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阿,忘记改设置了,原先是为了防止不认识的陌生人来骚扰。
经过一番波折,我俩总算是联系上了,他的人头率先摇动起来,问我 ,“你为什么叫‘秋风扫落叶’?”
我回,“不为什么,就好像你叫‘握紧刀锋’一样,纯属个人怪癖。”
他说,“经典。”
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他问,“你在玩什么。”
我回,“泡泡龙。”
他说,“你又经典了……”
我无语,辩解,“……那不是为了方便跟你聊天么,这游戏不费脑子。”
他噢了一声,问“80分会吗,就是qq游戏里的新升级,拖拉机。”
我回答“会,可你昨天不是已经打牌打通宵了么,还来,玩命么你?”
他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过来,“嘿嘿,小赌怡情。”
然后我们很快的进了一个房间,找到一张空桌,我跟他对面坐下,他理所当然的打我对家。一会儿就有两个陌生人加入,游戏开局。
玩了两分钟,不对头了,我看见他发了个抖动窗口给我,问,“A有么?”我有点惊讶于他会做这样无良的作弊行为,这一度是我相当鄙视的,但我又同时惊讶原来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会这么快妥协,并且很快就进入状态的配合说,我有,他问什么花色的,我说红桃和草花的。他半天没回复,正当我以为他悬崖勒马的时候,他哗的给我发了个截图过来,我一看,震撼了!他竟然把他的一手牌全都给我截图了。
我惊,忙打字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他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我说,“这次轮到你经典了。”
他回复,“别废话了,快点进入状态,别人要看出端倪了。”
几轮过去了,在我们的无耻配合下,一路以胜利的姿态从2很快打到8,他得意的说,“咱们不改名叫常胜,不败,那都寒颤了别人。”
我说,“你的脸皮可真厚。”
他说,“你家有耳麦么?”当我理解到他的意图之后,真正是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阿,作弊作到这份上,估计也无人能出其右了。
我回复,“别这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好歹给人条生路吧。”
他哈哈一笑,发了个大笑的表情给我,说,“跟你聊天真投机,你讲话很经典。”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说,“彼此彼此,与其说投机,臭味相投或许更贴切。”他笑着赞同。
正当我们一来一往聊天的时候,那俩愣头青似乎总算有所觉悟,游戏桌旁的聊天对话显示出这样两条内容,是他们发的。
一人,“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彼此认识……”
另一人,“嗯,我也觉得非常有可能……”
我背上开始渗冷汗,卓一斐跟我一样,采取了沉默是金的应对方式,嗯,我原以为他会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没作弊。”刚刚才知道,原来他还没有厚颜无耻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原来人高兴的时候时间真的过的特别快。我都觉得根本就没聊多久。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快指向一点了,我很无奈又有点不舍的说,“以后聊吧,我要睡了。”
他啊了一声,似乎也有点留恋,不过他很快就打破了我的幻想,说“原本我还想让我的游戏积分上升到四位数的。”我晕,原来是恋战阿……
他随即发了个挥手的表情给我,说,“开玩笑的,那你早点睡,我也去吃宵夜去了。”
我感叹,这厮的夜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那天晚上,我一夜好眠,估计连做梦都在笑。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我爸调侃我睡觉磨牙说梦话的时候,我心虚到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
第4章
自那以后,我和卓一斐的关系渐渐变得熟唸起来。聊天的话题也从原先的拘谨演变为后来的无所不谈。我跟石头汇报过我的进展情况,他十分惊讶的看着我,表情很是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大一的课程有很大一部份是公共课,因为在大的阶梯教室里授课,所以不同专业的学生也都混在一起。开学后的某一天,我因为迟到所以没和寝室的室友一道走,赶到教室的时候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了,我猫着腰迅速的往教室里移动,眼光不时地扫视教室以便于确认室友的准确方位,就在这个时候,衣摆忽然被人用力拉了一下,我低头,居然是卓一斐!
当时我有点惊喜,但余光瞄到教室的后面几排;几个熟悉的面孔正冲我挥手,我顿时犹豫了,有些为难的看着卓一斐,又回头看看她们。那厮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居然还十分专心的注视着前方黑板,我想他可能只是想和我打个招呼,所以我迈步准备向教室后方走去,正当这时,他突然伸手用力拉了我一把,自言自语似的说,“坐下。”
我压低声音说,“我室友在后面等我。”
他还是没看我,“坐下吧,老师正看着你。”
我一惊,连忙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坐定后抬头偷偷往讲台的方向瞟了眼,阿,哪里是在看我,分明是面朝着黑板在写板书呢。
我转头瞪向卓一斐,“你耍我呢?”
他唇边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容,“嗯,认真听课,别嘀嘀咕咕的。”
“ ……”
没过多久,我包里的手机果然开始振动起来,我闭着眼都可以猜到是谁,方可的短信,“死丫头,重色轻友。”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卓一斐,他似乎没有注意我这里的举动,我松了口气,简短的回复说,“不好意思,中午请你吃饭,OK?”一长串割地赔款条约这才把朋友的不满情绪给安抚下去。
上课的时候,我和他小声地交流了几句,这才发现彼此很多课是共同的,他问我,“你微积分选的是A还是B。”所谓A,B其实指的是课程的难易程度,选A的则相对于B程度更深更难一些,不过反过来说,同时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我说,“我选了a。”又不无沮丧的补充道,“不过我后悔了,现在想去学生服务中心退课了,发现似乎太难了。我朋友都在B班,她们也说犯不着上了大学还这么折腾自己。”
他转头睨了我一眼,“你没自己的想法吗,别她们说她们说的。”
看我怔在那里,他笑了一下,说; “别退,今天晚上我有这课,我们教这课的老师不错,你有兴趣旁听吗?”
我见机会难得,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们约在学校D楼见面,我刚吃过晚饭,乍一看到他手上提着满满一袋东西不免有些惊讶,“这些都是吃的?”
他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进教室。要按我的意思,那自然是坐在越后边越好了,说话也不惹老师注意,可他却不以为然,一屁股在第一排坐下,并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眼神在说,“你怎么还不坐下?”我以为他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他一本正经的问为什么坐前面就不能讲话?我从没碰到过别人问我这么常识性的问题,瞬间张口结舌,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和这人沟通。我觉得他的脑子跟常人的构造铁定不一样,否则想的东西怎么都是稀奇古怪的,不照地球人的逻辑出牌。
后来上了课我才理解了他这么问我的原因,他自然是能肆无忌惮的讲话的,原因是他太受宠了。教授在黑板上写出一道题,提出疑问下面人往往是无人响应的,遇到要叫人上黑板的时候,大家通常是很一致的低下头,前面聊得无论多么热火朝天,那会儿铁定是P都不敢放一个的。遇到这种僵局的时候,教授一般都会选择近在眼前的卓一斐同学,而他的回答似乎从未让他失望过,可以称得上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然后满教室的人基本都把他当救世主,并同时发出崇拜的低呼声,我偷偷瞄了他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脸的木然。我琢磨,这种人就是天生的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