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认定(1 / 2)

在冥界发生的一切,其实严驹已经记不太真切,只觉自己飘飘荡荡,似横跨无垠虚空,最後来到一个十分巨大的漩涡前。里头旋转着数以百计的脸孔,无数的人声笑语传来……他头晕目眩,正待踏入,突有一头戴金冠,身着七彩华服,周身都被柔和光晕包围的老者拦下了他。

他可喝下孟婆汤了?老者这麽问。严驹不明所以,身旁立刻有人答:

启禀玉帝,尚未。

老者点点头,望向他,嗓音和缓而不失威严:凡人,你可识得楚君惜此人?

空白一片的脑中倏地闪过许多残破的画面,严驹心口一颤,不由自主地朝老者走了几步。嘴唇蠕动着,却是不知该说什麽。

站上轮回镜前,七情六慾已被洗涤一净,不论前世有多放不下、多深刻的感情,皆不会带往下一世。入轮回前,再喝下一碗孟婆汤,从此人事两忘。

老者望着他空白中夹杂着扭曲的表情,续道:他以仙界修为yu换得与你相守短短一世,你可愿意?

老者问句已落,严驹却依旧痴傻地望着他,不言不语。一旁的小仙连忙cHa话:玉帝,他七情六慾已除,怕是……

玉帝扬手止住小仙的解释,目光仅锁着严驹,轻声道:若不答话,本座便当你是不愿意了。你於此役有功,本座已替你选定一积善有余富贵之家,保你来世一生无虞。去吧。

他袍袖一挥,转身yu走,yu迈开的脚步却遇上了阻力,四周惊呼连连。他回头一望,发现那原本站得直挺挺的高大男子不知为何扑通一声跪下,正好压住他袍袖一角。

空茫的表情对着他,口里喃喃:君惜……君惜……君惜……

即便这名字曾经在心底造成的惊涛骇浪已然不复存在,依旧忘不掉、割舍不下……毕竟是连X命都能为其舍弃的存在……

玉帝定定地望着那直挺挺跪着,像是入魔一般不断重复那名字的男子。良久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本座明白你的回答了。

後来他再次睁眼,是在洒满yAn光的房内醒来。也许是心境的作用,他从未见过,像那日一样,如此灿烂、如此美好的yAn光。他别过头,楚君惜就在他身边沉睡着,被日光镀上了一圈光晕。那睡颜,也是他平生仅见,美好、纯粹、祥和……过去的腥风血雨,生离Si别,曾经那麽惊心动魄的,如今在楚君惜沈静的睡颜下,都渐渐淡去……一切,都是那麽欣欣向荣,而他们两人,将继续相伴,走过这不长不短的一生……天可怜见……

楚君惜睡了好几天,严驹倒也不觉得惊慌,只每天请御厨备着补身的药汁,静静等待着。若没醒来,便把药汁倒了,明日再去端来新的……终於在这天,楚君惜醒来了,无巧不巧严驹离开去取药汁,才又多了楚君惜擅闯御书房的cHa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驹轻轻抚着怀中人儿的青丝,又细又滑,像顺着丝绸一样。他轻声说:「你已经昏睡了好些日子,没吃没喝的,先把药汤喝了吧。补气活血的。回头我再请厨房备餐点。」

楚君惜稍稍从他怀里退开了些,不过双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腰身,眼眸也紧盯着他,彷佛怕他消失了一般。严驹好气又好笑,也察觉了对方的异变。他伸手,轻抚上楚君惜的眼皮,道:「你的眼睛……不一样了……」

原本像是盲人一样一片白浊,现在就如普通人一样,黑白分明,灵动有神。

楚君惜眨眨眼,明白这大概是自己失去了大半仙修的缘故—连灵目也失去,几乎便是个没什麽异能的普通人了。

这……也没什麽不好……不是吗?

他心下坦然,只是古灵JiNg怪的个X让他扁了扁嘴,面露幽怨地说:「严大人,从此在下便只是个凡夫俗子,再无仙骨……严大人……不会嫌弃我吧……」

严驹的唇角上扬了一点弧度,那俊朗的笑意打得楚君惜头昏眼花,差点口水流满地。严驹拨了拨他的发,动作轻柔又亲昵,道:「本就不强求於此,何来嫌弃?」

过去的楚君惜,背负着太多东西了。协助曲将军还魂,还得制伏鬼王,维系三界和平……现在R0UT凡胎,多好!至少他再也不会消失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方了,不是吗?

严驹回答的中肯平实,楚君惜心里则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不管是严驹说话的语调,严驹的举动,都让他明确感受到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亲近感。他知道:这对严驹而言,便是一没说出口的认定了—若不是已认定了两人的关系,依严驹的个X,要这样对自己温言软语的根本是天方夜谭。

楚君惜的头颅又埋回了严驹x前,贪婪地不断嗅闻他身上的气息。

他仙资已失,严驹的yAn罡之气他已然感受不到。但情生意动之下,对於严驹身上的气息依旧深深迷恋不已。

严驹被他小动物般的举动挠得有些心痒,但他毕竟是两人之间定力较足的那个,不忘低声催促:「别耗着了,药都凉了。」

楚君惜脸颊舍不得离他,在他怀中抬起头,腻着笑道:「别管药了,那咱们几时成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严驹:「……」

他怎会以为楚君惜经过了先前的生离Si别後,就会变成温良恭检让的X子呢?果然……依旧是语不惊人Si不休啊。

虽说两人已经牵手经过大风大浪,也算是互诉情衷,心意相通了,可两个男人成亲……虽说当今王后也是个男人,但毕竟洛华是个男倌,并不算太过惊世骇俗—他与楚君惜,一个是御前侍卫长,一个是右丞相,可以想见若他们当真走成亲一途,会在朝堂掀起多大的震撼了。这其实不太符合他向来低调的个X……

严驹眉眼敛起,陷入了思考。手也没闲着,直接长手一伸,捞来了汤碗,舀起一汤匙药汁,抵住楚君惜唇瓣—等於间接b得他要开口便得先喝药。

严驹平缓地道:「我们这样,平平实实的不好吗?你想Ga0个成亲仪式?」

楚君惜嘴一张,严驹的勺子便顺势送入。楚君惜吞了一口药汁,脸皱了好一会儿,才终於出得了声:「当然!否则要是之後冒出什麽大臣nV儿、番邦公主来纠缠你,我岂不是吃了闷亏!」

他一忍过那阵药汁的苦味,便立刻振振有词。

进入朝堂之後,他才发现严驹在这些大臣的眼里有多受欢迎—X格沉稳、深受君上信任,身形高大挺拔,武艺高强,他已不知有多少次听那些大臣们私下讨论着想将自家闺nV许配给他。虽说自己也不是挺重形式、名分什麽的,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不把严驹贴上他楚君惜的标签,他便一刻不能放松。

严驹轻柔地替他拭去唇角残留的药汁,低声斥道:「胡说什麽呢!」这情境完全反了吧!楚君惜年纪轻轻便升上右丞相,深受王后信任—谁都晓得君上对王后宠上了天,有王后当靠山绝对是大大的靠谱。再加上他容貌俊雅,风采翩翩,假以时日,铁定也是热门nV婿的人选。真不知是谁该担心谁呢……

楚君惜一脸没有转圜余地地说:「我不管!谁敢碰我相公,我就跟谁拼命!」

严驹呛了一口口水,执着勺子的手指抖了一下,药汁溅了些出来。

这相公两字……唤得可真顺啊……是说,听起来还满受用……

楚君惜像是天生就不太晓得害羞两字怎写。语出惊人之後还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严驹的脸sE,浮夸地咦了一声,道:「严大人这是脸红了吗?这麽容易脸红,反倒像小媳妇儿呢……还是我该改称你一声娘子?!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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