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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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一个厅堂里。这里装修简单,但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还挂着几副水墨画,倒也有几分雅致。

坐下,牛大牛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很想问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对吧?

我没吱声。牛大牛又说:你别看这地方寒酸,以前在这里住的可是一个大师级人物,看到那些那副山水画没有,那就是他的大作。一笔一墨,虽然素淡,却无不透出其心怀天下之大境界,真正意境非凡,令人拍案。

我不由侧目,想不到这条莽牛居然也有这种雅致之心。再上前仔细观赏牛大牛所说的那副山水画,果然异于凡品。

还在细赏着惊世之作,小古把人带来了。回头一看,竟是当日车祸的肇事者面包车司机!

我心头一惊,当下却也明白了几分。再看这面包车司机,已经全无昔日的神采:双眼泡肿,面容憔悴,而且额头上还有几条尚未痊愈的伤痕,显然是遭人殴打所致。

面包车司机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对牛大牛说:“牛总,我……”[

牛大牛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说:“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就是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面包车司机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是!

看他这神情我就知道,牛大牛之前肯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否则,他决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毕竟上一次我和他交谈时,他是何等狡猾与傲慢。

上一次见面,我对他恨得牙痒痒,甚至想暴打他一顿以泄愤,但是此刻,我的心却莫名地痛了起来。

牛大牛阴着脸沉声说道,你把赵皋如何指使你撞我的事再从头说一遍!

面包车司机身子一颤,惊悚地抬眼看了牛大牛一下,然后又迅速埋下去。

牛大牛喝道:说!

面包车司机应了一声是,稍稍抬起脑袋,干咳两声,这才慢慢地陈述起来。

面包车司机直言不讳,说车祸是赵皋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除掉牛大牛。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车祸只将牛大牛撞成重伤而已。

面包车司机还说,赵皋并非单干,他有一个同伙,是一个女人。为了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牛大牛拿出一张照片让他指认。他一看到照片就一口咬定:“是她!是这个女人!”

我满是疑惑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的人果然就是萧洋。我很是激动,问面包车司机:“你确信是她吗?”

面包车司机点点头,说:“百分之百是她!”

面包车司机被带出去了。我目送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回头看牛大牛。他脸上乌云密布,拳头捏得很紧。

“你现在知道了?”牛大牛面无表情地说。

我默不做声。

说实话,虽然面包车司机说得煞有介事,但是,我却觉得其中尚有不少疑点。第一,赵皋和牛大牛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非要下此毒手?第二,倘若赵皋真想除掉牛大牛,为何不采用别的方式,相信除了车祸,应该还有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第三,就算真的想制造一场“意外”的车祸,为什么会选择在白天?为什么会选择车上还有其他人的时候?第四,萧洋为什么会和赵皋联手对付牛大牛?牛大牛又和她有什么恩怨?第五,以我对萧洋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恶毒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这些问题还没有解答之前,我是无法相信面包车司机的话的。

牛大牛说:为了找到这小子,可费了我不少力!

我说,你也没少让他受苦吧?

牛大牛说,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会相信,但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打过他。

我突然觉得牛大牛十分虚伪、讨厌。我冷笑道,打人这种事,还劳您牛总亲自动手吗?

牛大牛听出我的口气有变,遂笑了笑,说,你可以不相信,但没打就是没打。你也不要以为他额头上的伤是我们打的,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的。

我说,够了,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你打没打,都与我无关,我没兴趣听。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对付赵皋和萧洋?

牛大牛说,赵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至于那个女人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我说,是吗?那真得谢谢你了。

牛大牛笑笑。

我又问: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牛大牛把照片扬了扬,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我说,牛大牛,你变了。以前你虽然不可爱,但还不至于可恨。但是现在……

牛大牛说,不是我变了,是世界在变。

我说,随你怎么说。现在,请把我送回去。

牛大牛说,没问题,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你知道的告诉别人,包括那个女人。

我说,我尽量。

牛大牛盯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凌厉:不是尽量,是必须。

他说得很坚决。仿佛我要是敢违反,他就把我生生撕掉。我很不习惯别人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所以我说:我很想见识你的手段。

牛大牛说,你会有机会的。

和牛大牛的这番对话很像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这么虚幻。其实从牛大牛今天去我家那一刻起,我就仿佛是在梦游。

也许,有时候梦境和现实根本就是一回事。谁知道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在回城的车上,我没有和牛大牛说一句话。

虽然以前我对牛大牛没有多少好感,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觉得陌生、甚至可怕。他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忽然想起牛大牛对我说“不是尽量,是必须”时的凌厉眼神,想起他说过“你会有机会的”,难道他真的已经到了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的地步?这么说来,今天牛大牛所以带我去见面包车司机,是不是在提醒我不要和他作对,否则,我的下场会很惨?

我想得心里直发麻。我偷偷地看着他,甚至产生某种错觉:这个正在驾车的男人不是牛大牛,不是陆氏实业麾下的一个公司经理,不是陆绘曾经最亲密的情侣,而是一个即将疯狂的魔鬼。

我感到寒心。我不想牛大牛变成这样的人。

所以,临下车前,我说道:大牛,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讨回一个公道?

牛大牛看着我,似乎想笑,但终究没笑出来。他说:谢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还想再说一句。却听牛大牛说道:你去那家杀人吧,应该可以找到她。

我怔了。

下车后,我想了想,又回头对牛大牛说道:大牛,你在决定做事情之前,请一定要三思。

牛大牛含着笑点了点头。

我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和陆绘也不是不可能。

牛大牛又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启动车子,调头走了。

我看着牛大牛的车慢慢驶出视野。心里竟有一种难言的苦楚。

牛大牛没有骗我,我在杀人游戏吧守了三天之后,终于把萧洋给守到了。但是,我发现萧洋变了。她先前的直发已经被一头卷发所取代,而且还染成了棕红色。身穿一件貂皮大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和以前完全是两种感觉。

不过,与性情相比,外形倒还是其次。萧洋变得非常冷漠,那种冷漠,仿似一片漆黑,根本让我看不到一丝光亮或温暖。

我连叫了她两声,但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我们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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