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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走之后谁来护着自己的妹妹?那些轻佻的浪荡子再来怎么办?
所以她将莲娘托付给祭司,那是她所爱,她知道,他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可是他虽然贵为蛇族祭司,却不能无缘无故留一个女孩在身边,只能以药奴的名义。
于是她就在那一日,笑着挥别了自己的爱人和亲人,转身,入了不归路。
她的傻姐姐啊。
莲娘掩面,泪水顺着指间缝隙流淌,泪水滴落湿了罗襦,乱了心湖。
死死攥着匕首,莲娘仰面去看天边落雪,然后又缓缓闭眸,咬紧牙关将玉簪捅入心口,钉碎了妖丹。撑着一口气斜倚在梳妆台上,黑发散乱,莲娘忽然笑了。那是幽姬的玉簪,将这东西钉入心口,她与姐姐生生世世便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弥留之际,她涣散的目光看着血落在地上,染开冬日里绽放的红梅,忽然想起那一年上元灯节,幽姬做的一碗汤圆,在里头包了梅花:“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做汤圆。”缓缓抬起手,莲娘好似要去触摸什么,她笑着说道:“姐姐,我们回故乡吧”但那玉臂终究滑落,苍白一如她逐渐冷却的面庞。
那年记忆里满城桃花绽放的故乡啊,原谅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魔界:
楼枕寒心口抽痛,天气寒冷,更是让他觉得呼吸间痛苦万分。
趴在榻边窗口,他看着窗外寒雪,他忽然有些恍惚,好似看见了天宫的梨花。
染了血迹的白袍单薄,根本抵御不了寒冷。但是一贯养尊处优的楼枕寒却好似浑不在意,甚至是习惯的样子。
他心里清楚,君倚绝不会就此罢休。为了让楼语悠交送宝物,甚至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这种时候,他的身份最是尴尬。
虽然说身体疲惫不堪,但是他的脑海中还是清晰地盘算着,思考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天帝陛下,你还有心思观雪啊。”一道声音不冷不热,端得是阴阳怪气,嘲讽讥诮,不用想也知道是桑落。楼枕寒回身,抬眼看着桑落,亦是一副懒得与他多言语的样子:“你来做什么?”桑落冷冷一笑,将手中的端盘搁在桌上:“陛下说我与你相熟,所以由我照顾你饮食起居。”“顺便监视?”楼枕寒冷哼了一句。
桑落却好似平和了下来,竟然勾出个当年般温软的笑,一字一句道:“没错。”他这样子,反倒让楼枕寒心中血气上涌得更厉害,恨不得在那张看似乖巧温顺的脸上拍上一巴掌。
“天帝陛下还是不要与卑职置气了,您万金之躯,还是先用了早膳吧。”桑落说罢,楼枕寒抬眼看去,才看到那端盘里放着的原来是饭菜。
“不过您现在是阶下囚,自然不可能把山珍海味给您送来。”桑落将粗糙的瓷器盛的饭菜推到楼枕寒面前,果然看到对方面上那两道长眉纠结。不过楼枕寒出乎意料居然将手伸向碗筷,桑落正疑心这并非楼枕寒平日里自傲的性子,却忽然觉得面上一凉。
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恨意喷薄而出,擦干脸上的粥,他咬牙勉强勾出个冷厉的笑,看着楼枕寒手中空了的碗道:“天帝陛下果然是硬骨头,落到如此地步还敢向我泼粥?”楼枕寒好整以暇地摆好碗筷,笑得风流倜傥:“孤向一个男宠泼粥有何不可?”
桑落阴沉着脸,扭曲的笑意好似一把尖刀,硬生生破坏了那张清秀面庞:“既然天帝陛下觉得自己受得起一切,那么卑职也不能辜负天帝陛下的厚望不是?”
楼枕寒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桑落。
桑落笑着走近他,他清楚,楼枕寒早没了法力,自己要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希望陛下永远记住今天。”他一把抓过楼枕寒的右手,拽着他往桌边走,然而将他的手按在了桌上。楼枕寒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挣扎着想要将手抽离,却被桑落死死按着,挣脱不开。
然后桑落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放在楼枕寒手背上空。
“桑落你……”楼枕寒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咬住了薄唇,将惨呼压抑。而那根筷子,此时已钉穿了楼枕寒的右手,凿入桌中。“陛下应该觉得庆幸才是,你当初打断我脊骨,可远比这个疼。”桑落松开楼枕寒的手,冷眼俯视他趴在桌子上喘气,许久才又说道,“陛下既然不想吃,这饭我就端走了。”说着缓慢抽出那钉入楼枕寒掌心的竹筷,将碗筷收好,走了出去。
楼枕寒冷笑地捂住鲜血直流的手掌,一脚踹翻了桌子,眼中阴沉无比,宛若狂风暴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文里面的每一个有姓名的妹纸我都是很喜欢的。
从素蔓、明容、琉薇、幽姬到莲娘、孟晚、碧函,都是我很喜欢的妹子。
在今天祈祷莲娘一路走好,和姐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此去经年
裹着单薄的被衾,楼枕寒咬牙忍住手心的抽痛。
外面美好的雪花已化为伤人的利器,将寒冷这折磨人的东西散播开来。
鲜血顺着楼枕寒修长的手指滴落,与他苍白的指尖纠缠,恋恋不舍好似情人。没有了法力,楼枕寒挫败地发现,他竟然连这么一个伤口都没办法治愈。而且,只用左手只没办法给自己包扎的。当他试着用牙齿撕开袖子,充作包扎的布料时,门被人打开了。
是夜渊。
他来做什么?
楼枕寒索性放弃了那种狼狈的姿势,垂落的鲜血滴在床榻上,看上去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但其实那个伤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可是看在有心人眼中,怕是要心疼得很。
“枕寒,你,没事吧?”夜渊皱着眉头,形状姣好的眼睛里是真挚的关切,可言语间却十分犹豫,好似在惧怕什么。楼枕寒微微眯起泛着寒光的凤眸,冷笑着问道:“岁安上神在魔界可是权高位重,来探望孤岂不是委屈尊驾?”
夜渊面色愈发苍白,眉眼间起止悲伤简直哀痛,可惜动摇不了这位手段毒辣的天帝陛下一分一毫:“岁安上神这是怎么了?”楼枕寒言语中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反而尽是嘲讽。“枕寒,我是来给你包扎的,我听说了桑落对你做的事情,确实是过分了。”夜渊低垂着眉眼,拿出伤药和绷带。
“陛下下了命令,不能用法术治好你的伤,所以……”夜渊小心地解释道。
可是他这一番行为并没有得到楼枕寒一点感激,反而被楼枕寒挥开了手:“过分?孤并不认为桑落有什么过分的。虽然因为这件事,孤很想杀了他。”
夜渊有些怔然,好似不相信他说了什么。
楼枕寒忽然从心底感觉到一种可悲与讽刺,然而他的面上仍然是冷淡的样子,弯弯的眉眼带着恰到好处的傲慢与薄凉的弧度:“如果有人打断孤的脊骨,还冒犯孤的话,孤会直接剥了他的皮,做成皮灯笼,再活剐了他,死后分尸未尝不可。”然后,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所以他还是太没用了,不过这对孤来说,也算是一种运气。”
夜渊久久无言,好似完全被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给惊吓到了。
“你对桑落……”过了许久,他才又犹疑着开口。
楼枕寒看着他惨白的面色与不可置信的目光,忽然感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你应该知道的,桑落是孤的男宠。只不过孤需要的是乖巧的宠物,而不是痴心妄想还会威胁孤的人。”看着夜渊一寸寸死寂下去的目光,楼枕寒笑得愈发欢愉:“所以孤打断了他的脊骨,强迫了他。”
“不要说了。”夜渊往后退了一步,指节因拳头紧攥而苍白。
可是他越是痛苦,楼枕寒越是开心。
“对了,你们那位魔尊殿下怕是没少在魔主尊下面前煽风点火吧,毕竟孤当初剜了他双目。”楼枕寒说这句话时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夜渊觉得陌生,甚至愤怒:“你何时变得如此狠毒!”
他话音刚落,就后悔起来。楼枕寒嘴角的笑僵硬了几分,最终尽数化为狰狞的恨意:“就在你害死父皇,在背后给了我一刀之后。夜渊,孤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说起来,孤还得感谢你,让孤明白,这世上只能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