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降临,火堆的火光越来越亮,盖过了天上弯月,海风也没有一丝寒意,无数的火堆比满天星辰还要璀璨,象征着希望。
遥望北方,通天脊早已露出了它的脊背。看到这条山脉,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也不管是汉族还是羌族,都会想到那个传说。
而现在,大家终于在灾难之后挺过来了。
想到此处,无人不暗暗松一口气,心中多少会带着几分自豪。
然而,就在这万人欢聚的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插曲忽然出现了!
欢笑的聚会中忽然有异样。
噪杂的环境中对声音不敏感,但惊慌的情绪会凸显不同,很快就引起了众人注意。
出现变故的地方距离李权所在的位置不远,李权立即起身询问是何事。
周围的人也不明所以,开始朝那地方敢去。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个羌族的老妇人在惊慌地喊着什么,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恐怖。
好几个人冲上前才将其制住。
李权看得紧张,提醒道:“喂!你们注意点儿,被伤到老人家。”
这时候,有一个羌族人走到李权面前,很抱歉地对李权道:“罪过啊!惊扰了李大人,她是咱们羌族的土著巫师,经常神神叨叨的,不用在意,过会儿就没事了。”
“土著巫师?”李权皱眉,“难道是跟东洋王一样的角色?”
跟来的阿朵在身后解释道:“咱们羌族的土著巫师根本没什么本事,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信他们的鬼话,我看呐,就是些装神弄鬼的神棍。常说自己能预知未来。咱们本族人都没人相信,李大人你可别信。”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老妇人怎么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
正想着,那被制住的老妇人注意到了李权,用狠沙哑的声音嘶声叫到:“李大人!李大人!我有话说!”
“疯婆子!你给我闭嘴,咱们羌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等等!”李权赶紧打断,“放开她,让她说。”
“这……”制住老妇人的几人有些为难,想了想之后终还是松手了。
松手之后,老妇人并没有发疯,观其气色似乎很清醒,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整个人正处在极度紧张的情绪当中,话语颤抖得厉害。
“没……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这……这还没有结束,灾难……灾难还没有降临……火……火!李大人,我在这火里看到了……看到了一切,好……好可怕,好痛苦!咱们……咱们都要被火……被火烧成灰烬!快……快跑吧!通天脊的传说还没有开始!”
李权眉头连成一线,就是他的脾性也受不了此人在这儿妖言惑众!
别说李权,周围众人都快冲上去把此巫婆给打晕了。
而就在众人准备制止老妇人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老妇人似乎又疯起来,高举双手嘶声尖叫:
“咱们……咱们都要死!我……我……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老妇人转身就冲入了篝火之中!
众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准备,而且篝火火焰足有三人多高,老妇人进入之后几乎瞬间就被引燃,火苗剧烈抖动,焦臭的火焰迅速升腾,伴随着老妇人凄厉的惨嚎,不出一分钟便倒在火堆里没了动静!
第610章 :不行了
篝火晚会的欢笑声被老妇人凄厉的惨嚎所掩盖,不安的情绪在飞速蔓延,老妇人没了声响,四周也再无欢笑可言。只能听到海风呼啸和火焰噼啪。
看着火焰中越来越分不清形貌的尸身,无人敢靠近一步。因为新添加的燃料,三人多高的火焰摇摆中多了一道青紫色的火团在中间,诡异莫名,总觉得火光变得沉寂了许多。
耳中要么回荡着老妇人的惨叫,要么充斥着她那一番不着边际的鬼话,数万人齐聚的场面却无一点儿声响。
老妇人所为不知算不算以死明志,但不管怎么说,经此一事后,老妇人之前的话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可信。
欢快的开始,压抑的结束。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灭掉了篝火,各自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李权忧心忡忡,脑中总想着老妇人话。
“灾难还未降临?所有人都要死?要被烧成灰烬?”
不知为何,此时想起这些总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哎唷!我说李大人,疯婆子的话有什么好想的?死了还好,死了耳根子清静!”阿朵一边跟着,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
不知不觉就跟着李权一柄进了百姓们修的竹楼。
一间房,一张床,足够三个人滚床单……
百姓们真是体贴入微啊!
“额……这个,我还是到外面去睡吧。”阿朵像是卡了口痰,小脸儿也扑红扑红的。
“别。”李权难得正经,“你们两个睡里面,我睡外面。哪有让姑娘在外面受苦的?”
“不成不成,这是人家修给你住的。我怎么能把你挤出去呢?”
“你看,这床是三个人的。说明人家是修给咱们三个人一起住的。”
就此事,李权和阿朵在竹屋中谦让起来。
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惠子忽然开口了:“好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有那么多计较?我以后都要跟着爷的,我不在乎,我睡中间。”
说到此处,两人终于休战。
阿朵纵有羞涩也只好宽衣入榻。
三人挤一床,不算太紧也称不上宽松,要有动作便会有肢体接触。
话说摩擦起火,摩擦走火。
不知李权这厮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晚上睡得不甚安稳,总要左扭右扭。
惠子睡在中间,背对李权,后背就会摩擦摩擦。
摩擦一下没什么,摩擦两下三下甚至十几下就会让人有所联想。
“这是爷在暗示什么么?”
惠子缓缓的转过身,未经人事的姑娘总会有些紧张,但是转身之后发现李权并没有看着自己,呆呆地望着顶上,愁眉不展。
“爷,您在想什么?”怕吵到阿朵,惠子的声音很小很小。
李权一愣,摇摇头:“没……没什么。”
惠子专心地看着这位爷,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只是回神之后表情明显有变。
天不是很冷,三人睡觉没有盖被子,但此时惠子却轻轻地将薄薄的被褥盖在了自己和李权身上。
李权没有在意,但今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被褥上,发现被褥下有轻微的蠕动,仿佛一条小蛇在偷偷的、淘气的、娇羞的想要干什么坏事儿。
这时候,李权不能不在意了,因为柔软的小手越过了自己腰间,轻轻地停在了小腹上。
虽穿着衣裳,但能清楚的感觉到柔软的指节正按在自己的小腹有节奏的律动着。像是在抚摸,又像是在挠痒。
李权也转身对着惠子,他似乎明白盖被子的意思了,动作很轻,生怕引起阿朵注意。
“惠子,你这是?”
“嘘!”惠子从被褥下溜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按在李权的唇上,两人本就隔得很近,但惠子又更紧一步贴在了李权身上,视线的距离忽然缩短到不足半寸。李权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部位已经变形了。
“爷,你先听我说。从一开始,惠子都在利用你。利用你熟悉现在的生活,利用你对付东洋王。我说以后会一直跟着你其实是骗你的,只是担心爷不管此事。但现在惠子知道错了,惠子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就算没有这些,爷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因为爷是个真正的好人。惠子觉得这么骗着爷不对,想跟也爷说清楚。等此事完了,惠子就要回国,那里才是惠子的根。”
惠子说得很平静,带着淡淡的歉意。
单听话中之意,李权自然会不爽,但此时此刻却难有一丝不悦,何况还有一直柔软的小手在自己小腹轻柔的挤压着。
惠子没给李权说话的机会,再近一点儿,小嘴几乎都要咬到李权的耳朵了。
“我知道爷不会阻止我,会给我送行,会让我保重。但是惠子承诺要做也的人不是假的,来日无多,惠子也不知何时能再有与爷同眠的机会,虽诸多不便,但此时若能轻点儿,相信也无碍。”
没等李权回过神来,说话的小嘴里忽然伸出一条比灵蛇还柔软的舌头钻入了李权耳蜗。
“嘶……”李权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一阵激灵,好在竹子编制的床板没什么声音。