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2)

看到她这样,我很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给她些许塌实的感觉,可以睡得沉稳一点。但是,我却始终没有鼓不起勇气。看着她,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唉,这个曾经让我牵肠挂肚的女孩,如今就睡在我面前,可我却连握她手的胆量都没有!

我坐了约莫一刻钟,困得实在不行了,只好回床睡觉。不想一觉就睡到了上午十点过。起来才发现欧阳雪鹤已经没了影,只留下一张字条:“王淡,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早饭!”

我暗自苦笑。这丫头,又不辞而别了!

把纸条丢在一边,伸了个懒腰,我又继续蒙头大睡。反正是周末,也用不着上班,多睡会懒觉也无所谓。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我还想再呆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赖会床,可是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号码,竟是张晓茉!

张晓茉的声音极是疲倦:王淡,我离婚了!

“啊?离婚了?”我惊叫起来。

午后的阳光,温暖如斯。张晓茉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态却是安详的。她静静地坐着,很平静,很淡然,仿佛经历过大劫难之后反而心平似水,无所牵挂了。

但是,我却如坐针毡,片刻也得不到平静。

除了张晓茉事先告诉我的离婚消息之外,最让我吃惊的,还是她的肚子已经不再凸起,但是,从时间上推断,应该还没有到生下的时候。换句话说,那孩子应该是流掉了!可是,孩子又是怎么流掉的?这和她离婚有没有关联?

我心里满是疑惑,可却不能将疑问送出嘴唇之外,因为我害怕这些问题会让张晓茉平静的心再掀起阵阵波澜。我不想触动她的痛处。

我们就这样在露天茶坊里默默地坐了一个下午。

直到六点过,张晓茉才叫老板买单,然后微笑着对我说:谢谢你陪我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说实话,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我从座位上站起,说:不客气。

张晓茉盯着我,说,你是不是想听我的一些故事?那么,晚饭你请我!

心事被她识破,我只好说:一百块钱封顶哈!

张晓茉哈哈大笑,说,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小气,一点都没变!

我没笑。我笑不出来。

张晓茉坐下,把墨镜摘下。

“还记得这里吗?”张晓茉问我。

我说,当然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就在这里。

张晓茉说,是呀,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年,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出门前足足化了半个小时妆,衣'奇‘书‘网‘整。理提。供'服也试了很多件,觉得哪一件都不合适。现在想起来,嘿,真傻。

她说得很随意。可是,我却听得心里一阵悸动。

我说,晓茉,对不起,因为我,这大半年来你受尽了苦头。

张晓茉没看我,却伸手去拿起墨镜,然后又拿了一张纸巾,慢慢地擦拭着镜片,依然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尘世几十载,恍然如一梦。恩怨或爱恨,到头终随风。过去的事情,还计较它什么!”

我说,晓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那天我没去你们公司,或者那天你没有录用我。或许这样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张晓茉微微一笑,说,如果可以,我情愿我们老死也不相识!可是,可能吗?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谁可以逃避?

我说,我只是觉得很愧疚。如果不是我,你也用不着经历这么多风雨。

张晓茉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让我认识了生活的本来面目。什么叫生活?生活就是在你以为还有希望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默然。我知道,她所说的话都是有感而发,都是肺腑之言。而这些话,让我汗颜。

张晓茉叹息,道:如果说这段短暂的婚姻还有收获的话,那就是让我更深刻地明白了其实人生无异于赌博,运气好你也许就会赢,只不过很多时候你都不会走运的。尤其是你心里还有奢望的时候,往往会一败涂地。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觉得很惭愧。

张晓茉又说:还有,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都不应该是胁迫或交易,否则,必然是悲剧。

我问张晓茉:跟我说实话,当初你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张晓茉抬起眼,反问我:“那你希望孩子是你的吗?”

我被问住了。是呀,我希望孩子是我的吗?如果是,那我又能张晓茉什么呢?当时我还不是不负责任地叫她把孩子打掉吗?但如果不是,为什么我又耿耿于怀?

张晓茉吁了口气,说,其实是谁的都无所谓,因为结局都一样。

我说,那现在孩子呢?他还在吗?

“孩子?”张晓茉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反问道:“你觉得他还在吗?”

我尴尬地轻轻摇头,说,不知道。

张晓茉说,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那我告诉你吧,孩子不在了。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不在了,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和邹呈离婚。

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是不是邹呈……”

张晓茉摇头,说: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

张晓茉说:“知道是个意外就行了,没必要再追问下去。因为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况且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我只得乖乖地闭嘴。

张晓茉说:其实,这样的结局我早就预想到了,连做梦都做了好几回,所以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至少我不用再背这么大个包袱,而且也省事。怎么说现在养个孩子也不容易,哪都要花钱。

张晓茉说到后面就变得有点自嘲的味道。而这样的自嘲,却让我听得心里酸酸的。

我说:所以,你就和他离婚了。

张晓茉回答得很干脆:是。本来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既然孩子都已经不在了,那我还和他在一起干吗?

我问:那他肯吗?

张晓茉说,他当然不肯,可是就算不肯又能怎么样?我决定的事情,天老爷也休想改变。

我不无忧虑地说,我觉得邹呈没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可要当心一点。

张晓茉说,你放心,我比你更了解他。虽然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我也会给他适当的补偿的。

“他的目的?”我略感惊讶地说:“你是说,他和结婚果然另有目的?”

张晓茉说,这还用说吗?他又不是傻子,要是没有其他的目的,怎么会跟我这个大肚婆结婚?

我眼皮不由跳了几下:那……

张晓茉却伸了个懒腰,岔开了话题,说:好啦,一切都过去了。我又是自由人了!只是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太一样,哼哼,离过婚的女人……

我有点不安。我很清楚,张晓茉所以落得如此“身份”,完全是“拜我所赐”。

张晓茉忽然咯咯地笑起来,说:我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尽和你说这些扫兴的话,来来来,吃菜!吃菜!喝酒!喝酒!

说着,她举起酒杯,却不待与我碰杯就独自饮尽。

放下酒杯,张晓茉又说:王淡,你不要怪我像八婆一样罗里八嗦。有些话有些事憋在我心里,时间长了,我就觉得特别压抑,特别累,特别想找人倾诉……可是,我又找不到别人,我害怕跟其他人说他们会笑我疯,笑我白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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