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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梦的话,那么谁都可以接电话。
就算是自己最希望接电话的那个人接了也没有关系吧?他如此想到。
嘟,电话接通了。
“……二木?”
啊啊,果然是梦。
二木倒在混凝土上,将手机贴在耳边露出微笑。因为是在梦里,所以说什么都没关系。所以可以倾诉出心底的语言。
东海林,快来。
赶快来救救我。
全力地来,救我——
“也就是说,人类在接近极限的时候会吐露出真心啊。”
甘利抱着夸张的超大花束说道。因为是脱离凡人的美男,所以微妙地适合那个粉红的花束。虽然他本来是为了二木而带来的,但是甘利本身这么拿着反而比较适合。
“……前辈……”
“在因为高烧而意识模糊的时候,你不是给我,而是给东海林打了电话。是因为我在出差吗?好像不仅仅如此吧?你的真心……不对,是本能选择了东海林。对于我来说,这个打击可相当不小呢。”
“前辈,那个……”
“说到底我还是无法成为希金斯教授。原本想要让你成为伊莱沙就是个错误吧?毕竟卖花女和漫画家有很大的不同。”
“前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还有,这里没有花瓶。”
二木在床上如此表示后,甘利伴随着好像要挖掘病房地板一样的深深叹息表示“花瓶我回头送来。”
“因为我会送来上等的水晶花瓶,所以要好好带回去哦。就选择会让人想扔都舍不得扔的巴卡拉的花瓶好了。你让东海林好好擦那个吧。”
“就算是便宜货也不会扔的。”
甘利身后传来了如此回答的声音。
东海林来了。他的胡子已经剃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熨烫过的衬衫、以及色彩漂亮的裤子。二木急急忙忙地试图下床,结果遭到东海林的呵斥。“喂!你正在点滴中吧?”另一方面,甘利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东海林用没有打石膏的那只手提着大大的纸袋进入病房。
“也就是说你想要玩《窈窕淑女》的游戏吗?要是那样的话可是没用的哦。这家伙可说不出‘西班牙的雨水主要降落在平原。’的台词的。”
“你连这种细节都记得啊。”
“因为我喜欢老电影。”
“那是什么意思?要我说吗?西班牙的雨水主要抗罗……奇怪?”
看到咬了舌头的二木,甘利嘻地笑了出来。挂着好像带着几分寂寞色彩的笑容,他将花束一把塞给东海林。
“算了……反正我一开始就多少能看到结局。二木是那种想到什么就都会表现在脸上的类型。他呆在我那里的那段时间,全都挂着好像死人般的表情,结果现在却……你看。”
听到甘利的指摘,二木有些迷惑。虽然东海林也看着这边,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
“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迷路之后平安地回到家的小狗或是小猫吧?让人清楚地认识到主人还是你啊。”
“我不是主人。一定要说的话算是保父吧?”
“嘻嘻。有点扭曲的自觉啊。你就老老实实地说是喜欢照顾人和疼爱人的恋爱不就好了吗?是在体贴失恋的我吗?”
“是有一点。”一面放下花束,从纸袋中取出保鲜盒,东海林一面如此回答。保鲜盒中是东海林亲手制作的菜色。二木维持着点滴状态耸动着鼻子。这个味道,是煎蛋。加入了二木最喜欢的明太子吧?甜的鸡蛋,辣的明太子,这两个混杂在一起后就非常美味。
“居然受到情敌的同情吗?真是丢脸啊。好难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帅气的失恋,之前朋友刚对我这么说过。”
“那还真是名言。……喂,你的小猫在试图打开保鲜盒。”
好不容易想说偷偷地尝尝味道,结果却被甘利揭穿了。被东海林轻轻瞪了一眼后,二木垂头丧气地将盖子放了回去。
“啊哈哈,二木真的很可爱呢。……那么,我也要走了。二木,要保重哦。东海林,我想今后在工作上还会打交道,请多关照。”
“哪里哪里,我应该请你多多关照。二木承蒙你照顾了。”
东海林挺直脊背进行了漂亮的行礼。二木也慌忙低头。
甘利牢牢看着二木。
“……我原本觉得,像你这样直接的人,如果能成为我的恋人就好了……”
虽然嘴角在微笑,但是眼睛没有笑意。美丽的眼眸中渗透着孤独。他昨天才知道,甘利在近几年中接连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算了,这个世界一向让人无法随心所欲的。至少嘴上要说一声祝你幸福。”
甘利挥挥手转过身体。
二木的胸口一阵刺痛。因为他知道甘利的体贴温柔是真心的。他不但无法回应那个温柔,而且为了离开东海林利用了甘利。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吐出“对不起”的台词。因为他觉得那个词对于甘利来说很失礼。
“前辈。”
他如此呼叫后,正在走出病房的甘利回过头来。
“那个……如果你不讨厌的话……请看一下我的漫画。”
二木不擅长言辞。所以他没有自信能够顺利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所以他要画漫画。他对于甘利的感谢,迟早会静静地在作品中渗透出来。
甘利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点了点头后就离去了。病房的拉门静静地滑动。当那个无声地完全关闭的时候,二木困惑到了有点想要哭出来的程度。虽然东海林似乎注意到了,但是却假装没有看见。
倒在初中的屋顶的时候,二木高烧到了四十度。
他好像在朦胧中给东海林打了电话,而且告诉了他场所。话虽如此,他用尽全力也只是挤出了“那个屋顶”这一句话。如果电话另一头的不是东海林的话,二木还是迟迟无法被发现吧?东海林立刻打了119说明状况,自己也赶去了现场。据说二木的身体因为什么什么病菌的蔓延而相当糟糕,在住了五天医院后才有所好转。
表示二木是和自己同住的友人后,东海林好像受到了主治医生的斥责。对他说“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因为这明明不是东海林的错,所以二木觉得非常抱歉。
他的母亲昨天也乘坐新干线赶了过来,和儿子进行了时隔许久的再会。
虽然二木一向觉得他和母亲之间的缘分淡薄,但是看到一见到儿子后就滚落下大粒泪水的母亲,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可思议地产生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母亲在向主治医生和东海林再三拜托后又回去了。因为她已经再婚,所以有新的家庭。
“那个……东海林,大夫说我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东海林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剥芒果。明明只有一只手能用,还是非常灵活。
“真的吗?”
“嗯。……我可以吃这个吗?”
“等等。你碰到的话会皮肤过敏吧?张嘴。”
“啊——”
二木大大地张开嘴巴。
虽然吃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是被果肉碰到的话他时不时会觉得很痒痒。特别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更容易这样。所以东海林自己用手拿着芒果肉送入二木的嘴巴。滑溜溜的黄色果实酸甜可口,带着南方岛屿的味道和香气。
“嗯……嗯嗯,好吃。”
“不要漏出来哦。……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会出院哦。啊,妈妈留下了住院费。我明明说了不用。”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出院之后。要回公寓吗?”
咀嚼着第二个芒果,二木诧异地看着东海林。
我不能回去吗?在试图这么问的时候他想了起来。
二木是主动离开公寓的。他亲口说了不会回去,惹恼了东海林。虽然在住院的期间东海林一直勤快地照顾着二木,他也因此而产生了理所当然会回去的感情……可是仔细想想的话,那个,不用仔细想想也能注意到自己有多么厚脸皮。
“那个……那个,我……”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
虽然他一时间面如白纸,但是东海林接下来的话让他安心了一些。
“那个……我可以,回去吗?”
他战战兢兢地询问后,东海林一面将芒果皮收拾进塑料袋,一面轻轻点头。但是就在二木放松的同时,他说出了不得了的台词。
“那么,必须把我的行李搬走才行。”
“……咦?”
“因为大件行李要事后搬运,所以先让我在那里放一阵吧。”
“那,那个……东海林?”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听到这句话,二木的心脏险些停跳。
“……东海林……”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打了你。因为打人的自己而吃惊,我陷入了轻微的恐慌中。”
东海林咔哒一声放下水果刀看着二木。二木什么都无法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结果心情越来越焦躁,腋下冒出汗水。现在轮到了二木陷入恐慌。
“那个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