令使当然就是古月安了,他甩掉了盯梢的青龙卫,按照他此前在顾家时了解的情况,找到了顾家在京城埋得档口。
他要杀独孤郁。
这是早在没来京城,从救下李小染之后就决定的,他答应了李小染,要帮她妈妈报仇。
至于说真正的幕后元凶太子殿下,古月安不得不承认,他需要从长计议。
倒不是贪生怕死。
只是一来他现在的实力,虽然放在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可是对上真正的名门耆宿,还是很困难的,那楼羽古月安之后打听过了,不过是个九年前的武榜眼,便已将他逼入生死绝境,那么太子殿下贵为这个帝国的继承者,身边又会有什么牛鬼蛇神呢?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一旦动手,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已经和他有了牵连的李氏父女,以及和他羁绊已深的顾家,都将遭到不可估量的打击。
虽说顾家全盛时,有皇帝也敢杀的狂言,但终究只是狂言罢了。
这个世界,古月安已经有些明白,虽然表面上江湖豪客杀人无算,好像官府根本无法管制,实际上,一旦触碰到官家的事情,就根本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拿楼羽来说,他昔年屠戮礼部侍郎满门,若不是太子殿下力保,花了无数手尾,那么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哪还有可能出现在官道上狙击古月安。
这还是礼部侍郎,若是杀太子,那就是动皇家,皇家一怒,千里流血。
古月安纵然已经养成了行事无忌的风格和习惯,却也要为这些身后之人考虑。
所以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一个人一旦有了感情,剑就不会再快,剑神也不会例外。
换算到他身上,也是一样。
他的刀上已经缠绕上了世事。
但他并不抗拒这些世事,感情或许会让刀变慢,但也正是有了感情,握刀的手才会变得更加的坚定。
很多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
必须的。
古月安坐在昏暗的小面馆里,盯着那一盏如豆的油灯,那些顾家京城档口的人都去查阅最新的消息去了,只有那个长相凶悍的男人站在一旁候着。
“恩……怎么称呼?还有,长安最近好吗?”古月安等了一会,有些无趣,便问了一句那长相凶悍的大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使可以叫我王金龙,至于说老家,很好,有家主操持,我顾家必然蒸蒸日上。”那长相凶悍的大汉面相粗糙,但回答的却是井井有条。
王金龙……
古月安听到这个名字差点笑出声,但是又想到眼前此人是干杀手这一行的,一个杀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普通。
他的面相是没做到,名字倒是有了意思了。
又是闲聊了一会,这王金龙表达了对于白发鬼,也就是古月安的刀手代号,在长安做下的那些壮举的敬意,还说白发鬼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业内传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见上一面。
古月安听得奇怪,杀手之间哪有见来见去的,真到那时候就是分生死的时候了,不过被人狂吹海吹,还是很爽的。
这时,那些之前离去的人都是回来了,恭敬地垂手等待着古月安垂询。
“人呢?”古月安也收起了别的心思反问,他今天下午听王麟说太子戍边去了,就有些紧张,要是这独孤郁见机不对也跟着戍边去了,那他可就要辛苦了。
“目前在太子府里。”一个有些干瘦的年轻人回答道。
“太子府?东宫?”古月安听到这个答案,皱了皱眉头,若是他藏在大内,倒是麻烦了。
“并非,说是太子府,不过其实是太子殿下在城里的一处宅子,因长期住在那,久而久之就有了太子府的叫法。”另一个长得和瘦子好像没什么区别的人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东宫禁地,哪是他一个外人可以进的。”古月安点了点头,那事情就简单了。
“给我太子府的全副地图,布防情况,独孤郁的生平武功喜好弱点,以及他现在到底躲在哪。”
“喏。”屋中众人皆是躬身。
————————————————————
第二更。
以及,嗨呀,又是最欢乐的搓澡时光。
今天有第三更。
大家一会见。
以及的以及,我忽然发现龙套名字不够了。。大家可以踊跃去置顶龙套贴发一下龙套,我会不定时抽取的,谢谢大家的资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古月安在小面馆又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等到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
依靠着过目不忘这个被动技能,将太子府的地图,布防,以及有关于独孤郁的全部信息和藏身处记熟,古月安便起身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王金龙低声道:“令使,真的不用我们帮忙吗?”
“又不是闯大内,再说,就算是真的闯大内,我一个人也够了。”古月安摇摇头,但是他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说,“不过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明白,是退路吧?我们会帮您准备的。”王金龙很有眼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古月安的需求。
“我的退路你们不必用心,顾家现在百废待兴,我不想给家主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今晚已是极限。”古月安还是摇头,哪怕不是闯东宫,而是所谓的太子府,也到底是太子居处,能不跟顾家扯上关系就不扯上关系了,“但是有两个人的退路需要你们准备。”
这两个人就是李氏父女了。
一旦他发动,这京城就不能待了,李染这官就更不能当了,所以一定要先走。
从小面馆回了他现在的宅子,一路上的宵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倒是到了家门口,发现那群青衣鬼又在了,这些家伙找不到人了,干脆就来蹲点了。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到时候他们可能就要失望了,这地方或许是庙,他却不是和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了院子时辰还早,古月安瞧了瞧天上月色正好,便在院中修炼了起来。
沉浸入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之中,古月安再次朝着天上的星辰看去。
上一次他点亮了一颗星,便感觉右手有所觉,于是他明白了,那片星域大抵就是右手的穴窍所在。
结合这些日子的经历,先是那伪名宗师柳赤龙的双手赤龙,再到后来楼羽的先天化境,内劲透体一寸有余,他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能不能也学柳赤龙一般,先打通几个穴窍,硬逼出内劲,却能达到楼羽的那种效果呢?
因为他的身体和旁的不一样,他是被月华洗炼过的,穴窍算是重塑过得,肯定比一般的要强韧特殊,而他的内劲也因为混入了月华,肯定也要比一般的洗炼凝实。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暂时放弃了去点亮别的星图的想法,而专注于那一块了。
一夜很快过去,这一夜古月安再次点亮了两颗星辰,从那副图画里退出来,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这一次发热的更加厉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果然,思路是对的吗?
“思路是没错,但是你的想法还是有欠缺的。”就在古月安那么想的时候,丁蓬的声音再次冷不丁的出现,或者说,应该是好久不见了。
因为之前由于李小染的缘故,丁蓬这个社会人出奇的居然有些老鼠见猫一样,反正就是一见就躲,导致他已经很久不敢随便出来,古月安老实说还有些怀念。
现在又是忽然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吊儿郎当的腔调,古月安莫名的觉得亲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敢问蓬哥,哪里欠缺?又该如何补完呢?”古月安努力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但是一看到自己还没有开口,丁蓬就已经开始做高人状负手而立,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为什么会觉得这家伙亲切呢?
“咳……”丁蓬清咳了一声,沉声道,“既然你问我了,那我便叫你小子一个乖吧,你的想法不错,率先突破一处的穴窍,以形成一个系统的穴窍网络,以此来做基础发力,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就是你的身体是完整的一部分,你只打通你的手部关节,却不顾大局,那么你最终落得下场就和那个柳赤龙一样,华而不实,无用之功,甚至还有可能阻碍你的正常拔刀速度,你需要做的应该是以其他的几个支点来贯通你的身体,才不至于走了那柳赤龙的老路,具体的方法是这样的……”
古月安听得连连点头,丁蓬虽然人不靠谱,还极爱装逼,但武功一道却是有两把刷子,可是就在他听得津津有味,正要知晓怎么才能不走柳赤龙的老路的时候,丁蓬忽然不说了。
他以为是丁蓬又卖关子,但一抬头,丁蓬不见了,而远处,一道小小的身影正从台阶上飞奔下来。
原来是李小染来了。
怪不得……
古月安只觉得一道冷汗从额头滑落,这个丁蓬也太奇怪了吧,什么都不怕,就怕小姑娘?
“哥哥,哥哥,你练了一夜的功啊?”李小染一路和古月安同行,已经和他熟的不能再熟了,一下就扑在了他怀里,还很贴心地拿起衣袖给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累不累呀?”
“不累不累。”听着小姑娘的轻声细语,古月安对于心中之事越发坚定。
“哥哥,你之前答应过我,到了京城就教我武功的,现在还算不算数?”自从王月,也就是她母亲下葬后,她就变得开朗了一些,现在也会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数,我现在就教你好不好?”古月安说着站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李染,道,“李大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染现在是完全不敢说别的什么,面对古月安就有些诚惶诚恐。
于是古月安就把长生拳教给了李小染,反正他现在也根本不怕长生剑宗,根本无需顾忌。
待到练了快一个时辰,李小染练得有些香汗淋漓,累了,古月安就让家里的侍女带她去洗个澡准备吃早饭。
等到李小染走了,古月安看着李染道:“李大人,有件事,我需要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李染心里咯噔了一下,隐约觉得是件会超过他认知的事。
“你和小染,今天就得离开京城。”古月安用一种无可辩驳的语气说道。
“这……为什么……”李染其实有些猜到为什么了,虽然他这个人性子清高,却不是完全的蠢材,不然也考不上进士,做不了官,可他还是希望是他猜错了。
“我答应过小染,要为她母亲报仇,现在我就要去做这件事,为了小染的安全,你们必须先走。”古月安不管李染到底有没有猜到,只是径直这么说。
“……”李染的嘴唇有些发抖,他虽然是刚经历风浪,却没有变得更加坚强,他以为女儿安全回到了身边,日子就会平静下去,只要他以后不再写那些愚蠢的折子,就没人会来找他们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
“古……古少侠。”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想要说点什么。
“老实说,李大人,你的意见并不重要,我让你和小染一起走,也只是不想小染没了母亲,又没了父亲。”古月安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会最终再问小染一次,若是小染打算放弃了,那么我也会尊重她的意愿。
和李染说明了问题,古月安就又找李小染了。
李小染洗完了澡,吃过了早饭,古月安带着她来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荷花池旁,站在凉亭里,古月安轻声道:“小染,还记得哥哥答应过你什么吗?”
“记得啊,哥哥答应教我武功!”李小染很高兴地回答道。
然后等了一会,她发现古月安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水面沉默。
她也忽然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她眼睑低垂着,小声说:“还有……哥哥说……”
说到这里,她的漂亮的睫毛不停地眨动起来,最终,她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
“没有了,哥哥就答应了我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句话,古月安心中一片平静,他转头,蹲下身,看着李小染,说:“小染,你马上就要和你爹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哥哥要办一些事情,然后也去那个地方,你就在那里等着哥哥好不好?”
“不……不好。”李小染本就早慧,现在结合刚刚的对话,哪里不知道古月安要做什么,她慌乱地摇起了头来,最后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哥哥,哥哥,不,不要去……”
她哭着扑进了古月安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古月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小染乖,有些事情,老天爷都不管,那么就让我来管一管吧。”
他说完敲击了一下李小染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
“睡吧,睡醒了,也许就又见到我了。”
说着古月安抱起了李小染往外走,同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注意,连环任务再次延续。”
“连环任务:杀死独孤郁,替李小染的母亲报仇,完成后可获得一次抽取侠客的机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
还是京城。
还是带有荷池的院子,凉亭。
只是比起古月安的那个院子,所有的一切,画工,用料,排布,都是要精致细腻了一百倍。
就连池子里的残荷,都给人一种足以入画的残缺之美。
此时,凉亭中,有两人正在对弈。
棋已入中盘,双方却仍旧相持不下。
其中执黑的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他握着一枚子,长考了一会,轻轻放下,而就是这一放,明明是无关紧要一般的一步闲棋,却是彻底盘活了局面,将局势完全拉到了白方这一边。
另外一边执白的是个长髯中年人,他看到这一步棋,轻声抚掌笑道:“殿下好棋,吾认输了,这一步棋,便恰似殿下前些日子里下的那一步棋,明明不过是三言两语,却是把太子殿下彻底推入到了进退两难之地,由是才有之后太子殿下进退失据,最后竟被一棋子硬生生穿破了这棋局的下场,以至于他不得不戍边退守,殿下闲手成局,吾远远不及,天下人,也少有能及者。”
“公山谬赞了,那古小安是真豪杰,我是不忍心看他就此陨落,才出此下策,不料竟有如今局面,倒也是意外之喜。”那年轻男子轻轻摆手,只是微笑不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是下策,殿下那日让人于春风楼中说的那两句话,是真真的妙手,让太子殿下说的做不得,做得说不得,空有巨力,却只能寻那见不得光的使,最后也不过徒呼奈何,那古小安能活到今日,真该登门致谢,为殿下肝脑涂地才是。”被称作公山的长髯中年人却是话语不停。
最后年轻人只是摇头,轻语道:“乏了,乏了。”
栏外的残荷,仿佛也有了一丝疲惫之意。
————————————————
第三更。
这章是为噬血柒月大佬那天的万赏加更,上个周末居然一时疏忽忘记了,实在罪过。
以及,感谢,自爱一人心,魔君神皇,湖堆,林林鸿起来,帅帅书民,drjw,明玉怪蜀黍,见水决,系统禽兽,无伤只有拳的打赏,多谢。
以及的以及,已经收到通知,这周五上架,大家有月票的希望可以帮忙留一下,到时候投给本书,蟹蟹辣。
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月初七,惊蛰。
天大雨。
宜杀人。
古月安一大早起来便开始焚香沐浴,两个新买的侍女一个帮他打理长久不修整已经过了肩的长发,一个帮他修剪手脚的指甲。
从昨日李氏父女离开算起,他已经斋戒了一日了。
报仇是庄严事,理应认真对待。
辰时正四刻,古月安起身出门。
门外正大雨,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缓缓走。
他先要去的地方是悦来客栈,王麟这些日子住在那里的天字一号房,好酒好肉不停,也算是对这名车夫的犒赏。
巳时初一刻,到了悦来客栈,古月安跟柜上拿了一壶好酒上楼敲开了王麟的门。
王麟似乎是有所觉,也在等待着古月安的到来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马上就要去做一件事,要命的事。”古月安把酒放在了桌子上,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他说着又从怀里摸出来一片沈记特制的金叶子,放到了酒壶旁。
“拿着这钱回家,一万两足够你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了,或者,喝下这酒,和我一起去死。”
王麟在看着桌子,桌子上的金叶子还有酒壶。
沈记特制的金叶子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都仍熠熠生辉。
一万两,很多了,很多很多了,哪怕他再跑半辈子江湖都不可能赚到一万两。
这一万两足够他回家去买一栋上好的屋子,娶两房娇妻美妾,再生几个大胖小子,后半生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到老了,子孙满堂,他会坐在榕树下跟孙子孙女说起以前的故事,说有个人千里凶险送孤女,京城风雨肃杀去。
想想,也是令人憧憬的生活啊。
可是若是孙子孙女问起说,那爷爷你是不是也在那千里凶险,肃杀风雨里呢?
难道要说,爷爷千里凶险是走了,至于说那肃杀风雨,临到头,退缩了,拿着钱回家了,所以现在坐在这里和你们讲故事。
那又,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王麟抬起头说:“客人,不知道这酒好不好喝?”
“难喝,难喝的很。”古月安看着他,倒了酒。
两人一饮而尽,大步出门。
饮不完的杯中酒,杀不完的名人头。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之外。
一群青衣客披着雨蓑站在大雨里等待,等待那个撑着黑伞的男人从客栈里出来。
巳时初二刻,撑黑伞的白衣客上了一辆雕花的马车,这辆马车两天之前车顶上架了一副楠木棺材刚进京。
“去回报风大人,古小安出客栈了,坐上了马车,现在不知道要去哪,我总觉得今天有点邪门……”一直负责监视古月安的青龙卫快速对着手下说着话,最后一句却是他无意识的低语。
巳时初三刻,雕花的马车过了风华街转入了铃铛巷,今天大雨,街上少有行人,只有这辆雕花马车独行着,后面跟着越来越多的青衣鬼。
巳时初四刻,马车过了万胜街,到了锣鼓巷口,再往前,就是朝廷大员,王公贵族的住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跟随着的青龙卫小旗,人称鬼眼卢五的卢贲伟双眼眼皮狂跳,连握刀的手都有些抖,他被人称作鬼眼的原因不是说他的眼睛真的看得见鬼,而是他对于危机很敏感,一旦遇险,眼皮就会剧烈跳动,不能自持。
现在的情况就是,危险已经在他的喉前了,也许下一刻就是杀身之祸。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看着那马车还没有停的意思,卢五有些艰难地说道。
“回报风大人吧,这事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了,这家伙怕是想干点大事。”卢五旁边的另一个小旗沉声道。
“不……不去抓了他吗?这里可是锣鼓巷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卢五不确定地道。
“抓?你去抓?楼羽的新坟才刚在那杵着呢,惜惜命吧,这年头谁还真心卖命,你一年那四十两官俸够你买副好棺材吗?老实等三卫那些大爷来料理吧。”另一个小旗听了嗤之以鼻,根本动都不想动。
于是马车继续前行,青龙卫还在后面盘旋。
巳时正一刻,雨半点小的趋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春雷一声惊天响的缘故,这雨大的一点都不像是春天的雨,疾的吓人。
“老……老苟,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这……这可是……这可是……”看到那辆雕花马车最终不走了,卢五起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等到他看到那辆马车停的地方的时候,他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靖安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府名一听好像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但在京城里,哪怕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这里到底代表着什么,那是无限的权势和威压。
因为当朝太子殿下,陛下的第二子,便是姓陈,名睚眦,字靖安。
靖安府,便是太子府,虽没有官面上的正式身份,可每年都把此地门槛踏破的当朝官员,每年都会把一年的御享份额送到此地的宗人府,都在无形地说明着这个地方的重要性。
现在,古小安的马车停到了这里。
而就在不久前,古小安还和太子殿下发生过剧烈的冲突,虽然,是完全见不得光的冲突,但也是冲突了。
那么现在,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他不会是想……”卢五想了半天,也最终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马车发愣。
而此时,还是那个带有荷池的却比古月安家要精致了一百倍的院子。
凉亭里,一局对弈又开始了。
暴雨从凉亭的飞檐滑落下来,落进水里,和那些击打在水面上的雨滴一起发出了清脆的轰鸣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天气下棋,颇有些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意味。
棋从才左上角的星位落子不久,还未入中盘,便有一人匆匆从院子外赶来,来到了凉亭里,也不擦脸上的雨水,低声说了一件事。
听完这件事,长髯的中年人公山率先抬起了头来,看着执黑的年轻人,低声道:“殿下怎么看?”
“不怎么看?”年轻人摇了摇头,看着棋盘,好像是在想下一步怎么走。
“殿下……不再救救他吗?”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世事无常,我也不过一介凡人,且看吧。”年轻人话音落下,手中黑子也落下,所下星位,却是一手妙手,唤作黄莺扑蝶。
————————
超级无敌惊喜之中午第一更。
求推荐求收藏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要说京城里近来名头最大的人是谁,那就非古小安莫属了。
先是千里送孤女,连斩柳赤龙,楼朝赟,楼羽三位在江湖上都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之后又迫的太子殿下无奈北去戍边。
以一介白身,不曾闻达于庙堂,处江湖之远,却掀起撼天之势。
哪怕是素来看不起江湖草莽的朝廷大员,也是多有耳闻此人,并对他做的事,抱有某些或欣喜或支持的态度。
但要说全京城最关心古小安的人是谁,那莫过于销金楼的赌客们了。
之前有关于古小安的三场赌局里,统共有超过一千八百万两的银子在销金楼里流水一样的浮来飘去。
赢的人自然是赢得开心了,希望再赢一把,而输的人,则是输红了眼,既希望把钱赢回来,又希望把面子赢回来。
所以整个销金楼的人都在等着古小安卷土重来,希望他能再来场大的。
只是等了两天,却是越等越失望,先是太子殿下北去戍边,那等于是居然从来无往不利的太子殿下先投子认负了,那古小安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敌人。
那这争斗一说也就无从提起,更不用说开盘了。
于是本来近些日子天天满座一位难求的销金楼,立刻就冷清了下来。
尤其是,今日一早便下了一场惊蛰之雨,大雨阻断了很多人出门,再加上今天销金楼里开的蛐蛐盘,都是看腻了的东西,很多人哪怕有马车代步也不愿意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楼里不多的赌客看着斗蛐蛐斗得实在无聊,快要在这初春的第一场暴雨里睡去的时候。
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很多人的睡意。
“谁啊,大雨天还跑这么快,奔丧啊!”有本来快要睡着的赌客不满地在那里骂人。
但下一刻,很多打算也张嘴附和着骂一骂的人,却是闭上了嘴。
因为来的人是销金楼的快马信使,专门负责传递最紧要的消息的,上次古小安的那些实时快讯便是此人带来。
此刻瞧此人披着雨蓑,满身雨迹地从大门之外踏入,雨水还在他的脸上蹒跚,他却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装消息的匣子,打开匣子取出了里面的纸条,大声念道:“巳时正一刻,古小安车架进入锣鼓巷,最终停于靖安府之前!”
楼里的赌客起初是愣了一下,随后忽然,整栋销金楼都震动了起来。
“不会吧!古小安来真的啊!”
“妈的,老子这辈子没服过人,这古小安,老子是真的服了,太有胆魄了!”
“真是个完全不要命的混人啊。”
……
话语声此起彼伏,但都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小安,终于又来了。
“开盘!赶紧开盘!”
不用多说,就算是那些赌客不开口,销金楼里的人也是已经迅速撤了蛐蛐局,开了新盘:
古小安能否成功杀死独孤郁,从靖安府脱身。
原来是要杀独孤郁吗?
很多人心下有些了然了,近些日子消息乱传,先是说当初太子殿下为什么和古小安过不去,那是因为之前太子在边地吃了败仗,又被人参了,心下气不过,于是就派人去掳掠那参他的人的妻女,意图威胁那人。
而那人,就是御史李染。
只是在掳掠的过程中,遇上了古小安这尊凶神,不仅人没有掳到,还死伤惨重。
之后古小安一路护送李染的妻女进京,才有了那三大赌局。
只是听说李染的女儿是活着,妻子却是死了,而在当初阻截那批人里,领头的便是这太子殿下座下十三神将之一的独孤郁,那杀死李染妻子的元凶应该就是独孤郁。
古小安这是帮人帮到底,连仇也要给人家算了。
那独孤郁原也是打的好算盘,虽然如今太子殿下北去戍边了,可是躲进了太子府,料想是这天下应该也无人能伤他了,却没想到世上还有古小安这尊凶神,天不怕地不怕,哪怕你躲在太子府里照样也要来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想着,很多原本也只是觉得古小安此人草莽之辈罢了的人,心中也是有了敬佩之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已属难得,千里送孤不畏强权,那是豪杰,现在京中风雨肃杀,却仍旧要求个始终,很多人不得不赞一句,英雄出少年。
“我压古小安!”
“我压古小安!”
“我相信古小安一定能成功!”
销金楼里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而就在此时,楼外忽然又来了一人,也是和之前那快马一样披了一袭雨蓑,一个雨笠戴在头上完全看不出脸孔,只能看到他穿的一身白衣和脚上的鞋子有些发旧。
此人仿佛完全充耳不闻销金楼里的盛况,径自走到了一个正在四处收着筹码的侍女面前,停住了。
有离得近的赌客看不惯此人的装扮,厌恶地道:“喂,臭要饭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
那斗笠客却是完全不理他,而是从怀里摸出了十张金叶子放在了那侍女的收筹码的托盘上。
那之前骂人的赌客先是一愣,当看清楚那十张金叶子是沈记特制的金叶子以后,原本后面要骂人的话却是一句也讲不出来了。
十万两……那可是……整整十万两啊,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拿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的心里不断地在盘旋着一句话,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穿衣服吗?
“客人……请问您要压哪一边呢?”那收筹码的侍女到底是常年迎来送往,什么场面都见过了,所以脸色也没有变一下,只是温婉地笑着询问那从始至终一直一言不发的斗笠客。
“古小安。”那斗笠客只吐出了三个字,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楼外走去了。
有好奇的赌客看了那托盘上的十张沈记金叶子,从楼上低头下来观望的,匆匆一瞥,也只看到此人手里提着一把剑,大抵是个剑客,而从他提剑的手来看,这人似乎还是个……
左撇子?
————————————————
第二更。
搓澡之王强势归来!
感谢欠你太多还不起,云寄语,小黑欧阳,书友1610251413的打赏。
以及,今天又是戾气太重忍不住在书评区怼了人,自省,评论以删,以后不跟无谓之人做无谓之争,以此为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故事再次来到一切的中心。
靖安府之前。
巳时正一刻,古月安撑开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你就在此地,我去去便来。”说罢朝着靖安府的台阶上走去。
一步步登上台阶,两旁的石兽在大雨里显得狰狞而肃杀。
“砰砰——”铜环叩击朱门的声音。
过了很久,巨大的铜环朱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了一双冷淡而苍老的眼睛。
“找谁?”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眼神一样冷淡而苍老。
“杀人。”古月安收起了手中漆黑的雨伞,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门里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冲击到了一样,朝后退了一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进去了!!!他进去了!!!”门外的青龙卫小旗卢五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崩溃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府的人会放这个古小安进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重要的是,古小安已经进门了,那么接下来……
“不想死就站这吧,人家也不是硬闯,是得到了允许的,你趟什么浑水。”他的同僚是完全没有半点进去的意思。
而此时,太子府之中。
那开门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在一连串的莫名之下,现在才终于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那人进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两个字,他是永远没机会说出来了。
因为他的头颅已经飞了起来,他看着离他越来越遥远的地面,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好歹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京城成名的好手啊……”
“说了来杀人,听不懂吗?”古月安错身走过了这个已经身首分离的老头,继续向前。
走了才三步,便又有人开口了。
“朋友,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你可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太子府邸,你硬闯进来杀人,和闯大内没什么区别,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因为什么他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要拔剑。
但他来不及拔剑了,他拔剑的右手和他的半个身躯都裂了开来,诡谲的是,却并没有一滴鲜血喷出来,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冻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太子府的人,都是这么喜欢说废话的吗?”古月安脚步不停,身前四周围,却是源源不断地在出现各种人。
其实之前他早就已经看过太子府的布防图了,他完全可以找出最便捷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走。
但是他觉得没必要,反正除了这个地方,独孤郁哪里都不敢去,而且,太子手下十三神将,最厉害的八个都跟着太子去了边地,剩下来的五个根本不足为虑。
一步步向前,已经有锋利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那是太子从御林军里挑出来的善射好手,用的三石强弓拉出来的。
对于一般人,甚至是先天以下的武者来说,这些羽箭就是致命的杀器。
但对于古月安来说,这些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随手雪焚城格挡着各路利箭,面前却又是冲上来了两队军士。
这些人虽然都没有带甲,但明显从行止之间看出是行伍出身,一举一动,都是默契十足,两队人马共四十人,结阵而来,在遇到古月安的瞬间便分了开来,极有调度地朝着古月安掩杀过来。
看着这一幕,古月安蓦然想起了那夜在朱家遇到的八方风雨,只是和八方风雨比起来,这些人的配合再精妙,却也是差之远矣,跟不用说实力上的差距。
若是这些人再多上十倍,也许古月安是要头疼起来,但是现在,只是不堪一击。
挥刀而出,雪焚城上浓烈的寒霜将天上落下的雨水瞬间冻成了冰,一起冻成冰的还有那些要喷出来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刀,便有数颗人头冲天而起。
而至于说那些从四处飞来的羽箭,却是统统被丁蓬和傅红血给统统接下,他们一边接着羽箭,一边和古月安一同向前。
一步杀十人。
随着古月安的推进,傅红血和丁蓬也朝着两旁的弓箭手掩杀而去。
很快,整个院子都空了,除了古月安是站着的活着的东西,别的都是死的。
地上并没有血,所以只有雨水在流,古月安踏过尸体堆,一脚踢开了一扇紧闭的院门。
在院子里站着四个人,就是除了独孤郁以外的其他四大神将。
这四个神将的所有信息都在古月安的脑子里储存着,他过了一遍后,认出了站在第一个的持着一支判官笔的颇有些儒士风范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儒将罗超,此人擅长打穴技击之术,站在第二位的一个全身肌肉如山,仿佛是古月安前世所见那些异国大力士一般的高壮猛汉,则是熊将满山,一身金刚不坏功号称百兵难入。
第三位是个女子,长得妖媚入骨,穿的风骚暴露,则是媚将孙姬,此女别看笑语盈盈,其实练得是毒功,一身毒功据说已经到了随手而散,无物不入的地步。
第四位是个用偃月刀的,乍一看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个军阵中人,在十三神将里被称作闯将付辛,他本身出身也的确是御林军,因为战功显赫,外加年轻,被太子选中,一身功夫都是在军阵中磨练出来的,在军阵中纵横捭阖足够,但真的江湖较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
这四个人里,最厉害的罗超也不过是刚刚到先天洗穴之境,其他人不过堪堪先天凝气,单独随便拿哪一个出来,都不够古月安一刀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古月安在顾家给的消息里看到,这四个人有一套合击之术甚是厉害,四个人加起来,据说可以力战先天化境。
这让古月安很有些兴趣,于是他看着四个人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曾几何时,古月安还是个连后天武者对敌起来都战战兢兢的人。
现在,他却可以站在大雨里,抱着双臂对四个先天高手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人生啊。
————————————————
第三更。
本来实在是想藏着掖着明天发的,毕竟后天要上架了,实在想存稿一下,但是又觉得不厚道,于是发了,就是苦了明天晚上了,我估计要加班加点到凌晨,因为实在想上架稍微小爆发一下,希望可以实现。
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独孤郁很有些坐立不安。
外面的雨下得他心烦。
他讨厌这样的雨天,因为这样的雨天会让他想起很多很久以前的,他根本不想再想起的事情。
不能再想了,他逼迫自己,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真的有害怕到这种程度吗?
独孤郁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行镇静下来,咬牙低骂了一声疯子。
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从前他不管在江湖上犯了多大的事,触了多大的眉头,只要往这太子府一躲,那就是水泼不进,火烧不到,安稳到了极点。
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府邸啊,哪怕是最狂妄的江湖人,那也得细思几分吧。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就是会有古小安这种疯子,完全不管不顾地,就是要来杀他。
起初他听说古小安的车驾进了锣鼓巷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正在院子里和其他几个神将喝酒赏雨呢。
等到古小安真的来到了靖安府前,他心里虽然慌乱,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对来报的门子老黄道:“你且去开门迎他,我料他见到门开了便要拔腿就走,不过就是为了三分所谓面子,我就是连这面子也不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了这话,其他几名神将还哈哈笑着应和他,那媚将孙姬还不停地给她抛媚眼,买卖风情,看的他腹下一热,差点把持不住。
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当门口的刀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别说是腹下一热了,就是他的心都已经凉了。
他手里原本端着的一杯刚倒好的酒,直接从上滑落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虽然对独孤郁的如此失态,其他四个神将都是面有讥诮之色,但到底是同僚,他们几人还是说:“天降骤雨,难免有惹上风寒之虞,瞧独孤你的脸色,怕是不舒服,不若去后院休息一下,至于这前院的风波,便交给我们几人了吧。”
独孤郁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拱手致谢离去,也不管以后是不是还能勾搭上孙姬了,今天先活下来再说吧。
只是在后院躲了一会,情况却是越发的不妙,那刀声不曾停过,还在越来越近,就在片刻前,他听到那刀声已经在不远处了,应该是和那四神将交上手了。
虽然那四神将合击之术精妙,号称可战先天化境,可独孤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可没有忘记,前不久古小安才杀了一个先天化境。
要走。
他终于忍耐不住了,必须要走,自从上次他的软剑被古月安一剑绞碎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半点想和他交手的意思了,那刀实在太可怕了,根本无法阻挡。
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不管外面是什么,他都要走了,起身打开窗户,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咬了咬牙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
古月安不得不承认,这四神将还是有些门道的。
他们是真的把合击之术的合击两个字发挥到了极点。
他们不仅进攻防御是一体的,连各自唤出的武灵都能合在一块进攻。
堪称攻守兼备,同时力量也大,他们四个人的内力加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先天化境的意思。
但对于真正见过先天化境,并将其击杀的古月安来说,还是不够,还是,差了太远了。
这四个人充其量就是朱家八方风雨的加强版,只是分工更加的明确。
那熊将满山负责抗住古月安的进攻,同时利用四人联合之力卸去古月安的力道,那闯将付辛负责主攻,媚将孙姬和儒将罗超负责策应,罗超同时还负责指挥。
四个人进退有据,内气联结之间生生不息,辗转腾挪之间总能让满山吃到古月安的刀,其他人则又有进攻的位置,恍惚间,古月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阴暗狭窄的网吧里打本推boss的日子,有奶有刺客有坦克有火力点有指挥,这四神将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他则变成了那只被人推的大boss。
交手到第八十招,古月安摸透了他们的套路,已经有些失去了和他们交战的兴趣,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让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儒将罗超觑见了机会,猛地踏前一步,一支判官笔就朝着古月安身上刺来一瞬间,他就连点了古月安全身五个大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点住了!他被我点住了!兄弟们,上啊!!!”
罗超有些欣喜若狂,他隐忍许久,一直在旁近乎半招不出,等的便是现在这个机会,到底还是给他抓住了,他平常除了儒将之外,还素有智将之称,就是因为他谋定后动,颇有智计。
可是下一刻,在他耳旁响起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儒将罗超,擅长打穴技击之术,的确不俗,若是你刚刚那几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今日便要栽在此地可惜……”
可惜什么罗超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能够点中古月安是因为距离够近,而也是因为距离够近,古月安的刀也恰巧能斩下他的头。
儒将罗超一死,这四神将的体系就彻底崩盘了,剩下三人都不过先天凝气,古月安一刀一个,便只剩下一个媚将孙姬还活着了。
看着古月安提着刀一步步走向她,孙姬先是脸色一白,随后却是立刻媚笑了起来,一边退一边扯了扯自己暴露的衣襟,露出了胸口大块雪腻道:“这位爷,别杀奴家好不好,只要不杀奴家,以后奴家什么都听爷的,让奴家做什么都……都……都……”
都字卡在喉咙里,妖媚入骨的女人捂着自己不知道何时被割开的喉咙,慢慢倒在了雨里。
“这种女人配不上你,走吧。”不知何时出现在孙姬背后的丁蓬扛着弯月弯刀,对古月安歪了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四个人,以及外面的人。
这些人原本是不用死的,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可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对错,各为其主,站在了那个位置就做好了承受那个位置要带来的东西。
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
古月安继续向前,嘴里忽然哼起了一首莫名吊诡的歌谣。
——————
第一更。
再次郑重预告一遍,明天中午十二点本书上架!
请大家一定千万留点起点币和月票给我!
谢谢大家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独孤郁,男,现年二十八岁,幽州雁北郡人士,祖上曾是雁北名门,至他父亲那代彻底没落,五岁那年父母双亡,被独孤家对头雁北吴家强掳进府中为奴,十二岁,因相貌俊美而被吴家三公子收为伴读书童,十三岁正式习武,十九岁后天小圆满,二十二岁入先天境界,所学极其驳杂,最擅长武功为灵蛇软剑,武灵为天武灵绾绾,于今年最新的百晓生江湖风云榜排位第二十七,弱点为心疾,因在作为吴家三公子伴读书童期间长期以**身份被羞辱虐待,留下极重阴影,害怕雨天,害怕刀擦地面的声音,当有人念起雁北童谣《小姑娘快跑》时会发狂。”
古月安现在就在唱那首雁北童谣,《小姑娘快跑》。
“小姑娘,快跑啊,小姑娘,跑啊,嘿嘿嘿,快跑吧,小姑娘……”
这是古月安那天在小面馆里临时跟其中一个伙计学的,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被动技能,学童谣也是十分迅捷,因此唱出来也是惟妙惟肖,简直跟那天在小面馆里听得原版一个样,但也同样唱的古月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
实在有些太过吊诡和恶心了,尤其是那几声嘿嘿嘿,唱的古月安自己都快吐了,再加上他还在地上拖行的刀刻意和地面发出来的刺耳的声音,以及这不停落下的大雨。
整个场面阴郁而压人。
古月安以及有点明白当年独孤郁在作为**期间,到底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了。
但他并没有觉得这家伙很可怜,反而有一丝快意。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路拖行着刀来到了最后一间院子面前,古月安没有一下子闯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门,用一种阴阳怪气到他自己都恶心的声音问道:“小姑娘在家吗?”
久久,没有应答。
古月安估摸着独孤郁应该是被吓得已经心疾发作无法动弹了,因为他能够感受到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所以不存在独孤郁已经跑了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力推开了门,古月安向里面走去,屋子的门是打开的,让他感觉到有些古怪,而等到他走到门口,里面的情景却是让他有些感觉到错愕。
小姑娘没有跑,而是被人用缎带捆绑了起来,此时正躺在地上,如同发癫了一样地全身疯狂颤抖着。
而捆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绾绾,只是奇怪的是,她现在也像是地上的独孤郁一样,全身颤抖着,好像无比痛苦,不能自持。
“这是什么情况?”古月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这个女人反噬旧主,现在自己也发作了。”丁蓬在此时及时出现,再次充当了百事通的角色。
“说起来,你也还真是狠心啊。”
“哼。”绾绾全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在颤抖,说,“要是你也是个女人,遇上一个整天想把你骗到床上为所欲为的主人,你做的绝对不会比我差。”
“呃……”丁蓬被噎了一下,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到底想干嘛?”古月安看出来了,绾绾她还是不死心。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说了我帮不你。”古月安摇着头,准备向前踏步,丁蓬已经握紧了刀看住了绾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求你……我也不想成为自由身了,我只求你让我离开他,你收了我。”近乎是哀求的声音,绾绾看着古月安。
“你不怕我也把你骗到床上为所欲为?”
“你不会。”绾绾只是摇头。
很久。
古月安看着她,此刻的百变魔女,可怜的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白兔。
同时,古月安发现在悬赏板上,那条有关于绾绾的实时悬赏变成了这样:
“用黄泉收服天武灵绾绾,帮助她离开独孤郁,完成后获得一次抽取侠客的机会。”
沉默。
外面的雨声和屋子里独孤郁的低低的惨叫声混合在了一起,让本就吊诡的场面变得更加的邪异。
独孤郁在无比的痛苦中抬起了头来,愤恨地骂道:“贱人,婊子,我要……”
“小姑娘……”古月安再次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孤郁疯狂惨叫:“别……别过来!!!”
绾绾还在看着古月安。
抉择时刻。
“你杀了她母亲。”古月安摇头,终于踏步。
“古!小!安!”绾绾尖叫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她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古月安走了一步,还是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此刻的绾绾变得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了,不妖媚入骨,不出尘绝世,也不纯洁如纸,她的眼圈红红的,眼睛里只有绝望,和对于自由的渴求。
这也许,才是真正的藏在无数张画皮之下的她的脸。
那一刻,她的眼神,让古月安想起了,曾经还在江南姑苏的时候,身陷局中,无法自拔的自己。
“我真的没有杀她母亲,真的。”她最后说。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古月安回头。
“其实……”一直沉默不语的丁蓬忽然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做过那件事,有一个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办法?”
绾绾也是看向了丁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天绝地灭大搜魂手,可以直接搜查这个死兔子的记忆,就是搜完了以后人肯定废了,不过反正他也要死了。”丁蓬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门功夫我不会,你要学的话,得问那个瘸……你傅师。”
古月安于是将傅红血召唤了出来,并且将事情跟他说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没到学这门功夫的时候,强学强用的话,可能会对你的精神造成一些影响。”傅红血淡淡说道。
“我想看看答案。”
“那你听好了……”
天绝地灭大搜魂手,也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里的武功,所以也是需要古月安先沉浸入那副图景之中,再以月照心,最终通向独孤郁的记忆。
当古月安借着月光穿透时光的掌纹,他来到了独孤郁的记忆里。
他看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独孤郁的少年时代,他光着身子,被人吊在梁下,一个同样长相英俊的少年用一把刀正在他的背上刻字,而他的背上早已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贱奴两个字。
时光飞逝,就在古月安快要找到头的时候,他终于是找到了那一晚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透过犹如泛黄的故纸堆一般的画面,古月安来到了那个夜晚。
李家母女的马车被拦截了下来,护卫的人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独孤郁和那个已经被古月安一刀斩了头死了很久的蒙面刀客来到了马车前,那刀客将李家母女拖下车来,要去抓李小染,王月这时出于母性拼命挣扎,刀客一怒之下要斩死王月,刀却被一条白色的缎带缠绕住了。
“绾儿,你做什么?”独孤郁恼怒地说着,趁着绾绾缠住刀客的间隙,一剑刺死了王月。
绾绾低呼一声,下去探王月的气息,迎面却是撞到了李小染惊恐的眼眸。
……
一切结束。
古月安退回到现实,立刻便感觉到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来一样,同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注意,宿主已习得技能【天绝地灭大搜魂手】残缺,此技能已固化。”
“【天绝地灭大搜魂手】残缺:可直接搜索一个人的记忆,搜索完毕后,被搜之人将彻底疯癫,只是由于宿主修为未到,强行使用将造成精神伤害,慎用。当宿主修为足够后,此技能将修复。”
“怎么样?”丁蓬倒是第一个问起了。
而绾绾则是平静地看着古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知道如果古月安看到了答案,就会答应她,如果没看到,她就将迎来自己的死亡,再多的哀求和挣扎也没用了,本质上,她其实是个很骄傲和绝决的女人。
“有件事我要先说明白,我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成为一个自由的武灵,至少现在不知道。”
“来吧。”绾绾只是说。
古月安点了点头,接了那个实时悬赏,然后掏出了黄泉收了绾绾。
等到绾绾离体,本就已经因为【天绝地灭大搜魂手】疯了的独孤郁,现在就更加虚弱癫狂。
他像是出现了幻觉,一会小声小气地对着空气求饶道:“公子,公子,饶了郁儿吧,郁儿知错了,郁儿怕疼……”
一会他又面目狰狞地大吼道:“吴丹枫,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哈哈哈哈!!!”
古月安看的连连摇头,然后,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他用刀割开了独孤郁的衣服,随着丁蓬和傅红血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那刻满了贱奴两个字的脊背就敞露在了空气里。
“啧——”丁蓬啧了一声,隐约想到了什么,做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古月安连忙把刀尖在地上擦了擦,已经根本不想碰这个人了,他对丁蓬说:“蓬哥,你来吧。”
“喂……”丁蓬一愣,转头去看傅红血,傅红血低头看着地,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两个贱人。”丁蓬愤愤,但还是手起刀落。
杀完之后他想要把刀在古月安身上擦擦,古月安却是早就走出了屋子。
听到脑海里传来的任务完成的声音,古月安想了想打开了侠客令。
因为同时完成了绾绾和李小染的任务,他现在有两次抽取侠客的机会。
他正要抽取侠客,却是猛然发现,院子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
第二更。
感谢广浩1990,醉梦残生,影中看红尔,小黑欧阳,,符文之体,亣葑这两个字我还是查了百度才知道怎么念。。丢人了的打赏。
大家明天见。
以及,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如履薄冰。
就在不久前,我把自己的qq签名改成了如履薄冰。
如履薄冰的意思是,人在薄冰上走,随时害怕一脚踩空掉到冰面下去,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
我现在写这本书的心态大抵如此。
这是我今年的第三本书了,前两本都太监了,因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赚钱,我年初在知乎上回答一个问题,说2017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回答名震天下,后来扑了两本书,心气弱了,在心里改成了写一本能赚点钱的书。
现在这本书应该可以赚点钱,我最初写这本书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但随着写作的深入,这个想法也变了,我现在是想写好这本书。
因为我对于这个故事开始有了热爱,也因为忽然有了很多的朋友开始支持热爱这个故事。
老实说,这大概是我读者最多的一本书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你原本是在冰天雪地里一个人走,走到哪都是你一个人,你都已经差不多要习惯了,然后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群人出现在了你的身边,跟你并肩了,他们拍着你的肩膀说,兄弟,加油,带我们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这是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我想起以前看温瑞安的《少年冷血》,里面的少年冷血很倒霉,一直倒霉,以至于真正的幸运来到他面前时,他居然已经不相信了,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从前写书,反正也没什么人看,想到哪写到那,想怎么写怎么写,现在不行了,因为我知道有很多朋友在关注着这本书,在期待着这个故事,下笔越发的小心,写出一句话,往往要思考很久,生怕写不好,生怕大家不喜欢,好几次晚上做梦,都是写崩了故事。
害怕辜负大家的期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如同是在那个冰天雪地里,我带着大家在走,前面也许是更大的世界,脚下却全是薄冰,一步踏错,大家都会坠入深渊。
忽然觉得肩上担子很重,但也很开心,因为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不是假的。
我会一直以如履薄冰这个词警示自己的,写好这本书,带大家看看更大的世界。
今天这本书在十二点就要上架了,还是要感谢,感谢我的责编水墨大大,感谢喜欢着这个故事的你们。
以及感谢我自己。
最后,十二点会准时上架,因为手速问题,目前只存了两章稿子,不过今天保底五更,看情况多更吧,大家一会见。
以上。
————陈森然
写于2017.10.27午
有酒无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沉默。
十二万分的沉默。
仿佛连四周围落下的雨都静止了。
古月安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完全,一点都没有感觉。
这是个很恐怖的人。
但偏偏,这个人又长得极其普通,普通到哪怕看上他的脸一百次,可能还是记不住他到底长什么样。
可古月安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气息,那就是,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要离开了。
是那个人,是那个在冬月墓地的人,那个凭吊楼羽的男人。
古月安没有说话,丁蓬和傅红血在第一时间被他收回了侠客令里,就像是收回了鞘,藏住了锋的刀。
他们还在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雨水已经彻底浸透了古月安的衣裳。
他必须得走了,他一定要走。
若是他无法踏出第一步,那么他今天就一定会被留在这里了。
一定要踏出第一步,哪怕下一刻就是生死相交。
哪怕他根本就摸不透面前这个男人的深浅。
所以他踏出了第一步。
已经积了一地的雨水在他的脚下晕了开来,却没有波及开去产生涟漪,一切仿佛在他的脚下生,又立刻便灭了。
他继续踏出了第二步,同时全身的气势都在疯狂提升着,他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个人。
那个人却恍若未觉一般。
第三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全身的气势像是刀一样刺向那个人,他手中虽然此刻无刀,但他这些日子的不停杀戮积累下来的气息,他不停地挥刀和刀本身融在一起的气息,以及他身为武者的那种顽强而不停向前的气息,雪焚城上的帝威的气息,傅红血的霸者横栏的气息,一起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一柄,无形之刀。
那刀直接将天上落下的雨劈开了,一直冲向那个男人。
这一刀,足以轻易击垮一般的先天境高手。
可是那个男人,眼底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古井无波,他看着古月安,像是在看着一件死物。
第四步,古月安已经把所有的气息都收拢了回来了,因为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非常近。
这样的距离下,任由自己的气息放肆地散乱开去,是一种极为不智的做法,高手对决,往往只在须臾之间。
那须臾之间,就是所有的精神,技巧,信念,力量,气息,细节的交锋。
一定要藏了。
就如同出刀之前一定要先藏刀一样,只有在鞘里的刀,才是最锋利的刀。
第五步。
平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和那个男人谁都没有看谁,他们都在看着别处。
可古月安全身上下的内劲已经沸腾,全数奔涌向心门,只要一个念头,就是超过十数倍的力量在他的全身蔓延。
下一步,就是真正的,决战时刻了。
第六步。
擦身之步。
举步的瞬间,天际骤然划过一道惊雷。
那是春蛰之雷,震天撼地。
古月安的身体里,他的全身上下的力量,也将在下一刻震天撼地。
雷声落下,古月安手臂上的青筋已经几乎要弹出来。
“留着有用之身。”忽然,那个一直沉默,好像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的男人开口了。
只一句话,古月安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想动手,他没有任何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种荒诞的感觉,无比奇怪,可的确就是这样。
古月安没有说话,继续向前。
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古月安的心底出现了一个莫名的念头,那就是,他和这个男人之间,迟早必有一战。
踏过四神将的尸体,古月安身上的力量才终于全部散去了。
此时丁蓬再次在他的身旁出现,两个人一起在雨里并肩走了很久以后。
“刚刚那个人,好厉害。”古月安忽然说,“如果真的动手,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妄自菲薄。”丁蓬难得的严肃。
“倒不是妄自菲薄。”古月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好高的山啊。”
他这么说着握了握拳头,心中并没有什么挫败感,有的只是一种如见高山般的喜悦。
他一直都想要看看更大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在刚刚,他就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更大的世界,那将是他未来要前往的地方。
真是……精彩啊。
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太子府的门就在眼前了,古月安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的那些念头都排除出了心间,在门外,还有一场战斗在等待着他。
运用内力将身上的水汽蒸干,他拾起了之前放在门口的黑伞,推开了太子府的大门。
在大门之外,大雨之中,已经完全是青衣的海洋。
之前还偷偷摸摸跟着他的青龙卫,现在已经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将整个太子府包围了起来。
驾车的王麟一个人在一群青衣鬼之中,显得分外的孤单寂寞。
随着开门声响起,那些青龙卫的目光都击中到了古月安的身上,同一时间,古月安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起码被五十把以上的弓弩瞄准了,而在包围圈的最前方,也不是最初那几个追踪他的臭鱼烂虾了,换成的,是起码五名以上的先天高手,其中有两个,已经到达了接近半步宗师的程度。
这才是真正的困难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凶险之境啊。
闯太子府不难,杀独孤郁也不难,难的杀完人出来,怎么面对外面的泼天风雨。
大陈青龙司,好大的阵仗。
古月安走到阶前,撑开了黑伞,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
每走一步,他就发现四周围那些青龙卫的呼吸声弱上一点,当他走到最后一阶的时候,已经无数道杀机,像是利箭一样绞杀向古月安。
大雨里,每个人的脸孔都异常的严肃,每个人的肌肉都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刀已在鞘口。
箭已在弦上。
不远处的街口,一个右手提剑的剑客缓步踏来。
最后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骤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如暴雷般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就像是鼓点一般,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也就是在这鼓点里,古月安出手了。
他一刀斩向了那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先天高手,同时,傅红血和丁蓬一齐出手,刀光卷向从四处飞来的利箭,还有冲上来的人。
马蹄声没有停歇,并且伴随着马蹄声一齐的,还有一个尖利到了极点的声音,这个声音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古小安进宫觐见,其余人等皆不可阻,如有违者,斩!!!!!”
最后一个斩字落地,古月安的刀也斩到了那几个先天高手的喉前,可是他没有斩下去。
因为那几个人忽然就不动了,虽然哪怕他们动,他们反抗,古月安也能把他们的头斩下来,可他就是不想斩了。
四周围那些本来如同潮水一样冲上来的青衣鬼也是瞬间潮水般退散开去,只留下一地的弩箭插在地上,还在雨中微微摇曳。
没有人敢动手了,就因为那一道圣旨驾到。
“没意思。”古月安收起了刀,朝着马车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刚刚的箭雨里,马车上也是插满了箭,王麟虽然看起来狼狈,脸上还有一丝血痕,但好歹也还活着。
此时,那如雷的马蹄声近了,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外面跑进来,青龙卫让出了一条大路,车还没有停稳,一位白面无须的胖大宫人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挥舞着一张金黄色的圣旨,朝着古月安道:“古少侠,您就是古少侠吧!留步!留步!”
古月安没有留步,径直上了马车。
“古少侠,留步,请您留步接旨!”那胖大宫人总算是来到了古月安的马车前,将圣旨高举了起来,希望古月安下车接旨。
“不去。”古月安看了一眼那个胖大宫人,说了两个字,坐进了车里,对着王麟说了声走,便放下了车帘。
王麟也没理那胖大宫人,一听古月安说走,便一甩马鞭,启程了。
马声呼啸,冲开了那胖大宫人,那些青龙卫也是不敢阻拦,只得立刻潮水般分开,让那马车远去。
徒留下那胖大宫人在原地跳脚道:“诶!古少侠!古少侠!别走啊!”
远远地只传来古月安一句话:“皇帝要是想见我,自己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马车冲出了人群,在半道上又把还没来得及进场的谢雨留接上了马车。
看着风尘仆仆的谢雨留,古月安心里暖暖的,道:“刚到啊?”
“恩。”谢雨留点了点头,就闭目养神,没别的话了。
马车向前,丁蓬耐不住寂寞,又出来了,一边跟谢雨留打招呼,他一边又问古月安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情况啊?什么时候跟皇帝搭上了关系?还是说你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我们都不知道。”
“去你的吧,蓬哥。”古月安笑骂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情况,那道圣旨来的蹊跷,那些青龙卫被搞得七荤八素,他自己也是头晕目眩的。
从始至终,他就跟皇室半点关系都没有沾上过,硬要说,他算是姑苏陈家的准未来女婿,七扯八扯,勉强可以算是皇亲国戚,可人家陈家都不认他这个女婿,这皇室怎么可能会认他。
其实他第一个念头是,顾长安。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顾家在长安能量是可以,但是在京城就不行了,更别说是皇帝了。
想来想去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正好这时外面王麟问道:“客人,出城吗?”“出什么城啊,去醉仙楼,喝酒去。”古月安倒是没心没肺,刚刚去太子府杀了太子殿下的心腹手下,又和青龙司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拒接了圣旨,几乎就是把京城里的人都得罪了个遍,换其他人十条命都没了,就算是侥幸活着,也肯定是赶紧远遁了。
结果这家伙偏偏要去喝酒。
王麟以前还觉得自己疯疯癫癫,痴痴狂狂,在江湖上好歹也算是一号妄人了,结果遇上古月安以后,他的眼界是一次又一次被开拓,论起妄这个字,他是完全已经不敢和古月安比了,可是他还是没想到这个客人是这么妄,简直到了狂妄的地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还就是爱这种脾气,得劲。
“得勒!”所以他一扬马鞭,生死也抛了,哪怕下一刻就又要被青龙卫给围了,哪怕是御林军千军万马来了,爷们先喝碗酒再说吧。
到了醉仙楼,这家号称京城最大最贵的酒楼,伙计的素质也算是不错了,可是看到马车那插满了的箭羽,也是呆愣了好一会。
“怎么着?不欢迎啊?”王麟也有点被古月安传染了那股妄到底的气,对着那发愣的伙计喝了一声。
“欢迎……欢迎,这位爷把马鞭给我,外面雨大,我帮您料理了这车,您跟车里的爷赶紧进去吧。”那伙计倒是挺会来事,马上反应过来,堆起了笑脸道。
王麟一甩马鞭,跳下车,给古月安他们掀开了车帘。
一行四人朝着酒楼里走去,王麟以前赚了大钱,来过这醉仙楼海喝过几次,所以不算陌生,今天古月安进太子府杀独孤郁,还在青龙卫围攻之下全身而退,是大喜事,该贺一贺,所以他对掌柜道:“天字一号,把你们这最贵的酒席来一桌,好酒不嫌多。”
那掌柜起先一看这几位爷一身大雨,穿的也是风尘仆仆,不太像有钱人,可等王麟一拍下一张价值一千两的沈记银票,他就不敢怠慢了。
于是一行人上了楼,就在醉仙楼最贵的天字一号房里吃喝了起来。
这一顿直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连谢雨留这种平时滴酒不沾的,在古月安的强行要求下,也喝了几杯。
“那道圣旨虽然来的蹊跷了些,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起码没耽误你,老谢。”古月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我是不成了,今年这状元,就给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雨留本来除了偶尔喝几杯水酒,一直都没有开口,就听着古月安他们胡吃海喝,外加瞎吹,现在却是难得地认真看着古月安,道:“没有你,无趣了很多。”
“也是啊,我们两自从那次打完以后,还真没有动过手,那不留遗憾,我们现在就出去比划比划吧。”古月安说完就要起身。
那边王麟本来还喝的好好的,忽然听到这两位爷要打架,忙站起来,刚要劝,却是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他立刻借驴下坡。
“客人,隔壁的客人说想邀一位古公子去隔壁喝一杯水酒,不知……”外面响起来醉仙楼伙计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莫名。
王麟正想回绝,却是见古月安摆了摆手,站起了身。
此前古月安仿佛喝醉了一般,和谢雨留邀斗也好像在说醉话,现在却是眼神清明,瞧他的样子,好像是在等着这一次邀约一般。
“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古月安看到谢雨留和丁蓬同时看向他,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跟着门外的伙计到了隔壁的房间,一进门,便是一个温润中正的声音笑声道:“你这小猴子,若是这一次再不来喝这杯酒,那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言语之间,居然好像和古月安极熟悉一般。
古月安抬眼望去,却是发现偌大一个房间里,席面上,只有一个人当中坐着,此人年约五十上下,面相堂皇,虽隐有岁月痕迹蚀啄,却还是难掩英俊颜色,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正盯着古月安,整个人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而在这个中年人身旁,站立着一个常服的胖大中年人,白面无须,一双小眼睛也在盯着古月安,似乎是在示意他什么,却不是白日里那宣旨的太监,又是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到那引路的伙计小厮出了房间,古月安还没等那白胖太监大胆两个字尖声出口,便低笑道:“小子实在不知何德何能,能入得陛下龙眸法眼,三番两次瞩目垂询,今又幸得陛下亲上门来,小子实在惶恐的很。”
说是惶恐,古月安却是站在那里笑语不停,半分惶恐之意也无。
“大胆古小安!无知草民!既知道陛下当面,还不赶紧下跪行礼!莫不是真以为陛下纵容,便可无法无天了?!”那白胖太监总算找到了机会,低声呵斥,虽是语声尖利,却也不乏威严之气。
不愧是常在皇帝身边行走的人。
而那坐在正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赤城皇帝。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肃杀了起来。
古月安笑着,过了片刻道:“小子江湖草莽,自在惯了,若有行为放浪无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了。”
“大胆古小安!你!!!”白胖太监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
赤城皇帝却是摆了摆手,笑着说:“诶,安闲,说了出的宫来便不要讲宫里的规矩了,你怎么又忘了?”
虽是笑语,但底气自是不同,那白胖太监一下子便闭了嘴,大气不敢出了。
“古小子,坐吧。”皇帝又指了指酒席,示意古月安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多谢陛下了。”古月安也不客气,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皇帝的正对面。
“小子有个疑问。”
“问。”
“陛下为何帮我?”
赤城皇帝闻言看了古月安一眼,很久后才道:“因为你是周独行的弟子。”
“陛下该知道,我并非是周独行的弟子。”古月安也是直视皇帝的面容,那白胖太监看到这一幕喉头一动似又要大怒,可终究没有出口。
因为一般来说,皇帝的面容是龙颜,一般人,哪怕是公卿高官,在皇帝面前也只能低眉顺眼,决不可直视,直视龙颜是大罪。
但赤城皇帝却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我自然知道。”
他自然知道。
若是这天下还有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这个国家也就危险了。
古月安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桌上的酒菜,说是酒菜,其实整张桌子上只放了一碗蛋炒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时常来醉仙楼吃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周独行……”皇帝的眼中出现了回忆的颜色,“他跟我说他很饿,想让我请他吃饭,我说你想吃什么,他说一碗蛋炒饭就够了,我吃过最精细的水陆八珍,也吃过最罕见的海中八味,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要在醉仙楼里吃一碗蛋炒饭,所以我觉得这真是个很有趣又很奇怪的人。”
“周独行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皇帝这么说着拿起了筷子,端起了桌上的蛋炒饭,“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因为一句话,骑马赶上三天三夜的路去另外一个城市帮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报仇,他也可以不眠不休,坐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帮这家人挡住所有来犯的敌人,就因为这家刚死的主人前些天请他喝了一碗酒。”
“有一次,他跟人决斗,对决之中发现对方心不在焉,问了缘由是对方还有大仇未报,是以心中记挂,不能放开心神,他当场并不做声,只言第二日再比过,当天晚上来回数百里,斩了那对方的仇敌首级回来,让对方安心比试。”
“你啊……不是他的亲传弟子却是胜似他的亲传弟子。”皇帝看着古月安,用筷子夹了一口饭送进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仿佛自语一般道,“昔日高朋满座,周兄大口吃饭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朕却是,好多年都没吃蛋炒饭了。”
“古小安。”皇帝忽然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看着古月安,说,“朕其实有所求。”
“陛下请说。”
“周独行平生最大心愿,便是金榜题名,可惜……”皇帝顿了顿,“朕希望你,可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沉默。
良久。
古月安端起了桌上早已倒好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放下,说:“陛下这杯酒,难喝的很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赤城十七年二月初七这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是惊蛰。
惊蛰的意思是春天的第一声惊雷,震动了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虫豸。
这一天京城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死了很多人。
的确算的上是一道惊雷了,惊动了京城里上上下下,不管公卿王侯,贩夫走卒,城狐社鼠的所有人。
如果说古小安这个名字之前还只是赌客嘴中的名人,江湖客眼里的豪杰,某些公卿饭桌上的茶余谈资。
那么现在,这个名字就是一道惊雷,如雷贯耳。
因为这一天,他不仅堂而皇之的杀上了太子府,杀了太子麾下十三神将之一的独孤郁,还在青龙司的包围下全身而退,皇帝来了圣旨救了他,他却是皇帝的旨意都不接,扬长而去。
这样的妄人,狂人,这天下多久没有出现了?
而且这些事情里牵扯着皇帝,太子,朝廷,那就已经不是江湖事,而是庙堂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更是热闹了。
这种热闹以至于连第二天就要到来的三年一度的春闱,都给压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是只知有古小安,而不知有状元来。
二月初八这一天早上。
本来按照往常惯例,人们都会早早起来迎新。
所谓迎新,便是到京华门外,礼迎从全国各地而来的武科新人。
此项举措,最初源自泰安年间,当时千年一遇武圣张子虚张麒麟入京,因张麒麟不仅武功极高生的又是俊美到了极点,遂引得全京城的人都争相观望,张麒麟过京华门时,在场之人多有从其身上看到有麒麟之象奔涌,是飞黄腾达之兆。
后张麒麟果然高中夺魁,一路青云直上,武功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于二十七岁达到天下大宗师境界,骇人听闻,乃史上之最,所以有千年一遇武圣之称。
后人根据张麒麟经历效仿之,也是于初八这天早上从京华门入京,妄图再创神话,却是终无所得。
但因为效仿的人多了,久而久之,这项举措竟成为了一个传统,春闱武试之前,武科新人初八前皆不入京,初八早上再一同入京,京中百姓也有了习惯,便是初八早上来迎新,品头论足,热闹一番。
只是相比起往年,今年迎新的人实在是有些太少了,早上辰时正一刻,武科的新人们从京华门外纷至沓来,有结伴成群的,也有单独一人的,皆是意气风发,顾盼之间少年气盈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等到他们走到京华门口,正打算停驻一番,供京城百姓品评,说不得捞几个倾慕者一道去了迎春楼投签的,却是愕然发现,京华门左近基本没人。
或者说,人是有的,但与从前将京华门挤得满满当当相比,这寥寥几十个,实在算不得人。
“这……诸位怎么看?”有武科新人忍不住,向与自己同行的伙伴低声问道。
他的几个同伴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今年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他们来早了?还是说今年迎新改了日子?
有人有心向附近的京城百姓询问一番原因,但一张嘴,又觉得实在是有些丢份,而且瞧那些前来迎新的百姓一副没有睡醒,哈欠连天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于是一场原本热闹非凡的迎新会,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寥落场。
一群武科新人满肚子疑问和不爽地进了京城,过了京华门,直向着迎春楼走去。
迎春楼,这个春字可不是春天的春,而是春闱的春。
这家酒楼平常年月生意也就一般,但一到三年一期的春闱,却是火爆非凡,堪称大年。
不是因为此地的伙食有多么好,也不是因为这里住了可以高中,而是这家酒楼有个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投签大会。
所谓投签大会,就是将参加春闱的人名字一次排开,下面加上这个人的过往履历战绩,然后由其他的客人来投签,得签最高的人,当然是不可能直接获得状元的,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若是中签数高者,哪怕在武试之中被击败淘汰下台,可借由此重新上台,更有甚者,若是签数实在高到高不可攀,又有幸能得吏部考官审核看中投官签,还有机会免试,直接上殿殿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历届武科新人,对此地都是趋之若鹜,因为一旦签数较高,就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甚至是轻轻松松,直上青云。
当然,迎春楼的投签大会如此重要,自然所投之签也就没那么简单,首先投签之人需要拥有迎春楼发放的投签令,一枚投签令一百两,每日限投十签,一签二十两,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在迎春楼的投签大会拔得头筹,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砸钱,也就是,一定要有钱。
如果没有钱,那么就是要武力出众,因为迎春里每到春闱,便会有一些大家族的人会来守着,一旦相中某个有实力却没钱的人,便会力捧,以便收于麾下。
而如果说,没有钱,武功又很一般,却又想要在这投签大会崭露头角,那么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长得好看。
这迎春楼里,不乏有深闺怨妇,怀春的小姐,这京城之地,遍地黄金,这些个高门大户的妇人女子,除了寂寞又是有钱,那勾栏里的鸭儿玩腻了,自然就对这些从小习武,身体倍棒,又血气方刚的男人兴致高涨了,所以也不乏有武功平平出身平平,却依靠着一张脸混到了金銮殿的人。
所以京里人常说,一间迎春楼,人间百态现。
且说那群被冷落了的武科新人一路到了迎春楼,楼里面已经有先到的武科新人在楼中的台子上展示自己的了。
这展示也是投签大会很重要的一环,虽然说能来京里参加春闱的,那必然都是各地出了名的人物了,不少也是惊才榜上有名的,可也有些声名不显得,那在报过往战绩履历的时候,难免有些囊中羞涩般的匮乏,到时候投签,名字下面什么都没有,肯定是无人问津,只能是在这展示台上搏一搏,看看能不能靠绝技震住全场的。
往常台子上有人展示,哪怕是展示的再难看,也会有叫好声,最多就当看了场杂耍。
可今天,别说是叫好声了,整个迎春楼都有些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仅仅是楼里那些围栏隔间里的贵妇小姐们,各个家族派来蹲点的人,就算是迎春楼里的小厮伙计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完全没睡醒,随时要打哈欠的样子。
见到有新的武科新人进来,那小厮果真是先打了一个哈欠,才说道:“今年武科的吧,去那边报名吧。”随后就不理人了。
来迎春楼的武科新人,有些是第一次应试,有些是已经参加过几次的了,但好歹差不多都是往年来京城见过世面的人,往年的情景可不是这样,那迎春楼哪年不是热闹非凡,锣鼓喧天的。
今年是怎么了?
先是迎新那边出了问题,接着又是这投签大会也是冷冷清清。
有人是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了那准备离开的小厮,问道:“小二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大家都没精打采的,迎新那边也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嗨,还说,还不是让那古小安闹得。”小厮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昨晚我都听书听到了后半夜,能不没精打采吗?”
“古……古小安又是何许人也?”
“你连古小安都不知道?哦,也对,你们都是从外地来的,又是在城外待了这么久,消息闭塞,不知道也不奇怪。”小厮打了第四个哈欠,不准备往下说了。
那问话的也是个机灵的,连忙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塞给了那小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小厮这才开口,说了这些日子京城里的事情,尤其是古小安的事。
听完小厮口沫飞溅地诉说,那些武科新人都呆楞住了,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和太子殿下斗法,一路从晋阳杀到了京城,连杀三位半步宗师以上的高手,其中两位,一位是九年前的榜眼,一位是九年前的探花,后来又杀上太子府,杀了太子殿下的心腹爱将,又全身而退,还拒天子召,这……这还是人?
“小……小二哥,这……这不是真的吧?”那花钱问话的武科新人艰难开口。
“我也不知道,唉,爱信不信吧,反正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个。”那小厮甩了甩手,很有些不耐烦,又打了个哈欠,好像是要找地方补觉去了。
“桓武兄,你说这……是真的吗?”那人见小厮走了,又回头和自己的同伴说起这件事。
“志新,我觉得吧,这事……”那被称作桓武的人也不是很说得准。
而就在这时,从楼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事就是假的,什么古小安,新小安,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人,肯定是个无名之辈想要哗众取宠,你们忘了三年前那位扬言要闯大内盗秘宝的飞檐兄了?现在不知道他在诏狱里过得好不好。”
“墨白兄,你几时来的?待会我给你引荐几位好朋友。”那志新听见了楼上的声音,抬头一看,认出了是熟人,先打了招呼,又细思那番话,觉得很有理。
三年前春闱,有个人为了在投签大会中出彩,大言不惭地说轻功无敌,哪怕只身入宫,也能悄无声息地将大内秘宝拿出来,还把此言论散播京城,妄图博得大名,结果这言论才传出去没半天,人就被青龙卫下了诏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来这个叫古小安,多半也是一个路数。
“好说。”那叫墨白的在楼上回应了一句,刚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茶养神。
却是冷不丁有个声音从另一边窜了出来,大声道:“哪里来狗才,在这里大放厥词,古小安古少侠的威名也是你能污的?”
“阁下又是何人?却是在这里口出妄言?”那墨白兄虽然武功不错,家里也有点家世背景,但到底不是京城人,出门在外,做事也是思量再三,故而说话也很讲余地。
“连你李四爷爷都不认识,也敢在京城地面上撒野?我告诉你,赶紧给古少侠道歉,否则老子要你好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销金楼里赢了数十万两的李四,今日里他闲来无事,又想起是春闱,便来这迎春楼逛逛,反正最近赢了不少钱,说不准还能勾个谁家的小姐玩玩呢。
本来他是闲坐着喝茶的,因为他昨夜里也是听了半夜书,这会正犯困。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就在外面说古小安的不好。
他原本就因为古小安的原因赢了很多钱,对这位财神爷很有些好感,昨夜听书,听到古小安怒踏太子府,真豪杰不接天子书,又是听得热血沸腾,那是完全已经成为了古小安的拥趸了。
现在听到外面有人说古小安不好,那还能忍?
能忍就不是他李四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才有了这出。
那墨白兄被李四三番两次怒骂,是尊泥菩萨也有火气,当下,也是略带三分火气地道:“好,这位李四爷,若是我当真说错了,那我便向这位古小安古少侠道歉,可,我有一句话要问李四爷,若是当真那古少侠如此了得,怎么这武科新人榜上,却无此人名字呢?我可是听说这位少侠,是长安顾家举荐。”
武科新人榜,便是这一届春闱武试的人的名单,迎春楼要举行投签会,自然有此名单,还张挂在大堂之中。
楼下的志新等人听楼上两人争吵,也是一时间分不出个所以然,现在听了那墨白兄的话,立刻便朝那新人榜看去,一看之下,果然,此人是不在榜上的。
当下心下了然了,那叫李四的,怕也是个托。
“李四爷,还有何话讲?”墨白兄语气虽是平淡,但隐有逼人之意。
李四一时语塞,虽然他平时也有些强横霸道,但好歹还是讲些道理的,那榜上的确没有古小安的名字,他总不能直说是古小安得罪了朝廷,不敢来应试吧,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只能虎着脸不说话。
“这位兄台,虽然古少侠榜上无名,但那些事迹,我相信是千真万确,因为我曾有幸亲眼见到古少侠之豪行,绝不弱于传闻。”就在李四熄火之时,另外一边又有人说话了。
“哦?敢问这位兄台又是?”那墨白兄听了只是嘴角微微一扯,笑道。
“在下长安徐炎徐子衿!”那人拱手,不是别人,却是长安城里那位古小安的铁杆拥趸,子衿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长安出来的,不帮他帮谁啊,你的话,不可信。”墨白兄还没说话,那楼下的桓武兄就接了,他们之前就因为这古小安,在迎新被冷落了一脸,现在哪还有留手的道理。
那子衿兄听了,脸上一赤,大声道:“你若是不信,我这里有现场实录,都是当时交手的记录的手稿,作者是前百晓生演说,绝无作伪的可能!”说着就要反身去包袱里拿那些手稿。
“哧,现在找托都找的这般精细了吗?还有手稿,这古小安莫不是想出名想疯了?”那桓武兄言词犀利,比之墨白兄更甚。
子衿兄听得头皮发麻,却又无法可证,一时间急的也是来回踱步。
楼下几人见子衿兄不说话了,也不理他了,径直走到了投签处,此时投签已经开始,位列第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孙横斜孙墨白。
看到此,那几人都是抬头,朝着楼上的孙墨白道贺:“恭喜墨白兄,名列前茅,仅次于长生剑宗越子离越少侠!已是八皇子之下第二人矣!与那劳什子古小安,那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啊!”
仅次于越子离,在这里已经不是讥讽的话了,而是真正的夸奖的话。
因为越子离的身份,说名满天下也不过分,八皇子之下第一人,到底少有人及。
所以哪怕越子离自己不到场,在这迎春楼的投签会也是稳稳拔得头筹,而孙墨白家世不错,说是家财万贯也不过分,刻意经营之下,哪怕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仅次于越子离之下。
“虚名而已,虚名而已,大家谬赞了,真论武道修为,我与越少侠,那是天差地远,和惊才榜上其他少侠,也是差的不知凡几,不敢当此第二人!”说是这么说,孙墨白脸上却是笑意藏也藏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说古小安,他却是提都不提,明显是以示轻蔑。
李四和子衿兄都是听的火冒三丈。
而就在此时,楼外忽然有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行人从楼外快步走了进来,却是一群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那原本在柜台后打瞌睡的掌柜的,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快步朝着那群中年官员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颤颤巍巍道:“伍……伍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很快楼里的其他人也认出来了,正是此次武科的主官之一,吏部的伍行远,伍大人。
楼上的孙墨白此时也下了楼来,有心想要和这伍大人打个招呼,因为他现在位于投签第二的位置,往年投签前三,有很大机会免试直接入金銮殿殿试的,平常这伍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拜访了多次都没有见到,现在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伍……”谁知道他一抬手,那伍行远直接推开了他,从身后一人身上托着的托盘上拿起了一枚令牌递给了那迎春楼的掌柜,道,“我奉陛下之命,前来送此令牌,今年武科新人榜上,要再添一人。”
听到伍大人此话,迎春楼里的武科新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伍大人亲身前来,竟然不过是为了送一个令牌过来往新人榜上再添一人,而这一人,听起来,似乎是陛下钦点的。
在武科开始前,便得陛下亲眼。
到底是谁,居然有这种殊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伍大人,请问到底是谁,居然能得陛下垂青?”那令牌是趴着的,孙墨白看不清楚,于是仗着和伍行远见过两面,大胆问道,也是想多下些印象。
“当然是忠勇仁义,豪气无双,古小安,古少侠了!”伍行远原本是一脸威严,但一说起这句话,居然脸上立刻显现出一股倾慕之色,“古少侠原本视功名如粪土,不愿参加科考,陛下惜才,几次下诏劝说,古少侠才回心转意,还言大陈有古少侠,方有新颜色!”
说完,他根本看都不看孙墨白,转身便大步离开了。
而那孙墨白,早在古小安三个字出口的时候,便面无人色了,待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腿一软,差点要跪倒在地。
这……这古小安,居然,真……真有此人?
那志新,桓武,也是嘴唇翳动,不知所措,如果说楼上那两人是托还说的过去,这伍大人当朝大员,又是奉了圣命,难不成这也是假的?
那些听起来直如话本编撰之语,居然是真的?!
想起之前他们在楼里大声放肆之词,不免都是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示人。
而此时,古小安的牌子一出来,原本像是要昏睡过去的贵妇少女,家族中的管事,都是潮水一样地从楼上下来,一齐冲到了柜台上,大声叫嚷着:“我投古小安一签!”
“我也投古小安一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热闹的简直像是菜场。
志新,桓武几人站在楼中,难免挡了人去路,被几个贵妇狠狠推开,还不忘白他们几眼,用一种极其不屑的语调对他们说:“行了,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还出来现,丢不丢人?还想着夺魁当状元郎呢?给我当面首我都不要噢!赶紧回家养猪吧!”
四周围又是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至于说那孙墨白早已想要逃之夭夭,到了门口,却是听到楼上有两个声音大声道:“给我买一千枚投签令,狠狠地往死里投古小安古少侠!”
顿了一下,又是近乎同时的,两人一齐道:“哦,对了,再出钱给我买现在排在三、四、五、六直到二十名的人,狠狠地买,老子不想看到刚刚说过话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孙墨白的名字出现在前二十,免得污了老子的眼睛!”
说完这句话,这两人上下对望了一眼,像是发现了知音一般。
而楼下,孙墨白半只脚才跨出去,听到那后半句话,整个人几乎扑着回到了楼内,大声道:“不要买!不要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钱能通神,钱一砸下去,古小安的名次直线上升,一下子超越了孙墨白,也超越了那孙墨白遥不可及的越子离,之后,那三、四、五、六、七一直到三十名都直线上升,直接把孙墨白压倒了看不见的地方。
“不!!!不!!!”楼里只留下孙墨白绝望的嘶吼声,却也很快被淹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今年春闱投签会的签王之王。
他现在正在家里搓澡。
倒不是说他最近染上了什么洁癖,就是只是在搓澡的时候,可以顺便思考一下问题。
比如说,赤城皇帝的想法。
虽然昨晚的那顿蛋炒饭,皇帝吃的真的很香,故事也讲得很好听,情真意切。
可古月安真的没办法完全去相信,一个皇帝,这个国家的拥有者,会因为一个曾经少年时的朋友的情谊,而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之优厚,优厚到古月安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前身,真的是皇帝的私生子。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只是古月安一时想不到。
那就暂时不想了吧,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时候到了,有些事情自然会浮出水面的。
古月安现在更相信以力破巧,只要他的实力不断在提升,不断变强,当他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的时候,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无效的。
一口气沉入了浴桶之中,只留下鼻孔不断在出着气冒着气泡,其实以他现在的修为,哪怕在水里不呼吸,就靠内息都可以度过一天,但他就是喜欢这样,像是小时候的感觉。
幼稚也好,别的什么也罢,他终究不过是个才穿越了一年不到的人,握了很久的刀,也是会有那么一些疲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水里沉潜了一会,他忽然听到水外面传来丁蓬的声音:“喂,我听人说你有个未婚妻,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古月安一下子从木桶里窜了起来,问在一旁另一个木桶里靠着木桶壁优哉游哉泡着澡的丁蓬。
“那个瘸……你傅师。”丁蓬头上盖着热澡巾,闭着眼睛,舒服的简直要喊娘。
但其实古月安很不理解,他一个武灵,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就是鬼,为什么一个鬼可以喝酒,还能泡澡???
“哦。”古月安听到丁蓬说是傅红血说的,也就没有再反驳,而是说,“人家也不认我这个女婿啊。”
这么说着,古月安却是想到了,这一次春闱,那越子离应当是要来的,至于说那传说中的陈小郡主……
上一次的小春闱是非正式的,她来也就来了,这次是朝廷取士,她一个女孩子家,肯定是没可能抛头露面的。
想着想着,古月安自嘲地笑了笑,连面都没有见过呢,有什么好想的。
终究是一场空。
念头到这里,古月安心中倒是也没什么情绪,靠在浴桶上看着房梁。
“诶,我说,你把那个绾绾放出来吧,让她给我们搓澡吧。”丁蓬沉默了一会,又耐不住寂寞了,“你想想,那么美一妞,给我们搓澡,我靠,那画面……啧啧……”说到这里他已经是眉飞色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则是被他说的满头黑线,他是真的很敢想。
要是古月安真的把绾绾召出来让她给他们搓澡,她一定会阉了他们的。
再说,也召不出来,想到这里,古月安忽然才反应过来,他还有两次抽取侠客的机会没用呢。
连忙打开侠客令,点开了侠客选项,里面那张抽取侠客的竹简正在闪闪发光,古月安点了一下,立刻就是一张布满了各种处于暗影中的侠客的竹简,展开在了他的面前。
古月安选择了开始,整张竹简里的阴影侠客立刻飞速滑动了起来,片刻以后,缓缓停下来,最终一个在阴影的笼罩下看起来憔悴落拓之气也不改的身影出现在了指针之下。
“恭喜宿主获得最新侠客!”
听到这句久违的话,古月安现在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了,看着那竹简,他再次按下了开始,虚影再次滑动着,最终,指针停下,停在了一个光看轮廓就有一种慑人的魅力的侠客之前,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被阴影笼罩下的这个神秘侠客,古月安总觉得,他的脸,会很俊美,俊美到堪称漂亮。
“恭喜宿主获得最新侠客!”
退出了抽选的竹简画面,古月安再度来到了侠客一栏,新抽取的两个侠客都已经在列。
第一个侠客,解锁的条件为:获得这一次武试的状元。
这个要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反正古月安就是冲着状元去的,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第二个侠客,解锁条件为:偷取一个你喜欢的女人的心。
看到这个解锁条件,古月安愣了一下,差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一次。
什么叫,偷取一个你喜欢的女人的心。
还有这种操作?
古月安真是服了这个侠客令了,这出的叫什么任务啊,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任务简直比上一个任务要难上一万倍啊。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啊,更何况,还是要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才行,这个世界最难的两件事,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我。
而如果还有比这更难的事情,那就是,这两件事情居然在一起发生了。
我喜欢的女人吗?
古月安想着,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目标是,顾长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好像唯一有过比较多接触,且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有过暧昧的,就是顾长安。
但是想了很久,他又摇了摇头,好像,也没有真的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
绾绾吗?
他的确很喜欢绾绾,或者说,是书里的绾绾,现在这个绾绾也很漂亮,很诱人,很让人垂涎,可是,好像,其实,也只是一种肉欲吧,真正的,所谓的喜欢,也是不存在的吧?
那么,是谁呢?
还有谁呢?
忽然,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连忙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可是,你越不想去想一件事,那件事就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
不断地在你的脑海里出现。
好吧,古月安不得不接受了,他在那一刻是想到了那个根本没见过面的陈小郡主。
然后他觉得自己有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很严重的毛病。
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根本就没有见过,连对方到底长什么样,说话好不好听,性格好不好都不知道的女人呢?
一定是有病。
不对,不会说就是因为之前抽奖前想了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吧……
可是真的没可能啊。
有病。
没可能。
有病。
不断循环着这些词,他再次沉入了澡桶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暂时放下了解锁新的侠客的事情。
古月安也实在不想去想那个令他觉得有毛病的问题。
搓完了澡,换好了衣服,古月安又想起了绾绾的问题,总不能一直把别人放在黄泉里,不说古月安之后是不是马上要急用黄泉,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帮忙,总也得真的想想办法,总不能真的光拿好处不办事情吧,新侠客都已经到手了。
于是他进入了【兵器谱】,对着黄泉查看了起来,结果一看之下,他发现和以往有些不同:
“兵器:黄泉
材质:幽冥玄铁
品阶:鬼器不可提升
器灵:绾绾收容物,与黄泉本身极其匹配,可作为器灵融合,也可选择取出或熔炼
说明:一件以邪异手法打造的兵器,可以尽收天下武灵。”
以往黄泉收了武灵,基本都是不匹配,只有取出或者熔炼两个选择,现在的绾绾却是极其匹配,可以作为器灵融合,这让古月安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虽然不知道如何让绾绾像是西门那样脱离寄灵武者,成为独立的存在,但如果说,让绾绾作为器灵附存在黄泉上,然后他还有锻造这种黑科技,以后若是找到一些更为珍贵厉害的材料,将黄泉熔炼成为一件更加稀有的兵器,是不是有机会让绾绾借着黄泉这个媒介,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
想是这么想,可古月安看到不可提升那四个字,又有些头疼,不过他从来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想到便做,他立刻点击了兵器黄泉下面多出来的一个选项,器灵融合。
用意念选择了器灵融合之后,系统给了他提示:
“注意,此武灵与兵器契合度极高,将会有极大几率出现极度完美融合,融合之后剥离难度极大,请问是否融合?”
这就又给古月安出了个难题,本来有剥离这个选项他还挺开心的,觉得侠客令总算是人性化了一回,可这个剥离难度极大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他现在没办法和绾绾商量,因为要是想商量,就得把绾绾从黄泉里取出来,再融合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武灵才行,可是那样,其实就跟绾绾之前的处境没什么区别了。
古月安虽然算是一个正人君子,甚至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但他这个人很重信诺,之前不答应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答应了要帮她,就不能不认真对待。
所以他思虑了片刻,选择了器灵融合,哪怕是剥离难度极大,也总有机会剥离吧。
“融合需要付出15点练功点数,请确认。”
15点练功点数……古月安很有些肉疼,他最近虽然得了两个新侠客,但其实练功点数这方面的消耗实在有些大,这15点花了,他自己就基本没剩多少了,一种危机感漫上他的心头,但他还是选择了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融合需要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在此期间,请不要使用正在融合中的兵器,否则融合将失败,极大可能出现兵器和武灵损坏的情况,请谨慎。”
十分钟古月安还是等得起的,于是,十分钟之后,他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最新提示:
“恭喜宿主,融合完毕,出现极度完美结果!!!”
看到这个极度完美,古月安心里是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也许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忧的是,万一结果没有那么好,那剥离起来就困难了。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再度进入了【兵器谱】之中,同时,系统还在提示他:
“因为极度完美结果的出现,兵器【黄泉】的属性,出现了新的变化,请及时查看。”
新的变化?这个提示,又是让古月安心中一跳,他也是终于看到了最新的黄泉。
和之前的那把黄泉比起来,还是那个像是法杖一样的古怪造型,但气质上,除了那种阴森的鬼气以外,还多了一丝空灵之气。
“兵器:黄泉·新
材质:幽冥玄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品阶:鬼器可提升
器灵:绾绾
收容位:无
额外特性:飞天器灵绾绾可以短暂化身武灵形式,操持此兵器,进行战斗,需要冲能
说明:一件以邪异手法打造的兵器,可以尽收天下武灵。”
看到额外特性这个飞天,古月安总算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其实是蛮忐忑的,毕竟他心里压根没底,而他刚刚等于是把绾绾的接下来的人生,或者灵生握在了手里了,这种感觉并不好。
他从来不喜欢替别人决定命运,除了直接让人去死。
不过还好,结果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完美,几乎是契合了古月安最初的那个想法,这个飞天这个特性,让他坚定了以黄泉这把武器作为媒介,让绾绾成为自由灵体的想法。
将新的黄泉从【兵器谱】里取了出来,古月安将内力输入进黄泉之中,待到感觉输入不进了,他动了一个念头,紧接着,缓缓放开了黄泉。
因为一个曼妙的身影,已经从黄泉之中如梦似幻地飘飞了出来,在上算完好的月色之下,虚空飘飞如曼舞般在空中缓缓持着黄泉落地的绾绾,让古月安想到了那些敦煌壁画里的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做到了?”绾绾落地,有些讶异,但还是藏不住的惊喜。
古月安怕她太过高兴,期望过高,于是连忙跟她解释了来龙去脉,听了真实的原因,绾绾倒是没有太过失望,而是对着古月安郑重地说:“谢谢你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跟人说谢谢。”古月安说出这句话以后,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想起,他好像曾经跟另外一个人也这么说过。
再想起今夜的其他一些事情,他又有些出神,手下意识就往胸口摸了摸。
“我猜,你一定是在想着别的姑娘。”绾绾说着,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挽了一下耳旁的秀发,无比温婉地道,“跟我说话的时候,还能想到那个人,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没有。”古月安立刻摇头。
可绾绾已经轻笑着缓缓又进入到黄泉里去了,最后她说:“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只留下古月安一个人,对着天上的弯月,怔怔出神,惘然十分。
还是,一直挥刀没有半分得闲的日子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闱武试是从二月初八开始,初八是入试,只是报名以及抽签准备,初九才是正式开始武试的日子。
武试分为三轮,第一轮是量力,一共五天,第一天是对于内力的考核,所有内力水准低于后天小圆满的人都将会被清退,这是为了防止有功力过于低微的人混进试场,最终造成难看的结果。
后面四天是轮战,让在第一天剩下来的人互相对决,在保证每一个人都和其他切磋过的情况下,选出最终的十六个人,进入第二轮。
不过古月安因为有皇帝钦点,又是长安顾家举荐,所以并不用参加第一轮的考核,他只需要在家里等待第二轮的到来就可以了。
这几天他倒也没有说特别的做出什么准备,紧张更是不存在的,相比起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参加陈家的比武招亲时的状况,握了这么久的刀的他,已经心如止水了。
白天他就在自己的宅子里喝喝酒,拔拔刀,反正谢雨留就住在他的宅子里,王麟在那次太子府的事件以后,也是彻底留了下来,成为了古府的管家,喝酒是不愁没有伴的。
晚上,他则是着重修炼《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洗穴,自从那次丁蓬提出了那个支点理论以后,他就开始朝着先激发一部分穴窍,来率先激发内气透体而出这条路上走去,经过几天的修炼尝试,效果也很显著。
就这样五天匆匆过去,第六天到来,却不是第二轮开始了。
春闱的第二轮是不实行轮战的,因为大家的实力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水平,所以具体的对位情况是需要抽签决定的。
这第六天,就是抽签的日子。
抽签是安排在春风楼的,由吏部委托给百晓生来操办,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些参加武试的人,全都是来自江湖的,江湖事江湖了,也算是一个特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天早上,天色有些阴沉,不像是前几天那么春风暖暖,绵绵的春雨终于要来了。
一大早,春风楼的请柬便已经送到了古月安的府上,两张,一张是古月安的,一张是谢雨留的。
谢雨留这个人性子倔,没有接受顾家的举荐,他是这几天在轮战里面打出来的,不过其实也没有太费功夫,他基本上一亮剑,对方就倒下了,所以只去了两天,后面就没对手了,都是不战而胜。
辰时初三刻,王麟准备好了马车在门外候着,古月安和谢雨留上了马车,便朝着春风楼去了。
到达春风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停满了各色的华贵马车,相比起来,古月安他们这辆还留着几个箭孔的马车显得有些掉分,不过古月安就是喜欢这辆车,伤痕也是勋章。
走进春风楼里,拿出请柬,在小厮的引导下来到了提前准备好的位置上,楼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楼上楼下,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古月安也没兴趣听他们说什么,旁边又是个惜字如金的谢雨留,干脆闭目养神了。
到辰时正一刻的时候,楼里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在楼的最中央的台子上,一个五短身材,猴子脸孔的猥琐身影,缓缓登上了台子的最中央,却不是小猿猴曾静恒,又是谁来。
曾静恒一登台,四周围的笑声就有些止不住了。
无它,光是他的长相就已经足够使人发笑,再加上他那猥琐的气息,不让人捧腹都不行。
但在座的,除了京城外面来的武科新人,也有很多是京里的人,见过上一次他发春榜之时的英姿,所以知道他的确很有些水平,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嘲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外面来的也就不敢过分放肆了。
“咳咳,诸位。”小猿猴照例还是朝着四面作了个揖,道,“在下百晓生曾静恒,今天将为大家主持这一场抽签,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看着台上的小猿猴一说正事,就完全不同的气息,一板一眼,已经很是有些样子,古月安在台上也是微微点头,这也算是一种善缘吧,当初他们在彭城相遇时,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古月安考虑着,一会结束了请这小猿猴吃个饭,也算是他乡故知了。
抽签的具体流程就是,吏部的官员将第二轮参加武试的武科新人的名字都放进一个箱子里,然后由曾静恒在台上两个一对地抽出来,吏部的官员则在台下负责记录。
只见几个春风楼的小厮抬着一只巨大的用黑布遮住的箱子放到了台上,曾静恒在一旁一抽那黑布,楼里有隐隐的惊呼声传来。
因为那箱子居然是以一种纯色的琉璃打造的,完全透明的存在,从外面可以一清二楚地见到箱子里的情况,也就最大程度地限制了暗箱操作的可能。
瞧那箱子的质地,那琉璃怕是极其名贵的材料,也就只有像是百晓生这种组织,才这么财大气粗,可以拿出这种东西来了。
“相信诸位也看到了,为了保证抽签的绝对公平,今年的抽签使用的是这一只纯色琉璃匣。”曾静恒气度很有些沉稳地介绍着那个箱子,然后便宣布抽签正式开始了。
一开始抽的几个人古月安都不认识,不过抽完以后他就都记住了,因为被抽到的人要先上台确认到场,再和对手提前见一面。
谢雨留比古月安先被抽到,他的对手古月安倒也不陌生,算是熟人了,就是当初在姑苏城的那个酒楼外,与拓跋燕之交手的那个碧游宫的喻潮生,看着他上台,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
等到谢雨留下了台,曾静恒再抽,终于是古月安了。
当曾静恒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古月安这三个字的时候,古月安能明显感觉到全场都静默了一会。
没错,他把名字改回来了,他不想再叫古小安了,他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名字是,古月安。
其实,使用假名,是一种没有信心的表现,是害怕有太强的东西来袭而无法抵抗,而做成的一种下意识的逃避的行为。
可,古月安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了,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古月安?不是古小安吗?”
“这个古月安,莫非是古小安的表弟?”
……
当古月安离开座位,一步步走向高台的时候,他可以明显听到有这样的窃窃私语声传来。
而当他走上台以后,这种声音没有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古月安就是古小安,古小安就是古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替换名字,看似只是一种无关紧要的表现,其实,却是一种宣告,宣告古月安真的可以,毫无畏惧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我就是我,我哪里都不会去了,我不会再躲躲闪闪,也不会再亡命天涯,我就在这里,你想要找我,来吧。
平静地站在台上迎接着所有人的注视,古月安无形地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让楼里很安静。
也让所有人忽然意识到,这个台上的年轻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人从江南一路追到了长安,像条丧家之犬的小人物了,他已经成长了,成熟了,成为了一个,已经不容人忽视的存在。
他叫做,古月安。
倒是曾静恒,好像是有些没心没肺,完全没有注意到楼里的气氛变化一样,他的有些短小的手吃力地在琉璃匣子里掏着写着名字的纸,好半天才从已经有些过半的纸堆里掏出了一张,拿出来展开,他大声念道:“王十方!”
王十方。
这个名字一出,本来又渐渐开始要窃窃私语的春风楼,再次寂静下来。
“王十方。”过了一会,曾静恒看人没有上来,再念了一次。
可,还是没有人上来。
“王十方来了吗?”曾静恒四处张望。
春风楼里寂静的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就当曾静恒第四次要念这个名字的时候,春风楼外,春雨终于落下,绵绵地击打在了屋檐瓦片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
而也就是在这种滴滴答答的声响里,远处,如雷般的马蹄声,轰然而至。
而且,听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以及,连地面都微微震颤的声势,来的人,不少。
于是春风楼里就一直寂静着,听那马蹄声来到了楼外,又骤然而止,突兀的就像是一首戛然而止的曲子。
只有一声马嘶声长长的在门外不歇。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凌厉的脚步声,轰的一声,春风楼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全身都淋满了雨,穿着一身铁甲的年轻人,骤然闯进了这寂静的屋子里。
年轻人眼神冷厉地巡视着春风楼,他身上的雨水从铁甲上滑落下来,击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
很久后,他说道:“谁是古小安?”
一息。
古月安朝着他点了点头说:“我是,不过我叫古月安。”
“我不管你叫什么。”那个年轻人看着古月安,一字一字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叫王十方,会杀了你,早点给自己备副棺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笑了起来,说:“嘴上功夫厉害没用,擂台上见吧。”他指了指曾静恒手里那张张开在空气里的写着王十方名字的纸条,大步下了台,朝着门口走去。
错身过了那年轻人,古月安并没有看他。
那年轻人面上扯出一丝残忍笑意,又或是不屑,就好像是,他不认为古月安可以走一样,他转过了身,看着已经走出了门的古月安。
同一时间,楼里的很多靠窗户的人也是打开了窗的一条隙,看着楼外。
楼外,春雨里,一队人数在五十人左右的铁甲骑兵静静地矗立在街道上,隐隐已经将春风楼包围,想要从春风楼离开,必然要经过他们。
但是看着已经出了门的古月安,那些装备精良,铁甲覆盖了全身,简直恨不得连牙齿都包上的重甲骑士,却是半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古月安一步步走下台阶,春雨打湿了他的衣衫,却阻止不了他的脚步,他还在前行,再过两步,就要到那些骑士的面前。
可那些骑士还是不动,台阶上的年轻人也不说话,反而抱起了双臂,眼睛里流露出了猫戏老鼠般的眼神。
一步,那些骑士已经近在眼前,再一步,局势就无法挽回了,要么古月安出手,要么他转头让年轻人开口,可是无论哪一种,古月安都将落入绝对下风。
但,古月安,还是踏出了那一步,没有半点犹豫。
下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人吃惊到了极点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古月安那一步跨出去,在他面前的那个骑士,他座下的那匹经过了多方调教,哪怕是明火在眼前晃动没有主人的命令都不会动一下的战马,骤然,双腿一软,低呼一声,瘫倒在了地上,连带着的,是马上的骑士也是猝不及防,被带了下来。
一骑倒地,原本也没什么,这些骑兵都是久经战阵,根本不会有丝毫慌乱。
可随着古月安一步步向前,那些骑兵的马一匹匹倒地,退缩,古月安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了骑阵,而那些倒了一地的骑士,则像是见到了什么无可阻挡的王一般,顶礼膜拜地跪了一地。
春风楼里静的简直落针可闻,而台阶上,抱着双臂的年轻人看着古月安远去的背影,很久,才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用的东西。”
古月安走的远了,王麟的马车赶了过来,他上了车,最后放下车帘的瞬间,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他骤然回头,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一晃而过,如同惊鸿过隙。
同一时刻。
春风楼里。
一间已经合上了窗户的雅间里,一个男子对着一盘棋执子长考,很久后,他笑了笑说:“你说今天想要来看看热闹,现在热闹也看了,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对面的少女,又下了一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十方马踏春风楼的时候。
销金楼的赌客们也在等一个消息,那就是古月安到底会跟谁交手。
自从得知古月安又要参加春闱以来,那根本不用多说了,销金楼里的赌盘立刻就又变成了和古月安有关的了,比如说古月安能不能夺魁,古月安能不能在迎春楼里的投签大会一直保持榜首的位置,古月安会不会止步第二轮。
而今天是第二轮抽签日,第二轮的对阵名单马上就要出来了,赌盘自然就是古月安在第二轮的第一场能不能赢了。
从早上天还没亮开始,就有赌客在销金楼候着了,生怕来晚了就没位置了。
结果一直等到辰时正三刻,茶都续了几回了,消息还没来,外面还下起了雨,大家简直都有些望穿秋水了。
就在此时,总算是有马蹄声在销金楼外响起来了,片刻之后,销金楼的快马信使快步跑进了大堂,从身后的匣子里取出了最新的消息念道:“辰时正二刻,古小安于春风楼改回本名,古月安,并抽到第二轮首阵对手……”
听到古小安改回本名古月安大家都没什么兴趣,而等到后面的首阵对手要出来的时候,销金楼里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王十方。”随着快马信使报出了那个名字。
下一刻,整栋销金楼,不管是极度认真在倾听消息的,还是一边听一边窃窃私语的,都是微微一滞。
就好像王十方,这三个字,一个名字,有着什么魔力一般。
停滞一刻后,楼里又是各种窃窃私语,像是潮声一样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吧……这人怎么回来了?”
“这混世魔王……”
“这我们该压谁啊?”
……
“哈哈,我是十三哥回来了,你们还不知道这赌局该怎么下注吗?”就在楼里的人都是心情异样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销金楼很高的楼层上传了下来。
楼下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有些人立刻闭嘴了,有些人则是开口,笑着道:“十六爷,您说的没错,既然十三爷回来了,那么我们肯定压十三爷啊!”
“没错没错,肯定是要压十三爷的!那古小安在十三爷面前,那奏是个弟弟!”
……
人声喧哗,都是在捧着,因为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出了名的跋扈子弟王十六。
“呦,十三哥,这叫的亲切啊,王十六,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小子以前没被你十三哥少揍吧,你叫他哥,他认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吗?”就在众人皆捧的时候,却是有不和谐的声音来了,这说话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那王十六的老冤家对头,李三。
“你……”王十六大抵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时间居然也有些无法还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那您李三爷,这一次,是准备压谁呢?”他顿了一下,冷哼一声,反问道。
“那还用说……”李三看着对面的王十六,咬了咬牙,还是大声道,“我当然是压古小安,古少侠啊!!!”
“好!!!有胆魄,李三。”王十六听到李三上钩,大笑道,“那我压二十万两,压我十三哥,你呢?”
“我也压二十万两!”李三既然做了决定,那当然是不退步了,更何况,他还有新认识的财神爷,在背后给他撑着腰呢。
只听那财神爷道:“二十万实在太少了,这是稳赢的局,我替李兄再压五十万两!”
王十六原本是觉得这一次又压了李三一头正高兴,忽然听到有人这么说,有些惊怒,抬头一看,是个没见过的,说话又带着一些关中口音,想了想,笑道:“外乡人,你不知道京城的水深水浅,跟着这李三一头走到黑,怕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我是外乡人没错,可我可不是跟着李兄走,我是跟着古少侠走,古少侠,是根本不可能输的!”那财神爷不是别人,当然是古小安的铁杆拥趸子衿兄,他是跟李三混熟了,一道来了这销金楼,结果遇上这种场面,自然是不遗余力支持古月安,“若是你觉得古少侠会输,那您自可再多压一些,二十万两,少了。”
“你!”王十六听到这话,有些无言以对,比钱他最近还真有些比不过对面,于是只能狠狠道,“好,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外乡人,既然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个蠢货李三一起给我送钱,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别到时候输了钱,哭爹喊娘,怪爷爷没早教你这个乖!”
说完拂袖而去。
而销金楼下,那些看热闹的赌客都是在摇头暗叹楼上这个外乡人真是冤大头,虽然表面上王十六是输了这一场,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实际上,这一场,王十六是赢定了。
因为王十方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可怕。
所以王十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此时,醉仙楼。
古月安先出了春风楼,让王麟载着自己到了醉仙楼以后,又折返回去接了还在春风楼的谢雨留,以及小猿猴曾静恒。
结果这个小猿猴临时有时,不能同来,只能让王麟先把谢雨留接了来,在醉仙楼里开了一个雅间,等着曾静恒来。
今天古月安他们吃的涮羊肉,曾静恒没来,一只烧的滚烫的铜锅已经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鲜嫩肥美的羊肉卷,一盘盘地已经先下去了。
古月安和王麟吃的是畅快无比,谢雨留这家伙说是不爱吃羊肉,就坐在一边吃着一些别的菜色,酒却是说什么也不碰了。
等古月安和王麟干掉第五盘羊肉卷的时候,雅间的门总算是被推开了,只见小猿猴浑身都已经被雨打湿了,头发粘黏着,活脱脱一只落水的猴子一般,一边掸着身上的雨,一边入了席,什么都没有说,先喝了一杯酒,才对着古月安他们说:“哥几个久等啊。”
这小子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连口音都快没有彭城那边的味道了。
“甭说废话,说说那王十方,究竟什么情况。”古月安给他捞了一大堆羊肉卷,又给他满上了酒,就等他开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十方,是个疯子。”曾静恒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夹了一块羊肉卷,这么说道。
古月安又给曾静恒倒了第二杯酒。
疯子,他倒是不怕,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疯子。
“有多疯呢?”
“王十方,字小丰,当朝大将军王不负第十三子,年二十一岁,有人说,他是个比太子殿下还要跋扈的人。”曾静恒吃一口羊肉,一杯酒下肚,一边嚼着羊肉,一边看着在座的古月安他们,意思是,怎么样,疯不疯。
古月安只是给他倒满了酒看着他。
曾静恒只得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口酒道:“王十方此人天赋异禀,仿佛是生来就要和人打架的一般,五岁的时候,就靠着看家里人练武,就学会了拳脚之术,将家里的兄弟姐妹揍了个遍,连十岁的已经粗通武艺的大哥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九岁,去弘文馆念书,把老师给打了,原因是他要揍太子殿下,结果老师拦着,就一块打了,后来大了一些,干脆不念书了,就在家里整天琢磨武功的事,十四岁入的后天小圆满,小有成就后就满京城找人打架,一开始还有人和他打,后来就没了,因为这家伙打架是不要命的,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一定要跟你干,最出名的一次,他和丞相府的三公子同时看上了一个小姑娘,就相约在酒楼里比试,输的人不准再看那姑娘一眼,一开始那丞相府的二公子还信心满满,因为他长王十方几岁,当时修为也到了后天大圆满,怎么想都不会输,结果真打起来,一开始是那二公子占了上风,但越打就越不对劲,王十方怎么都不倒,那场架打了一个下午,到最后那二公子哭着求王十方别打了,王十方其实都站都站不稳了,可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还要打,后来听说那二公子听到武功二个字就吓得人打摆子,一身不弱的修为居然就那么废了。”
“后来大将军王不负实在没办法,就把他扔到了战场上,结果这家伙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他把他那种打架的狠劲疯劲都带到了战场上,他可以为了蹲伏一群敌人五天五夜待在一个地方不吃饭不睡觉不动一下,也可以为了追击敌人连追三天三夜不合眼最后硬生生把人耗死了,三年前边地大战,他领三百人守一处地方,敌人来犯一千精兵,为首的是个边人里的强者,差不多相当于半步宗师的水平,上面的命令是要他坚守,实在不行可以退,结果到第二天两边鸣金收兵,中军大帐一直没收到他的消息,派人去看,全死了,就他一人活着,被发现的时候和那边人强者缠斗在一起,全身没一处地方是好的,那边人强者,据说是被他用牙齿活生生咬死的。”
说了这么一大堆,曾静恒是实在口干舌燥,喝了古月安给他倒得酒,还嫌不过瘾,直接拿起了酒壶往嘴里灌,他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酒,雅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口还在被火烧着铜锅里的汤沸腾的声音配合着曾静恒一起共鸣。
“怎么样,够不够疯?”曾静恒灌下大半壶酒,一擦嘴巴,看着古月安说。
“一般般。”古月安没什么情绪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家伙除了打架不要命,行事也是完全看不懂,太子殿下要对付人,好歹也要一个别人得罪他的理由,这王十方是高兴了可以随手给你一万两,也可以高兴了杀了你,前年秋,他按例回家过中秋,当天晚上一家人在院子里看烟火,他前脚才和家人说这烟火好看,后脚就出了门,纵马出门把放这场烟火的人以及做这些烟火的人都杀了个干净,他说是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烟火。”曾静恒抬起筷子给自己夹了几块快熟透了的羊肉,一边吃一边说,“也就是说,这个人想什么做什么,完全让人无法揣度,行事无忌到可怕。”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他常年混迹边地,算是军中之人,不算江湖人,所以惊才榜没有收录他,刚刚紧急回去查了一下,他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具体没人知道,不过按照我们那边的人分析,他恐怕和你就在伯仲之间,而且……”
“而且他还是个疯子?”古月安终于又喝了一杯酒。
“今天多谢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他放下酒杯,朝着曾静恒点了点头,走出了雅间。
王麟和谢雨留也跟了上去。
“诶,这就不吃了啊?还剩这么多呢?”只留下曾静恒一个人面对着一桌子的羊肉发呆。
回程的马车上,古月安和谢雨留坐在车厢里,都是闭目养神,下车的时候,谢雨留忽然主动开口道:“怎么样?”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古月安反问他说。
谢雨留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这天晚上,古月安照常修炼,他这些日子已经将天空中的那一片代表着他右手手部穴窍的星空都点亮了,现在就差那几个支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在这个晚上,他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几个代表着支点穴窍的星位上。
本来,往常一夜的功夫,他可能来不及全部将那些星位点亮。
但这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天曾静恒说的王十方的事情刺激了,古月安是发了狠,就要点亮那些星位。
到了最后,他快要支撑不住,整个人好像都要漂浮起来的时候,终于,那些星位也被点亮了。
他从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里出来,感觉有些意识模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将右手伸了出来,两根手指并作了剑指,古月安默运内力,朝着手部移动,猛地一用力。
“哧——”的一声,一道带着淡淡的月色之芒的内劲,从他并起的剑指之中冲刺了出来,在没有点灯,还显得很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幽幽的像是一把短却锋锐到了极点的利刃。
“王十方。”他笑了一声,站起了身。
天就要大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辰时初三刻,王麟将古月安和谢雨留送到了城南的大校场。
春闱武试的全部比试,都将在这个大校场举行。
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京城的民众在进场了,春闱武试,是允许民众旁观的,只是要进场,就要花钱,还要提供各种凭证,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钱。
古月安和谢雨留是武科新人,进场自然不用花钱,而且他们的进场通道也不一样。
顺着由城南金吾卫层层把守的通道进到了校场之中,先来的武科新人已经在等待了,古月安粗粗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到场,那个昨天古月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的王十方,自然也不在。
正有些无聊时,却是发现一旁的谢雨留在给他打眼色,这倒是令古月安觉得有些新鲜,这个平时惜字如金的闷葫芦,难得的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他顺着谢雨留的眼神朝着一旁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有个熟人正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还有向他们这边靠近的意思。
古月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长生剑宗的长门大弟子越子离。
“古兄,谢师弟,别来无恙啊。”越子离的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到了,他笑容亲和,一双春水般的眼眸让人依旧的那么如沐春风,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和古月安之间,曾经有过激烈一战,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古月安现在倒是也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不会觉得这家伙就一定是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因为在彭城云龙山那次,本来叶缺是必死在西门剑下的,是这个家伙主动求战,才救了叶缺一命,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现在想来,以前那些事,也是时势使然,倒也不能太怪此人。
所以古月安也很是客气地和他拱了拱手道:“越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谢雨留则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大抵越子离也是习惯了谢雨留的性子,以及他们现在,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师兄弟,也就没有多说,只是也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古月安道:“古兄此阵对战王十方,要多加小心。”
“此话怎讲?”古月安看着他。
“我曾与他有过一试,输他半剑。”
“哦?”古月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武科的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可是就是不见那王十方到场,比武的擂台那边,吏部的考官已经在宣读对阵名单,要求进场了。
谢雨留先被念到,走了,古月安的名字紧随其后,他又等了一会,发现王十方还没来,就先去擂台准备了。
对于是不是能够不战而胜这一点,古月安倒是没什么侥幸的心理,就是对于越子离的那番话,他猜不透是什么意思,越子离的实力不弱,当初他虽然胜了他,却也是有一些侥幸成分的,事后在练功房的对战模式里只有百分之八十状态的越子离镜像也是验证了这一点,那一战越子离起码还有一个大招没有用。
越子离说他曾经输给王十方半招,这是要借此扰乱他的心神吗?
如果是真的打着这种主意的话,那未免也太低级了一些,要知道古月安此时早已经身经百战,言语上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动摇他的心神,相反只会越发地增加他的斗志,曾静恒说王十方很厉害,很疯,很可怕,现在越子离又来说这个王十方很厉害,曾经还输给过他,要千万小心。
古月安非但半点害怕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是一定要战胜王十方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了。
武道修行,除了在练功之时,一道又一道越过修炼上的难关险阻,也是在对敌之时,一个又一个地击败看似不可能击败的敌人。
克难破关,这才是武道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了比试的擂台旁,这些转为武科准备的擂台很特殊,与其说是擂台,不如说是斗兽之笼,整个擂台,都是用精钢打造的围栏,从四面八方围起来的。
也就是人一旦到了里面,除了认输或者被打死,连逃跑都做不到。
古月安到场的时候,他的擂台旁边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应该都算是慕名而来的,因为古月安这些日子在京城的名气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结果一看到古月安本人,很多人就有些失望。
“看起来和一般人也没什么不同吗?这个古小安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觉得也是,本来我还以为是个器宇不凡的美男子呢,没想到长得这么普通……”
“我觉得关于他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添油加醋的,我们也都没有亲眼看见。”
“是啊,而且他今天对阵的是那位爷,我看他八成是要死在里面了……”
各种窃窃私语。
古月安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也不在乎,和守在擂台旁的吏部考官核实了一下身份,就进入了那斗兽笼之中。
只是那王十方却是左等右等都不来,别的擂台之中都已经开始了比试了,就古月安这边还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吏部考官看了一眼对阵名单上的名字,一看到王十方三个字,顿时有些头疼,但还是再三犹豫之后,朝着校场之中,大声说道:“七号擂台考生王十方到场了吗?若是还未到场,请抓紧时间,过考试时间一炷香,便算弃考,以考生古月安胜出为结。”
“哆落——”他的话音才落,便由马蹄声闯进了校场之内,只听得外面一片喧哗之声,随后一骑快马,迅捷地冲入了考场之中,一路奔行到了七号擂台之前,那些围观的民众猝不及防,很多人推攘着躲开,都是倒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要被那快马踩踏而死。
那马在七号擂台前一个急停,一个身着铁甲的年轻人翻身下马,却不是那王十方,又是谁人。
此人骑马硬闯武科考场,还纵马驱民,差点造成踩踏人命,脸上却面不改色,仿佛理应如此,实在是胆大跋扈到了极点。
只见他一下马,也不管那吏部考官,拎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朝着擂台走去。
走动之间,那袋子里隐隐有血迹渗出,再看他身上,仍是一袭铁甲,铁甲之上染有血迹,仿佛是他刚刚沙场鏖战而回一般。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听说燕山附近最近出了个连云寨很有名,就连夜去了趟,把他们几个当家的脑袋砍了下来,耽搁了一会。”王十方说着将手里的袋子往擂台上一扔,袋子散开,一下子滚出五六颗鲜血淋漓的脑袋,“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马上就送你去和他们团聚。”
台下才站起身的民众瞧见那乍然从袋子里滚出来的脑袋,都是一片惊呼之声。
这燕山的连云寨,哪怕是他们这些京城人也都是听过,据说寨子里有五百精兵,寨主和几个当家都是先天高手,寨主更有可能是半步宗师级别的强者,官军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结果一夜之间,居然都被这王十方单枪匹马杀了个干净,他还纵马来回数百里,来应这武科之试,要杀古月安。
这……这人,实在是太狂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了吗?来了吗?”
“开始了吗?”
销金楼里,听着一骑骑的快马在楼外的街道上奔驰,看着一个个的快马信使在大堂里穿梭,有的人心急如焚,有的人则是优哉游哉,甚至都快笑出声了。
心急如焚的人自然是压了王十方的人,担心王十方不到场会被判负,优哉游哉德尔人则是压了古月安的,巴不得王十方别到了。
今日销金楼里,座无虚席,作为京城里的富贵子弟,当然不会和那些普通民众去城南的大校场里挤来挤去,乌烟瘴气,完全影响心情,他们是早早来了这销金楼,喝茶听曲顺便等比试开始,也就是赌盘开始。
今日赌盘,古月安和王十方,谁会胜出。
作为沈记旗下除开钱庄最重要的产业,这销金楼的阵仗自然也不小,为了让楼里的赌客哪怕不到城南的大校场也能对于那边情况一清二楚,甚至是有如亲见,这一次销金楼出动了十二骑快马信使来回不间断地报信,更是在城南大校场安排了十八位技艺极其精湛的画师在现场当场作画,随后由快马传回,再由楼中早已等待的演说师现场演说。
只是城南的大比已经开始,但销金楼这边始终没有消息,因为,王十方,还没有到场。
“哈哈,我看是这王十方未战先……”看到王十方始终没有到场,那来自长安城的子衿兄,那是高兴的不得了,正要出言讥讽几句对面的那个王十六,却是被李三给拦住了。
李三平日里行事,在京城也算是一位横主,但他却也只是横,不是蠢,他可是深知那位王十方是个疯主,那是真的疯起来挡不住的,所以他没让子衿兄说下去,这也是救他的命。
对面的王十六今日却是有些不骄不躁,哪怕王十方到现在还没有到场,他高坐楼上,闭目养神。
忽的,外面的马蹄声再动,又有快马来报,王十六猛然睁开眼,却是看到那已经跑进了大堂之中的快马信使手里捧着一卷画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是来了!
刚刚被李三拦下话语的子衿兄看到这情况,脸色更差,李三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楼下那演说师接过画卷,一下展开,铺开到了一张画板之上,画上是一位铁甲将军踏马而来。
王十方,到场了。
楼里立刻就喧哗了起来,因着王十方的关系,很多原本已经有些对古月安很有信心的赌客,也是转压了王十方,现在见到王十方到场,自然是心中一轻。
随后快马不停,画卷自也是不停,当一张张画卷在画板上展开,一副铁甲将军马踏大校场,一夜之间千里奔袭,破贼窟,斩贼首,犹有余力回城战强敌的英姿便在每个人心中弥漫了开来,随着演说师的演说,仿佛真的直如亲眼所见一般。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十三哥,如此雄姿,怕是那古小安未战先怯,已经吓得刀都握不稳了吧?我敢打赌,那古小安今天在我十三哥手下撑不过五十招便要授首!”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楼下演说师的演说,王十六也是学那演说师说话有些耍起了花腔。
“好啊,十六爷,那咱们就来打个赌呗!我出十万两,若是您十三哥五十招之内拿不下古少侠,您也不用给我十万两,您脱光了衣服去楼外面跑两圈凉快凉快就行了。”子衿兄之前本被压制的有些憋屈,现在听到那王十六居然还偷他的词,简直就是挑衅,这口气是真的不吐不快。
“呸!老子便贪你那十万两不成?当老子乞丐吗?我也不要你的臭钱,不过你要是输了,也去外面凉快凉快吧!”王十六听了怒喝一声,也不想输这个人。
“那就一言为定!”子衿兄也怒喝,他根本不觉得古月安可能会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城南大校场之中,铁栏擂台上。
古月安看着对面铁甲沾血的少年将军,却是并不出手,反而抱起了双臂,道:“你奔波一夜,我不占你便宜,等你一个时辰再战。”
说完就要闭上眼睛靠到铁栏上养神了。
“哼,少看不起人了!”对面的王十方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整个人身形一晃,却是直接出手了,完全不等一旁的吏部考官发话。
只留下那吏部考官在那里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古月安闻听风声呼啸,也是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睁开眼看到王十方刀还在鞘中腰上,便也不拔刀,而是以拳头应战。
他虽然最擅刀法,却也不是说完全不擅拳脚,所谓一通百通,他在刀之一道上已经堪称有了宗师之风,那么在拳脚上,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以长生拳奠基的。
所以他一拳击出,便是有道韵丛生,看似拳头极慢,丝毫不快,其实拳中到处都是暗藏的波澜,无论对方怎么出拳,都要被这一拳挡住。
而那王十方的拳头却是和古月安截然不同,他是常年在军阵中厮杀求存的人,拳法自然暴戾迅捷,一出手就是招招直指人之要害,务求一招杀敌。
这样的杀人快拳和道韵丛生的慢拳交织在了一起,却也是妙趣纵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的民众们起初看到那王十方势如猛虎般朝着古月安扑去,都是心中一惊,觉得这种气势,怎么挡得住啊,再看到古月安以极其慢的拳法应对,都是心中连叫完了完了,这古月安完全是被这王十方吓到了,已经没有了章法了,居然以这种拳法应对,这是死定了,这古月安什么狗屁豪杰,完全是吹出来的。
可是过了一会,虽然听到擂台上拳声呼啸,好像王十方每出一拳都要将天轰个窟窿一般,可实则却是没有一拳是真的打到古月安的,每一拳,都被古月安以极其巧妙的手法给推开了,让王十方空有一身力气无法施展。
那场面让很多人想起了平日里一个小孩想要和大人打架,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好像势不可挡,可是到了面前,却是被那大人一下子按住了脑袋,无论小孩子如何拼命发力吼叫,拳头乱挥都摸不到大人一下。
莫非……其实这古月安真的要厉害?
王十方也是发现了这种情况,他打的也恼火,再被推开一拳,他后退一步,怒喝一声,全身的青筋骤然暴起,他再出一拳,这一拳却是有些不同,古月安再挡想推开去,有些推不开了,于是古月安只能也发力,放弃了长生拳的打法,纯粹以劲力和王十方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闷响,两个人终于贴身而战。
王十方全身上下充满了暴戾的毁灭气息,看着古月安极其凶残地勾起了嘴角低笑道:“古小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为什么?”古月安却是心如止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因为我很看不上陈靖安这个人,本来准备近期就给他一个难看,结果你抢先了我一步,让我没了机会,所以我只好杀了你了!”他低笑着骤然变成了狂笑,又要出招。
而古月安只是淡淡说:“好理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嘭的一声闷响,古月安和王十方在剧烈的对冲中分了开来,各自朝后退了两步。
古月安已经基本确认了,光是从内力修为来说,王十方的确是和他不相上下。
“还不拔刀吗?”古月安看着王十方腰间的刀。
光是从拳**锋来说,古月安还要占一点上风,哪怕是王十方后来奋力发劲,强行突破了古月安的长生拳,也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
“你是想让我一把刀吗?”王十方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有何不可?”
“那你就去死吧!”王十方骤然拔刀,明明之前他还说古月安瞧不起他,很有坚持和傲骨的样子,但现在却完全是不介怀了。
此人的善变和不可捉摸,由此可见一般。
王十方的刀很快,但古月安却恰恰是快刀这一脉的接近宗师级的人物,要论快的话,王十方这一刀,还远远及不上古月安的刀的一半。
所以他能近乎清晰地看到王十方这一刀的出刀轨迹,然后做出应对的准备。
古月安是真的不打算用刀吗?
他是真的不打算用刀,因为他已经出手,没错,就是出手,就是将自己的手掌伸了出去,要硬撼王十方那呼啸而来的长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十方的笑容已经有些扭曲,因为他发现,这个古小安好像是个蠢货,一个妄自尊大的蠢货。
从来没有人敢用空手接他的刀。
敢那么做的人,不仅仅手没了,脑袋也没了。
“死!!!”王十方发出一声利啸,他手上的刀也一起发出了利啸。
古月安真的是个蠢货吗?
他当然不是,他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自己刚刚新练成的一门功夫,就像是一个孩子拿到了新玩具,就要迫不及待地炫耀一下。
于是下一刻,当王十方的刀来到了古月安的手前的时候,只听哧的一声,一片犹如月光般的内劲,从古月安的手掌之中刺了出来,形成了一片犹如弯月般的刀刃,和王十方的刀交击在了一起。
“叮——”完全是金铁般的交击声,王十方的刀并没有能够一刀斩下古月安的手,反而是和古月安手上释放出来的半月刀刃抵在了一起,不得寸进。
“刀芒!”王十方有些惊疑不定。
“正是。”古月安长笑一声,主动出击了起来。
本来他也只是尝试,若是他手边的刀芒无法和王十方的刀有一战之力,他会立刻收手,不过目前看来,他的尝试是成功的,也就是他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后来丁蓬的改进方案也是正确的,他的确做到了,在洗穴之境,练出了透体内劲,还是真正实用的,并非柳赤龙那种花架子。
运用刀芒御敌,的确是和手握真刀完全不同,手握真刀,哪怕是那把刀像是雪焚城那样如臂使指,也到底还是外物,刀芒这种纯粹从身体里激发出来的力量,让古月安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臂使指,那是一种真正和自身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战斗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刀芒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太过耗费内力了,古月安虽然是激发出了实质的威力,却终究是取巧的法子,全身穴窍大半未通,内力运转之间,便要耗费不知道多少,于是只是和王十方对了十招,便感觉到内劲已经去了一半了。
“罢罢罢。”再斩一刀与王十方拉开了距离,古月安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兵器谱】里取出了雪焚城。
“我就说,原来是个半吊子,你倒是别用刀啊!”王十方看到古月安取出真刀,讥诮了一句,便再次快刀连斩,攻了上来。
古月安只是出手应对,他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虽然这王十方内力修为和他不相上下,刀法也足够犀利,可如果说就只有这些了的话,那么也实在不过如此,终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雪焚城一出手,古月安的气势更盛一筹,他依旧还在使用刀芒,只是这一次他是将刀芒催发到了手上的雪焚城之上,很顺利的,刀芒没有和雪焚城上的那些原本就带有的寒霜之气起冲突,相反是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让原本只是冰冷严寒,却只有到了贴近敌人才能产生侵入之效的霜气,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可以直接伤人,连带着的,刀上的帝威之效也更强了。
这样的雪焚城,直接就将王十方给完全压制住了,古月安越打越轻松,已经是把王十方当成了练刀的靶子了,他已经觉得,这一战很是无趣。
但同时,心头也不免疑惑。
这样的王十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名头,吹出来的吗?
这样的念头同样是在台下的民众的心中浮现,起初他们还觉得古月安才是吹出来的,现在看来,好像是王十方才是吹出来的,往日王十方在他们心中的恶名甚重,几乎就是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就是天灾星下凡,不可战胜。
可现在看来,这个人也实在不过如此啊。
销金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一幅幅的画卷被快马送达,压了王十方的人的心里都是凉了下去,他们这时才忽然想起来,有关于王十方那些威名,都是传闻,王十方虽然恶名昭彰,他们却终究没有看见他真的出手,哪怕真见过那也是好多年了,而古月安不同,很多人前不久才在京城郊外见证过他战胜先天化境的榜眼楼羽,这才是真材实料啊。
实在是被王十方的阴影压得太厉害,又因为王十六的鼓动,才做了这个错误决定,他们更是意识到,王十六在古月安的赌盘上,根本没有赢过。
以及,这个古月安,好像才是,真正的不可战胜啊?
“十六爷,快过四十招了吧,我看您还是赶紧宽衣解带,准备出去凉快凉快吧。”李三现在也是放下心来了,这古小安真是不可战胜啊,他已经在想是不是回去该给这位爷塑个像了,以后哪怕不赌他的盘了,拜一拜,也能长胜不败吧?
王十六却是并不为所动,他端起了茶喝了一口道:“急什么,我十三哥还没用力呢,等我十三哥一用力,十招,不,不用十招,古小安必死无疑。”
“嚯,王十六,你要不要脸,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想赖账就明说,输不起还赌,我瞧不起你。”李三立刻就抓住了他的话攻击他。
那些跟着王十六一起压了王十方的,也是感觉难堪。
而就在此时,快马再次送来一张画卷。
楼下演说师展开画卷,画上是一位铁甲少年将军插刀而立,莫名的,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姿势,销金楼里的赌客却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觉得,这个王十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来了。”王十六看到那画,轻笑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擂台之上,王十方很是古怪地将手中的刀插在了自己的面前。
古月安也暂停了自己的攻势,看着他。
“很得意对吗?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王十方忽然对古月安说。
“倒是没有。”古月安将刀收在了身侧,做出了一个随时可以出刀的姿势。
“游戏结束了,我不想再玩了,不过你也不错,也不是完全吹出来的,所以……”王十方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笑容,说,“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吧!”
他那么说着,将自己的护腕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松开了手,任由它朝着地上掉去。
无比迅速的掉落。
“嘭——”的一声,简直是什么铁块坠地的声音。
古月安能够明显看到擂台完全凹下去了一块,就是被王十方的那个护腕轻轻砸了一下。
台下的吏部考官更是张大了嘴巴,他可是知道这擂台的硬度的,为了防止有些考生武力过于惊人,将擂台毁坏,这些擂台都是用一层又一层地黄泥烧制后封起来的,除非是刻意用全力去砸,不然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所以王十方的护腕得有多重?
而古月安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精彩,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感觉自己不是在这个武侠世界的擂台上比武,而是穿越到了一个叫鸟山明的人画的漫画里,在一个叫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擂台上比武,他的对手,不叫王十方,而是叫做,孙悟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轰——”王十方又是将身上的铁甲也脱了下来,在擂台上砸出了一个更大的坑。
擂台下的民众已经是完全惊呆了,那么重的东西,穿在身上还能健步如飞,这个王十方还是人吗?
“古小安,其实,我的刀,是……这样的!”王十方再次出手。
这一次,已经完全不同。
如果说之前古月安觉得王十方勉强算是个对手,更多只能算是个练刀的靶子的话,那么这一刻,当王十方再次启动的时候。
他已经感觉到了,压迫感。
他的速度,何止快了一倍,他的刀,也快了不止一倍,他就像是一道龙卷风一样席卷向了古月安。
之前的王十方,出刀就是出刀,没什么特点。
现在,古月安居然觉得他一个人,简直砍出了千军万马的味道。
台下的民众已经完全看不清台上的情况了,因为王十方太快了,快的仿佛他的人已经出现了残影,整个擂台都是他的足迹,整个擂台,都是他的刀影。
而古月安,就在这刀影刮起的龙卷风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刀之龙卷风,让他想到了那天在京城郊外,他面对楼羽时的情形,一样是爪影如海,一样是极强的压迫力,刀,像是没有止境,满天满地地压过来,在刀影之海里,王十方像是一条嗜血又冷静到了的鲨鱼,他手上的刀明明狂暴的如同怒涛,可是他的眼神冰寒,他在等待着一个破绽。
一个古月安在重压之下,将会流露出来的破绽。
古月安的确给了他这样一个破绽,还不止一个,他经历过楼羽给予的那种压力,所以他很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王十方,他虽然看起来是个狂妄到了极点的对手,却不代表他是真的没脑子。
在极限的狂攻里,他还是保持着冷静,面对着古月安给出来的破绽,他给予的应对是,同样也露出破绽。
他也在引诱着古月安,引诱着他破局而出。
一息,又好像是很多息。
一刀,又好像是无数刀。
就在这种交击,试探,引诱,仿佛无限循环之中,忽然,两个人,像是同时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一起……出刀!
“锵!!!”一声仿佛要穿透整个大校场的轰响声,古月安和王十方再度撞在了一起,只是相比起之前他们两个人的对撞,这一次却是全然不同,如果说之前是古月安在拳道上完全碾压了王十方,那么这一刀,则代表着,他们在刀之一道的境界上,已经站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一个,很高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那一刀,非对于刀之一道理解极深,感悟极透,在无数次的凶险中拔刀而出,所不能有。
古月安握刀的手开始热了起来,他的心,也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这是遇到了真正对手的感觉。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真正的技艺者的渴望。
所以哪怕这个王十方再狂妄,表现的再浮夸,再没有任何的正常人的样子,他也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人,非常有趣。
这样有趣的人,值得击败。
古月安全身的气血都涌动了起来,他的内劲开始撞击他的心门,同时,手上的刀锋在内劲逼出的刀芒的加持下,那层寒霜的刀气,也是朝着王十方的刀上侵袭而去。
“你的刀,好像很厉害?”王十方的眼中也有着和古月安类似的,狂热的光,他的手上已经有被沿着他的刀刃席卷过来的寒霜侵蚀的痕迹,他却仿佛一无所觉。
“还算可以。”古月安继续加力,寒霜之气已经割破了王十方的皮肤,当他的内力在他的心门上叩击六下的时候,他就将斩出那最终的绝杀一刀。
既然,已经是站在了一个高度的人,那么便不用再保留了。
“那你看看我的刀,是不是比你的更厉害!”最后一个字落地,王十方身后骤然浮现出一个虚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虚影是红色的,乍一看像是一个百战浴血的将军,可再看他身上源源不断汹涌而出的,如同潮水一样的凶煞之气,又让人觉得,它是个恶鬼。
同一时刻,就在这个虚影浮现的刹那,王十方手里那把本来看起来平平无奇,仿佛就是军中制式长刀的铁刀,也是变了颜色,一层漆黑浓郁的气息从刀上涌现,随后化身成了一个又一个,仿佛厉鬼一样的残影,朝着古月安冲刺而去。
古月安本能地感觉到了那些漆黑残影的威胁,丁蓬和傅魔刀这个名字修改是无奈之举,大家知道是谁就好瞬间浮现在他的身后,朝着那些漆黑残影斩去,他自己也是不得不放弃了出那最强一刀的想法,收刀防御。
可王十方却是不可能给古月安喘息的时机,他在释放出那些恶鬼一样的虚影的同时,高举手中长刀,朝着古月安连斩三刀,每一刀斩出,他身后那个似是浴血将军,又似乎是恶鬼的虚影,便也跟着一同出刀,每出一刀,便是一群漆黑的虚影飞出,待到出到第三刀,那些漆黑的虚影不仅仅是从那把刀上飞出,更是从那个应该是王十方武灵的恶鬼将军背后飞出。
他们那三刀,不仅仅是进攻之招,更是像进攻的号角,随着三刀斩出,便是三声擂鼓,千军万马,恶鬼弥天。
这一幕,被在场的画师以极其高妙的手法临摹了下来,随后由快马带到了销金楼之中。
销金楼大堂里,那个销金楼专门花高价从百晓生请来的演说师看着这幅画在发呆,画上的那些栩栩如生,仿佛就要破画而出的恶鬼充斥满了整个擂台的钢铁之笼中,古月安已经无处可逃,被团团包围,未干的墨迹使得那些恶鬼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整个销金楼静悄悄的,大家都被这幅画给震慑到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十万阎罗。”很久后,那演说师才吐出了一个词。
“……什么是,十万阎罗?”有人隔了一会,小声问道,仿佛是怕太大声,会惊扰到画上的那些恶鬼,当真破画儿出,将他抓了去。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演说师到底是经历过各种场面,最先平复了下来心境,缓缓说,“十三爷手里的那把刀应该就是王家家传宝刀之一的,血刀阎罗,传闻此刀以万人生魂祭炼而成,又历经沙场,刀下之鬼无穷无尽,已养成刀鬼,每杀一人,必然吞下那人魂魄,及至今日,怕是刀中之鬼已不可尽数,而十万阎罗,则是以王家家传绝学千里长屠神功,配合此刀,三斩而出,三斩,便是三鼓,三鼓尽,千军动,万鬼动,这已经非是一人之力,而是千万人之力,便是宗师,怕也是吃不住这一刀,传闻此招极难练成,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而死,那血刀阎罗更是险恶,掌有此刀者少有活过一年的,没想到十三爷却是天赋异禀,心性坚韧,练成此刀,今日怕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怕是什么,他不说了,大家都明白。
宗师难抗之招。
那古小安……
“哈哈,我便说,十招之内,古小安必死,怎么样?”王十六今日倒并不如何过分得意,却偏偏反而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无可辩驳。
这个古小安三番两次让他丢尽颜面,如今终于要死,他心中除了快意,居然隐隐也有一丝微微的可惜。
李三已经无话可说。
子衿兄也是,但他只是咬牙不说,他的心中坚信,古月安,无论艰难险阻,千军万马,也能一刀披靡。
他,相信这个男人。
古月安相信自己吗?
他不知道,因为他在斩鬼,和丁蓬还有傅魔刀一起。
只是普通的刀招是伤不到那些鬼的,只有用刀芒覆盖刀身才行,可是这样一来,损耗极大,古月安不过快斩了二十只鬼,已经有些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鬼,却是源源不绝。
若是长此以往,他就算不被这些鬼后面伺机而发的王十方杀死,也要被耗死。
怎么办?
“想想那幅画。”丁蓬一刀斩死一只差点一击抓到了古月安的鬼,低声道。
那幅画……
明月照大地。
是这样吗?
古月安眼看着面前鬼潮汹涌,却还是选择了沉浸入那幅画里。
他相信丁蓬。
于是,下一刻,明月照大地的图景里,古月安身在大地,而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天穹上,骤然有无数的流星朝着大地陨落而来,目标,就是他。
原来是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握紧了手中的刀,朝着那天上坠落而下的流星斩去,这一次,他不用再使用刀芒了,因为他已经从某种层面上,和那些鬼是处在一个地方了。
就在他出刀斩碎第一颗流星的时候,他的心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领悟技能【心眼】,此技能将固化。”
“【心眼】:当宿主全身心沉浸入心中的世界,将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古月安再次出刀,斩碎第二颗流星,紧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第七颗……
古月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斩碎了多少颗流星,流星还在落下,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古月安精疲力竭,快要斩不动的时候,又一颗流星落下了。
古月安想要像是之前那样出刀,可是他立刻发现,这一颗流星,很不一样。
它不一样在哪里?
它显得分外的巨大,璀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古月安仔细看时,才发现,天上已经没有流星了,或者说,所有的流星都汇聚成了一颗,一枚,一枚月亮,一枚正在朝着他急速坠来的月亮。
如果,天上的月亮朝你坠来你该怎么办?
在外面的世界,当所有人都以为古月安已经被恶鬼吞噬的什么都不剩下的时候,恶鬼忽然消失了,或者说,都再次收束到了那一把释放恶鬼的刀上。
然后,王十方紧紧握刀,他身后的恶鬼将军也紧紧握刀,王十方的刀,已经变得漆黑如炎,有黑色的巨大的火焰在他的刀上燃烧,他踏步,出刀。
朝着那个,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男人。
月亮在越来越近了,古月安反而放下了要斩出去的刀,他将刀收束在了身侧,随后……
骤然纵身,朝着月亮,直冲而去!
他当然不会逃,也不能逃。
月亮朝你坠来该怎么办?
斩了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不是,没、有、斩、过!
斩月。
最后一刻,古月安勾起了嘴角,他以为他将会很长时间都不再使用这一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叮。
锵。
咚。
轰。
嗡。
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很难形容出那一刻,当那两把刀交击在一起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太快了,又好像太慢了,太大声了,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总之,在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耳朵,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很多还在擂台上比试的人,甚至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因为这一击,实在是太精彩了。
而这一击,到了画纸上,再在销金楼铺展开来的时候,则变成了,两道虚无缥缈的线。
没有人看得懂那是什么意思,包括那个销金楼重金从百晓生请来的演说师,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不明意义的图纸了。
看不懂,也就代表着不知道结果。
这个结果让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王十六心底有些惘然,他居然开始动摇,开始怀疑王十三能不能赢。
要知道就像是子衿兄信任古月安一样,王十六也极度信任王十三,虽然王十三根本不待见他,甚至可能都不把他当兄弟看,可是,真的,王十三,没输过啊。
所以到底是谁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底是谁赢了。
“咔擦——”一声某种金属断裂的声音。
“嘭——”紧接着,就是倒塌坠落的声音。
那个古月安和王十方激斗的擂台外面围绕着的铁栏,在过于剧烈的力量冲击下,终于彻底损坏,断裂了朝着四面八方倒去。
四周围围观的民众赶紧后撤,一片慌乱嘈杂的喧闹声里,人们终于是可以看清楚擂台上的状况。
人们首先看到的,是两把刀,是的,就是两把刀,一把赤色中带着霜色的刀,那是古月安的雪焚城,还有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完全的军中制式长刀,可是表面隐有黑气层层缭绕,这是王十方的刀,王家的家传宝刀,血刀阎罗。
这两把刀插在擂台上,相对而立,就像是在暗示着他们主人的对立。
而他们的主人,此刻都仰躺在擂台上,谁也没有站起来。
这个情况是……谁也没赢?
平手?
就在台上的民众,以及负责这一场比试的吏部考官都这么认为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擂台上,有人动了。
或者说,是有两个人动了。
古月安和王十方,几乎是一起动了起来,他们用手支撑着身体,虽然无比艰难的,却摇摇晃晃的,最终站了起来。
“咔——”两个人完全同时再度握住了插在擂台上的刀,对视。
战斗,还没有结束!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新一轮的对决开始。
下一刻,王十方动了,令所有人感到不解的是,王十方动身,却没有拔刀,他是放开了擂台上插着的刀,赤手空拳朝着古月安冲上去的。
而古月安也是应声而动,像是和王十方说好了一样,他也没有拔刀,他也是赤手空拳。
两个人急速接近着,朝着对方猛然出拳。
“嘭——”拳头轰击在肉体上的声响。
两个人同时用拳头命中了对方的脸孔,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后,两个人再次出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闪躲,完全像是野兽一样的搏击,两个人各自朝着对方身上脸上打了七八拳以后,以一记重拳,各自被对方打得倒退了三步,重新倒了下去。
随着两个人倒地,台下的民众都是面面相觑,明明之前打得简直要天翻地覆,完全不是正常人间手段的两个人,忽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街头两个混混斗殴般的拳头来往,这种转变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而就在这时,倒地的王十方忽然低笑了起来,随着他的低笑,那把血刀阎罗上忽然窜出了一个虚影,钻入了他的身体里,让他原本已经消耗殆尽的身体,好像是又恢复了许多的元气,他一边缓缓支撑着身体准备起身,一边对古月安说:“古小安,你的确很厉害,但,最终的结果也没什么两样,你不可能击败我,如果不想死的话,向我求饶吧,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古月安,脸上非但没有露出绝望的神情,反而是显现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下一刻,似乎只是一刻的时间,他也居然很有些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
于是斗殴继续。
这一系列的斗殴状况,同样通过图画的方式传回了销金楼里。
很多人起初看到这些图,都是有些啼笑皆非的心情。
但随着看的久了,一些尘封的记忆被揭开了,一些人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人脸上的笑容则渐渐开始消失。
有人已经直接说:“若是最终以此种方式决出胜负,那么古小安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不错,这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古小安也是输的不冤枉了。”有人立刻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王十六这一次不语了,但他脸上的笑意很浓,之前胜负未分,他心中忐忑,后来两人对峙,他心里也没底,可等到对殴的图传来,他知道这一场已经不可能输了。
若论刀道,他不得不承认,古小安也许完全不弱于王十方,可对殴嘛……
“这……是怎么?”对面的子衿兄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前哪怕局势再差,他们这边的人也最多是焦躁不安,现在却是完全的好像死心了。
旁边的李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敌不过子衿兄渴求的眼神,将当年有关于王十方的典故讲了。
这典故便是王十方对殴丞相府二公子,一直打到那相府二公子求饶,最终更是到了见拳变色,以至于武功全废的故事。
这王十方明显是想要旧事重演,妄图用这种方式,再次击败古月安。
“可笑。”子衿兄听了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
的确可笑。
古月安看到王十方大概是在用那把刀上的虚影来补充体力以后,就觉得很可笑,或者说,也不能说是可笑,就是一种极度微妙的感觉。
居然,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来和他决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只好,奉陪到底了。
于是,每一次,他和王十方互殴着倒地,王十方是用那把刀上的虚影来回力,而他就简单多了,他本来还在头疼,他的练功点数不多了,他并没有办法解锁三个因为使用了斩月陷入冷却期的武灵,现在却是完全不打算解锁他们了,他也不一下子投入所有的练功点数,瞬间恢复。
因为他也听曾静恒说起过王十方的往事,知道王十方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王十方打的是一点一点磨损他的意志和耐心的主意,他不妨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次次的起身,一次次地挥拳互殴。
时间慢慢过去。
最初的时候,已经决出了胜负的人也来到了他们的台下,来观摩这一场极其另类的对决。
可随着太阳从东边天空一直升到中天,又从中天缓缓滑落向西边。
很多人的耐心已经没有了,不断有人离场,而台上的那两个人,仿佛不知疲倦,起来又倒下,倒下又起来。
最终,台上的人没有崩溃,台下看的人里却有人崩溃了,有人近乎是带着哭腔朝着台上的人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别打了!!!”
这种循环往复到枯燥,枯燥到了折磨的互殴,的确是一种对于意志的极大考验,这种考验别说是一般人,便是心志坚韧的武者都有可能崩溃,一些看到下午就走了的武者便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古月安不同,他是经历过一万刀魔鬼训练的,他是在练功房那种一年四季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一个人就只是练功的没有其他任何活动的日子也不会发疯的人。
他的心志已经坚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别说是互殴上一个下午了,就算是互殴上三天三夜,他的心志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偏移。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无非是勤学苦练。
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通过不断的不断的联系,也是有可能能够做到的。
在不断挥拳中,古月安也是在一次次的练功房和现实世界的穿梭里,将身体状况渐渐恢复到了最佳,他心如止水。
又一次挥拳倒地以后,王十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古月安,这一次,没有倒下。
他神完气足地站立在擂台上。
而王十方虽然有着那柄血刀阎罗的支持,却也还是在不停的损耗力量,他这一次又要倒地,但在倒地之前,他死死抓住了血刀阎罗的刀柄,他看着古月安说:“你……怎么会……这样……”
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武道,开始产生了怀疑。
古月安只是笑了笑说:“你自己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战胜我,结果到了最后,你却发现,输的只是你自己,很公平,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不可能!!!”王十方低声吼叫了起来,随着他的吼叫,他手中的刀上不断地窜出漆黑的虚影,朝着他的身体里钻,他还是没有拔刀。
就好像拔刀就是认输一样,他还是想要用这种拳头对拳头的方式赢,他在汲取着最后的力量。
漆黑的虚影覆盖满了他的全身,他的脸孔已经近乎扭曲,他终于,再次起身,出拳。
他的拳头完全是漆黑色的了,浓浓黑影包裹的拳头,仿佛重若千钧,他从牙齿缝里发出声音:“不、可、能!”
此时古月安正在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亦或者可以说,是天边的夕阳。
太阳已经西沉了。
在太阳最后的余晖里,古月安迎着王十方的拳头说:“你说当年丞相府的二公子,是不是也和你想的一样?”
然后他出拳。
王十方被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击飞了出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气里爆响着,如同爆米花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夕阳的一拳,同样被送到了销金楼,画师精湛的笔法将这一拳的辉煌和夕阳结合了起来,有一种破画而出的汹涌。
很多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仿佛是怕被这一拳给真的打到脸上。
王十六在看到这一拳之后,乖乖地脱下了衣服朝着楼外走去。
李三和子衿兄站在楼上朝着楼外大喊:“快来看啊,王十六公子裸奔啦!!!”
而夕阳下,古月安看着落在地上的王十方,正要下台,却是被吏部的考官拦住:“古……古少侠,您既已取胜……请……还请留在台上,否则……否则……”
他的语气颤抖,似乎是生怕古月安做出什么过于冲动的事情。
古月安站在台上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对着地上的王十方说:“王十方,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的刀我收下了。”
说完,他拿起了王十方留在擂台上的刀,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夕阳之中。
一些从头看到尾的武科新人,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了夕阳里的身影,心中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此人可畏可怖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从古月安击败了王十方以后,他不败战神这个绰号就在京城不胫而走了。
虽然古月安极其厌恶这个绰号,觉得实在是太过low逼,还不如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风流诚实小郎君来的好听。
但无奈他那天在擂台上的表现实在是过于变态,大家都看魔怔了。
以前人们相遇,互相打招呼,都是这样的:
“你听过古小安吗?”
“听过,就是那个得罪了太子殿下,还照样活的滋润无比的家伙吧?”
现在见面,是这样的:
“你听过古小安吗?”
“听过,就是那个在擂台上打了一天愣是没喘一口气的家伙吧?”
古月安实在无可奈何,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这绰号不胫而走,其他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哦,就是听说那天有人在销金楼外面裸奔,也算是一大奇观。
王十方没死,不过听说伤都没养,当天晚上就回边地去了。
至于说他那把刀,还在古月安这呢,王家派人来拿过,但他们大概不知道古月安除了有个绰号叫不败战神以外,还有一个绰号叫做借刀/剑不还。
来了几次以后,好像是放弃了。
但也许是打着别的主意,反正古月安也不想管,因为那把刀他已经被他炼化掉了,想还也还不了了。
那天他回了家以后,就把那把刀拿了出来。
击败王十方,他获得了练功点数奖励三十点,这三十点算是稍微补充了一下他那见底的练功点数,可还是只够解锁丁蓬和傅魔刀,西门剑神这个名字的修改,大家也都懂就好还是在冷却中,这让古月安有了一种想要去赚点外快的想法。
而那把王十方的刀,则是让古月安这种想法彻底确定了下来。
那把刀的具体属性是这样的:
“兵器:阎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材质:百炼精钢,万人生魂
品阶:鬼器可提升
器灵:万千怨魂
额外特性:克命因此刀祭炼方式过于血腥残忍,又常年杀戮,刀上缠绕无穷之怨灵,任何携带此刀者,都将遭到刀中怨灵诅咒,随时遭遇飞来横祸,并时刻遭受刀中怨灵蚕食生命,非命格极硬者不可携带
额外特性:阴兵三千此刀可配合特殊功法,操纵刀中之怨灵,展现出不可估量的威力
额外特性:吞魄配合特殊功法,可吞噬刀中怨灵,来汲取生之本源,非命格极硬,体格极其特殊者,将随时遭怨灵反噬而死,慎用
说明:京城王家第二代家主王千秽于战阵之中祭炼的绝世凶刀,以万千边人之生魂活祭而成,又经王家数代传人携带,战阵杀敌,刀下之鬼无数,凶威盖天,非绝世凶命之人不可持,持之当纵横天下。”
看完这把刀的全部属性,古月安也就差不多明白了王十方的一切表现的缘由是什么了。
他那可以召唤万千鬼魂的招数,就是阴兵三千这一招,而一直吞噬虚影保持体力不倒,则是吞魄这一招。
这把刀着实是相当的的厉害,可是古月安是用不了的,因为他没有王家特殊的功法,而且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绝世凶命,够不够资格驾驭这把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最终,他也只能选择把这把刀给锻造掉。
但锻造的对象就有选择了,是他的雪焚城,还是黄泉。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黄泉,一是因为他怕这把凶刀给雪焚城沾染上了什么凶焰,到时候他都不好沾手就完蛋了。
二来,这把刀是跟灵魂有关的,在相性上也是应该和专收天下武灵的黄泉更配,他用意念触动了一下锻造,结果也是这样,将这把刀作为黄泉的锻造辅材进行锻造,出现了一个系统的提示:
“极度契合:因为材料之间的相性极度契合,此次锻造将大概率出现完美结果,甚至有可能出现极度完美结果。”
这个提示,只有在上一次锻造雪焚城的时候才有出现,这就说明,结果可能会是古月安很想看到的那种。
但他出于对于绾绾的尊重,还是先把绾绾叫了出来,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当然,他不会直接跟绾绾说,我有一个很牛逼的系统,可以进行锻造,侠客令始终是古月安最大的秘密,他不可能对任何人说,所以他也只是说刚刚得到了一把刀,将这把刀熔炼进黄泉,可能会有很出色的效果,甚至对绾绾进一步成为自由身有帮助。
只是那把刀极其的凶戾,上面缠绕着无数的冤魂,古月安将利弊都说了个清楚,然后看着绾绾。
绾绾的回答很简单,她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觉得我会怕这些吗?”
古月安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是啊,这是绾绾啊,绾绾会怕这些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的。
所以古月安就准备开始了,用意念选择开始锻造。
接着,就出现了坚定了他要去外面赚外快的那个最终条件。
“此次锻造需要花费练功点数30点,请问宿主是否选择锻造?”
“是。”
“对不起,宿主现存练功点数不足以支付此次锻造,无法进行锻造,请在拥有足够多的练功点数后,再进行锻造。”
古月安是真的想骂人,他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一天他练功点数会缺的,早知道他就以前多刷一点悬赏任务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捉襟见肘。
于是古月安就开始了正式的刷日常,不是,悬赏任务的旅程。
不过老实说,做这个悬赏板上的实时悬赏,是有那么一点像是以前古月安玩网游刷日常的感觉的。
但又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那些悬赏都是有时限的,它也许现在存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它们并非只是程序设定好的任务而已,它们是一件件正在发生的事情。
在悬赏板最初出现的时候,古月安觉得自己不是救世主,没有任何义务去拯救任何人。
但随着实时悬赏的进行,古月安发现了,如果可以用他的力量,去改变一些事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那不仅仅是奖励点数的收入,也是一种心里的告解。
当那些实时悬赏并非只是文字上的描述,而是真实发生在面前的事情,每一次古月安出手相救,力挽狂澜,看到那些九死一生以后喜悦的脸孔,那些最终没有被残酷的生活吞噬的脸孔。
他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以及体会到了一点点,何谓侠之为物。
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去救那个陷在青楼里,叫做李花冰的年轻侠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闱第二轮分为五天进行,而这五天又并非是连着一起的,它们之间各隔着三天,这三天就是休息准备,以及重新抽签。
古月安在这三天里并没有休息,他一直都在刷实时悬赏任务。
以至于他错过了第三天的抽签,只能让王麟代他去抽了下一个对手。
古月安下一个对手的名字是,秦无争。
秦无争是谁,没什么人知道。
因为这个人的确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惊才榜上也不见此人踪影。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应该是蜀中秦家的人,是用秦家今年举荐的名额上来的,因为他姓秦。
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了。
所以当这个名字传到销金楼的时候,很少见的,几乎是全体一致的,赌客们都把宝压在了古月安身上。
“葛二,你这次怎么也压古小安了?你之前不是说最讨厌这个人了吗?”
“嗨,讨厌归讨厌,可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啊,这次摆明的事啊,我再讨厌古小安,他也的确厉害,这次这个秦无争,明显就是个无名小卒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名小卒。
若是让古月安知道有一天,他已经不用被人称作无名小卒,而是无名小卒对面的那个人了,他心里又是什么感想呢。
古月安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此时正在京城三百里之外,刚刚解救完一队被劫镖的镖队,目送着他们千恩万谢的离开后,他看着系统提示,新获得的5点练功点数,叹了口气。
赚练功点数不易啊。
辛辛苦苦奔波了三天,到手的练功点数加起来都才四十多点,还不如杀一个先天化境的高手来得快。
本来解救镖队这种悬赏他是根本不想接的,因为奖励也才5点,完全的吃力不讨好。
可是,人大概心软了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
所以古月安还是救了他们。
此时系统提示他,锻造的兵器已经完成了,也就是新的黄泉要出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前天傍晚,他在拿到了三十点练功点数以后,就开始了锻造,锻造时间两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不过古月安没有贸然拿出来,因为有过上次雪焚城的经验,他知道这种兵器出炉,必然不同凡响,需要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他离开了大路,朝着山林中行去,在天彻底黑下来以前,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山谷。
这时,他才停下来,打开了侠客令,进入到【兵器谱】之中,锻造成功的徽记已经在不停闪动,他用意念朝着那徽记点了一下。
顿时,仿佛是打开了地狱之门,哪怕是有着侠客令的阻隔,一股阴寒到了极点的气息依然笼罩了整个山谷。
山谷的石缝里有新春刚发芽的野草,一瞬间,凋敝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生命的精华。
天上,今夜月色本来不错,却莫名的被一层诡谲的乌云遮挡住了全部的容颜。
巨大的狂风在山谷里骤然而起,风声呼啸间,彻底黑暗的山谷里,影影幢幢的像是有无数的虚影在挣扎扭动,而那风声,便是它们凄厉的嘶吼之声。
便是古月安本人,也是感觉到正有一股恐怖的吸力在对着他全身的一切撕扯着,像是要将他拉往某个地方。
他强运功力稳住了全身的异动,足足在诡异到了极点的阴风里支撑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切的异象才缓缓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是没有拿出来,只是在侠客令里开启的结果。
古月安实在无法想象,若是将这把新兵器拿出来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会不会,真的连他本人也会被吞噬进去?
这时,他才有功夫看一眼这新出炉的兵器的全貌。
首先,是外观,在【兵器谱】之中,一柄像是剑又像是权杖的武器,静静地躺在那里,有血红色的如同经络般的纹路,在这柄武器的全身起伏不定,犹如是活物在呼吸一般,而在这柄武器的最顶上,则是一块像是红宝石般的血色凸起。
“兵器:暂未命名
材质:幽冥玄铁,百炼精钢,万人生魂
品阶:鬼器可提升
器灵:绾绾
收容位1: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容位2:无
收容位3:无
额外特性:飞天器灵绾绾可以化身武灵形式,操持此兵器,进行战斗,需要充能,充能完毕后最少可维持一天时限
额外特性:鬼舞当有收容物存在于收容位中时,器灵绾绾可支配其一起进行战斗
额外特性:噬命宿主可吞噬被收容在收容位中的武灵,在一定时限内增加一定功力,以及有一定概率获得被吞噬武灵的绝学,若被收容物实力过强,远超宿主,可能会发生反噬,反噬结果往往极其可怕,慎用
说明:阎罗尽处是黄泉,万千冤魂终得归所,已经徘徊了上百年的幽灵们,释放了它们的所有悲愤和痛苦,将之转化成了新的希望,这是一把极尽残忍的武器,却也是一艘在茫茫苦海中可以抵达彼岸的宝船。”
“请宿主为新兵器命名。”
古月安看着这把幽幽流转的武器,最先想到的名字是十殿阎罗,然后他觉得有些恶搞,随即放弃了。
结果接下来他想到了一个更恶搞的名字,噬魂。
主要是最初看到这把武器的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太浓烈了,不过为了表示对张小凡的尊重,古月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轮回,便叫你轮回吧。
阎罗尽处是黄泉,万千冤魂终得归。
也算是器如其名了。
将武器命名了以后,古月安将内力注入进了轮回之中,到得满了以后,他将绾绾召唤了出来。
虽然还是没能彻底给她自由之身,但好歹也是更进一步了。
绾绾在得知了她可以更长久地停留在这个世界后,显得很高兴,主动提出想要去夜游一番。
于是古月安当然是奉陪,顺便还接了一个实时悬赏任务。
当清掉了实时悬赏以后,天已经快亮了,古月安也不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城。
因为新的一天来了,他的下一场比试也要开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无争。
古月安才刚刚到达京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最新对手是谁。
没办法,他现在在京城太出名了,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把古月安的故事全集讲个明明白白。
所以他一问古月安最新的武试对手是谁,立马就有人回答了。
可是这些人也就是知道古月安这个人罢了,真正古月安长什么样,他们就不知道,所以真的古月安站在他们面前问他们问题也没人有什么反应。
不然就应该是一路走一路都是“古小安!古小安!古小安!古小安!”。
不过古月安显然是想多了。
言归正传,秦无争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他的记性不错,在拥有了【过目不忘】这个被动技能以后,就更加的记性超群。
他不仅仅记得这个名字,还记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
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孩子。
没错,就是孩子,古月安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江上之夜,这个孩子在他面前自报家门道:“在下蜀中秦家秦无争,还请古兄多多指教!”
他的眼睛里没有杀气,他没有杀过人,他只是跟着父辈出来历练一番,淋一场雨,打一场可有可无的架,输了,回去,继续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不用考虑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被人杀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争,无争,他的家人也希望他与世无争吧。
所以他还是个孩子。
蜀中的桃花很有名。
古月安猜他,大概很喜欢桃花。
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也许很喜欢桃花的孩子将要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古月安反而觉得有些莫名。
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城南的大校场,武试还没有正式开始,在门口等的很有些心焦的王麟一看到古月安,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老爷,你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睡过头了。”王麟赶忙把属于古月安的号牌递给他。
“说了别叫我老爷,叫安哥。”古月安对于老爷这个可怕的称呼实在感觉到全身发毛,以及大概是丁蓬在一起待久了,他已经有点被带坏了,居然会迷之对x哥这种称呼有了兴趣。
拿过了号牌,古月安正要进到大校场里面去,却是被王麟喊住了。
“老……不是,安哥。”他居然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古月安看着他,发现他居然神色很有些凝重,“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叫秦无争的人,说要杀了你。”王麟的表情还是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了我?”古月安想着那个孩子稚嫩文弱的脸孔,勉强没有笑出来,“老王,这天下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紧张过头了,那只是孩子而已,一定是说的场面话。”
古月安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不过就是年轻人的意气用事,在很多人面前,总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无畏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古月安现在也算是凶名在外了。
“不,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的决心。”王麟还是严峻的神情,“总之……”
“我明白了。”古月安点了点头,总之,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就让他亲自去看看吧。
一路进了大校场,上了最新的擂台,当古月安看到他的对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王麟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就要怀疑,他以前到底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是一把剑,利剑。
这个说法并非是因为他手里正握着一把剑,而是因为他整个人正在散发出一种极度锋锐的气息。
这种气息即使是隔得很远,古月安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擂台上站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把出鞘的剑。
他的脸孔也完全没有半点文文弱弱的样子,明明就是同一张脸,古月安再见到的时候,却觉得他的脸孔坚毅而锋锐,就好像不管他面前的是什么东西,都将被他一剑斩开。
他一点都不与世无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古月安相信王麟的话了,他真的有杀人的意念,气。
“我们以前见过。”古月安主动开口。
擂台下的吏部考官还没有宣布考试正式开始。
“的确见过。”抱着剑的年轻人缓缓点头,一寸一寸,好像极其郑重,“那一次我输给了你,但这一次,不会了。”
“我听我朋友说,你想要杀了我?”古月安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垂着手,问,“为什么?”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秦无争用很短促的语气回答。
“一个很长的故事?”古月安反问。
“两个字。”
“两个字?”
“秦恕。”
“秦恕……”古月安念着这个名字,终于明白了,“是你的伯父?”
“我二伯。”年轻人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二伯对你很好?”
“不算很好。”
“可你却要为他报仇。”古月安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些意思。
“秦家家主秦仁秦览余有十个儿子,我排行第七,天赋不算出众,母亲也死的早,父亲待我不算太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可以一直养着我到老死,但也不算太好,他给我取名叫无争,是希望我什么都不要争,秦家上下没有人看好我,觉得我会有出息,只有二伯……”秦无争顿了一下,又说道,“虽然我知道二伯会看好我,也只是因为我别的兄弟都有了出路,他只有我这个选择,可我还是感激他,感激他对我说,无争,加油,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变得不一样的,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说过……”
“所以他死了,我很难过。”
“本来秦家不是我来的,但是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我发了狠地拼命,我打倒了其他所有的人,我把我自己变到了最强的那个我,我牢记着我二伯的话,最终我来到了京城,我站在你的面前,为了杀你。”
“……”古月安听了,沉默了很久,忽然问,“蜀中的桃花好看吗?”
“……”秦无争也沉默,然后说,“以前很好看,现在……一点都不好看了。”
台下的吏部考官发出了比试开始的宣告。
古月安缓缓说:“出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无争已经出手。
他一剑朝着古月安刺去,全身上下带着往而不复的气势。
如果说之前他站在那里已然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那么现在,他就是将那些锋锐尽数挥洒了出来。
古月安认得这一剑,他见过这一剑。
这是秦家斩龙剑。
就在那个秋雨肃杀的夜,他曾在顾家祠堂见过秦恕施展过这一套号称能够斩龙的剑法。
当时他也在心中默默推演过具体的解法,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拔刀而上。
因为这套剑法和他的烈火焚琴刀是一样的,都是一出手,便没有退路的招数,如果第一招不接,那么之后的招数,便再也接不住了,会陷入巨大的剑势之中,难以自拔。
所以古月安拔刀。
雪焚城迎着春日的暖阳直斩而出,刀上浓烈的寒霜之气汹涌,仿佛是要把那些弥漫在刀四周围的阳光也一起冻结一样。
一息,也有可能是半息,又或者更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刀剑交击在了一起,就是这交击的一刻,古月安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秦无争,他已经和上一次和自己交手时,完全不同了。
无论是气势,招数,力量,还是决心,这个年轻人都已经到达了极高的层次。
他一剑斩出,没有退路,是真的没有退路。
极情于剑,这已经是大多数平庸的剑客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了。
所以他用刀抵着秦无争的剑道:“你已有了杀我的气势,但你真的有杀人的决心吗?你真的……杀过人吗?”
说完的瞬间,他手上加力,体内内力奔涌,在和秦无争的对压当中分了开来,随后,再一次展开了自己的刀法。
这是攻心之术。
秦无争很好,他的剑法很好,气势也很好,剑上,也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可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他的眼神固然凌厉,却还是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执拗,他没有杀过人。
他的剑上没有沾过血。
剑没有沾过血,那么剑哪怕再锋利,总是会差了一点东西。
那一点东西就是杀人的决心,而这,有时候恰恰会成为两人相斗,最终决定生死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很多人因为这个原因,死在了古月安的刀下。
但秦无争并没有因此被击垮,他的决心真的很足,不仅仅是剑上的决心,他也已有了杀人的决心。
所以当古月安的如火般的刀势毫不留情地席卷向他的时候,他也同样以根本没有慢上半拍的斩龙剑势回击向了古月安。
“我的确没有杀过人,但是你会是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个人,我会以你的血来祭奠我二伯,以及我的剑,古月安,我其实很敬佩你,那一夜在江上,我曾想,若是换我站在你那个位置,一定做不到那样,所以……”秦无争骤然收束了自己的剑势,肃声道,“古月安,请你死在我的剑下吧!虽然不能成为你的朋友,但若是以杀你之人存在,我亦会觉得荣耀!”
他再度出剑,剑上却是传出了低低的轰鸣之声,等到那把剑到达古月安的面前的时候。
“哧——”的一声,一道煌煌之剑芒从剑尖穿刺了出来。
他刚刚将剑势收束,并非是要束手认输,而是要以磅礴的剑势,来催发更为强悍的剑芒。
剑芒前行,直接斩断了阳光。
剑芒之锋锐,由此可见一斑。
古月安见到这直刺而来的剑芒,长声笑道:“好啊,我的死能成为你的荣耀,我很高兴,但是,我也还年轻,不想死,你想要拿我的命,剑芒……”
“还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个字落下,同样煌煌的刀芒从古月安的刀上涌现,一刀迎向秦无争,同时因为雪焚城的特殊性,那刀芒在霜气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凌厉难当。
这些日子古月安出去做实时悬赏,也是顺便磨砺了一番刀芒之威,已经顺利将刀芒彻底融入进了刀上的寒霜之气中,做到了芒中有霜,霜中有芒,使刀芒的威力更进一步。
“古月安,真是武道的绝世奇才,半年多以前我见他的时候,他还不过后天小圆满,连战胜拓跋燕之都是堪堪险胜,如今半年才过,他已经是先天强手,出手之间居然已可发刀芒,招式开阖更是隐有宗师风范,武功进境之快,只能说天人造化,不过这秦无争也不简单,之前也不过籍籍无名之辈,如今居然可与古月安分庭抗礼,实在精彩,今日一战,必将成为经典流传。”擂台一旁,今日并没有演说任务的柳如生和小猿猴曾静恒来到了大校场旁观古月安的武试,见到古秦两人分别出刀芒剑芒,忍不住点头称赞。
一旁的曾静恒则是目不转睛,瞬间侧耳倾听一下,今天的演说是如何演说这场对决的。
擂台上,古月安和秦无争已用刀芒剑芒斗得十来招,招式又是开阖开来,芒气乱舞间,整个擂台上居然出现了阳光断层,光线支离破碎的奇景。
至于说两人之间的局势,刀芒剑芒,谁强谁弱,从来都没有定论。
两人交手,双芒交击,也是旗鼓相当,只是古月安刀芒化于寒霜之气之中,寒霜之气又完全和刀芒融合。
他每一刀斩出,也必然有寒霜之气暗藏,一刀之力或许杯水而已,可十刀八刀二十刀斩出去,积少成多,当霜气不知不觉沿着秦无争的剑蔓延到他的手上,渗入他的经脉里,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剑,会慢。
第二十一刀,古月安一刀横斩,秦无争毫无畏惧地一剑同时而来。
“锵——”这一次,却不再是旗鼓相当,因为他的剑慢了,慢了,力就会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那种弱是一瞬间的,快的也许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但古月安不是一般人,他是高手,高手之间对决,一招一式,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下心跳都能决定最后的胜负。
所以就是那个瞬间,古月安骤然加力,内劲在他的心门狂涌,烈火焚琴,曲声入破。
破!!!
强悍的内劲激发着刀上的刀芒一瞬间吞噬了秦无争剑上的剑芒,秦无争立刻变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曲声已入破,琴声如燎原。
无穷无尽的刀势在之前已经铺垫了许久的散序,中序里酝酿完毕,挡不住了。
秦无争几乎只是拿着剑被动在退,每挡一刀他便退一步,挡到第十刀,他退到了尽头。
无路可退,他抬起头,一刀当头而来,他举剑而去。
“锵——”他直接被那一刀斩飞,整个人倒飞着狠狠撞在了身后的铁栏上。
纵然那铁栏是精钢打造,也有些承受不了古月安那一刀的强劲,在秦无争的撞击下,朝着外面凸出来很多。
古月安却是不再进攻,而是收起了刀势,拄刀看着秦无争道:“其实方才我是仗了兵器之利,侥幸赢了你,若是你不服,我可以换一把凡刀和你再战过,如何?”
秦无争只是摇头,他拼命摇头,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别想削弱我的斗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死死地握着自己的剑,撑在地上,最终站了起来,虽然有些踉跄,可他还是抬起了头,看着古月安,道:“兵器之利,并非是你一人所有,我也同样有,只是我太自大了,这半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输过,我以为凭借着我的气势,决心,还有实力,已经足够了,对不起,也谢谢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开!!!”
最后一个字,他骤然一掌朝着那一把剑拍去。
下一刻。
就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
又好像是传说里,那条被画师画的栩栩如生,只差最后一点龙睛便可飞上九天的壁龙终于被人点上了那最关键的一睛。
之前还是平平无奇的凡剑,骤然放射出了刺目的光华,它就像是那条飞上九天的龙一般,释放出了决然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气息。
秦无争缓缓将那把剑提起,就像是手里握了一条真龙。
“此剑名为如龙,乃是秦家家传十三剑排行第二的神剑,如龙如龙,人人如龙,我秦家先祖以斩龙之举闻名天下,然凡人之力,何以斩龙?欲斩龙,先如龙,获如龙之力,方有斩龙之机,此剑之内藏有如龙之力,非大机缘者不可得,在下侥幸窃得一丝,今便以如龙之力,来斩古前辈这一条真武神龙,看剑!!!”秦无争言罢,整个人骤然拔地而起,他整个人已然沐浴在了那把剑上散发出来的神光之中。
古月安感觉到秦无争变得又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把锋锐到了极点的剑,那么他现在便是一尊气势磅礴到了极点的巨人,仿佛一招一式之间,便开天辟地。
如龙之力,果真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嗡——”的一声,长剑化龙而来,金光刺目,犹胜过天上的太阳。
古月安刀上刀芒雪光汹涌,一刀当之。
挡不住,他整个人直接朝后滑行了出去,一直滑行了一丈,才堪堪在铁栏之前止步。
“如龙之力,确实厉害。”古月安紧握手中刀,缓缓说,“我便以这一招来应对,赐教!”
古月安骤然踏步出刀,刀上霜雪依然,而他的身后一个戴着斗笠的虚影已经缓缓出现,又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他的这一刀里。
整个擂台,忽然萧索之意横生。
萧索一刀。
专破先天罡气,又破不破的了,如龙之力?
答案是……破了!
古月安一刀闯入了如龙之力的内部,他看到了秦无争,他在金色的光里,庄严宏大的已经完全不像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前辈,你可知我是如何看待我的名字的?”他忽然问古月安,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是与世无争的意思吗?”古月安答。
这是极其古怪的一刻,时间明明快到了极点,连一丝呼吸的时间都来不及,可古月安却偏偏又能和秦无争在对话。
他的刀,离秦无争也不过三寸。
秦无争看着他,他的刀,缓缓摇了摇头,说:“不,是无人敢争的意思!”
最后一个字,他像是狮子一般咆哮了起来,那声音已经完全不是他的了,那种宏大,庄严,强悍,无匹,就像是龙本身。
骤然,他四周围的光收缩,成为了他背后一个根本看不清面目的虚影。
然后他在那个虚影的指挥之下,一剑点出。
这一剑完全的平平无奇,可又偏点在了古月安这一刀的最大破绽上,而这个破绽,在此之前,古月安其实根本不知道。
看到这一剑,他就知道自己要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被一剑击退了,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铁栏上,若不是有丁蓬和傅魔刀在最后一刻替他分担了伤害,他可能会因为这一剑直接被击穿铁栏而出。
这一剑上的力道太大了,也太简单,太直接了,就好像对面的这个人,已经洞穿了一切,古月安出刀的时候,就知道如何击败他了。
“棘手。”丁蓬极其严肃地和古月安并肩而立。
傅魔刀站在另一侧,一个人,两个灵,面对着……一条龙?
此刻的秦无争真的已经不能称作是一个人了,秦无争的本体也许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于这场对决的主导,他漂浮在那里,身后是一个庞大而根本看不清面目的金色虚影,是那个金色的虚影在持着那一把叫做如龙的剑。
那,大概就是秦无争的武灵了吧,好强的武灵啊。
“一起上吧!”丁蓬率先忍不住了,他本就是生性狂妄无羁之人,一次次被人击退,完全激怒了他。
丁蓬一上,古月安自然跟上,傅魔刀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明明是先后出手,给人的感觉却又偏偏像是刀是一起拔出来的,那是一把刀。
这就是属于他们的默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夕相处,让他们的默契到达了极高的地步,这一刀斩出,无论是速度,力度,角度,都到达了无可挑剔的程度,这就是没有死角的完美一刀。
可是下一刻,那秦无争背后的金色虚影只是抬手,轻轻横着一划。
古月安和丁蓬,傅魔刀三人,就被一起再次击退。
“绝不可能!”虽然平时丁蓬嘻嘻哈哈,完全没个正形,古月安也经常怀疑他是不是因为魔化的原因,已经和真正的那个丁蓬完全不同了,但这一刻,他身为刀神的傲气被激发了,他对于自己的刀道其实是那么的看重,平时的嘻哈是因为自信,但是此刻,有人在挑战他的这种自信。
刀神会输吗?
没有可能。
绝对没有!
可是……第三次。
当古月安他们三个人精妙的一刀,再次被对方以一记普通的撩剑驳回。
古月安的表情也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究竟是什么剑术?
“破剑。”擂台旁观战的柳如生面对弟子曾静恒的提问,很久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想不到破剑失传两百年后,终得再现人间,我曾观古书记载,秦家除斩龙剑外,还有一门剑术也是旷古绝今,此门剑术以破字为名,号称破尽天下一切招法,无论你神功无敌,招式百变,我自一剑破之,是昔年秦家先祖秦争秦斩龙集毕生剑术之精华,创造出来的极境之剑,有生之年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而且,破剑,那秦无争背后武灵,便一定是秦争了吧,想不到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已经将秦家下代家主之位牢牢握于手中了。”
“老师的意思是……古月安要输了?”曾静恒一直在旁牢牢听着柳如生的话语,待听到最后一句,他一惊,这意思不就是……
柳如生却不答。
只是……破剑,古月安真的应对的了吗?
“这家伙的剑术奇特,应当是博采百家之长,收于一炉方有此功,可恨我是灵体在此,无法尽展平生所学,许多奥妙也一时无法看懂,竟只能破解一半之数。”丁蓬虽然表现的狂妄,却并非是莽夫,三战不胜,他已经冷静下来思考。
他的话语,让古月安很有些羞愧,丁蓬现在不能够以全力出战,是因为他还不够强,若是他够强,能够让丁蓬以全盛姿态和面前这个人对敌,哪怕此人博采百家,也讨不了便宜。
“蓬哥,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说输定了,对方是一个人,我们是三个人,我们三个人分开来或许是一人只看得懂一半对方的剑术,可三个人加起来呢?”他说着看向了古月安和傅魔刀。
一半,加一半,加一半,可以大于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怎么做?”古月安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他没得选择了,敌人的强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他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而害怕,反而是兴奋。
对于胜利的渴望。
秦无争想要赢,他也想要赢,一场两个人都很想要赢的对决,才会够精彩。
“只能这么做了。”丁蓬和傅魔刀对望一眼,同时将手搭在了古月安的肩膀上。
顿时,他们陷入进了古月安的身体里。
下一刻,他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注意,因为宿主和侠客们意志一致,共同御敌,激活技能【协力】,此技能已固化。”
“【协力】:侠客丁蓬和傅魔刀可融入宿主体内,和宿主一起御敌,在御敌的过程中,宿主可感知侠客的意识,得到他们全方位的协助。”
古月安抬起了手腕,握了握刀,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身体成为了一台机器,而他和丁蓬还有傅魔刀,都成为了这台机器的驾驶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吧!”古月安再次出刀。
这一次,是真正的,三个人,出了一把刀了。
对方的应对还是很简单,一剑直刺,面对这一剑,如果是古月安自己,他可能又要被击退,因为他只想到了一半的解法,可是此时,丁蓬和傅魔刀的声音传来了。
“左下……”
“右转……”
……
“斜边斩!”
在古月安自己的意识,加上了丁蓬还有傅魔刀的想法后,他没有被击退,他和秦无争,或者说是秦无争背后的那个虚影交战在了一起。
面对着简单到了极点,又厉害到了极点的破剑法,古月安简直如同是三头六臂一般,往往能从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破解危机。
最终,七十八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一刀直斩,撕破了秦无争的一只袖子。
也就是,破剑,被破了。
“居然……破了。”柳如生眼眸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起初不认为古月安还有机会,纵然此人极度有天赋,但到底还差了一点火候,面对秦争这样的开山始祖,绝无胜机,可是,古月安再次创造了奇迹,他破解了破剑法。
“古月安是天纵奇才,他的那两个武灵,同样不简单啊。”
此时,秦无争好像是慢慢从被秦争的完全控制里恢复了一些,他看着古月安,说:“古前辈,这一声前辈,在下没有叫错,前辈的强大,令人窒息,可是,在下还有最后一招,这一招,古前辈还挡不挡得住呢?”
“来吧。”古月安微微喘息,刚刚他也的确是在用尽生命挥刀,可是收获也不小,和丁蓬,傅魔刀他们一起作战是一回事,那么完全灵魂沟通的作战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以完全了解他们的最细小的想法,而恰恰是那些最细小的想法,却是真正通往刀道大师的关键所在。
这一战,获益匪浅。
“古前辈之前问我蜀中的桃花好不好看,前辈看过吗?”秦无争忽然在这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没有。”他的确没有看过,他都没有去过蜀中,何来观桃花之色。
“既如此,那在下便让古前辈瞧一瞧,蜀中桃花的颜色吧。”他那么说着,骤然手中长剑高高抛起,同时整个人在背后虚影的带动下,朝着天上直冲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擒剑斩龙?
古月安看着这一招,心头浮现起那一夜秦恕的模样。
“擒剑斩龙?”擂台之旁,曾静恒来京城这么些时日,也已经算是见多识广,秦家斩龙剑的路数,也是一清二楚,故而看到这个起手势,已经认出,却又觉得,这个起手势,好像哪里又有些不同。
“这不是擒剑斩龙,这是蜀中桃花。”柳如生却是摇头纠正了他。
“老师,什么叫蜀中桃花?”曾静恒不解。
“世人皆以为秦家斩龙剑最后一式,为擒剑斩龙,实则,擒剑斩龙乃是秦家后人力有不逮,化用而来,昔年秦家先祖纵横天下,仗之斩龙的最后一招,名为桃花。”
“桃花?”好……漂亮的名字。
“昔年秦争蜀中斩龙,最后一剑,冲天斩龙首,龙首断,龙血落地,蜀中桃花遍野,是为,桃花。”柳如生缓缓道来。
而天穹之上,有人高声吟道:“昔有狂剑客,只手曾斩龙!”
下一刻,曾静恒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就在桃花之中。
他在桃花之中闭上了眼睛,心眼之能瞬间发动。
桃花之影散去,只余下明月照大地,苍茫无限。
“要用那一招了吗?”丁蓬的声音在古月安的耳边响起。
那一招,便是斩月。
古月安沉吟良久,却是笑着缓缓摇了摇头说:“有死无生之招,便如狂歌断弦之曲,皆是伤人之器,只宜束之高阁。”
“我今观敌之破尽万法之剑,又得傅师丁师二位多方指点,心中有所悟。”
“悟到了什么?”
古月安抬头,头上已有漫天星辰朝着他坠落而来。
“从前我只知斩月,因月之无限不可抵抗,然今日……我、当、如、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字出口,古月安已经提刀而起。
天上星落如雨,他却身似明月。
擂台旁,无数的人看到了桃花盛开,艳如龙血。
紧接着,那桃花却又急速衰败,最终零落成泥。
最后一刻,人们眼中,仿佛只有大地无限,天上一轮明月永恒。
“那是什么?”曾静恒已经近乎痴了,那已经完全是超脱了武道的景象了吧?
“古月安……当为大宗师。”柳如生给出了他的最后评语。
擂台上,古月安站定,一刀直指秦无争咽喉。
而秦无争跌倒在地,他输了。
“古前辈,为何还不杀我?”既然连最后一招也败了,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好眷恋的了,成王败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死而已。
能走到今日,二伯,你也可稍稍安息了吧?
“你知不知道寂寞?”古月安却是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寂寞?”秦无争愣了一下。
“当你走过很多不可能走过的路,翻过了很多不可能翻过的山,击败了所有不可能击败的敌手,最终站立在那处地方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的时候,蓦然回首,发现和你同行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了,那种寂寞。”古月安收起了刀,“我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寂寞,我不想很多年以后,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
“古前辈觉得我还算是个像样的对手?”
“我希望你是。”古月安转身,“也随时欢迎你来杀我,武道之途寂寞,就算没有并肩之人,也当有追赶者,后会有期。”
他一步步走下了擂台。
“后会……有期。”秦无争愣楞地看着那个背影,忽然觉得,他也许一辈子也追不上这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赢了秦无争,古月安并没有获得任何的练功点数的奖励,也许杀了他可以。
不过古月安不会杀他。
因为心境的变化。
心境,真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在此之前,古月安或许隐约的有过类似的体验,但真正开始意识到过这种东西,却还没有。
而就在今天,当他提刀而起,不是做那斩月之人,而是身化明月,成为夜空之中最皎洁的那轮月亮,吞噬周遭一切星辰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高处不胜寒。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感受,古月安的心中却已然有了不一样的触动。
他开始回想自己这一路的走来,从最初的贪生怕死,到后来的奋起反抗,再到后来的于绝对不可能中杀出一条血路,连战连胜,豪气满怀,大杀四方,纵横捭阖。
一幕幕的画面像是时光倒流般在他的脑海里回放着,他看着自己最弱小时候的样子,唯唯诺诺,毫无还手之力,求饶,下跪,拼死挣扎,像只蚂蚁一样在地上求存,他也看到了自己奋起反抗时的脸孔,那种想要挣破牢笼,不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坚毅和决绝,那种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把刀可以依靠的孤独,还有大江雨夜上的绝命和豪迈,长安城里一人独对群雄,于万千杀气里取敌人首级的快意和自信,京城路上的千里奔波,握刀越来稳的手。
就连古月安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一个从前他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人。
一个绝对自信,豪迈,义气,任侠纵横的人。
然后就是现在,高处不胜寒。
所谓的高处不胜寒,既是一种畏惧之心,对于未来和前路,以及最终终点的迷茫,也是一种绝对自信的升华,那就是,不再轻易畏惧,可以平静地看待大多数好像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绝对的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强者之心。
从前的古月安固然已经在同龄人中十分的出众,甚至已经超脱了同龄人的阶段,在很多人中,他都称得上强。
却还非真正的强者,强者处变不惊,不虚妄,不怯懦,不卑微,不狂狷,始终保持着俯瞰之心。
而这些,恰恰是古月安在这一次的和秦无争的对决里,在秦无争的武灵身上,在不断的战斗中,在和丁蓬和傅魔刀的配合中,以及在最后那桃花盛开的一剑里,领悟到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丝,却也是一颗种子,将会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他会跟秦无争说,你知不知道寂寞。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那天在太子府,遇到的那个在雨中不动不摇的男人的身影。
那就是一个拥有强者之心的人啊。
也是在那一刻,古月安忽然意识到,他那句留着有用之身的一点点含义,那个人……也一定特别寂寞吧?
乘坐着王麟的车回到古府,古月安对于今天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无喜无悲,虽然最终没有拿走秦无争的剑一点都不符合古月安的作风和利益,但那把剑是秦无争的变强之路,拿走了也许他的强者之路会延缓很多。
再说,已经对于强者之心有了一定感悟的他,也明白了,身外之物或许重要,却不是一定要依附的东西,留给秦无争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收获,除了强者之心这种虚无缥缈,却一定是以后踏上至强的至关重要的东西以外,他也领悟了【协力】这个至关重要的技能,有所谓分则散,合则坚,三个人分开的力量的确不同于三个人合力的力量,而且古月安还能在战斗中体味独属于这些天下至强者的宝贵经验。
除此之外,古月安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他和傅魔刀的交情,在不知不觉中居然上涨到了君子之交,他猜那次并肩作战,共用他的身体,是起了巨大作用。
另外谢雨留今天也还是得胜而归,这个一向惜字如金的家伙,一如既往的沉默,赢了的态度比古月安还要淡漠,就像是吃饭喝水,他也是个自信到了极点,也骄傲到了极点的家伙。
这一次比完之后又是三天的休息时间,古月安这个三天却是没有出去做实时悬赏赚练功点数,他是在家里进行了一次小小的闭关,来稳固他才窥探到的强者之心,以及继续打磨他的身体。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他已经是在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里将一小片星域点亮,同时又点亮了其他零星的几点,而这就是古月安现在的右手可以催发刀芒的奥秘。
有了右手的成功,他接下来自然是要磨砺左手,争取将左手也磨砺出可以激发刀芒的地步。
于是在丁蓬的指导下,他又一头扎进了有关于左手的洗穴的修炼中。
两天时间匆匆过去,古月安的进境不错,却也还未能够洗净左手的全部穴窍,不过他精神饱满,行止之间和之前又是有了不同,却是已然将那一丝强者之心在身体里真正发芽。
第三天,又到了抽签的日子,古月安和谢雨留在王麟的运载下,又朝着春风楼行去。
快要到春风楼的时候,一直都很沉默寡言的谢雨留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次,该我们了。”
“直觉吗?”古月安看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吧。”谢雨留也在看着他。
很久以前开始,谢雨留就说过他们之间必然再有一战。
现在,这一战,近了。
“剩下八个人,两两分组,四分之一的几率,会是我们吗?”古月安低低的,像是在默念着所谓命运。
两个注定会有宿命对决的男人在忽明忽暗的车厢里对视着。
车外是春光无限。
一炷香之后,春风楼之中,当小猿猴曾静恒从那只百晓生花了大价钱打造的水晶琉璃匣中摸出那张写着下一个出战者的名字的时候。
古月安仿佛看到了命运的召唤。
“古月安。”曾静恒念。
而台上,谢雨留抱剑静默如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月二十四,晴。
一大早,古月安便和谢雨留一样,焚香沐浴,斋戒静心。
倒不是说谢雨留是古月安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所以需要这样隆重的仪式。
而是因为,谢雨留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学武以后,遇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强手。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意义都是非凡。
而且,谢雨留无比重视这一次的对决,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意味着新生。
上一次和古月安的对决,古月安失手将他的手筋斩断,致使他的右手不能再握剑,差点导致他的剑道生涯完全毁弃。
他后来历经磨难,重新以左手握剑,才重获了剑道之途。
可是,失败就是失败,失败固然能成为一个人奋进的动力,却也足以成为人生中的一个伤疤,更何况这个伤疤如今还在谢雨留的手上留着,时刻提醒着他,让那一次的失败,足以成为一个羁绊他一生的结扣。
所以他想要打开。
一旦打开,他的人生也许就会不一样,也许,他就将迈向更加壮丽的风景里去。
而古月安呢,作为谢雨留的朋友,他所能做的,当然不是故意输给谢雨留,那是对于谢雨留这样孤高到了极点的剑客的侮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要做的,是拿出最认真的态度,最强大的实力来面对这一次的对决,才是对于谢雨留的尊重,也是对于他们这一段友谊的尊重。
但也可以说,他们这一段友谊实在是古怪的很,也神奇的很。
不过,古月安和谢雨留两个人,本来就是又古怪,又神奇的人。
辰时初三刻,王麟准时叫古月安和谢雨留出门。
没错,他们两个人,还是坐了同一辆车前往城南的大校场。
这就更显得奇怪了。
明明是下一刻就要刀剑相见的两个人,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辆车的车厢里,像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样。
“说起来,你相信宿命这种东西吗?”车子在京城的路面上缓缓地行进着,到达城南大校场还有一段时光,古月安忽然开口问道。
“我不信命的。”谢雨留靠在车厢壁上,怀中抱着剑,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我本来也是不信命的。”古月安也靠在车厢壁上,姿态却要比谢雨留闲适的多,双手枕着头,如果不是在车里,他大概可以一边叼着一根狗尾草,一边说话。
“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类似宿命的东西,你想,当初我割断了你的右手手筋,你差点成为了废人,本来,我应该是你的最大仇人对吧?可是我们偏偏成为了朋友,我救过你的命,你也救过我的命,四分之一的机会,明明可能就遇不到了,却还是遇到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雨留沉默,标准的谢雨留式的沉默。
“诶,老实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古月安还是枕着头,笑着看着谢雨留。
“什么也没想。”标准的谢雨留式的回答。
“那我可想的多了,那时我才是个刚刚耍了几天刀的家伙,对于武功武道根本没什么概念,是你……”古月安说着放下了枕着的手,整个人坐正了看着谢雨留,“是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是一个真正的武者,剑客,也是你逼我迈出了走向真正强者的一步,老实说,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也一直对于割断了你的手筋很歉意……”
“别让我。”谢雨留,说了三个字,言简意赅。
“我当然不会让你,只是……”古月安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昨天对秦无争说过什么话吗?”
“我听到了,寂寞。”谢雨留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古月安。
他的眼神,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大战当前。
也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要面对一个宿命的敌手,一个曾经将他击败,还差点毁了他整个剑道之途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是那个人。”古月安很真诚地说道,“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这句话若是说给其他人听,那么那个人必然勃然大怒,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我觉得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追的上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谢雨留只是淡淡地说:“这一次,我还是会拼命的。”
“……如果我不幸杀了你,你有什么遗愿吗?”古月安莫名地觉得难过。
面前这个人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可他也许马上就不得不杀了他。
因为武者的骄傲,剑客的骄傲。
是不容许玷污的。
“……”谢雨留居然陷入了难的长考之中,很久后,他说,“我很喜欢南山的晚霞,把我葬在那里吧,还有,剑,还给你,输给你的话,就证明我不配用这把剑。”
“好。”古月安点头。
这大概是春闱史上最古怪的一次对决了。
两个挚友对决,在开始前,已经商量好了身后事。
车子终于到达了大校场,仿佛是外面的王麟都被这种古怪的氛围给影响到了,他也显得沉默不言。
下车前,古月安最后对谢雨留说:“今天出门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黄历,上面说,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是吉兆啊,谢雨留……我真希望你可以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半个身子出去的谢雨留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说:“那我们两个人都很有可能死。”
古月安在车里多待了一会,他看着车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完全的战斗状态。
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辰时正一刻,城南大校场之内。
七号擂台之上。
古月安和秦无争已经相对立于铁质的栏杆围拢的擂台之中。
四周围照旧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京城百姓们,他们看着擂台上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是冲着古月安来的,他们只认识古月安,不认识谢雨留,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这两个人身上,有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令人,忍不住就压低了呼吸,不敢像平时那么大呼小叫。
那叫做神圣。
武者的神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辰时正一刻。
谢雨留拔剑。
他直接拔剑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干脆,简单,直接,就是完全的,属于谢雨留的风格。
他是来出剑的,不是来说话的。
那一刻,古月安想到的是这句话。
于是他也出刀了,因为该说的话在路上已经说完了,那么再在这里说,就显得很矫情了。
只有出刀,才是对谢雨留最好的回应。
刀和剑,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在擂台上出现。
那种速度,一般人的肉眼已经完全难以捕捉到,就像是擂台下的民众,他们看着擂台上,可能在他们的意识里,古月安和谢雨留根本就还没有出手。
其实他们已经出手,直到拔刀声和拔剑声响起的时候,台下的民众才终于反应过来,哦,他们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事实上,古月安和谢雨留的刀剑已经开始高速地交锋。
古月安,没有半点留手,这是真的是他巅峰的拔刀速度了,他已经倾尽了他的全部,因为他要以最盛大的刀锋,来迎接谢雨留的剑。
可是谢雨留居然没有落后。
他真的没有落后,这个男人,半年多之前,他也不过才后天小圆满,剑法只能以奇诡取胜,而且古月安还割断了他的右手的手筋,让他的右手再无不能握剑,纵然他后来自己凭着不知道什么样的毅力学会了左手剑,按照一般来说,他也不可能回到同龄人的巅峰行列里,哪怕可以,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可是,谢雨留,做到了。
这个男人,这个叫谢雨留的男人啊,他沉默如冰,出剑如风,他在绝对不可能之中,做到了,他拔剑的那一刻,古月安觉得看到了自己。
于是古月安的刀变得更加的狂暴,烈火焚琴,琴彻底燃烧了起来,古月安在尽情的挥洒之中,将刀芒也一并撒了出去。
这大概是他在参加这一次春闱以来,打的最尽兴的一次,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手,就是彻底地出击,没有后路。
当霜色的刀芒斩断天上直射的阳光朝着谢雨留纵横而去的时候,谢雨留,他一剑,也将剑芒刺了出来。
惊龙剑轻吟,剑芒直刺,居然足有半尺有余,那剑芒之盛,直逼天上渐烈之日光!耀的人完全睁不开眼目。
惊龙惊龙,那一日秦无争将古月安比作武道神龙欲斩之,而今日谢雨留手上如日剑光煌煌无上,也是要一出鞘,便惊一惊古月安这条狂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刀剑再次相交,刀芒和剑芒狂斩不休,随着斩击,谢雨留手中惊龙剑吟声不停,仿佛是在轻奏应和,与古月安刀上那无声之曲共鸣,一曲英雄相惜。
一曲刀剑如歌。
台下,大多数的京城民众都是不懂武的,哪怕懂武,也是看不懂这个层次的对决的。
但他们却莫名的觉得,今日的这一场对决,比起古月安之前的那几场,都要来的精彩,酣畅,痛快。
“好刀!好剑!”演说台上,今日演说古月安这场的演说也是看的目眩神迷,忍不住大声赞叹,“如此刀剑,得其一便可称雄天下,如今居然得见成双一对,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却又可惜可叹,只因同台教技,也不知谁输谁赢,真是既生谢雨留,何生古月安。”
“来了!!!”古月安徒然低喝一声,握刀的手已经发热,不仅仅是因为他在用真诚之刀和谢雨留的真诚之剑对抗,也是因为,他发现,谢雨留,真的好强,出乎意料的强。
这种强,配合上种种,让他的心越发的火热。
他吐尽一口气,体内雄浑内劲已经在心门口蓄势待发,只等他这一句来了出口,便全数涌向了他的心门之中。
扣心门!
“咚——”
“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
入破之音。
昔日古月安和谢雨留于陈家擂台争雄,那时古月安初出茅庐,用刀的嫩手,被谢雨留的快剑逼入了绝境,输了就输了一切,他在那个绝境里,强行入破,从此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古月安升天而上,谢雨留坠地而下。
今日,似乎一切情况反转,古月安已是天上高悬之烈阳,谢雨留则是那一束欲比烈阳之明烛,他在拼命燃烧自己,他想要挣脱,他的处境和古月安那一日极度相似,他也踏入了一个绝境里,他要走出一条路。
古月安也希望他可以走出一条路。
所以他拿出了很强的一招,入破之刀。
这一刀很凶,凶的令人难以抵挡。
可古月安希望谢雨留可以抵挡,他希望谢雨留可以在这绝境之中,就像是那一日的他一样,找到一条绝对不可能的路,杀!出!重!围!
刀已经到了,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曾经的谢雨留在这样的一刀里,无路可退,他的快剑被古月安破解,陷入了彻底的僵局,哪怕最终以命搏命,天仙下凡尘,也无可挽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呢?
谢雨留,挣破它啊!
古月安在心底狂吼。
谢雨留。
谢雨留很平静,他没有慌乱,面对着这凶狂到了极点,像是一把足以燃尽世间一切烈焰的刀面前,他的剑忽然不快了。
他的剑慢了下来,从快到慢,完全就是一个瞬息也不到的时间,那种转变,就好像谢雨留的剑本来就是那么慢一样,明明突兀的无与伦比,却又那么的水到渠成,理所应当。
谢雨留冷眼看着古月安这一刀,甚至剑上的剑芒也消散了,然后在古月安这一刀刺过来的那一霎,他侧身以剑脊擦着古月安的刀锋一剑轻巧地上撩而来。
那一剑的机变之轻灵,羚羊挂角到了极处,让古月安想到了越子离的梅花三弄,可是和梅花三弄比起来,这一剑好像还要高妙的多。
因为谢雨留是从极端的高速之中徒然变招,成为了极慢的,像是根本不动的一招,这其中的转变之艰难之迅捷之不可思议之思虑高妙,堪称奇绝。
古月安的眼角几乎要流出泪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高兴。
太高兴了,因为谢雨留,他走出了自己的路来,他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极境之中,曾经的古月安选择的是拼命到底,拼命地燃烧自己,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而谢雨留,他曾经是个很不要命的人,他可以在根本没有希望的时候,纵身一跃,飞上九天,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有死无生的长生不死剑。
哪怕最终落败,被人斩断了手筋,他也不声不吭,用左手支撑着自己起来,不要人扶,拿着自己的剑默默离开。
那是从前的谢雨留。
而现在,谢雨留,他有了妥协,他看起来不再那么拼命,他和这个世界和解了,在快,在决绝,在拼命解决不了的时候,他选择了慢。
慢剑。
谁又能想到从前以邪道快剑出名的谢雨留,也有一天会用慢剑。
很慢很慢的剑,慢到好像随便来个小孩子都能躲开。
可是古月安却觉得这一剑,十分的危险,他入破一刀已过,谢雨留那一剑指着他的眉心。
谢雨留,也是根本不留一寸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只能挡,他气力用尽,于是只能强行入破,骤然回身一刀,挡住了谢雨留那直指眉心的一剑。
只是就是这一挡,就陷入了谢雨留的节奏里。
他的慢剑里。
明明,他的剑慢到不可思议,古月安随便一刀就可以突破。
可节奏这种东西,真是奇妙的很,一旦节奏失守,被别人掌握,哪怕是再慢的剑,也可以罗网一样地罩住最快的刀。
古月安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一日在陈家的擂台上,他的烈火焚琴刀被谢雨留的邪道快剑的节奏治的连序曲三刀都斩不出来。
只是现在是慢。
很慢。
“好剑啊。”古月安忍不住赞叹着说,“这就是你离开长安以后的日子悟得的剑法吗?”
谢雨留不答,还是出剑,出剑,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前日里和秦无争对决,于对决中也有所悟,这一套刀法,你且来观!”古月安在谢雨留的慢剑里再退一步,徒然止住,随后一刀以一个极其古怪的角度斩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很简单,很直接的一斩。
可谢雨留的神情却是冷峻了起来,他的剑,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节奏再次转换了,从完全掌握在谢雨留手里,变成了古月安和谢雨留两个人再次争夺。
古月安又是一刀以另一个简单直接的方式斩了出去,又一次遏制了谢雨留的剑招。
这就是古月安在前日里和秦无争的对决中悟到的,万法归一之刀。
灵感是从那个秦无争的武灵身上来的,那似乎可以破尽一切的剑法。
后来古月安听了丁蓬所说,心中有了感悟,也开始在自己的刀下功法,虽然他还远远达不到融万千刀法于一身,以千万功法化于一炉养之的境界,但根据着他往日的对战经验,生死之间的灵感,还有和丁蓬,傅魔刀联手时的体验,他的这一套刀法也是初具规模,在和谢雨留的慢剑对决里,也是渐渐有了上风的意思。
不过他们这种打法,在外人看来,就很有些看不懂了,一个谢雨留是剑慢的要死,好像是老奶奶在跳舞,一个古月安是一刀一刀,完全好像没章法,想到哪砍到哪,想到哪捅到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根本不会刀的醉汉在哪里乱来。
偏偏,两个人好像还打得有来有回的样子,实在是让台下本来看的津津有味的民众都是一头雾水,有的脾气不好的已经开始骂骂咧咧,说这两个人在逗大家玩。
任由那演说台上的演说是演说的口沫乱飞,也是完全无法调动大家的兴致,只觉得他在随口胡诌。
事实上,他有一小部分,也的确是在胡诌,因为他……有些看不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一个在百晓生之中也算是老资历的演说师了,大场面他也是见过不少,什么奔雷快剑,疾风之枪,那都是小意思,他一息之内嘴里面可以吐一百个字,说的又快又准,让人听得明明白白,还能不喘气。
可是这一次,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的这极慢之剑,乱来之刀,却是居然有些难住了他。
因为他不是台下那些不懂武的民众,他懂武,很懂武,所以他能看出来台上两个人的一招一式都是有深意的,都是远比一剑刺出犹如奔雷要深奥的多的招数,以至于他思虑过甚,很多地方他居然脑袋跟不上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扯来圆。
现场真正看得懂的人,可能只有在擂台之外的高台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用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孔,在看着台上的比斗。
“这谢雨留,从前也是长生剑宗的弟子?”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声音淡漠到了极点,仿佛根本不存在感情一样。
“是的,尊使,这谢雨留从前是长生剑宗的一个杂役弟子,不曾受过正规的调教,却是凭借着偷学,练成了一手邪道快剑,不过也不过尔尔,后来在陈家被古月安废了右手,就被逐出门派了,却是没想到今日……”另外一人说到最后一句,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却是没想到今日他居然已经领悟了长生剑的神髓,哼,阁里那些蠢材,从小给他们最好的老师调教,最好的内功心法磨砺,最好的药物调养身体,却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杂役弟子,真是一群废物。”那仿佛没有感情的人,连骂人,也是淡淡,明明是言辞极其激烈,却依旧空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那您的意思是……”
“再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
古月安和谢雨留斗到一百三十七招,以古月安一刀推拒谢雨留的剑小胜半招。
两个人各自后退了几步,停了下来。
“招式我输了,我要拼命了。”谢雨留缓缓将剑侧到了身旁,说。
古月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太阳已经越来越炽烈,快要升上中天了。
“火迫金行,大利西方……”古月安低声念道,“是时候了。”
谢雨留,正处西方。
“只是……”这句话,古月安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跟谢雨留说的,“我有三个,你只有一个,会不会不太公平?”
“出手。”谢雨留只说了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下一刻。
有一人冲天而起,擂台上方铁质的围栏瞬间被穿透,他一直上升,像是要飞到太阳里去。
下一刻的下一刻。
仿佛一道紫色的云霄从西方的天空落下来。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古月安眯着眼睛看着那天外来的仙人,闭上了眼睛,同时像是自语,又像是跟谢雨留说:“那我也要拼命了。”
他来到了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里,一刀,直斩长空之月!
擂台上,古月安也冲天而起。
刀和剑的最终交锋。
这中间有紫云落地,有天地倒悬,有春雨落下一整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天上,无穷的幻象里,是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和另一个飘渺如仙的男人执剑相遇。
他们对视一眼,仿佛是在说,久违了。
电光火石。
台下的民众睁大的眼睛看着,只看到了有两个男人冲天而起,随后是幻象无数,等到他们揉了揉眼睛再想去看清楚的时候。
一切又好像海市蜃楼般不见了,只剩下台上两个男人再次对立。
一个人用剑,一个人用刀,都是指着对方的喉咙。
只是用刀的那个,要近了好几寸,差一点,就快要将刀锋划破另一个的喉咙。
“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古月安看着谢雨留,“多一个人喝酒,会有趣很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击败了谢雨留以后,两个人并肩从大校场里走出来。
王麟坐在马车上看着两个人,眼神很有些古怪。
他刚刚是有全程看两个人的对决的,明明前一刻还打的不可开交,好像有什么生死大仇一样,现在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又走在了一起。
哪怕是王麟见多识广,也实在有些没法理解这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明明一个是任侠妄为,喜欢多管闲事的狂人,一个是沉默寡言,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的冰人,怎么都不可能有人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可偏偏就是,这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非常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如此。
“老……不,安哥,没什么事吧?”王麟小声对着古月安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谢雨留,表面上看起来谢雨留好像是没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古月安奇怪,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哦,你先送我们回去,然后去买点酒,要好酒。”
“忽然买酒是?”
“庆祝啊。”古月安理所当然。
“庆祝……什么?”王麟忍不住朝谢雨留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庆祝我打赢了啊。”古月安好像完全忘记了被他击败的那个人现在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
王麟头皮发麻,他实在害怕谢雨留一怒之下拔剑把古月安给砍死。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谢雨留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倾听,实则是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麟舒了一口气,赶紧招呼着古月安和谢雨留上车,把他们送到了古府以后,他按照古月安的吩咐又去买了很多好酒回来。
晚上古府的大院里点起了通明的灯火,古月安,王麟,谢雨留三个人借着天上的残月和灯火下酒。
王麟喝酒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因为谢雨留还是神思不属的样子,王麟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又一次输给古月安后还在恍惚中,等到他反应过来……
“我想到了。”谢雨留此时忽然像是回过了神来一样,他看向古月安。
王麟如临大敌,脑子里不停转着,到时候谢雨留动手了,是不是要帮古月安,还是劝架。
虽然他觉得两个方案他实施起来都很困难,一不小心就要横尸当场。
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准备挺身而上,好歹他现在也算是古府的大管家了,虽然目前来说主要职责就是给古月安赶车,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古府的一亩三分地还是他说了算吧。
可就在此时,谢雨留已然出剑了,他极快,又好像是很慢的出了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快,是因为王麟完全是听到了剑声才意识到谢雨留出剑,说是慢,是因为那把剑的轨迹他又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再想看,那剑已经回鞘了,就如同谢雨留根本没有出过剑一样。
“你那一刀,应该这么破解。”谢雨留此时又说道。
真是一个绝世剑客啊。
原来他这一天,一直都在想着古月安的赢他的那一刀应该怎么破解,而不是自怨自艾,又或者嫉恨古月安为什么赢他。
王麟之所以在心底称赞他是一个绝世剑客,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术超群,更重要的是这种对于剑道的态度,无怪乎,他可以拥有今日的成就。
因为他就是一个全身心寄情于剑的男人。
可是想到这里,王麟又有些奇怪了,他回头看看那个现在应该算作他主人的家伙,抱着酒坛子好像已经有些喝大了,对于谢雨留的说话,他完全是没听见一样,只是拉着他要一起喝酒。
王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赢过谢雨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赢了谢雨留以后,就又是三天的休整时间。
古月安也是完全一刻都不得闲,因为他在和谢雨留的对决里使用了斩月的缘故,要解锁三个武灵的关系,他的练功点数又被清空了,只能再次出去刷悬赏任务打工。
古月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都快变成系统的打工奴隶了。
不过有一个让他没有想到的收获是,他前面几天出去做悬赏任务,救的那些人,这些天居然都是上门来报恩来了,有说要千金重酬的,有说无以为报,要为奴为婢的,还有说要以身相许的……
直把古月安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之前也就是为了赚点数,顺手为之,完全没想到这个后续,他只能都拒绝了,一来他不缺钱,二来他也没什么地方需要人给他效力的。
至于说以身相许的那个,要不是长得实在是有点寒颤,古月安倒说不定真就……
而这么做,又是产生了一个让古月安更没有想到的结果,他在京城里开始有些名头了。
这个有名,可不是之前他被传的神乎其技的那些虚名。
那些东西,大家茶余饭后说一说,或许一时可以在京城风靡,但过些时日,大家很多人也就都忘了古月安是谁了,因为京城这种地方,总是不缺少可以疯传的故事和传奇的。
他现在的名头,才是真正的有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说,是名望。
京城里现在都在说,以前只知道古月安此人豪迈任侠,但是因为多有跟销金楼有关,所以哪怕做的再侠义的事情,因为沾染上了赌和钱两个字,也就没那么磊落了。
甚至有人已经在说,当初古月安千里送孤女,不畏权威勇斗太子爷,单人匹马独闯太子府杀独孤郁,都是做戏,目的就是为了给古月安造声势。
联想到后来连皇帝都出马了,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免多想。
以至于古月安做的声名最大的一件豪迈事,也被各种流言淹没了。
可是古月安现在做的事不同啊,他救人于水火,随手抛掷万金,完全就是不求回报的样子,也根本从来不报姓名,只说我赵子龙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你们就叫我雷锋吧。
要不是后来有一次一队被劫的镖队里有个人曾对古月安很感兴趣,专门研究过古月安,认出了他,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那个经常在京城左近任侠高义的人是谁。
古月安,急公好义的名头在京城里渐渐传开。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薄名,可那就是天空中掉落下的第一滴水,终究会汇成大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愉快的三天实时悬赏打工时间,古月安还顺便实验了一下绾绾的强度。
在他并不插手的情况下,绾绾以完全充能的形态出现,完全的半步宗师的水准,基本就是吊打一切。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很自由,如果不是还要充能这个点,她几乎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那些被救的人起初还疑惑怎么赵子龙换人了,结果绾绾这个女人,真的是嫌事情还不够乱,居然对那些人说:“我乃京城古府一小小侍女,今奉古府主人古月安古大侠之命前来扶危解困,诸位且听好了,若是今后还有灾祸,只要不违背人伦道德,江湖道义,自可去京城古府求助,古大侠尚义任侠,定会不计一切帮你们的。”
说完便消散不见了,主要是回到了轮回之中。
那些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惊奇不已,更是为绾绾话里的内容惊诧,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都有这种实力认知,可以说出这样不简单的话,那那位京城古大侠又该是何等风范。
一时间又是千恩万谢,又是神往不已,言说下一次入京必然要去古府亲自拜访道谢,更要将古府古大侠之威名传播远方。
当事人古月安站在暗处里感觉到十分的古怪,而且他已经有些预感到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已经求上门来了。
古月安眼看推不掉,主要是对方说的可怜,悬赏板上也的确刷出了这个最新的实时悬赏,奖励也不错,他也就接了。
有一就有二,本来大家还都在观望,并不知道古月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一看有人成功了,立刻就是有人来了,简直就是蜂拥而来,古府门前一下子门庭若市。
废话,这天下间居然还有人做好事不要报酬的,这种便宜不占,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古月安本身武功强,在京里关系好像也不错,要知道青龙司的那些青衣鬼都拿他没办法,太子府都硬闯过,还是皇帝钦点的武科新人,这种关系,放在京城,那的确横着走,再加上古月安本身又是个横行无忌的性子。
简直就是天生的帮人料理麻烦的人选。
古月安一时间不胜其扰,只能定制出规矩,帮忙可以,但是一天只能帮三件事。
后来古月安觉得三件事都太多了,干脆改成了一件事。
这是看起来很冤大头的事情,古月安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但实际上,他是有看不见的好处的,一个是练功点数,一个就是名望。
古月安这两天在京城的名望,用水涨船高不过分。
到第三天,又是抽签的日子了,古月安打开大门,门外总算是没人了。
倒不是大家的热情一下子冷却了,而是古月安又出了新规矩,不能将他家的门前给堵住,他喜欢清净,大家有事情要求着帮忙没问题,先投帖子吧,帖子过了人再来,总算是还了古月安一点点的清净。
“王麟啊,我看我们这个草台班子是该扩一扩了吧?你有没有什么门路,找点人来,不然总是我一个人出马也太累了。”古月安这么说,倒不是他想偷懒。
好吧,他的确是想偷懒,一天天的去忙活那些帮人护镖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没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实验过了,他接下了实时悬赏,然后让王麟去帮他办了,虽然最终获得的奖励有打折扣,但还是可以获得奖励的,这也是古月安想要偷懒的原因。
你想啊,有一帮人替你打工赚练功点数,总比自己在外面风餐露宿舒服吧,古月安自己还能好好修炼,一瞬间,古月安又觉得自己很有些不好意思,资本家的嘴脸实在有些丑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哥,人的话,以前就凭俺王麟的面子,肯定是照不到啥好货的,顶多就是一起跑车的车马行的苦力,不过近些日子,很有些人来投奔安哥你,俺也寻思着是不是从里面挑些人出来,正准备问您呢。”王麟听了,也是立马回答道。
“恩,行吧,人你先挑,我最终再过目。”有人来投奔,古月安倒是不意外,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声名在外了,不过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些嫩,离开宗立派,还差那么一点,这挑人的事情虽然可以排上日程,却也不可操之过急,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很多事也没有那么好办。
交待完了零零碎碎的事情,古月安他们就出门了,本来他其实还想拖着谢雨留下水的,毕竟怎么说,他都觉得他和谢雨留,现在关系,那谁跟谁啊。
没想到谢雨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只说了两个字,无聊。
搞得古月安很是郁闷。
马车缓缓地朝着春风楼驶去。
今日是四进二的抽签,已经算是重要到了极点的一次抽签了,因为这一次的抽签,很有可能直接影响到今年春闱最终的状元和榜眼的归属。
到了春风楼以后,这一次古月安也没有坐在台下等了,他被曾静恒直接请了上去,因为剩下来也就四个人了,大家都提前见见面熟悉一下也好。
除了古月安自己,其他三个人,有一个古月安是认识的,那就是越子离,这让古月安倒是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越子离其实好像没有那么强,不过世事难料,他古月安半年多以前也是个新嫩菜鸟,现在也算是威震一方了。
这半年多里,像是越子离这样的大派核心子弟,能够得到整个门派的资源倾斜,最终取得极度惊人的进步,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说其他的两个人,一个是邙山九幽殿的弟子,古月安并没有怎么听过,也当然不认识,还有一个,则是岭南张家的子弟,听到张家,古月安的眼神就有些微妙,而等到他看到这个张家的子弟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也同样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抽签正式开始。
古月安站在正数第二个,他的右手边是越子离,左手边,则是那个很有些奇怪的张家子弟。
越子离照常和古月安点头微笑致意,他那双很独特的如同春水一样的眼眸,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就心生好感。
“希望我们晚一些遇见。”越子离低声说。
“希望吧。”古月安笑了笑。
不得不说,古月安现在是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和越子离打过招呼,他又去看左手边那个人,那个人也在看着他。
“我们以前见过吗?”古月安忍不住问道。
“没有。”那个人摇了摇头。
此时,他们身后的曾静恒已经从那只水晶琉璃匣子里取出了第一张纸条,他大声念出了第一个名字:“古月安。”
“虽然,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但可以说,你能有今天,都是拜我所赐。”就在此时,古月安忽然听到有人对他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就那么大刺刺地说出来的,而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段。
不用怀疑,就是他左手边那个很奇怪的张家子弟在和他说话。
“哦?此话怎讲?”古月安听了倒是没什么情绪,他已经听过太多比这更过分的话了,听到这个张家子弟这么说,他也只是觉得这个人可能又是一个王十方。
还比王十方差那么一点。
“你不记得了,那么我就帮你来回忆一下吧,半年多以前,在姑苏陈家,打败拓跋燕之的那天晚上,原本你是可以离开的,但是又被迫第二天去参加了和越子离的比试,是这样吗?”那人继续传音入密,说的还是一些外人极少可以知道的事情。
不过联系到他张家子弟的身份,古月安也就不奇怪了,姑苏陈家的局,张横可是出力不少,甚至他一直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张横本人,所以他也只是又很平淡地回了一句:“所以呢?”
“原本那个人应该是我。”张家子弟,终于说了一句,足够让古月安会惊讶的话。
古月安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可是这一次,张家的子弟没有看他,而是在看着前方。
“本来第二天,应该是我和你打,你的刀用的不错,我有些兴趣,可是他们为了万无一失,让你离开,换来我可以直接面对越子离,这让我觉得很无趣,我从来不喜欢让别人来安排我的命运,所以我走了,才有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替代品?”古月安也不看他了,同样看向了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差不多是这样吧,所以,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夺走你的一切。”张家子弟,很平静,很普通地那么说,就好像是,他在说,我是来摘一朵花那么简单。
而就在此时,曾静恒终于打开了第二张纸条,上面写着即将要与古月安对垒的人的名字:“张落尘。”
古月安再一次看向那个张家的子弟,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张家,张落尘。
一个自称,要夺走古月安一切的人。
“我叫张落尘,还请多多指教。”张落尘此时也转过了头来,笑着,好像还带有一点怯意地说道。
——————————————
“这就是张家的麒麟儿?”
与此同时,春风楼的高楼之上的某间精致的雅间里,一张棋盘前,执黑子的男子在听到了外面曾静恒报出了古月安的最新对手后,一边将手中一枚黑子落下,一边笑着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没有抬头,只是握着手中的白子在看着棋盘,应该是半点回答的心思也没有。
于是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自顾自地说:“前几日我邀你来春风楼看热闹,你都说太过无趣不来,怎么今儿个又有了兴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留心,你又要输了。”少女终于落子,还是不答。
“手谈之道,小妹天赋胜为兄十倍不止,哪怕为兄再认真一百倍,也绝非小妹的对手,输,是应该的。”男子笑着又喝了一口茶,随手放了一颗棋子,道,“小妹其实在担心吧?”
“你输了。”少女又落下一子,棋盘上白子吞噬黑子,男子一败涂地。
“我就说嘛,输是应该的,论起手谈,这天下间能赢小妹的能有几人?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棋道庸才。”男子果真是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前些日子怎么没看到小妹担心呢?那王十方,秦无争,谢雨留,也都不是好相与之辈啊。”
“……”少女静静地收拾起棋局,将棋子一枚一枚捡回棋篓里,很久后才道,“不是担心,只是庸碌之辈,不值一提。”
“哇,小妹这是把我也骂进去了呀。”男子哇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道,“王十方一手千里长屠刀战场无双,杀敌无数,在军中已有小战神之名号,在遇古月安之前未尝一败,秦无争于半年之内火速窜起,败尽秦家年轻一辈所有强手,更是得到秦家如龙剑的认可,是秦家下一任家主的最有力人选,谢雨留,剑道奇才,在被古月安割断了右手手筋再无法握剑后,自学左手剑,半年之内不退反进,已有宗师气度,他在剑道上的悟性和专注,连我都羡慕不已,这样的三个人,在小妹眼中,却是庸碌之辈吗?”
“……”少女抬起头,眼神说不出的清冷,可是在清冷之中,却又是有莫名的神采流动,就如同是在苍白高远的天际,骤然有一道鸿影掠过一般,她看着男子,缓缓道,“王十方哗众取宠,过犹不及,秦无争借靠外力,先天不足,谢雨留用心过甚,强极则辱,此三人若是交予我对敌,百招之内,必败之,那古月安若是连他们都打不过……”
“便不配为你的未来夫婿对吗?”男子这时忽然打断了她,轻笑道。
“胡说。”少女冷冷。
“我怎么胡说,小妹说是无趣不看,却是把古月安的这几个对手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关心是什么,哈哈,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小妹春心动,做哥哥的我真是无憾了。”男子完全不在意少女冷冷的语气和冷冷的俏脸,笑声都有些放肆了,实在是有些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少女不说话了,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很久。
一直看到男子都笑不出来了,他实在是怕少女不说话,她说话怎么都无所谓,可一旦不说话,她可以保持这种状态一天一夜都没事,他可不行,于是他只能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做出一副我怕了你了,你别这样了的表情,道:“我听说这个姓张的以前单人独力硬闯那个地方,打的那个地方的那些家伙满地找牙,是不是真的?”
少女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了。
“那他就真的很厉害了,换我去,恐怕也不能做的更好了吧?”男子自嘲地笑笑,随后道,“所以你觉得这一次古月安怕是要输了?”
“不知道。”少女总算是开口了。
“恩,的确是不知道,古月安这个人,半年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现在却成长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像个怪物一样,我都不知道当初亲手把这头怪物放出来,是对还是错。”男子说着,严肃地看着少女,道,“那么你其实还是很担心他对吧?”
最后一句,他又笑了起来,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忽然说出来。
“……”少女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让顾家的人帮他去查了这个张落尘,顺便也请曾静恒又喝了一顿酒。
结果并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也没有查到。
这个张落尘,除了可以确定的确是张家的人以外,什么都查不到。
年龄,武功,境界,武灵,履历,过往战绩,爱好,弱点,什么都没有。
哪怕是他在春闱里出战的这几场,能够得到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
古月安翻了有关于这个人的春闱出战记录,也就是由百晓生演说之后,辑录成册的东西,普通,极度的普通,甚至可以用勉强来形容。
这个人,他每一场,都是恰好,好像比对面厉害那么一点点,用的武功也只是张家最普通的连张家的家仆都能学的张家神变拳,武灵居然是从来没被人逼出来过,真正有关于他的真实实力的东西,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也正证明了这个人的恐怖,他哪怕只用最大路的武功,不用武灵,也能一路打到春闱的最终阶段,还能一丝都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境界,也就是,他对于自己和其他人的武功差距,把握到了极致的地步。
古月安扪心自问,他恐怕是无法做到这样的。
不过这也跟他遇到的对手有关,若是张落尘也一连遇到王十方,秦无争,谢雨留三个敌手,恐怕他也是藏不住那么多招的。
只能说,他的实力很强,他的运气,也特别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这样一个好像浑身都是谜的人,古月安倒没有束手无策的感觉,只是觉得,是个有趣的挑战。
而且这个人,还说要夺走他的一切。
那么,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谁的替代品,谁才是谁的影子吧。
古月安这天晚上照常修炼,引月华入体,此时他已经打通了左手上的所有穴窍,可以使双手都激发出刀芒,这是一大进步,也是形成了一个小的循环,让他不至于只有右手才能激发刀芒,使右手和左手变成了一个通路,在使用刀芒的时候,可以减少消耗,更加持久。
接下来古月安要做的,便是打通更多的穴窍,让这个回路变得更加的通畅,更加的广阔,直至最后无穷无尽。
他首先选的目标便是膻中,这是最靠近心门的位置,而他现在实际上使用的功法是焚身诀,对于焚身诀这门奇功来说,最最重要的穴窍便是膻中,一旦将这个穴窍洗炼成功,古月安觉得自己在爆发力上,又将再上一层楼。
有了之前洗炼左右手,以及一些关键性穴窍的经验,古月安现在也是轻车熟路了,进入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里,他仰望星空,在众多的星辰之中,找到了应该就是代表膻中那一片穴窍的星域,开始观想。
一夜月光照。
古月安第二天睁开眼睛,感觉到心口附近的位置都是一片的火热,仿佛那里正有一把火在烧,他运转内力,按照焚身诀猛地出了一拳,发现比之之前,好像是要威力强了一分。
洗漱之后,古月安看了看时辰,就打算出门了。
临出门前,古月安还特地问了问谢雨留要不要一起去,他已经把这个张落尘的情况都跟谢雨留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雨留却是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不去。”
“对我这么没信心啊?”古月安开玩笑道。
“你不会输。”谢雨留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因为不会输,所以没必要看。
“老谢啊,还是你会说话啊。”古月安笑了,本来说真的,他稍微有那么一些忐忑,但是谢雨留这句话让他完全没有了任何杂七杂八的念头。
是啊,他不会输的。
因为他是古月安啊。
乘坐着马车来到了城南的大校场,因为春闱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所以今天来看的人也是格外的多,哪怕是没有进去的资格,外面今天也增设了好多千里传声筒,足够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演说,遥想决斗的精彩画面。
在有些拥挤的人群里下了车,一件让古月安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他一下车,居然有人认出了他来。
“诶,大伙看,那个人是古少侠吧?”
“什么古少侠,叫古大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是,古大侠,古大侠,大家伙,古大侠来了!”
“古大侠,古大侠在哪呢?”
“诶哟,别挤我啊,让我看一眼古大侠的英姿啊!”
“古大侠,上一次承蒙您相救,这一次特地前来致谢,顺便祝您旗开得胜,蟾宫折桂!”
“古大侠,我是那个上次您救的那个……”
“古大侠……”
……
一片纷纷扰扰,古月安完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来的,一股脑就要涌上来,他连忙施展开武功,轻巧地将他们隔了开去,并且抱拳道:“诸位,诸位,多谢诸位好意了,古某人心领了!”
说完他连忙冲出了人群,朝着大校场里去了,一边跑,一边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古大侠,古大侠的叫声。
这也算是变相圆了他曾经的幻想了,的确是有人尖叫着追着他喊古大侠了。
进了大校场里,因为只剩下四个人,两场比试了,校场之中大部分的擂台都被撤掉了,只剩下一座巨大的擂台摆放在整个校场的最中央,今天两场比试,是先后进行,擂台旁的主席位上,已经有吏部的高官来观看了,据说最后一场,皇帝都会亲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被通知今天按照抽签顺序,需要第一场上,而他的对手,神秘的张落尘,此刻已经到了,就在他对面的一个棚子里休息,看到古月安来了,他又是以那种莫名的笑意看着古月安。
古月安此刻心胸比以前宽阔多了,也不会再做出对对手比中指这种行为了,看到张落尘对他笑,他也是回应了一个笑给他。
在等待的时刻里,古月安忽然看到王麟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怎么了?”古月安疑惑。
“安哥,刚刚不知道什么人,把这个东西给了我。”王麟闻言,有些神秘兮兮地左看右看,然后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古月安。
古月安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四个字:千年一遇。
四个字笔锋婉转,极其俊俏,也许是写的匆忙,连墨迹都还没有干。
透过这墨迹都还没有干的四个字,古月安几乎都能窥见那只写这四个字的手的纤细。
好漂亮的一只手啊,古月安想。
至于说千年一遇这四个字,他倒是反而有些没太在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最终还是思考了一下千年一遇这四个字的涵义。
但是他并想不到太多,只是出于对这四个字,或者说,是对于写下这四个字的那只漂亮的手的尊重,他才思考了一下。
然后,他就上场了。
因为时辰已到,吏部的考官让考生上台了。
缓缓走上巨大的擂台,四周围已经是山呼海啸,大多数人都在喊着古月安的名字,在不知不觉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鼎鼎有名的。
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也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当有一个人,有一天,忽然对他说,不好意思,这一切都不是你应该得的,都是我让给我的,现在我不想让了,我要收回去了的时候。
他理所当然的,感觉到了愤怒,还有羞辱。
这一切,四周围的欢呼声也好,来自于大校场之外的那些鼓励也好,甚至于,是那张写着千年一遇的纸条也好,他全身上下的武功,他手里的刀,心中信念,都是他一步一步,一刀一刀,斩出来的。
而不是,所谓的,别人让给他的。
更别提夺走。
所以说,当这个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想要,打烂他的脸,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厉害。
因为他的身为武者的骄傲,尊严,武道之志,受到了侮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者,不应该说话,而是以拳头下定论。
想要,来拿吧。
古月安看着张落尘,无声地对他那么说。
张落尘还是在对着他笑,他依旧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说话:“感觉到愤怒吧,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要夺走一切?愤怒就对了,一个强者,是该有脾气的,愤怒,可以激发你的全部力量,我需要一个激发了全部力量的你作为对手,那样,才会有趣,不是吗?”
我的影子。
我的影子四个字,他是用口型说出来的。
而此时,吏部的考官已经下达了比试开始的命令。
古月安却没有立刻像是一只出匣的猛虎般朝着张落尘扑上去,古月安显得很冷静,无比的冷静。
他的确也很愤怒,但愤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愤怒,只是一种情绪,而不是一种状态,已经拥有了强者之心的古月安,随时保持着强大的理智,这个张落尘三番两次地试图完全激怒他。
没错,他成功了,可是,这只会加剧古月安的决心,而不是让他疯狂。
“有趣,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的多。”张落尘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开始吧,你对自己的刀,很有自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不说话,只是等待着,对方出手。
“那我们就从刀开始吧。”张落尘那么说着,右手往身旁一侧,骤然,一道刺目的刀芒从他的指尖窜了出来。
整个大校场立刻就是一片惊呼之声。
尽管这些日子大家什么刀芒剑芒也是见得多了,可是这个张落尘之前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很多的盘口,民众的议论,都在说这个人完全就是凭借着运气走到了现在,遇上古月安那是瞬间就得败亡的。
结果一出手,他就亮了一手刀芒,证明了他的实力,绝对不止以前那点。
古月安还是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取出雪焚城,右手一侧,同样是在指尖逼出了刀芒。
“来。”下一刻,他出刀。
倒不是,他忽然又心急了起来,而是刚刚一直都是这个张落尘在掌控局面,若是一直被这个人掌控着局面,那么哪怕只是言语之间的局面,也会影响到对决的状况。
武道到达了真正高深的地步,就是一句话,也能影响全局的。
古月安这一个来字,就是为了将局面和节奏,重新抢回到他的这一边。
“来的好啊。”张落尘低声念着,几乎和古月安是一齐出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呛啷——”明明只是刀芒出鞘,并没有真刀,可是当古月安和张落尘一齐出手的时候,锋锐到了极处的刀锋出鞘的声音,却是响彻了整个大校场。
好刀啊。
几乎是同时,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无形之刃,有质之声。
这是将对于刀的感悟,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了啊。
古月安还好说,他就是以刀出名的,这个张落尘此前一直藏招,却是没有想到,其实也是一位刀道高手。
刀锋过境,割断了阳光,两把无形之刀,在高速的进击里终于撞击在了一起。
“锵——”完全的金铁交击之声,在两把刀撞击的时刻,甚至还有类似于铁屑的光屑掉落下来。
随后,是完全眼花缭乱的狂刀乱斩之画面。
两把无形之刀,在各自的主人手里,不断地出击,两个人谁都没有退后半步的打算,就好像是两个人在试刀,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刀,会更加的坚韧一些。
狂刀斩到了第四百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擂台旁的演说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这位演说也不是别人,正是古月安的老朋友曾静恒,今日是极其重要的对决,终于由他这位柳如生力捧的新人前来主持,为的,也是要给他扬名。
所以曾静恒也很紧张,生怕说错什么,而一上来古月安和张落尘的狂斩,更是加重了曾静恒的压力。
他的嘴很快,快到了那日在京城郊外,古月安和楼羽的快斗,他也完全可以靠着一张嘴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还能让人听得清楚。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台上两个人斩的实在太快,仅仅是三息之内,曾静恒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而且看着台上那翻飞的刀影,他甚至出现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好像两个人是一个人一般,因为他们的刀,太像了,实在是有些……
“锵——”又是一刀交锋,两个人因为碰撞的巨力而后退了一步,随后又是几乎同时地朝前踏步,踏步的那一刻,两个人高飞而起,手上刀芒举天,重重劈下,在天上太阳的渲染之下,他们手上的刀芒像是有火在燃烧一般。
而这火,即将弥天而下。
“这一招是……”曾静恒曾经翻过古月安在陈家的那些对决记录,很清楚地记得这一招古月安曾在对阵越子离的时候用过,名字应该是叫做,焚城。
可是为什么……
这个叫张落尘的年轻人,也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后曾静恒忽然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之前看古月安和张落尘一起挥刀,有一种两个人像是一个人一样的错觉。
因为,根本就是,这个张落尘,他也会古月安的刀术啊。
张落尘,也会烈火焚琴。
事实上,这一点在最开始的时候,古月安就察觉到了。
如果说古月安连这一点也发觉不了,那么他就真的不配再用这一门刀术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去探究,为什么,张落尘会这一门刀术,而是继续沉住气,和他对刀。
不停地对刀,拼击,一直到这一刀,焚城。
焚城,是烈火焚琴之中的入破之刀,也是由极盛转为极衰的那一刻,火烧到了尽处,就是灰烬。
这个张落尘也是一步不退啊,他势要和古月安拼到最后一刻。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古月安是他的影子,那么作为正牌的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古月安会的刀术,又怎么会在对刀上,输给古月安呢。
他想要在全方面,彻底地压制古月安,这才能做到,他所谓的夺走古月安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好啊,来吧。
古月安人在半空之中,太阳就在他的头顶。
他全身的气劲已经来到了他的心口,瞬间闯入了他的心门。
震。
“咚——”一下。
“咚——”两下。
“咚——”三下。
“咚——”四下。
“咚——”五下。
“咚——”六下。
经过了月华洗礼过的古月安的身体,已经完全可以承受地了六下的震击,他的刀,将会发挥六倍力的恐怖破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刀,你又会吗?
张、落、尘。
说是很慢,实则很快的一瞬间。
古月安掌中刀芒出手,和张落尘的刀芒再度交击在一起。
“锵——”轰鸣声,真的有火星在两片刀芒之间爆燃开来,两把在阳光掩映下的刀芒,真的如同两把真火一样,在相互吞噬。
“轰——”下一刻,两个人同时暴退,强劲的刀芒四散着,将擂台上铺设着的厚厚的皮垫,切割的四分五裂,刀芒之力还逐步下入,在坚硬的擂台表面,也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古月安和张落尘几乎同时落地,落地的地方距离也是简直好像两个人提前商量过一样的没有分毫偏差。
两个人都落在擂台的两边,出刀的右手下垂,刀芒再次隐现。
此刻,哪怕是完全不懂武的人也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有古怪,这个张落尘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古月安一样。
古月安,可以战胜另一个古月安吗?
这个问题,恐怕就算是古月安自己都没办法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遇到对手了。
古月安也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在练功房里试试对战功能,和自己的镜像打上一场,也许那样,他就会知道如何战胜另一个自己。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他意识到,也决绝的想到,古月安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古月安会哭会笑会愤怒会挣扎会奋起会跌倒,他跪过跑过打过杀过骄傲过,他的刀,败尽天下英雄。
没有人可以像他。
没有人可以是他。
没有人,可以是他。
我也,绝对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古月安骤然起步,他再次出刀,他掌间的刀,像是霜雪那样冰寒,一如他此刻的眼神。
你学得会烈火焚琴,你学得会这一刀吗?
萧索的斗笠客在古月安的身后隐现,随后一刀化入了古月安的身体之中,让古月安的刀锋变得更加的孤寂,而寥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索一刀。
这一刀出鞘的时候,张落尘没有再动,他在看着这一刀,因为他的确不会这一刀,因为他的武灵不是傅魔刀。
天下间有会一样武功的人,却不可能存在在一个时代里有拥有一样武灵的人。
“萧索一刀……”擂台旁,小猿猴曾静恒看到古月安出这一刀的时候,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也是实在有点怕这个张落尘也跟着出一样的刀了。
那就太可怕了,可怕到会让他不禁去怀疑这个世界上的一些最基本的法……
曾静恒忽然愣住了,不仅仅是脑子里在想着的东西,就连嘴巴上在说着的东西都停住了。
因为,就在最后一刻,张落尘也出刀了,他出的那一刀……
正也是,萧索一刀!
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寥落,一样的孤寂,锋锐,一样的,背后有一个萧索的身影出现,就好像是在刚刚那么短短的几息之内,这个叫张落尘的年轻人,学会了这一刀。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也……太恐怖了吧?!
两把萧索之刀擦肩而过,锋锐的刀芒让古月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自己已经用了这一刀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一刀的威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好厉害的一刀啊。
可是……没可能啊。
古月安背对着张落尘站立在那里,他在看着擂台下的无数人,其实他又什么都没有看。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可能。
这一刀……
“感觉惊讶吗?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张落尘的声音再度通过传音入密而来。
古月安强者之心,居然有了有一丝丝的动摇。
“不会的。”就在此时,傅魔刀冷淡却冷静到了极点的声音在古月安的耳边响起。
不会的,三个字,简简单单,却犹如暮鼓晨钟一般震醒了古月安。
不会的,傅魔刀只有一个,就如同古月安只有一个一样。
这个人,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来。
古月安骤然转身出刀,这一刀,他出的毫无回转的余地。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张落尘,的确厉害,不知不觉,居然就差点让他落入了一个陷阱里。
一个由他精心编织的,心之陷阱。
若是落入了这个陷阱,古月安在表面上好像不会有什么损伤,可是他的强者之心会动摇,甚至被破坏。
一旦没有了强者之心,哪怕他有十成力,也发挥不了七成出来。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啊,和王十方比起来,这个张落尘实在要厉害了数倍不止。
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逼出这个人真正的东西来。
转身,又是一刀,萧索一刀。
张落尘同样转身,也是依样画葫芦地萧索一刀而来,他看着古月安,嘴角再次露出那种莫名的笑意,仿佛是在说,不用试了,怎么尝试,都是一样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是一样吗?
古月安现在心中已无滞碍,但他也不得不暗叹他的强者之心还不够牢固,若不是今日有傅魔刀在旁,他恐怕就要栽了。
刀锋近处,古月安骤然发力,再度,震心门,又是六震,强劲的内力让整把萧索之刀都变得轰鸣起来。
又拼刀吗?
张落尘还是笑,他的刀同样开始轰鸣。
交锋。
两把无形之刀交缠在一起,难以分离。
就是那一刻,有雨声响起。
小楼一夜听春雨。
春雨,在朝着张落尘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楼一夜听春雨,是丁蓬!古月安的第二个武灵出来了!这一次,张落尘又该如何应对呢?还是说,他也其实是一个,武神躯?”曾静恒快速说着话,眼睛却是极其用力地睁大着,想要看清楚擂台之上的状况。
因为小楼一夜听春雨,这一招,极尽魔性,修为低下,或是不通武艺的人,只能听到如雨的刀声,眼前见到的是一轮魔性之月,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曾静恒一定要看清楚,他想要知道,这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张落尘,在春雨里,也在魔性之月之下,他却没有迷失,他还是在笑,在雨声落下的最后一刻里,同样的春雨声,也在他的身侧响起。
雨声。
两个雨声。
虽然曾静恒并没有办法完全看清楚擂台上的状况,可是他听到了,两个雨声。
这个张落尘……居然真的也是一个武神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落尘并非是一个武神躯。
因为古月安已经看到了。
在之前的有那么一刻,古月安的确是畏惧了的。
但不是畏惧张落尘,而是畏惧未知。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东西。
如果张落尘只是单纯的强,那么古月安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张落尘越强,古月安就会越兴奋,越强的对手,就越能激发他的潜能。
可是张落尘的强,是一种无比古怪的强,给古月安一种,仿佛,他真的就是另一个古月安一样,洞悉了古月安的一切,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这种来自未知的强,让古月安差一点陷入迷茫。
不过在傅魔刀的那一声冰冷的提醒之后,古月安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他也及时想起了他还有一个可以洞穿一切的能力。
心眼。
之后他再次出刀,诱使张落尘和他拼刀,并使用丁蓬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完全就是在布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当张落尘再次完全不令他失望地复刻出了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时候,古月安是完全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心情了。
他其实就是在等着张落尘的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如果张落尘无法在复刻萧索一刀的同时,还去复刻小楼一夜听春雨。
那古月安反而失望,因为这个张落尘会比他想象的要弱很多。
好在张落尘没有让他失望,他还是复刻出了小楼一夜听春雨。
然后古月安就顺势开启了心眼,沉浸入了那个明月照大地的荒凉世界里,他抬起头,看到了真相。
真相就是,天上只有一轮明月。
一轮明月的意思是,张落尘只有一个武灵。
他的确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法,或者说,他的武灵很特殊。
古月安彻底放下了心。
不过就算是他看到的月亮不止一轮也无所谓,大不了也就是一个武神躯。
能够清楚知道的东西,永远不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古月安冲天而起,他要与月争辉!
因为,他也是一轮,格外明亮的月亮啊。
放在现实世界之中,古月安就是睁开了眼眸,所有的外放的劲气都收缩,并同时解锁了已经使用了小楼一夜听春雨的丁蓬,并从【兵器谱】之中拿出了雪焚城,然后将丁蓬和傅魔刀都收拢到了自己的身上,【协力】之技开启,一刀朝着对面的张落尘直斩而去。
这一刀斩出的时候,古月安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他完全已经不管最开始他和张落尘之间,两个人默认使用刀芒这个隐性规则了,为什么要遵循这个规则?
这本就是他的舞台啊,是他肆意挥洒的地方,为什么要受制于张落尘的规矩?
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古月安便已经踏入了张落尘的心理陷阱,刀芒便是其一。
利用的便是他的武者之心,他的骄傲,尊严。
现在古月安一刀斩出,他心里想的是,要讲规矩,好啊,来讲我定的规矩吧。
他也完全不管张落尘会怎么应对了,他就是斩,哪怕张落尘也同样复刻了这一刀。
那又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便只有这一刀吗?
“来啊!”古月安近乎要大笑出声了,从最开始,他便如同带着镣铐在跳舞,现在,他这一刀,斩的是空气,是他对面的张落尘,也是那些试图附加在他身上的无形的枷锁。
去你妈的吧!
面对着这一刀,张落尘像是沉思了片刻,又像是不假思索,总之他还是在最后时刻,也是斩出了同样的一刀,毫无半点不同。
可是古月安根本不停,他也根本没有因为这一刀有半丝的心绪波动,他直接变招,一招极其古怪,简单,直接,却又致命的刀招,直斩张落尘的脖颈。
张落尘也跟着变招。
又是斗了十招,好像张落尘依旧可以跟得上古月安的招法,和最初没有不同。
擂台旁的曾静恒也是一边演说,一边啧啧称奇今天这场比试的古怪之处,还自语一般说:“这张落尘究竟是不是又一位武神躯……”
那个躯字还没有落下,曾静恒就愣了一下,因为古月安这一刀……
这是古月安的第十三刀了,他这一刀在明明才变了招的情况,以一种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再次变招,却威力更盛之前,斩出的角度,速度,力度,完全的妙到巅毫。
只因,他在斩破了那些无形的枷锁之后,心中大畅,心境已经迈向天马行空不羁之处,而他此时恰恰又融合了丁蓬和傅魔刀二人,以三人之力施展开了他近些日子精研的那万法归一之刀,以天马行空之心境驾驭万法归一千变如不动的刀法,才有了这绝妙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刀,张落尘终于再不能复刻。
他在上一刀的刀境里还没有回转出来,徒然再遇这一刀,已经变招不及,只能反手去挡。
这一挡,他这从开局以来,一直经营的一切便完全付诸东流了。
因为他终于用了一招,和古月安完全不一样的招数。
虽然勉强是挡住了古月安这绝妙一刀,却是被古月安在刀光交错之间斩掉了一只衣袖,擦身的瞬间,古月安低声道:“你被我看破了。”
两人再次站定,只是这一次,却是和之前不同了。
古月安,已经占得上风,他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主动对张落尘说:“还不打算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你会后悔的。”张落尘叹息,“原本,你就这么输了不好吗?好歹,也算是输给了自己?一定要……输的很难看吗?”
“有多难看呢?”古月安低笑着转身。
而也就是在他转身的刹那,张落尘身后的那个一直模糊不清的武灵,骤然,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全身放射出了刺目的光。
在刺目的光里,张落尘也缓缓转身,像是和他武灵一起在解开封印一般,张落尘的脸孔,也在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层仿佛泥塑一样的屑,在从他的脸孔上掉落下来,他的脸,像是碎了的瓷器一样裂开,随后露出了一层更加娇嫩,也更加细腻的皮肤。
当他身后的光散尽,他脸上的屑也落尽。
在阳光之下,展现出来的,是两张堪称绝世的脸孔。
俊美到令人窒息。
窒息。
是真的窒息。
整个大校场一下子从有些哄闹,变得落针可闻,大家的目光都被擂台上的那两张脸孔吸引了过去。
就连已经被训练的相当出色的曾静恒,此刻也是无言,他也在盯着那两张脸孔看。
他完全无法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还一下子,就是两个。
沉寂了许久之后,忽然有人惊呼道:“你们觉不觉得!那个人像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年一遇……”有人似乎有了共鸣,念出了四个字。
“是张麒麟啊!”有人狂呼了起来,并且一边狂呼,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册一样的册子,翻到了其中一页,对着四周围的人说道,“你们看你们看,错不了错不了,和这册子上完全的一模一样,真的是张麒麟啊!”
“什么?!居然是千年一遇武圣张子虚?”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姓张啊,当然有可能啊,他是张家人。”
“没想到此人居然是张家麒麟儿!”
“不可思议啊!”
“武圣最终居然也没能破碎虚空而去,可惜啊……”
瞬间又是从极静,变成了喧闹无比。
古月安却是安静地在看着面前这两个绝色的美男子,他到现在才明白,那张纸条上千年一遇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年一遇武圣张子虚张麒麟,二十七岁便成就天下大宗师的绝世奇才,此人的传闻,古月安也或多或少听过一点,不过要说第一时间便联想起来,却也没那么快,因此错失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也是把他终于逼了出来。
“张兄如花容颜,怎么却藏起来不给人看呢?”古月安拄刀而立,看着张落尘显露出来的,丝毫不逊色于他身后的武灵张子虚的面容,笑着道。
“太美的花,总是凋谢的很快。”张落尘淡漠地说道,“就如同是天上的流星,古月安,你一路走来,万众披靡,但到了今日,是尽头了,只因你看到了我的真容,那么你便连做我的影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吗?”古月安挑了挑眉毛。
“当然。”张落尘神情高傲到了极点,配合着他那种俊美到了极处的脸孔,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直如神话传说中的神王一般,“若是我不用刀的话,你……”
“打过再说吧。”古月安这一次却是不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了,他直接出刀了。
这里,是他的舞台。
张落尘也好,张麒麟也罢,千年一遇武圣,世上绝世容颜,在他古月安的刀下,也该低头啊!
古月安一刀直驱,既像是萧索一刀,又完全好像没有章法,就是直斩,直的一刀,斩张落尘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无耻!居然不宣而战!”
“古月安卑鄙小人,不过哪怕你偷袭,也绝对不可能是武圣的对手!”
“武圣无敌!”
“武圣无敌!!!”
之前全场几乎都是来看古月安的,大半也是支持这个京城新传奇的。
可是自从张落尘的真正底牌身份一亮,立刻就有人变阵了,因为哪怕张子虚仙去已有近百年,可他当年创下的传奇还在流传,他在民间的拥趸也是极其庞大,所以哪怕古月安最近在京城名声已经渐响,也是立刻出现了反对者。
“什么叫卑鄙?这是战术,懂不?”
“偷袭?不宣而战?打不过就会找借口?”
“古小安无敌!”
“古月安无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有反对的,自然有支持的,听到有人反对古月安,立刻也有人跳出来维护。
古月安那一刀还没到,台下已经先吵起来。
不过不管台下如何,古月安这一刀,终究是到了。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张落尘没有慌张,而是到了面前半丈,才缓缓开口道:“你斩不到我的。”
说着出手,就是很普通的,好像要去夹住古月安的刀。
古月安立刻变招,只因这看似普通的一夹,其实隐藏了无数的变招,这一夹,像是掌法,又像是拳法,可拳法里又仿佛还夹杂着剑法,剑法中有刀招,刀招里有打穴之术。
仅仅一夹,古月安居然仿佛窥见了武学无数,他只能变招,张落尘跟着变招,还是普普通通,又气象万千。
一瞬间,古月安在张落尘面前变了十七招,张落尘也变了十七招。
在外人看来,就是半丈不到的距离,古月安一步就能斩下张落尘的人头,可两人却是僵持着,隔空不断地变招来变招去,就是那一刀迟迟不斩。
一时间看的有些云里雾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静恒在擂台旁费尽口舌,想要努力将这其中的奥妙讲出来,却也是有些力有不逮,讲了半天,他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句:“这张落尘手法奥妙已到天人之境了吧,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武道收于一炉的麒麟诀了吧?”
“可笑。”就在曾静恒以极其敬畏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擂台旁的一个四面都被搭起来,专供官宦子弟观看的雅阁里,那日在春风里下棋的男女也是在观看,今日他们却是不下棋了,专心看比试,听到曾静恒所言,却是那男子冷笑出声。
“六哥为何发笑?”少女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笑这天下武道收于一炉的麒麟诀,实乃狗屁倒灶的东西。”男子冷笑更甚。
“麒麟诀融天下武道于一身,无论拳枪剑掌刀斧钩叉,点穴,轻功,音功,还是其他种种,皆能从中找到影子,一经学会,可以说天下武功,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哪怕是从未见过的武功,看上一眼便能轻易掌握心法路数,信手即可拈来,堪称无敌之术,怎么六哥却说……”最后几个字,少女却说不说了。
“贪多嚼不烂,这天下哪里有真正的无敌之术,又哪里可能真的万法归一,武学之道,唯精唯诚,万千大道取其一而行,山中漫漫,殊途同归,踏遍千里,方见武道之神,又哪里有这种这条路走走,那条路走走,将所有的路都横着踏了一遍,却最终却居然还能走到了底的?”男子越说越说愤慨,最后完全是用斥骂的语气在说话了,“那张子虚妄称千年一遇武圣,滥用天赋,二十七岁入天下大宗师境,便自以为真的天下无敌了,妄想融天下武道于一身,结果心力交瘁,又入官场太深,最终导致心境跌落,大宗师之位险些不保,只能辞官而去,才勉强度日,可笑坊间传言他是到了破碎虚空之境,才辞官成仙去了,实际上是不知道死在了哪座深山里,破碎虚空,他连边都没有摸到呢,可笑之极!”
“六哥却是难得如此愤慨,莫不是嫉恨此人早一步夺了那千年一遇武圣之名?”少女开口,话里却是半点情面不留。
“倒也不是,千年一遇武圣,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少年剑神好听。”男子笑笑,又道,“只是,武道如神,当敬当畏,我见不得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那六哥见神了吗?”
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擂台之上,古月安和张落尘已经斗到了五十招开外,还是没有结果,就是那半丈之地,不动不摇。
此时,张落尘忽然传音入密对古月安说道:“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今日那陈小桐郡主也在场的,我来,其实就是为了证明给她看,你没有资格做他的夫婿,只有我这个真正的胜者,才有资格。”
陈小桐?
这个名字……
“陈小桐!”古月安骤然放声大喊道,“你给老子听着,你已经是老子的女人了,谁也不可能抢走你!”
这一番话,突如其来,让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那间雅阁里的男女。
那男子隔了一会,忽然大笑了起来,不停地摇头叹息道:“这个古月安,这个古月安啊……”
而那个少女,她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而最关键的是,原本是张落尘想要利用这一点来影响古月安,却是反而被古月安影响到了,他反而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失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这一丝丝的失神。
古月安骤然前行,平衡被打破了。
张落尘不得不后退了一步,他后退的时候,听到古月安低低地笑着对他说:“你的心乱了。”
“找死!”张落尘的面孔首次,变得不再那么带着笑意,而是冷峻,可哪怕是冷峻,他的脸也是完美无瑕的俊美。
他骤然出手,掌力比之之前要狂暴了无数倍,伴随着他身后的那尊千年一遇武圣的威压,他硬生生将古月安的刀势给逼退了。
并且,他还在压向古月安。
古月安在退,可他退的一点都不狼狈,他退的极其的有规律,就如同是将之前出的那些刀招一招一招收了回来,最后,面对着张落尘完全是随手劈出的掌风,可以将坚实到了极处的擂台摧垮一整块的情况下,他居然闭上了眼睛,进入到了那无穷的苍茫世界里。
在那个世界里,他也是从原本应该是在天上和明月争辉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又退了回去,从明月,再度变成了一个凡人。
凡人最大的坏处是渺小,可好处也有,那就是站在大地上,因为距离,反而可以看到一些,同是明月时,靠的太近因互相过盛的光芒而看不到的细节。
古月安此时就已经看到了天上那轮明月的细节,它的藏在暗处的一些,不容易发现的瑕疵,暗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天上的那轮明月朝着他再度威压而来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
他要斩月了。
“来了!”雅阁之中,男子忽然说道。
“什么来了?”少女有些莫名的语气。
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讶异少女居然也会有失神的时刻,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指着擂台上道:“麒麟诀的弱点要暴露出来了。”
此刻擂台之上,张落尘狂攻猛进,在张子虚的配合下,直如在擂台上刮起了一阵恐怖的狂风,风所到之处,简直寸草不生,那些垫着的厚实垫子都已经被撕烂,露出了下面被轰击的东一块凹陷,西一块凹陷的擂台表面。
古月安,此时已经退到了擂台边缘,再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任何的明眼人看来,古月安都要输了。
哪怕是他的忠实支持者和朋友,曾静恒,此时也有些话语声低落。
台下的那些支持古月安的民众就更不用说了,只能任由那些武圣的拥趸疯狂嘲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雅阁里的男子却说,麒麟诀的弱点要暴露出来了。
“就看古月安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若是抓不到,他就输了。”
最后一步。
古月安已在悬崖边缘,而此时,张落尘仿佛幻影一般的手掌尽数开始收拢。
表现在古月安的苍凉世界里,便是月亮,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了。
极盛之前,有极衰一刻。
“就是这一刻了!”雅阁中的男子低声,仿佛是在鼓励古月安出刀。
古月安的握刀的手腕也的确是在这一刻动了一下。
可是……没有出刀。
古月安是在下一刻才出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了。”雅阁里的男子叹了口气,站起了身道,“走吧。”
“等一等。”少女却还是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等什么?男子不解,以少女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古月安这一刀一出,就输定了。
难道说,真的是关心则乱?
可他还是出于对少女的尊重,转头又去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看的十分讶异。
只见就在张落尘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仿佛精灵一般的女子,那女子手中正握着一把奇形的怪剑在朝着张落尘的后心刺去,同时,那女子一边刺,一边好像还在念念有词。
而如果靠的近了去听,便能听到她在说:“孙子,爷爷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那把奇形的怪剑上散发出来,将正在最巅峰一刻的张落尘的全部节奏,一下子打断,就如同是,一首已经弹到了最高处的曲子,一下子被人斩断了琴弦。
古月安出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来是这样。”雅阁里的男子笑了笑,看着擂台上的最终一幕道,“这个古月安比我想象的还要灵性的多。”
擂台上,此时,古月安的刀顺着张落尘伸出的似乎是想要接住他的刀手,穿透了他的身体。
擂台之下,看到了这一幕的民众们已经尖叫了起来。
“古月安你怎么可以!”
“古贼,安敢害武圣传人!”
“古魔头,我与你不共戴天!”
台上,张落尘的惨叫声要来的更晚一些。
他惨叫,倒不是古月安的刀真的穿透了他的身体,否则他怕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事实上,古月安的刀只是顺着他的手,穿透了他的腋下,最多最多,就是雪焚城的寒霜刀气刮伤了他,侵入了他的体内,甚至因为雪焚城的寒霜刀气的特性,遇物便冻结,他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他惨叫,是因为古月安的刀终于穿透了他的防御,击败了他。
更是因为,他的武灵,正在被掠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古月安,或者说绾绾,正在掠夺他的武灵,用那把从前叫做黄泉,现在已经正式更名为轮回的妖剑。
强大的吸力从那把妖剑上放射出来,将张落尘身后的武灵,那个号称千年一遇武圣的张子虚张麒麟,拉扯的像是一纸随风飘荡的画卷,它变得极其模糊,也好像变得极其的无力。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张落尘的手,他的招式,他的整个人都变慢了,所以他挡不住古月安的那一刀。
“古月安……你这个……”张落尘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他那种仿若天人的高傲,他显得目厔欲裂,对着近在咫尺的古月安低声咆哮。
原来美男子咆哮起来,也是那么歇斯底里啊。
古月安这么想着,低笑着说:“我这个卑鄙小人吗?”
“彼此彼此。”他那么说着,已经穿过了张落尘腋下的雪焚城骤动。
因为张落尘也想动,他想要阻止身后那把妖剑继续拉扯,也想要脱离古月安的刀势。
可是,既然已经破阵,古月安又怎么可能会让张落尘再次逃走。
如果说之前古月安那进击一刀如枪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刀,就简直像是牛皮糖一样地纠缠着张落尘,就是不让他离开。
在不断地拉扯中,张落尘身后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扭曲单薄,好像随时都要被那把妖剑彻底吸收走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落尘面色苍白,双手徒然高飞,随后犹如万钧落雷一般,朝着古月安的刀锋疯狂击去,他的脸孔也是由苍白变成了诡谲的鲜红,他的眼眸也是赤色的。
他已经是拼命了。
狂雷一样的掌法终于是击退了古月安缠人的刀锋,古月安没有再追击,他看了一眼绾绾那边的情况,已经差不多了,反手就是一刀回击,重重斩在张落尘的双掌之上,已经失去了泰半武灵之力的张落尘被直接斩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之下。
终于是,结束了。
张落尘终于是脱离古月安的纠缠地狱。
但他也输了。
而且眼力好的人,都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最后一刻,张落尘被斩飞的时候,他身后的武灵,有一大半,都被硬生生地撕扯着,被那把奇形的妖剑收了进去。
古月安赢了。
台下却有些安静,因为吏部的官员还没有正式宣布。
古月安站在台上看了一眼一旁发呆的吏部考官,那考官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道:“胜者,古月安!”
这时,台下的民众才大声欢呼了起来,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那些武圣张子虚的拥趸都是义愤填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卑鄙!古月安,卑鄙小人,用阴招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一次完全不算,古月安使诈!”
……
面对这些声讨之声,古月安是全然不理,卑鄙?阴招?使诈?
要真论起这些来,那张落尘可是不遑多让,他的心机,算计,从这场比试还没有开始前便已经铺展开来,那真是深谋远虑啊。
不过其实,武道争锋,本就是心性,武功,算计,各方面的较量,那么使用一些盘外招,就算是吃相难看,却也无可厚非。
所以古月安也不会觉得他在最关键时刻让绾绾出手,有什么不对的。
胜者为王。
收起了雪焚城,古月安转身就要下台离开。
但就在此时,台下却是传来了张落尘的声音。
“还给我!”他那么说着,再度爬上了擂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到张落尘再次上台,那些武圣的拥趸都是叫了起来,要让比试重新开始。
可是并没有人理他们,吏部考官已经派人去弹压这些说话的人,同时也勉强笑着,想要去劝说张落尘冷静,毕竟今天吏部的大佬都在主席台上看着呢,若是闹出了什么状况,那他的乌纱帽也就别想要了。
但张落尘是不理他的,只是直直地盯着古月安。
古月安无奈,转过身,看着他,说:“还什么?”
“我的武灵。”
古月安没有立刻说话,他看着张落尘,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神器的东西一样,好久,他才大笑了起来说:“张兄,你在说梦话吗?”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台,一边走一边继续说:“张兄,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说要夺走我的一切,便要想到,若是失败了,就会被我夺走一切,下次算计人的时候,留点心吧。”
“还!给!我!”张落尘彻底失态了,再没有半点千年一遇武圣传人的风仪,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般飞扑着朝古月安出手。
但古月安根本没有回头,代他出手的绾绾,这个精灵一样的少女,挥舞着手中的轮回,将一个略有些残破的虚影放了出来,就放在了张落尘的必经之路上。
张落尘骤然停了下来,已经挥出的拳头硬生生收了回去,只因他面前的,便是他的武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说,是他的武灵的一部分,他的身后此时也出现了一个类似的虚影,两个虚影相对着,仿佛很近,又像是隔了一条天堑。
张落尘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面前的那个武灵,可是一伸手,那武灵便立刻消散不见了。
如梦幻泡影。
而此时,古月安已经远去,再也追不上了。
张落尘在擂台上楞了很久,最终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今天,真的,一败涂地。
因为他已经被夺走了一切,武圣传人,便是他的一切。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古月安,十分有趣。”雅阁里,男子笑着称赞。
“没意思。”一旁的少女却是极其不给面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夫妻相吗?”男子看了一眼少女离去的方向,又朝着古月安离开的方向看去,很有些无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之后的第二场,胜者是越子离。
这一点并没有出乎古月安的意料,可以说是某种武者的直觉,又或是,对于宿命的敏感。
当在大校场再次与越子离相遇的时候,古月安就觉得,他们之间,必然有一战。
这一战,他将遇到全盛的越子离。
除却这一点以外,还有一点没有出乎古月安预料的是,张家上门来讨要张子虚了,或者说是,半个张子虚。
就在古月安战胜张落尘的当天晚上,张家在京城的所有人齐聚古府门外。
当夜春雨沥沥,张家气势之盛,甚至惊动了大半个青龙司。
就在古府门外的顺天大街上,两方对峙,由张家在京城的主事人亲自上门叩门,王麟接待的他。
意思很简单,便是要古月安交还那半个张子虚,否则哪怕是青龙司都拦不住。
古月安的应对也很简单,他甚至没有出门去见那个张家的主事人,而是将那半个张子虚交了出去,放到了古府的门口,说是,想要就拿去吧,要是那半个张子虚肯跟张家的人走,那么他古某人无话可说。
可是这半个张子虚是从整个张子虚身上撕扯下来的,是空有一身力量,却没有神智的,所以压根就不认识张家的,再说,哪怕是有一点点的理智也没用,有着轮回的制约,这半个张子虚哪都去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这半个千年一遇武圣就在古府门外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春雨。
天色发白的时候,张家的人撤走了。
但是武圣夜守门,张家空手还的消息已经不知道被谁传扬出去了,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特地来古府门口,想要看一看这个奇景。
想一想啊,千年一遇武圣张子虚啊,那是何等神仙人物,居然拿来守门,哪怕是半个,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古月安倒也不是一定要把张家的人往死里逼,他在大部队到来之前,就把张子虚收了起来,大家什么都没有看到,总算还留着一层遮羞布。
“可你这一次还是把张家给得罪惨了。”绾绾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语气却是全然的唯恐天下不乱,隐隐还带有一些兴奋,仿佛古月安做的还不够。
“那你不是开心了?”古月安才从修炼中醒来,昨夜张家倾巢而来,他却是八风不动,该修炼修炼,一点都没有随时可能被人破门的觉悟。
“我当然开心啊,你以前那么对我,楼家那次,你是神气活现的,要是这一次你忽然软了,那我肯定不会把那个武圣交出来的。”绾绾好像有些气哼哼地说道。
古月安不禁摇头苦笑,这个小魔女啊,还真是记仇。
“控制得了他吗?”古月安问,他自然就是指那半个张子虚,自从赢了张落尘,把张子虚夺过来半个以后,他其实还没有具体看过。
“你说呢?”绾绾笑意盈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晚让武圣守门,也是她提出来的,古月安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但瞧她好像自信满满,也就姑且一试了。
“这武圣如此不堪?”古月安虽然对绾绾以及轮回这把武器都是有信心的,但这个张子虚也未免有些……
“若是完整的张子虚,也许是有些难度,不过这半个武圣我若是还不能掌控,那么妖女的名号,实在也不用再提。”绾绾倒是对自己被人叫做妖女,好像不是特别在意,反而有些引以为傲。
“我看看。”古月安朝着绾绾招了招手,那绾绾手中的轮回便到了他的手里,一到他的手里,侠客令自动激发,他立刻就获得了轮回的最新状况。
“兵器:轮回
材质:幽冥玄铁,百炼精钢,万人生魂
品阶:鬼器可提升
器灵:绾绾
收容位1:张子虚残破
收容位2:无
收容位3: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安意念一动,直接触碰收容位1里面的张子虚,这一下,他居然是立刻就得到了张子虚的状况。
这轮回从黄泉升级过来,功能却是提升了许多,以前是没法直接查看收容物状况的。
“收容物:张子虚残破
境界:先天洗穴因与本体分离,实力大减,可通过吞噬其他武灵来获得提升
武器:无
绝技:破碎虚空此技能封锁,当收容物到达足够境界时,会自动开启
状态1:失智因与本体分离,失去神智,将基本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只剩下战斗本能,武学本能
状态2:驯服已被轮回器灵绾绾驯服,将会无条件执行绾绾的一切意志
人物说明:千年一遇武圣,以二十七岁之龄到达天下大宗师之境,堪称史无前例,传说中最接近破碎虚空的几人之一。”
本来古月安是想着是不是把这个张子虚给分解了,反正听起来,这个张子虚没有了神智,好像是弱的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当他看到可以通过吞噬其他武灵来恢复实力的时候,他又有了其他的想法,这张子虚好歹也是千年一遇武圣,如果真的可以恢复实力,哪怕是失智的情况下,也会相当可怕吧。
再说,失智其实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状态,如果他不失智,古月安倒反而不敢用了。
有了这个状态,以后古月安就可以将他培养成一部只知道战斗的机器就可以了,反正也还有绾绾来掌控他。
有了这个决定,他就又把轮回还给了绾绾。
“怎么样?”绾绾虽然不知道古月安有系统这种东西,但她是何等样聪明的人儿,自然是已经有些猜到了,古月安身上肯定藏着某些巨大的秘密。
不过秘密每个人都有,她也不会去真的探究,只是她知道古月安必然可以看到比她更多的东西。
“我们可以培养他,以后,你就有一位千年一遇武圣当打手小弟了,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非常不错?”古月安抱起了双臂,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
而若是这话被张家的那些人听了去,怕是要当场吐血身亡的。
张家有史以来可能是最优秀的人物,居然被人拿去当了打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打赢了张落尘以后,春闱就到了尾声了。
最后一战都不用抽签了,因为就剩下古月安和越子离两个人了。
时限还是三天,本来按照古月安的打算,他是又要出城去刷悬赏任务的,因为练功点数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嫌多的,还有就是张子虚也急需要一些武灵来喂养,快速成长起来,否则就现在这个洗穴境的水平,拿来当打手都嫌太次了。
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那就是张家盯上他了。
其实张家盯上他,他倒是早有准备,毕竟家族武圣被人抢去看门这种事,实在是不能忍的,古月安甚至都做好了在城外和他们张家好好杀上一场的打算。
结果青龙司将他这种打算完全搅黄了,这群平时神出鬼没的青衣鬼,不知道是最近真的不知道发了什么邪风开始尽职尽责了,还是因为皇帝发了话,他们是跟张家的人杠上了。
有张家的人出没的地方,他们也必然跟随。
导致的结果就是,古月安完全没有了隐私,被这么大一群人跟着,古月安恍惚间都产生了一种前世大明星出门,身后跟着一群狗仔的错觉。
于是他干脆不出门了,回家闭门修炼,就任由张家的人和青龙司的人在他家外面干瞪眼吧。
就这样两天就过去了,两天里古月安足不出户,就一直在院子里修炼。
这两天天气也不错,每晚上的月色都极佳,古月安成功洗炼了膻中,以及心门附近的穴窍,现在他入破,经过他的极限尝试,足以承受九震之力而形体不坏,这是极大的进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他别说是九震了,七震之力,他的形体已经开始朽坏了,九震,差不多就是以命搏命了。
现在他的上限又被提高了许多,这对于他和越子离的最后一战来说,又是一记重筹。
“越子离那小子很厉害吗?看你好像挺上心的?”此时古月安刚刚收功,全身的劲力还在绵绵不绝地运转着,丁蓬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躺在一旁的石桌上,抱着一坛酒正在喝。
每日洗穴修炼,自然是少不了丁蓬的指导。
“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的人,肯定不简单。”古月安感受着丹田附近的内气涌动,仿佛有一口深藏无穷泉水的泉眼,正要被打开。
这是古月安最新开始研习的方向,洗炼丹田。
丹田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在武道之初,并没有说具体的某个穴道叫做丹田,只是大约腹下三寸之地叫做丹田,只有到了先天洗穴之境,才开始有丹田这个穴窍的说法,可以和其他的穴窍一样洗炼,但在一般的武理里,丹田是气之本源,是武者武道的起始之地,所以哪怕武者到了先天洗穴之境,可以洗炼丹田了,也多半不会去洗炼,因为在长年累月的修炼中,丹田已经被打磨的极其完美,差不多就定型了,一般武者再洗炼也不会有进步了。
可古月安不同,他一开始虽然也是以丹田起家的,可很快后来就转修了焚身诀,开始以膻中为气门,也就是说,他的丹田差不多还是没有开启的状态,就如同是一个宝藏一样在等待着古月安的挖掘。
之前他也是没有想到的,也是随着修炼的深入,他才偶然发现了这个被他遗忘的宝藏。
昨夜后半夜开始洗炼丹田,虽然还没有什么巨大的成效,可是可以想见,当他彻底打开丹田这门被封存已久的宝泉,他的功力将会得到一个突破性的暴涨。
以前他还只是爆发力比别人强,以后,他在内劲的悠远深长上,怕也是要胜过旁人许多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听那个瘸……你傅师说,你以前是击败过这个越子离的,那小子好像是真的不太厉害。”丁蓬对于古月安的说辞不以为意。
“他那次没有用武灵,不好说,我总觉得他的武灵,会很厉害。”古月安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这是一种很难言明的直觉,从他开始得知他的最后一战对手是越子离,就开始了。
常有武道传闻,说一个武者随着功力渐长,修为日深,可以体悟天心,往往在一些大事降临之前,会心血来潮。
这种说法古月安在以前看过的武侠里也经常看到,以前他也只是当做传言,或者说一些人的臆想来听的,但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武者炼体修心,整个人会越来越朝着一种更高等级的状态而去,而传闻中的破碎虚空之境,就是武者和这个世界最终极的交流,那么心血来潮,会不会就是这种终极交流的前兆呢?
“别想那么多了,再厉害能够厉害到哪里去,有秦争厉害吗?有那个千年一遇武圣厉害吗?再厉害还不是给你看门?”丁蓬吊儿郎当,“最关键的是,你还有一个人都没出动呢。”
西门剑神。
古月安一直没用动用这张底牌,一方面是为了保持神秘感,终极后手,一方面其实也是负重训练,也还好,这一路上虽然危机重重,他却还是挺了过来。
收拾好心情,古月安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想着是不是今天该出门一趟了,总是窝在家里也不是事。
就在此时,王麟从前院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古月安看王麟有些行色匆匆。
“安哥,有人送了张请帖来。”王麟将一张黑色的请帖递到了古月安的面前。
古月安并没有去接,而是说道:“又是谁遇到困难要我办事?”他最近每天收的请帖没有一百也得有五十,所以他不太明白王麟为什么对这张请帖怎么这么在意。
“安哥请看。”王麟展开了请帖。
请帖上写着四个字:切盼故音。
“小的知道安哥与顾家有旧……”王麟解释道。
“你小子倒是机灵。”古月安看到这四个字也明白了。
“他们的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只是外面……”外面还有张家和青龙司的人呢。
“无妨,既然请帖都送来了,我相信,有人会有办法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盏茶以后,洗漱完毕的古月安上了一辆停在了古府门外的黑色马车。
他也不管赶车的人是谁,要去哪,一上车便闭上了眼睛。
马车启动,朝着外面驶去。
青龙司和张家的人同时闻风而动。
追着那辆马车快速前行。
马车冲出了古府所在的顺天大街,转入了安宁街,青龙司和张家的人也是迅速转进了安宁街,结果一转过街口,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见在他们的面前,有起码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黑色的马车在安宁街上奔驰着,然后四散了开去。
“分头追!”张家的人低喝着朝着四面八方追去,青龙司的人也只能跟上。
半柱香之后,一辆黑色的马车在京城南巷柳树胡同停了下来。
古月安伸了个懒腰,跟驾车的伙计说了声谢谢,然后朝着胡同里那家唯一的面馆走了进去。
面馆的老旧破损的门是开着的,古月安踏进门去,就看到了一位着墨色长衫的俊俏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不是顾长安,又是谁来?
其实古月安在看到切盼故音四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是顾长安来了,不然的话,顾家在京城档口的人,是绝对没可能会给他送请帖的。
所以之后,他也就很安心地坐上了马车,什么心思都不用了。
因为他相信顾长安可以安排好一切的,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她也就不是顾长安了。
“怎么会忽然来了京城?”古月安也没有什么太久不见的生疏,就直接大刺刺地坐在了顾长安的面前,就像是从前在长安听雨楼的时候那样。
就是没有茶。
“如果我说我是听说你被人围在家里出不来,特地跑来给你解围的,你信吗?”顾长安也没有太多久别重逢,无语凝噎的意思,她只是那么说话,和从前也没什么分别。
“信,我当然信了,我还要感谢你呢,顾大家主。”古月安笑了起来,“唉,最近在家里都闷坏了,总算是出来透气了。”
顾长安也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笑,淡淡的,却又自有一种风仪,就如同水墨丹青,让人不自觉就沉迷了。
“吃不吃面?”她忽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啊。”古月安虽然知道这家面馆根本不卖面,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顾长安请的面,哪怕不是面也得吃。
“上面。”顾长安对着帘布后面喊了一声。
帘布被掀开,却不是那些由杀手假扮的面馆伙计真的硬着头皮客串了一回真厨师,而是一个小姑娘端了两碗面出来。
小姑娘自然也是古月安认识的小姑娘,李小染。
“哥哥,好久不见哦!”小姑娘朝着古月安吐了吐舌头,颇有些调皮的模样,但眉眼之间,还是对他的思念之情满溢。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古月安见到李小染也是笑了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凄风苦雨是多数,唯有李小染,算是他这些时日里唯一的暖阳。
“哥哥要是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走就是了!”李小染听了,小脸立刻一虎,将两碗面放在了桌子上,气哼哼地回厨房了。
可是古月安一抬头,却是看到小姑娘正掀起了一点点帘布,眼巴巴地在后面观望呢。
“好啦,出来吧,哥哥想你了行了吧。”古月安也实在有点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
“长安的事情最近告一段落了,正好小染说要来看看你,你这边也没什么大碍了,又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轮比试了,我就过来了。”顾长安这时才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小染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小脑袋钻进古月安怀里蹭了蹭,小脸红红地说:“是我硬要姐姐带我来的……很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行了,过两天赶紧和姐姐回去吧。”古月安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顾长安歉意地笑笑。
“我不!哥哥耍赖,上次明明说好了教我武功,居然把我打晕了……”李小染在古月安怀里继续撒娇。
顾长安看着摇了摇头,说:“吃面吧。”
“对!快吃面,这可是我专门做给哥哥……还有姐姐吃的面!”李小染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很是殷勤地将面推到了古月安的面前,还把筷子递了过去。
古月安接过了筷子,和顾长安相对着吃起了面来。
面很滑嫩,煮的恰到好处,古月安正好没吃早饭,吃的很香。
就在他准备放下筷子夸两句李小染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筷子,因为他听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顾长安同样停住了。
三息之后,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青衣汉子走了进来,对着古月安毕恭毕敬地道:“小人见过古月安古大侠!”
“阁下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请帖的。”那人说着将一张极度精致的请帖递到了古月安的面前,道,“小人奉宁王殿下之命,前来请古大侠赴宴,今夜戌时殿下将在府中设宴,邀古大侠一叙,还请古大侠不吝赏光!”
古月安看着这个人,很久后道:“我与宁王殿下素不相识,还是不了吧。”
“殿下说了,古大侠光风霁月,必然不会轻易接帖,所以交待了,若是古大侠不愿也可,不过殿下戌时仍会设宴,静待古大侠。”那青衣汉子说完,居然就直接走了。
“这三殿下果然神通广大。”顾长安看着青衣汉子离去的方向,说的是她将张家和青龙司玩的团团转,这宁王殿下却是一针见血。
“说的好像你知道他会来一样。”古月安却是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他看了一眼顾长安,放下了筷子,道,“不过这宁王殿下,好像是很有点意思。”
“所以你打算去赴宴了?”顾长安也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古月安摇了摇,又说,“这神通广大的宁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你所说,是个很有点意思的人。”
“多有意思?”
“他很弱。”
“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会武功。”
“他不会武功?”古月安惊奇,一个生在大陈这种武风极盛的国家的皇子,又是足以和太子殿下正面争锋的人,居然不会武功?
的确,很有意思。
“宁王殿下,当今陛下第三子,姓陈,名嘲风,字宇平,现年二十二岁,六岁习武,手不能持剑,遂弃,好围棋,好读书,好字画,好美食,好名马,好美酒,好美人,好天下一切美好事物,唯独不好武。”顾长安最后道,“所以皇帝赐他一个宁字。”
“妙人。”古月安忍不住称赞。
“想去了?”顾长安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我最近听人说,之前我能平安护送小染来京,是这位三殿下出的力。”古月安这么说着摸了摸李小染的小脑袋,而小姑娘只是在他怀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此话怎讲?”
“太子殿下麾下能人无数,可最终派来阻截我的,不过柳赤龙,楼朝赟,楼羽,皆不是他真正嫡系,只因三殿下曾在春风楼替我放言此事,扼住了太子殿下的杀机。”古月安看着顾长安,“虽然不知道此事真假,但我古月安平生最不喜欠人东西。”
“小心。”顾长安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不是鸿门宴。”古月安大笑了起来,“再说,这京城,现在还真没有能让我小心的东西。”
“我是怕你喝多了,被宁王府的美丽歌姬缠住了回不来。”顾长安摇头,“我们千里一叙,也不容易,晚上还想找你喝酒的。”
“那我一定早回。”古月安这么说着,走了。
顾长安坐在面馆里,看了一眼李小染,说:“小染,把碗洗了吧。”
“恩。”李小染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朝外面看,她是在担心古月安,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担心什么。
可就是担心。
顾长安等到李小染进了厨房,缓缓打开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古君有险,迟恐不及。
她看着上面俊秀的字体,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在比较,自己的手和那只写下这些字的手,到底哪只更好看一些。
“备车。”她用极低的声音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戌时初一刻,古月安已经站在了宁王府的台阶前。
在他从顾长安那里离开以后,他先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让王麟去打听了一下这个宁王殿下近些日子的境况和喜好。
在得知他最近比较喜好下棋以后,他让王麟去黑市花重金买了一本棋谱孤本,又买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出了门。
张家和青龙司的人自然是又尾随其后,不过当看到古月安来到了宁王府的街口的时候,两家势力都止步了。
因为宁王殿下,实在是整个京城里最特殊的存在。
他不是太子,风头却早已盖过太子殿下,凡是得罪过太子殿下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只有宁王殿下,不仅得罪了,还越活越好。
所以宁王殿下,是比太子还要不好惹的人。
这样的人,青龙司惹不起,张家更惹不起。
更何况,坊间传言,张家早已举族站边宁王殿下,就更不可能出现,下属在主人的地盘上闹事的情形了。
古月安看着在街口再不敢前行一步的张家众人和青龙司成员,暗自好笑,他再望向面前的宁王府,匾额上黑金字体写就的宁王府三个字在渐暗的天色里,显得越发肃穆低沉。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更多有关于这个宁王殿下的信息。
这些信息,都是这一天里,王麟收集回来的。
宁王陈嘲风,皇帝的第三子,母亲曾经是当今皇帝最宠幸的女人,不过后来因为难产去世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王从小便聪慧异常,不到六岁便通读各类经典,常有超人之见,深受皇帝宠爱,可惜他母亲去得早,自己又毫无武道天分,在大陈这个以武立国的国度,他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支持,是根本没可能有机会问鼎宝座的。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母亲给他留下了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这个亲弟弟,就是大陈六皇子,江湖人称少年剑神的陈小桔。
陈小桔,真名叫做陈霸下,字森然,绝世的武道奇才,不到十八岁便已有先天化境的修为,有人说他很可能是第一个在二十五岁以前就能入天下大宗师,彻底超越千年一遇武圣张子虚的人。
而传闻中更加为皇室看重的一点是,他的武灵,很有可能就是大陈开国先祖,有一剑开鸿沟之伟力的武神陈胤。
有陈一代,皇子之中但凡武灵与先帝有关的,便有了身登大宝的可能,代数越往前,在历史上功名越是卓著,那么机会便越大,而若是武灵是陈胤,那么就没有别的了,这人就是皇帝了。
可陈小桔这个人,实在是一代武痴,对于当皇帝这种事,居然是断然拒绝,还对自己的皇帝老子说:“我只会用剑,不会做皇帝,做皇帝,还是让哥哥来吧。”
他的哥哥,就是三皇子陈嘲风。
此后,他似乎是为了履行这句话,不断在各种事情里为自己的哥哥出头,替他打开局面,替他扬名,由是才有了现今的局面。
但古月安当然不会觉得,宁王殿下可以有今天,完全是他弟弟的功劳,在他看来,或许陈小桔是一张很重要的牌,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皇子,可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必然是有着他自己极其过人之处的。
本来,古月安在听说这些事情以前,只听顾长安说这个陈嘲风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还会想,会不会是这个家伙和张落尘一样,是个刻意藏拙的人,其实他的武功也不低。
但在听说了他弟弟是谁以后,他忽然发现,他有些看不清这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这个人的水,到底有多深。
如果说之前他来赴宴,纯粹是因为这个人曾经也许真的间接救过他一命,他抱着一种还债的心情来,那么他现在就是真的很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有意思。
“古大侠,这边请。”这时宁王府的管家来到了他的面前,很是恭敬地邀请他进入府邸之中。
古月安看着在夜色下洞开犹如某种不知名的怪物之口的宁王府大门,倒是不觉得他一踏入就会被一大堆的刀斧手直接砍死,他很是安静淡定地踏了进去。
大门关上,府内已经点亮了灯笼,在灯火之下,古月安发现比起他以前去过的太子府的布置,宁王府显得更加的娴静雅致,不像是一个王爷的府邸,倒更是一位文人雅士的居所。
跟着那宁王府的管事一路到了中庭,灯笼高悬,只见在台阶之上,一位颜色如玉的公子已经在插手等待。
一见到古月安来了,他便笑了起来,看到他笑,古月安忽然明白了一个词的意思。
温润如玉。
又或者,其实是一句话的意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几乎都不用别人提醒,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三殿下陈嘲风。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太别致了,别致到这天下间,绝对再没有第二人可能会有这样的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佳客远来,蓬荜生辉。”台阶上的公子开口,他说话的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
古月安想起了越子离,越子离的双眸让人想起如沐春风,可眼前这个人,都不用双眸,只需要站在那里,那怕是一个在灯火里的朦胧侧影,便已经是春风了。
真是好个陈嘲风啊。
“古某不过区区一介草民,竟能得三殿下立阶而迎,实在是惶恐之至,愧不敢当。”古月安连忙快走了几步,半是真半是假地抱拳说道。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陈嘲风见古月安快步走来,自己也是毫不吝啬地从台阶上快步走了下来,朝着古月安迎去。
也不知道是古月安先握住了陈嘲风的手,还是陈嘲风先握住了古月安的手。
总之就是双方都握住了对方的手。
四目相对。
“我听人说,殿下不会武功。”
“的确半点也不会。”
“那我若是现在出手,殿下岂不是必死无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整个中庭骤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只剩下夜风微微吹动庭院里初春新长出来的草的沙沙声。
一瞬间,古月安可以感知到好像整个庭院里都变成了战场,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被危险的气息指着。
可他还是拉着陈嘲风的手不放。
“哈哈。”陈嘲风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很勉强那种,而是很清朗的,像是开怀大笑一样的笑,他看着古月安道,“我常听人言,古月安乖张暴戾,横行无忌,没想到,古兄其实是个,如此风趣幽默的人。”
“殿下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古月安还是没有跳过这个话题。
“走吧,古兄,一道进屋里饮酒。”陈嘲风却是恍若未闻,极其自然地松开了拉着古月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古月安沉默,然后也笑了起来,说:“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他彻底松开了另一只拉着陈嘲风的手,也一下子感觉到,四周围那些逼人的杀意消失了。
两个人一道进了屋子里,酒宴已经摆开,依旧不是王公贵族那种雍容奢侈的做派,屋子里分两张小几,几上摆放着几样清爽的小菜,像是春笋,毛豆俱在列。
简单的,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寒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酒是好酒,古月安一坐下,便能闻到酒香,哪怕那酒还在壶里还没有彻底开封,那酒气已然藏都藏不住了。
“好酒。”古月安忍不住称赞道,“不知殿下这是什么酒,酒香居然如此馥郁,藏都藏不住。”
“是我闲来无事自酿的酒,快请尝尝,也不知合不合古兄的口味。”陈嘲风很有些热切的样子。
“如此,古某不客气了。”古月安当真不客气,掀开了酒盖,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盖一开,酒香更甚,简直馥郁的要醉在这酒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