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正好。”刘卫红说,“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说:“没见我正和儿子商量吗?是吧,乖儿子,你妈真讨厌,不让我们吹牛,骂她,妈讨厌,对,大声点,妈讨厌!”儿子活泼可爱的模样,很令我开心。
刘卫红抱过儿子说:“好呵!敢骂我,小心我不要你,看你跟谁去。别闹!妈有事和你臭爹说。”儿子死劲挣扎,她搂住不放。
我点支烟,脚搭到茶几上说:“又有什么事?摩托车不是去买过了吗?”她说:“买摩托车还不是去帮人打工,我想自己做,全靠你总不是办法。”我说:“想法是不错,可眼下有什么好做的,过两年儿子大了再说吧!我要上床躺一会,早上起得早。”
走到房门边又给拉住,她说:“你听我讲完再睡,我有个同事开门诊,要我和她合伙开家药店。”我只好坐下说:“没见门诊比饭店还多吗?去凑什么热闹。”她说:“谁凑热闹啦?我那个同事是有名的性病和妇科专家,医学院还请她去讲课呢!不信我带你去看,她的病人看都看不急。”她讲得有鼻子有眼的。
见她坚定,我说道:“投资多大?太大我可玩不起。”她说:“二十万你玩不起我才不信,保安说你的车少说就值百万。”我起身打个哈欠说:“好吧!先声明,生意不好别拿儿子出气。”
儿子挣脱他母亲抱住我,刘卫红又说:“没有生意不好的,这么大个市你说有多少小姐和嫖客?那种病最容易得,有病谁不想找好医生?”看来她们还做过市场调查。
陈姨高高兴兴地拎回两只甲鱼,“现在东西真便宜,才五十一斤,还是活的。来,宝贝,给你摸摸。”儿子好奇地伸手去摸,见会动又害怕地缩手。我说:“别给他玩,听说被咬住打雷才松口。唉!再吃这玩意我快变成老甲鱼了。”两个女人都笑。
才躺下,正把手放进刘卫红衣里,阿胜来电话,急火火地说:“文哥,你快点过来,王总犯瘾了!”我没好气地说:“给他找十个女人,让他脱阳死算了!少来烦我!”阿胜支吾道:“不、不是女人,象是毒……毒瘾……”
“什么!”我大叫着坐起,“他几时吸毒的,你他娘的干麻不早告诉我?”阿胜也慌了,说道:“不是的,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真的不晓得,他今天可能没有白粉了,正……正大吵大闹,我……”
我把手机摔到床上,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也不知道骂谁。以前王一州不吸毒的,怎么突然间犯毒瘾?不对,一定是那天和阿英这老鸡有一手后吸上的。想到阿英,我骂得更凶,连门外儿子也哭起来。骂够了,披上外衣往外走。
“你等等!”刘卫红拉住我说,“谁犯毒瘾,你这么着急,你又能干什么?去帮他买是不是?给逮住了,我看你脸往哪搁。我和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幸好家里有两支杜冷丁。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有道理,我本是想找阿英要一点,忘了她是护士。
“哇!这么漂亮的房子。”刘卫红进了别墅院子大声赞叹,“是不是你的,连保安也认识你,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你还去上海干麻?”
我心急如焚,没搭理她,停好车就往里走。王一州把客厅里能摔的全摔了,电视机和几样家电还在冒着火花,阿胜象摔跤一样和他在楼梯旁扭打。我打电话叫保安,两个保安一到王一州束手就擒,阿胜找来绳子把他绑得象个粽子,这家伙仍在大骂:“操你奶奶,我把你们全杀光!”
刘卫红给王一州注射了一支杜冷丁,几分钟后,他象死了一样睡过去。刘卫红说:“可以解开他了,醒了也不会马上有事。”
阿胜心有余悸地望我,我说:“听医生的。喂!他中毒不算很深吧?”刘卫红说:“可能没吸多久,用药就见效,去戒毒所住两三个月能戒了,不如现在送去。”
我扶起一张没摔坏的椅子坐下,寻思着王一州这小子无法无天,去戒毒所麻烦更大。何况戒毒所又多数和公安有关联,盘新华知道了,搞不好会节外生枝。
我问刘卫红:“有没有到家里来帮戒的?”她说:“好象是有,听说贵得吓人,一天要上千块呢!他有没有钱?”我说:“有就好,钱不是问题,我和你马上去找。”阿胜跟在我们后面出来说:“文哥,你……你回来快点。”
开车在路上,暗自庆幸回来得及时,要在上海发作起来更不好办。刘卫红说:“是你给他出钱吧!这人是谁?你爹妈生病我都没见你着急成这样。”我说:“你别问,这王八蛋也是父母,衣食父母。”
刘卫红引路来到一家门面装潢得挺不错的诊所,说这是准备和她合伙的同事开的。门诊不算大,分里外两间,外间坐满了人,大多是男人。
刘卫红朝里走,还招呼了几声,里间的白帘子后伸出一个女人头,露出笑脸道:“哟,是小刘呀!这是你老公吧?快脱裤子!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她后面的话是跟帘子里的人说的,我还是吃了一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这……医生,五百块能治好么?唉!都怪我,以后低过一百块的,我不干了。” “你想不再来见我,一千块也不能干,随便你们喽!你们不干我哪来生意?” 我听里面的对话更不舒服,快步走出坐进车里。听了两首歌,刘卫红和女医生出来了,我放下车窗说:“最好快点,万一又发作就不好办了。”女医生道:“已经通知他们了,小刘,你看现在……。”刘卫红走到车边低声说:“拿钱来。”
“她行不行?戒毒和性病可是两码事。”我有点顾虑。女医生也走近说:“不是我去治,唉!大家都是熟人,实话说吧!那些人都是正牌戒毒所的医生,他们搞点第二职业。”
睡了四小时,被儿子的嬉闹声吵醒。昨晚等盘新华的电话没等到,打他的手机又不通,搞得我疑神疑鬼,连刘卫红的勾引也没兴趣。想着是否给罗征打电话,直到凌晨都没拔完号。
头痛得利害,在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脑子里转而想到王一州这个祸害,给他请了戒毒医生,不知效果如何?先处理看得见的吧!给罗征打电话太冒险,万一盘新华真的出事,反而有做贼心虚之嫌,何必惹火烧身?
给儿子讲了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出门去别墅。 “先念英语,嗯,还凑合。Thank you是什么?是干你!那Fuck you又是什么?是谢谢!好麻,你他妈还真是个文盲,反了!明天你再搞错老子滚你去希望小学读书。背诗,快点!嗯,普通话有点进步,停!是欲穷千里目不是谷穷千里目,欲就是欲望,懂吗?你底下的家伙翘起来就叫欲望……。”
王一州精神不错,坐在阳伞下教阿胜学文化。请来看护他的两个男人也站在旁边,这些人是二十四小时监护。我进去看了一下换颜一新的客厅,喝了杯水才出来。
“你他妈的,想软禁我是不是?弄两个笨蛋来看老子,连拉屎也不放过。” 王一州停下教书和我说话。看护的人只是笑,也不还嘴,阿胜趁机溜走。
我坐下正色道:“玩点什么不好?偏去玩不要命的东西,要是戒不了,老子让你滚回香港去卖唱。” 王一州大笑道:“都怪你带我去干那个老鸡婆,说是吸点有劲,想不到老子上了瘾。他奶奶的,这玩意够利害的,连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