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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2 / 2)

他们当年都是商科和工科的双学士,国贸业内的大小事宜对叶祺而言都还算熟悉,于是两人就靠在后座上不咸不淡地谈起了陈扬手里生意的近况。小高管在前面偷听,时不时往镜面里瞟两眼,暗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修炼出这等笑谈风云的气度来。

其实这天对陈扬来说是个好日子,连日的拉锯战谈下来拿到了一笔利润丰厚的订单,随从的管理层个个都禁不住去揣测自己年终奖金会添加多少厚度,公司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可这位被抓了壮丁替老板开车的小高管硬是回忆不起陈扬的任何一个笑容,或许他是真的没高兴过。有些特定的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家老板根本不在乎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整个洽谈流程一次次运作,而他什么都不在乎。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惊悚。幸而陈扬要求的地方没多久就到了,不起眼的小店面位于小区数个拐弯后的深处,车开到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下来。

叶祺颔首向他道谢,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细密的雨帘里。小高管看了几眼就不受控制地想念起家里守着厨房的小妇人,深感此处阴寒不可久留,方向盘一打飞速逃回家去也。

这雨下得缠绵悱恻,等他们并肩走出小店面的时候恰好发展成暴雨。在挣扎着往小区大门移动了几百米后,叶祺率先放弃了:“雨太大了,找个地方避一避再说吧。”

陈扬一声不吭地拉着他站在屋檐下,区区一把伞撑起一方雨水不侵的天地,但仍然有风。一阵接一阵的风途经建筑物的棱角,鬼哭般的声音回荡在沉沉夜色中,叶祺渐渐忍受不了过于漫长的沉默:“餐馆很好,但选在这么偏的地方生意一定不好。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陈扬原本在望着天地间的倾盆之势出神,闻言便转过来看着他:“我就住这里。”

叶祺被他噎得无语,气极反笑:“你就住附近你还让我在这儿躲着?”说罢眺望了一下远远近近的楼群:“你住哪一栋?”

陈扬默默抬手一指,正是他们身后的方向。

他很想说“你连我的短信都爱答不理,我哪儿还敢奢求你登堂入室”,但叶祺已经自顾自往楼道里走去,甩给他一个笔直的背影。

陈扬只好跟上去。

人请进门安顿在沙发上,陈扬扔了一罐啤酒给他,顺便拿了遥控器把温度直接打到三十。已是深冬了,叶祺素来畏暑畏寒,他都还记得。

两人散得很干脆,但各自余下的交际圈却依旧融合着,归国不久的叶祺一旦问起来实在有很多事情可以谈论。陈飞的婚事如何敲定、沁和怀着小丫头的时候如何兴师动众、元和这些年如何被家里人围追堵截去相亲……陈扬慢慢地说,而叶祺在一边带着笑听,中间适时地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以便对话顺利地进行下去。

雨声,故人,旧事,可望不可即其实可以很疼痛。叶祺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数亿年前包裹在树脂里的甲虫,在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下奇迹般地重获生机,又有了阔别已久的、活着的感觉。

平心而论,即使当年不认识陈扬,今时今刻这个笼罩在阴云和沧桑里的男人也足以让他动心。曾经难掩锋芒,如今却可以收放自如。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陈扬顺着不知哪句话提到了叶祺的母亲:“你妈妈怎么样了?还在瑞士静养?”

叶祺握着空了的啤酒罐头沉默,后来再开口的声音却很平静:“不,她早就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陈扬碰到了不该碰的话题,不由有些后悔。

“大概我跟你分手后一个多月吧。”叶祺抬眼看他的面容,眉宇间的神情混杂着惆怅与震惊,于是笑了笑:“你不用替我难过,我妈又不是你气死的。”

言下之意,你爸是我气死的。这还是重逢后他们第一次提起当年最直接的事实,哪怕只是暗指。

陈扬忍不住蹙眉,沉声道:“你怎么说话呢,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63、3

眼看着难得融洽一回的气氛又冷透了,叶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雨快停了,我也该走了。”

陈扬心头骤然漫过一阵恐慌,叶祺与人究竟话不投机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走人,这一点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叶祺!”

叶祺没想停下来,但腰上被陈扬猛然环紧,整个人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别走,不管我说错了什么……我不想每次都让你为难的,但是……”

他的话说不下去,叶祺也跟着一径沉默。外面的雨声再次密集起来,窗户的玻璃一片模糊,叶祺放任他抱了很久,终于开口:“你先放开。”

陈扬更用力地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在一处,于是叶祺感到了某种炙热蹭在自己身上。他立刻开始剧烈地反抗。

大概是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陈扬愣了一下才开始压制他的抗拒。而内涵过于复杂的怒气忽然爆开,陈扬隔着衣服激烈地揉弄着他能碰到的所有地方,声音却沉下去:“跟谁都无所谓,为什么不能是我?”

叶祺压抑着蜂拥而来的,关于愉悦的记忆,随即比他更加愤怒地低吼起来:“是谁也不能是你!你放开我!你……”

陈扬凶猛地咬上了他的唇,趁他因疼痛而不自觉开启牙关的时候迅速侵入,把余下的话统统封进去。

叶祺从不知道亲吻可以如此痛苦而深入,他被托住了后脑用力深吻,挣扎变成了含义暧昧的呜咽,但肢体的抗争并没有因此而消停。陈扬在混乱中扯开了自己的领带,然后利落地捆住了叶祺的双手。

被强迫的人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绕过几圈的领带,那眼神让陈扬有些后悔,但也给了他一种适得其反的鼓励:事已至此……

衣衫不整地依墙而立原本是个屈辱的姿态,但在陈扬半跪下去含住他之后,叶祺感激卧室里的那面墙。最隐秘的行为,却有最虔诚的表情,明面上再剑拔弩张他们的身体还是彼此熟识,几乎不存在凭理智去推拒的可能性。埋首在他身前的人毕竟承载了他多年的情感,于是最先崩溃的是心理防线,然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大腿的肌肉全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要不是身后还有墙,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维持着站立的状态。陈扬在用舌尖耐心地折磨他,濒临顶点却得不到想要的刺激,叶祺深促地喘息着,眼底漫上了生理性的泪水。

陈扬适时地把他整个人推到了床上,背后位,预示可能情况下最深的进犯。在拉抽屉找润滑剂的一瞬间,陈扬神使鬼差地抽出了数月之前床伴留在他枕下的东西。那是无限近似无望的心态,因而肆无忌惮,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只想让叶祺示弱,就这一次也好。

一时被抚弄一时被掐紧,来来回回叶祺已经剩不下多少神智了,但身体里渐渐上升的不正常温度还是让他觉出了几丝异样。那润滑剂是有催情效用的,陈扬握着他的腰揉了几下,自己迫不及待地推了进去。

之前的唇舌伺候还能给他留一点忍耐的可能性,但在陈扬重重撞上那一点的时候……叶祺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但尾音却因为无可否认的欢愉而挑起一些,简直就是求欢。

第一回放过叶祺其实并没有拖延很久,但陈扬扣着他的身体还没有平复过来,怀里此人的器官却又兴奋起来。他后知后觉地去看丢在一边的药剂管子,这才知道自己没下数实在用得太多了。

一阵接一阵滚过天际的雷声伴着无休止的大雨,叶祺的精神在这个寒冷的雨夜似乎变得特别脆弱。他在每一次陈扬撞进来的时候都抑制不住呻/吟,手臂被缚的无力感被无限放大,危险、慌乱与沉溺交融难辨。他几乎连趴在床上的力气都被陈扬榨干了,后来只能攀附着他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上,紧闭着眼承受他的激情。洪水从身体的中央开始泛滥,一次又一次,诚心是要淹死他。一切都落入了陈扬的控制中,或者说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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