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在最近几年里,随着顾家势弱,朝着杨家倒去的人,这些年里没少给顾家带来麻烦。
好在的是,和朱棠比起来,他们或许在长安城里有些势力,却也没有那么棘手,所以哪怕没有趁手的兵器在身,古月安还是很好的和谢雨留搭档完成了所有的杀人任务。
到了第三天,白发鬼和无名这两个名字,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阎王的使者,他们三更要杀的人,绝对活不到五更,这已经成为了人人相信近乎真理一样的事情。
因为不信的人都已经死了,或者输钱输的跳河了。
古月安自然又是大赚了两笔,他觉得照这个趋势下去,等到他长安的事情完了,都不用再去闯荡江湖了,随便找个地方买点田地,就能当个富家翁一世无忧了。
但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一个已经体悟到了武道之奥妙的人,是绝对无法满足的,他只会想要变得更强,越强,甚至最强。
除了金钱上的收获,古月安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是他和傅红血在交情上的改善。
之前他一直请教傅红血刀法,还奉他为师,都没有能够将他们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上升,一直都是泛泛之交,古月安为此苦恼了很久,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要送点东西给他,然而就在他上一次杀了朱棠以后,他发现自己和傅红血的交情,悄然变成了道义之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即就想要把傅红血召唤出来,可是因为傅红血使用了天地阴阳斩,正处于封印状态,最后他无奈,咬了咬牙,狠下心花了十点练功点数,将傅红血提前解封了,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等一个月,之后的长安城波诡云谲,他少不了傅红血的。
将傅红血召唤出来以后,他的态度却仍是和以前没什么太多的不同,古月安叫了他一声傅师,他也不过微微点了点头。
古月安想了想,也不着急,在他面前演练了一遍刀法,又拔了一会刀。
等他拔完刀,傅红血总算是开口了,向他指出了他拔刀的方法的不足,之前古月安也有向他请教过刀法上的问题,只是傅红血基本也就是点到为止,古月安的收益不多,这一次却不同,他指出的点,足以让古月安拔刀的速度再快一线。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线的速度,高手对决,往往就是一线定生死。
谢过了傅红血以后,古月安其实有点心满意足了,可是傅红血居然又开口说话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傅师,我便要教你一些东西,仔细留神听好了……”
古月安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有些欣喜若狂,但是喜的不是傅红血要教他东西了,而是这应该是他将傅红血召唤出来以后,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之后傅红血将一门武功心法教给了他,古月安在仔细咀嚼之后发现,这并非是关于刀法上的,而是一门关于穴道上的武功。
就在他尝试着修炼的时候,他收到了侠客令的提示:
“注意,宿主习得【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初级,此武功将会以被动技能的形式固化于宿主体内。”
“【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初级:任何的点穴武功都对宿主失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算是大惊喜,但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实用技能了,尤其是,都不太用费心,完全就是自动生效的。
第三天的下午,古月安颇有些坐立不安,因为他锻造的兵器就要出炉了,虽然在锻造之前系统告知他得到完美结果的几率很大,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这就像是他以前玩网络游戏,每次强化装备的时候,哪怕系统告诉他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他也会觉得那百分之五随时可能会发生。
眼睛盯着锻造的时间满满归零,古月安在心里喊着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然后点了开启。
下一刻。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握到了一块像是冰又像是火的铁块,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霸道之气也冲向了他的心神,和这一股霸道之气一起冲出来的,是一片极度刺目的混合着红色和蓝色的玄光。
这些玄光一下子就冲出了屋子,从窗户缝隙,门的缝隙,以及各个缝隙里一直往外冲着,古月安怀疑都要冲到九天之上了。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外面骤然挂起了巨大的风,原本好好的天色也是一刹那黑了下来,隐隐还有狰狞的闪电在天空中滑过,配合着那呼啸着的风声,简直就像是鬼神在哭嚎一样。
古月安以前看一些文字记载,说什么古代铸造神兵利器,出炉之时,天地必有异象,轻则天大雨,风狂涌,重则鬼夜哭,阴阳乱。
他此时看看外面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遑多让,为了不引起更多的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他赶紧将手里的兵器又藏回了【兵器谱】。
果然,他一放进去,外面的异象就立刻消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长安城里的人都是看见了前一刻的异象,有一道刺目的红蓝玄光从听雨楼中直冲九天,引动风雷,实在骇人至极。
很多原本还在做着最后犹豫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坚定地站到了顾家这一边去了,因为看这异象,多半又是顾家有什么神兵利器出世了,再结合近些日子顾家的所作所为,显然,顾家的气势已经挡不住了。
古月安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无心之举,又给顾长安带来了点好处,他收好兵器,就一头扎进了侠客令,迫不及待要看看这新得兵器长什么样了。
一进入侠客令,他就得到了提示:
“恭喜宿主,锻造成功,出现极度完美结果!!!”
看到极度完美四个字,古月安的心就放下一半了,他进入了【兵器谱】,看到了一把全身冒着淡淡寒气的赤红色长刀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
“兵器:暂未命名
材质:天外陨铁主材,天池万年寒石辅材
品阶:鬼器可继续提升
器灵:未激活
额外特性:寒霜此刀融合天池万年寒石,出刀之时带有侵蚀人体经脉的寒霜之气,威力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额外特性:帝威此刀融合大霜皇朝第四代君王【朱乾】之武灵,刀身有帝魄缠绕,出刀之时,帝威勃发,可摄人心魄
说明:豪侠与君王的结合,于炽热的灵魂中加入了冰冷霸道的帝皇之姿,超越了人间的鬼神之刀。”
“请宿主为兵器命名。”
古月安收到了这个提示,他想了想看着原本完全赤红的刀身,被纠缠了一些霜白色的棱角,再看刀身之外凝而不散的寒气,他忽然有了一个极其恶搞的想法,不如叫冰与火之歌吧?
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了,古月安将此刀命名为【雪焚城】。
刚刚命名完,古月安还没来得及试刀,门就被敲响了,他以为是顾长安派人来责问他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没想到是顾长安叫他去,说是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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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跟着听雨楼的掌柜福伯再次来到了听雨楼二楼之上,像是之前一样,顾长安和谢雨留都已经在等了。
其实在杀了朱棠以后,古月安一直都没有见过顾长安,主要是有些不爽她,虽然说,朱棠最后的杀手锏谁也料不到,但怎么说也是顾长安的情报提供有问题,若是能够早一点提一嘴朱家祖上的辉煌历史,说不定古月安就会有所防范,结果差点他和谢雨留就折在了朱家。
所以在从朱家回来以后,他一直都只是通过福伯和顾长安联系,照面还是第一次。
顾长安可能也觉得上次的事情有些歉意,难得的,在古月安入座以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上次的事,是我的疏忽。”
“算了,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古月安接过了茶,喝了一口,他倒是不会认为顾长安故意拿他当炮灰,现在长安顾家是多事之秋,本来就人手紧缺,再拿他们这两个得力干将去当炮灰,那是完全的自断手脚。
“刚刚……”顾长安又给古月安续了一杯茶,问道。
“刚刚是我练一门神功,没有吓到你们吧?”古月安瞎话张嘴就来。
顾长安顿了一下,放下茶壶,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怎么着,今天又是个硬茬子,你先提前给我们哥两上上课?”古月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了一眼旁边的谢雨留。
谢雨留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根本没看见古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午时三刻下的阎王贴。”顾长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今夜子时,杀刘潜。”
“这个刘潜,和朱棠比起来又如何?”古月安抬眼看了一眼顾长安,这时才发现她今天换了一身简直如同缟素般的纯白色袍子穿在身上,和之前她一身墨色相比,少了些沉稳肃杀,多了一分千山鸟飞绝般的冷艳。
“差得远。”顾长安端起茶喝了一口,她的脸上没有失脂粉,嘴唇白的有些没有血色,褚红色的茶液沾染在她的唇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就是用不着我们?”古月安微微有些失神,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今天美的有些妖异。
“用的着,也用不着。”
“什么意思?”
“今夜子时,白发鬼和无名要去杀刘潜。”顾长安斜睨了古月安和谢雨留一眼,说道,“你们,要跟我去杀一个人。”
“谁?”
“杀父仇人。”说完这句话,顾长安站起身,走了。
古月安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顾长安今天看起来美得这么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想俏,一身孝。
她穿的,是孝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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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青龙大街,将军巷,刘家。
刘潜独自坐在大堂之中。
烛火燃烧了很久了。
他颤抖着抓住了一旁的酒,想要喝,却又只是那么死死地抓在了空中,没有动。
他在想着一些东西,他的家人,他的家族,以及他能不能够活过今夜。
他的家人在天黑以前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杨家,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四个老婆,哪怕他死了,他们也会活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刘家……,怕是没了。
此时黑沉沉的刘家大院里,集中了刘家上下全部的高手,整整七十三名好手,放在长安,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势力。
只是刘潜一点把握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哪怕他其实自己也很是不弱,三十五岁入先天三千丝之境,很是不坏了。
只是……比起朱棠又如何?比起朱家又如何?
想那朱家屹立长安数百年,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那朱棠,据说已经觉醒了祖上的帝王之灵,功力堪比宗师,却也是说死就死了。
他刘潜又如何?
想到这里,一直绷着的神经断了,刘潜无比扫兴地打开了手里的酒瓶的酒盖,大喝了一口,可任由滚烫的酒液滚入喉咙,一路通向胃里,也是丝毫不能减轻他身上的寒意。
他就要死了。
白发鬼,无名,这两个名字,简直就像是梦魇一样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吱呀——”此时门忽然开了,刘潜差点拔剑就杀过去了,待看到是自己最忠心的管家刘芒后,他叹了口气,说:“刘芒,什么时辰了?”
“老爷,快子时了。”刘芒的脸色也是极为冷峻,他的全身紧绷,也是知道生死存亡就在片刻之后了。
“好。”刘潜点了点头,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一步步走到了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今夜无星无月,白日里曾经有过异象惊天,似乎就是在诉说着今夜的不寻常,他此时看着黑沉的天空,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滞闷。
“快要下雨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滴雨落了下来。
刘潜看着那滴雨,想起白日里杨家长子杨肃对他说的话:“刘家主,今日不能救你性命,乃肃平生大憾,若非家中双亲俱在,肃恨不能以身代之,但请刘家主放心,今日你之死,不会白死,他日肃踏平顾家,必取顾长安首级为刘家主奠。”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当初不要那么冲动地选择加入杨家一方。
与此同时,青龙大街上,一袭白衣已经从长街尽头缓缓而来。
此人脸覆无常面,手持精钢刀,不是白发鬼,又是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柳絮街上,一群已经早早等待的看客,此时都是兴奋了起来,其中尤以白发鬼的忠实拥趸子衿兄为甚,他手舞足蹈地对着旁边特地慕白发鬼之名而来的好友介绍道:“看到没,看到没,来了来了,待会你们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两个人也在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去告诉二公子吧,一切顺利。”
就在此时,白发鬼来到刘家门前,一刀出手。
一旁的看客轰然叫好,唯有子衿兄在心里暗道:“这人不是白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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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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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人当然是白发鬼,只是不是古月安。
古月安此刻早已经不在长安城里了。
他在长安城外三十里,落凤坡。
传说曾有凤凰出没于长安,时人围猎,最终凤凰落于此地,山石开裂,遇者成灰。
此地坡地极陡,泥土石块皆成焦黑色,就连此间生长的草木也是这个颜色,却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真的有凤凰落于此地,才造成的缘故。
总之,这个地方很适合埋伏,又是回长安的必经之地,所以不管是马贼匪类,还是战时军队,多有选择此处设伏的。
古月安他们今晚也不例外。
此刻古月安趴伏在一处极度隐蔽的山石背后,附近焦黑色的杂草完美地掩护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很从容地看到坡地之下的所有状况,只要有人在下面经过,绝对逃不开他的眼睛。
同时,在他的身旁,四周围,乃至于整个落凤坡的各个关键位置,都是藏着各种各样的人。
顾长安今夜似乎是把他们顾家压箱底的人马都带出来了,为的,只是杀一个人。
其实就在顾长安带着他出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今晚要杀的人是谁。
杨怜,杨阎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不知道,可古月安是知道的,他甚至是少数亲眼看见过杨阎罗的人,在彭城。
这位号称一直在闭关修炼的杨家家主,其实是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彭城,进行了一场暗杀,结果失败,身受重伤。
这个消息古月安一直以为是他最早告诉顾长安的,因为之后顾长安的一系列反应,看起来也都是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的连锁反应。
直到今天傍晚,当顾长安对古月安说出,他们今晚要杀的人是杨阎罗的时候。
他忽然发现并不是这样。
顾长安收到这个消息的时间绝对要早得多,因为她的局早在古月安来到长安之前就已经布下了。
之后古月安哪怕不来长安,也会有另一个白发鬼,黑发鬼出来,让整个剧本按照已经发生的走一遍。
区别只是,也许到了朱棠那一关就过不去了,又也许会过得特别艰难,然后最后产生的效果并不会太好。
而古月安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将一切做到了最出色,出色到让顾家的刀影,彻底地压制住了整个长安,让所有人不自觉地都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惧里。
让顾长安的布局达到了最完美的那一步。
也就是,让所有人都觉得,顾长安是在得知了杨阎罗闭关以后,才一步步试探出手,到了最后,她是要趁着杨阎罗不在,先一步彻底控制长安的局面。
今夜,应该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会这么想,包括杨家的人,他们一定会觉得顾长安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蒙在鼓里,他们这些日子的忍让已经麻痹了她,就在她大肆在长安城杀戮的时候,他们已经暗地里将他们最重要的翻盘的筹码安全地接回了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其实,蒙在鼓里的一直是他们,就在他们以为他们即将翻盘在望的时候。
顾长安已经悄然刺出了最凶险的一刀。
这一刀,会把杨家的一切都斩的丝毫不剩。
想通这一切的时候,古月安心底发寒,他想起褚红色的茶液沾上顾长安的苍白的唇的那一刻的明艳美丽,却觉得这个女人的冷狠,比今夜第一滴落下的秋雨还要冰的多。
第一滴秋雨已经落下。
落凤坡之下,马蹄声已经远远的悄然而至。
听得出来,这些远来的马的马蹄上都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步,为的就是减弱蹄声,防止有人发现有大队人马在深夜回城。
可这对于早有准备,并且都身怀高深武功的古月安他们这些埋伏的人来说,完全就是掩耳盗铃,反而是更加明确地标示出了他们就是目标的事实。
马蹄声在越来越近,当大队的马队来到落凤坡之下的时候,深夜的秋雨已经下的很大。
雨水像是利箭一样地落在那些骑乘在马上的斗笠客的斗笠之上,古月安在黑暗里数着人数。
一共三十六骑,每一个人都是气息内敛,全身静若深潭,看得出,杨家为了这一趟,也是派出了压箱底的人马,清一色,全都是内力起码修炼到了后天小圆满境界的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三十六骑之后,是一辆做工极其精巧,哪怕是三马拉着和疾行的马队一起奔驰都不会有一丝一毫颠簸的马车。
这辆马车里,应该就是古月安他们今夜要袭杀的最终目标,杨阎罗。
“哆——”当当先的一匹马快要跨到落凤坡的后半段的时候,忽然,十数条绊马索在地面上骤然而起。
同时,落凤坡的上上下下站起来数十个人,张弓拉弦,利箭以比大雨快上了数倍的速度朝着那些在高速疾驰中,被绊马索绊倒的骑士。
“噗噗噗——”当即,便有十数匹马被射中,然后在绊马索的影响下,直接跪倒到地上,滑行着和四周围的马匹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当中,三十六骑几乎全部失陷,失蹄的马相互之间撞在一起,完全堵死了去路,那有着三匹马拉车的马车在即将撞上失陷的马群的时候,一个猛拉,勉强止住了身形,三匹马跃起了有近半丈才落蹄,马蹄踩踏在泥水里,飞溅起了一人高的水柱。
与此同时,箭雨并没有停下,在高速射击的箭雨里,有其他埋伏着的人已经趁乱口衔着刀朝着那些落马的骑士冲去。
但不得不说,杨家挑选出来的这三十六骑,果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哪怕是面对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他们也几乎没有人真的受伤,或者死去。
在绊马索起的瞬间,他们便已经起身准备弃马,箭雨下来的时候,被弃了的马挡住了大部分的箭矢,剩下的一些箭矢,则被他们用手中的兵刃接下。
之后的冲锋的确有一定的效果,但也只是第一个照面,有人被衔刀的杀手杀死了,然后就进入了僵持。
在这三十六骑中,更有一名手持长枪的年轻人,手中枪势起落之间,连续挑飞了数人,颇有些威不可当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明白此人大约是领头的,在他又是一枪扫出的瞬间,从山石之后起身骤然出刀。
这是古月安在打造出了【雪焚城】以后,第一次真正试刀,从【兵器谱】里抽出来,哪怕是已经打造完成了很久了,在出现在空气里的第一时间,漆黑的天空中还是诡异地闪过了一道如同巨蛇般粗壮的紫色闪电,那闪电照亮了那个持枪年轻人英俊的面容,也同样照亮了古月安脸上那张没有容颜的白色的无常面。
雪焚城带着浓烈的寒霜之气,和古月安澎湃的内力,一刀斩在年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提起的长枪的枪身上,瞬间,冰霜之气就笼罩了整把长枪,古月安强猛的内劲将年轻人直接斩飞了起来,飞了有四五丈,快要落地的时候,那年轻人才有机会微微调整身形,将长枪猛地插在地上,却还是拖行了有近一丈的距离,同时,他在立定的第一时间,一口鲜血便止不住地喷吐了出来。
“白!发!鬼!”看着古月安手中的刀,和他的面具,年轻人无比凝重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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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说话的。
就在他上前的瞬间,四周围原本正在和顾家的人血战的两名骑士,忽然强行舍弃了自己的对手朝着古月安冲了上来。
这让古月安心头有了点疑惑,看起来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的身份不太一般。
随手将两个冲上来的人一起斩成了两半,狂暴的刀气在刀身还没有接触到那两个人之前,就已经将他们的身体破开,血没有喷出来,因为浓郁的寒霜之气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些伤口都冻结了起来。
习惯性地甩了甩刀锋,想要将刀上的血甩掉,古月安却发现有些多此一举,这把新得的神兵根本连半点血都不会沾上,而且古月安发现这把刀用起来极其地顺手。
之前的焚城固然锋利无比,也很契合他的功法,但到底是凡兵,在灌注了内力之后厮杀之时,往往会消失掉一部分,无法将古月安所有的力量彻底地发挥出来。
而现在这把雪焚城不同,古月安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得到了百分之百地发挥,甚至,可能因为刀本身的特殊性,还会有一定幅度的增强。
如果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如臂使指,这把新得的刀,完全不会让古月安有任何的隔阂感,就简直像是已经把这把刀融入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这时,又有一个骑士不要命地冲了上来,古月安加重了一些内力,顿时,刀身外侧的寒霜刀气就变得浓郁了许多,甚至随着刀气浓郁,形成了一张威严霸道到了极点的脸孔,那脸孔对着那个骑士吼叫了一声。
那个骑士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地愣在了那里,古月安一刀斩下,他的整个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寒霜刀气瞬间侵袭了他的身躯,冻结了他的伤口,他的嘴唇也是在那一刻变得苍白干枯,他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却不是临死前的哀嚎,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大公子快走!!!”
大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看了那个才刚刚从地上站起身的年轻人,低声像是自语一样说道:“你是杨肃?”
他现在也是学会了黑衣人那套,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忽高忽低,忽阴忽阳,叫人完全分辨不出来到底原来的声音是什么样。
年轻人在心底暗骂那仆人愚蠢,居然叫破了他的身份,他自然是杨肃,杨阎罗的长子,今天这种重要的时刻,他当然必须自己亲自出马。
只是,他现在心底有一些没底。
原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所有的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里,却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差池,居然有人半路袭击。
其实当绊马索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糟糕了。
而当白发鬼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就是知道今晚的事情完全朝着最坏的方向而去了。
本来今天白天听雨楼发的阎王贴,今夜子时取刘潜性命,这个时候,白发鬼应该在刘家才对。
可他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说明,顾家已经早有准备了,来的人,不止是白发鬼。
他想起今天下午他才对刘潜说过恨不能以身代之,当时只是为了稳住刘潜不让他跑了,他可是半点没有想要代替刘潜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没想到晚上他自己就遇到了真正的白发鬼,真是晦气。
但他也不怕,刚刚他被斩飞,纯粹不过是被偷袭,虽然看似吐出了一口血很严重,也只是为了缓解体内冲入的白发鬼的内力,他伤的并不重。
而且,他杨肃杨肃之,十六岁出道,十八岁就入了先天,和他父亲比,也是不遑多让,一杆长枪杀的关中血流遍地,人称小阎罗,他不信这白发小鬼还能赢得了他阎王去。
“不错,某正是杨肃之,你这暗夜杀人鬼,整天以面具示人,只会暗处伤人,又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有胆的,接某这一枪!”
他一枪骤然刺出,整个人身随枪动,在风雨里斜刺出一条铁线,那些风雨落下来,并没有被这一枪刺开,而是像是都融入了这一枪一样,被挟裹着一起冲向了古月安,颇有些枪出如风雨的味道。
杨肃对自己这一枪极度满意,早在白发鬼扬名长安城的时候,他就很是嗤之以鼻了,不就是杀了几个无能之辈,却是被吹上了天,正好今天就借此机会,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强者。
以及,今夜虽然算是防不胜防,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他杨家反败为胜的机会。
狭路相逢勇者胜,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好一个英雄好汉……”古月安只是这么说着,气行脚底,整个人骤然如鬼魅般前行。
他一刀斩出,却是不闪不避,和杨肃的那一枪挟裹风雨而来的铁线撞在了一起,他用刀刃,直接去接杨肃劈空而来的枪尖。
“锵——”极度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里,古月安用刀刃,将杨肃那挟风带雨的一枪,直接抵住了,而且,更是利用强横的内力,一点一点将杨肃的枪压弯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英雄好汉,我这个见不得人的,现在正面伤人,你又能耐我何?”古月安说着又上前了一步,杨肃的枪又被压弯了一寸。
杨肃此时整张脸涨红着,倒不是害羞,而是拼命在运起内力想要反压回去,结果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压过去,只能感受着对方的力道越来越大。
怎么……怎么会这样……
“英雄好汉……跪下!”古月安沉吟着,忽然爆喝一声。
杨肃听到耳中,原本正要暴怒,却又莫名的感觉到古月安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
正当他要抬起头时,只见正面一团霜色的气息化作了一张威严到了极点的面孔朝着他劈面而来,耳边又是听到一声沉喝:“跪下!!!”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真的手中一松,脚下一软,跪倒到了地上,他长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对他的胸口猛然一击,此时一口真正的心头之血再也忍不住,喷吐了出来,他再无力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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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杨肃的实力,古月安全力一击,哪怕是刀刃对枪尖,他也绝对是一败涂地。
不过古月安倒也没有那么急,只是不停地压迫着他,然后将剩下的内力催持到了【雪焚城】之中,让那团寒霜刀气变得几如实质,接着他鬼使神差地喊出了那句:“跪下!”
结果其实连古月安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句话乍一听,完全不像是他喊出来的,而更像是从那团由寒霜刀气凝结成的数百年前的暴君朱乾的嘴里喊出来的,带着一种绝对的俯视和威严。
有那么一刻,古月安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个生杀予夺的皇帝一样。
杨肃也的确中招了,颇有些神魂不存,等到古月安再喊第二声,他就彻底崩溃了。
只是未免有些太过疲惫了,古月安将杨肃放倒,却是发现自己也是有些难受,精神方面有些空白,头疼,精力的消耗,是要比直接用刀砍倒他要大的多的。
不过也算是一次不错的尝试,古月安将倒在地上的杨肃的几个要穴点住,然后用杨肃的那杆枪,将他整个人挑在枪尖上,挑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道:“住手!”
那些杨家的骑士看到自己家的大公子被擒了,都是愣了一下,顾家的人则没有那么客气,连忙多砍了两刀,杀了几个来不及反应的人,剩下的人,则是快步都退到了那辆三匹马拉着的车旁。
四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雨声如旧,外加几匹口中的衔枚脱落的马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哀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先生,若是您不想看到令郎身首异处的话,还请……下车赴死。”古月安将杨肃挑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那架马车说话。
那架马车从停下来以后,就没什么动静,那个驾车的车夫只是保持着马车的不动,任由雨水从车顶的檐角滴落下来,滴在他的斗笠上。
听到古月安的话,车里还是没动静,沉默了很久,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杨阎罗不会开口了,又或者其实车里根本就没有人以后,一个声音终于在车里响了起来。
“哼。”
一个哼字,只是一个哼字,听起来似乎都没有带着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就简单地哼了一声。
可古月安却是心口如遭雷亟,原本跳动如常的心脏骤然滞住,缩紧,仿佛血液在那一刻也停止了流淌,他的呼吸也是一窒,随后他看着那架马车,眼睛忍不住微微收缩了起来。
“年轻人,有勇有谋是好事,但死不是这么找的。”终于杨阎罗开口了,还是那种平平淡淡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也听不出什么气势。
可就是,最后一个字落下,古月安骤然感觉到四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并且在向着他收缩而来,连雨落下的速度,好像都在变慢了,他四周围三尺的世界,好像变得和外面不一样了。
“放了肃之,你可以离去。”杨阎罗又开口说话了,还是平平常常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你吃了晚饭再走。
古月安却是觉得,他这句话,和自己的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他的心脏跳动的幅度,都在一个节奏上,他还感觉到四周围的空气在越来越少,雨落下的速度在越来越慢,声音也在越来越小,就好像他已经被孤立了出来,从外面的那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古月安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让四周围的那种近乎窒息的气氛松懈了一些,可是却也让冷汗一下子布满了他的全身,他感觉到一种剧烈的疲惫,就好像是正在被一张网收紧,快要逃不出去,他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刀,一字一顿地对着马车里的人说,“杨先生,我数到三,您不下车,令郎会死。”
“一!!!”紧接着不等车里有回应,古月安就已经开口,像是在争抢着什么。
雨继续落下,带着秋夜特有的深寒缠绵。
“二!!!”古月安全身的内气已经沸腾了起来,他不得不让自己这么做,因为四周围的空气已经被压缩到近乎无法呼吸了,那种窒息感已经像是一只手般,慢慢掐上了他的喉咙。
三。
三字最终没有出口,因为马车里已经先有了动作。
就在古月安的那个三字将要出口的瞬间,马车里的杨阎罗低叹一声:“愚钝。”
愚钝两个字落地的时候,马车的布帘骤然而开,一杆纯粹由真气组成的长枪从车厢里乍然而出!
枪出的刹那,整个天地间的风雨都静止了一息,随后像是被那杆枪给吸引一般,全数都涌向了那杆枪,随着那杆枪朝着古月安一寸寸推进,那些风雨被拉扯的越发的厉害,到了最后,好像整个天地间的风雨,都已经收拢到了这一杆长枪上一般。
枪出如风雨,这才是枪出如风雨,之前杨肃那一枪和这一枪比起来,连边都还没有摸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古月安看着这一枪,这一杆,直指他眉心的真气之枪。
枪出的那一瞬间,古月安就发现自己全身的真气不动了,彻底静默了,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定身的法术一样,他的全身上下不能动弹分毫,他感觉到自己被彻底锁定了,没办法闪躲,只能任由这一杆枪穿过他的眉心。
之前的那些窒息的感觉,那种将他的脖子都好像要扼住的无穷压力,在这一枪之下,被贯穿了起来,它们像是潮水一样涌入了古月安的身体里。
那些杨阎罗说的话语,是在起势,是在布局,而这一枪,是点题,是绝杀一击。
杨阎罗要杀古月安。
这一枪,躲无可躲!
凝气化形,意念成牢。
这就是,宗师之威吗?
“给你!!!”古月安骤然咆哮了一声,全身近乎凝滞不动的真气在那一刻,猛然窜入了膻中,过心门,连震三下,强行入破!
在身体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他就将手里挑着的杨肃朝着那杆急速而来的真气之枪甩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一杆真气之枪简直像是有了灵性一般悄然滑过了杨肃的身体,继续朝着他冲刺而来。
古月安站定,握刀,烈火焚琴的刀法里,并没有守招,只有进攻的招式。
面对这退无可退的一枪,古月安踏步,出刀,一刀,直指那狂猛的真气之枪的枪尖。
一如之前他面对杨肃那一枪。
烈火焚琴,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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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了,最近的作息实在有点问题,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今天早点休息了,明天给大家补一个大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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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刀刃和枪尖相接触的那一刻。
古月安感觉到了像是山一样的压力压向了他,那些源源不断透过刀刃传递到他的指掌上,再透过指掌一寸寸地压缩着他的肌肉,和他身体里沸腾澎湃的内力不断碰撞着,一直贯穿到他犹如地心熔岩一样跳动喷发的心脏的压力,甚至给了他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不是在和面前这一杆气形的长枪交锋,而是真的在和这漫天的风雨作战。
在遇到这一杆气形之枪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力修为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虽然只是凝气期,但借着焚身诀的特殊性,他完全可以发挥出三千丝之力,甚至远超三千丝,不说在同辈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接得了他一刀之威,哪怕是上次他在朱家面对有朱乾加持的拥有半步宗师境界的朱棠,也并没有完全落入下风。
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只要他稳步前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直到他遇到了这一杆气形之枪,他才终于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什么叫做,宗师之威。
这个世界……好大啊!
而就在古月安的刀和那一杆气形之枪相接的时候,一声清脆到了极点的剑鸣声穿破了雨夜的寂寥,紧接着,在高天之上,一点紫色的光芒割裂了雨幕,瞬间化成了一团犹如火烧云一般的紫霞,从西方的天空中瞬息而来,直坠向那一辆马车。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是谢雨留,他动手了,在杨阎罗出手的瞬间。
可古月安面前的气形之枪完全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古月安反而觉得他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握刀的虎口已经完全破碎,刀上原本浓烈的寒霜之气,在气形之枪的挤压下,别说凝聚成朱乾的样子,就连像样一点的形状都勾勒不出来,甚至,在四周围的空间一起随着那一把气形之枪的重压之下,古月安的下盘已经不稳,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了因为用力过猛而产生的凹陷,地面也产生了一丝丝的裂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并没有退。
绝对,不能退。
烈火焚琴,一往无前,有死无生,刀势起,便是琴声响,第一刀便是往而不复的高音,如果退,便是琴毁人亡,只能进,只能于万千烈火的包围之中,杀出重围!
“喝!”古月安低喝,全身的内气不断涌入膻中,过心门,三倍之力,内力再涌,再入膻中,复震心门!
这已经古月安的极限了,他的口鼻开始出血,全身的皮肤也再次崩裂开来,甚至在他的忘我的催持内力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还唤出了傅红血,傅红血也拔刀了,但不是以往日那种实体的状态一刀向前,而是化作了一团虚影,在出刀的瞬间,整个人和古月安重合在了一起,他的刀,自然也就在那一刻,一道重合。
黑色的血刀,就像是提笔画龙的最后一点点睛的墨水,血刀落下,飞龙升天!
烈火焚琴!
“噗——”犹如秋雨打纸伞,万千雨滴落下,到了这一滴,终于打穿了伞面。
古月安拖曳着大漠孤鹰的虚影,一路向前,以气形之枪的枪尖为起点,一刀顺着枪的中间像是劈柴一样,劈开了这一把气形之枪。
与此同时,那一边谢雨留的剑也到了,浓郁的紫气瞬间就将马车的车顶摧成了碎片,连带着的马车的其他结构也一同摧成了碎片,然后,这一团从西而来无可阻挡的紫气就停住了,或者说,是被挡住了。
被一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碎的只剩一个底座的车厢中,一个用斗笠遮住了自己面容的人,盘坐在底座上,以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手势,高举着一根手指,挡住了谢雨留天外飞仙的一剑。
谢雨留身旁的紫气散去,露出了他持剑的身影,一个飘忽如飞仙的男人以一种虚影的姿态虚浮于他的身后,就如同刚刚傅红血虚浮于古月安的身后。
秋雨如墨,将整个夜拉扯的更加幽远。
古月安喘息着,将体内近乎爆炸的内气缓缓散去,他的心脏开始恢复正常的跳动,身体里却是有一股瞬间剧烈爆发之后,怎么都挥散不去的疲惫,这种疲惫,是只有在古月安以前还在后天境界时才有的感觉,在他晋入先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过内气有一瞬间是回不上来的状态了,说明他刚刚那一刀是超负荷了,是远远超出他现在可以使用极限的一刀。
需要慎用,却也足够作为杀手锏。
再喘息了一下,古月安对着身后的傅红血说道:“多谢傅师。”
傅红血没有说话,还是如同影子一样站在他身后。
其实就在他一刀破开了那一杆气形之枪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傅红血的存在,那是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他用尽了全力,将所有可以用的力量都堆积到了极限,却无可奈何,然后傅红血的加入,让量的堆积,变成了质的变化。
那是近乎于灵台一亮的莫名感受,系统给他的反馈是:
“恭喜宿主触发与侠客【傅红血】的组合技,【萧索一刀】,此技能将会固化。”
“【萧索一刀】:以烈火般的刀意,加入大漠的孤寂,创造出极情极性极境的一刀,刀锋过处,大地萧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一刀,古月安五味杂陈,这应该是他刚刚的拼命,加上最近傅红血和他的交情上升,仗义援手,才创造了这一刀了。
果然,只有面对极限的危险,才能够不断变强。
想着之前那仿佛天地都被压缩在了那一枪里的压力,古月安全身的热血忽然又沸腾了起来,他并不怕危险,也不惧压力,一路走来的艰难险阻,已经让他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他的骨子里,已经在追求这样的极境,他渴望这样的人生。
所以,来吧,杨阎罗,让我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招数。
他握着刀刚要上前,却是发现在细密的雨幕里,有一袭缟素,飘然而行,仿佛融在了雨里。
顾长安,她一剑刺向杨阎罗,她的剑,像雾像雨又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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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本来想大章节的,无奈有点卡文,那就第二更尽量写长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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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看着顾长安这一剑,想起了那一日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又想起了她全程不动声色地布局,于所有人都深陷她局中的时候,骤然刺出了这凶险一刀的那种冷狠。
以及,那一日她独坐楼上,黑袍玉簪,沉静如渊,一次都没有回头的背影。
这一剑,实在太适合她了,不动声色,杀意凛然。
她出这一剑的时候,仿佛所有人都失明了一样,没有看到她,一直到她出现在杨阎罗的身后,才有人恍然,怎么她就忽然出现在了那里。
有忠心耿耿的杨家骑士想要喊话,让杨阎罗小心,可是话卡在喉咙里,只是想法到了,眼睛看到了,却来不及了。
因为这一剑,其实很快,快的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忽略了。
顾长安。
北影剑。
杨阎罗此时一手指天,抵住谢雨留从天而降之剑,他的后心曝露,破绽大开,顾长安这一剑刺背,恰到好处,机不可失,早一分则急,晚一分则迟。
杨阎罗必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这样想着,眼角的余光却是瞥了一眼之前被他甩出去的杨肃,发现他不见了,余光再转,他发现那马车车架之上,那个之前执掌马车的车夫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见的就像是顾长安这一剑一般,悄无声息,无人关注。
一种莫名的警兆在古月安的心头泛起,他握着刀的手下意识地跳动了一下。
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
脑海里闪过问题两个字的时候,古月安整个人已经启动了,虽然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他的整个人已经在朝着马车那边靠了。
半息。
顾长安的剑刺中了杨阎罗的背,又什么都没有刺中。
因为杨阎罗忽然消失在了空气里,顾长安刺了一个空。
而谢雨留则是因为骤然失去了目标,剑意收不住了,澎湃的力道全部送进了马车的底座。
马车彻底崩坏,拉车的三匹马在力量的波及下,高高地弹跳了起来,口中的衔枚脱落,发出了震破雨夜的刺耳嘶鸣。
就在这刺耳到了极点的马嘶声里,有枪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一种你听到第一声,全部的注意力就会被它给吸引进去的枪鸣,它横空出世,遮盖了所有的其他的声音。
好霸道的一枪。
只是听声音,古月安就感觉到了这一枪里的霸道,然后他就看到有一杆枪骤然从顾长安的身后刺出,刺破了整个雨幕,或者说,并不是刺破,而是整个雨幕,在给这一枪让路,仿佛在这一枪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必须臣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不管是雨,风,夜色,还是,顾长安。
霸王枪。
杨阎罗!
这才是杨阎罗!
至于说之前在车上的那个人,古月安此时已经想通了,那是杨阎罗的武灵,他并非全无准备,他让自己的武灵在车上代他,自己则化身车夫在外面观望,然后在一切的变化都已穷尽之时,他再一枪杀出。
好深的算计。
好霸道的一枪。
那从雨幕里汹涌而来的一枪,让古月安想到了那一日在彭城,那个从大佛头里乍然刺出的仿佛地狱魔神般的猩红色身影。
那一日西门吹血早有准备,万剑反击,现在,西门吹血已死,顾长安的身后空无一人,连雨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他古月安了。
古月安提前的发动让他在这一刻堪堪来到了那一杆霸王枪的必经之路上,他看着那一杆枪,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挡住。
因为在那一杆枪面前,仿佛无物可挡。
但他还是要试试。
这些念头驳杂,却也不过是在古月安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
一瞬之后,枪已到。
古月安横刀在前,接到了这一枪。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一只被重达千斤的木槌狠狠撞击的铜钟一般,直接倒飞了出去。
他连一丝用内力的时间都没有,一刹那,他体内强劲的内力被完全击溃,那是根本就不能接,不能碰的巨力,那一刻,古月安甚至觉得自己是死了,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粉碎,经脉都断裂了,心脏直接爆开,血液流干,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很久后,他才重新恢复了意识,感觉到有雨落在他脸上,凉凉的,他还能呼吸,可是身体里的状况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一片糜烂,就好像真的都彻底破碎了一样。
但他不是倒在地上,而是有人接住了他,是傅红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他得到系统提示:
“注意,宿主因受到致命伤害,触发侠客【傅红血】保护技【同心】,此技能将会固化。”
“【同心】:当宿主受到过量伤害的时候,侠客【傅红血】将会替宿主分担一些伤害。”
粗略地看了一眼提示,古月安看见练功房的选项还亮着,毫不犹豫地选择进入了练功房,花费的点数是三点,换取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事实证明古月安这三个月兑换的一点都不多,他的伤势重到了无可想象的地步,起初的一个月,他只能在床上度过,吃喝全靠傅红血送,到了第二个月,他才能勉强下床,第三个月,他的伤势才开始逐渐恢复,若不是练功房之中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对于伤势的恢复有着神奇的效果,他可能会留下很严重的暗伤,对今后的修炼都会造成巨大影响。
三个月后,古月安满状态归来。
而此时,那一杆王霸到了极点的长枪才堪堪抵达终点。
但好在古月安虽然是被一触即飞,到底也是给顾长安争取了一点点的时间,她在杨阎罗这一枪到达的前一刻,悄然脱身而去,最终没有被杨阎罗这一枪伤到。
但杨阎罗这一枪之霸道还是在空气里激荡,他枪前足足三丈之地,雨不能落下,有长达三息之久,甚至有落下的雨,被狂霸的枪劲反弹了回去。
真是,好恐怖的一枪。
“顾家娃儿,杀我之心,如此之烈?”杨阎罗像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可配上他手中之枪,以及天上久久不敢落下之雨,却是狂态勃发,令人不敢直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长安没有说话,她站在不远处,抿了抿嘴唇,然后直接合身而上。
古月安看她动作,起先还担心她根本不可能是杨阎罗的对手,因为之前那一枪对于古月安的阴影实在有些浓重,那近乎是不可抗的力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长安的剑法看似绵软,实际上是绵里藏针,暗劲内蕴,和杨阎罗一招一式对拼下来,并没有发生古月安担心的那种被一枪扫飞的场面,反而是打的有来有回。
顾长安的剑就像是今夜的秋雨一般,看似一挥掌就能挡住,可绵绵不绝,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不断纠缠着杨阎罗那一杆王霸之枪,让他空有一身绝世武力,却一时间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难以拔出来,此时场面上虽然顾长安是有些落于下风,以守为主,但光是凭借守得住这一点便已经可以看出,顾长安的实力哪怕不如杨阎罗,也最多差了一线,不会更多了。
又是两方一记硬撼,巨大的力道震起了顾长安身上的雨珠,也震起了她头上的玉簪,让她一袭如瀑长发披散了开来落在了她缟素般的长袍上,映衬出了一种独属于黑白的阴阳之美,也让杨阎罗身上的雨蓑爆裂了开来,露出了他身上那身猩红色的长衫,以及他的真容。
应当说杨阎罗生的是无比英俊的,哪怕人到中年,脸上多了风霜之色,又蓄了须,可那种天生的英俊让他不显老态,反而多了一分沧桑成熟,再加上他手中长枪舞动之时,那种自信而肆意的王霸之气,杂糅出了一种古怪的魅力,让人见到他,就好像忍不住要追随于他,无怪乎他能在这关中之地崛起,挑战顾家的地位,光凭这份魅力,便已然不俗。
只听他到长声笑道:“顾家娃儿,你天赋异禀,于武道之上,实高我太多,我三十岁才摸到宗师的门槛,如今你不过二十有三,已经半步宗师,又加之你聪慧过人,算计绸缪少有人及,论人才武功,当今天下这江湖女儿,什么陈家郡主,蜀中明月,都不及你半分,可惜你没有武灵,是命中硬伤,你我二人再斗下去,你必难幸免,我惜你之才,实不忍杀你,不若你我二人罢手,前尘尽销,你嫁入我杨家,从此你我杨顾二家永结秦晋之好,协心同力,今后莫说关中,便是这天下,又有什么去不得呢?”
古月安听了暗骂无耻,这杨阎罗别看一表人才,内里居然是此等鸡鸣狗盗之辈,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是想要将顾长安连皮带馅一口吞了,听他语音低沉,说话之间意态从容潇洒,怕是换个别的心地善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就要从了。
好在顾长安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持剑出击,一招一式,没有半点妥协之意。
但同时古月安心中担忧之意却是忍不住了,因为他也没有忘记刚刚杨阎罗说的,顾长安没有武灵,这其实是让古月安相当震惊的一件事情,以顾长安的武功境界,居然没有武灵,那真的是巨大的硬伤。
就说此时,她勉强和杨阎罗势均力敌,可杨阎罗是有武灵的,还是很不一般的武灵,古月安可不会忘记那强悍的气形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打下去,的确,一旦杨阎罗唤出武灵,顾长安半点胜算都没有。
但顾长安还在出剑,她像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样。
又或者,她是想到了的,只是……
古月安细思顾长安行事,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此时她纵然有事到临头再无退路的意思,可她肯定还有更深的想法。
又看了两招顾长安和杨阎罗的对拼,古月安看出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杨阎罗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的招式越使越快,每一击的目的都有些急功近利,他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战斗。
他的伤……还没有好。
甚至,是还伤的不轻,以至于他其实没办法将武灵召唤出来,同时维持他自己和武灵一起作战。
顾长安刚刚和杨阎罗交战,一定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一直在拼命地耗他的力量,她想要将他活生生地耗死!
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古月安看着顾长安也开始有些微微失常的步伐,眉头皱了起来,顾长安也快要不行了。
“锵——”又是剑和枪在大雨里爆出了一声轰鸣,让那些急雨再次真空了数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阎罗骤然一撤步,收枪在侧,整个人摆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姿态,低声说道:“顾长安,既然你一意求死,那便不要怪杨某无情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的身后一条虚影隐现,带着斗笠,手中持枪,看身形和他几无二致,正是之前车上那人。
这个人影一现,四周围的空气好像停滞了,雨落下的速度都慢了许多,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挤压着整个世界。
古月安哪怕离得很远,也隐约可以感觉到那种压抑,他想起了之前他被那把气形之枪锁定的那一幕。
杨阎罗要出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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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原本想一口气完结这个情节的,但是真的太疲惫了,明天再战了。
顺便再求一**荐和收藏,这个章节近4000字,也算是大章了吧,总算是没有食言。
大家晚安,哦,不,早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下枪。”就在一切都好像被杨阎罗的那一枪锁定了的时候,有人打破了这种沉寂。
谢雨留,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找到了杨肃,然后把他押了过来,用剑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没有多余的话,谢雨留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直接,一如他的剑。
但杨阎罗却并没有任何想要放下手中枪的意思,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从顾长安的身上移开来,看一眼谢雨留手中的杨肃。
这给了谢雨留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就当谢雨留打算再做点什么来引起杨阎罗的关注的时候,杨阎罗却已经出手。
悍然出手!
枪动的那一瞬间,谢雨留隐约听见夹杂在枪声里的杨阎罗的话语:“肃之吾儿,爹会记得你的。”
这个杨阎罗,居然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儿子的死活。
谢雨留也不犹豫,直接抹了杨肃的脖子,想要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场中局势一触即发,而且,顾长安没有退,面对着锁定一枪,她迎面而上。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这样下去,顾长安一定会被这一枪穿刺了身体。
古月安在想顾长安到底还有什么变招,可是当他看到顾长安的眼睛,他明白了,顾长安什么变招都没有,这一刻,她只是在求死,一命换一命。
所以她的眼眸里什么光芒都没有,无喜无悲,什么都没在想,她的眼中只有杨阎罗,当那一枪穿透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的剑也会穿透杨阎罗的身体。
杨阎罗的眼中是有光芒的,他的眼中有火在烧,他也是拼命了,他赌自己这一枪,一定可以先杀了顾长安。
无论结果如何。
古月安都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为了解锁西门吹血也好,为了顾长安这个女人身上那种让人动容的气息也罢。
古月安出手了。
但他没有出刀,他出的是一把剑,又或者说,一根奇形的法杖,他高举着那根法杖对着杨阎罗叫道:“孙子,爷爷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黄泉,再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瞬间,一股恐怖的吸力从他手里的法杖上冲了出去,穿透了雨幕,直接笼罩在了那个正跟随着杨阎罗一枪前行的虚影之上。
虚影扭曲,杨阎罗的枪势自然受到了影响。
高手出招,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本杨阎罗密不透风的一枪,在即将和顾长安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受到了致命打击。
首先是那被压缩到了极致的空间瞬间破功,天上落下的雨幕都为之一轻。
然后是杨阎罗的枪,他的枪也不再变得那么让人退无可退,于狂猛霸道之中少了一分无物不破的气势。
最后,是杨阎罗自己,他的脸色骤然一片青白,胸膛起伏,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噬一般。
顾长安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虽然很想杀了杨阎罗,也无惧于以命换命,可她也是一个理智到了极点的人,能够不死,她自然不愿意死。
所以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
顾长安选择了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退的瞬间,她手中长剑横切而出,直斩杨阎罗的双眼。
不得不说顾长安的处事之冷静,以及选择之精妙,她看出来此时杨阎罗处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境况里,她固然杀不了他,却可以伤他,而伤他眼睛是最正确的打算。
眼睛是一个武者最重要的东西之一,除非是天生瞽目,早已习惯了那种黑暗的世界,不然哪怕一个武者的修为再高,气感再好,骤然失明,也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可怕结果。
而这,就是杀死杨阎罗最佳的时机。
顾长安横剑而退,长剑如同秋水一般轻点杨阎罗的双目。
下一刻。
“嗡——”长枪空震,整片大雨四散而开,同时震荡开来的,还有杨阎罗的怒吼声。
他简直就像是一头困兽一般,发疯一般开始乱舞他手中的长枪,像是生怕有人会在他失明的瞬间偷袭他。
但实际上,顾长安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他在哪里狂舞,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杨家的一个忠心的骑士担心自家主人的安危,上前想要帮助杨阎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在才走到了杨阎罗身周一丈距离的时候,就被杨阎罗霸道的枪罡直接挑飞了头颅,连半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不要过来!”杨阎罗似乎自己也知道可能是误伤了自己人,在杀了那个骑士的刹那便对着其他的杨家骑士大喊。
顾长安则在这时,悄无声息地做了一个手势。
立刻,四周围的坡地上就射出了疾烈的羽箭,那些羽箭有些是射向杨阎罗,有些则是射向那些杨家的骑士。
顾长安自己也不闲着,跟着羽箭一起指挥着剩下的顾家高手,杀向了杨家的骑士。
顿时,就是一片惨嚎之声,少了杨阎罗坐镇,本来就是处于人数劣势的杨家骑士,瞬间就被砍瓜切菜一样屠杀。
杨阎罗随手挡飞了几根羽箭之后,听到了惨呼声,他挥舞了一下长枪想要找到方向感,本来以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哪怕真的瞎了也可以利用武灵来当眼睛,可他现在的状况是被古月安阴了以后暂时没办法召唤武灵了,再加上顾长安对他的攻势一波接一波,完全就是不想给他喘息的时间。
“顾长安,你这个女表子!有本事来和老子一决高下!你不是想要杀我吗?来啊!”杨阎罗不辨方向,只能大吼大叫想要挑衅顾长安。
可是顾长安根本不理他,还是在杀杨家的骑士。
“顾长安,你知道你老子当时为什么能活着回家吗?因为他跪在地上求我,说,杨兄弟,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打不过你,我不想死,你放过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争了,求求你了!哈哈哈哈哈,我看他可怜的像条狗一样,才放过他的,没想到他自己不争气,还是死了!”杨阎罗换了一个说法,话语里带上了顾长安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果然,顾长安这一次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转身将地上杨肃的尸体挑了起来,掷到了杨阎罗的面前,杨阎罗闻声一枪穿刺了杨肃的尸体。
“杨怜,你又杀了你儿子一次。”
“顾长安,你这个……”
此时古月安已经来到了杨阎罗的东南侧三丈,谢雨留在西北,顾长安站东北,三人已经形成了三角合围之势,将杨阎罗包围住了,就在杨阎罗还在想骂人的词的时候,顾长安已经动了。
她的剑又是像雾像雨又像风一般朝着杨阎罗刺去,而古月安和谢雨留则是极有默契地也跟着出手。
杨阎罗不愧是杨阎罗,哪怕双目失明,气急攻心,可他作为一个宗师级武者的反应还在,就在顾长安的剑快要刺到他的前一刻,他手里的枪已经反击。
而就在此时,古月安一刀斜斩,斩他的左小腿。
杨阎罗一枪横扫,腿上也是有了反应,可古月安这一刀并非是实招,他料定杨阎罗必会有所反应,只是一晃而走,而这就给了另一边谢雨留机会,谢雨留的剑本就以快著称,此时暗夜偷袭,他一刺即走,完全陷入了黑暗中还没有适应的杨阎罗被连续两次误导,再来不及反应,被谢雨留一剑刺中右腿。
杨阎罗右腿一颤,刚要抬脚去踢,却猛然感觉到左腿也是一阵剧烈的痛楚。
原来是古月安去而复返,虚招之后变作实招,一刀狠狠斩在杨阎罗的左小腿之上,古月安这一刀完全不同于谢雨留的那一刺,不是开个口子而已,狂暴的刀意加上浓烈的寒霜刀气,一下子就将杨阎罗的左小腿斩了下来,鲜血没有喷出来,被寒霜之气瞬间冻结,同时,寒霜刀劲顺着他的小腿入侵到了他的身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阎罗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爆吼一声,将面前和他缠斗的顾长安一枪横扫了出去。
“你们这些狗贼,老子要将你们千刀万……”
最后一个剐字没有出来,因为他又感觉到自己的左侧方有刀意逼近,他连忙反击,可是立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同时又是一股熟悉的寒霜劲力朝着他身体里袭来。
原来古月安刚刚是先派了傅红血出刀,他自己押后,在杨阎罗一枪刺空以后,他手起刀落,又是一条大好的右腿。
随后古月安就像是一个极度出色的刽子手一般,在杨阎罗身周来回穿梭,利用着和傅红血极度精妙地配合,他不断在杨阎罗的身上开着口子,最终将杨阎罗的左膀右臂也卸了下来。
等到他将杨阎罗最后持枪的右手斩下来,杨阎罗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力气,他全身上下也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了,算是给他自己之前说的那句千刀万剐做了注解。
斩下杨阎罗的右手后,古月安退了出来,这最后斩首的一刀,他不能出手,这是顾长安应该享有的权力,他看了一眼顾长安,顾长安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被削成了人棍,满身是伤却诡异的没有留下一滴血,全部被冰冻了起来的杨阎罗。
这位曾经称霸关中的一代枭雄,此时低垂着头颅,像是已经死了,又像是在等待着最终的死亡的来临。
顾长安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在身前,秋雨在她的长剑上轻轻敲击出清脆好听的声响,她的眼神复杂。
下一刻,她终于出剑,一步一步,走到了杨阎罗的面前,深呼吸,提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此时,杨阎罗骤然抬头,流血的恐怖双眸和他扭曲的脸孔交织成了一股的极度恐怖暴虐的毁灭之意,他狂笑着大吼:“顾长安,你要老子死!你也别想活着!!!!”
话音落下,一个虚影在他的身后浮现,他用像是诅咒一般的语气说道:“先祖,请您杀人!”
下一刻,杨阎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抽干了精血一样整个人干瘪了下去了,而他身后的虚影则是瞬间身形狂涨了数倍,同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笼罩住了杨阎罗前周的一丈之地,包括他面前的顾长安,顾长安已经不能动弹,像是被完全控制住了。
古月安暗骂一声该死,这个杨阎罗之前并非全无力气了,他是料定自己必死,居然还是留了最后一口气,想要跟顾长安同归于尽。
“接着。”古月安毫不犹豫地将黄泉扔给了另一边的谢雨留,他自己则是掏出了雪焚城,唤出了傅红血。
此时谢雨留已经用过天外飞仙,战力不在,只有古月安有救人的可能。
“傅师,萧索……一刀。”
萧索一刀。
古月安握住刀柄的瞬间,萧索之意已生。
刀出的那一刻,雨落的像是一首哀愁的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刀一瞬间穿透了那封闭的一丈之地的壁垒,就像是秋风吹折了荒原上的枯草,古月安一刀斩断了杨阎罗的脑袋,却没有来得及斩碎那个杨家的先祖之灵。
那吸饱了杨阎罗精血的武灵还是一枪朝着顾长安刺去,谢雨留手中激活的黄泉此时对于它居然是毫无作用了。
它一枪撞在了顾长安在最后一刻勉强横起来的剑上,却还是被那一枪足足推拒了有二十丈之远,四周围的一切在这一枪里,都灰飞烟灭,雨,土地,石块,尸体,兵刃。
那一枪仿佛是创造了一个二十丈的空洞。
二十丈到了,那个武灵才有些恋恋不舍,不可奈何地被谢雨留手里的黄泉收了进去。
然后顾长安手中横着的长剑也一寸寸裂成了碎片。
但好在,人还在,她猛然吐了一口鲜血,看着面前碎成了一堆的长剑,晕了过去。
“还给你。”谢雨留将黄泉重新抛给了古月安,然后朝着顾长安走去。
古月安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查看新得的武灵,也是赶向顾长安。
谢雨留先到一步,拔出了长剑去探顾长安的脉象,好在古月安知道谢雨留的行事作风,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拔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死不了。”说了这一句,谢雨留就退到了一边。
古月安迟疑了一下,将顾长安抱了起来,对着身后那些还在傻看着的顾家人大吼:“马呢?还不赶紧去牵匹马来?真想你们家主子死啊?”
秋雨还在落下。
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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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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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家肯定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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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长安是马上醒过来的。
醒过来以后,她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发射了出去。
看着在天空中绽放成了一朵烟花的信号弹,古月安知道,今夜还会死很多人。
第二天,长安城最轰动的事情并非是白发鬼和无名终于失手了,因为和另外一件事情比起来,这件事情实则有些微不足道,又或者说,有了第二件事情,那么第一件事情会发生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我就说不该压白发鬼的,什么白发鬼,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一次次明目张胆告诉人家要上门杀人,还能杀了人全身而退,真当别人都是木头做的吗?你看吧,果不其然,这次翻船了,然后连累我们大家的钱都打了水漂,我说子衿兄……”销金楼里,供赌客休息的雅座里,一个脸上贴了一块狗皮膏药,长着一双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奸诈商人的家伙,一边喝茶一边数落着一旁的同伴。
同桌的其他两人也是频频点头,他们都是听了建议压了白发鬼,结果昨夜输的血本无归。
“好了,不就是钱吗?我补给你们就是了。”子衿兄此时很有些郁郁,不是因为输了钱,而是作为白发鬼的头号拥趸,他实在听不得外人说白发鬼不行,可是偏偏经过昨夜的事情,大家都在说白发鬼翻船了不行了,白发鬼也不过如此。
昨夜,该三更死的刘潜没死,白发鬼和无名最终无功而返,不知道多少人输的当裤子,自然也就有很多人大骂特骂白发鬼无能。
子衿兄恨不得抓住每个这么骂的人,在他们的耳边大喊一万次,昨晚那个人不是白发鬼,不是白发鬼,不是!!!
“那人不是白发鬼。”他还是对着同桌的几个人这么说,“他出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白发鬼的刀没那么慢的,而且,你们的脑袋如果还没有彻底坏掉,忘记你们输的钱,想想另外一件事,你们就知道,白发鬼昨夜绝对不会出现在刘家,而是在别的地方。”
“你是说……”那个脸上贴着狗皮膏药的三角眼沉吟道,“他去杀杨阎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脑袋总算好一点了。”子衿兄冷哼了一声。
杀杨阎罗,今天早上,最轰动长安城的事情就是,杨阎罗死了,一颗干瘪干枯到几乎面目全非,但最终还是能让人勉强认出是杨阎罗的人头被摆放在杨家门口,而杨家,已经在烧了一整夜的大火里变成了一片废墟。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将军巷刘家的时候,位于玄武街的杨家大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没有一个人活着从杨府走出来。
杨家,亡了。
也就是说,顾家赢了。
在昨夜那一场细密绵长的深夜秋雨里,顾家刺出了最致命的那一刀。
“我听说今早郡守大人去听雨楼喝茶了。”同桌的一个赌客小声说了一句。
“那就是尘埃落定了,这长安城,终究还是顾家的。”子衿兄说着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作为白发鬼的拥趸,他自然是站在顾家这一边的。
长安郡守今早的确是到了听雨楼喝茶,这一点是古月安亲眼看见的,随行的还有一些长安城里的其他重要官员,不过他当时急着出门买早饭,也没有细看,但对于一郡之守一大早亲自带着官员拜访一个世家家长,这种感觉还是让他有些怪怪的。
这个世界,官府和江湖的力量对比实在有些不相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是个人武力过于强大,导致了江湖的力量也变得格外的强大,就好像最初古月安刚穿越的时候,拓跋燕之当街杀了一个人,可是事后却是根本没有人追查这件事,到了后面他听曾静恒说曾经西门吹血一剑破三千,硬生生靠个人之力改变了皇家的意志,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而如今,顾长安在长安城里发阎王贴,每夜必杀一人,必灭一家,却无人管辖,一直到最后尘埃落定,杨家灰飞烟灭,长安郡守才姗姗来迟。
这给古月安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还是看到了以前世界的电视剧里的某些总是迟到善后的群体。
这样想着,古月安又有了一点新的看法,那就是或许官府和江湖是存在某些默认的规则的,在没有触及到底线前,官府都是会保持中立的。
然后古月安就不想想了,反正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要烦恼也是顾长安烦恼,他出去吃了早饭就回了房间,开始研究他昨夜的新收获。
除了激活的两个已经固化在傅红血身上的技能,古月安还因为击杀了宗师级的杨阎罗获得了10点修炼点数的奖励,还有就是那个需要杀江湖上出名的人物作为解锁条件的魔性侠客,加上杨怜,他已经杀够了五个了,再杀五个,他就可以解锁这个侠客了,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任重道远啊。
最后,就是那个用黄泉新收获的武灵,来自杨阎罗,应该是某位杨家的先祖。
进入【兵器谱】将黄泉里的武灵送入了侠客面板,古月安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新的武灵的说明:
“姓名:杨显宗
境界:宗师境界不可提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器:霸王枪
绝技:霸者横栏霸者横栏无极处,枪出天地动,使用后将进入长达一年的休眠期
交情:不共戴天可通过送礼,交谈,结拜等一系列行为提升交情,交情越好,侠客对宿主的效忠程度就越高,还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人物说明:杨家第二代家主,天才的枪道大师,稳固了杨家关中霸主的地位,也进一步改良了杨家霸王枪的奥义,不愧宗师之名。”
其实还没有点进去,古月安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来自杨阎罗的武灵估计又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粗粗看过具体信息以后,古月安决定再次把这个武灵给铸造了,可等到他看了一眼下面的选项,发现并没有铸造,只有一个炼化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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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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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炼化又是一个新出来的功能,古月安之前又没见过,他不禁感叹起来,这个侠客令也是有大问题,有功能不一下子放出来,藏着掖着的,搞得跟个二手的一样。
不过感叹归感叹,古月安还是查询了一下这个新出的功能的具体情况:
“炼化:可将武灵投入黄泉之中炼化,炼化所得的灵力碎片可作为强化侠客的材料之用,越是强悍的武灵炼化成的灵力碎片,强化效果越明显,也有更大的几率出现额外特效。”
既然无法强化兵器,能强化侠客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古月安就直接点了,【杨显宗】刚出来没一秒钟就又被塞回了黄泉轮回去了。
“炼化开始,此次炼化所需时间两天,在此期间无法动用【黄泉】,否则炼化失败,炼化材料【杨显宗】将会魂飞魄散。”
两天时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尘埃落定了,古月安这么想着,干脆再次睡起了回笼觉。
再度醒来,却是古月安听到了脚步声,很轻近乎无声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了,听那个敲击的力度和这个手法再加上之前的脚步声,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听雨楼掌柜福伯。
会是什么事?准备结钱了?
毕竟古月安最近也算是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想到这里,古月安猛然意识到,不对啊,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解锁西门吹血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是完全不科学的,可是事实就是,在侠客列表里,西门吹血依旧处于没有解锁的状态,那解锁条件:完成西门吹血的遗愿,帮助长安顾家渡过难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也就是说一天已经过去了,之前他以为是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所以解锁条件还没有达成,但现在看来……
难道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个莫名的念头让古月安对于福伯的到访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福伯,有什么事吗?”古月安打开门,对着站在门口的听雨楼掌柜说道。
“公子让我来请您去一趟楼里。”福伯的脸色在夜色里也有些晦暗不明。
这更加加重了古月安心底的不安。
跟着福伯穿过偌大的院子,古月安再度来到了听雨楼的二楼。
今夜天朗气清,没有下雨,可以清晰地看到天上悬挂着的明月,风从楼外吹进来,带起了一盏气死风灯,莫名地一股萧索的味道弥漫开来。
“你找我?”古月安看着还是坐在那张红木桌后的顾长安的背影,问道。
此时福伯已经退去,二楼之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今夜顾长安又换回了平日里那袭墨色的长衫,玉簪重新稳固住了她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灯下身影,一如初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个坏消息,是关于你的。”顾长安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先坐。”
“哦?”古月安恭敬不如从命,快步走过去大刺刺地坐了下去,看着对面的顾长安,说道,“怎么没有茶?”
桌上没有茶,也没有焚香的炉,只有一壶酒。
“今夜不适合喝茶。”顾长安打开了那壶酒,顿时,浓郁的酒香在整个二楼飘散了开来,“应该喝酒。”
酒从壶里倾倒进白瓷的杯盏里,酒香更厚。
“二十三年的女儿红。”顾长安举杯。
“好酒。”古月安说了一句好酒,一饮而下,等到酒液在肠胃里微微发暖,他才猛然想到,“二十三年……莫不是?”
“正是。”顾长安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为何不等到……”古月安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古人做女儿红,父亲于女儿降生之日将酿好的酒埋在桂花树下,等到女儿出嫁之时再取出宴客。
但如今,顾长安的父亲已死,怕是……
“等不到了。”顾长安这么说了一句,将手里的酒倾倒在了地上,那情形让古月安想起第一日来这里时,他也曾以茶代酒,这是祭奠,是告诉死去的父亲,大仇得报了,家族稳住了,不用担心了,女儿也长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第二杯,我敬你。”顾长安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说道,“多谢你昨晚救命之恩。”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跟别人说谢谢的。”古月安放下酒杯,眯起了眼睛看着顾长安。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顾长安饮下杯中酒,并不着恼。
“一个没有心的人。”古月安这样说着,忽然啧了一声。
他真的觉得顾长安是个没有心的人,不会悲伤,不会高兴,不会害怕,自然也就不会谢谢。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你是第一个。”顾长安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真堪称明月失色,就算不是明月失色,今夜从楼外吹进来的晚风,梁上悬着的灯,酒壶里在桂花树下藏了二十三年的女儿红,也一定已经失色。
“大多数人只会说我狠心,冷酷,暴虐,毫无人性,今早我在街上走,听到有人叫我魔王,因为那个时候杨家的火还没有熄灭,后来郡守大人来喝茶,我给他倒茶,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怕我。”
话说到这里,有些无言,古月安看着顾长安被气死风灯拉长的影子,已经很难想象当初顾长安还不是顾长安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了。
“说说那个坏消息吧。”古月安将杯子推到顾长安的面前,示意她再给倒一杯。
“三天以前,江湖上开始传言,古小安就在长安城,甚至有人言之凿凿,最近在长安城一时风头无两的白发鬼,就是古小安本人。”顾长安给古月安倒了一杯酒,说了一个坏消息。
的确是,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我走?”古月安没有去接那杯酒,他看着顾长安,她绝美的容颜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有些看不太清。
古月安不敢接这杯酒。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顾长安在三天以前就放出去的,这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觉得有点冷。
很冷。
今晚的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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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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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个澡马上第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酒里没毒。”顾长安忽然说,“而且,我需要你留下来。”
“哦?”古月安不置可否。
“无论有没有这个消息在江湖上传播,该来的人总是会来的。”顾长安继续说,“因为杨阎罗死了,而我还活着,一个没有宗师的世家,不是世家。”
“那我留下不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古月安还是抱着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但我需要你留下来。”顾长安看着古月安的眼睛,“你会帮我的对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古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女人也太自信了一点,她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算无遗策吗?
“我刚刚问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顾长安还是在看着古月安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怀疑古月安会不会帮她。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蠢的人。”
静默,一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说:“也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你也是第一个。”
“一般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来长安,更何况你还是古小安,所以你真的很蠢。”顾长安又说。
“所以你会留下来继续帮我。”
“但我好像真的做不了什么。”古月安这句话并不是假话,如果是之前,的确,不过是长安城这个格局,那么以古月安的实力是大有可为,可现在,要面对的将会是全天下闻风而动的势力,不仅仅是那些要找古月安的人,还有更多夹杂在那些人中的觊觎顾家的人。
这种情况,除非是当年一剑破三千的西门吹血重现,不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吧。
“我马上就要闭死关,在我出关之前,我希望你能替我守住顾家。”顾长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万一守不住呢?”其实,是根本守不住。
“你随时可以离开。”
说是随时可以离开,但真的入了局,又怎么可能有再离开的可能。
古月安看着顾长安的眼睛,气死风灯在他们的头顶上转啊转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有看起来特别蠢吗?”古月安忽然苦笑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特别蠢。”顾长安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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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长安就正式开始闭死关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除了古月安,谢雨留,以及福伯以外,基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除了顾长安没有照常到二楼喝茶,听雨楼还是照常开着,对面的簪花楼渐渐恢复了歌舞喧嚣。
长安城似乎迎来了生机,太阳将整座古城都照耀的暖洋洋的。
没有人察觉到更狂暴的风雨已经在悄然酝酿了。
古月安在答应了顾长安要帮她守住顾家以后,其实也没有多一些什么事情,反正在顾长安闭关以前,基本上所有的布置她都已经做好了,他要坐的就是代替顾长安每天到听雨楼二楼喝茶。
自然的,顾长安平时坐的那个专座就成了他的了,顺便的,他怕无聊还带上谢雨留,顾长安闭关的事情就是他这么跟谢雨留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事实证明,带了谢雨留比没带谢雨留还要无聊,不说谢雨留这家伙惜字如金,一个字恨不得能回答你十个问题,根本没法聊天,本来古月安还能听听对面的簪花楼的曲声,加上顾长安的那个专座视野极佳,不仅能看到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还能看到对面簪花楼二楼的舞台,古月安看到有姿色好的姑娘,还能凑近一点观摩一下身材什么的,结果有谢雨留这么一尊无面杀神在旁边镇着,古月安哪怕再有色心都清心寡欲了。
“我说,你当初是被逐出的师门啊,还是自己走的啊。”古月安穷极无聊,再次和谢雨留搭话,他现在和谢雨留一起几经生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说话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什么问题都敢问了,虽然这问题归根结底起因还是出在他头上,挺敏感的。
“……逐出。”过了很久,神游物外的谢雨留才终于回答了两个字。
“哎呦,那长生剑宗还真不是人,你说说怎么能这么对残疾……不是,这事最终还是怪我,我对不起你。”古月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歉,这瓜子还是他让福伯专门去买的,要是没这瓜子,他真能无聊死。
“无妨。”谢雨留又说了两个字。
天又被聊死了。
古月安只能继续嗑瓜子,顺便瞅一眼自己的侠客令里的黄泉炼化【杨显宗】的进度,其实他已经可以精确在心里计算到底还剩多少时间了,实在他太无聊了。
能做的事情他几乎都做了,像是练功,他把杀了杨怜奖励的十点练功点数,还有其他的剩下的练功点数用的就剩下十五点保底点数了,他先是稳固了一下他自己的境界,将体内的真气之丝练到了一千三百根的程度,然后为了做战前准备,花了足足七点练功点数,和实力有55%的杨怜的镜像又打了一架,充分再次体验了一下宗师级高手的威力,顺便在战斗里,又多凝聚了一百多根真气之丝,现在差不多有一千五百根了。
然后他就无事可做了。
一整个下午,他就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炼化,一边偶尔和谢雨留尬聊,然后听着对面簪花楼的曲声隐隐传来,看着那些雪腻的大腿胳膊在舞台上变幻莫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一直有福伯将关中左近的最新情报不断送上来,他差点以为他终于开始迎来他在这个武侠世界的悠闲假期了。
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有外面的人马开始进入关中之地。
到了下午未时三刻,已经有人马进入长安城了。
天快黑以前,福伯再次来到了二楼,对着古月安恭敬地说道:“白爷,楼下有人找您。”
古月安听了,喝了一口酽茶,对着谢雨留挑了挑眉毛说道:“来的可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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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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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整个听雨楼大堂,安静的可怕,大家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在看着一个人。
就是这个人在半刻前走进听雨楼说了一句话余以后,才出现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他说:“让白发鬼出来见我。”
这无疑是个胆子大到了极点的家伙,因为但凡是最近在长安城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三四岁的孩童,没有一个是没听过白发鬼这个名字的,也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白发鬼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含义。
每一个见过白发鬼的人都死了,这个人却主动来找白发鬼。
他在找死。
所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收束了交谈声,等待着这个人的结局。
三息以后,已经走上二楼许久的听雨楼掌柜福伯终于慢慢退了下来,保持着一种缓慢而无比有节奏的步伐。
“吧嗒——”
“吧嗒——”
“吧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终于,他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停了下来,用一种和他的步伐一样节奏鲜明的语调说:“罗少侠……”
“你怎么知道我姓罗?”来人无比奇怪,明明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叫什么。
“罗少侠乃终南山天一观止风真人门下大弟子,二十三岁入后天大圆满境,堪称惊才绝艳,一柄快剑更是闻名关中,试问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识终南山罗溪风罗少侠?”福伯还是那种极其有节奏的语调,听雨楼大堂里的客人都是听的身上凉飕飕的一片冰寒。
偏那罗溪风一片春风得意,暗自点头,心想原来自己的名头已经这么大了,他笑着说:“算你们还有点眼色,白发鬼人呢,不会是听到本少侠亲自登门,他吓得不敢见我了吧?”
“罗少侠英名烈烈,我们自是敬仰,白爷亦是钦慕已久,所以不愿草草相见,现下去沐浴更衣,斋戒半日,待斋戒完毕后自会亲自登门拜访。”福伯还是不紧不慢。
而大堂内的人已是彻底的噤若寒蝉,不因别的,只因那句登门拜访。
谁都知道,白发鬼登门拜访,那就是……
“怎么回事,这白发鬼怎么婆婆妈妈,还沐浴更衣,斋戒半日,跟个女人一样……”罗溪风很不耐烦地说着,但又有些飘飘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威名已经如此大了,“那好吧,你们知道我住哪吗?”
“知道,罗少侠与门中两位师弟现下正住在青龙街福来客栈天字丙号房,一会拜访的名帖会先送到。”福伯还是好像恭恭敬敬的样子。
而罗溪风自然大为受用,他没想到登门投贴这种天他师傅止风真人都没有的待遇,他倒是先有了,以至于他都忽略了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的住所,和谁住等一系列关键问题,他笑着说:“那……”
他正想起身告辞,却是看到他的一个师弟匆匆从门外而来,一脸心急如焚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找到了他的位置就冲了过来,俯身到他耳边快速低声地细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过了片刻,那原本还如沐春风的罗溪风的脸色立刻苍白如纸,他几乎颤抖着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结果抬起手一不小心,那茶杯便滑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一旁的福伯眼疾手快抓住了茶杯,一盏上好的白瓷茶器,就要摔个粉碎了。
“掌……掌柜的,我,在下,不,小人,刚刚是……是发了失心疯了,小人刚刚说的那些,掌……掌柜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您就当小人是……是在放屁,臭不可闻,放……放小人一马。”他的嘴唇颤抖着,手颤抖着,最后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头上冷汗直冒,像是发了高烧一般,连站都有些站不起来了。
“可是……”福伯一脸为难地看着罗溪风,“白爷真的对罗少侠仰慕已久……”
“不……不,不,掌……掌柜的,求求您,千万……千万不要再惊动白爷,小人有眼无珠,受……受奸人挑拨,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该死,只是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要照顾,求白爷大慈大悲放过小人,小人立刻就滚出长安,从此以后,长安城方圆五百里之内,小人若是再敢踏入一步,天打雷劈!”罗溪风真的是要哭出来再跪下来了,而他一旁的师弟也是明显傻眼了,一副也要哭出来的表情。
福伯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罗溪风一个激灵,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拖着他的师弟,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福伯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很久后,才对着大堂里笑着说道:“一个小丑,扰了大家雅兴,今天的茶水钱全免了,我们白爷请客。”
大堂里一片哄然,大声叫好,仿佛杀人无数的白发鬼,一下子变成了大慈大悲的救苦菩萨。
福伯上得楼去,对着还在嗑瓜子看戏的古月安躬身说道:“白爷,走了。”
“恩,去看看有多少人撤出长安了?”古月安闻言眼皮抬了一下,也没太当回事。
又过得片刻,福伯又折了回来,报上了最新的情况:“除了终南山真一观的罗溪风还有他的两个师弟,还有秦岭三山的大刀门的弟子也撤出去了,另外还有三个小门派的弟子也是跟着走了,其他的,大概还有五六个门派的人也有点要撤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剩下多少?”古月安并不觉得这些数字算是大数字,他敢肯定,没撤的人在多数,而且还都是大鱼。
“现在还有二十七个门派的人逗留在长安城,另外得到消息,还有十个门派的人在陆续赶来。”福伯的语调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让人对他的话,很难产生什么质疑。
“挑头的人找到了吗?”古月安放下手里的瓜子,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做点更显眼的事情,敲山震震虎了。
“找到了。”福伯有问必答。
“给他发帖。”古月安轻轻地碾碎了一颗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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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所有收到了阎王贴里,唯一一个成功活了下来的人。
但他似乎并不把这种幸运当做是幸运。
或者说,这种幸运所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到了他根本没办法接受的地步。
他的家人,在那场直接烧毁了整个杨家的大火里,都没能走出来。
所以他想要复仇,他向着所有他知道的门派,无论是关中的还是关外的,江南的,岭南的,京城的,大漠的,都发去了请柬,请求他们来长安帮助他讨回公道。
这些人来的很快,几天时间,便已经有超过三十个门派的人来到了长安城。
仿佛天下正义煌煌,那滥杀无辜之人,就要伏诛。
但刘潜先等来的并非是正义,而是又一张阎王贴。
对于这个阎王贴,刘潜是早有准备的,长安城的人们也都是有所准备的。
上一次的刺杀失败,坊间都在传言,说当时出手的并非是白发鬼本人,真正的白发鬼当时正在伏击杨阎罗,那么理所当然的,刺杀会继续,因为白发鬼从来没有失败过,他肯定无法接受那一次并不属于他的名义上的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潜的性命不过是暂时从阎王那里夺了下来,等到白发鬼想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去收债。
而这个收债的时间,随着刘潜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提前拉到了最前方。
刘潜要死了,就在今夜子时。
白发鬼言出必行。
但刘潜也并非完全闭目等死了,他上一次没有死,所以他觉得,这一次也未必,白发鬼在他心里也不是完全无敌的存在。
所以他将所有他邀请来的门派请到了他自己开的酒楼里,连摆了三十桌流水席,从天还没有开始黑就开始吃喝,一直到吃到了亥时三刻还没有散场,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在酒楼里度过了,他不信有那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白发鬼还能把他杀了。
如果白发鬼真的敢来,谁杀谁,还真不一定。
亥时八刻,外面的梆子响了三下,子时要到了。
酒楼之中,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将眼睛看向了门口。
酒楼的门自然是不关的,大开着,就是在等着要来的人来。
酒楼二楼的一扇朝里的窗户也是悄然开了一条缝,有人透过缝隙在朝着外面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发鬼的忠实拥趸子衿兄,他今天下午得知听雨楼又发了阎王贴,赶忙就跑去销金楼下注,顺便打听消息,待打听到这一次白发鬼要杀的是刘潜,以及刘潜为了应对,专门请了大量帮手来了这酒楼守候,他就立刻动用关系让人也帮忙搞了一间雅间,然后带着那帮不信白发鬼实力的朋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子衿,子时都到了,那白发鬼还没现身,看来是不会来了,我们赶紧走吧,这种是非之地,不是我们该久留的。”有个朋友等的不耐烦了,立刻开始催促子衿兄,他们这些人都是商人,虽然和江湖也是沾了边的,但到底不是江湖中人,而这楼下满满当当坐着的,都是江湖人士,虽说他们和这些人没什么交集,可万一出了什么事,总是他们吃亏。
“是啊子衿,我们还是走吧,我都困了,你看看楼下这阵仗,别说是白发鬼了,哪怕是真阎王也得给吓退了吧?这劳什子白发鬼肯定是来不了了,我们走吧,我想抱着我新纳的小妾睡觉了。”有人跟着附和。
“子衿,我们相信你还不行吗?走吧。”更有人妥协了。
“你们别说话,白发鬼从来不会早到,也不会失约,不会怕,更不需要你们假意认可,你们只需要擦亮了眼睛仔细看了,这子时才刚到,他一定会来的。”子衿兄最受不了别人质疑白发鬼,闻言立刻反驳。
而也就是在此时,他发现楼下的人的呼吸都是有些压抑。
白发鬼来了!
白发鬼的确是来了。
他是一步一步从大门口走进来的。
白色的无常面,一袭白衣胜雪,他背负着双手,一步步朝着坐在整个酒楼大堂最中央的刘潜走去。
有刘潜请来的江湖客看着白发鬼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不忿的,刚想要拍桌而起大声呵斥,却在想要这么做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四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压缩了,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然后那股冲动就没了。
有这种感觉的并非他一个人,其他的,陆续也有七八个人肩膀一动正待站起,却莫名的被压制住了,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按着他们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白发鬼就走到了刘潜的面前,坐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刘潜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开口,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大笑几声壮胆,“白发鬼,今晚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此处满座皆是英豪,你又能耐我何?”
“刘先生……”白发鬼开口,声音忽高忽低,忽而尖锐忽而沙哑,乍一听,完全就是鬼音,“人生在世,贵在惜福,命这个东西,留得住一次,不一定留得住第二次,何必呢?”
“白发鬼,休要多言!”刘潜闻言拍案而起,“我一家老小,尽丧于你们手中,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他怒声开口,却并没有发现,整座酒楼寂寂,居然没有一个人响应他。
“拔你的刀吧。”白发鬼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好!”刘潜抬头看了看四周围,还是没有人响应,他胸中怒意更浓,手中握刀,眼神如魔。
他刘潜能在长安立足,当然也并非浪得虚名,他的一手连环刀,刀势起时,环环相扣,几无破绽,不知战败多少高手,此时又是贴身短打,他的刀势更有优势,他见白发鬼还不起身,直接拔刀。
“呛啷——”刀声起。
刀很快,白发鬼还没有起身,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刘潜很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刀声落了,刘潜的脑袋冲天而起,接着掉到了地上,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滴溜溜地打着转,他的眼睛睁大着,仿佛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更加诡谲的是,没有一滴血喷出来,一层浓重的寒霜封住了刘潜的脖子,他的无头的尸身在那里站着,握着刀很久,才缓缓倒下,刀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还是没有人起身,整个酒楼里像是根本没有那么多人。
“刘先生是真豪杰,你们都是假仁义。”白发鬼拿起酒碗饮尽了碗中酒,道声,“好酒。”
“告辞。”
他起身,一步步又走向门口,走了出去,就像是来时那样。
还是没有人起身,所有人的喉咙都像是被掐住了一样。
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大声喘息,然后拿着兵刃起身快步走出了门。
接着,是更多的人离开,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整个酒楼就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二楼的雅间里,子衿兄手舞足蹈地在那里一边饮酒,一边开怀大笑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说,白发鬼,怎么可能会输?这才是真正的白发鬼!”
而其他几人,都是时而看看楼下,时而又面面相觑,他们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刘潜居然真的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白发鬼当真有取人人头,如探囊取物之能。
那连刀光都看不见的刀法,又是什么可怖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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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休息一下,继续第三更,既然答应了炼狱老铁,自然是要做到的。
稍待稍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所有来到长安城助拳的门派,九成九都走了,就如同他们根本没有来过那样。
古月安一个人坐在听雨楼上听曲喝茶,福伯上楼给他汇报最新的境况。
“白爷一刀震退八方豪杰,乃真英雄。”福伯说完了情况,捧了古月安一句。
“福伯,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我就是个杀人鬼。”古月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福伯,麻烦你去帮我把无名叫来,现在这里可是一刻缺不了他。”
“白爷觉得这事情还没有结束?”
“福伯,论情况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这一波虽然过去了,但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呢,如果说罗溪风他们是虾兵,那刘潜他们顶多是蟹将,那四海龙王,还在外面看戏呢。”古月安说着,看向了更远方的天空,今天的天气阴阴的,怕是要下大雨了。
福伯一时无言,只能缓缓退下。
古月安出神了一会,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侠客令上,昨夜他能如入无人之境的在那么多人面前杀了刘潜,除了那些人并非是真的想要帮刘潜出头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最新获得的一个技能,起到了大作用。
这个技能是来自于傅红血的身上的,是将【杨显宗】炼化以后,用灵力碎片强化了傅红血得到的。
炼化是在昨天上午完成的,一整个【杨显宗】炼化以后,得到的就是三片灵力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物品:灵力碎片
来源:杨显宗
数量:3
品质:仙级品质由低到高分为人鬼仙神
特质:碎片内携带有【杨显宗】的部分特性,在使用时有几率触发。
用途:可用于强化侠客,锻造兵器,以及修复受伤侠客等。”
古月安选择了强化侠客,三片灵力碎片全部用来强化了傅红血,毕竟大战在前,能多增强一分是一分,也好在他之前还保底留了十五点修炼点数以作备用,这个强化直接要了他六点,好在强化时间很快,几乎是瞬间就好了。
强化后他得到了一个崭新的傅红血:
“姓名:傅红血
境界:半步宗师境界随宿主境界提升,最高可提升至天下大宗师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器:黑血神刀
绝技:天地阴阳斩可斩破天地,划分阴阳的可怕一刀,威力惊人,使用后将进入长达一个月的休眠期
额外技能:萧索一刀组合技,以烈火般的刀意,加入大漠的孤寂,创造出极情极性极境的一刀,刀锋过处,大地萧索。
额外技能:同心当宿主受到过量伤害的时候,将会替宿主分担一些伤害
额外技能:霸者横栏霸者横栏无极处,可制造气场,对实力相对弱者造成压制
交情:道义之交可通过送礼,交谈,结拜等一系列行为提升交情,交情越好,侠客对宿主的效忠程度就越高,还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人物说明:边城的浪子,九月的飞鹰,他从天涯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还有他的刀。”
那个能让他在酒楼里来去如风的技能便是,霸者横栏,那天酒楼里虽然人很多,可大部分的人修为都差不多没到先天,哪怕是到了先天的高手,也完全不是古月安的对手,所以他一出场,就压住了所有人。
不过古月安对此没有半点得意的意思,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他的眼界也就越来越高,对于单纯的实力碾压,他已经不太能提得起兴趣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昨夜杀了刘潜,居然不算是杀了一个江湖成名的人物,这让他很郁闷,他发现,好像实力的提升,也让江湖成名人物这个标准提高了,这也就是变相让他放弃了在正式开战前,在长安城随便屠戮几个已经投诚的人当做任务指标,强行解锁那个魔性侠客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鬼侠客令,似乎是智能的很,一点都不二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谢雨留来了,他也不说话,就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一旁。
古月安有些无奈,也放弃了和他聊天的打算,开始嗑瓜子。
瓜子嗑到第一千五百颗的时候,外面的大雨总算是下了起来,古月安起身看了看外面的朱雀大街,行人空空,对面的簪花楼今天的生意也不好,听雨楼同样没人光顾。
好像,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要开始了。”他对谢雨留这么说。
谢雨留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他说的话开始应验了,福伯来报,说外围的很多人忽然没有了消息。
“福伯,把人都撤回来吧,就在今晚了。”古月安下意识看了一眼后方,顾长安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可是……生死就在今晚一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因为下大雨,外面的天黑的特别早,申时三刻的时候,天就已经黝黑了,听雨楼和簪花楼都亮起了灯笼,但依旧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听见雨击打在屋顶,街面,栏杆上的声音。
“哒——”
“哒——”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很诡异的脚步声。
明明是泼天的大雨,大到几乎什么都听不见,可偏偏,就是这个脚步声响的清清楚楚。
古月安站起身来到了栏杆旁,朝着街面上看去,有个和尚从长街的尽头走来,大雨已经完全淋湿了他的衣衫,他却还是不紧不慢。
这个和尚古月安认识,是个熟人,老熟人了,或者说,老仇人了。
那日他从姑苏城逃出,在破庙里阻截他的,正是此人,差一点,古月安就被这个和尚给害了。
这和尚走到了听雨楼下,一步跨入听雨楼。
古月安只听得一声阿弥陀佛,便再无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又是陆续了来了好几人,他们都来到了听雨楼里,像是避雨,又顺便喝茶。
到的天彻底黑透了,大雨将整个世界倾覆的时候。
古月安将一壶酽茶已经喝干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谢雨留道:“来吧,走一趟吧。”
谢雨留点点头,站起身,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把桌上唯一一根檀香点着了插在了香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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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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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秋风秋雨愁杀人。
古月安从二楼走下来,干脆连无常面也不戴了,易容的装束也去了,以他最本来的面目示人。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是白发鬼也好,古月安也罢,都没什么大相干了。
听到脚踩在木质的楼板上发出的吱呀声响,听雨楼大堂里坐着的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来。
虽然已经是尽可能地将能点的灯都点上了,但外面实在太黑了,以至于听雨楼大堂里依旧是影影幢幢,每个人的脸孔都在光影之间浮动着。
古月安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和尚,他笑着说道:“大和尚,我们又见面了。”
“阿弥陀佛。”和尚长宣了一声佛号,拉长了声调的佛号声在大堂里飘荡着,让整个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
“古施主,别来无恙啊。”
“我是好的很,但你就糟糕了。”古月安又笑了一声,眼睛朝着其他的角落看了过去。
现在听雨楼大堂里一共有五个外人,除了和尚,其他四个人的位置分布也很微妙,颇有些攻守同盟的味道。
“此话怎讲?”和尚像是愣了一下,但古月安注意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不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你就要死了。”古月安直接拔刀,他对于这个和尚当然半点好感都欠奉,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一刀如秋风。
那和尚的反应却是有点超出了古月安的估计,他居然是在古月安近乎无影的拔刀速度里,勉强用他的双掌接住了古月安这一刀。
当然,他是被刀上蕴含着劲力直接扫飞了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才勉强站住,他的一双刚猛无匹的双掌,此时已经是在剧烈地颤抖。
显然,古月安刚刚那一刀上的劲力,大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你……”和尚看着古月安有些瞠目结舌,他像是想不通古月安的刀上怎么会有那么强猛的力道,为什么不过短短这么些日子,古月安完全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还不动手?!”他低吼一声。
但其实其他人已经动手,就在古月安拔刀的时候,谢雨留也出剑了,相比起古月安的漫不经心,谢雨留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精准冷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顾长安是一种人,所以他一剑就把一个想要拔剑却来不及拔剑的剑客给杀了。
剩下的其他三个人想要围攻谢雨留,却是有点忘记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了,他们刚起身,就已经被藏在黑暗里的顾家刀手包围了。
“你似乎对你的双掌很得意?”古月安看了一眼和尚的颤抖的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和尚则是浑身一个激灵,他看了一眼四周围,已明白事不可为,再瞧一眼一旁离他很近的窗户,却是去意已定了。
“施主杀孽深重,来日必下阿鼻地狱,小僧不奉陪了!”他说着气运双腿,便要破窗而去。
可他的人才刚刚起身,耳边依然听到了古月安冰冷的声音:“走不了了。”
烛光刀影。
和尚半个身子已经到了窗口,徒然,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重心不稳,再度从空中朝着地面跌去,他下意识地双掌翻飞而出,却是又见刀光闪过。
下一刻,他的坚如金刚的双掌居然是被连根斩去,双掌冲天,却是诡异的一点鲜血也没有喷出,一层浓重的寒霜包裹住了他的断掌之处,只有极限的痛苦在朝着他的全身传去。
“啊……!!!”和尚怒吼一声,全身巨颤,却是双腿也已经被斩断,只留下和双掌断裂处一样的寒霜之痕。
“魔!!!你是魔!!!你必下十八层地狱!!!!”他痛到声音完全嘶哑地恨声诅咒古月安。
“大师,出家人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是出家人,这地狱,还是您去吧。”古月安说完一刀插下,和尚的头颅从脖颈冲出,滑行了很远,冰霜包裹住了他的整张脸,也留下了他最后的痛苦,狰狞的,倒像个魔。
同一时间,大堂里的其他几个外人,也已经被解决干净,谢雨留提着剑来到古月安的身边,问道:“然后呢?”
“等。”古月安拉过了一张桌子,和谢雨留重新坐下,刚刚死的这些人,也不过是来探路的小虾米罢了,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秋雨,还要下很久很久呢。
大堂里的尸体被很快给清理掉了,倒下的桌椅也被重新摆放了起来,甚至古月安还让人又跑了壶新茶上来。
又过了一会,福伯过来说,人都已经撤回来了,但是撤的时候死了不少人,现在他们的耳目最远只能到霜街了。
霜街离朱雀大街不算太近,得走上一千步,拐上两拐。
但这个距离,也实在算不得太远了,长安顾家,雄霸关中,如今能掌握的距离,居然只有这区区千步了。
“福伯,您看着办吧,到了这份上,我也做不了主了,我也就只能尽力多杀几个人了。”古月安当然清楚,虽然名义上顾长安闭关前说是让他总领事务。
但这里真正能做主,会做主的人也只有福伯了,这统筹内外的事情,古月安做不来。
很快,一千步都没有了,只剩下五百步了。
半柱香以后,五百步都没了,只有面前这条朱雀大街了。
古月安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深深叹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对面的簪花楼的灯,忽然全都灭了。
整条朱雀大街,只有街口一家听雨楼的灯还亮着,就像是苦海之中的一叶飘摇的小舟。
再然后,整栋听雨楼的灯也灭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暗器打灭了,只能听见隐没在雨声中的噗通声,就像是秋雨打破了纸伞。
古月安和谢雨留坐在黑暗里,他拿起新倒的茶喝了一口,连茶都是已经凉了的。
古月安忽然笑了起来,说:“谢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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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搓个澡来继续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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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黑暗里,谢雨留抬起头看着古月安,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叫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个时候还笑的起来。
“你们家这个姓氏真的很好,你爹也很会取名字,他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是给你算了命的吧,算到我们今天有此一劫,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这场大雨留住我们的命,那就谢天谢地了。”古月安还是在笑,他还说出了他为什么笑的原因。
“我不姓谢。”谢雨留面无表情。
“可是……你叫谢雨留?”古月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个孤儿,我养父捡到我的那天,他正好进山砍柴,本来砍完柴就要下山了,忽然下了大雨,他只能进树林里躲雨,然后捡到了我,如果没有那场雨,我已经死了。”谢雨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可听起来,却完全像是别人的事情。
“所以你叫谢雨留?”古月安明白了,这是个真的有故事的名字。
谢雨留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大雨的黑夜。
“想没想过,如果今晚我们都能活下来,你以后想做什么?”古月安也看向楼外的黑夜。
“去京城,参加春闱。”
“想当武状元?”
“只是试剑。”
“那武状元给我吧。”古月安又一次笑了起来,“说好了,要是这一次大家能活下来,就去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
最后一个字落地,古月安猛然出刀,从座位上蹿了出去,杀入了无边的大雨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第一刀,就是要杀人。
人,已经死了。
一个人,一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人,忽然从大雨里现身,被古月安那骤然突出的一刀,拦腰斩成了两半,浓烈的寒霜之气瞬间将伤口冻住,也冻住了那些落下的暴雨。
于是两截没有流半点血的尸身,就重重掉落在了雨水之中。
而与此同时,谢雨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他们背靠着背,面对着整个大雨的世界。
有那么一刻,古月安觉得他们可以战胜任何人。
“这又是什么武功?”古月安握着刀,看着已经被斩成了两半的那个人,对着大雨里发问。
大雨寂寂,黑暗深沉,可却偏偏居然真的有人回答了古月安的这个问题。
“这是西山贺家的独门秘术雨隐术,可以将全身气息都隐匿在雨中,再透过特殊的装扮,几乎任何大雨融为一体,是极高明的障眼法,居然被古兄一眼识破,古兄多日不见,功力又是精进许多啊!”一把古月安极度熟悉的,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大雨中响了起来。
古月安抬眼去看,嘿了一声说道:“我就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果然是你这个阴阳人烂屁股,怎么,上次没把你杀了,今天又来求死?”
那大雨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姑苏陈家的管事,年纪轻轻便生有两条白眉的白无眉。
白无眉耳听的古月安的话,纯白的眉毛狠狠跳动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旁边一位,不正是昔日长生剑宗高徒谢雨留谢兄吗?昔日擂台之上,谢兄还与古兄刀剑来往,今日便已并肩而立,这世间缘分,还真是难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雄浑的男声怒声道:“好个谢雨留,当日我便知你心术不正,将你暂逐师门是希望你改过自新,没想到你竟自甘堕落,居然于这长安城助纣为虐,干这伤天害理的杀人买卖,今日我便亲手清理门户!”
话音还在雨中穿梭,一条人影已经从雨中杀来。
古月安刚要动,却是听到谢雨留淡淡说:“我自己来。”
谢雨留一剑既去,古月安当然不会有半点落后,他一刀直朝着白无眉而去,大笑道:“好个谦谦君子陈公府,急公好义长生剑,一群沽名钓誉之辈,老子今天一刀一个杀光你们这些江湖败类!”
见古月安一刀杀来,白无眉却一点都没有要退,或者要抵挡的意思,他低笑道:“古兄,今夜好朋友来的多,要叙旧也不必急在一时,待你与其他人好好聊聊,我们再叙不迟。”
他这样说着,古月安骤然感觉到一股恶风从侧面急速而来,像是有一尊巨大的铜佛砸开了大雨一般。
他急忙反手一刀,却是只听得一声叮当轰鸣,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朝着他汹涌而来,他被直接砸飞了出去,不过幸好及时触发了傅红血的【同心】技能,他一路退到了听雨楼的台阶之旁,便已卸干净了力,只是虎口已然微微发麻。
好重的劲力。
“古小安,你这孽贼,今日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的命了,纳命来吧!”一声爆喝,在那强劲的重力之后。
随着这个声音的怒声大喝,一道漆黑厚重的影子,再次突破了大雨,朝着古月安砸去。
古月安都不用去看,就知道那黑影是一把重剑,而那个使用重剑的人,正是那铁剑门的副门主,拓跋冷山。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狗,堂堂一门之主,居然行这偷袭之事,真是好不知羞!”古月安长声笑道,“不过也难怪,到底还是带着个副字,你是一辈子都比不上你大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小贼!!!”拓跋冷山被激的心头一怒,手上的力道居然是差了一分。
此时古月安的刀已经和拓跋冷山的剑撞在了一起,他说那话就是要惹拓跋冷山犯错,此时一感觉到对方剑上力道不对,立刻加力,居然是一刀将拓跋冷山手中重达七八十斤的玄铁重剑给硬生生斩退了回去。
只是还没等古月安喘息,甚至连他的刀势都没有彻底收回,他便已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又是又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
他心中冷笑,烈火焚琴,正是适合在不可能中做出绝对之机变,这一击来的正好,他的内力过膻中,连震心门,手中刀势明明已老,却是强行于不可能中反斩而回。
一刀斩出,他胸中大畅,今夜真是四方皆敌啊。
那就……战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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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想说,有些早泄型读者,我的书可能真的不适合你看,我真的没法做到才二十万字出头,主角身边就高手满地走,美女不如狗了,我就只能这么慢慢写,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完成我的设想,就像熬一锅好粥。
以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一刀反斩,于风雨里遇到了一双势若金刚般的铁掌,那铁掌的威势让他想到了之前那个被他一刀斩掉了双手,最后又一刀跺了头颅,送去下了地狱的大和尚。
只是那大和尚的铁掌和这一双铁掌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天差地远般的区别,如果说这一双铁掌是山河,那那个大和尚的铁掌顶多算是一块水边的顽石罢了。
所以古月安被这一掌给震退了。
但他那一刀反斩并非是气力用尽之刀,所以他只是被震退了,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握刀的手仍然很稳,眼神也沉静,大雨在他的两边落下,他站在大雨里,看着那在他背后出手之人,笑道:“这不是中岳大禅寺的晦明神僧吗?您不是和家师是至交好友,怎得也对我这后辈横施偷袭呢?”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老衲与周世兄是至交好友不错,可你这小贼,老衲待你如子侄辈一般,多次回护,你却恩将仇报,一炷香前老衲派遣爱徒般禅去劝说你回头是岸,你却横施毒手,将我爱徒般禅杀害,杀徒之仇不共戴天,哪怕周世兄在世,也绝对不会阻扰老衲的,他只会叹息怎得收了你这等孽贼为徒!”那背后偷袭之人正是那日江上和张横站在一起的僧道俗中的僧人,大禅寺晦明。
这些日子,古月安在长安除了杀人,也不是完全没做别的事情,他也是通过顾家的关系好好查了一下当日在江上围攻他的那些人的底细。
顾家也不愧为顾家,昔年刀手遍天下的世家,哪怕如今寥落了,可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查几个人,还是比古月安这种在江湖上几乎无依无靠的家伙要来的方便的多的。
不仅仅是姓甚名谁,籍贯,年龄,武功修为,爱好,仇敌,弱点,甚至是何年何月受的暗伤,也是清晰地记录在册。
这让古月安不得不感叹顾家的恐怖,如今式微了还能有如此底蕴,昔年全盛之时,岂不是无论是谁,都要在顾家的刀下纤毫毕现。
也无怪乎当年阎王帖出,人三更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之前和拓跋冷山交手的时候,一语便道破了拓跋冷山的心魔,以至于像是拓跋冷山这种已经半步宗师的高手,居然都在正面硬拼里,心神摇晃,以至于吃了古月安的暗亏。
“哦,我明白了,胡萝卜打不倒我,现在改上大棒了?”古月安对于晦明的说辞嗤之以鼻,不过他对于晦明的出现倒也没有太意外,身为如今朝中两大竞争皇位最有力者之一的太子殿下的手下得力干将,这种分食顾家的好戏要是晦明不到场,反而显得奇怪了。
“不过儿子死了,是该这么伤心的,要杀我,的确是天经地义了!”
这句话,古月安是通过类似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入晦明的耳朵里的。
到了古月安现在这个境界,很多神乎其技的武功,他都已经无师自通了。
晦明乍然闻听此言,骤然爆喝道:“你说什么?!”他心情巨震之下,居然是难以自持,整个人朝着前方微微前倾。
而古月安的刀,已经到了!
他那句传音入密,也是故意的,晦明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就是已经死了的般禅。
晦明贵为大禅寺高僧,自然应该清心寡欲,五蕴皆空,可是偏生他年轻时行走江湖,曾经把持不住与一女子有过一夜风流,那之后那女子便生下了一个男孩,在男孩五岁之时女子死去,临终前嘱咐男孩去大禅寺找晦明,说是此人知道他生父的消息。
晦明乍见儿子自然是震惊不已,但也无法,只得将男孩收在座下成为他的入室弟子,从此十数年都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生怕被别人知道了他这个高僧有儿子的事,身败名裂。
此刻古月安骤然一语道破他的秘密,他自然惊怒,再加上他儿子刚死的那种哀愤的心情,他一时间居然是魔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古月安等的就是这一个时机,他全力出手,傅红血的虚影在他的背后浮现继而和他融为一体,萧索一刀。
同时,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在闪过一切有关于晦明的信息,他知道今夜凶险超过以往任何一刻,必须要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全部挖掘出来再用上,不然,他会死的很难看。
刀是朝着晦明的左臂斩去的,斩的是他左臂右下方的三寸。
因为在那个地方,晦明曾经练功过急,留下过暗伤,是他浑圆无俦的金刚晦明掌唯一的罩门所在。
这一刀斩中,晦明哪怕不死也废了。
“晦明!!!”这时,一个低沉的喊声骤然在大雨中响起,穿透了雨幕,只钻向晦明的耳朵里,犹如暮鼓晨钟。
晦明一下子从魔怔中苏醒过来,见到面前古月安一刀指来,他的护体罡气骤然勃发。
武者在修炼到了先天境界顶端,也就是俗称的半步宗师境界的时候,因为体内真气凝实至极,已经到了可以发出体内凝气成型的地步,会自然激发一种护体罡气,在危险之时保护己身。
这种罡气之强,寻常的刀剑暗器根本破不了,哪怕是先天高手的全力一击也能挡住大半。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古月安这一刀虽然猝不及防,又是先以攻心之术攻破了晦明的禅心,但在晦明被唤醒,并成功激发护体罡气的前提下,哪怕古月安攻的是晦明的罩门,也多半是无功而返。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古月安的萧索一刀是连杨阎罗的宗师之威都能突破的强悍招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提醒之人刚刚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他却是听到了晦明无比痛苦的惨叫声。
刀锋过秋雨,凛冽如寒冰。
清晰而又沉闷的刀斩开肉体的声响此时才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晦明的左手臂已经连根被斩断了!
手臂冲天而起,晦明惨叫着用残余的右手朝着古月安全力轰出,他一掌轰出,身后已有金身佛陀之象显现,却是情急之中,他已经唤出了自己的武灵,掌力瞬间排空了他面前的秋雨,也将咄咄逼人的古月安击退了回去。
只是他左臂连根断裂,虽然没有半点血流出,却是已经有极其诡谲的阴寒之劲侵入了他的体内,他的嘴唇瞬间一片惨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不仅仅是受了重伤,更重要的是,他修炼了数十年的金刚晦明掌,在这一刻被完全破功,同他的掌法一起被破的,还有他的禅心。
“古!小!安!”他放声大叫,语声之凄厉,表情之狰狞,倒是和那般禅临死之前有的一拼。
“大师唤我何事啊?”古月安被一掌而退,全身气血震荡,握刀的手微微发麻,若不是他连番设计,斩下了晦明的左手臂,真的正面相抗,在晦明唤出武灵全力相搏的情况下,他完全不可能是晦明的对手。
“我、要、你、的、命!”晦明的身影一下子就穿透了雨幕,朝着古月安迅雷般轰来,他身后的金身佛陀越加的明显,发出灿烂的光,照亮了雨幕,也让他狰狞的五官被照的清清楚楚,仿佛寺庙里那些降魔的金刚。
与此同时,古月安的另一边,也是剑声大作,不,应该说是锁链声大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那拓跋冷山居然是直接唤出了他的武灵,漠北铁剑门独有的剑奴,他狂笑一声,和剑奴一前一后,从另外一个方向朝着古月安夹击而来。
“古小安,纵然你诡计多端,也终究敌不过煌煌正正之力,纳命来吧!”这家伙也是在吃了古月安一个暗亏后有了警惕之心,加上不过是一息的时间,像是晦明这种已经成名了的高手都被古月安斩了一只无比重要的左手破了功,他哪敢再怠慢,他这一次是要倾全身之力,一举将古月安彻底摁死,不再给他半点机会。
凄风苦雨。
两大半步宗师高手携带着他们的武灵全力击来,古月安已经是退无可退,他也没办法退了,他被彻底锁定了。
这也正是应了拓跋冷山的想法,一个先天凝气期的武者再厉害,再出挑,也终究不可能在正面对抗里,能够打得过两个半步宗师。
差距就是差距,一力降十会。
古月安握着刀,傅红血站在他的身后,他在看着面前的雨夜,又像是在等死。
“可惜啊,如此年轻俊杰,就要命丧此地了。”白无眉站在一旁的黑暗里叹息。
而他的身边,正是之前出声喊破晦明魔怔的人,也是太子一系的主事者,张横。
他看着这一幕,手指微微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在这个时候,古月安出刀了,他一刀,居然是毫不犹豫的,没有半点考虑地刺向了晦明,傅红血再度在他的身后和他融为一体,又是萧索一刀。
他居然是完全就不管了另一边的来袭的拓跋冷山,将后背漏给了拓跋冷山,好像是决意要和晦明同归于尽。
可是,在晦明完全出手,又全神贯注的情况下,纵然古月安的刀再利,又怎么可能穿的透晦明的掌力了?
这是完全在找死了。
狗急跳墙。
白无眉看着这一幕,想到了一个词,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心情舒畅了很多,对于之前以及之前的之前古月安对他的无礼,偷袭,都不太在意了,反正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现在在想着的是,如何挡住身边的张横,不让他出手,他已经迅速作出了好几个手势,示意暗中埋伏的人不惜一切,一定要挡住张横,甚至他已经决定了,他哪怕自己亲自用肉身去挡,身受重伤也要挡下来。
古小安必须死!
古小安要死了,死定了,这是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想法。
听雨楼中,无数暗藏的杀手懊悔着为什么不早点冲出去,不要管什么大局了,拼死也要去救了古月安,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佛光普照,只有晦明一个人看见了古月安在笑。
可是,他为什么要笑呢?
是疯了吗?
还是彻底绝望了?
不,都不是。
他笑,是因为,有一把剑,会从天上来!
有快到了极点的剑声在大雨里轻响,从地上,骤然升天,然后……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只见一团紫色的云霞从西方的天空急速坠落,只是对准了晦明身后的那尊金光佛陀,它什么都不做,只是死死地压向它,让它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古月安,他则是笑着,穿越了雨,也穿越了夜,一刀,斩破了晦明的护身罡气,也斩破了他残缺的金刚晦明掌,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一把重剑紧跟着他,一剑刺向了他的后背,如无意外,他也将被这把重剑穿透身躯。
可是就在那时,那附着在古月安身上的虚影,大漠的孤鹰,边城的浪子骤然又从古月安身上起身,转身用刀挡向了这一剑,一直顶着这一把重剑许久,卸掉了大部分力道,才消散。
古月安最终被一剑撞飞,全身爆发出一声闷响,重重地摔在了雨水里。
随着他一起落地的,还有那颗被他斩下来的头颅。
“噗通——”像是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原本已经凝聚起了全身功力的张横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晦明……死了?
这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一个半步宗师,死了。
在这个世界,习武者如过江之鲫,入先天者,千里选一,成宗师者,万中无一。
可以说,半步宗师就是这个江湖的顶端武力了,在所有的世家名门里,半步宗师是极其重要的栋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步宗师是很难死的,特别是,死在先天武者的手里。
这是几乎不可思议的。
但古月安做到了,用一种孤注一掷,舍生忘死,犹如飞蛾扑火般的方式,和那从天而降的一剑,完成了这个壮举。
“张先生……”白无眉觉得口中发干,这个古小安每一次见到,都会比上一次给他更大的冲击。
他的进步速度,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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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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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杀了晦明。
古月安在心中默数着数字,同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斩杀晦明,奖励练功点数十五点。”
古月安想都没想,直接花费了两点练功点数进入了练功房。
他被拓跋冷山一剑刺中了后背,哪怕傅红血帮他扛了很多伤害,但到底是后背受伤,他全身的经脉骨骼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他必须疗伤。
按照受伤程度,他也不能再选择一个月的疗养时间了,一个月根本就不够,必须要两个月,如果两个月还不够,那么古月安就必须追加投入,虽然在斩杀了晦明以后多加了十五点练功点数,但能省一点是一点,在这种时刻,多一点练功点数,就是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在疗伤期间,古月安一边养病,一边和傅红血讨论起了拓跋冷山的武功路数,以及战胜他的方法,至少,是应对他的方法,在和傅红血的交情上升到了道义之交以后,这种问题,傅红血也是乐意帮忙了。
拓跋冷山的重剑无锋,威力却是势不可挡,在配合着他的剑奴一起出手的情况下,古月安是无法正面硬接的。
谢雨留的天外飞仙也已经用了,这是古月安唯一能够借助的外力了,在拓跋冷山和晦明一起攻来的的时候,他就用传音入密联系了另一边,居然和长生剑宗的高手战成了平手的谢雨留,于是天外飞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掉了已经被古月安重创的晦明。
可天外飞仙,只有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古月安只能靠自己了。
商量了很久,古月安和傅红血都无法找到太多拓跋冷山招式里的破绽。
然后有一天,古月安忽然对傅红血说:“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古月安再度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此时,晦明的人头刚刚落地,秋雨也还在落下。
远处,因为一时疏忽,让谢雨留突然反身一剑偷袭了晦明的长生剑宗高手,一位真字辈的长老,一声怒啸:“孽徒,还敢杀人!!!”他话音落下,人已经随着剑一起穿破了秋雨,朝着谢雨留杀来。
而一剑将古月安击飞的拓跋冷山怒哼了一声,并没有丝毫打算放弃的意思,他一震手中玄铁重剑,再次和一旁的剑奴,朝着倒在雨水中的古月安袭杀而去。
白无眉也还在跟张横说:“张先生……这个人,你们还想要吗?”
这句话,让张横很有些沉默,他前一刻还打算出手,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其他人杀了古月安。
因为相比起瓜分顾家,古月安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具有更加重大的意义,他们这一次来,为了古月安的目的还要更大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转瞬之间,晦明已经人头落地。
晦明的死,给了张横重重一击,让他立刻意识到了,古月安这个人,可能已经无法为他们所用了。
因为最初的时候,他们看重古月安,是看重他武功不高,没有任何的家世背景,好控制,利用好了,是一步很厉害的棋。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古月安,太过危险了,连晦明都死在了他的手里,那么张横就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会死在他的手里。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很小。
“杀了他吧。”张横没有任何再出手的意思了,他看着拓跋冷山的剑朝着古月安落去,心里想着的已经是快点结束了这里的事,杀进里面去,多获取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将功补过了。
“好。”白无眉低笑出声,总算是解决掉了古小安这个像是蟑螂一样顽强的家伙了,那么,哪怕今晚其他的事情一无所获,也无所谓了。
听雨楼里已经有人舍生忘死地冲了出来,但是随着张横的放弃,同样也有人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杀了出来。
再说,无论如何也都来不及了,谁都没有办法阻止拓跋冷山的这一剑了。
谢雨留被长生剑宗的真字辈长老缠住了,他自身难保,不可能再去救古月安,其他那些听雨楼的杀手也都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
拓跋冷山看着古月安,眼眸中闪动着凶狠的光,他也总算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上一次拓跋燕之被古月安斩掉了最重要的握剑的右手,他却没有杀了古月安,已经让他在铁剑门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若是这一次再失败,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死吧。
他在心中怒吼。
秋雨如箭,一道落下古月安。
他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雨水里。
半息。
玄铁重剑已然到了古月安后背半尺之地,另一边的剑奴的剑也是不过一尺。
绝无可能,再有转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就是在那一刻……
骤然!
一道刀光闪过,如同天地阴阳初分的那一刹那的光影交换。
快的连拔刀声都听不到的一刀。
天地……阴阳斩!
“轰——”拓跋冷山的玄铁重剑重重地轰在了朱雀大街青石铺就的街面之上,整个坚实到被各种马蹄重车来回碾压了不知道多少回都没有出现太多痕迹的石面,整个凹陷下去了有将近半丈。
可……
古月安并不在那里!
古月安和那切分阴阳的一刀一起,斩向了另外一旁,那个全身缠满了锁链,只知道进攻,脑子里只有杀戮之欲的剑奴。
剑奴的头颅冲天而起,继而慢慢消散在了空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灵相通,武灵的骤然死亡让和剑奴性命交关的拓跋冷山怒吼了起来,但在极度的痛苦里,他并没有完全慌乱迷失了自己,他到底也是成名多年的半步宗师,在漠北一带横行无忌,也是经验丰富,他立刻就拔剑,挥舞,护住了自己。
可是,并没有人向他攻击。
古月安的刀,他在斩杀了剑奴以后的下一刀,并非是斩向拓跋冷山的。
他的目标,是……
谢雨留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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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想到的应对之法就是,杀剑奴。
拓跋冷山的确是近乎没有破绽,正面对敌,哪怕古月安利用拓跋冷山并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全部实力,实施偷袭,再加上有傅红血的天地阴阳斩一起,也未必可以一击必杀他。
因为在晦明死后,拓跋冷山再狂妄,也绝对不会掉以轻心了。
而一旦偷袭失败,就要面对剑奴和拓跋冷山的夹击,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古月安在思考了很久后,放弃了偷袭拓跋冷山,转而把目标选为了剑奴。
剑奴的实力不弱,甚至可能比拓跋冷山还要强上一线,可因为其本身的特殊性,完全就是为了追求战力放弃了其他的一切,没有理智,没有害怕,只有纯粹的战斗本能。
这就给了古月安机会,因为剑奴是不会有戒心的,而剑奴对于拓跋冷山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是他实力的一部分,若是剑奴死了,拓跋冷山将会孤掌难鸣。
所以剑奴死了。
在古月安强行入破的一刀和傅红血的天地阴阳斩之下,最终在大雨里化为了飞灰。
拓跋冷山在骤然失去了剑奴以后,本能地在剧烈的痛苦里反击。
但古月安的目标却已经不是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反身一刀斩向了和谢雨留战成了一团的长生剑宗的长老,并在出刀的瞬间,就眼睛都不眨地用十点练功点数解锁了刚使用了天地阴阳斩,正处于暂时封印中的傅红血。
所以这一刀,也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萧索一刀。
这一连串的反应出击,几乎是行云流水,像是提前演练了一百遍一样。
事实上,古月安的确是有演练过,虽然没有一百遍那么多,却也足足有数十遍,他在确定了要先杀剑奴以后,就照着这个计划,开始推演,在杀了剑奴以后,第一目标选择自然是骤然失去了武灵的拓跋冷山。
可古月安判断哪怕就是失去了武灵,拓跋冷山到底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哪怕再慌乱,也不会露出太多的破绽,到时候还是难杀,并非是好的选择。
这样,他的选择就落到了别的地方,而除了杀拓跋冷山以外,最佳的选择就是帮助谢雨留。
谢雨留一剑西来以后,必然处于一个疲软的状态,此时他还有一个大敌长生剑宗的长老,这个长老定然会趁势追击谢雨留,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种状况下,谢雨留也是必死了。
所以那个长老绝对想不到,古月安会从一旁杀出,以一种极度可怕的绝杀之姿。
于是,计划敲定,演练开始。
最终,剑奴死,拓跋冷山乱,而那个长生剑宗的长老毫无所觉。
一切都如同古月安推演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刀从那个长生剑宗长老的背后刺去,带着凛冽的寒霜,一刀斩掉了这个将谢雨留已经逼到了生死边缘的长老的脑袋。
看着他高高飞起,双眼瞪得无比巨大,嘴巴张开,像是在问为什么的头颅。
古月安猜,他临死前最后悔的事情,一定是为什么自己要为了面子,不把武灵召唤出来。
可是,没办法,他已经死了。
第七个。
古月安再次在心中默数数字,还不够,还差三个,仅仅只差三个了,可这三个,就如天渊一般遥远。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背后已经被印上了一掌,磅礴的掌力瞬间灌满了他的全身,让他再度横飞了出去,那根本倾泻不完的力道直接撞破了听雨楼的栏杆,他落进了听雨楼里。
但他知道,这一掌,绝对已经被傅红血先稀释过了,在这一掌到来的时候,傅红血必然已经现身,就像之前拓跋冷山那一剑到了他背后的时候。
可依然造成了这样恐怖的效果,只能说明,出掌的那个人,实在是有些恐怖的过分了。
出掌的人现在就站在古月安刚刚停留的地方,细密的秋雨根本无法在他身周三尺落下,因为他全身的气劲实在是有些过于澎湃,以至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近他的身。
如果古月安此时还站立着,必然就可以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在江上的僧道俗中的道,也就是龙虎山大风宗的风煌真人,他刚刚一击从古月安背后袭去,却是半点力都没有留,武灵唤出,人灵合一,一掌直接全力轰在了古月安的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这一掌被古月安那个极其古怪的天武灵给挡下了大半,也绝对不是古月安可以撑得住,他最多就剩下了一口气了。
所以风煌没有再跟。
但风煌不跟,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跟。
拓跋冷山上一次被古月安当着他的面斩了拓跋燕之一条胳膊,今次又是全力出手,却反而被古月安偷袭杀了他已经性命双修了数十年的剑奴,新仇旧恨,让他恨不得将古月安挫骨扬灰。
此刻古月安倒地,看起来是要不活了,他却是根本不解恨,他就是要再补一刀,不看到古月安的整个尸身被轰碎,他誓不罢休!
“古小贼,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玄铁重剑出手,几个已经从听雨楼里跃出来的杀手想要挡住拓跋冷山,却是在他这一剑之威下,统统被扫飞了出去,跌落在地,直接没了气。
剑势还在前行。
古月安躺在地上,的确是有些出气多,进气少了,唯一幸好的是,他刚刚杀了那个长生剑宗的长老,又有了十五点练功点数,以及,练功房的选项是亮着的。
在他进入练功房的前一刻,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微微落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谢雨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名的,哪怕是这个深夜寒重,秋雨如箭。
全世界好像所有人都要杀他的时刻。
他却觉得心中温暖。
有时候,有些人什么话都不会说,他甚至从来不笑,可是他就是真朋友,会为你挡住也许根本挡不住的一剑。
这样的朋友在这世上很少了,或者说几乎没有。
但古月安有一个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朋友死去。
他一次性花了十点练功点数,进入了练功房十个月。
十个月足够他养好全部地伤,构思好一切的战术,甚至还够他修炼。
十个月后,古月安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把玄铁重剑已经到了谢雨留的面前一寸,谢雨留脸色苍白,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没有退让一步,他的眼中,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平静的一如他当初一跃飞离擂台,升上天空的那一刻。
然后,刀声起了。
一刀,斩破天地,阴阳初开。
天地阴阳斩。
拓跋冷山死。
谢雨留在最后一刻躲了一下,勉强躲过了那一把骤然失去了气力支撑的玄铁重剑。
玄铁重剑和尸体还有头颅一起掉在了地上,发出了闷响,在这个深雨夜,显得异常刺耳。
此刻,朱雀大街上,听雨楼的杀手和外面来的袭击者已经杀成了一团,有人哀嚎着朝古月安冲来,那应该是铁剑门的门徒了。
而风煌,还有白无眉,张横,则是站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又一次站起来了的古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下,谁也不可能看不出古月安这个人有问题了,短时间内受到了两次堪称致命的伤害,却立刻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反杀了两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白无眉甚至觉得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他好像根本杀不死。
而张横和风煌看他的眼神,则是已经完全的冷酷到了极点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是对于古月安有些小视的话,现在完全就把他当成了同级别的对手了。
古月安或许没有半步宗师的实力,可他身上怀着的某种近乎打不死的秘密,让他甚至比半步宗师还要可怕。
“你怎么样?”古月安没有回头,问他身后的谢雨留。
“死不了。”
“刚才多谢了。”
“不必,我欠你的。”
“那……分头走吧。”古月安忽然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雨留不答。
古月安也不等他回答了,抢在那些铁剑门的门徒攻上来之前,率先一个提身,窜上了一旁的屋顶,快速朝着远处去了。
在他上房之时,他能听见谢雨留是往里撤的,这让他明白,谢雨留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的。
同时,他也听到他的身后有空气被突破的声音,那声音绝对是半步宗师级别的人才能发出来的,应该……是风煌追来了。
九。
他在心里默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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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训教训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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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煌,男,现年四十岁,江州郡人士,八岁入龙虎山大风宗,十六岁后天小圆满,二十一岁入先天境界,三十五岁半步宗师,及至今日无寸进,擅长武功为大风宗风流云袖,武灵为大风宗十三代长老风奕,于今年最新的百晓生江湖龙虎榜排位第七十三,弱点为风流云袖第十三招大风起兮,出招之时,右掌抬掌因暗伤会慢上半拍。”
回忆完这些,古月安已经感觉到他身后的人在越来越近了,他又是一个前冲,一脚踏在屋檐上,整个人朝着地面上落去,随后,落地,转身,握刀,屏息,静待。
差不多是一息之后,一个宽袍大袖的道人紧随而至,他几乎足不染尘地落到了古月安的对面,正是风煌。
此时古月安和风煌之间不过相距三丈不到,大雨从天上,屋檐上不断落下,长街寂寂。
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斗时刻。
“古小安,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不杀你。”风煌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尝试,可他身后的武灵已经静默等待了。
在经过了晦明,长生剑宗真字辈长老,以及拓跋冷山的死以后,他自然不可能再掉以轻心,尤其是,他已经发现了古月安似乎怎么打也打不死的秘密,那么他出手,必然会是雷霆之威,务求一击必杀古月安。
“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古月安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也是在诱风煌出手。
风煌已然出手,他其实早就知道古月安这个人是已经根本不可能为他们所用了,他那么说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在古月安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
大风宗风煌,风流云袖,不愧是每个名词里都带着风的人,他动的也像是风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息,他已经风一样漂到了古月安的面前,一袖挥出,他身后的大风宗第十三代长老风奕也化作了风,融化了这一袖里,让原本明明就是绵绵软软的衣袖,却是在那一刻变得比金铁做成的刀剑还要凌厉,雨幕被瞬间劈开,激荡的劲气,直接逼近了古月安的面孔。
不过古月安也是早有准备,他在风煌这一袖子劈过来的前一刻,便已经朝后退了。
第一招。
他默念着,整个人后仰着疾退。
而这个时候,风煌的第二招已经到了,古月安只能再退。
风煌的衣袖展开,完全就已经不是衣服的袖子那么简单,而是化成了一柄刀,一柄迅捷凌厉到了极点的刀。
风煌一招接着一招,完全不给古月安半点喘息的机会。
而且古月安能够明确感知到,风煌衣袖上的劲力之强,触之,便是非死即重伤。
第四招。
古月安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风煌恐怖的衣袖之刀,如同切碎一块嫩豆腐一般,仿佛无物地切碎了挡在古月安面前的一根厚木做的廊柱。
古月安不得不出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刀斩向那只朝着他直劈而来的衣袖,却是一劈之下劈了个空,若不是他于刀道之上的修为已然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顺着劈空的这一刀,古月安顺势一个躲闪,然后以一个相当狼狈的姿态滚到了一边,随后又在将要落地的瞬间,一刀拄地,整个人借着刀劲再一次躲闪。
而他刚刚差点落地的地方,一只铁袖已到,一袖如重锤,轰然而下,将厚重的青石板露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风无常势,水无常形。
古月安到了这时,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风煌的衣袖,真的已经到了如风似云的地步,进时如风,摧枯拉朽,退时如云,渺然无踪。
古月安根本摸不到风煌半片衣袖,却要被他完全压着打,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大概是古月安入武道之路以来,打的最为难受的一次了。
唯一的利好消息大概是,终于,到第六招了。
风煌的袖子又到,这一次,古月安不打算退了,他打算尝试性地去接,上一次他一刀斩去,被风煌轻巧避开,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一次,他站定了等待着风煌袭来,在云袖到的瞬间,一刀拔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已经算是他压箱底的招数之一了,拔刀术,一刀定生死。
这一刀完全已经接近了傅红血的只闻刀声,不见刀影。
这一刀斩到了,雨像是平白无故在那里停顿了一息一般不落了,古月安的刀斩到了风煌的衣袖。
可是,不是坚如金铁般的感触,如果是坚如金铁般的感触,那古月安还会好受一些,哪怕是在劲力的对拼中落入下风,也比现在的感觉好。
现在的感觉是,绵软,却不是没有斩中的那种滞闷,而是像一个人失足陷入了泥沼中的那种难以自拔。
他的刀,陷入了风煌的衣袖里,被风煌的衣袖缠住了,抽身不得。
风煌的眸子很冷,他拉扯着古月安的刀,不让他动弹分毫,同时他身后附着的武灵风奕悄然脱离了他的身躯,化作了一道狂风般,一袖从侧面袭来。
不用一息,半息,古月安被这一袖扫中,不是必死,却是死定了。
一定不能中这一袖!
千钧一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终于唤出了傅红血,却不是要让他去挡这一袖,这一袖挡住了也没用,必须要脱离风煌的纠缠。
风煌的本意是要古月安撤刀,可是没有了刀,古月安哪怕是脱身,也跟死了没区别。
必须要,拔刀而走。
所以……
萧索一刀。
萧索的气息在古月安抽刀的瞬间从他背后已然附着的傅红血身上传递开来,一瞬间,古月安刀上的气劲割裂了风煌泥泞如深潭的衣袖,古月安于最后一刻,抽刀而走!
“噼啪——”犹如闷雷般的轰响,那武灵风奕,一掌将落下的雨横空推平了有将近半丈的距离。
古月安在疾退。
可风煌完全的得理不饶人,他和风奕一起,两面夹击,挥舞着衣袖,紧随着古月安的步伐,像是黑云蔽日般,遮蔽了古月安面前所有的空间。
古月安只能出刀去挡,可风煌一掌比一掌凶猛,一掌比一掌的气势汹涌,最后一掌,古月安哪怕用刀挡住了,却是被强横的力道横推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整个人在半空中倒飞着,而他的眼前,风煌,他的双袖骤然高举,那个一直配合着他追击古月安的武灵风奕和他瞬间合为了一体,浓烈的仿佛是象征着风之气息的青芒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双袖间亮起,他的人在空中,宛如了一只传说中掌控着风之力的神鸟,大风,他将要带来一场无可阻挡的暴风。
大风起兮……云飞扬!
就是……这一招了!
古月安迎着密集的秋雨,眼睛死死地盯着风煌在这一招里的所有细节,他在等,他还在等,等那一个风煌露出破绽的机会。
如果说,顾家的消息有误,又或者他在这最后的时刻里错过了那唯一的破绽,那么他就死定了。
不过好在,顾家的消息是没错的,他也没有错过那唯一的破绽。
在风煌升到最高的天上的时刻,是他气势到达了顶点的那一刻,是他的全身劲力强横到了极点的一刻,也是他已经无法动弹的那一刻。
他也的确是右掌抬掌的时候慢了半拍,尽管他隐藏的很好,甚至可能他自己都已经没在意了。
可,还是被古月安抓到了。
这是,古月安唯一的机会了,错过了就没有了,哪怕他能够侥幸不死,拥有再多的练功点数,也用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将所有的内力注入膻中,直闯心门,震!!!
连震,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九下!
这是完全超越了古月安之前承受能力的震击,只因他在不断的搏杀里,在不断的闭关修炼里,已经于上一次的闭关疗伤里,突破了凝气期,到达了三千丝的境界,他体内的真气犹如丝一般凝实绵密,他的心脏也在不断的震击里获得可怕的承受能力,可怕到足以承受连续九下的震击。
这是理论上,将近二十七倍力的可怕一刀,是还没斩出前,古月安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开裂的一刀,也是足以将风煌一刀斩成粉末的一刀。
古月安藏到了现在,只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提前暴露,他要将风煌的戒心降到最低,找到最合适的也是最危险的时机,来刺出这一刀,才有取胜的可能。
现在,这个可能终于来了。
古月安一刀拄地,发力,原本将要落地的身躯撑住,拔地而起,他一刀上天,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风煌的面前。
但最先斩出去的,是劈开阴阳的一刀。
天地阴阳斩。
在近乎能够斩开天地最初的黑暗的一刀里,风煌能够感觉到藏在这一刀后面的,那直指他右掌的另一刀,他不怕面前的这一刀,却怕后面的那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刀让他自己都有些忘却了的右掌的暗伤,隐隐作痛。
可他没得选了,他只能出掌。
到了这一步,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不信他会输给面前这个才练了没多久武功的小崽子。
“噗嗤——”刀贯穿了肉体。
“嘭——”手掌也穿透了肉体。
古月安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只手掌抓住了他的心脏的感觉。
那是一种,离死亡近在咫尺,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味道,只要那只手掌再用力一下,他就死了。
但好在,最后死的人,终究不是他。
一寸长,一寸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把他死也不肯放手的刀,先一步刺入了风煌的身体里。
那高达二十七倍的劲力,让根本没有意识到古月安这一刀到底有多恐怖的风煌,直接全身崩裂,也让他最终没有机会,捏碎了古月安的心脏。
已经用尽了力气的古月安和全身完全化成了一团烂泥的风煌一起朝着地上掉去。
秋夜的雨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冷。
可依然跳动的心脏,那些击打在脸上的雨水的冰凉感,以及掉在地上以后,那种疼痛感,都让古月安觉得,活着真好。
“恭喜宿主单人击杀半步宗师【风煌】,奖励练功点数25点。”
近乎快要失去意识一般,古月安抢在将要彻底昏迷前,花掉了这25点练功点数,先是解锁了傅红血,然后是选择了进入练功房,十五个月。
事实证明,他解锁傅红血的做法是无比正确的。
在练功房里的前六个月,他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大半时间在昏迷中度过,风煌最后近距离那一掌对他的身体破坏太大了,若不是有傅红血照顾他,以及练功房那种隐藏着的对于治愈身体极其有效的神秘气息,他哪怕可以侥幸不死,恐怕都要落下无数暗伤,以后武道之路,可能就到头了。
十五个月匆匆而过,古月安的身体在十四个月末的时候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恢复了半个月,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睁开眼睛,将一旁的已经变成烂泥的风煌推开,古月安刚站起身,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是铁剑门的人到了,他们看着古月安一个个神情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瞬间,莫名的,有一股古怪而强横的力道压住了他们,让他们全都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古月安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却一眼都没有看的一掠而过。
很久后,这些铁剑门的门徒忽然捂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开的喉咙,一个个面色如霜地倒在了雨水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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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字大章,今天就保底四千了。
睡觉了,明天看情况多写点,最近实在有点累,今天稍微偷下懒吧。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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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杀死风煌以后,古月安离解锁那个魔性侠客只剩下一步之遥,只要再杀一个人,一个在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条件就达成了。
本来,在现在侠客令随着古月安的实力变强以后,要求的变相提高,要再杀一个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实在是千难万难。
可偏偏今夜,什么都不多,就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遍地都是,而且还都是冲着他来的,或者冲着顾家来的,杀了也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虽然说,负罪感这个东西,基本上在古月安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悄悄地朝着听雨楼折返,古月安一路上又杀了好几个自以为躲藏的很好的已经骗过了他的耳目,想要等他离开再偷偷报信的家伙。
今夜的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哪怕他已经连续杀了好几个半步宗师,可对于今夜所有进攻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顾长安还是没有出关,只要顾长安一刻不出关,又或者说她一刻不突破,那么今夜的事情就没办法结束。
哪怕古月安再杀一人,解锁了那个魔性侠客,又哪怕那个魔性侠客十分强力,以一当十,也终究无济于事。
可古月安还是在朝着听雨楼赶,不管是为了什么,和顾长安的约定也罢,为了解锁西门吹血和那个魔性侠客的执念也罢,又或者,只是想要去救一救那个唯一的朋友,谢雨留。
尽人事听天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坚持到最后一刻也无法挽回局势,也算潇洒走过。
古月安的速度很快,哪怕是一路上还要一边杀人一边赶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听雨楼外。
听雨楼外的战斗已经结束,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在秋雨里彻底长眠,有听雨楼的杀手的,也有外来的那些敌人的。
不过从局势上来说,终究是听雨楼输了,因为听雨楼外围已经被攻破,战斗已经渗入了听雨楼之内。
但好在还能隐约听见打斗声从雨夜里传来,说明战斗还没有彻底终结,古月安还没有来的太晚,要是连打斗声都没有了,那就是彻底结束了。
几个起跃,迅速潜入了听雨楼后院,古月安在这里住了很久,经常早上翻进翻出的买早饭,早已是对内部的解构了如指掌。
避开了几处犹在激战的地方,古月安悄无声息地潜入,像是一只孤鬼。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近些日子用的刀手的代号,白发鬼。
现在他还不能暴露,因为还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杀了风煌,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已经死了。
在张横他们那些人的眼里,此刻,古月安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哪怕还没死,离死也不远了,没有人会觉得,在一个半步宗师完全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全心全意去搏杀一个刚晋入先天境界的年轻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就是古月安现在最大的优势,他本应该死了,却悄无声息地潜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会成为一柄,最出其不意的,锋利之刀。
利用着对于地形的绝对熟悉,古月安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现在人声,不,应该说是,他所能感觉到的,人的气息最为浓重的地方。
也是现在听雨楼最重要的地方,听雨楼最深处的顾家宗祠,贡着顾家历代先祖的地方,也是顾长安的闭关之所。
古月安在晋入先天境界之后,无论听觉感知都已经扩展到了极大的范围,在他突破了凝气境,晋入三千丝之境以后,他更是拥有了一种可以探知一定范围内武者气息的能力,他现在就能感觉到,在顾家宗祠的院子里,站立着超过上百个武者,这些武者身上的内息交织在一起,让那个院子里的气息,浓郁的如同海潮一般。
古月安没有贸然进入顾家宗祠的那个院子,他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一个离那个院子最近的至高点,一栋藏书楼,他摸了上去,在确认了楼里没有人以后,他终于是看清楚了那个院子里的情况。
穷途末路。
用穷途末路这个词,足以形容现在顾家的窘境。
除了外面的院子里零星的一些还在抵抗的杀手,剩下的所有人手,都已经集中在这个院子里了,就在顾家的宗祠之前,守护着这最后的阵地。
但是,明显也快要守不住了。
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身上带伤,哪怕没有受伤,也是神情萎靡。
最重要的是人数对比,和那些今夜来袭的人相比,顾家剩下的人手,根本不够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家宗祠已经被包围了,被海潮一样的武者。
唯二还能保持着气息不乱的,一个是谢雨留,虽然他的脸色苍白,握剑的手都很勉强,明显是强弩之末了,可他还是腰背挺直。
另一个人,是现在勉强主持着这顾家残局的,一个让古月安并没有任何意外,却又实在有点意外的人。
福伯。
听雨楼掌柜。
一个在平日里,好像完全不起眼,又其实暗中掌控着顾家大局的中年人。
他在这时站了出来,站在了所有妄图吞没顾家的人们面前,他的神情淡漠,气势如山。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面前已经死了一地的人,他们都是死在他的手下。
这个仿佛一抬手就要招呼客人,低眉顺眼的好像只会煮茶端茶倒茶的茶楼掌柜,他的手,原来也是可以杀人的。
他一肩挑住了这风雨,惊涛骇浪就在他的面前奔涌着。
“想不到,昔年威震蜀中武林,以一手变幻莫测的星罗掌打的蜀中群豪束手的星罗万象岳中牟,隐匿十数年,居然是甘心在这听雨楼做一端茶送水的小小掌柜,万象兄,别来无恙啊。”此时,人群中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开口了,带着满腔的感慨,对着福伯微微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古月安也是识得的,正是那日在江上的第三拨人的领头者,蜀中秦家的二爷,秦恕秦宽之,他今夜在此出现,古月安也半点没有意外,瓜分顾家,怎么可能少的了这八大世家中人。
“二爷言重了,万象不过一介小人物,能在听雨楼端茶送水已是今生难得的福源,倒是劳烦二爷记挂了,昔年在蜀中多有得罪,若是二爷依旧难了心中桎梏,便请出手吧,能死在二爷手中,倒也算是不枉了。”福伯,或者说星罗万象岳中牟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只是抬手请秦恕出手。
“万象兄,好歹相识一场,我又怎么愿意对你出手,你这便离去吧,我敢保证在场绝对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于你,今后江湖之上若是有人敢对你不利,你也可随时来蜀中秦家,昔年所谓恩怨,不过一场年少荒唐罢了,如今故人多已不再,你我阔别十数年再见,也算缘分,便一笑泯恩仇吧。”秦恕说的洒脱大度,古月安听了却是嗤之以鼻。
当日在江上便是这家伙从中作梗,让古月安四面皆敌,如今说的痛快,怕不是福伯前脚走,他后脚就要放出消息让以前福伯的仇人都去追杀他了。
这家伙名字里有个恕字,字又叫宽之,实则却是有些心胸狭隘,衣冠禽兽,这是既要陷福伯于不仁不义,又要让他亡命江湖,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吧。
“多谢二爷好意,万象福薄,怕是当不起,今夜只有一个心愿,便是死在此地,便请二爷……赐死!”福伯不动不摇,只是拱手,求死。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
古月安忍不住暗自叫好,甚至恨不得跳出去和福伯并肩对敌,可是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现在时机还未到。
秦恕沉默了片刻,但话已至此,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他不出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四周围的人也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他。
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名声二字,他只能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可惜了。”秦恕叹息一声,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压力,这岳中牟当年掌法犀利,打遍蜀中无敌手,但他刚刚在一旁观战,发现他这些年武功进境不过尔尔,又加上是久战之身,而自己是以逸待劳,当不会输掉此战。
也好,就当是一雪当年之耻了。
“万象兄,你是久战之身,不若休息片刻再战可好?”秦恕很是大度地提出道。
“不必,请。”福伯只是抬手,邀战。
“如此,得罪了。”秦恕一声长叹,踏步而出。
他一出手,在一旁高楼上观战的古月安便死死地盯住了他的一切动作,同时脑海里又开始过有关于秦恕的资料。
“秦恕,字宽之,男,现年四十有三,蜀中天府人士,七岁入秦家讲武堂,十四岁后天小圆满,十九岁入先天境界,三十二岁半步宗师,及至今日无寸进,擅长武功为秦家斩龙剑,武灵为秦家第七代宗老秦无定,于今年最新的百晓生江湖龙虎榜排位第六十四,弱点为心性不佳,好大喜功,极易在占得上风时得意忘形,应变能力弱,遭逢突变机变不足,自乱阵脚,斩龙剑始终未得大圆满,最后一招擒剑斩龙存在极大破绽。”
说话间,秦恕已然出剑,这也是古月安第一次见到武林八大世家秦家的传世绝技,斩龙剑。
斩龙剑,剑法名为斩龙,果然不凡,甫一出手便是煌煌气象,秦恕一剑直刺,整个人的气息已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的秦恕还是端着的谦谦假君子,那么他出剑的那一刻,便已经化身成了一个豪情冲天的荒古狂剑客。
也只有那样的豪情万丈,狂放不羁,才敢有斩龙之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秦恕那出手的一剑,古月安想,若是自己面对,肯定只能拔刀了,也必须拔刀了,不管这一剑,他到底挡不挡得住。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秦家的斩龙剑是和他的烈火焚琴是一种武功,那就是极其讲究起势的武功,第一招便是极其往而不复的招式,若是面对之人退缩,便回立刻落入无穷无尽的大势之中,再没有任何还手的可能性。
所以哪怕是死,也只能硬接,因为不接就是死。
剑势起时,可摧垮抵天之柱,无怪乎敢取斩龙之名,这种剑术,放在绝对的强者手中,纵然世间有真龙,恐怕也真得给斩了。
而福伯,或者说岳中牟,也不愧是曾经打的蜀中群雄束手的一代豪杰,他面对这煌煌一剑,也没有退,他大步迎上,双掌拍出,却是一瞬间拉扯出了残影,仿佛他一对手掌化作了无数对手掌,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一只是他真正的手掌,而到的两人真正贴身交锋之时,那无数掌影又瞬间汇成了一双肉掌,就仿佛诸天星辰合一,星耀人间,最终福伯一双肉掌,散发出近乎青玉般的光泽,一下夹住了那把凶狂之剑。
剑被夹住,秦恕却是不慌不忙,他眉头一挑,根本没有退意,斩龙剑里也没有退的招式,一切都是狂傲之剑,他抵剑再进,剑上的力道福伯居然吃不住,双掌被逼一送,复又合向那剑,可只是凑近了一下,便又退却,只因那剑上居然有惊芒冲起,让福伯的一双肉掌无法再去抓住。
剑芒。
这是习剑者武功练到了先天境界极处,步入半步宗师之境,体内劲气凝实到可化气成形后的杀招,配合手中长剑,激发剑芒,其锋之锐,切金碎玉不过等闲,就算是一些炼器大师专门用特殊材料制造出来的重甲,也未必能挡得住剑芒轻轻一划。
福伯的肉掌虽然也是堪比玉石,但遇上这剑芒也是无从下手,纵然不退,却也只能靠着掌中外放之劲气勉强相抗,两人都是半步宗师,均已有劲气外放之能,可到底剑芒在所有外放之气中最烈,又加之秦恕手中长剑似乎有古怪,他的剑芒比之其他还要更加凶狂。
因此挡的四剑,福伯已然落入了下风,隐隐就要落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恕斩的痛快,仿佛当年败北之耻尽消,他大笑道:“万象兄星罗掌之精妙更胜往日,只是今日我仗了器物之利,我掌中长剑乃我家传十三剑中的惊龙剑,本身便已切金碎玉,锐不可当,以此剑催以剑芒,更是胜却旁的不知凡几,今日不如我们就此作罢,他日我以凡剑再比过,方才公平,如何?”
他这又是在攻心了,反正他已经展示了他的武功更胜福伯一筹,哪怕福伯真的认输,他也可收手,就算是福伯仍旧不肯罢休,心中但凡有一丝动念,他也是又得了便宜。
只是福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一心只是扑在了面前这一把凶狂之剑上。
第五剑,他身子一沉,背后一道虚影飘出瞬间附着在了他的身上,他双掌再次击出,已是完全不同之前,更多了一层仿佛星辰般的空灵之光,这一次,他再次抵住了秦恕的剑,那剑芒凶狂,却是不能突破他的掌围。
“万象兄是定要如此吗?”秦恕一剑被抓住,眼中锋芒一转,背后同样一道虚影飘出,先是一顿,随后居然是一剑朝着秦恕刺去,乍一看就如同要杀了秦恕一般。
但实际上,他那一剑刺出,是和秦恕合为了一体,然后瞬间让秦恕手中之剑的剑芒如同炽焰般高涨了一尺有余,将福伯手中的星辰之光尽数绞碎,更是剑气勃发,将福伯整个人直接震飞了出去。
“万象兄,还不认输吗?”
福伯面沉似水,整个人在空中倒飞着穿破了雨幕,双掌却是再度凝聚起了玉石之色,他在空中一顿,再度朝着秦恕冲去,同时他身后之虚影又现,这一次是化成了实体,两人一起出手,四掌交摩间,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仿佛制造出了一片真正的星空,网一样罩向秦恕。
“星罗万象,一别经年,再见仍是惊艳非常,可惜……”秦恕一声低叹,手中长剑骤然扫出,煌煌剑芒直如白夜之烛般,扫平了秋雨,也将网罗而来的星辰之网一剑扫破。
福伯的武灵瞬间消散,他自己也是倒飞着双掌颤抖,借着那剑芒之光,可见他双掌已经被剑芒刺破,鲜血横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已挡不住我一剑。”秦恕低叹着好像是在可惜,但古月安却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得意。
或者说,很得意。
“顾家家主!如今顾家落败已是注定之事,何必再躲在里面做这缩头乌龟,出来吧,难道你真要看这忠心老仆身死当场不成?!”这一句,却是秦恕骤然发声,朝着那顾家宗祠,此际他剑芒煌煌,衣袖飘飞如羽,当真是好个剑仙模样。
而另一边的福伯听到这句话,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他怒视着秦恕,一字一顿道:“秦恕,你、闭、嘴!”
此前他还尊称二爷,现在却是终于撕破了最后一点脸面,他的眼中有火,双拳紧握着,他一脚止住身形,一脚一踏,整个人宛如一颗天外陨石一般朝着秦恕直冲而去。
他这是拼命了。
星罗万象,当诸天星辰被斩落,朝着大地飞掠的时候,便也就是这种景象了吧。
“也罢。”秦恕冷眼看着这一颗陨石,手中长剑骤然朝着天空中一抛,这是个奇怪的动作。
但是观战的人中却是不乏有见识的,他们已然认出,这是秦家斩龙剑之杀招,擒剑斩龙。
惊龙剑高飞在天际,没有落下,因为已经有一双手握住了那把剑,那是一个虚影,也是一个实体,却正是秦恕的武灵秦无定不知何时已经高飞天际,握住了那把惊龙剑,同时,秦恕朝着天际直冲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升天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气势在他的四周围肆意散发,面对着这股气势,势若流星的福伯渺若尘埃,仿佛只要升天的秦恕抓住了那一把天上的剑,那么他就必然要死在这一剑之下。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古月安这个人的话。
如果说,古月安此刻没有在那座高楼上,也没有一直看着全局,更不知道秦恕的一切的话。
但,古月安偏偏就是在那里,偏偏古月安手中还有一件兵器,叫做,黄泉。
这件兵器可以轮回世间一切武灵,当然也包括秦恕的武灵,秦无定。
“孙子,爷爷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古月安默念着这句话,手持着黄泉对准了那个飘飞于天际的持剑武灵。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一瞬间,巨大的吸力像是一阵狂风一样席卷了顾家宗祠前的天空,那飘若仙人的秦无定,整个身形骤然扭曲。
这种扭曲带来的后果就是,秦恕慌了,他的人在半空,他马上就要握到他的剑,他的剑势将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就在这一刻,这秦恕绝对不想出意外的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和自己的武灵之间的联系出现了偏差,这种偏差可能就一息都不到,但却扰乱了他的整个剑势,让他没有能够握到剑。
这种意外让他猝不及防,他的脑海在那一刻一片空白,等到他反应过来,再想去握剑,福伯已经近了,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强行出了这一剑,用一种完全虚空的方式:“去!!!”
他指挥着武灵握剑直冲向福伯,心中暗叹可惜,这一剑没办法杀了此人,同时庆幸,还好……
还好什么?
秦恕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快到了极点的破空声,是一把快到了极点的刀。
好快的一刀。
他想,他想闪躲,可是听到刀声的时候,他的后心已经一片寒冷,然后就是剧痛。
无可理喻的痛。
这就是……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他人看见的,是一道流星骤然滑过了天际,一瞬间击中了秦恕。
“噗嗤——”刀穿透肉体的声音。
雨落在每个人的脸上,还有寒冷。
“噗——”那一把凌空刺出的剑最终没有到达终点,而是半途落在了地上,插进了土里,剑柄在夜风里微微摇晃。
秦恕死了。
那又是什么样的一刀?
“古小安。”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张横自语一般说出了这个名字。
“古……小……安……”白无眉则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那个缓缓落地的身影。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还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没有死?
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叔父!!!”秦家的人已经先动了,他们暴怒着朝着那个偷袭者冲去。
其他人也动了,现在的局面,福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这个新出现的偷袭者哪怕再强,也只是偷袭者,是时候收尾了。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种,滴滴答答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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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大章,累爆。
感谢风之天云灵,风舞残寒的打赏。
感谢七环法师的万赏,加更先欠一下,周末补上,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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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雨声本不奇怪。
在这个满世界都是秋雨的夜晚,没有雨声才是奇怪之事。
但这个雨声,并非是秋雨的声音,它不似秋雨般凄冷,却依旧绵密,近乎无声,它一点一滴地掉落下来,让人无端地想到了情人的手。
它是无声的,可却又无比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了起来,那雨像是掉落在人的心里,那种温柔绵软,会让你想起某个春天的夜晚,你独坐在小楼里思念着某位姑娘,春雨就在外面淅沥地悄悄落着,一夜就那么过去了。
莫名的,每个人的心头都不自觉地浮现起了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
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天上下起了春雨,却看到了一轮明月。
那一轮明月,是那么的皎洁明亮,明亮的根本不像是人间的月亮,皎洁的甚至带上了一丝魔性。
可是,明明是秋雨的夜晚,天上为什么会有一轮明月呢?
没有答案了。
因为所有听到了雨声,看到了那一轮明月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头颅高高飞起,眼睛睁大着,眼眸里还残留着那轮魔性之月的残影。
“小楼一夜听春雨……”张横下意识念出了那句诗,他其实没有听到雨声,他只听到了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种细密的犹如春夜之雨般的刀声,那刀声过后,便是一道刀光,说是刀光,更像是月光,那月光撒向那些冲向古月安的人,将所有人的人头一一斩落。
最后长刀回鞘,于惊鸿一瞥里,张横看到那一把月光之刀上的刀铭:小楼一夜听春雨。
多么美的词句啊,却偏偏是最致命的刀锋。
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瞥,张横便犹如着了魔般念出了那句诗,若不是他向来性情坚韧,修为又极不俗,立刻便醒觉了过来,他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他一醒觉过来,那些被斩了头颅的人,便已纷纷倒地,仅仅是一息的时间,居然是取了这么多的性命。
刚刚秦恕被杀,除了秦家的人以外,起码还有二十多人一起冲出,朝着古月安而去。
那一刀,足足杀了三十多人,几乎占据了他们进攻的人的三分之一。
“这……究竟是什么?”就在此时,张横身边的白无眉也是大口喘息着醒觉了过来。
张横为此很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倒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很瞧的起他,张横自己是实力高超,所以醒觉的快,这白无眉实力修为并不如何突出,却几乎没有慢他多少醒来。
反观其他的人,此刻犹还在飘忽当中,若不是他们离得远了些,此时怕也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诸位,振作精神!”张横朝着其他低喝,他的声音含了特殊的内劲,一声喝出,犹如雷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都是如雷贯耳,纷纷醒觉过来,再去看地上那些无头的尸体,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发生了什么?
张横的目光早已放到了古月安的身旁,他在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也就是,那一轮魔性之月的主人。
那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拥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孔,和一双绝对不能直视的眼眸。
说是不能直视,是因为当张横看着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居然有了一种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一把如同月光一样的长刀的感觉。
张横连忙默运一口真气在胸中,稳住了心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阁下是……?”
他这么说着又看了一眼这名神秘男子的腰间,他的腰间有一把刀,一把弯刀,一把仿佛新月一样的弯刀,只是这名远远的看着那刀的轮廓,张横便已经能隐约感觉到那刀上的邪异。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那魔性男子展露出了绝对的不屑,他根本没有去看张横,他在看着古月安。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把那些人都杀了?”他这么问着,缓缓凑近了古月安,嘴角微微勾起,配合着他那双妖异的眼眸,顿时,一股极度浓郁的邪气冲天而起。
古月安本来正要站起来,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是已经知道这个新召唤出来的侠客是真的邪,没想到邪的这么过分。
“咳咳……丁……丁师,我觉得吧……”古月安连忙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正要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面前此人,正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圆月弯刀之魔刀丁蓬。
那魔性男子却是立刻打断道:“欸,叫什么丁师,我有这么老吗?叫蓬哥。”他那么说着,将腰间的弯刀扛在了肩上,一副桀骜不驯到了极点,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模样。
“咳……”古月安再度被他搞得卡住了,他的嘴角扯了扯看着面前的这位大佬,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社会我蓬哥,人狠话不多?
这跟以前古月安在书里看到的那个魔刀丁蓬,完全不一样啊,他还下意识地去侠客令看了看,没错,系统提示,在他杀了秦恕以后,已经完成了解锁条件,那个魔性侠客已经解锁。
“注意,宿主完成解锁条件,侠客【丁蓬】已经解锁。”
没错啊,是丁蓬啊,可是这个一口一个蓬哥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丁……好吧,蓬哥,你看对方人多势众,虽然蓬哥你神刀惊人,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吧?”古月安看了一眼对面的张横,以及他身后的人。
虽然刚刚丁蓬一刀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确是震慑群雄,斩了一地人头,让张横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可真打起来,却是结果未知了。
“古小安,没想到……”张横看着古月安和丁蓬,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说道,“你居然是武神躯注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这句话,看古月安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其可怕,如果说之前他是觉得古月安要死,那么现在,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今夜杀了古月安。
因为一个武神躯,实在是,太可怕了。
听到张横说武神躯,白无眉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他倒不是要必杀古月安的那种眼神,而是一种很莫名的,像是带着点嫉妒,又有着几分忌惮的意思。
同时,那些其他人也是在听到了武神躯这个名词以后,发出了各种窃窃私语,他们看向古月安的眼神,倒是和白无眉并无二致。
“武神躯吗……”古月安自己也是隐约想起了一些东西,但他更多的精神都是放在了张横身上。
张横今晚,哪怕不管顾家,都要杀了他吧。
“喂,你,就是你,你看起来好像很拽啊。”就在这时,丁蓬又说话了,他扛着刀走到了古月安身前,指着张横道,“怎么样,你想砍我小弟啊?来,先跟我过两招。”他那么说着,朝着张横勾了勾手指。
张横并不为丁蓬的轻蔑动作所扰,他的心性坚韧到了极点,下了决心便要做到底,当下他气沉丹田,全身的凛冽气劲,已经将身周围三尺的雨统统隔绝。
就在张横即将要出手的瞬间,骤然,一声剑鸣,仿佛止住了时空,秋雨停滞住了,黑夜停滞住了,人们的呼吸也停滞住了。
然后一道剑影从顾家宗祠之中冲天而起,一直冲上了九天之高,才渐渐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仍有多余的剑影在朝着宗祠之外四散着,像雾像雨又像风。
“诸位远来不便,在下有失远迎,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今夜雨大夜寒,还请诸位盘桓一宿,在下也好略尽地主之谊。”顾长安的声音随后从顾家宗祠之中响起,同样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张横的气息本已到达顶点,在看到了那剑影之后,便已立即散去了全部劲力,待听到顾长安的话,他立刻高声回应道:“顾家主言重,今夜我等多有叨扰,实不敢再见顾家主之面,这便告辞!”说完他又深深看了古月安一眼,居然就立即抽身而去,没有半点逗留的意思。
看到这里,古月安在心中暗叹一声真枭雄。
见到张横离开,其他人自然也是不会傻的再留下,白无眉也是缓缓撤离。
古月安和他对视着,手上的刀轻轻跳跃,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毫不犹豫地出刀的。
可最终没有。
院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地尸体在诉说着片刻前的凶险。
但好在,今夜,总算是过去了。
古月安松了一大口气,正想要转身,却是看到丁蓬不满地挥舞着手里的圆月弯刀说道:“诶,不是,这就不打了吗?我杀人都没有杀够呢?小安子,你让他们都赶紧回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瞬间,古月安的头痛了起来,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那么千辛万苦地杀人,把这个家伙放出来了。
他实在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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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武神躯这个概念是借用自许辰的《镇魂街》的,本书最初的灵感也确实来自《镇魂街》,在此还是向许辰大大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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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了,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昨晚失眠极其严重,导致我几乎没怎么睡觉,现在困的打字都快打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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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安城的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探出了头来,照耀着整个城市。
街面上依旧人流如织,叫卖声喧哗声汇合在一起,和那些有着古旧年头的建筑一起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生命力。
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
就仿佛昨夜的那场弥天的秋雨,那些流淌了一整条街的血,死掉的很多很多人,都并不存在。
长安城还是那个长安城,没什么两样。
销金楼里,也是依旧的一片歌舞升平。
二楼之上,雅座中,已经成为了知名白发鬼拥趸的子衿兄又在口沫横飞地说着话:“怎么样?我就说了吧,不管是什么样的局面,不管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完全做不到,但,白发鬼,他一定可以,你们昨天都说顾家这一次肯定是完透了,现在怎么说?现在怎么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无比得意地伸出了双手伸到了他那群朋友面前。
他那群朋友都说对视了一眼,叹着气,将一片片的金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他们其实也不是不相信白发鬼,事实上,在见证了上一次白发鬼在一众江湖群豪之中,摘刘潜的脑袋如探囊取物之后,他们也都成为了半个白发鬼的拥趸。
只是昨晚那种局面,他们想破了头,怎么想都不觉得白发鬼能赢的。
只有子衿兄一个人觉得白发鬼肯定没问题。
结果,还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子衿,那个白发鬼老兄不请你喝顿酒,真的对不起你这么相信他,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恐怕他自己都没有那么相信他自己吧?”他的一个朋友给了钱,有些唏嘘地说道。
而一大早出来吃早点,顺便过来取钱的古月安其实也是早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子衿兄,然后摸了摸下巴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他喝顿酒算了。
他以前是极其难以理解脑残粉这种生物的,也压根不觉得自己会有脑残粉,结果一趟穿越,却是在异世界有了一个极度狂热的脑残粉,看起来还挺有钱的。
不过转念古月安就将喝酒的想法打消了,因为他现在也挺有钱的,这一次雨夜之战,光是金叶子就赢了五十片,这可是整整五十万两啊,照这个速度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成为天下大宗师,倒是会先一步成为天下第一有钱人。
“诶,我听说白发鬼,其实就是那个在江南陈家击败了越子离,成为了陈家乘龙快婿的古小安啊,啧啧,那陈小郡主我可听说是人间难见的美人儿啊,是不是真的啊?”子衿兄那桌上的人又开始挑起话题。
子衿兄第一个又跳出来:“那还能有假?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白发鬼办不成的事……”
伴随着他唾沫横飞的乱吹,古月安步出了销金楼。
江湖,快意恩仇,提刀杀人是一部分。
名震天下,也是一部分。
他现在,就走在名震天下的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听雨楼,顾长安还在忙碌地处理着一切善后事宜,她昨夜出关以后,他们都还没有碰过面,因为事情实在太多了,几乎就是一团乱麻,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在拥有了一个宗师以后,顾家的地位将会极其稳固。
古月安也不着急和顾长安见面,顺着老路翻墙回了院子里,刚想去给谢雨留分钱,就看到一个顾家的侍女正站在他们院子门口,好像是在等他。
“你家谢爷呢?”古月安这么说着指了指谢雨留的屋子,却已经猜到了什么。
“回白爷,谢爷走了。”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着古月安的话,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件,古月安在顾家的地位,可能已经仅次于顾长安了。
“……走了啊。”古月安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随后点了点头,这也符合谢雨留的性格。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其实,谢雨留才是最符合江湖侠客标准的人。
“那我让你送他的东西呢?”古月安又想到一件事。
“东西谢爷收了,还让小婢代为转告您,说,多谢。”最后两个字,小侍女是突然板着脸,用一种硬邦邦的语气说出来的,明显是在模仿谢雨留说话。
古月安失笑出声,他实在很难想象谢雨留跟别人说谢谢是一副什么样的情状,错过了实在可惜,又或者,他都已经忍不住猜测,该不会是谢雨留不想当面对他说谢谢,才不辞而别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古月安打发走了侍女,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送给谢雨留的,是那一柄惊龙剑,那剑身为秦家家传十三剑之一,自然是好东西,若是用来加入【雪焚城】中锻造,想来又会让刀的强度更上一层楼。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将那把剑送给了谢雨留,因为谢雨留是他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所以哪怕送十把惊龙剑都不过分。
再说,武道到了高处,器物之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己身,所以一柄惊龙剑实在不值一提。
更何况,古月安在这个雨夜的收获也不止一柄惊龙剑,他最大的收获,是魔刀丁蓬。
虽然这个解锁出来的丁蓬的性格实在有些……
但实力不得不说,还是极其强横的,这么想着,古月安打开了侠客令面板,老实说,他还真没有认真看过丁蓬的信息:
“姓名:丁蓬魔化
境界:半步宗师境界随宿主境界提升,最高可提升至天下大宗师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器:圆月弯刀
绝技:小楼一夜听春雨最缠绵的诗句,最杀人的刀锋,这一刀里蕴藏着无尽的忧愁和思念,也蕴藏着无尽的杀意和鲜血,春雨落下,圆月升起,十丈之内,再无活口,使用后将进入长达一个月的休眠期。
额外技能:入魔暴走技,当宿主陷入生死之际时,会自动触发,实力翻倍,但也会因此使侠客陷入疯狂,攻击除了宿主之外的所有人。
交情:莫逆之交注:因此侠客与宿主向性极度吻合,故初始交情便极高,之后提升速度也极快。可通过送礼,交谈,结拜等一系列行为提升交情,交情越好,侠客对宿主的效忠程度就越高,还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人物说明:小楼春雨听更漏,圆月一刀斩相思,他是魔,更是至情至性之人。”
看到魔化两个字,古月安就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丁蓬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等到他看到交情是莫逆之交,以及备注里的什么侠客与宿主向性极度吻合,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我看起来像是个很变态的人吗?
“我看起来像是个很变态的人吗?”忽然,古月安感觉到面前一道黑影一闪,然后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古月安连忙从侠客令里出来,看到横亘在自己面前那张英俊无匹脸,他吓了一跳,赶忙往后躲,道:“丁……不,蓬哥你干嘛?”
“你心里是不是在这么想?”丁蓬一脸幽怨。
古月安则是觉得自己见了鬼,他明明没有把丁蓬召唤出来,怎么这家伙就自己跑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蓬……蓬哥……”古月安还想说什么。
丁蓬忽然面色一变,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莫名的,古月安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丁蓬的眼睛。
然后……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轮月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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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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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感觉自己在一轮明月里飘荡。
这轮月亮无比的皎洁明亮,带着一种近乎于致命般的魔性,吸引着人不断地深陷其中。
但是立刻,他又被拉出了这轮明月里,他眼前的视界不断扩展,最后展现出一副无比荒凉的明月照大地的图景。
古月安身在这图景里,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又同时感觉到这天地是如此的广阔浩瀚,仿佛没有边际一般。
隐隐的,似乎还有极其苍凉的歌声传来,却听不清到底是在唱什么,又是什么人在唱。
只觉得这歌声好像是在诉说这天地,本就是悲哀的,人就像是蜉蝣一样存在于天地间,无法脱离,也无法堪破,只能慢慢凋零在这世界之中。
就在古月安慢慢就要沉浸在这种悲哀之中的时候,骤然,整个世界又是一变,他像是被从这一副悲凉的图景中摘除了出去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不断又缩小,最终那些悲凉之气像是统统化作了如月光般的水,一股脑全部注入进了古月安的身体里。
他初时只感觉身体一片寒霜,但紧接着这种寒霜就贯穿了他的整个躯体,仿佛洗涤一样,让他全身的每个毛孔,每个穴窍都舒畅到了极点。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算是很好很好了,却是在这种洗涤里好像再次升华了一样,全身通畅到了极点,连思维都清晰了不少。
古月安缓缓睁开了眼睛,犹如做了一场明心见性的大梦,他看到丁蓬已经不在他的面前,而是背着手站在一旁,渊渟岳峙,仿佛世外高人的模样。
“怎么样?”大概是察觉到了古月安的醒来,丁蓬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丁……蓬哥。”古月安虽然暂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是隐约猜到,是丁蓬给了他一些好处,而这些好处,正是因为古月安和丁蓬是莫逆之交才有的。
“不必客气,这算是你成为我小弟的见面礼,以后你好好给你蓬哥我办事,好处自然是滚滚而来。”丁蓬还是那副渊渟岳峙的姿势站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和他的形象不符。
古月安忍不住要咳嗽出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给了好处的。
“好了,闲言少叙,你现在先带你蓬哥我出去透透气,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喝花酒,你蓬哥我都喜欢。”丁蓬还是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可古月安明显已经察觉到他的肩膀的动作是忍不住要转过头了。
“咳,蓬哥,不如……你先回去吧。”古月安咳嗽了一声,因为他听到有脚步声在接近了,是福伯来了。
顾长安,终于是打算要见他了。
“什么?!你居然要赶我走?”丁蓬终于跳了过来,伸手好像就要去拔刀。
“不是,蓬哥,你听我说,您先忍耐一会,一会我再放您出来透气。”古月安连忙劝阻他,顺便在暗中发力,想要把他收回侠客令里。
幸好作为宿主他还是有权利将侠客收回的,在福伯敲门以前,他总算是将丁蓬这个不安分的侠客收了回去。
“福伯,你来了。”古月安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了门。
自从昨夜以后,古月安对福伯是完全有了不一样的人士,这个风尘之中的性情中人,令人敬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爷,公子请您一叙。”福伯却是依旧是往日模样,甚至可能因为昨夜古月安那突然一刀,救了他的命,他还微微带着一丝感激。
两人沿着院中路径,七拐八拐,再次来到听雨楼主楼,还是二楼,今天顾长安却是前所未有的换了一袭跟她的以往气质完全不同的红衣。
“今天怎么穿这么一身?”古月安很是随便地坐到了顾长安的对面,他发现,顾长安的气质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不仅仅是换了衣服的缘故,如果说从前的顾长安是一笼淡淡然然的烟雨,那么她现在就更像是一片朝霞,明媚灿烂的令人耀目。
“好日子,当然要穿的红红火火。”顾长安抬手给古月安倒了一杯茶,郑重地端到了古月安的面前。
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万象更新,从此顾家就是新的开始。
这么一想,古月安觉得今天不应该喝茶,应该喝酒,喝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
“谢雨留走了。”古月安接过了茶去,一口喝干,又推了过去,说道。
“我知道。”顾长安一边给古月安续茶,一边答道。
“他跟你辞别了?”古月安想到这里,觉得这小子很不地道,居然跟自己不辞而别,倒是跑来和顾长安辞别,一瞬间,他恶意地想到,这家伙不会其实是看上了顾长安才一直帮着顾家做事的吧。
“没有,但是他一日不说脱离顾家,便一日是我顾家的刀手,我总要照拂的。”顾长安又把第二杯茶端给了古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要去京城。”古月安又是一口喝干了第二杯茶。
“你也想去京城吗?”顾长安续上第三杯。
“想去,我和他约好了,他去试剑,我去拿个武状元当当。”古月安端起第三杯茶,却是不喝了,只是说,“茶也喝了三杯了,事情也做完了,这第三杯茶,我就以茶代酒,和你说一声告辞吧。”
“这么急着走?”
“倒也不是急,只是我这个人怕腻,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句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古月安这个人确实怕腻,但主要是,如今顾家大局已定,他的任务也完成了,虽然西门吹血还没有解锁,但想来应该是快了,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敏感,顾家如今百废待兴,他也不想给顾长安招来太多麻烦,他自己也懒得应付,不如就走了,顺便去别的地方看看,反正他穿越这么久,一直在搏杀拼命,也是的确应该放松一下了。
“你护我顾家一夜,我顾家当保你一世平安。”顾长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和古月安遥遥相对。
“一世平安就不用了,不过我给你们顾家忙前忙后的,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也确实想要点什么报答。”古月安搔了搔头,半开玩笑。
“你想要怎么报答你?”顾长安笑语盈盈。
“恩……”古月安看着顾长安,看着她的一袭红衣,看着她今天好像特意擦了胭脂的红唇,他忽然心头一跳,下意识说,“不如……你亲我一下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就是情不自禁的,他刚想说是乱说的,让顾长安不要放在心上,却是猛地看见顾长安微微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她居然答应了?
古月安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起来,说到底他也还是个死宅处男,哪怕已经杀伐果断了,女人的味道,他还真没有尝过。
再说,顾长安实在是他平生仅见的绝色,这样的妹子要亲他一口,我滴个鬼鬼……
“你闭上眼睛。”顾长安轻轻说。
古月安连忙闭上了眼睛,同时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里的描写,什么香风扑面,软糯湿润,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开始上演了。
可是等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到了他快要不耐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自己的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他连忙呸呸吐了那湿滑滑的东西,却是听到有人说:“行了,小子,睁开眼睛吧,还做春梦呢,人家早就走了。”
居然是丁蓬的声音!
古月安睁开眼睛,看到丁蓬正坐在顾长安的位子上嗑瓜子,而他刚刚嘴里被塞的东西是一块不知道丁蓬哪里找来的西瓜。
“不是……我说蓬哥你……”古月安是真的要无语了,怎么这丁蓬又自己跑出来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侠客啊,怎么完全不听指挥啊!
“不是我说,你小子口味重啊,这种完全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人你也喜欢啊?那要是……不是跟个泥塑的似的?”丁蓬说着很是社会地用手做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翻了个白眼,喝了口茶漱口。
“不过吧,我倒觉得,她好像是有点喜欢你的。”丁蓬看古月安不理他,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
这下古月安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顾长安这样没有心的人。
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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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
走之前他还去近些日子常去的那家小食店吃了早点,老实说,突然一下子要立刻一个熟悉的地方,以后可能都没办法去那家小食店吃早点,他还有些怪舍不得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月安,也是一个蛮念旧的人。
城门已经开了,他轻装简行地出了城门,却是在城外的一颗树下遇到了应该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福伯。
“公子最见不得离别,所以托老仆来送送白爷。”福伯还是如平日里一般毕恭毕敬,他说着示意身后的一个听雨楼的伙计将一只装饰精美的匣子递了上来,然后亲手送到了古月安的面前。
“公子说白爷银钱大约是不缺的,就不送那些俗物了,但想想白爷到底是对顾家有大恩,什么也不送却也说不过去,便托老仆来送了这个小礼,还希望白爷满意。”
古月安接过了那只装饰精美的匣子,却仍是看着福伯,他是想知道匣子里到底有什么。
“匣子里装的是顾家的十方通行令,只要这天下间有顾家分号的地方,白爷便可调集一切可用之力,见令牌如见家主。”福伯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
古月安听了挑了挑眉毛,心想这礼物可不小,相当于是尚方宝剑了,也是为了将自己和顾家彻底绑在一起。
撇去那些顾长安的小心思,古月安觉得这礼物不错,起码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了。
“烦请福伯转告,我很满意。”古月安朝着福伯微微拱手,又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这话是他以前看书时记下的,从前身在江湖之外,看着书上文字,对其中所书所写神往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已在江湖之中,再亲口说出这句话,古月安心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福伯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后带着听雨楼的小厮朝着城中走去,渐渐不见了。
古月安握着那只匣子,看着在朝阳下迎来新的一天的长安古城,忽然对一旁说道:“西门前辈,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古月安的身侧,一袭白衣悄然站立,清冷孤绝的神情,站立如剑的身形,不是西门吹血,却又是谁来?
西门吹血也在看着长安城,很久后,他摇了摇头,忽然笑了笑说:“不记得了。”
古月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长安之外走去,很快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而就在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有个穿着墨衣的公子站在城头上,像是在看着城外,又像是在看着天上初升的朝阳。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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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安这一晚上是在野外过的,反正他现在功力不弱,哪怕赤膊躺在冰天雪地里都不会着凉。
打了两只野兔子,架在火上烤起来,听着秋夜原野上特有的草木之声,古月安还觉得挺美滋滋的,这是拥抱大自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就是没有酒。
一边烤着兔子,古月安一边打开了那只装饰精美的匣子,让他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匣子里装的并非是直接一块令牌,而是一只荷包,一只淡青色的,像是翠竹一样的荷包。
这只荷包让古月安想到了顾长安的剑,像雾像雨又像风。
他打开荷包,终于是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一块令牌,很有些小巧的样子,墨绿色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握在手里初时是冰凉的,过了一会就温热了起来,一个隶书形制的顾字印刻在令牌中央,倒是半点杀气也无,完全不像是顾家杀手世家的风格。
又翻看了一下那块令牌,放回荷包的时候,古月安意外发现荷包的角落上还绣着一个字,拿到篝火下映照着看了一下,是个锦字,针脚细密,笔画绵软,就是那么摸着,就能想象到当初是一双怎么样细腻温柔的手用针线细细刺出了这个字。
所以说,你的真名,叫顾锦吗?
“哇,你还说那个小姑娘没看上你,这定情信物都送了啊!”就在此时,丁蓬又是极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就去摘已经烤的差不多了的兔子,“哇,好香好香,老子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你小子行啊,女人吃独食就算了,这个是分享不了,可这兔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也吃独食,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大了?”说完他就扒拉下了一只兔子腿狂啃了起来,油水四溅。
古月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说道:“蓬哥,你别乱说话好吗?凭空污人家清白。”
“什么叫我污人家清白?”丁蓬一听就跳脚了,“你看看,这荷包,就是人家小姑娘贴身带着的东西,闺中秘物,除了送情郎还能送谁?不信你闻闻,上面说不定还有女儿香呢!”
“蓬哥你……!!!”古月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点恼羞成怒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赶紧将荷包重新装进了匣子里,也不去跟丁蓬说刚刚那个话题了,拖起另外一只兔子也啃了起来,他真怕吃完了连骨头都没有了。
吃的肚饱,古月安看着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星星的丁蓬,忽然心中有了个想法,他为什么不把傅红血,西门吹血一起都叫出来,来个群英荟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歹他现在一个人拥有三个武灵,也算是独一份了,在这个世界就叫做武神躯,按照他后来回忆起来的书上的说法,就是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个以上的武灵,一般来说,一般人的体质最多只能承受一个武灵共生,再多就受不了了,而拥有多个武灵的人,体质特殊,在武道上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是最有可能成为天下大宗师的人,所以叫武神躯。
想到就做,古月安连忙将傅红血,西门吹血一起召唤了出来。
第一次一口气召唤三个武灵出场,古月安立刻就有些受不了,尽管这三个武灵自身都有自己的力量体系,算是自给自足,可维持他们的存在,他自己也是需要花费一定的力气的,以前一次召唤一个还好,现在要一起供应三个,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力原来也一点都不深厚了。
但立刻,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就盖过了那种疲惫感。
能不没成就感吗?想想,傅红血,西门吹血,丁蓬,这其中随便哪个人,不都是古迷倾慕至极的人物,如今古月安不仅能让他们同处一地,以后还能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这成就感无敌了简直。
不过也就成就了一小会,古月安就发现不太对劲了,除了最开始丁蓬很社会地朝着其他两人拱了拱手说了句哥两好啊,其他两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接下来就冷场了。
这完全跟古月安想象的热闹场面不一样啊,不应该是:
“你是傅红血?”
“我是。”
“我听说你的刀很快。”
“本就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
“我的剑在匣中叫。”
“那就让它安分一点,活着的剑才能叫,死了就叫不了了。”
完全不是这样啊!
正当古月安想要说些什么热一下气氛的时候,傅红血忽然看了他一眼,对丁蓬说:“你教了他那个东西?”
等一下,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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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若是不教他那个东西,他不说能不能活到四十岁,能活过三十岁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丁蓬也不去看古月安,只是对着傅红血那么说。
“什么情况?”古月安本来还在云里雾里,听到丁蓬说的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虽然丁蓬平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到底他们的交情是莫逆之交,向性又极度吻合,他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
“把手拿过来。”丁蓬朝着古月安伸出了他那只吃完了兔子,还没来得及擦,油腻到了极点的手。
古月安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
丁蓬先是在古月安的衣袖上用力擦了擦油渍,然后就在古月安在心里吐槽果然如此的时候,他骤然一把抓住了古月安的手,一股至阴至纯的内力一瞬间从丁蓬的手上传来,侵入了古月安的身体里。
古月安体内的内气出于应激反应,就要反击,却是听到丁蓬低喝道:“忍住了,要是胆敢反抗老子一下,老子把你打成猪头!”
古月安听了犹豫了一下,心神微沉,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内气不乱动,任由丁蓬的内息在他的体内开始游走。
不过丁蓬也没有真的攻击他,就是控制着那股至阴至纯的内力在他的身体里游动,那种冰凉如月光一样的感觉,让古月安想起了之前看着丁蓬的眼睛陷入那副巨大的明月照大地图景之后,抽离时,一瞬间涌入他体内的那种冰凉的月光之力。
他慢慢的,几乎有些沉浸在了那种冰凉的像是另类温泉一样的内力浸透里,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蓦然感觉到了一阵极其剧烈的刺痛从他的下腹丹田处传来。
“啊……”他闷哼一声,体内的内息就要控制不住了。
丁蓬的声音再次暮鼓晨钟一般响在他的耳畔:“忍住了,动一下老子要你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只得忍住,他虽然暂时还没有明白丁蓬在做什么,却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么问题。
丹田的剧痛过后,又平息了下来,丁蓬的内息继续走,终于来到了古月安的膻中所在,那一刻,剧痛比之前还要剧烈上百倍地朝着古月安传来,先是膻中,继而是心门,然后是全身上下好像所有的穴窍都疼痛了起来。
那种疼痛简直就像是要了命一样,他再也忍受不住,全身气劲爆发。
此时,丁蓬也已经收手,任由古月安的内劲喷薄着。
内劲奋力喷薄以后,古月安只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近乎痉挛地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无一处还有半点力气可以使出来。
这是在他成为了不大不小的高手以后,从来都没有再发生的事情了。
“蓬……蓬哥,这到底是……”古月安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怕是大发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生龙活虎,从来没有过的好?完美无缺?”丁蓬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古月安。
古月安不说话了,算是默认,在丁蓬这么搞他以前,他的确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强了,不说完美无缺,体能力量远超同辈,完全的小超人了。
可他实在没想到,就被丁蓬随便用内劲稍微冲击了一下,他就像废了一样。
丁蓬并没有过于攻击性地去冲击他,他那种冲击顶多算是试探,所以,他的身体,好像真的有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告诉你吧,你现在的身体,就像是那根柴。”丁蓬说着用下巴点了点篝火中,那根正在猛烈燃烧飞腾出灿烂火焰的柴。
“看起来是光辉灿烂到了极点,实则,离死也不远了,等到柴薪烧尽,火势熄灭,就只剩下一地灰烬了。”
“你修的那门功法也是一样。”
“这世间万事,强极则辱,慧极必伤,你那门功法过于追求极境,讲求于绝对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以片点柴薪,燃出烧尽天下的大火,火势起时自然天下无人可挡,可火势灭了,却也根本无法可追,烈火焚琴,名字是极贴切的,琴奏出的曲子浓烈到要烧毁奏曲的琴本身,那又该是怎么样的光辉灿烂,可曲子再是绝世之音,若这世上无可载之琴,最终也逃不过绝唱二字,太伤人了。”
听丁蓬说到这里,古月安基本就明白了他自己的问题所在了,他对于自己的这具身体的潜力挖掘过甚了,虽然现在好像生龙活虎,半点问题也没有,但那只是他的这根柴薪还没有烧到头而已,一旦柴薪烧尽,也许崩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他就一个激灵,若不是丁蓬这么早提出这个隐藏极深的隐患,到了日后积重难返,他可能真的能不能活过三十岁都是未知。
毕竟烈火焚琴这门功法,太过邪门,虽然惯常以弱胜强,爆发力堪称恐怖至极,但损耗也是无法估量吧。
“还请丁师有教于我!”古月安这时也不叫蓬哥了,而是以这个世界最郑重的师礼对着丁蓬跪拜而下。
丁蓬这时也难得的正经,点了点说:“我自然会教你,而且其实我已经教过你一些了,仔细想想。”他那么说着指了指他那双魔性萦绕的双眸。
古月安一下子想起了那轮魔性之月,以及月下的无边大地,飘渺苍凉的歌声,他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副天地巨大,身似蜉蝣的画卷里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回魂了。”丁蓬这时一个响指,把古月安拉了回来。
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古月安还是觉得自己疼痛疲惫不堪的身躯,好像舒服了一些,他忍不住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就是……傅红血所说的那个东西了吧,这是他心中所想。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一直没有开口的西门吹血此时忽然说道。
古月安朝着西门吹血看了一眼,同时也看到丁蓬微微颔首。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这是在古氏武学里,最恐怖最强大的武功,号称写成之时天雨血,鬼夜哭,写成之人也是在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吐血身亡,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门武功。
“你自己也不过只会阴卷罢了,误人子弟。”傅红血此时冷不丁开腔。
“我怎么就误人子弟了?我这是在救他!”丁蓬到底火气大,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随时要跟傅红血打一架。
虽然古月安很有些想看这些传奇人物互殴,但鉴于现在的局面,他还是要以稳定为主,毕竟他自己的身体要紧,可还没等他开口,傅红血就已经说话了。
“你自己只会阴卷,此时教他引月华入体洗炼,固然是保他一时性命,但等到他功力渐深,体内月华积累过重,阴气四溢,却无阳气对冲,无法做到阴阳交征,他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所以说你这看似是在救他,实则还是在害他,这天地浩大,人在其中不过一介蜉蝣,天道难寻,你又何必引他上死路呢?”傅红血倒没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他只是缓缓说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蓬听了顿了一下,道:“他是老子的小弟,老子想怎么救他就怎么救他,关你什么事?再说,你说我引他上死路,你自己不也是?若不是你先教了他天移地转大移穴法,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让他入了门呢?”
此言一出,傅红血也是沉默了。
古月安则是恍然大悟,他说当初怎么傅红血忽然就教了他那门天移地转大移穴法,效果似乎也一般,系统给的提示也就是免疫点穴之类的手法。
现在看来,这门功法表面是免疫点穴的功法,实际上却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前置武功。
想到这里,古月安心中有些温暖,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傅红血要害他,这是傅红血早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也想救他,只是傅红血沉默寡言,却是根本没说过。
“多谢傅师。”他连忙道谢。
“行,你小子,这瘸子是救你,老子是害你是吧?”丁蓬立刻就不爽了。
傅红血听到瘸子两个字,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地看向丁蓬。
古月安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他可不想真的看这两位打,他连忙也谢了丁蓬,好说歹说,将两位都安抚好了。
“那既然如此,你小子想不想学吧?”丁蓬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傅红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当然学。”古月安觉得这丁蓬蓬哥,怎么好像有点傲娇。
不过武功还是要学的,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好像也有后患,可总比现在烈火焚琴一路练到底自己变成灰烬好。
再说,听傅红血的意思,只是丁蓬只会阴卷才会有后患,应该还有个什么阳卷之类的东西,而他又不是不能再抽侠客了,等以后抽个会阳卷的侠客不就好了?
他这么乐观地安慰自己,望着四野茫茫,却是感受到了傅红血所说的天地浩大身似蜉蝣了。
这个世界,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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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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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来按照古月安自己的想法,为了最短时间内修补他身体的缺陷,当然是直接兑换练功点数进入练功房速成了,毕竟他在那个雨夜最后杀了秦恕,加上之前剩下的,一共还有二十三点奖励点数,大不了就全部兑换成了练功时间,哪怕这个《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阴卷极其难练,两年左右的时间也该出山了吧。
古月安并不觉得自己会那么愚钝。
可丁蓬却直接打消了他这种作弊的念头,也的确是作弊,他进入练功房两年外面的世界不过弹指一挥间,他功力大进,人家可还在原地踏步呢,也太作弊了。
而丁蓬反对的理由当然不是他是一个坚定的反作弊主义者,而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修炼之时,需要引月华入体,练功房里是虽然有日月变化,却并非真正的日月,也就是古月安哪怕在里面练上一百年都不可能把阴卷给练会了,他必须要在现实世界里修炼,这就是把古月安这个一路开挂的家伙终于拉回到了和其他人同一起跑线上。
古月安一想,也罢,开挂开了那么久,就做一回正常人又怎么样。
反正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补一补基础,等到差不多时间就上京去。
于是,选择一处优秀的修炼之地,成为了当务之急,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古月安太久,因为长安临近终南山,而终南山素来便是武林圣地之一,完全不用考虑,古月安就上了终南山。
此时终南山中也是门派门派林立,关中有点名头没点名头的都在这里开宗立派,想要蹭点终南山的仙气,但好在终南山绵延数百里,地方大得很,古月安也不用去想和人争地盘的鸡毛事。
他考察了两天,选了一处极难上去,但上去以后就是一片山坪,山坪旁还有一个山洞的山崖作为最终修炼地点。
当然,这个山崖最大的好处还是,离月亮够近,若是天气晴朗的夜晚,站在崖上,明月几乎就是触手可摘。
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打了一些野味,古月安近些日子馋酒的很,还特地去终南山附近的村寨买了些土烧,一起带上了山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于恶趣味,他还找了一个大石,用刀在上面刻了活死人墓四个字,将大石头立在了山洞外面。
做完了这一切,古月安在山洞壁上刻下了第一个正字的第一笔,正式开始了修炼之旅。
第一天晚上,老天很给面子,天朗气清,难得的月色大明之夜,古月安盘腿坐在山崖之侧,呼啸的山风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吹拂而来。
丁蓬就站在他的身后进行着指导。
指导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之前几乎都是丁蓬将古月安带入到了那副图景之中,那图景其实是丁蓬的修炼成果,如果没有丁蓬,换古月安一个人他就懵逼了。
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脑中观想那副你曾经所见的图景。”丁蓬的声音在古月安的身后响了起来。
古月安照做,脑中开始观想在丁蓬眼中所见的那副明月照大地的图景。
“气行百脉,若涛涛之江水。”
古月安还是照做。
“周游十天,诸穴洞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渐渐的,在丁蓬的指导下,古月安进入到了一种近乎于禅定的境界里去。
起初的时候,他还能听到感受到四周围的呼啸的冰冷的山风,但慢慢的,他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渐渐的,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只能感受到一种像是流水一样的声音在他的全身绵延。
最终,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恍惚间,他又一次来到了那副图景之中。
只是相比起上一次在丁蓬眼中看到的那一副清晰到可以感同身受的明月照大地的图景,他这一次看到的,感受到的,却是一副极其模糊的,根本看不清天上的月亮,也感受不到大地辽阔萧索的图景,只能隐约听到那些从极遥远处传来的,不明意义的苍凉歌声。
他试图看清楚那轮明月,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如同是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一晚上,他一直都在做着这个尝试,但并没有成功。
最后是丁蓬把他唤了回去。
“没能看清楚那轮月亮。”古月安全身极度疲惫地躺倒在了地上,那感觉,比拔了两万次刀可能都要累。
但很奇怪的是,他又隐约觉得全身都莫名的舒畅,好像用最清澈的水连续不停地冲刷了很多遍,在他的毛孔里,骨髓里,血管里。
“第一夜便能入景,很了不起了,你的悟性很不错。”丁蓬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装酷,像是对自己这个小弟还算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蓬哥,我有个疑问。”古月安现在也算是习惯了蓬哥这个非主流称呼,叫着已经很顺口了。
“问。”丁蓬今夜似乎是打算将装酷进行到底了,他站在山崖上,配合上他那副实际上非常犯规的身形容貌,真真是个出尘的仙人模样。
“我现在练了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那么我原来的功法还能练吗,或者说,会不会有冲突?”古月安这个疑问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他今时今日也不是什么武理都不通的菜鸟了,两门内功一起修炼,理论上是一定会有冲突的,特别是他其实烈火焚琴的功力已经很深,而两门功法的相性又好像完全是相反,这要是冲突起来……
“放心吧,当月华洗涤你的躯壳的时候,你现在修炼的内气会慢慢转变为《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内力,不会有半点冲突的,以后你还是可以用现在这门功法的发力技巧,怎么说,论爆发力,这门功法也是很可观的,但修炼法门以后你就不要再继续使用了,还有,在月华彻底洗净你的暗伤以前,这几个月,你都尽量不要和人动武。”丁蓬虽然好像有些不着调,但真的为人师起来也还是很严谨的。
古月安听了心里放松了下来。
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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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的修炼速度不算是特别快,一直到了第八天,他才勉强可以看清楚那轮明月的轮廓。
而至于说其他的图景,还是一片模糊,倒是那飘渺的歌声有些听得清了一些。
换取的成果则是,他的内力基本就原地踏步没动过。
一开始古月安对此是感觉到有些焦虑的,但丁蓬的一番话就打消了他的这种焦虑:“你不要想着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你原本的修炼速度的确是高歌猛进,可你再练下去你的身体就要崩溃了,现在是在修补你体内的暗伤,所以是急不来的,等到你身体的暗伤修补完了,你会发现你的身体会到达一个近乎完全无暇的程度,到时候对你下一步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
古月安下一步的修炼,本来按照进度,先天境界,从凝气期进入到三千丝之后,就是洗穴了。
所谓洗穴,顾名思义,就是洗炼穴窍,当一个武者将自己体内的内气都修炼的凝实犹如发丝以后,就可以用这些凝实的真气开始洗炼全身穴窍,说是洗,其实过程是无比痛苦的,凝实的真气冲击在脆弱的穴窍上,无异于上刑。
可洗炼成功之后,却也是受益无穷,比方说洗炼的是手上的穴窍,在洗炼完了一整组穴窍之后,那只手无论是反应力道还是承受伤害的能力都会直线提升,等到全身的穴窍都洗炼完毕以后,万穴归一,连成一线,更是可以激发更加强大的潜能。
比方说像是凝气成型,也是需要武者体内的穴窍可以有足够的承受真气的能力,才可以完成。
这么说起来的话,古月安现在这种引月华入体洗炼身体的行为是极其必要的,因为若是没有这个过程,以之前古月安的身体,强行洗穴,恐怕万穴归一之时,就是他一命呜呼之日。
有了这个明悟,古月安也不着急了,开始耐心摸索起那副明月大地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古月安总算是看清楚了那轮明月,只是相比起丁蓬眼中的那轮明月,古月安眼中的明月就要差上许多了,没有魔性,也不够皎洁明亮。
但总算是可以看清了,接下来就是大地,以及这幅图景的其他的一切。
这算是水磨功夫了,古月安一点一点磨着,顺便过起了真正的山居生活,没酒了就下山去那些终南山附近的村寨买一些,食物就是山里的各种野兽野菜,渴了就喝点山泉水。
这种近似于半隐居的生活,让古月安的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原本因为不断杀戮,积累的快要溢出胸腔的戾气,居然也是消散了许多。
除了定时的修炼《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古月安的刀道修为也没有拉下,此时他拥有傅红血和丁蓬两个刀道大家,那一练起刀来,当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自己练烈火焚琴刀,纵然是悟性高绝,肯定也还是有各种纰漏的地方,各种发力技巧,出刀时机,也是他凭着感觉在走,难免也有谬误之处。
之前因为和傅红血的交情不够深,他除了指点了一下古月安的拔刀术,其他的也就没开过口,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丁蓬在场以后,傅红血居然频繁开口,说出来的意见也极具价值,就是有些和丁蓬争锋相对。
古月安严重怀疑是那天丁蓬喊了他一句瘸子的后果,这个发现让古月安觉得怪怪的,表面上看起来很高冷的傅红血,看不出来,居然很有些记仇。
不过古月安倒是希望这种记仇越多越好,这样他的刀术就会越来越进步。
“你这套刀术,很有特点,配合你那套内功心法,练到极处完全不逊色于我的神刀斩,可惜取意太尽,一般人还没有大成便先死了,你如今得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传承,倒是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将这套刀术练至大成的人。”丁蓬出乎意外的对于烈火焚琴这套刀术极为推崇,在指点古月安的同时,也不断加入自己的意见进行优化修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古月安再操刀练习之时,已经能够明确感觉到这套刀术的威力有了明显的加强。
除了刀道上的磨砺以外,古月安也开始了对于剑道上的研究,没办法,谁让他身边有着一位称号为剑神的男人呢?
“姓名:西门吹血
境界:半步宗师境界随宿主境界提升,最高可提升至天下大宗师境
武器: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绝技:剑神一笑剑神一笑,可令仙佛鬼神动容,使用后将进入长达一年的休眠期
额外技能:同心当宿主受到过量伤害的时候,将会替宿主分担一些伤害
交情:君子之交因宿主解锁任务完成度极高,故初始交情极高。可通过送礼,交谈,结拜等一系列行为提升交情,交情越好,侠客对宿主的效忠程度就越高,还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人物说明:将毕生奉献给了剑的男人,他无情,无我,无念,无执。
他的剑,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抵是因为古月安在顾家的事情上做的很好的缘故,所以解锁任务完成度很高,导致了西门吹血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虽然还算冷冷的样子,但古月安知道这是西门吹血本性如此,也不在意,只是向他求教剑道上的问题。
倒不是古月安想要来个刀剑双绝什么的,只是他之后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肯定会遇上用剑的高手,譬如说谢雨留,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还是像西门吹血这种剑神的指导意见。
就这样,一边修炼着《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一边研习着刀剑之道,古月安的山居生活很快过去了三个多月。
等到大雪封山,几乎完全没办法出门的时候,古月安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修炼也到了最关键处,他开始进行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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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来终南山中,各门派之间在疯传一件事情,就在这几日,将有一件不世异宝将于终南山中出世。
事情最开始是这样发生的,一个小门派的一对师兄弟因为大雪封山,好几天肚子里都没有油水了,这一天难得的天朗气清,外面的雪也隐隐有些见春将融的意思,他们就商量着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好运气打点野味回去。
结果转了半天野味没打着,饿的头昏眼花却是又遇上了天再次下起了大雪,他们想赶回去也不成,只能找了个背风的坡先躲一躲,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他们想趁着天上还有些月色亮着赶夜路回去。
就在此时,忽然,他们发现天上的月亮有些不对,整个月亮有些扭曲,月光也很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那些月光一样,等到他们定睛一看,却是看明白了,那月光是正在朝着他们躲雪附近的一座山崖上流过去,仿佛在那座山崖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取着天上的月色。
这一发现可是非同小可。
故老相传,终南山乃是神仙居所,曾有人见到在深山之中,有人白日飞升。
而有神仙的地方,必然也会有山精鬼怪相并存,凡是从小在终南山中长大的人,在小的时候必然都听过类似的话,若是不听话的话,就把你扔到深山中喂了那些山魈鬼魅。
这一对师兄弟恰巧便是从小被师傅收养,在终南山里长大的,打小顽皮,不知道听了多少山精鬼怪的故事,看到这一幕,哪还能不胡思乱想。
“师兄,师兄,这莫不就是……”师弟无比紧张兴奋地拉着一旁的师兄,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没有错,一定是的,瞧这冲天的妖气,必然是有什么得道的大妖正在上面修炼,吸取日月精华呢!”师兄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同时语声中也暗含着兴奋。
“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可以看到此等异象,原来这终南山中真的有妖怪!师兄,我们赶紧回去禀告师傅吧,这是天赐良机。”师弟的脑子里立马闪过了无数曾经师傅说的故事,什么趁着妖怪修炼之时,突施杀手,将妖怪杀死,获取其内丹,而后得道升仙,什么妖怪洞中满地金银,宝物堆积成山。
他甚至已经在幻想,以后得道升仙了,是该去捞个皇帝当当,还是先收美女后宫三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的确是天赐良机,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回去,若是错过了此时,事后让那大妖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有了防范,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师兄还是有远见,他可忘不了故事里那些妖怪是有多么狡猾诡诈。
“师兄说的不错,那我们现在便趁其不备,杀上去吧?”师弟连连点头,一张本就被雪冻得通红的脸,此刻因为兴奋更是红的快像块烙铁了。
“走吧,小心行事。”师兄点头。
二人尽量收敛声息,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发出异象的山崖上靠去。
那上山崖之路极其陡峭,一般人是根本无法攀爬的,这更加印证了师兄弟二人心中的想法,他们快速地朝着山崖之上攀去,就在他们心中狂跳快要攀上山崖之时,骤然,一阵阴风扑面,两人被一瞬间扫飞了下去,若不是师弟反应快,及时拉住了师兄,他们两人便要一起跌落山崖成为一堆肉泥了。
心惊肉跳地下了山崖,师兄弟知道山崖上定然是有什么妖怪设置的禁制,光是靠着他们二人之力,怕是根本不可能上的山去,再加上他们刚刚动作必然惊扰了山上的妖怪,若是不赶快行动,这泼天的福源可能就错过了。
当机立断,两人赶紧赶回了门派,禀告了师尊。
他们师傅一听,立刻就让两人带着去了那处山崖,结果还是一样的,被一阵阴风扫落了下来,若不是他们师傅功力还算深厚,那也得摔死。
这就难坏了师徒三人,他们一时无法,只得回山门从长计议,师傅还严厉叮嘱弟子二人,切切不可泄露出去,结果这种事,却根本不是他们想要保密就能保密的。
本来就是春雪将融的日子了,再加上那处山崖上的异象实在是醒目,没过三日,这件事便已经传的终南山中皆知了,相信再过得几日,离外面来人也不远了。
终南山中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是尝试过了,总算是合力上了山崖,待到上到崖上,却是看到一块石碑,刻有古拙的活死人墓四个大字,石碑之后是一个用大石堵住了的山洞。
一众掌门商量之后,根据这几日试探的情况,做出判断,这可能不是什么妖怪在修炼,而是洞中可能藏有什么天地灵宝,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这些日子吸取日月精华,就要成熟了,若是强闯,可能反而不美,于是他们一商量,打算等里面的异宝彻底成熟了再开洞,至于到时候异宝花落谁家,那就是有德者居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日也等,夜也等,平时都算是高高在上的掌门们,一个个都是风餐露宿,等的是真的花儿也谢了。
而就在这一天晚上,冷月高悬,山崖之上月光之浓郁明亮,近乎于白昼。
所有的掌门人都是打起了精神,死死地盯着那山洞,随时准备着出手抢夺宝物。
就在此时,忽而有山风大作,席卷于山崖之上,几乎让人无法站立,一些修为差一些的门派弟子,只能伏地才勉强不被吹倒。
随后,山洞之中骤然传出一声犹如闷雷般的轰响,堵在山洞口的大石忽而碎裂开来,那些等候许久的掌门还未的抢身上前,便见到一道白色的气柱从洞中冲出,粗若巨棍,长足有三四丈,袅袅不绝犹如游龙。
再后,一白衣青年从洞中缓缓走出,气质出尘,在皎皎如白昼之月光下,衣袖飘飞,真个宛若神仙中人。
那些差一步出手的掌门都是僵在了那里,半息后,所有人同时跪倒在地,口称:“恭喜上仙,贺喜上仙,神功大成,吾等凡夫俗子在此护卫多时,只为一睹上仙之绝世风华,如今得见,三生无憾!”
那洞中步出的青年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一听这话,那些掌门更是诚惶诚恐,不疑有他,有一短须老者恭声道:“启禀上仙,现在乃是大陈朝,立国已有一百九十二年,当今在位的乃是赤城帝,如今已是赤城十七年春了。”
那青年仙人听了点了点头,也不回话,而是一步步朝前走去。
那些掌门立刻潮水一样退开。
那仙人一路朝着山下行去,山崖上的人却是不敢动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对最初发现了这仙人修炼之地的师兄弟此时也在场,师弟小声问师兄道:“师兄,这人……真是仙人吗?”
“噤声,想死吗?他不是仙人你是仙人?”师兄很是紧张的四处望,像是生怕被那个神仙给听到了。
“可是……”师弟迟疑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低声自语道,“我刚刚明明好像听到他说,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师兄立刻一巴掌拍了他脑袋,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山崖上,一群掌门弟子跪在地上,看着那破碎的山洞还有天上渐渐散去的月华,直如做了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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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上仙,哈哈哈哈哈,吾等凡夫俗子在此护卫多时,只为一睹上仙之绝世风华,如今得见,三生无憾!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终南山道上,丁蓬走在古月安的身侧,笑的前俯后仰,就差趴在地上用拳头用力捶地了。
古月安则是一脸无语,他这些日子都在闭关,因为要全神贯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为此,他闭关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丁蓬,让他一有情况就赶紧通知。
结果这家伙的确是发现了情况,却是根本不打算通知古月安,反而玩了起来,最后搞得一大堆人在外面看着古月安修炼。
“要是那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进来怎么办?”古月安忍不住问道,这件事丁蓬处理的很有问题,本来是随手就能解决的事情。
结果最后闹得整个终南山人尽皆知,若不是那群人不知道犯了什么傻,就在外面干等着不敢进洞,面对这么多的人,古月安哪怕再神都挡不住。
“你懂什么?要是我真的杀了第一个人,那才是灾难的开始。”丁蓬一副小屁孩不懂事的表情,负手站立到了古月安的前方,做出高人状。
古月安听闻此言,细细思索了一下,的确如此,哪怕杀了最开始发现的人,他因为修炼引发的异象已经藏不住了,后面肯定还会接连不断地来人,不可能都杀了的。
倒不如只伤人不杀人,制造出神秘的氛围,让那些人心有顾忌,同时又胡乱猜测。
事实证明,丁蓬的方法是极其有效的。
想到这里,古月安不得不叹服这个丁蓬虽然为人好像不正经,其实做事都是细细思考过的,不愧是老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嘴上也不说,他可不想让丁蓬又得意起来,那才是噩梦。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走了一路,丁蓬终于又是耐不住寂寞,主动开口了。
古月安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他现在的确感觉非常好,从未有过的好。
最后的闭关,让他终于是彻底看清楚了那副明月大地图,看清楚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全身的劲力犹如洪流般汹涌,这才有了那声如雷震,一击碎石,口中吐息,如蛇如龙。
他现在单纯在内力的数量上,的确还是原地不动,可质量上,完全是今非昔比,他现在的内力已经完全从焚身诀的内力,转化成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内力,如果说他之前焚身诀的内力就完全是人力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内力里却是已经包含了天地之力,那些来自于月华中的力量,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原本的内力里,让他的内力拥有了一丝天地的浩渺和无穷。
同时,他的身体也是完全被洗净,那些暗伤尽除,他现在的身体才是堪称完美无暇,如同美玉。
“接下来去哪?”丁蓬有些百无聊赖,他也是在山里待烦了。
“先去找个地方吃顿饱饭,顺便打听一下正确的时间,然后是时候朝着京城进发了。”古月安之前虽然从那个短须老者那里问道了现在是赤城十七年春,看终南山四周围的景象,也像是春雪未融,应该还没有到春闱的日子,可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于是接下来,古月安就跟丁蓬运功疾行了数百里山路,终于是在天亮之时,来到了一座城池,渭南。
到达渭南郡城时,天已经大亮,城门已开,古月安带着丁蓬找了一家城里最好的客栈,开了房叫了洗澡水,同时还吩咐掌柜的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叫了一桌酒席过来。
反正古月安现在多的是钱,根本不差钱,随手就是一片金叶子出手,除了酒席房费,还让客栈代劳去置办了几套好衣服,以及上好的车马,又嘱咐多买美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这是考虑万全了,他这一路上北上京城,定然旅途寂寞,没有美酒喝着,驾着雕花的马车缓缓而行怎么行?
好歹是来这世界这么久了,苦日子过够了,总要享受一会了。
另外他也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是赤城十七年春一月二十三,正月才刚出,离春闱还有大半个月呢,从渭南到京城,驾着马车慢慢走,小半个月也到了,所以古月安也是根本不急。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古月安又和丁蓬一起开始大快朵颐叫来的酒席。
现在古月安已经习惯了丁蓬的不听指挥了,所以对于他一个武灵为什么还要吃饭喝酒,他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他一个人吃也是挺寂寞的。
吃饱喝足,古月安叫的马车也到了,上好的雕花马车,车子防震极佳,车内还有暖炉,哪怕深冬雪夜也是丝毫不冷,除了马车,还配有一个专业的车夫,正好省的古月安发愁赶路的问题。
于是当天下午,一等他的酒到位了,他就扬鞭出发了。
马车缓缓驶出渭南郡城,古月安刚刚开封了一坛新买的美酒,才躲过丁蓬来抢的手要喝,脑海里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注意,检测到宿主武功已然小成,侠客令的悬赏板开启,从此江湖之路如何走,正邪之道如何分,皆在宿主一念之间。”
古月安愣了一下,手中的酒就被丁蓬抢了过去,丁蓬在那边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还大叫痛快,眼神揶揄地看着他,他也没反应。
因为他现在的心神都被这个新开的悬赏板吸引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侠客令,果然,一个新的选项出现在了侠客令之中,进入悬赏板,一张古朴的纸卷拉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实时悬赏一:
截杀于半个时辰前从渭南郡城出发的天风镖局的镖队,杀光天风镖局的镖队,劫掠所有镖银,可获得练功点数五点。
实时悬赏二:
营救此时身陷渭南郡城妓院翡翠楼的侠客李花冰,助他杀出重围,并救出他的情人肖慧寄,可获得练功点数三点。
……”
看着上面刷出的一大片的实时悬赏,古月安终于明白了那句正邪之道如何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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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月安最终既没有去劫镖,也没有去救李花冰,他的马车继续朝着京城帝都缓缓前行。
他不去劫镖,是因为他并非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尽管这些时日,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多不胜数,却也都是一些需要,必须杀的人,事出有因。
而单单就是这些事出有因的杀戮,已经让他心中之戾气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若不是这些时日的山居修炼,消磨了许多戾气,他身在局中还不自知。
有所谓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一个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以后,就会总是想着靠着这一种力量近乎蛮横地去解决所有事,这是不可取的,因为一个人一旦沉迷于一种力量去滥用,无论是权力也好,武功也罢,都会迷失,近而失去理智,理智却恰恰是一个强者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以及,他并不知道若是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会不会引起傅红血他们三人的反感,丁蓬可能不会还乐见其成,但傅红血和西门吹血却很难说,到时候好不容易提上来的交情狂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他不去解救李花冰和他的情人,是因为这天下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这更加困苦悲惨的事情也不知凡几,若是古月安样样要管,事事经手,那他肯定还没有成为天下大宗师就累死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却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侠之大者,更没有把这个作为目标。
至于说正邪之道如何分,他倒不如何在意,所谓正邪,也不过是强权者一言而定之事,他要做的就是坚持本心,他所渴望向往的,在那天姑苏城外杀死铁剑门的两名门徒之时便已经定下。
男儿行,提刀斩人头,落马将进酒。
快意恩仇,是人生第一乐事。
心中有了定计,古月安也不再刻意去关注悬赏板上的任务,反正他现在修炼点数也不是说没了,应急之用还是有的,不着急,不如先放松几天,喝几天酒再说。
于是接下来几天,古月安完全是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反正马车有专人赶,他就负责在车里和丁蓬两个人痛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由于丁蓬是武灵,不算是人喝再多酒也醉不了,古月安呢,是一个功力也不算弱的武者了,这个世界烈酒度数也普遍不高,他喝起来也就跟喝水一样,结果不到三天时间,一车的酒居然被他们两个人给喝干了。
看着一坛又一坛的酒拿到车厢里又很快送下来,赶车的车夫心里一定是崩溃的,他真怕里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喝死了,那他工钱都没地方结了。
到了第四天,因为没酒了,古月安不得不进入了一座小城进行补给,没办法,他现在真的是不可一日无酒,以前他就是个贪酒之人,后来因为各种事情才一直没时间喝酒,现在好不容易找着这么个机会,哪能不大喝特喝。
找了家馆子继续喝,古月安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自己也去放松一下顺便帮忙买点酒,他则和丁蓬狂饮,这一场狂饮又是喝到了晚上,干脆就也不走了,找了个客栈住下,第二天继续。
古月安这一天是刻意压了自己的功力喝酒的,所以喝了一天已经有了醉意,早早便已经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间,古月安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其实说是睡觉,但他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到了他这个境界,刻意去听去感知,方圆三十丈之内的动静都洞若观火,哪怕是睡着了,身周五丈也是绝对的禁区,一旦有人进入必然有所反应。
方才,便是有一道清冷如水之力漫上了古月安的心头,让他醒了过来,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缓缓起身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深夜,客栈。
一样的话语。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只因古月安又一次看到了那一双完美到让人近乎窒息的赤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次你说我想偷你的心,那么这一次,你觉得我想偷你的什么呢?”有个仿若暗夜精灵一样的女孩,赤足坐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的窗户上。
夜风轻轻拂,吹起了她纱制的裙角,鬓边的长发,她在窗沿上一边轻轻晃动着赤足,一边用手婉约到了极点地绾了绾鬓边的发梢,月华如水,而她就像是那个每夜必会入你梦中的神女。
古月安几乎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因为和上一次的那个妖媚入骨的魔女比起来,今夜的这个女人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几副面孔,真实的她又是什么样的。
但无可否认,无论是哪一面,她都是那么的倾倒众生。
好在古月安在进行了几个月的山中修炼,参悟了一部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之后,整个人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在完全浸润了月华之力的内劲的护持之下,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心如止水,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而有所牵动。
“上一次你想偷我的心,这一次,我猜你是想偷我的首级了吧?”
“猜错了。”女人还是清清淡淡地笑着,手指轻抚着秀发,一缕一缕地在往手指上缠。
“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是太过可怕,哪怕古月安已经尽量心如止水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她这一句清清淡淡的我就是想你了,给撩的心神一动。
就在他以为对方必然要出手的那一刻,对方却像是窗外的夜风一样,轻轻地飘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走到窗口,看到她的最后一缕衣袂消失在月色之下,心中居然怅然若失。
有一种午夜梦回,佳人难寻的落寞。
“啧啧啧,哎呀不是我说啊,小安子,你的女人缘是真的不错,这大半夜睡个觉,都有此等美人来敲你的窗户,你还等什么呢?赶紧追啊?”丁蓬此时又是恰逢其时地跳出来了。
古月安却是不理他,而是在脑海里打开了侠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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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今天有三更,因为之前答应的七环法师老铁的那个万赏的加更还没加,今天是最后期限了,一定完成。
先搓澡,一会回来,大家不要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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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绾绾绝不可能一个人出现。
因为绾绾的出现,必然伴随着她的主人独孤郁。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古月安便已经放开了耳目,竭尽全力地去感知四周围的状况。
可结果令他感到诧异,因为四周围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似乎绾绾是一个人来的。
就在古月安疑窦丛生之际,绾绾忽然又莫名地离开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绾绾在诱他入套。
首先是绾绾的确秀色撩人,一般人实在难挡她的魅力,二来,绾绾的主人独孤郁曾经暗袭过古月安,差点让古月安修为尽毁,这算是死仇,古月安看到绾绾,必然是想要去找独孤郁麻烦的,这是一个理论上很不错的套。
可古月安也不是蠢人,这样的请君入瓮实在也有点意图明显,所以他又有了第二个想法,也许绾绾这一次真的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恰好有什么事要在附近办,真的就是路过来看看他。
这个想法很有些荒唐,让古月安忍不住想摸一摸自己的脸问一句,我真的有这么英俊吗?
但这个想法似乎又很有些道理,所以他打开了侠客令。
本来他是很难验证自己的推测的,哪怕他手里现在有顾家的十方通行令,可顾家百废待兴,势力显然还没有摸到这个小城来,他根本就是无人可用,好在他最近刚刚好得到了侠客令的一个新功能,悬赏板,独孤郁是太子麾下十三神将之一,平日里定然是在京城的,今夜忽然出现在这种小地方,肯定是有事情要办,那么,就很有可能刷出实时悬赏任务出来。
站在窗前刷了一会,古月安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好像和独孤郁相关的任务,他已经想要放弃刷任务,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追上去看看再说,反正以他现时的武功,真要走,除非对方请了宗师到场,不然根本不可能留得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恩要报,有仇肯定也得还,那个大江上的雨夜,古月安就是因为独孤郁突破失败,若不是西门吹血最后以身换命,古月安现在早就已经在大江里喂了鱼了。
虽说行走江湖,刀剑无眼,死生有命,可既然古月安现在活下来了,那么再无其他的。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就在此时,悬赏板上刷出了一个最新的任务:
“……
实时悬赏十:
营救此时正被太子麾下第十三神将独孤郁追杀的御史李染的妻女,成功可获得练功点数七点。”
就是这个了!
古月安的第二个推测果然没有错,对方是有事而来,当下他立刻接下了这个实时悬赏,他的脑海里马上就响起了最新的讯息。
“御史李染妻女已经出城,现在城外东北方十里,请宿主速速前往,晚则生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古月安身形一顿便已经出了屋子,直跃向一边的房顶上。
一旁的丁蓬正想着是不是再去找点酒喝,看到古月安离开,立刻大叫道:“去哪啊,真追啊?蛇蝎美人啊,你真不怕死啊?”
这么说着,他却是也赶了上去。
古月安一路疾行,很快就出了小城,他功运双腿,整个人的速度完全超越了一般的奔马,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城外十里之地。
离得还远,他过人的耳力已然是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和厮杀声。
从他听到的动静来看,正在厮杀的人数应该在三十人左右,一边是完全占优的,另一边正在一面倒地被屠杀,独孤郁在哪里,暂时还不能确定。
希望还来得及。
古月安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一步冲出了树林,来到了官道之上。
只见得一辆马车横亘在官道上,一群黑衣人正在割草一样杀戮着人数明显处于绝对劣势的一群穿着护院服装的汉子,古月安赶到的时候,那群护院汉子已经尽数倒地,而那个之前可以听到的女人的哭喊声也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尖利的惨叫声。
“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旁,一个女人已经倒地,而之前应该是被她护在怀里的一个小女孩正趴在她的尸体上哭喊,两个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个是手持一把长刀的黑衣人,另一个虽然也是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罩了脸罩,可他手里的那一把蛇一般的软剑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此人正是独孤郁!
“死!”古月安一声低喝,手中长刀已出,一声快的连破风声都要姗姗来迟的刀声。
那个持刀的汉子已然人头冲天而起,古月安刀势不停,他这一刀就是要将那持刀的黑衣人和独孤郁一并杀了。
虽然绾绾确实是人间尤物,古月安读书之时,也是十分喜欢这个角色,可并不妨碍他此时手下毫不留情,他不算睚眦必报,却也不是因为女人而就优柔寡断之人,当杀便杀。
他一刀不停,那独孤郁因为有那持刀的汉子先死做了缓冲,手中软剑得以出手,他见得古月安刀势凶猛,想要借助他软剑的特性来缠斗以化解古月安刀上的劲力,可古月安这一刀实在过于凶猛,加之他手中之刀根本不是凡刀,乃是鬼器,一刀之威,完全不是独孤郁想要化解就能化解的,他手中软剑才触碰到雪焚城一下,就被寒霜之气侵蚀,继而还没有做出任何变化,就被古月安藏在刀上的劲力一下子摧垮了他手中的整柄软剑,
“哗啦——”软剑像是死蛇一样扭曲成了麻花,连带着的是独孤郁的虎口瞬间崩裂,血肉翻飞。
可古月安的刀势还没有尽,他的刀还在前行,就是要一刀也把独孤郁的脑袋给斩飞了。
“绾儿救我!”独孤郁惊慌失措地大叫,瞬时,一道渺若仙踪的身影从独孤郁身后冲出,一道白色的缎带飞出,缠住了古月安的刀锋。
明明是寻常的衣物材质,却是如有吸力般吸住了古月安刀上的劲力,让他这一刀居然斩不下去了。
“你要拦我?”古月安看了一眼绾绾,知道这种来自缎带上的莫名吸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魔功了,可是他根本不在意,手中长刀再次发力,倾浸了月华的内劲一瞬间催持着雪焚城上的寒霜刀气暴涨,将那股吸力摧垮,也将那条缎带摧城了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一刀挣脱正要再斩,却是发现那独孤郁居然是抛下了所有人,头也不回地逃走了,而绾绾也是在他一刀摧垮缎带以后消失了,应该是被独孤郁收回去了。
他有心不顾一切追去,却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小女孩的哭声,到底动了恻隐之心,恰好此时落在后面的丁蓬姗姗来迟,于是他让丁蓬去追杀独孤郁,他自己反身朝着那小女孩走去。
而这时,那些围攻马车的黑衣人也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看到独孤郁逃了,他们居然是不怕,还是朝着古月安蜂拥而上。
古月安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低吒一声跪下,傅红血在他身后隐现,霸者横栏加上他手上雪焚城的帝威之力,所有的黑衣人全身一震,都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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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马上第三更。
感谢赵云vs子龙,晚秋夜色,鳞十远的打赏,多谢。
以及,某些觉得我这本书很毒,真的很难看,完全没办法看下去的人,真的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你要弃书,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好看就直接点叉,何必来啰啰嗦嗦做妇人状,你自己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些跪下的黑衣人是傅红血代劳杀的,杀的时候古月安用手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同时拍着她的背,想要让她止住哭声。
可是古月安是真的缺乏哄孩子的天分,一直到那些黑衣人都死光了,小女孩也一直还在哭,哭的都快要昏过去了,但古月安还是什么话都没讲,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一个才可能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悲伤太大了,说什么都没用。
“先点她睡穴让她好好睡一会吧。”傅红血杀完了人,走了回来,说道。
“哦哦,对。”古月安这才如梦初醒,点了小女孩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他对孩子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盏茶以后,丁蓬从一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朝着古月安摊了摊手,意思是追丢了。
“那小子跑的跟个兔子一样快,我愣是没追到,但是我要声明,这不是我追人的本事不行,而是小安子你限制了我,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吧?要是没有你限制我,我肯定能追上。”丁蓬刚表示完自己任务失败,就开始立刻甩锅给古月安。
当然,这的确也有古月安一部分的锅,因为丁蓬是古月安的武灵,超出太长的范围,丁蓬是没办法活动的。
古月安早就习惯了丁蓬耍无赖的样子,他跟自己抢酒喝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无赖的多,也就没在意,虽然没有追上独孤郁真的很可惜,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的主要问题,反而变成了古月安手边的那个昏睡过去的小女孩,古月安抱着她,简直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求助似地看向傅红血和丁蓬,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傅红血自从刚刚那个提议之后,也没有了想法,丁蓬这家伙平时口花花,现在好事也有点没主意,毕竟是三个大男人,刀口上舔血,杀人都是家常便饭,一下子忽然要他们照顾孩子,那太难了。
“这样吧,我们先带她回去吧,等她醒了再说。”僵持了半天,丁蓬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得带上她妈妈,对了,她这么大,应该不用吃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的话都很英明,就是最后一句话又暴露了他也是个没养过孩子的。
“应该不用吧。”古月安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这时他才发现这小女孩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紧,只是刚刚哭过,脸颊上犹有泪痕,又是刚死了母亲,睡梦中也是时不时皱眉,又显得悲戚。
因为要带小女孩母亲的遗体一起,古月安只得驾车回去,这一次,丁蓬倒是主动的很,居然提出来他驾车,古月安一开始还觉得这家伙总算是靠谱了一回,细细一想,其实是他不想照顾小女孩,这烫手山芋还在古月安手里。
驾着车回了小城,给了城门门子一点钱开了门,古月安带着小女孩回了他住的客栈。
到天亮的时候,小女孩醒了过来,一醒来就下意识地找妈妈,抱着古月安的手臂喊了两声妈妈,搞得古月安有点尴尬。
等到小女孩发现身边被她抱着胳膊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以及她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立刻就又是尖叫着退到了床角,同时极度害怕悲戚地哭喊了起来:“妈妈,妈妈,囡囡要妈妈,囡囡要妈妈……”
古月安顿时头皮发麻,他现在恨不得和宗师打一场,也好过安慰小姑娘,他想找外援,结果丁蓬这个禽兽,平日里很喜欢在外面晃荡,现在一有事却是缩回了侠客令怎么都喊不出来了。
好说歹说,古月安觉得自己简直是把毕生的口水都吐干净了,才终于勉强稳住了小女孩。
“现在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古月安小心翼翼。
“囡囡……囡囡叫小……小染……”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这名字是妈妈取得,妈妈说,一念到这个名字就能想到爹爹,本来我们马上就要和爹爹团聚了……”
说道最后,小女孩又是想到了母亲惨死的惨事,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看的难受,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染不哭了,我们先去把你妈妈安葬了,然后哥哥带你去替你妈妈讨回公道好不好?”
“恩……恩。”小女孩先是愣了愣,随后用力点了点头。
棺材古月安早就让傅红血代为去买好了,墓地也找好了,是小城附近最好的一块坟地。
可等到真的快要下葬的时候,小女孩却是拉住了古月安的衣袖,低低道:“哥……哥哥,能不能……不要把妈妈葬在这,我……我不想把妈妈,一个人……丢在这里。”说完这句话,小女孩就低下了头,很小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踩着泥土,像是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有些让人为难。
古月安听了沉默,古人最忌讳客死异乡,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例外,小女孩有这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要……要是不行,就……就算了吧。”过了一会,小女孩又说道。
“不,当然行,怎么会不行?包在哥哥身上吧。”古月安反应过来,立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
同时,他的脑海里也是又一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注意,宿主完成实时悬赏,奖励练功点数七点。”
“注意,实时悬赏任务获得延伸,触发连环任务。”
“连环任务:护送御史李染之女李小染,以及李染之妻王月的棺木进京,完成后可获得练功点数三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月安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哪怕就是没有这个任务,没有丝毫的奖励点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虽然有的时候懒得管闲事,也不想当守护世界和平的救世主,但这种已经撞上来的事情,他却是也不会躲。
他不仅仅是要护送李小染进京,他也真的还要替她们母女讨一个公道。
古月安回城跟车夫问明了进京的路线还要了一张地图,然后给了重金辞退了车夫,只留下了马车。
这天下午,一架车顶上驾着一只上好的楠木棺材的雕花马车缓缓出城,直朝向——京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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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说到做到好吧。
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支持。
然后,说个题外话,我是现在真的好烦毒点这两个字,以及经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人,就因为自己的认知和写作者不同,就一个劲地开始喊好毒好毒,你那么牛逼吗,你的认知就天下第一吗,这么说只能暴露你的狭隘和无知,有些人觉得说这两个字还怪有优越感一样,真是xswl,毒点毒点,我真是毒你马勒戈壁不好意思爆了粗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春,京城。
天子脚下。
御马街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干净,却已经有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争先恐后在还有些湿滑的石板路面上碾压而过了。
这些马车的目的地是一致的,他们都要去一个地方,春风楼。
春风楼位于御马街的街尾,最初是文人墨客汇集之地,春风二字,取自前朝状元孟东野登科后之诗作的第三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文雅非常,又有喜庆之意,故而最得科考之人中意,每年大试之时,京中举子最多处,便是春风楼。
后来大陈取前朝而代之,武风大盛,科考之中武试之重要性完全压过了文试,文人举子读书种子没了以前的风光,渐渐少在京城抛头露面,这春风楼却是没有荒废下来,而是从文人的集会之地,变成了武人的集会之地。
从前文人集会,每逢大试之前,必在春风楼开赏诗大会,一边饮酒一边吟诗作对,顺便在席间品评人物,按照历年之文章诗词,排序那一年最有集会夺魁的人物名单。
武人们也将这个习惯继承了下来,并加以改变,春风楼集会不再是每三年一次,而是改成了一年两次,分春秋两季,号春秋榜,按照一定时间内江湖上人物的战绩功勋,排列座次。
这一日,便是今年的春榜发榜之时,而由于每三年一次的武试大比将近,这一次的春榜又是比往年还要重要的多,也受关注的多,因为这一次的排序,将基本定出今年春闱最终能夺得武魁的人选,所以来的人也比平时要多的多。
不仅仅是京城中人,京畿之地,江南,漠北,岭南,蜀中,关中,西凉,渤海皆是有专人前来,为的就是要掌握这最新的消息。
时间到了辰时三刻,春风楼里已经几乎是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是起了大早,不想错过了这场盛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有小厮仆役将热腾腾的早饭吃食端到了每一桌上,有客人要喝酒的,也是尽量满足,这些小厮仆役行止得体,动作迅捷不乱,端的是训练有素,且看他们呼息步伐,也都是井井有条,居然是都有武功在身之人。
光是瞧这些小厮仆役,以管窥豹,便也可知此地主人不简单。
而能够承办如此之武林盛会,此地主人自然是不凡的,要知道最初春风楼春秋两榜放榜,是皇家亲办的,要从皇家手中接过这份差事,不仅仅是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最最重要的,是对于消息的收集能力。
而能收天下消息于一处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组织,或者说,只有那么一群人才能办到,那就是百晓生。
百晓生从明光十六年,也即大陈一百三十七年开始接手春风楼,起初也是因循旧历,每三年一办,后来大力改革,又从原本只排座次的基础上,具体品评人物,分析细节,让与会之人受益匪浅,不仅仅能知晓对手情报,还能从江湖新秀之中物色人才,填充势力,到得后来,来参加春风楼聚会之人越来越多,终让春风楼春秋两聚,成为江湖一年一度之最大盛会。
辰时六刻,楼中的客人基本都已经用膳完毕,正戏终于要上场了。
小厮仆役撤了残羹冷炙,上了去年冬的大红袍,一群江湖客啜吸着滚浓的茶汤,将目光方向了春风楼的最中央。
在最中央,一个新建起的台子上,一个长着一张猴儿面孔,五短身材的瘦子,正在东张西望意态神情极为猥琐地从台子旁一步步走向台中央。
此人本就怪异搞笑,此时还硬穿了一身完全不合身的锦衣,真真是应了那个词,沐猴而冠。
顿时,楼里边便响起了低低的谑笑声,窃窃私语声也伴随着一起而来。
“此等猥琐人物,怎堪大任?这百晓生莫不是在拿我们当猴子耍?”东边座,一个粗豪的江湖客忍不住低声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抱怨,他身旁的同伴立刻就对他说:“诶,子豪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那栩栩如生柳如生新近力捧的人物,叫什么曾什么恒,据说很有些本事的。”
“就这小猿猴?还能有什么本事?”听到此人这样说,坐在旁边一桌的人马上也发声了,一声嗤笑,极为不屑道,“莫不是给我们当堂耍猴吧?”
他这最后一句,立刻引起了共鸣,整个春风楼都是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百晓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找的什么乌糟货,败兴,败兴!”
“还是去年秋那位美人好,唉,我今天还很期待呢,结果居然是这么个杂耍的,嗨!”
“晦气!”
……
座中的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可大家都是江湖豪客,功运双耳,哪还有听不清的。
那台上的小猿猴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纵然脸皮极厚,听得也是胸膛起伏,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低低咳嗽一声道:“诸位!”
结果不知道是他太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这一声诸位出口,却是破了音,他声音本就尖利,现在就更加不堪。
终于,本来低低的笑声变成了哄堂大笑,小猿猴一张脸真的涨红成了猴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但他还是在顿了一息后,一声厉喝,整张脸涨的快要出血了。
总算,在座的还是给百晓生面子的,不笑了。
“诸位,今日之春榜,便由在下来为诸位揭晓。”小猿猴的气缓了下来,朝着四面作揖,道,“在下彭城曾静恒,初次登台,若有谬误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没人理他。
曾静恒沉默了一下,转身伸手朝着背后的一根绳子一拉,顿时,早就准备好的,悬挂在台上的一张铜色的长卷便瞬间铺了开来,将卷上所写的内容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一张铜卷上的内容便是最新一期的江湖惊才榜的入榜人物名字了。
春风楼春秋榜,两季一榜,名为一榜,实为三榜,分别为惊才,风云,龙虎三榜。
惊才榜专门收录十六岁至二十八岁之江湖青年武者,风云榜则是二十八岁至四十岁,龙虎榜便是四十岁以上之人入选。
今天最受关注的就是惊才榜,除了大比的原因,还因为风云和龙虎两榜,榜上之人实力非数年之功不可动,所以哪怕变化也要在几年之后,短期内是基本不变的,唯有惊才榜,江山代有才人出,尤其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年轻人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变数最大,惊喜和惊吓也最大。
“恩……这第一名是肯定不会变得,想也知道。”有眼力好的,已经自己看了起来,丝毫不给曾静恒面子。
要知道,一般往年,出于对百晓生的尊重,哪怕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是不会发出一言的,要等百晓生的人宣榜唱名,再一一演说,可今年,显然大家都对这个小猿猴很不以为然,连百晓生的面子都不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曾静恒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身半侧着身子开始唱名,“今年春,惊才榜第一位,八皇子,少年剑神陈小桔!”
楼中的私语声并没有停止。
“第一名肯定是八皇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八皇子的剑,啧啧。”
“那第二名肯定也变不了,那越子离虽然差了八皇子一筹,却也算是少年天才了,恩,等等……这……”
台上,曾静恒继续开声道:“第二位,名震江东,一刀捭阖古小安!”
“哗!!!”简直就像是一阵浪潮一般,整个春风楼沸腾了起来。
“搞什么啊?!这小猿猴收钱了吧,这第二位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名震江东,一刀捭阖古小安,我连听都没听过,古,江湖上哪个有名有姓的门派是姓古的吗?”
“百晓生这真的是太不靠谱了,弄个这么个人物来恶心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榜单都要作假了吗?”
“这什么什么安,怎么可能比越子离厉害啊?没天理啊!”
不过虽然群情激奋,但人群里却也有几处诡异的安静之处,比如说江南姑苏陈公府的人,漠北铁剑门的人,蜀中秦家的人,龙虎山大风宗的人,还有中岳大禅寺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小白,你们就是江南的啊,这什么名震江东,你们认识吗?”有跟陈公府熟识的,立刻就开腔问了。
陈公府来人正是白无眉,他看着那铜色榜单上的大名,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掩藏住了眼底深处的一丝嫉妒之色,道:“没听过,这……”
他故意欲言又止。
于是人群彻底愤怒了。
“下去!!!下去!!!!下去!!!!小猿猴!滚下去!!!”
小猿猴曾静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打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还是因为那个让自己有机会站在这里的人被人平白污蔑而愤怒,他深深吸了一口,怒喝一声道:“闭嘴!!!”
明明他的功力不深,声音也不够洪亮,却是居然真的硬生生压下了所有人的声讨浪潮,随后他不等有人继续开口,立刻道:“古小安,现年二十四岁……”
这本是要等唱名之后才能进行的演说环节,可曾静恒现在也顾不得了。
“籍贯未知,于去年夏末于江南姑苏出道,出道之初,便以当街挑战漠北铁剑门少主拓跋燕之而闻名姑苏,城中之人皆知,古小安放言将于姑苏陈家比武招亲大会之中,击败拓跋燕之,夺得郡马之位!”
曾静恒说到这里,姑苏陈家和漠北铁剑门的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正有人想要出言喝止,却是百晓生的人终于出面了,他们示意不可,百晓生到底底蕴极深,无论谁都不敢轻言得罪,是以到底没人敢阻止,曾静恒的解说还在继续。
“后,古小安孤身入陈家,历五战,分别战败长生剑宗谢雨留,漠北铁剑门拓跋燕之,并于最终之战,一刀无双直斩长生剑宗首徒,春水公子越子离!由此,名震江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里,长生剑宗的人也是脸色铁青,他们近来门中本就遭逢多重变数,现在又听到有人当众宣扬他们门中败绩,哪还能痛快的起来。
然而,曾静恒的话语还在继续:“不料,战胜之后,长生剑宗长老真煌出于私怨,对其暗下毒手,将其一掌击入姑苏河之中,幸而其命不该绝,于姑苏河中生还而出,一路逃亡至彭城左近,于群雄围攻剑魔西门之时,仗义出手,一刀震退群雄,助剑魔西门逃出生天,再后,群雄围追堵截古小安,其凭借不弱身手杀出重围,于大江之上与剑魔西门重逢,船行江中,群雄复来,古小安再拔刀,战长生剑宗叶缺,一刀而败,再战漠北铁剑门少主拓跋燕之,斩其右手,杀其剑奴,后再战九人,皆败,至第十人,于绝境之中闯先天之关,无奈气力用尽,终败,被剑魔西门救起,突入大江,是夜,有剑光起于大江通天彻地,古小安直入先天境界!”
尽管只是这寥寥数十句话,但在座的却都已经可以在脑海中想象那些个画面,那大江上的暴雨如箭,那江中死斗,那不屈之刀魂,不灭之剑意。
直到此刻,才有人发现,这个小猿猴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他的演说引人入胜,哪怕是和柳如生比,怕是也差不了太多了,很多人都是听得心旌摇曳。
“古小安上得岸来,直往长安去,只因剑魔西门救他一命,送他入先天,他则投桃报李,入长安,保顾氏!此后一月,古小安化名白发鬼,于长安连斩三更剑鱼玄素,朱家家主朱棠,于长安城外合顾长安之力斩顾氏死敌宗师杨阎罗,刀压关中!”
有人已经忍不住要叫起好来,不仅仅是因为曾静恒的精彩演说,也是因为这古小安实在了得,半年之内,转战南北,连克强敌无数,完全当得起名震江东,一刀捭阖之名。
可曾静恒还没有停下,他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事实上,当他越来越投入到演说中后,不仅他的外貌没人在意了,就连他的略显尖利的嗓音也没人太膈应了。
“最后,去年秋末,八方围长安,古小安一人一刀,横立长安听雨楼之外,斩半步宗师大禅寺晦明和尚,铁剑门拓跋冷山,大风宗风煌道人,又于最关键之际,袭杀蜀中秦家秦恕,挽狂澜于既倒!”
曾静恒说道这里停了一下,足有一息之久,所有人都以为结束,却没料到他再次吐气开声道:“古小安……所修之功法为焚身诀,所练之刀术为烈火焚琴,所用之刀为焚城,每于绝境之中杀出重围,每于万般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一刀斩出,败尽英豪,侠肝义胆,一诺千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此等人物不排在第二,谁排在第二?此等人物不称英雄,谁……敢称英雄?!”
最后一句话曾静恒不知是为了古月安鸣不平,还是为了自己,用力的声嘶力竭到近乎泣血,整张脸也完全用力变形到有些狰狞。
可人们却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很有些雄姿英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曾静恒的能力,也默认了古小安排在第二。
“哧,排在第二又如何,英雄了得又如何,这古小安前日里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昨日下午,城西赤龙武馆的柳赤龙宗师已经奉命去杀他了,恐怕他是命不久矣,见不到自己名传天下那天咯。”就在众人沉寂之时,一个忽高忽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在整栋春风楼里响了起来。
“谁?谁在说话?”那声音一落,便一群人猛地起身,厉声喝道。
本来座中都是英豪,听到有人如此说话,必然要呵斥,可再看这群人身上的服饰,他们又沉默了下来。
因为这群猛然站起来的人都是身穿青色的绣龙长衫,腰间配有青龙刀的,明显是大陈青龙司的人。
大陈青龙司,负责监察天下,上可查百官,下可掌万民,是皇帝的亲军,在这天子脚下,权力之大,气焰之凶,便是素来张狂的江湖豪客也要避让三分。
京中素有传闻,大陈青龙司和百晓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今日一见,却是果然如此。
“刚刚谁说的,最好自己站出来,否则让我们查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青龙司的领头人看着满座的豪杰,缓缓道,“天子脚下,非议皇族,可是大罪,谁敢包庇,定惩不赦。”
还是没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湖豪客或许忌惮这群青衣鬼,却也不见得怕了他们,大陈开国两百年,江湖之大,不弱庙堂,青龙司再凶,也不过京畿之地,出了京城左近,也不过如此。
所以不说话就是了,真的动手,这群青衣鬼也得思忖三分。
僵持了一会,最终青龙司的人重新坐了回去。
唱名继续,有了古小安那段,曾静恒再说就畅通无阻了。
只是在座很多人都是心不在焉了,都是在想着那古小安了,如此少年英雄,却是得罪了太子殿下,那恐怕是……可惜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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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大章,今天就这么多了,因为昨晚又没睡好,现在困死了。
搓个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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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这一天过后,最新一期春榜发布。
除了那些已经耳熟能详的少年英杰,有一个陌生的名字,以一种异军突起的姿态,风一样地迅速在京城中传遍了。
这个名字就是,古小安。
春榜给他的最终定语是豪杰仁心,刀压群英。
这个定语的评价不算低了,放在往年,也确实足够成为一段时间的大众谈资,可绝对也没有说像现在这样快,几乎就是一夜之间,明里暗里,大街小巷,王公贵族,都是知道了这个名字。
一早起来,好像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人,得罪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四个字,可有关于太子殿下的故事,却是四十万个字都说不完。
简单来说,得罪了太子殿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古小安,也不可能幸免。
因为他既不是名门世家的子弟,也不是三殿下的人,更不是皇帝的人,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哪怕他武功盖世,没有到天下大宗师的份上,他也是死定了。
哦,好像是听说,他和关中顾家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可关中顾家最近才刚刚在关中的争夺中赢下来,元气大伤,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得罪太子殿下,大陈未来的皇帝。
所以,他还是必死无疑。
京城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人的信息,倒不是大家都很担心他,只是这件事事涉太子殿下。
帝王家事,就是天下事。
这件事情的过程和结果到底如何,总是会产生一些相关联的反应的。
比方说三殿下会怎么想,怎么做,皇帝陛下又会有什么莫测的旨意,都是京里的很多人需要考虑的。
现在已经确定的一点是,古小安之所以会得罪太子殿下,是因为他救了御史李染的妻女。
御史李染是个铮臣,官不大不小,话却是很敢说,为官六载,弹劾批驳过很多人,几乎是得罪了京城里他能得罪的人里的全部。
本来御史当差,弹劾批驳也是难免,李染性子直了些,想要做的水至极清,最多也就是得罪人,被排挤,性命倒是无忧。
可是他近半年来,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是和太子殿下卯上了,连上了六个折子言说太子殿下的劣迹。
本来朝中风向,就是有要废太子的苗头,这李染一出手,大家都以为是大潮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风声鹤唳。
李染上第一道折子的晚上,京城金吾卫就围了他的宅子,到了天亮宫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才散了。
大家看出来这不是皇帝的意思,所以就想到了李染这浓眉大眼的,也是终于开了窍,知道找靠山了,投向了三殿下那边。
可这贸然行事,也不像是三殿下平日里运筹帷幄的风格。
就在大家猜疑不定时,过了半月,李染又上了第二道折子,可是朝野并无其他响应。
这一下,大家看出来了,这人连三殿下的人都不是,就完全是个浑人,就是一门心思要参太子殿下,这倒是和他平日作风很像。
于是太子殿下也不管他了,安心戍边去了。
之后李染又是连上三折,也是石沉大海,大家也都把他当个笑话看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家伙不屈不饶啊,在年后又上了一折,恰巧此时太子殿下刚刚戍边回京,因为在年末边关和打秋风的边人的交手里很是吃了几次败仗,正被皇帝训斥,朝野心思浮动,这一折可以说是挠了半年的痒终于挠破了靴子,挠到了那个痒处了。
据说皇帝这一次是真的拿了这折子看了一眼,虽说也没有后续动作,却足以让太子殿下夜不能寐。
他已经意识到李染此人,要么收,要么杀,再不可放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太子殿下派人截杀李染妻女未果,被古小安坏了好事,当夜雷霆震怒,复又立刻派了京城赤龙武馆馆主柳赤龙前往。
京中十大武馆,赤龙武馆排行第六,但近些年在京里风头最盛,因为赤龙武馆出了个宗师柳赤龙,一手赤龙拳出神入化,据说已经到了拳劲外放,可化赤龙的地步,故而才有了宗师之名,除此之外,也是因为柳赤龙乃是太子殿下的人,仗着太子殿下的名头,京中自然也是少有人敢惹。
柳赤龙出马,很多人已经默认古小安死了。
因为古小安在春榜排名再高,也不过是惊才榜第二,修为境界也不过先天,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已经入了龙虎榜的柳赤龙的对手。
所以大家与其说是在等古小安的消息,不如说是在等他的死期。
可京城里,还是有人不想古小安死的。
这个人就是御史李染,他不想古小安死,因为他不想他的妻女死,或者落在太子殿下的手上。
所以说他应该是全京城,或者说全天下最担心古小安生死的人。
在得悉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染便心急如焚地想要出门,可是走到门口,他才惊觉,为官六载,得罪的人太多,想了一圈,偌大的京城居然无人可以帮他。
好在他的家仆机灵,提醒他可以去找江湖客帮忙,可他一个御史,官场中人,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也不和任何江湖人士来往,一时间哪里又能找到什么人帮忙,死马当活马医地给京中的几家著名的武馆投了名帖,却也是渺无音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的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放下了他这么多年的清高孤傲,让家仆把他拉到了三殿下的府门前,投了帖子在门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终于有三殿下府的管事走了出来,却不是邀他进府的,而是请他离开的。
他一听那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就在他稳定心神差点就要跪下恳求的时候,那管事又跟他说了一句话:“李大人,放心回家去吧,你家夫人千金有那古少侠保驾,不出几天,便安然到京了。”
说完,这管事便回去了。
三殿下府的朱门轰然关上,只留下李染一个人茫然地站在门前不知所措,他转过身,看了看天上的西沉的日头,想,那古小安,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想完,心中只得一片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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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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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回暖。
这一日,那一架顶上放置着棺木的马车已经到了晋阳境内,离京城也不过千里地了,再赶上几天便也到了。
这几日里,一路平安,无风无浪,却是搞得古月安有点郁闷,他还想着要是独孤郁快点再来狙击他,好让他手刃了。
结果这小子既属兔子又属乌龟的,跑的贼快,苟的贼牢,这家伙要是去参加龟兔赛跑,好家伙,无人可敌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就算是独孤郁不来找他,等古月安到了京城也能去找他,这家伙是太子麾下十三神将之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能抓到的。
这里古月安也没有去想到时候怎么从太子手里要人的问题了,他再次开始了优哉……
额,其实也不能算是悠哉的生活,因为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他身边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本来最开始,古月安为了避开这个小拖油瓶,还在外面赶车,可过了不到半天他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赶车的天分,主要是有点对于道路不太分得清,就算是悉心请教过老车夫也没用,所以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小县城以后,他在城里又找了个车行,再花重金重新找了个车夫。
当然古月安事情是都跟这个车夫说清楚的,比如说这一趟行车必然危险至极,还可能会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道那车夫完全的混不吝,接了古月安的钱就上车:“走吧客人,俺老王什么风浪没见过,钱管够就行。”他说完还指了指车顶上的棺材,示意早就知道这趟不简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如此,古月安也不多言了。
于是局面再次变成了,古月安必须回车厢里面对小女孩了,不用说,这种时候极度不讲义气的自称义薄云天的丁蓬蓬哥自然是缩在侠客令的乌龟壳里不肯出来的。
好在李小染在度过了初期的悲伤之后,也已经情绪稳定了下来,除了睡着的时候还会在梦中流泪,平时都很安静。
可古月安本质上是个很燥的人,所以他只能尝试和李小染聊天:“小染啊,你知道你和你妈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吗?”
“恩……”李小染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着,“可能是因为爹爹吧……妈妈常说,爹爹的性子太直,会得罪人,不好,一直担心他,老是睡不着……”说道最后,她又望着车顶不说话了。
因为她妈妈就在上面。
李小染年纪小小,却很聪慧,说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古月安也知道肯定是李染得罪了太子才会有现在的事,重要的是什么事,以及其他的信息,没有这些他也无法推测更多。
而正是因为无法推测,他也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来杀他的路上了。
在车里待得憋闷,古月安想出去透透风,顺便和车夫聊聊天,结果一开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个车夫也有点问题。
“客人,你猜猜俺叫啥?”
“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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