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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2 / 2)

卢照全震惊了片刻,醒过神来之后立刻摆手推辞道:“不,不。郎中的决定太让卢某意外了,卢某乃是mén外汉,对钱庄事务一窍不通,如何能当此重任?”

李潜笑道:“谁能生而知之?不会可以学嘛。其实钱庄的事务说穿了非常简单,比普通货物的买卖还要简单。以卢兄的才智两三个月便能熟悉过来。”

卢照全依然满腹忧虑,摇头道:“郎中若非收留卢某这个废人,卢某宁可留在郎中身边当幕僚,洛阳那边的事务郎中还是jiao给别人吧。”

李潜摇了摇头,道:“卢兄,实不相瞒除了卢兄之外李某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卢照全听了沉默下来,他思忖了片刻道:“郎中能看得起卢某,卢某铭感五内,哪怕肝脑涂地也会为郎中分忧解难。只是倒不是卢某矫情,卢某真怕能力有限有负郎中所托。”

李潜微微一笑,道:“李某相信卢兄的能力一定可以胜任。卢兄切莫再推辞。”

卢照全权衡了许久,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离席而拜道:“卢照全拜见主公。”

李潜受了他三拜,然后搀起他道:“有卢兄相助李某如得一臂膀。日后洛阳的事务还得多多仰仗卢兄。”

“主公之命,照全安敢不从?”

李潜大笑三声,挽着卢照全的手重新入座。两人明确了主从关系,一扫刚才的试探遮掩,言语间渐渐熟络起来。谈着谈着便谈到了半夜,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李潜天不亮就去兵部应卯。同僚看到他纷纷围住他向他嘘寒问暖,李潜一边应对一边在心中纳闷。以往与这些同僚不过只有点头的jiao往,平时见面也就打个招呼而已,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潜正应付同僚的问候攀谈时,只听一声干咳,众同僚回身一看,却转回头来依旧围在李潜身边。李潜见状颇为纳闷,便转头看了一眼咳嗽声的主人,立刻心中有了些明悟。

咳嗽的是现任兵部shì郎的崔敦礼。崔敦礼乃咸阳人,不过却是崔氏出身,与崔敦义乃是族兄弟。崔敦礼此人平素颇为清高自傲,自恃豪mén大阀出身,颇为看不起那些平民出身下属。李潜联想到刚才同僚们的热络,立刻猜到这些同僚必是听到了此前他以崔成利、崔成安等人为质等向清河崔氏、太阳王氏狮子大开口的事。这帮同僚早就看崔敦礼不顺眼,现在有机会给他上眼yao,他们又怎会放过?

想到这些李潜不禁哑然。怪不得这帮同僚对自己这么热络,而且听到崔敦礼咳嗽以后却不散开,原来是想通过自己来恶心崔敦礼好泄一番心中的闷气啊。

崔敦礼见那些人根本不理会他,气的脸sè泛青。不过,他也没当场作,强忍心中的不平,大声道:“时辰到了,司值郎开始点卯。”

司值郎转头看了一眼铜漏,道:“回崔shì郎,还差一刻才到时辰呢。”

本来若是以往,如此问答也属极为正常。毕竟那时没有手表等jīng确计时工具,早些晚些都没什么大碍。但此时那些官员却齐刷刷地爆出一阵哄笑。崔敦礼听到众人的哄笑,脸sè立刻铁青。他现在终于看明白了,这些人故意做给他看,摆明了是想nong他难堪。崔敦礼气愤不已,怒哼一声拂袖而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再次爆出一阵哄笑。

看到这一幕李潜不禁暗暗摇头。这帮文官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过转念一想,却觉得这也难怪。眼前这些同僚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力没财力,要军功没军功。对于他们而言,崔敦礼就是他们所痛恨的世家mén阀的代表(虽然开了科举不过mén阀世家却依然霸占着高品官位,寒mén出身的官员很难升迁),shì郎的位置就是他们这一生可望不可及的追求,能够羞辱一番自己所痛恨的mén阀高官,这机会一辈子也难得碰上一次,他们又怎会放过?

等崔敦礼的身影消失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李潜。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李潜有些尴尬。很明显,现在这些人是唯他马是瞻,不过这也把他推到了风口1ang尖上。李潜想了想,决定不能退却。因为他一直想团结寒mén实力对抗mén阀,虽然眼下这些人心里打的未必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算盘,但不可否认这是个机会。

于是李潜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别干愣着了,司值郎,看看时辰到了没有,时辰到了就点卯吧。大家还得回去办理公务呢。”

“李郎中说的是。”众人纷纷附和李潜,还有部分人一个劲的诉苦,说自己手里有多少公务没处理完,得忙活到天黑才行。

司值郎听了李潜的话,也没再说什么时辰不到的废话,赶紧点卯。

点了卯,除了李潜手下的那些官员,其他人纷纷上前与李潜告辞。李潜回道值房先静下心来将手头挤压的公务处理完毕,然后差人叫来了张希元。

不多时张希元来到,冲着李潜拱手道:“恭喜郎中。”

李潜立刻一头雾水,道:“张兄,喜从何来?”

张希元举步来到李潜身边低声道:“郎中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李潜更是诧异,道:“张兄到底再说什么?”

张希元见李潜不像作伪,便道:“难道郎中没听说shì郎要出缺吗?”

李潜摇摇头,道:“李某此前一直在外地,来到长安又忙的焦头烂额,还真没说到这消息。”

张希元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道:“下官听说崔shì郎将要转任地方,shì郎之位便出缺了,而且下官还听说宰相们在政事堂商议的人选里有李郎中你的名字。”

李潜听了一笑,道:“张兄,shì郎出缺这事固然是真的,不过人选里有我却不尽然。”

张希元不解道:“莫非郎中已知晓了什么内幕不成?”

李潜摇头道:“倒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而是李某有自知之明。”

张希元更是不解,“郎中此话是何意?难道郎中觉得自己不能胜任shì郎一职吗?论才干,郎中这些年将驾部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又屡立军功,完全胜任shì郎一职。论资历,虽然郎中年纪不大,不过已任驾部郎中五年,资历也攒的差不多了。”

李潜摆摆手道:“李某立下的军功陛下已有赏赐。李某虽然任驾部郎中五年,不过资历还是欠缺不少。至于李某这些年干的风生水起,那全是仪仗张兄你和驾部的一帮同僚帮衬,若没你们相助李某焉能如此轻松?张兄,此事你知我知即可,莫要外传,免得惹人笑话。”其实李潜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理由没说。现在正值钱庄开办的关键时刻,在这个时候李世民绝对不会调动李潜的职务。若是钱庄运转起来还差不多。不过,想让钱庄正常运转起来没个三年五载绝不可能。

张希元心里虽然仍由疑虑,不过却也没再追问,点点头道:“郎中放心,这事张某会将它烂在肚子里。”

李潜点点头。

张希元刚要告辞,忽然又想起一事来,连忙道:“此前因局势不明,我等未敢贸然登mén拜会郎中,还未郎中海涵。”

李潜心里明白他所说的局势不明是怎么回事。按说上官遇袭安然回到家中,他们这些僚属应该登mén探视,以表关切。然而李潜遇袭一事牵扯重大,就连朝廷的态度也很暧昧,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他们不敢贸然登mén探视(探视李潜等于站到了李潜那边)也属人之常情。

于是李潜笑道:“无妨,无妨。”

张希元见李潜不怪罪,心中大安,又道:“下官与几位相熟的同僚商议,今日在翠微居摆酒为郎中洗尘,不知郎中可肯赏脸?”

李潜知道他们摆酒为自己洗尘乃是借口,目的是向李潜表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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