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夜游
无法靠丹药和灵力自行痊愈的伤员被安置在焚水谷后面的山脚下,临时搭建起的几处屋舍外都罩了阵法,驻守在焚水谷的医修每逢大战都会变得格外忙碌。
北面靠近水域的一处竹舍整夜灯火通明。
修复肢体对修士来说不是难事,但新续上去的肢体到底无法恢复原有的状态,幸好楚苇生惯使右手剑,没有对战力和修为造成太大影响。
一切处理妥当,两个医修收拾好东西,抓紧离开了这里。屋内的气氛实在诡异,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其中涌动的暗潮。
虽说受伤的年轻修士和守在另一边的廷羲君是师徒俩,可二人全程无交流。
方才上药时,除了容器瓶盏碰撞的声音,室内只剩沉默。
楚苇生有些僵硬地抬起新生的左臂,穿过衣袖,系好衣带,余光里师尊仍端坐在原地,没有向他投来一个眼神。
完全看不出不久之前,师尊还是那样亲密无间地抱着他,一路回到这里。
驰援的修士来得急,没等到廷羲君的传音,看到隔绝窥伺的灵力结界,就知道当时发生了怎样残酷的恶战。
床头悉悉簌簌的动静消失了,柔软被褥间的人半卧着,侧身朝向里面,留给廷羲君一个虚弱的背影。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头一次尝到些微心虚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实在不可思议,他自踏上仙途以来,一向走一步想十步,做事斩钉截铁,绝不后悔,如今拖泥带水,忸怩不前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他偏着头,默默凝视那道笼罩着柔和光晕的身影,不自禁地蜷了蜷膝上的手指。
方才,感受到结界动摇,知道有修士赶来,他想都不想地把人抱进怀里,拿衣服一裹,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还没等他攀到崖顶,怀里传来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又轻又有节律。低头一看,对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还没干,皱着一张脸,紧紧依偎着自己的胸膛,竟是睡过去了。
直到他们抵达疗伤处,楚苇生沾了床才悠悠醒转,“嗖”地躲进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
“我已经叫了人来给你看伤。”
他提醒后,背过身,往另一头走去。
身后传来细索的更衣声,一个白色的影子“刷”地飞往床尾,只来得及辨出是他为之备好的亵裤,就被迅速藏进被子里。
廷羲君的脚步顿住,回头问:“怎么?不愿穿吗?”
被子外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声音闷闷地从内里传来:“……有点小,提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廷羲君的脑子立刻拐到了一边,脸色微讪。
确实做得太过了。
“耽搁您许多时间,倘若您有事在身,恕我不便起身送您了。”
他的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先愣神片刻,才点点头,起身道:“这几日安心养伤,早些歇息。”
脚步声消失,门合上后轻响了一声,室内真正归于宁静。楚苇生心中躁郁,恶狠狠地翻了个身,又不死心地往门口看了看。
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扯得下身一阵酸痛难忍,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都怪自己,明明是想让师尊留下来陪他的。可话出口不知为何就变成了逐客的意思。
和妖族搏斗时留下的伤都被妥善处理了,只有新生的皮肉微微发痒,可屁股却火辣辣地痛着,连坐都坐不直。楚苇生暂时不想碰那个地方,但就这么瞪着眼躺尸实在难受,还不如出去走走,理一理心头纷乱的想法。
他干脆咬牙从床上跳下来,批好外衣推门而出。
走了几步,慢慢调整到不会牵扯痛处的姿势,晃晃悠悠地来到另一处疗伤的屋舍。
“……听说你们合欢宗的女人都离不开男人,你只绑在一人身上,滋味不好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来得这么急,是不是想我们廷羲君了?”
“我看是更想廷羲君的‘那个’吧!”
他听到师尊的名号,立刻朝声音的源头走去。几个来自各个门派的弟子聚在一起,其中还有一人身着仙盟服饰,他们嬉笑着,嘴里不干不净,中间似乎围着什么人。
突然,那个仙盟弟子捂着嘴,“嗬嗬”地惊叫起来,鲜血从口中喷涌,顿时把前胸染得一片血红。
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地上弹跳不止的肉块,惊慌失措,手里亮出兵器:“是谁?敢在医营重地撒野?”没等他把话说完,耳边掠过一阵狂风,面前就多了个人。
披头散发,脸色白得像墙皮,身形单薄,可杀气甚戾。
几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急赤白脸地掏出传讯符就要示警。楚苇生连剑都没拿出来,轻飘飘地卸了他们的胳膊,在一地打着滚叫唤的人中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人。
白裙白袍,风姿楚楚,正是阿岚。
仙盟得知廷羲君余毒复发的消息,第一时间护送阿岚前往焚水谷,表面上一派物尽其用的无私态度,实则依然在试探底线。
“原来是楚仙君,多谢小仙君出手。”
她头一次见到楚苇生一言不合就割人舌头的手笔,不禁发怵,谨慎地低下头不再说话,又听他说:“妄议尊者,明知故犯,诸位下次开口前务必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舌头可以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苇生带她离开,一路上阿岚把此次前来的因缘尽数告知,换来的是他的沉默。
原来是上次没有彻底排干净。
阿岚又继续交代,自己不慎迷路,见到几人,上前问路,却被他们纠缠,再次向楚苇生道谢,却不知对方的心思已经不在听她讲话上了。
“你想变强吗?将今日所受之辱,一一奉还。”
楚苇生突然开口问道。
阿岚看不清他脸上莫测的表情,只能试探着说:“为何有此问?”
“若能成为至强,世上便不再有求不得之事,难道不是人人心中所愿吗?”
她知道对方话里有话,思索后说:“弱小并不是错,许多无能为力并不是因为弱小。”
“倘若为了报仇,怨恨自己的弱,何尝不是帮着那些人以强凌弱。”
楚苇生终于正眼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追求变强是没有止境的,今日强,明日弱,况且,至强也有求之不得之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岚说完,露出个调皮的笑,又道:“话虽这样讲,能像小仙君这样快意恩仇,却是奴家做梦都不敢想的。”开玩笑似的语气,让她如花的笑靥添了几分少女般的天真。
楚苇生也有些动容,她似乎有种毫不刻意就能拉近人心的天赋,让人情不自禁放下心防。
“可我……我总是没法控制自己,非要强求,却免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愈挫愈勇,愈勇愈错。”
他的眼睛暗下来,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语气郁郁。
阿岚差不多是上次那件事的知情人,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倾诉的意味,但深知自己不能多说,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翻脸。
她尽可能隐晦地暗示道:“强求无果,不如以柔克刚。奴家听姐兄们讲,有人得逼着才能往前走出那一步,有人得哄着,叫他知道心里最割舍不得的东西,才能看自己的清心意。”
见他似懂非懂地默默思索起来,前面就是自己暂住的屋子,阿岚不好引他一起进屋,便在门前停步,正要说几句客套的话,手里却多了个沉甸甸的匣子。
“这个你拿着,遇险可以连发四十九道剑气。”
楚苇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为了不让她再跟上来推辞,补了一句:“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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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一晃而过。
他翻看着手里积压的信报,都是些不甚要紧的琐事,直到看见一封,是告状的。
大书特书他的徒弟对同门下手,滥伤无辜,破坏人族同盟,措辞激烈,俨然要把人定为居心叵测的妖族奸细。
他特意叫来几个被打伤的修士问话,才知道原来还牵连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又见了那个被仙盟护送过来的女子一面,才弄清楚自己徒弟大发雷霆的原因。某些原本已经压下,暂时不愿重提的事情再一次占据心间。
不知道楚苇生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楚苇生收到廷羲君的传召,心中忐忑,还是乖乖地去了。
来到廷羲君特意辟出的别居,发现这临时居舍竟奢侈地刻着聚灵阵法,他心中一紧,该不会是师尊旧伤未愈,余毒复发……
没想出所以然,他就听到室内传来师尊的声音,叫他进去。
踏进内间,就看到廷羲君端坐在上首,面前一张乌木小几,显然正在忙着。他乌溜溜的眼珠颤了颤,慢慢开口道:“见过师尊……”
廷羲君温和地点点头,示意他上前,指指一旁的蒲团,看着楚苇生规规矩矩地坐稳,一身靛蓝单衣,清减不少,匆匆束好的头发也无精打采地翘着几缕。
方才从他进门,廷羲君就注意到他有些摇晃的身形,自己递去的茶盏,楚苇生接过时明显有一只手没有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廷羲君侧过头,仔细盯着他的左臂看。
“还是行动不便吗?”
而楚苇生摇摇头,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臂已经大好,抢着去够案上的茶壶,为对方添水。廷羲君当然不会由着他,在空中截下他的左腕,两指扣上脉门探查起来。
筋脉无碍,可依旧没有正常恢复,到底是为什么呢?
探着探着,他的眉头皱起,干脆倾身而前,双手合围,细细地查勘起对方的全身。
这一切楚苇生本就是刻意为之,生怕被他再看下去漏了馅儿,连忙退避,幅度很小,却让廷羲君的动作滞在半空,似是想到了什么,移开眼,默默地收回了手。
“伤筋动骨需静养,你且宽心,我会再觅良方,不必担忧。”
廷羲君一边轻嗅着满室茶香,一边考虑着怎么开口。
伤得这么重,成日拘在小小竹室,此刻去诘问和规劝,是不是有些难为这孩子了。
见他沉默,楚苇生不甚熟练地转移话题道:“您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不料这正合了廷羲君的心意,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怎么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问得人摸不着头脑,楚苇生却猜到了除却看伤外,今日这番会面的真实目的。
“我的答案与上次在谷底并无不同。”他说。
又是一阵沉默。廷羲君的神色如何他不敢去看,暗自攥紧了手指,等着对方的宣判。
“你让我很失望。”
“这里留给你住着,伤好后,去西极,或回仙盟,自轻自贱的事不要再做了。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往日般,待你如亲子。”
楚苇生猛然抬头,试图分辨他话里的意思。
廷羲君已经起身,高大欣长的身影立在他面前,腰带上的白玉勾反射出近乎刺目的碎光,直裰下摆绣着仙鹤,飘摇间带来一阵令人目眩的疏影暗香。
他那英挺的鼻梁在脸上分割出明与暗的交界,神色平和,似乎带着一丝怜悯:“我验过那女子了。”
验?怎么验?
一时间,楚苇生如坠冰窟,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冰碴,他不知道心底的惊惶和隐痛究竟来自哪里,嘴唇颤抖着,跽坐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颓然攥住紧贴着自己心口的养气符,这是昨日廷羲君派人送来的,符文灵流皆是师尊的手笔。可那不断向他体内输注的灵力却不再柔和暖融,如同又细又硬的冰锥,尽数凿在他的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我不走。”他咽下心头翻涌的痛楚,飞速用手擦了一下颊侧。
廷羲君无声地摇摇头,有些仓惶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衣摆打旋擦过地面,转身就走。
楚苇生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他哽咽着,恳求着,直到说自己的执念迟早变成心魔,才让廷羲君的脚步顿了顿。
他一步一叩首,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如果让阿岚见了,绝对要啧啧称奇,夸他能举一反三。
廷羲君知道自己一旦忍不住回头去扶,就一定会心软,毕竟他在说出那几句话后也已经心生动摇。
结果刚把人搀起来,就听他边哭边道:“我自知不配给您当徒弟,那我当炉鼎好不好?”
“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
听他三番五次地这样说,饶是廷羲君涵养过人,再也无法维持平和的姿态。
他一把捏住对方湿漉漉的下颌,“你是觉得那一夜苟且很光彩吗?几次三番拿着这事做文章。”
见楚苇生瞪大了又湿又圆的眼,似乎不可置信。
他改扶为抱,风似的刮进寝间,将人掼进榻里:“当炉鼎?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上四溢着可怕的灵流,落在楚苇生身上,从胸口到胯间,他全身的经脉立刻被封堵,再也无法感应外界的灵气。
对方抬手时,掌下的衣物已经寸寸碎裂,赤裸鲜嫩的肉体一览无余。
他望着那苍白肌肤上瞬间漫起的潮红,俯身而上:“如你所愿,好好学着。”
楚苇生头一次见到他的这副模样,陌生又强势,又乍然被剥光,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温热而宽厚的手掌在皮肤上游走,他几乎立刻感觉到下身蠢蠢欲动起来。
胸口一凉,廷羲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对铜金的长尾衣扣,两指捻了捻那已经探出头的乳尖,稳稳地夹上去。
楚苇生连忙咬紧下唇,不敢出声,挺着两只被夹扁的乳头,无助地望向对方。
衣扣末尾的流苏骨碌碌地在胸口上滚着,坠着两处充血的嫩尖,又凉又痛,廷羲君伸手一拨,满意地看到楚苇生随之重重一抖,哆哆嗦嗦地捧着胸口,又开始掉眼泪。
“不许拿下来。”他的手顺着那流畅的腰线向下,往那笔直的性器上摸了两把,沾了一掌晶莹的粘液,“舒服吗?这般硬。”
对方的脸上泪迹未干,已经开始又喘又哼,不料廷羲君突然停手,把指头往他大腿上擦了擦,掰着他的脸道:“回答,说话。”
楚苇生只能连连点头,胸口的坠痛变成酥麻的痒,胀成又红又长的一条,被廷羲君的衣料擦过,越发骚动着挺得更高。
他含糊地说:“舒服的……那里,胸口……好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他说不出话了,一根手指挤开他的唇角,直直顶进软热多汁的口腔,压着舌根往里推,略硬的指尖在喉口进出,引来一阵阵恶心欲呕的反胃。
廷羲君跨在他的大腿上,仅用一只手就制住他,后来发现他根本不会挣扎,便放手,转而往他连呼吸都紊乱了的胸口抚去。
乳尖儿红得快要滴血,竟然被玩得连顶端的乳孔都露出来了,可那指尖却不依不饶,又刮又捻,几乎要生生戳进去。
直到津液再也收不住地流到颊侧,脖颈和胸脯一片亮晶晶,廷羲君才把手指从他嘴里拿出来,不紧不慢地把那些液体一点点抹开。
涂了不少在乳尖和乳晕上,捏着紧实的胸肌不断摩旋,十指如同陷入凝固的酥酪,一片柔滑,楚苇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呻吟起来。
他的手有好几次都碰到了衣扣,被廷羲君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